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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不知道。去问他，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前两天还好好的，我可是你们的第一个试验品呀。”
阿戴的口水真的流了出来，她一边擦一边惊恐地喊道：“这简直就是个骗局，你们快来帮帮我呀，把我的脸弄正了。”她走向女孩子们力求帮助，众女孩子尖叫着，纷纷向外跑。所有见到阿戴这副模样的人，全都惊慌地逃跑了。阿戴的脸仍然歪曲着，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工作室里马上安静下来。见到散去的人们，阿戴用手揉了揉脸颊。
庄子冲爽爽低声说：“我今天终于明白了，原来美女与野兽只差一毫。”
爽爽大笑起来。
小波望着阿戴慢慢舒展的脸孔，跟着大笑起来，笑声在工作室里足足响了好几分钟。庄子和爽爽还是头一次见小波如此开心，尽管感觉刚才有些夸张，却还是从心里得到了释放。
过了一会，小波让自己平静下来，“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我就是只狐狸，是只聪明的狐狸。”阿戴作了个风骚的姿态。
庄子看他们就像在演戏。
“这下好了吧？有什么烦恼，尽管来找我哟，我还有好多妙法子呢。”阿戴很得意。
第四十九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那么你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怯场的人？”庄子问道。
阿戴仰头望着天花板说：“考一次不行就来第二次，长此以往下去，效果自然就有了。”
“我一直认为只有我才是那种不折不扣的顽固派，原来你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家伙！”小波盯着她说。
“这算什么？正是因为我们的共性，所以能够成为最好的朋友。”
小波点着头：“美女与野兽，看来我是野兽了。”他不得不从心里佩服阿戴的聪慧。但是，聪明的女人心智未必情智，又该样说服阿戴呢？对他来说这是一个超难度的挑战。
丽然并没有再回到Ｔ型舞台上，现在她已经充满了自信。这件事后她似乎成熟了许多，于是她想：为什么让职业来选择我，而我却不能去选择职业呢？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后，她就不再矛盾了。后来在易辉的帮助下，她有了一份新的职业，一个业余手模特。她在工作中感到快乐，一份能够体现自己肢体的艺术，能够给人们带来惊喜和感悟的职业，这使她产生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成就感。
阿戴向胡文建议将修改好的诗集先拿到编辑部定稿，她并没向胡文过多解释，因为她清楚这次的意义并非一定要成功，而是让他们在心理上要做好准备。事后，她带着愉快的心情，跑到美美的茶楼。美美正在看一本茶道书，一见到她来便高兴地迎上去：“终于见到你了，放自己假了？”
阿戴点下头，轻松地说：“合作成功。”
“祝贺你们，愿你们的大作早日发表。”美美看看她又说，“听说你用诡计吓跑了一个连的女孩儿，不想跟我说说吗？”
阿戴笑了：“那还算本事？我还没来得及展示更高才艺呢。”美美点下她的前额，“还用跟我吹牛吗？我十足的相信你。”
“吹牛也要吹得漂亮，这也是我阿戴的本事。”两人都开心笑了。
“来，尝尝我的新茶。”美美为她倒上一杯新茶，“下一步你打算做些什么，继续同胡文合作？”
阿戴静静品了口茶，稍停片刻才说：“从来都不想那么多，走到哪算哪，干嘛活得那么累？”
“总不能一辈子寂寞下去吧？”美美问她。
“你说这个呀，我早打算好了，将来你们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自己也可以去认领一个，单身妈妈并不象想象中的那样艰难。我会和孩子们很快乐的。”
“阿戴，你想过吗？这样的生活，对于你来说并不现实，因为个性决定人的一生。而你的个性很独特，你是个活生生的女人，更应该拥有自己的幸福。知道吗？能让你幸福，是我和爽爽最大的安慰。”
阿戴感激地望着她：“谢谢你们的真诚，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死而无怨了。”
“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美美耐心地说道。
