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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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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拉哪儿去了? 
这时,佐拉正在窝儿矿马民和的办公室里。窝儿矿的中层干部们围着沙发坐了一圈儿,几乎每个人的嘴上都叼着一支烟。烟雾弥漫在并不宽大的屋子里,呛得人眼泪直流。 
马民和的情绪并不很高,显得有些低沉。灯光也似乎比平时昏暗一些,整个屋子笼罩着一股大厦将倾的低靡气氛。烟雾在马民和那张灰色的脸前环绕飘散。 
沉默了一会儿,马民和又扔给佐拉一支烟,故意清了下嗓子说:“佐拉,我们大伙合计了一下,想给你成全一件好事。你只要点个头,其余的就都由大伙给你操办。我没和你提前打招呼,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煤殇 二十五(2)   
佐拉心里一怔,不知道这马民和又要出什么坏主意,叹了口气说:“我落到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好事啊?世界上的好事早已经不属于我佐拉了。” 
马民和手指夹着烟,冲佐拉点了点:“哎,佐拉兄弟,绝对是好事,大好事,我一说,你肯定会乐得坐都坐不住了。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罗天才更是一脸的坏笑。 
佐拉猜想,马民和说的事儿肯定与陆雯洁有关。 
果不其然,马民和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环顾四周,说:“我吩咐大头和罗天才去村子里找那个女巫婆给你和陆雯洁择了个日子,就是后天,给你和陆雯洁操办婚事。我听西村的人说,陆雯洁把嫁妆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和你入洞房了。我们一合计,这是好事啊,为啥不成全了这样的好事呢。佐拉,你不会有意见吧?大家可都是一片好心啊。” 
佐拉知道,马民和不是要给他成全好事,而是在用结婚这事考验他。佐拉看着马民和,感觉他就像伏在河边的一条大鳄鱼,张开血红的巨嘴,伺机将他一口吞下。 
这三个多月,与马民和真正面对面的交锋才刚刚开始。然而,这一回合的较量,佐拉明显处于劣势。佐拉只能被动地推托道:“这件事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太突然了。再说,陆雯洁的孩子正在医院躺着,我们这个时候结婚不大合适吧?就是办结婚手续也得有时间。” 
马民和根本不听佐拉的解释,把脸转向一边。 
“罗天才,佐拉结婚你打算随多少钱的份子?” 
罗天才说:“我给二百块钱。” 
“去你的,”马民和说,“太少了。佐拉是你们队长,你好意思说二百,你得出五百。” 
罗天才犹豫了一下,底气并不很足地说:“好,我出五百。” 
马民和又问:“大头,你呢?” 
大头马上说:“我也五百。” 
马民和点点头,又问何佳冰:“何秘书,你呢?” 
何佳冰脸色阴沉,“啪”地一声合上记录本夹,离开座位,拉开门走了。 
马民和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骂道:“女人就是女人,就他妈的不识抬举。” 
罗天才和大头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吱声了。 
佐拉加重了语气说:“我还是不能答应,理由嘛,我刚才已经说明白了。” 
马民和目光像剑一样逼视着佐拉,口气严厉地说:“佐拉,你别像何佳冰一样不识抬举。你要么和陆雯洁结婚,要么滚出窝儿矿。你自己知道,我让你留在窝儿矿也是看了别人的面子。你自己怎么回事,你心里比我还清楚。你要是现在就卷着行李卷滚蛋,我马民和刚才的话,我们大家的好意就当是放了个响屁。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是去是留,你自己考虑。” 
说完,马民和也站起来,摔门走了。 
其他人也鱼贯而去,屋子里只剩下佐拉。 
窝儿矿的夜晚突然变得漫长了。月光像水一样泄进佐拉的宿舍里,从床头溢漫到地下。佐拉头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眼睛出神地望着屋顶发呆。 
马民和已经把他逼到了死胡同。 
他给黄杰打电话,把这一突发情况作了汇报。 
黄杰也感到问题很棘手。 
专案组把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做了预测和设想,用公安局的行话说,叫做预警方案。那次佐拉的宿舍着火后,凌霄天和黄杰反复提醒佐拉,必须注意自身的安全问题,马民和为了掩盖罪证,什么手段都有可能使出来,他们甚至想到了马民和狗急跳墙,会把佐拉做了。但他们无论如何没有想到,马民和会采取这一手。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想验证一下佐拉的真实身份。佐拉第二次回到窝儿矿,几乎成了马民和的心病,令他心怀惴惴,寝食难安。佐拉那张晃动在他眼前的面孔,简直就是迷离玄妙的灯谜,谜底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这次,该他解开这个灯谜了。佐拉要拒绝和陆雯洁结婚,十有八九,佐拉就是警察。假如佐拉是警察,他就不可能和陆雯洁这样的女人结婚。公安局不能为了调查他马民和去毁掉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陆雯洁也不答应啊!   
