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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和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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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这是我应该给予十分的尊敬的,毕竟我与楚湘文化的气脉一息贯通,虽然我现在对于我们的融合其实也不甚了了,可想一想当年的景况,还是颇叫我心旌摇动;理学的精奥引来了万千生徒,只见江面划过扇形波痕,是无数客船的脚印,泊了满满一码头,晃动的桅杆远远望去就像古战场上的万千士兵高举的剑戟枪矛,影子倒映江底,反射冷冷寒光;无数车马扬起漫天尘土,车轮碾着楚地晨霜,骏马和着岳山的枫鸣,从这个渡口奔往密林深处;然而,四季更迭,月盈月亏,朱熹终究做古了,多么高深伟大的学问似乎也经不起时间的消磨,奈何不了庭院的衰败,荒草疯长,瓦砾散碎,断垣残碑,野村磷火,只讲堂上尚遗留了老夫子的足迹和几处依稀可辨的墨迹,好不凄凉;匆匆赶来的学子换成了一群群筑巢嘻戏的雏燕幼禽,清冷的茅屋空空荡荡,车马缓缓开走了,黄尘大道上再无飞扬的颂歌,是细雨霏霏时节,泥泞路上两行车辙印,写着无尽的惋叹和悲痛,车厢里的学子捧着几片岳麓山的枯叶,嗅着枫红的余香,没有嗅出山中的精华,空落得泪如雨下;船帆憧憧,带着哀怨的水声渐去渐远,是孤帆远影的苍凉意境,是不尽碧空的滚滚江水;山水洲城就又沉寂了好些年,把满腹心思和骚动的魂灵扔给一脉潇湘;又不知几世纪,山水有了些颜色,几条巨龙飞来吟咏华章,一个学了点皮毛之术,虽干了一桩好事,将天国英雄悉数荡平,可不足夸耀;一个意气风发地在此指点江山,又去山上找了块墓地睡了几觉,赢得了一些虚名,然后就潇洒地走了,虽然后来竟做了真龙天子,但也唯因如此,无限江山才是他之最爱,这片山水洲城,他其实是不当回事的,仅仅几行诗句,数杯淡酒,不足以据青山而镇古城;跟这片山水最接近的那个人倒是非常让人敬佩,可惜又多了些书生气,出去没玩几下就输了个一败涂地,不过魂祭戊戍,气壮千秋,可那是发生在北京的事,跟这里相隔太远,山水是不知烈士的鲜血为那般,为何物的。
起根上说,我有资格藐视他们。先贤们,请不要再发风云雷电之声,请原谅晚辈的不恭,你们没得争;这不是你们的地盘。
不过,我忽然又觉得自己这会头脑太膨胀了,如果说我确实有资格藐视他们,那也绝不是全部,至少对那个失败的英雄,我无论如何应给予最崇高的敬意。不仅因为他的品德操守,更因为他敢于用鲜血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人生功名天注定,去留肝胆照乾坤。
我应该将他引为同志,不成功便成仁。
似乎不存在第二条路了,只能留下,必须留下,必须死守着我的山水,我的洲城,我的灵魂;以待天命。
金光又在那里狞笑,笑得更加嘲讽,更加恶毒,更加猖狂,更加惨绝人寰。
狗日的狞笑,什么玩艺!
忽然,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觉得今天的这轮异常的暴日并非来自宇宙,而是我自己创造的,发轫于心,现乎于天,恶毒于我对自己的恶毒,灿烂于我所希望的灿烂。也许非常荒诞,但现在客观与主观似乎已混为一体,难分彼此,荒诞对荒诞,犹如负负得正,好像可以据此认定不存在荒诞了。从另一个层次看,灵魂又何尝不是一个宇宙呢,在它里面也有四季寒暑,也有红日当空,尤其当它饱受现实摧残的时候,它依靠幻觉或思想求新生的能力也许会突然变得十分强大,尽管这种时候它仍有可能摆脱不了现实的摧残,但性质已完全不同,摧残已变成纯物质性的。
我需要的;当然是主观的暴日。但做得还不很够,毕竟我整个的被压服于客观的暴日之下,身体所遭受的损伤是无论精神怎样的疗治都无济于事的。就如同客观的残酷来自于它全方位的征服一样,对于主观的自救,也必须有一片全方位的清凉。
江岸如火,烈焰涛天。