“好吧，就听你一回，等我遇上合适的男人，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见她点头，美美才松口气，“想过吗，也许很难再遇到更合适的人了。因为易辉太优秀了，他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而你一下子就遇到了他，其实你真的很幸运。”
“这是什么话？长别人的势气，灭自己的威风。”阿戴有些不服气。
“阿戴，这是真话。我见到他了，真让我吃惊，他太让人动心了。”美美目光里流露着激动。
“你说什么？你见到谁了，是谁让你动心？”
“易辉呀，是小波带他来的。我一见他，就被他吸引了，气度不凡……”说到这里美美不再说下去，而是遗憾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不能同他一道再走下去呢？那么好的男人干嘛……”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想了，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阿戴似乎有些不耐烦。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你是否愿意？”美美似乎不肯罢休。
“重来？”阿戴自我解嘲地冷笑道，“我没想过时间还可以倒流，一切都过去了，不可能再重来了。”她很坚定地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宁愿当一匹好马。”
“你又来了，什么马不马的，你是个活生生的人。如果都像你这样绝情，我同００８的感情也算走到了尽头。为什么不能给别人一次机会，原谅别人就等于原谅了自己，啊？”
阿戴听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便点点头：“别再说这个问题了，我们能不能说点别的？”
“可现在我只想说这个话题，这是我见到易辉后的第一个念头。”阿戴明白美美的韧劲一上来，一定会喋喋不休直到她认为对方听进去为止。于是她不再说话，只得认真听她说。
“当初，我也想过要同００８分手，因为大家的帮助，给了我俩机会让我们都能重新认识对方，否则一时的冲动我们一定都会后悔的。你想想，因为你的谅解而使人醒悟，这种无私会让你拥有多么宽广的世界呀？至少许多年以后，不会让自己悔恨错过一段真正的缘分和情感。珍惜吧，多么可贵的一种行为，不要让后半生都生活在悔悟和懊恼中。”
“你只是见了他一面，就论断我们有缘分？”
“凭第六感，我能感觉到他还在爱你，而且爱得很深。一提到你，他的那副神情，眼神中充满了忧伤和无奈……”美美回味着当时的情景。
“这感觉没有根据，光凭一个眼神，怎么可以断定一切？”阿戴心里感到一阵慌乱，她不知自己此时的情感该怎样形容。忽然想起那天在他们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如果当时不是师娘的出现还会发生什么？潜意识里她是不是更希望师娘没有出现呢？一想到这她的脸红了。
“短短的三个月，就酿成了这出悲剧，可悲！”
美美的结论让阿戴感到绝望。但是一想到当初她高烧独自躺在医院里，立即又感到很委屈，那时是多么需要他的臂膀，可他却不在身边，他正拼命忙他的生意……
想到这，阿戴只想大哭一场。就是同易辉分手，她都没有大哭过。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恨他，恨得刻骨铭心。这下她才明白，不是自己没有眼泪而是不敢放纵。现在，终于听到安慰的话了，于是，她真是哭了，而且哭出了声。
美美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像在安抚一个受了伤害的小鸟，“别难过，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我相信……”阿戴在她怀里啜泣着。
阿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但她知道对他的情感已经不再有痛恨了，因为关键时他毕竟帮了她。
在后来的几次模拟考试中，小马的进步让大家感到高兴。不论是考场地点、还是环境、人物的变化，他都能适应了。小波和庄子为这事激动了好几天。书记更是喜上眉梢。但是，当大家听到爽爽的一句话，立即又陷入了绝望。
那天，爽爽冷不丁对庄子说：“美什么呀，别以为现在考到火星上就能把他打发了，到了真正高考，就是原地不动他还照样晕菜！”
“那依你的意思，小马这辈子就没救了？”庄子直愣愣望着她问道，“你是想看笑话呀，能不能出个主意，让大伙都开开心地解决问题？”
“你自己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别刺激我呀，告诉你，今年的成考我考定了。我就不相信，我庄子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士后代，连个考试都应付不了？”说完狠狠将工作记录本摔在桌子上。
