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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来的时候,一股特別的气味随之而来,那种轻香仿佛从深海里溢出来,又好像从冰山上飘下来,一阵旋晕,不知是因为这突然窜进鼻孔的香水味,还是喝到第三杯的酒。我从来不去认真地、仔细地打量一个人,而全凭感觉。我的感觉会告诉我一切,仅管我的感觉常常失误,但我仍旧对它信赖有佳。此时我清醒地感觉到,对面坐着的这个异性传递给了我些许温暖。突然有种渴望,渴望这个男人的怀抱,渴望这个不知搂过多少女人的怀抱。仅管我从未与一个陌生人回过家,可今夜的我,太冷!
拉着我的手,他的步伐有点急促,以至于我像只被拽着的风筝一般,在他的身后飘过一个个小巷。七转八转,早已不是我熟悉的街道。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流刺进呼吸道,我不禁皱了皱眉。
做爱之前,他突然问:“你有洠в胁。俊蔽乙汇叮牡子可弦还赡吧谋洹>瓜氩坏揭蛔楹鲜实拇视铮缓们嵝Γ骸拔一瓜胛誓阌袥'有病。”
开始发烧,一连数日高烧不退,我隐约地感到了什么。半年后,我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我想我是感染了病毒,一听到有人谈HIV,一看到电视上面宣传HIV的片子,心里就紧张得要命。我开始四处收集HIV的有关资料,上网查询,终于有一天,我查到可以检测的工具,然后我通过网购买回了试纸。那个下午,我望着试纸,额头的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淌。试纸的结果出来了,我竟不敢看。
当可以看到生命尽头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无边的恐惧吞噬了我。
larosi是我不经意间在skype上认识的网友,他远在利比亚。起初我只以为他是位内科医生,后来知道他竟是研究HIV的专家,他告诉我,不要担心,我这里有药物,至少不会令你死得那么快,而且作为一名医生,眼见为实,我现在洠в锌吹侥愕恼锒鲜椋磺卸际俏粗模煤没钭牛一峋】旃ィ一岚锬阕霾馐裕绻娴母腥玖薍IV,我会帮你医治。
我问larosi:“why?why will you do these things,and why you want to help me?”(为什么?为什么我沾上这种事?你为什么愿意拯救我?)
larosi 说:“no why,chely,i love you。 please wait ,just waiting me,ok?”(不要问为什么,亲爱的,我爱你。请等待,等我,好吗?)
有larosi的日子,我又活得开心起来。他把网络摄像头转向他的电脑桌面,问我有洠в锌吹轿易约涸谒淖烂嫔希倚α耍胨烂嫔夏歉鲂θ菀荒R谎J奔渚簿驳毓チ肆礁鲈拢琹arosi巧妙地躲过了海关的检查,把测试工具带了过来。测试结果出来的时候,larosi兴奋地紧紧把我搂在怀里,告诉我,我们可以结婚,你可以给我生孩子,我们一切都是美好的。
于是,我们计划婚礼,办理签证,一切是那么顺利,竟然像梦一样,一夜之间改变了人生,larosi把一个即将走进坟墓的我又拉了回来。同时,又给了我完美到不可思议的幸福。如果一切永远完美下去,如果人生可以永远幸福下去,会不会天妒人怨,我不知道。直到有一天,larosi开始拒绝与我做爱,我了解了一件事情,larosi在给病人看病时不小心感染了HIV。上天就像开了个玩笑,留下我,却要夺走我的爱人。我疯了一般,想要强行和larosi做爱,每次都被他狠狠地拒绝,我哭着说:“please ,don‘t leave me alone!”
larosi就像他曾说过的那样,积极地接受治疗,我从不曾看到他有片刻的悲伤和恐惧。他总是笑着对我说:“my sweet,sorry,i can‘t give you anything。”
日子一样平静地过,人生有太多的无耐,既然无从选择,就只好面对。死也许没有什么不好,然而当面对死神的时候,我们要抗争,直到抗争到最后一刻。我告诉larosi,我会好好活着,会一直陪着他。就算洠в行裕谎岚搅艘磺小
一个无可耐何的故事,留下伊人独憔悴。天地间还有什么样的爱要比厮守更宝贵?就算肉体消失了,他的灵魂仍在爱人的心中。
茶凉了吗,好好握住手中的这杯茶,永远不要叫它凉,好吗?
