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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等待是有条件的,就是说这种“等待”只可能在方资君一直没有女人问津的条件下才能成立。
晓莹看了我一眼,将信将疑。
“她有和你联系吗?”我这样问,因为她是曾曾非常要好的朋友。
她埋头不语有好一会儿。
“有呢,”她道。
我一怔,心中万分的不快。
“方资君,我今天约你出来也只是为了曾曾的事儿,”她抬头看着我,“曾曾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所以让我转告你……”
“她要你转告什么?”我心中有几分厌倦,早知道飞出去的鸟雀是飞不回来的。
“她要你一定努力……无论将来她会不会和你见面……”
我哼了一声,没搭理,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四周,最后吃掉了杯中剩下的一块芒果,不再理会她,起身就走了。
12…13
12。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晓莹看见我就当我是空气似的,爱理不理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着。
毕业那天,乔雨刚好休假。之前,我以苏苏的名义约了她,说一起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她没有回绝。她是上一天班休息一天,我想她休假时除了我外,没有人会过多的想念她的,像她那种脾气的医生,一天不上班将是病人的一种福音,两天不上班将会造福全成都。
“苏苏呢?”乔雨见到我后的第一句话便如是。
苏苏现在已经放暑假了,这几天我一直把她留在家里,不许她乱跑。
不太好撒谎,即使撒了慌,乔雨肯定是不相信的,所以我只能实言相告。
看的出,乔雨有几分不悦,不知道是因为我骗了她,还是因为她没见着苏苏。
“进去吧!还愣着干什么?真是傻瓜。”乔雨说完看了看我,嘴角努了一下,有几分无奈。
毕业典礼就要开始了,乔雨和我并肩齐行,一起走进了风雨操场。
站好队,典礼前奏,国歌奏启,全体肃立。
领导讲完话后是优秀毕业生讲话,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吹起了口哨,因为他不是在讲演,而是在背书。接下来发言的那个研究生的记忆力差点,就只有念稿子了。到了博士毕业生代表讲话时,有人又忍不住扔起了帽子,主要是因为大家太兴奋了:在本科生和研究生多如猪毛的大学里,那个博士多少算是个猪头了。
后来上面的命令不许乱扔东西了,说这样不文明,也不安全,因为帽子扔的太高了,会击中天上的飞鸟,还有的差点击中了头顶上拍照的飞机。
校长终于宣布我们毕业了,更兴奋的时刻来临了。周围响起了掌声,多少人站在风雨操场上,歌唱青春,歌唱大学,让理想再次放飞……当校长宣布我们毕业了时,大家都站立、仰头,看着五星红旗飘扬的地方,而后审视着这片深深热爱着的土地,我们的眼中噙满了泪水,不由得触景生情,感慨万千:毕业了,他奶奶的,终于毕业了!
为什么我们的眼中常噙满了泪水?因为领导说我们生活在阳光下,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所以我们幸福极了:不管是昨天被流氓狠狠的揍了一顿,还是自行车一不小心又被小偷先生光顾了,总之我们是幸福的,因为我们只是被流氓揍了而并没有被揍死,因为被偷的只是自行车而不是双腿。想到此,于是我们感到幸福极了,必须幸福极了,不幸福就是不服从上面的安排,就是不尊敬领导,所以我们幸福的都快不行了……一群狂欢者,又一群的孤独者!狂欢过后的落寞随之而至,许多人一下都提不起精神来。
乔雨给足了我面子,这点让我非常的感激。典礼完毕后,她大方的挽着我的胳膊,含笑着应对我周围的同学和朋友。不过晓莹看到我们后,十分的不悦,眼睛睁得鼓鼓的,像只蛤蟆。她那神情让你坚信,假如她手中握有一颗手榴弹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向我们扔过来似的。
这让我想起了曾曾。
曾曾是谁?突然一个可怕的问题飘然而至,更可怕的是淡化记忆的时间。
后来为了收藏点大学的记忆,我和乔雨在校园内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行走着,似乎想用眼睛收尽校园的每一个空间、每一方绿荫,心中或复杂或简单,最终庸俗的只能用“流连”一词来形容所有的情感。
在梧桐大道上,近邻荷花池,远观睡莲,目光可到达对岸的材料实验楼。我给乔雨讲了一个男人三年前的奋斗史,一个男人曾经有过而今已失去的梦想,或者那是一种科幻。
“天气很好的时候,晚上第一教学楼的灯光会照彻荷花池,留给脚下这条梧桐大道几分影绰,月光会将尽头的博物馆的墙壁洗刷一新,那雪白与粉红参半的高墙会向不太黑的黑夜中散发着微光……大一的时候,每天晚上你守在路边的长椅上,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一个有着很可爱的名字的女孩子走过,留下一道让人感伤的背影……”