桃花岛便在这时如同一位温柔的美女向我轻轻靠了过来。岛位于江中的十里长堤跟我站立的西岸之间,形状很像一根没有手柄的断剑,南尖北圆。从这一面看去,湘江被分成了三份,非常有趣。这柄断剑跟那柄十里长剑显然都是古城遗留的武器,表明这不仅是一座文化古城,亦是有着久远的尚武风格的古城。正是文武之道,一张一驰,相得益彰,文化的厚度才堆积出了岳麓山,武功的雄势才造就了昂首傲日的天心阁。桃花岛在这片山水洲城也许无足轻重,但毕竟是其中一分子,呼吸了千年山风,喝了千年江水,总有些灵性,某些时刻自也会展现出无可替代的价值和作用。春天不去说它,秋天那是很有韵味的,我每每觉得它像一个穿着三点式泳装在湘江戏水的妙龄女孩,乳罩便是那些桃树,乳房便是桃子,红润清香,果汁甘纯,极富弹性,散发出碧绿的青光,仿佛召唤着爱它的人们去它身上恣意撒欢。纯物质性的滥情雌性是不会被人看扁的,相反会被认为十分高贵,因为它无私地给予所有人以美感和快乐。
想象力常常很关键,很贵重。如果我只是想到桃花,那座岛或许仅能让我动心,而不至于真的去践踏。可有了女孩子的乳房,就叫我觉得必须去摸几把了,更不要说此时我越来越觉得必须躲一躲那漫天的金光,否则我们的意志只会越来越对立,那将是我的灾难。今天对我来说太重要,因它肯定将成为我一生的纲领。我可以输在所有的细节和局部上,但绝不可输在纲领上。
再说,暴日的奥秘,我不知不觉已了然于胸,而对主观上的暴日,尚有一些迷茫。我必须给迷茫注入一点清洁剂,化暴为柔,让朦胧变得透明。江水便是这样的剂汁,在岛上掬一把,肯定更加香甜。至于吮美女之乳,品桃果之汁,噢,天啊,我敢展望:这个蹂躏了全世界一整天的暴日便会就此完蛋!
我下了江岸,跨过一条干涸的小河沟,走上了桃花岛下的一片沙滩。恍忽间,时光仿佛倒流了起来。少年时代,我经常怀着某种空洞的理想经过这片沙滩去东南方向的桔子洲头。其实除了无谓的怀旧凭吊之情,洲头既简陋又荒凉,唯一可观的毛泽东的碑刻,也只是诗词精美,书法却烂,不是很让人过瘾。我远望洲头,追忆少年时代,感慨不已。当年的文学理想经几度春秋滋润,竟是连一朵浪花也没有掀起,空把一腔雄心沉在了江底。感慨之余,我亦很不服气,难道真就这样永远的被洲头几道浪涛给吞没了吗?我忽然哑然失笑,太有意思了,我花了不知多大的力气,终于在精神上将这片山水洲城征服了,做了它们的主人,临了却发现自己其实被它们捉弄了,甚至就连原来对我相对客气的历史也似乎显得十分怪异。一切都在跟我过不去,被我寄予厚望的桃花岛竟好像成了我人生的尽头,再往前一步便是阴曹地府之门。
你只配去阴曹地府,你的所做所为本就是奔那里去的,只因你冥顽不化,所以始终没明白。
有人在这样跟我说。
我想把这个以导师的口吻教训我的混蛋给宰了。我平生最痛恨别人在我面前装导师,哪怕是父母都不行,在我看来养育之恩再博大深厚也不能凌驾于人生的真理之上。我正是因为不折不扣地按照这一原则行事才落到了今天悲惨的一步。似乎我应该反省一下,将原则改一改,可问题是这条原则跟本性挂了勾,而反省本性,在我看来那是不可思议的,我宁愿把人生输个精光也不愿动本性半分毫,因为本性是我的精神父母。对我来说,对父母的不孝尚可原谅,而对精神父母的不孝则罪不容赦。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居然还有人在这么重大的原则问题上犯我的规,我觉得我是必须杀人了。不过还好,四周并没有人,杀人所必须承担的风险也就自然消失了。那声音原来是我心里的一段独白。我经常干这种令自己莫名其妙的事,一部分装傻瓜,一部分装导师。我不知道到底喜欢哪个角色,它们各有优劣。傻瓜自然不是什么好感觉,可它能稀释人生挫折的痛苦;导师虽从没给过自己什么英明的决策,但能最大限度防范别人当自己的导师。
我非常惊讶,这个季节的桃花岛居然还保持着十分潮湿新鲜的绿色,有些树枝上竟长出了嫩芽,淡绿淡绿的,闪烁万道紫光,英勇地抵抗住了暴日的侵略,使桃林里只有三分暑气,温暖舒适。林中的草地也是一片碧绿,让人误以为它凝固在了三四月的春天里,永远不会枯萎了似的。如果在这样天然的油绿地毯上睡上一觉,我想一定能做个香甜的美梦。我的瞌睡不觉就慢慢袭上了眼眶。这令我十分担心,如此旺盛的绿色,是可以叫我睡过头的,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经不起消耗。我便顽强地抗拒着绿色的诱惑,在林子里散步。江水跟随着我,我向南它向南,我向北它向北。起初我以为这是幻觉,没太在意,后来发现竟真是如此,千真万确,江水仿佛成了我的一道巨大的白色影子,咬着我的脚后跟,追逐着我的去向,仿佛怕我将它抛弃似的。