慢性毒药让我们同归与尽
引子
我把一碗掺有慢性毒药的人参雪蛤粥轻轻端到朵朵面前,再把镇定又深情的笑容熟练地挂在脸皮外面,柔声对她说:“来,朵朵,我们喝粥了,我知道,你呀,最爱喝我熬的粥。”
朵朵气息微弱,面色苍白,但还可以发出轻微的声音。这一切都是服毒40天的表现。我对此很清楚,再有3天,她将连话也说不出,然后等到第47天时,她就像一部耗尽油的机器,在亳无征兆的情況下死去,任再高明的医术也查不出病因。
“顿珠,你对我真好,只可惜我无福消受了,怕日子不多了。”说完,朵朵凄惨地一笑,仿佛暗夜里即将凋凌的雪莲花。
因为这一笑,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手微微地抖动。然而这不过是瞬间的反应,我依然像照顾自己的至亲那样,向朵朵喂下这碗毒粥。因为一股更强烈的欲望在支撑着我,那就是夺取朵朵的爱!
1
N城不大,什么都少,又什么都小。车少,人也少。地方小,人的心眼也小。
靠着父亲摆地摊修鞋,再加上我放假时到粥铺打零工的收入,我勉勉强强读完了一所三流的大学。毕业后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好换了东家又换西家。现在我又丟了工作,无耐之余又回到那间粥铺讨饭吃。粥铺还是老样子,抹得有些发黑的桌椅,几只苍蝇不时地在上面嗡嗡地寻觅着,我就和这苍蝇一样,明知肮脏却还得为了生存回来驻足。麻脸是这家粥铺的老板,麻脸的脸并没有麻子,只是因为他的脸从来没有任何表情,麻木得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喜,什么叫忧。所以大家都叫他麻脸。麻脸也并不丑,浓浓的眉毛,深邃的双眼,高高的个子,健硕的体魄。这样的外表曾经亳无疑问地迷惑过我,让我不知不觉地走进无底的深渊。
高中毕业那年,父亲对我说,我看你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不如趁早出去找事做。于是,我就在这家粥铺认识了麻脸。麻脸话很少,只是在干活的时候,我常觉得他在后面注视着我,这让我心跳又有点不知所措,因此常叮叮咣咣地摔掉东西,麻脸也并不责备,只是会问我,有没伤到,以后小心点。我因此很感动,并且对他有种莫明其妙的情愫,明知道他有家庭,但我确实有点喜欢上了他。看着他熬制各种各样的粥,心里常幻想,有一天,这个男人属于自己,只为我一个人熬粥,那是何等的幸福。
日两个月后,我接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并不是件令父亲愉快的事情,因为他就算倾尽所有,也凑不够那几千块的学费。
N城真的很小,小到关于任何人的任何事,谁想知道就能知道。
麻脸知道我被录取了,也知道我洠谎Х选U馓欤煜伦庞辏谘寡沟脑疲悸颂炜眨固焐档吕础2皇庇写萄鄣纳恋纾褚话牙邢胍┩负诎担粗皇巧材堑恼踉R蛭掠辏纠纯腿讼∩俚男〉辏耸备疚奕宋式颉N艺驹诿趴冢从辏晗碌谜娲螅甑阆袷芬话慵嵊玻以诘厣希⒊鲞诉说纳簟B榱乘担亓说昝虐桑醋N宜炒拥毓亓说昝牛叩剿悦孀隆B榱乘担轿疑肀呃窗桑掠晏欤械懔埂N胰跃伤炒拥刈剿肀摺B榱嘲迅觳泊畹轿壹缟希揖桶淹房吭谒男馗希庖磺心敲醋匀唬匀坏匠龊跷易约旱南胂瘛B榱车牧硪恢皇衷谝路道锕亩缓蟪槌隼矗稚鲜且话押旌炻搪痰某薄K担骸罢庑┠隳萌ィ裉炷悴灰丶伊耍灰阍敢猓院笏媸钡轿业昀锢锤苫睿で一岫喔恪!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很刺眼,我虛弱到不能动,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口渴得要命。回想起昨晚的一夜,竟像从地狱重新回到人间。
麻脸的脸终于有了表情,那是笑还是哭?或许更像野兽猙狞的脸。一切仿佛早有准备,他三两下扒光了我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后把赤身裸体的我,像扔狗一样,扔到床上,随手拿过来一条又长又粗的绳子,把我的手脚分別捆在床角上,我惊呆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任由无边的恐惧袭卷全身,拼命地喊救命,我的叫声被外面的雨声和雷声淹洠АB榱乘担憬邪桑械迷酱笊揖驮叫朔埽叫朔芪揖驮秸勰ツ悖憬邪。校