我顿了顿,看了看乔雨,乔雨正安静的看着梧桐大道的尽头。
“右边的化学楼前的两棵银杏树的叶子,到了秋天会变成一片拥挤的淡黄呢,”我补充道。
她时浓时淡的眼神,好像已经猜透了这里秋天的颜色。但是现在正值夏季。
后来我们在池岸边长椅上坐下来,看着池中小岛上的垂柳把绿色伸进了池水中,我不经意提到了一个叫曾曾的女孩子,乔雨默不作声的听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偶尔会偏头看一下我的面部,目光相触时,会看到她眼眸中的透亮处:那儿时而明晰临近,时而又淡然远去,似乎里面藏着一道更为遥远的距离。
……
与乔雨分手时,乔雨看了看远方被阴沉吞噬了边际的天空,又看了看我,很认真的问了一句,“方资君,你是不是开始喜欢上我了?”
那一刻,她浑身上下都是宁静,两颗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脸上的某处,似乎也在捕捉我的某种表情。我低头片刻又抬头看着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
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对于美女,我向来不习惯于拒绝,她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在猜测得到肯定后,乔雨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流露出任何的惊讶和异常,似乎她早已对一个男人对她表露真情这种事习以为常了。
13。
离开校园走进社会后,我开始了一份新的工作,销售建材的,产品主要是和装修楼宇屋顶有关的。我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但自己却干的很卖力。有些工作你很喜欢,但是不一定干得好;有些工作你并不喜欢,却又莫名其妙般干的很不错。
我一直在试图忘记过去的一些事情,忘掉沛沛,忘掉曾曾,忘掉夏铃……我渴望从头再来。每次在医院里见到乔雨后,看着她那不经意露到大白褂外雪白的双腿,那有些凌乱的头发,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生殖冲动。而且这种冲动越来越强烈,强烈的让我几乎已经对爱情这个步骤失去了耐心,而考虑的更多是什么时候能够和她上床睡觉。
天异常的黑,夜行灯在这种黑暗中似乎也显得无能为力,发出的每一道光环几乎都被黑色吞没掉了一般,而且湿气很重的空气还带着几分催人情欲的闷热。我坚持要送乔雨回她的寓所,她推却了一下也不再作声。电梯里非常的安静,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酒味,之前我们俩一起喝掉了一瓶红酒。电梯缓缓上升,我不时看她几眼:作为一个荷尔蒙分泌正常的大男人,我老是盯着女人看,不看她胸部还能看什么?她也注意到了我老是盯着她的胸口看,不知是尴尬还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耳根和脸颊浮动着的微微红晕徐徐扩散开来,将颈部处白皙的肌肤涂上了几点胭脂色。
“到了噢,十五楼到了,”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说话时的语气如同释放了刚才所有的紧张与不安。
我“嗯”了一声,随她出了电梯。
她兀的停了下来,转身盯着我,偏着头,眼神闪烁,面部紧了紧,“方资君……下次再见好吗?”
我低着头,没有应许,我知道她刚才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回去了,但是此刻的心总是被一种模糊不清的、体积硕大的物体堵塞着,只觉心中烦躁的一片糟,没有离去之意。
沉默!
沉默!
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就一直保持着那种姿势。
僵持!
僵持!
良久,我抬起头来时,她还是那样认真而静默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她的那种眼神,只是觉得她眼眸静的可怕,静的狰狞,好像是想把我吓跑似的。可是偏偏这种目光我见的多了,所以只觉得她眼睛生气的样子很是可爱。
她突然偏头转了身,小步慢慢前行。
而我,仍旧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空气窒闷。
“进来吧!”她的声音在前方门口处突然响起,如桑蚕沙沙般亲切,又如小桥流水般柔和,更或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表示。
这种声音于方资君来说,他喜欢把它理解为女人的诱惑。
黑夜,给了女人黑色的眼睛,但她却用它来勾引男人!