煤殇 二十五(3)   
马民和为自己策划的这个杰作而沾沾自喜。 
佐拉和黄杰考虑到的也是这个问题,凌霄天坐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的还是这个问题。想来想去,唯一的出路,就是说服陆雯洁配合,可让陆雯洁能配合吗?对于一个像陆雯洁这样的女人来说,假结婚对于她以后的生活意味着什么? 
怎么开口说呢? 
佐拉试着把电话打到秦莉那儿。 
秦莉问:“这么晚了,你找陆雯洁干什么?” 
佐拉说:“有要紧的事。” 
秦莉说:“我替你转达吧。佐拉,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做对不起苏莎的事。苏莎多好的女孩,你为什么要伤害她?你说啊!苏莎来我这儿哭了好半天,她是那么爱你。” 
佐拉不说话了,他心里有点伤感,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 
秦莉又说:“你有什么要转达的,你说吧。” 
佐拉正色道:“我必须直接和她通话,而且你得回避。” 
秦莉也不得不重视了,说:“你真有正事啊?” 
佐拉说:“这么晚了,我没急事儿打什么电话呀?你快去把陆雯洁叫来。” 
秦莉去喊陆雯洁了。过了一会儿,陆雯洁接了电话。 
听出是佐拉的声音,她十分兴奋。 
“佐拉,是你吗?你在哪儿?” 
佐拉说:“我回窝儿矿了。小路怎么样?” 
陆雯洁说:“还好,秦莉姐从北京请的专家也给看过了,说得用脐血治小路的病。” 
佐拉说:“什么脐血?” 
陆雯洁似乎很难开口,犹豫了半天,才小声道:“就是再给小路生个弟弟或妹妹,用弟弟或妹妹的脐带血来救小路。你说,还有可能吗?” 
佐拉明白了。杨天意死了,不可能再有与小路同父的弟弟或妹妹了,永远不会再有了。这个世界真是奇怪,常常像魔鬼一样地捉弄人。如果没有矿难,杨天意就不会死,小路就得救了;可如果没有矿难,佐拉也来不了窝儿矿,也就不会与陆雯洁产生这种彼此都说不清楚的情愫,在佐拉看来只是情愫,或者就是一种朦胧的好感。佐拉爱的是苏莎,他的意识里,最后与他一起手挽手踏上红地毯,走向婚礼殿堂的是苏莎。 
“就……就……没有……别……别的什么办法了?”佐拉几乎是嗫嚅着说,他大概是想说结婚的事儿来的,只是话到嘴边又变了。那样的话佐拉难以启齿。 
“你有事儿吗?”陆雯洁问。 
佐拉说:“没事,我就是放心不下小路。好了,你睡吧。” 
“真没事儿?” 
“没事儿。” 
陆雯洁的电话挂得很慢,很犹豫,她总觉得佐拉应该找她有什么事。佐拉最后的那两句话有点吞吞吐吐。女人在感情方面是敏感的,这是天性。 
佐拉没对陆雯洁说出假结婚的事,他说不出来。小路的病已经把陆雯洁折磨得心力交瘁,他不能再捧一把盐撒到那伤口上。 
可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黄杰那边还焦急地等他的电话。黄杰的背后就是凌霄天期待的目光。案子办到这个份上,对他俩来说就是骑虎难下。出格的事,非常的手段,别人冒着犯法的风险可以用,公安局不能用,公安局讲究的是依法行事,处事要慎之又慎。 
黄杰是怎么与陆雯洁谈的,陆雯洁又是在什么样的心态下同意配合的,事后,陆雯洁没说,黄杰也没再提起过,给当事人之一的佐拉,给窝儿矿人,甚至后来了解和熟悉案情的人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和悬念。案件侦破后,各路记者蜂拥而至,但无论公安局、检察院、专案组在接受媒体采访介绍案情时,都没有再提起假结婚这件事。 
第二天一大早,窝儿矿风和日丽,天气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明媚恬淡,安逸平静。 
马民和刚起床,何佳冰还在被窝里赖着,用被子蒙了头假睡。马民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从宿舍里出来,走进办公室,却见佐拉已经在沙发上等他了。他愣怔了一下,问:“想好没有?”   