它从来没有这样依恋过我。这是感情的依恋,也是自然的依恋。后者的意思是说湘江跟别的江河有点不一样,不是永远一个流向,偶尔在枯水季节里,受到长江和洞庭湖水位顶托,便会折返逆溯,向它的源头回流无尽的清愁。我既已成了这片山水的主人,它自然就要及时地表现一下它对我这个统治者的臣服之意了。这是它最让我喜爱的优点。一江天上来物,却比尘世的许多东西还知兴废、懂进退,做为统治者,老实说面对它的现实态度我感到很惭愧,从这个意义上说它应该做我的统治者。相对于那些想统治我的人,比如父母、师长等等,我更愿意让大自然成为我的统治,因为只有在它的思想和感情里,我才多多少少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可惜江水却从不觊觎高位,上善若水,真是至道之明言啊!江水的柔性使它似乎更希望做一种善解人意之物,就以眼下而言,它显然是看出了我的迷茫,便以如此紧密追随的方式来安慰我,不时在江中圈起一个个的漩涡,仿佛想帮我把全部的困惑都卷到它的心里去,抽干我的负担,让我轻松地散步。
我觉得我的心被它抽空了,空荡明净得像一只玻璃球,甚至连里面的空气都被抽干了,在这片草地上行走的再不是那个满腹忧思、专心于人生得失的龌龊的我,如果说刚才我对那种阴曹地府的感觉还有点惧怕,那这会我倒是非常向往了。对于透明的人或者物来说,一切都没有区别,顶多是颜色有异而已。我真没想到这片桃林居然这般神奇,它看上去是如此温柔,如此软弱,根本就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力量,可它竟能在暴日之下生出这么大片的绿色原野。我忽然激动不已,觉得这个事实似乎表明我今天已经战胜了暴日,因为它是我的追随者。追随者尚且能抗拒暴日,何况主人!我被这个想法刺激得差点疯狂地喊叫起来,天啊,在我自卑的灵魂深处竟也潜藏着如此威猛的战天斗地的巨大能量。我不觉汗流浃背,这一次的汗珠当然不是来自外部那个暴日了,而是来自心里的一轮红日,我的原创之日。噢,天啊,早知如此,我老在外面跟暴日较什么劲,不仅什么也没得到,反而被整得稀里糊涂,简直蠢透了。我应该一早就来投奔桃花岛的啊!这原始森林一般的绿色,可以向我无私的给予全部原始森林的感觉。
这种感觉使我忽然对人类的原始生存状况产生了兴趣。我不禁非常想回到那种状态中,因为在那完全为生存的环境里,绝不会受到这么多的私欲杂念的侵扰,也没有生存方向的选择,仅凭着一口气便可以浪迹天涯。人类其实是用思想和膨胀的欲望做了一副牢笼,把自己关进去,永远失去了自由,在他们自以为进化的同时变得极其愚蠢可笑。当来到了有些像人生尽头的这个地方时,我觉得我确实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了,究竟是做直立的人,还是做爬行动物。
江水这时不知为何突然起了波澜,远远地响起了一片嘶哑的江声,仿佛把江面的清风撕裂得在呜呜悲鸣。我显然对事物有了错觉,我对事物的形容与其说是对事物最直接的感受,不如说是对原始感觉的一种肯定,我必须强调这种感觉,强调它的魅力,更须强调它的合理性,无论于梦于幻,于生于死,这种合理性都弥足珍贵。
江声是楚天湘地最优美的音乐,带着远古的野气和清爽,挟着远古的生息和神韵,裹着远古的白云和山雾,扬着远古的豪情和雄壮,在我的生命中,不知不觉奏响了一段神奇的乐章。
开天辟地,宇宙洪荒。神洲启蒙,五帝三皇。
潇楚一脉,气运炎黄。福庇湘天,万岁悠长。
屈子谪宦,含怨沉江。三魂七魄,遗灵古潭。
此恨绵绵,后辈谁扬?承启子魂,汩罗琼浆。
祖居万州,饲蜂以养。夔门天雄,破峡宜昌。
千里龙云,万里莽荒。鹿奔兔走,地久天长。
吮子之精,感子之光。秭归西悲,哭子之乡。
自误儒生,承来送往。母谪汩罗,渐悟子道。
曼曼修远,山高水长。巍巍岳麓。滚滚沅湘。
文魄腾腾,怪戾彰彰。肇始之母,美人芬芳。
酷政烈烈,疑虑涛涛。理化得时,文事茫茫。
死不改悔,永爱无疆。夫父之酷,更胜政纲。
神精杀戮,炎炎汤汤。揽蕙掩涕,沾襟浪浪。
雷霆万钧,凄凄惶惶。诱我之母,翻脸无光。
助夫为虐,断人愁肠。云涌云峰,哀鸣凤凰。
心随飞雁,泪尽秋花。寂寂江山,落木怅怅。
山水无心,人瘦毛长。小爷懵懵,浮萍天涯。
天下之大,无处逃亡。铩羽而归,一身红疮。
烽火再起,何惧烟狼。同室操戈,不输暴阳。
愚心钝钝,蠢严张张。天传之道,何致荒唐?