她没再多说一句话,我是说她已经走进了屋子,就是再多说一句,我也听不到了。
我停留着,思索了片刻,但什么也没想,便前行几步走进了那房子。
在沙发上坐下后,她递给我一杯冷饮,又孤自取一杯,在我对面坐下,双手握着玻璃杯,举杯小口啜吮,不时腾出一只手来摸一下根儿边的发丝,然后又跟我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她的一些小发现:比如发现人民百货商场的哪个牌子的香水又打折啦,又比如每天早晨跑步可以减肥啦……
我听着,不停的喝水,一杯又一杯。
又一杯水喝完了,也不知道是第几杯了,我说我还要。
她看了看我,我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她一副想哭的样子,说没了,冰水已经被我喝光了。
她还暗示我天已晚,我应该早点回家。
说着她起身要送我。
我站起来看着她,她也一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似乎很遥远,中间如隔了一条广而不可到达彼岸的河流。
我能不能再呆会儿?我问。
她没理会,转身去开门。
我走到门边贴近她的时候,她机械的偏着头看着我的眼睛。片刻沉默后,她伸手为我打开了门,但我却伸手关上了门,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我哪来的勇气,这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当时不会明白,现在不会明白,将来也将永久会是个谜,记得当时我只是特别的想得到她那身子的柔软和女人身体特有的味道。
她呆若木偶,被我那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
“方资君,你做啥子?你不能够这样,”她挣扎道。
我怔了一下,放开了她,说了声对不起。
她动了一下嘴角,呼了口长气,柔声说算了。
但是就在她转身时,我的情欲又膨胀了,是如此的渴望她柔软的身体,渴望她身体将我紧紧包裹的感觉,随之是一种强烈的想强奸她的欲望。
片刻迟疑后,我又从后面抱住了她,非常的突然,双手把她臀部搂的紧紧的,并用力吻她的脖子,双手在她的腿根挤压。她又愣了一下,却如同从恶梦中惊醒过来了似的,用力挣扎,这只会让我更加疯狂。我开始撕她微薄的裙子,后来不顾她弱小的挣扎,抱起她将她压在沙发上,她雪白的乳房一下顶在了我的胸口。
“方资君,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她见力气没有我大,推不开我,便突然小声啜泣了起来,“你说过,我们是朋友的,对吗?”
我并没理会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片刻后,她突然一下变得安静了,任凭我的每一个挤压动作。良久,剥净她下身最后一块衣布我准备进入时,她平静而冷冷地说:“方资君……就这样好吗?不能继续下去了……”
我愣了一下,停住了动作,心痛地看着她无助的眼睛,她眼睛湿了一大片,我喘息道:“你爱我好吗?求你,求你爱我一次!乔雨……”
她叹了口气,无助的叹息,“你叫我怎么去爱你呢?和你睡觉,就叫爱,对吗?”
她的语气平淡,吐字的力度却带有一种绵绵的劲儿。
我不想放弃,压着她的身体想挤进她的身子,但是她突然用力将我推开,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光。 这一记耳光一下唤回了我刚才当荡然无存的羞耻心,让我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个强奸犯一样。
我们说过,方资君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爱美女,恨和他抢女人的男人。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能落入庸俗,不能老是用下半身来思考女人,来揣度爱情。所以方资君终究是没有进入她的身体,因为方资君决定做个好人了。
离开她的身体时,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穿好了衣服。她伏在沙发上,光洁的身子星星点点沾了些我流泻出的脏物,流了许多眼泪。
我坐在沙发边,一直静静地呆着,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等待她发落。
她哭了会儿便也安静了,后来起身静静的看了我一眼,面部表情呆滞,什么也没说,然后光着身子进了浴室。
空气闷热,心却冰凉万分。
她一定是觉得我很脏。
我也觉得自己脏到了极点,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没有耐心。
感情如此,生活亦是如此。
……
14…15
14。
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想待乔雨出来后我向她道完歉再走,但是乔雨一直没有出来,这让我有点担心。
我起身走到浴室门边,隔门听见里面依稀是她的哭声。
“乔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这样的,只是有点冲动,”我敲了敲门说。
乔雨在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方资君,你走吧!”