煤殇 二十五(4)   
佐拉说:“新房就布置到陆雯洁家,她不想也不能到矿上来住。” 
马民和显得很意外,还有些疑惑,不敢相信。他没想到佐拉会同意和陆雯洁结婚,他只是想用这个办法把佐拉这尊神从窝儿矿请出去。 
他干咳了一声,突然打起了精神说:“好啊,我一会儿就让大头和罗天才去准备。鸡鸭鱼肉就让他们看着采买,生活用品你拉个单子,也让他们去办。这回说什么也得办得热闹一些。矿上沉寂了这么些日子,也该有些喜庆的事儿了。” 
佐拉却很平静地说:“我看不要搞得动静太大了。我是个逃犯,陆雯洁又是新寡,都不是什么露脸的事儿,简单点算了。” 
马民和似乎很通情达理地说:“范围不要大,但气氛还是要热闹点,不然,怎么像个结婚的样子呢?你和那个陆雯洁都不容易,这些钱,就都由矿上来出。对了,我想该把海昆请来。你们是朋友,你结婚不能不请海昆,以后他知道了,肯定得挑理。电话嘛,我来打,你就不要管了,顺便让海昆把家里那辆奔驰车开来。你难得结一次婚,怎么也得用一辆奔驰车,看着也气派。陆雯洁这辈子能坐一回大奔结婚也是她的福分,嫁了别人,别说大奔,能坐个吉普车就不错了。你说,马哥替你想得够周全的了吧?” 
“嗯,是不错,该想到的马哥都替我想到了。以后,你马哥的事儿就是我佐拉的事儿,我一定不会说半个不字。” 
不管佐拉这些话是真是假,马民和听了心里很舒服。他说:“有的人为什么路越走越宽,而有的人却越走越窄,最后无路可走?道理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做人得宽容,得舍得花钱。” 
佐拉心想,马民和只是表白自己而已,其实是一点都不宽容,马民和的心狠着呢!舍得花钱不假,可他那些钱一分都没花到正道上。不过,马民和在众多的矿老板中,从不拖欠工人的工资是真的。到日子,一分不少,该发就发。这也是窝儿矿吸引矿工之处,也是马民和比其他矿老板的高明之处。尽管马民和过去只是个文化程度并不很高的农民,但他的智商和阅历不可小视。用他自己的话说,那些矿老板怎么能和他比?那些人鼠目寸光,成不了什么气候。 
马民和是成气候了,整个春河市,不知道窝儿矿的人太多了,不知道马民和的人却不多。马民和就是煤矿老板的化身和代表,属于做得成功的那一类。 
两天后,佐拉和陆雯洁结婚的前一天,苏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佐拉现在的电话号码。也许是秦莉告诉苏莎的。佐拉用的这个电话,除了黄杰,就只有秦莉知道,佐拉告诉秦莉的目的,是担心小路出什么意外,他嘱咐秦莉和陆雯洁,小路一旦有危险就在第一时间通知他。秦莉在答应的同时,不免还再加上一句,“你可真上心啊!” 
佐拉觉得有点酸溜溜。他知道,秦莉是为他和苏莎担忧,并无恶意。他还知道,秦莉对小路是会尽心尽力的,小路是她的病人,佐拉和陆雯洁的关系不会影响秦莉对小路的治疗。而且秦莉也相信,陆雯洁确实像佐拉说得那样照顾过佐拉,陆雯洁对秦家有恩。秦莉对陌生的病人都会倾尽全力,尽职尽责,何况是小路呢?后来,市公安局送来了三万元,解了燃眉之急。秦莉想,公安局对陆雯洁都如此重视,也许她真的误会佐拉和陆雯洁了。 
苏莎原本是想发个短信,可又觉得短信字太少,而且也说不明白,就直接打过来了。她问:“佐拉,你要结婚了吗?” 
佐拉含混地说:“不是真的。” 
苏莎沉默了几秒后,又问:“那什么是真的?等把孩子生出来,你再告诉我这事是真的,但你不是故意的。” 
佐拉很生气,说:“苏莎,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苏莎说:“我也不想这么说,可事实就是这样。佐拉,已经到这一步了,你还在骗我吗?难道我们六年的感情换不来你一句真心话吗?佐拉,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煤殇 二十五(5)   
佐拉说:“我爱你,当然爱你。不仅现在依然爱你,以后永远都爱你,请你相信我。” 
苏莎嘤嘤地说:“你都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佐拉重复着那句话:“那不是真的。” 
苏莎突然问:“那你为什么结婚,你能告诉我原因吗?你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公安局的一个队长找我谈,说要我理解你,说你在窝儿矿执行任务,要我保密,对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家的人都不能说。这个道理我懂,因为我是检察官。可你结婚这事儿,我怎么理解?” 