这样，爽爽又得逞了。在她的妙计下，成人高考预考时小马蒙混过关的和庄子在同一考场进行了一次较量。按爽爽的吩咐小马这次只观察不动手。考试开始了，小马发现大家都在认真答题，虽然不是正式考试但每一个人都表情紧张而谨慎。此刻他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愉快。
过了一会，他看庄子停下笔托腮苦想。想了很久，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看一眼悠闲的小马，冲他做了个手式，小马故意不理他。庄子趁监考老师不注意递上一张条子。
考试一结束庄子得意地冲爽爽一笑，“别想难倒我，没什么了不起的。这次的考试一定拿下。”说完拍拍小马的肩膀，“小马，够哥们！”
爽爽接过庄子手里的条子，见上边写着唐宋八大家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天生我才必有用’的后一句是什么？下边则答：‘别把自己糟践了’……爽爽举着条子问庄子，“这就是答案？
庄子得意道，“当然了，这下及格是没问题了。”
爽爽大笑起来，“驴唇不对马嘴！”
“天生我才必有用，别把自己糟践了，很押韵嘛？”庄子道。
小马忍不住大笑起来，“和你开个玩笑嘛。”说完便逃之夭夭了。
庄子愣了许久终于明白了，“哼，什么世道？如今连老实人都不能相信了！”
自从矫健将钱借人后，爽爽和他见面很少再提房子的事，自然对婚事更是避而不谈了。有时候爽爽隐隐感觉到他们产生了距离，甚至是一种尴尬，彼此之间变得客气了，相互间和平共处、小心翼翼地对待对方，生怕引来不快和矛盾。
爽爽感到他们生份了，那种亲呢快乐，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这多少让她感到难过，从前的那份默契就像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一样。
这天，两人到了一家咖啡厅。
“爽爽，明天我要出差了。”
“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半个月吧。”
两人都沉默了，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小叶也一道去吗？”
“她是我搭档，当然一块去。”
又一阵沉默。
“多亏了她的帮助，我一连拿下好几个大项目。”
“太好了，她真是又聪明又能干。”爽爽眼前晃动着小叶的影子。
“多接触几回，你就会发现她的热情和开朗了，走到哪里都会听到她的笑声。和客户一起，也总是她做工作，我倒省了不少心。”
第五十章 真牛
爽爽抬眼认真瞧着他，矫健接着说：“她真是个聪明女孩，上次我们同客户谈价格，都以为她把价格搞错了，等到对方想钻我们的空子，她却来了个回马枪，把客户说得哑口无言。这样，我们就轻而易举做成了这单生意，你是不是也没想到？”矫健说完哈哈笑起来，仿佛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
笑过后他又说：“下次可以再约她见面，她对你的感觉很好，总跟我提到你。”
“我有什么好说的，又没有那份勇猛劲。”爽爽的话里似乎带了酸味，矫健却没有察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爽爽用勺子在咖啡里来回搅动着，杯子里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小漩涡，她继续用力搅动着，让这些漩涡更加叠叠而起。
矫健仍在继续说着，他并没有发现这一切。爽爽的思绪早就千里之外了，她的勺子突然“啪”一下碰到了杯子上，咖啡溅在桌子上。矫健这才意识到，连忙用纸巾擦拭着：“你是不是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说完他扶起爽爽，爽爽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同他一道出了咖啡厅。
第二日，爽爽和阿戴来到了美美的茶楼。三个女人很久不在一起了，这回聚在一起，像开了闸门一般。
“你们说小马，能做到临考不乱吗？”爽爽问。
“有可能，最好让能让他同心理医生谈谈。”
“不行，小波说他若见了医生，一定认定自己是病人，反倒成了心理负担。”
“这个结论值得考虑，当今社会上流行去看心理医生，是不是人们开始怀疑自己的健康了？”
“是生活和工作的压力，让人们会处于亚健康状态，这种状态让大家都感觉到恐惧，这种现象每一个人都会遇到。比如胡文，初次见他时身心憔悴，忧郁萎靡，瞧他现在……变了个人似的。”
“这是你的功劳，连他自己都这么说，你是他的发动机。”
三人全都笑了。