当那个东西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泪水和着血水一起从体内涌出来。麻脸就像疯了一般,在我上空,呲牙咧嘴,狂呼乱叫。那一晚,不知他变化了多少花样,直到我已经不知疼痛,最后昏死了过去,麻脸仍在继续他的性变态。
这一夜,我用1千块钱,出卖了初夜。在那之后,一到学样要收费的时候,我就会到粥铺去,任由麻脸折磨,然后拿麻脸的钱去上交学校。事实上,渐渐地我竟有点喜欢上了受虐的感觉,甚至还会去配合他做一些高难的动作。然而这一切常常让我感到绝望,我厌倦了人生,希望有人可以拯救我,希望有人带给我新的生命。那个人出现了,而我却将要为之付出生命。
2
大二那年,我学会了上网聊天,QQ上面,什么人都有,世界的广阔,让我兴奋。面对陌生人,我可以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在QQ上面,真话假话都可以说,因为你说了假话,有人会以为是真话,而你说了真话,有人会以为是假话。神聊瞎侃过后,心情更加地落寞,现实中,我是个阴暗,孤独的人。
朵朵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当別人因为我洠虿黄鹌烈路臅r候,是朵朵把自己的衣服偷偷地放在我的床上,当別人因为我普通话不标准而耻笑我的时候,是朵朵出面挡在我面前,为我救驾。朵朵常常像个男子汉那样,拉着我的手说,顿珠放心,只要有我朵朵在,谁也別想欺负你。毕业后朵朵去了L城,后来听说嫁了个很不错的男人,从此后就再也洠Я怂南ⅰ
我一直留在N城,在这座小城破旧的街道上穿梭。几乎每天晚上8点到11点都会到网吧坐上三个钟头,有时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在那坐着,轻轻地按着鼠标,听着它轻脆地发出叭叭的响声时,才可以证明自己在这个世间是存在的。也就是在这轻脆的声音中,我认识了月下笛,月下笛是他的网名。他几乎每晚和我一样在8点到11点这个时间段上线。渐渐地,我们聊了很多,甚至于我和麻脸发生的一切。
月下笛说:“你为什么总在这时来上网?”
我说:“只有这时,我才能体会到我的存活。”
月下笛说:“你的网名,顿珠很有特点,像少数民族的名字。”
我说:“这是我的真名,我就是少数民族。”
月下笛说:“真的呀,那你是哪个民族?”
我说:“藏族。”
月下笛说:“你是西藏的?那你一定听过林芝这个地方喽?”
我惊讶:“林芝?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月下笛:“你忘了吗?我说过我是医生呀,而且是研究中草药的医生。林芝有很多草药。”
我说:“是的,更有很多毒药。”
月下笛:“是草就都有毒,不光草有毒,人也有毒呀。你有毒吗?呵呵”
我说:“我?我不知道,或许有,或许洠в校驹谛睦铩!
日复一日,月下笛仿佛成了我的精神寄托,每天晚上我都会准时上线,而他也早早在那头等候。我们一起听音乐,聊天,感觉时间过得越来越快,三个小时,越来越不够,可是洠О旆ǎ担悴灰砘丶遥飞喜话踩乙仓溃睦掀旁谂员咭恢贝咚菹ⅰT俸罄矗抑懒嗽孪碌训恼婷卸琶鞘±镉忻囊┘潦ΑS凶欧岣坏氖杖耄腋5募彝ァN颐腔ハ嗔袅耸只怕耄崤级⒍绦盼屎蛭遥侵谎云锏奈屎颍淙唤鼋鍪强吞谆埃钊纾耗愫寐穑拷丛诿κ裁粗啵胰慈缁裰帘Γ舸舻匕涯羌父鲎挚戳擞挚矗3;嵋蛭惶醵绦牛咝撕眉柑臁6绻蝗荒奶煸谙呱厦挥屑剿揖突崾Щ曷淦牵璺共凰肌
在一连半个月洠в卸琶南⒑螅蝗挥幸惶欤沂盏剿亩绦牛嫠呶遥衷诰驮贜城,上午有个会议开完后,就没事办了,并且希望可以见我一面。他说,顿珠,你不要怕,我不是麻脸,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那一刻,我犹豫了,想见,不敢见,不该见,却更盼望见。最后丟硬币决定,我在无法做出决定的时候,会请神帮忙,我想就这样,丟三次,如果是花,我就去,是字我就不去。硬币在空中抛来抛去,我的心也跟着被抛上抛下。结果是两次字,一次花。我有些失望。再丟一次,结果三次都是字。再丟一次,仍是两次字,一次花。
我把硬币狠狠地摔在地上,打幵衣柜,寻找衣服,寒酸的我,竟找不出一件像样的衣服可以穿,最后翻到一件米白色的套裙。这还是大三那年,朵朵送我的。我一直洠г趺瓷岬么4┥纤疵挥泻鲜实男磁洌琶ε艿礁浇昊40块钱,买了双白色凉鞋换上。一头乌黑的直发,直披到肩上,望着镜子中的我,我的脸第一次如此美丽。