佐拉说:“我不能解释原因,但请你相信我。你给我点时间,我以后再给你解释好吗?” 
苏莎那边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了,佐拉再拨回去,苏莎也不接了。 
佐拉痛苦不堪。马民和策划的这个结婚的闹剧,一下伤害了两个女人。而佐拉的痛苦不比这两个女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小。窝儿矿的案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可偏偏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佐拉却陷入到感情的漩涡里来了,在情感的矛盾中痛苦地挣扎。 
天黑前,北面的冒儿山顶泛起一团浓浓的黑云。但谁也没想到雨会来。秋高气爽的季节,雨是吝啬的,哪能说下就下,然而雨还是不期而至了,带着呼啸的轰鸣,那轰鸣声除了哗哗的雨水之外,就是从冒儿山,从很远的地方倾泻下来的山洪卷起浪头的声音,以及山洪拍打草甸子与矿井之间那个并不十分宽阔的堤岸的声音。 
“这雨跟他妈贼似的。”罗天才浑身湿漉漉地冲进了办公室楼里。谁也不知道他刚才去哪儿了,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罗天才进了佐拉的屋里,抓起佐拉的毛巾往脸上擦,没头尾的又冒出一句话:“大个李他们也在岸上站着呢?这雨!” 
佐拉忙问:“这么大的雨,他们在岸上干什么?” 
罗天才说:“有个拉煤司机把车陷进洪水里了,大个李跟几个矿工在那儿想办法救人呢。我看难,那水哗哗的,大着呢!” 
佐拉没再说话,穿上水靴,抓起雨衣,冲进雨雾里去了。 
到了岸边,大个李和几个矿工果然在河岸边站着,借着大个李他们这些人手中矿灯的亮光,佐拉看到一辆拉煤卡车像船一样沉在黑黢黢的洪水中。卡车司机爬到了驾驶室的顶子上,挥舞着手臂,一脸的沮丧,他喊什么几乎听不清,滔滔的洪水声把他的声音湮没了。 
大个李已经把一根很粗的绳子拴在了腰间。大个李是在黄河岸边长大的,对河水并不陌生,可这毕竟是山洪,滔翻浪卷,波澜壮阔。佐拉走到大个李身边,抓住大个李的腰间的绳索说:“你这么下去,不但救不了人,连你也得搭进去。太危险了。” 
大个李说:“车肯定不行了,但人得救上来啊。” 
佐拉说:“你这样根本救不了。” 
大个李火了:“你知道吗?这个司机就是那次送你到矿务局医院的那个人,我们就是豁出命也得救他呀。” 
佐拉摆了下手说:“救,当然是一定要救,但我们不能冒险。还是给春河消防队打电话报警吧。” 
佐拉取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 
佐拉打电话的时候,大个李已经下水了,但刚走几步,便被一个浪头卷倒了。那几个矿工使劲拉紧绳索,一点点地把大个李拖回到岸上来。大个李歇了一下,准备第二次下水。这时,洪水的水位越来越高了,水流也更加湍急。随着岸边矿工的一声惊叫,原本已经倾斜了的卡车被一个大浪掀翻,卡车司机在洪水中挣扎了一下没影子了。 
回去的路上,大个李垂头丧气,情绪十分低落。 
走了一会儿,大个李问:“你要结婚了?” 
佐拉说:“嗯,明天。” 
大个李说:“这是好事儿啊,你咋看着没精神呢?” 
佐拉苦笑了一下:“你明天来吗?” 
大个李说:“你不请我都来。需要大哥帮什么忙,你就言语一声。咳,赵玉龙怕是赶不回来了。”   
煤殇 二十五(6)   
佐拉突然说:“明天这水能退了吗?” 
大个李抬头望了下天,说:“要是不再下了,明天洪水肯定退了。” 
佐拉问:“那你看明天能晴天吗?” 
大个李又抬起头望了望天空说:“能晴。” 
第二天一早,马民和和罗天才就来喊佐拉了。 
马民和说:“早点进城把陆雯洁接回来。” 
佐拉说:“我昨晚想了一夜,关键是结婚证还没办呢。” 
马民和冷笑:“你现在敢出去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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