“你们说，妒忌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病态？”爽爽问。
“如果说轻微的妒忌，也是人之常情。没有妒忌，也许就没有竞
争了。但是女人，一旦将妒忌变成报复，那么事情就严重了。连贾宝玉都问过用什么药方可治疗女人的妒忌。可见女人的这种心态很常见，只是不要让它变成了毒药。”
“那么什么样的女人才容易妒忌呢？”爽爽又问，美美想了想：“爱一个人发狂时容易妒忌，女人到了年长色衰的时候，妒忌比她漂亮的年轻女人，还有……”
“还有见到别人比自己优秀，比自己得意的时候。” 不等美美说完，阿戴便抢过话题接着说：
美美突然望着爽爽，“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莫不是你也怀疑自己的心理健康？”
阿戴也开玩笑地说：“出现第三者了？或是和矫健有矛盾了？”
爽爽不回答，只点了点头。
“你们真是，为什么不早点把婚事办了？拖到什么时候才算，想让自己熬成老姑娘？”
爽爽一听这话，眼泪马上在眼眶里打转，慢慢将事情大概向她们说了，不等说完眼泪落了下来。
“这个矫健，真是没头脑！一时冲动就酿下错误，难道还有比婚姻更重要的事情？况且你们都到了婚嫁年龄，这一等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阿戴有些气恼，发着一通牢骚。
美美也皱起眉头，帮爽爽擦擦眼泪一边安慰她，“算了，既然都说开了就不要再计较了，否则永远都是个疙瘩。顺其自然吧。”
阿戴和爽爽都抬头瞧着她，美美犹豫着，“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就不该说，我，我……”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快点说，”阿戴在一旁催促。
美美这才说：“你要注意他身边的女孩子……”
阿戴使劲点头：“有道理，这话中听。不过，矫健对爽爽的情意我是放心的。爽爽，这就看你的了。”
“看我？”
“是呀，别总是忙工作，应该把握时机。感情要有张有驰，千万不可大意了。”爽爽认真听着，她不由得想起了小叶，从心里掠过一片阴影。
同庄子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小波向原单位方向去了。他很不情愿再来到这个地方，单位通知的事情都是由姑妈代他来办理的。可是这次，却听说一定要他亲自来取保险单。所以他是硬着头皮向里边走。
看门张大爷一见他，喜出望外地说：“小波呀，你近日可好嘛？听说你进去了？到底是真还是假……当心呀。”
“谢谢您了，我一直都很好。”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见到小波停下来接电话，庄子便接过他的报告要代他去办理。
一想起上次同张主任的那场较量，庄子就感到开心，他希望这次能再遇上他。一来可以让他原形毕露，二来要替小波出口恶气。
他径直向主任办公室走去，主任正巧在开会，庄子颇有些失望。待他将手续办完了，小波才上楼来找他。两人正要向外走，正巧散会了。一群人便聚过来，向小波问个不停。
“哟，是你小子呀，发大财啦吧？”
“听说有女朋友了，这该不是假的吧？”
“忙什么呢，该不是向外面传的那样，投机倒把、买卖人口吧？”对于他们有意无意的发问，小波半真半假地回答着。
有人瞅见他怀里的房展介绍，便抢去了，“看来是发大财了，要不怎么会去展览会了。”
小波只是平静地笑笑，却不回答。见小波不急不恼，那些人更是没完没了了。
有人看庄子一眼，“是你保镖？”
小波点头：“是我朋友。”
几人便上下打量庄子，庄子被他们的目光扫得甚不自在。索性走到一边去了，心里却暗暗骂着他们。
“连保镖都有了，没弄辆小轿车开开？”边说边向大门外瞅，仿佛就要看到他的车子了。
又有几个人跑来凑热闹，听到他们的话题更来了兴致。小波被他们缠得无法脱身，只好一一应付着。
小波突然想起了“话筒”，于是向人问起他。
“先进没选上，就在家泡病假了，好久没来上班了。这人小心眼，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一提你就火冒三丈，谁叫你发财了，能不眼热吗？”
“当心吧，别再进去了。”又有人提醒道。
小波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会有人说出这种话来， 正被他们围攻得无法脱身时，庄子走上来向他行一个正礼：“报告经理，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请上车吧。”
不光是围观的人们，就连小波也一惊，不明白庄子到底在搞什么。庄子毕恭毕敬地在前边带着路，小波跟着他向大门外走去。
那一群人不知道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