阴阳不调,智识勉强?冥顽昧暗,何心煌煌?
无德无才,何欲猛刚?众生浊浊,何我独狂?
劳精苦志,雄震四方?宿命乖蹇,在水中央?
世人攘攘,何我殃殃?乾坤有序,长缺鸳鸯?
背运如此,何神泱泱?脏腑如沸,何人如羊?
东奔西突,病入膏肓。神彩迷乱,有亲如丧。
凄凄秋木,离离原草。虫哀禽悲,哭吾之道。
人世不悯,鬼啸狼嗥。秋去冬来,竟有暴阳。
天毒如此,愧其朗朗。地气混化,幸有孤岛。
江花桃果,四溢纯香。血色苍穹,终淡天光。
三峡虽遥,秭归仍望。汩罗不远,赞子沉江。
英魂不散,召唤飞浪。共守龙宫,端午呈祥。
岳麓喷饭,南山哂笑。松烟枫涛,掩容羞臊。
一脬黄尿,敢拜龙王?屈子之侧,岂容糟糠?
水不我予,魂难归江。桃花人影,随流旁皇。
晷薄翠微,五脏乒乓。峰岭落霞,汗透青裳。
隐隐山寺,钟鸣声荡。传布楚天,我心激昂。
非有人事,怎可入江?承继诗魂,勿虑汪洋。
暴人暴物,视若尸僵。红光乍弱,初呈败象。
彩梦纷飞,西山之上。司令百木,为吾号啸。
桃果滋润,桃花献香。岳麓山人,永镇三湘。
宿命,宿命啊!
第二章 牛年
    牛    年
食堂,一座活的坟墓,一座活的地狱。踏着深深的积雪,听着从雪里发出来的寒颤细碎的声音,感受着它的一种如同锋利的刀片切割皮肉的韵律,我恐惧战栗地碾碎着自己的灵魂,抬着自己的肉身,向地狱走去。请收容吧,坟墓和地狱,请不必有暴殄天物的羞愧,因为你所收留的其实与垃圾无异,甚至更糟。我穿过坟墓所散发的腐臭气息,来到了杀气森然的地狱大殿,立刻,我就感到有无数道刺人的蓝光箭一般地向我猛烈扎来,立刻在我的心上扎出了无数窟窿,吸干了我的血液。那是一些小鬼,它们的严酷表情显然不是欢迎我,个个暗暗窃喜,盘算着又有可以供它们收拾取乐的对象了。
阎王殿阴沉黑暗,到处可以闻到血腥味,尿臊味。这个地方我其实是天天来的。那是每天的早上,我都要来买稀饭馒头,不过那时我是外面的人,现在倒了过来,成了里面的人,感觉之怪异,无法形容。我竭力回忆过去买早餐的情景,想以此冲淡现在这种极不舒服的恶感。可那好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有过那样的情景,因为我很难相信在自己如此凄惨的人生中能出现那么让人快乐的时光。这几百年的时间绝不是虚幻的,它其实比某些真实的场景还显得真实,因为它不仅将一种令我难堪的事实抹得只剩一道影子,还给予了我一种新生的感觉。这种新生当然是痛苦的新生,然而较之于旧的痛苦,它也许会容易承受一些,暂且不管这是不是因为我尚不可能一下感受到它全部的毒辣的力量。现在我似乎越来越倾向于这样一种认识,即将过去和以后都有意地忽略掉,只以眼前的感受认知喜怒哀乐。当旧的生存方式实在无法接受时,任何一种新生都是可以容忍的,甚至也许包含了一点希望,哪怕来到了阎王店前。然而,阎王店里的希望,又实在太好笑了!但万事无常,既然已经确认了新生,为什么就不能这样期待呢,实际上这倒是跟我的一贯思维方式很相通,每当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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