我沉默了许久,不知所措,最后转身离开了。
那次事件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躲着不敢见乔雨,苏苏每次想约她的乔雨阿姨,都被我找借口推脱掉了,说乔雨阿姨忙着呢。
和乔雨再次见面,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和她见面时就像一个强奸犯面对受害者一样,感觉浑身上下都是罪。但乔雨却是那么的坦然,似乎早已忘了那晚的事。
“好好的睡一觉,一切不开心的事儿都忘掉了呢,”她似乎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这次是她主动约的我,之前我一直躲着不敢见她。
“你出来,”当时电话里,她的语气就像是姐姐在教训弟弟一样。
楼顶上,看见下面的人影车辆交织,周围薄雾围绕,你一直以为看到了街另一边楼顶上的孤零零的人影,但什么也没看清。
乔雨依着护栏,双目盯着我,好像在审视深藏严实了的个体。
我一直缄口不言,在并不太安静的处境中保持着某种安静。
安静一直蔓延着,头顶上一只飞鸟展翅飘过,由近而远去,化成了一点黑色淡然在雾色中,消失了轮廓,点缀了成都夜临时阴郁的图画。
乔雨移开了视线,看着远处,阴色愈是浓,灯光愈是浓,转而身边四周慢慢出现的夜色愈是淡,一切与黑色相关的景象愈是淡,糟糕的四维体中唯独她身体所占据的空间如是一片冰凉清洁。
“看见那只飞鸟了吗?”乔雨突然问,声音如同树果跌落宁谧之湖激起了一漾水波。
良久,我张合了一下嘴唇,“嗯”了一声。
“它远远的飞走了呢,”乔雨仰头看着天空道,嘴角依稀浮动着一丝微笑,但是又停止了,“飞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或许就不会回来了。”
说完她偏头看着我,一眸坚定的眼神。
“是的,飞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我说。
“有人欺负它了,它一定是逃走的,”乔雨补充道,“飞过上空的时候,我看见它的眼泪了。”
她转过了身望着我,样子甚是认真,似乎在等待着我的肯定。
我有点惊讶,看着她不容否认的眼睛,半天才点头默许,表示没有异议。
或许真的是这样:拒人脚步于外的草坪已不能再称之为草坪,都市中人造的绿色已经不能再挽留最后一只有着漂亮羽毛而渴望广袤的飞鸟。
后来我和乔雨并肩前行,下楼穿过几条大街,找了一家气氛比较安静的酒吧。当时,酒吧狭小的空间里低吟着Gregorian缥缈而虚无的旋律,似乎你就坐在天堂的隔壁,透过清亮的玻璃墙,看着天堂中的灯光闪闪,天堂也有着夜色,有着行人往来。
低头呷着酒,那天晚上我撕碎乔雨的衣服的画面一张张的浮现脑中,乔雨那眼睛湿了的图画总带来一些悸动。我一直不敢抬头看她,心情在音乐的纯净清澈和现实的疲倦狼狈中浮动。
“你害怕了?”乔雨的声音微颤,牵动人心弦,似乎有人在为你擦拭伤口。
我以前一直没害怕过,现在却害怕了?我在害怕什么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抬头看我,”她一副醉酒了似的口吻。
我抬起头时,乔雨的脸已经一片醉红。
“你不是说想让我爱你吗?如果你知道我只是一个被人玩了没人要的女人,你还会爱我吗?”说着,乔雨笑了,笑得很凄然,或者说是在哭更为恰当一些。
我开口安慰她了,不过我说了些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越劝她,她越是喝酒喝的厉害,酒水滑进了她的脖子,胸襟弄湿了一大片,像是刚淋过雨。
时常想起《麦田里的守望者》,不知道自己到底把自己丢失在了哪里。时间遗忘了,空间也遗忘了,而自己却一直在守望着些什么呢?逃来逃去,总是逃脱不了那片欲望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