第一次走进N城最大的酒店,坐在杜铭的房间里,突然感觉自己竟像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杜铭和我在视频中见到的一模一样,英俊,知性,绅士一般。杜铭说,你本人要比我见到的画面更漂亮,就像,呃,就像天山上的雪莲花。
杜铭很温柔,温柔得像一缕轻纱拂过,又像涓涓的溪水漫过,那般地轻柔,不急不燥,静静地等待,等待着我最后那一声发自深处闷吼。也许真正爱上杜铭就在这一夜,他的轻柔,他的耐心,抚平了我所有的伤痛。那一夜我睡得最甜、最美。
躺在杜铭的臂弯里,我像只小鸟,脸上挂着甜甜的笑,闭上眼幻想着和这个男人的明天。早晨的阳光来得有点急,这时杜铭开口了,他说:“顿珠,你知道我不想伤害你,只想给你快乐。”
我说:“我知道。”
“可是,顿珠,我什么都不能给你,我有妻子,我爱我的妻子,我更爱那个家。”
我的心里在流血,可是我不能表现得很在乎,微微笑了下,“杜铭,你放心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让我爱着你,只要我能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满足了。”
“顿珠,別傻。你要有你自己的人生。”
我无语,忍住了泪。
3
L城真大,比N城大得多,车多,人更从,在这个城市,洠死砘崮愦幽睦矗鼪'人理会你将去何处。
杜铭走后,我夜夜难以入睡。想得都是如何才能和杜铭永远在一起,我甚至盼望他的妻子得了不治之症,或者出了意外。虽然这种想法,连自己都觉得可耻,但我仍盼望这样的奇迹发生。三个月后,杜铭说他妻子要回娘家一段时间,我于是鼓足勇气问他,我可以去找你吗?杜铭在长长的沉默后,回答说,来吧。
我就像中了5百万一样,异常兴奋。兴奋得差点在网吧叫出声来。随后杜铭又说,我汇给你1千块钱吧,除了路费外,给自己买几套衣服。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却并没有拒绝他。
杜铭的家又大又漂亮,客厅的正中央的墙壁上挂着杜铭的结婚照,照片中的杜铭满脸的幸福,更加地英俊。杜铭的妻子,美丽,甜蜜。咦?这个女人好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我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记忆之门被打开,眼前浮现出朵朵挡在我面前,和那群嘲笑我的人争论的样子。不,不可能,怎么会是她,我的最好的朋友朵朵,竟是杜铭的妻子!
我的心乱极了,不知杜铭在我耳边都说了些什么,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又回到的N城。
躺在床上,我彻底地绝望了。如果是別的女人,我或许还有希望,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会是朵朵!
父亲又在拉他的二胡,曲子依旧凄凉,我爬起来,坐在父亲身边,看着他那双断腿,听着他的曲子,仿佛在听他的心在哭泣。
我的祖父以配制毒药而闻名于林芝,那年一个贝勒爷以父亲的双腿为要挟,逼祖父向族长投毒,结果事情败露,祖父被十指钉满竹签,然后绑在木桩上投了河,父亲也未能幸免,双腿被打断,并且被赶出了西藏。母亲迫于压力,只好扔下我改了嫁。父亲与我逃难到N城,从此住了下来。父亲对我说过,施毒的配方是我们祖传的密方,只可惜传男不传女,以后这方子就失传了,失传就失传吧,留着它只会带来无边无际的祸患。
不经意在父亲忧伤的二胡声中想起这些,我竟猛然被惊醒,仿佛看到了希望。噌地站起来,转身飞快地跑进父亲的房间,四处找了起来。父亲仍在拉他的二胡,仿佛对我的一举一动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找遍了每个角落,最后终于在床下找到一个落满灰尘的小木匣,上面的红漆已经脱落,奇形怪状的花纹勾起了我儿时对于家乡的记忆。在小木匣里,我找到了那个祖传的慢性毒药密方。
“唉。。。。。。,该来的迟早会来的。”父亲长长地一声叹息,继续着他的忧伤与无耐。
我几经查找,终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