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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谁要你来报答,不许胡说,我不是也在欠着你的情哩,爸爸会陪伴着你一块去做手术的。
医院这一次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专门成立了专家小组,而且特地从北京请来了专家亲自主刀,时间就定在中午十二点。
他几乎是和秋萍一块进的手术室,两方面同时展开手术,这次手术对于每一个人都是一场严峻的考验,也算是对自己的考验吧。
陪同给田忠义做手术的王彬医生问他:田厂长,你是要局部麻醉还是全身麻醉?”
他似乎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果断的说:不用麻醉,如果说一定要麻醉的话那就做局部麻醉吧!
当麻醉针注射到他眼皮里面的时候,他的两只眼睛就好象冻的冰块一样呆滞不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进行着,两个隔离的手术室里的手术刀在不停的飞舞,田忠义此刻真的什么也不想了,因为他要给她一个完美的眼球。
两个小时后,田忠义的右眼球被顺利的取出了,借着麻醉针的药效还没有消退,同时在他的眼眶里安上了一只假眼球,他的右眼被一个橡皮套罩住了。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他没有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不舒服,只是觉得头部胀痛胀痛的。
王彬医生看他醒过来就急着向他汇报好消息:这一次的手术非常的成功,眼球移植也相当的顺利,终于可以长长的叹一口气了,你都不晓得我的压力有多大,说句实话,我为了你们的这个手术整整半个月睡眠时间都不超过四个小时。
田忠义嘴唇动了动,不敢张大嘴,就小声的说:感谢你对我们的救命之恩,我田忠义永生不忘,这次秋萍的眼睛能够恢复,我不想在说感激的话,等到时候我定会好好报答的,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放心好了,除了北京几位专家在场,就剩下我一个人知道了。我们给你们使用的也都是国外先进的药物,如果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估计时间不会太长,有一个星期就足够拆线了,秋萍在手术的过程也很配合,手术之所以如此顺利,完全是你们的造化。这会儿秋萍还在睡觉
他恩了一声,不想在说什么,王林告诉他的足以让他知道一切结果。他发现自己真的如专家所说的手术之后不能随便乱动,他刚才动弹了一下,果真尝到了厉害,半个身子都是麻木疼痛,连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紧紧的咬着牙齿忍受着甜蜜的痛苦。到现在他对他自己的这个伟大决定仍旧没有丝毫的动摇过,把眼球献给秋萍他觉得无怨无悔,他能想象出秋萍恢复视力后的快乐心情,她又能无拘无束的和同学们欢乐的嬉戏玩耍了,只要她能高兴,他做什么也都不在乎。
开始他没有去看秋萍,他害怕秋萍见到他会触摸他的眼睛所以也就没有去,接下来的几个晚上,他都会溜进秋萍的病房看她熟睡的样子,看她变化的表情,他能感觉得到,她是高兴的,因为,是自己的直觉告诉他的。
一周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田忠义躺在床上,可他的心是在秋萍身上,厂子里边,在慈善总会上面。他总是觉得在慈善事业上花费的时间太少,等到出院以后一定要尽可能拿出多的时间来弥补。
在第八天来临的时候,他的眼睛算是彻底的“解放”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会是怎样,拿镜子的手一直在颤抖,他心里蓦然升出一种悲壮,壮着胆子才总算是看清了自己的真实面貌。乍一看去,绝对看不出任何破绽,安上去的那只假眼球只是充当了一个美观者的角色。他在心里由衷的感谢,不由的大发感慨,如今的科学是在不停的进步,不停的发展,他回忆起当年的母亲只因一只眼睛患上了结膜炎没地方治疗就白白的瞎掉了,如果母亲能够活到今天,就今天的手术而言,绝对是一个称不上手术的手术,他在为母亲感到惋惜的同时,又在庆幸自己的幸运。
王彬问他:怎么样,眼皮还能适应吗?这是国外最新研制的一种眼球,没有任何的副作用,而且任何人都分辨不出真假。
田忠义乐观的回答:谁不相信科学谁就是愚昧无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说出去,谁人能知。”他想到了要出去透透气,老是憋在病房里一定能憋出病来的。他在医院的附近转悠了一大圈,给秋萍买回了一大堆营养滋补品,还为她请回来一个玉观音,当他重新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发现了了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哭着喊着好象是要找谁讨回个公道。他像发现里新大陆一样,在做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一种想要知道他们哭泣的原因,他总是对某些事情感兴趣,虽然他还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的心已经倾向于他们,甚至开始同情他们。他上前搭讪道:老弟,我不知道你做为一个男子汉为什么跟个小孩子一块哭哭啼啼,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理包袱,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那男人一脸的焦虑与忧郁,只是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气。
他躬下身子把一袋糕点递给那个小女孩,女孩子好象怕陌生人不敢接,糕点掉落在地上。
他愣怔的看了好大一会儿。
那个男人紧皱眉头,低低的说道:这孩子在两岁的时候就患上了可恶的白内障,视力一直不好,去年年底在一个号称能保证治疗白内障的医学整容医院做手术治疗,可是结果却是失败了,他们对所做的手术也不承认,当初也确实没有签定一份合同。去年,这个整容医院也关门跑人了,据说把一个人给做死了。我听说这里来了专家就带着她来了,了解一下看能不能治疗,我可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四出欠债到处找钱,你说我能不伤心吗?
小女孩很是懂事,摇晃着父亲的手臂像大人一样来安慰他“爸爸,别难过了,这次来的专家一定能够治好我的病,我也很快就能上学去了。
是的,你马上就能去上学了。田忠义附和着。
他塞给她还带着体温的一千块钱,不忍心看下去大步迈向了医院。他在同情小女孩的同时也在惦记着秋萍的手术。
手术仍旧在紧张的进行着,他把那个弥勒佛紧紧攥到手心里放在胸前,低唤着她的名字。
短暂的分离和和漫长的等待之后,紧闭的那扇手术室的门开了,秋萍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真正的醒来,在她的脸上少了几分忧愁,多了几分平静,从未有过的平静,他上前把这个寄托希望与充满幻想色彩的弥勒佛小心的挂在她的脖颈上,又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这时侯,王彬和几位医师从那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他上前拉着他们的手激动的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现在的这种表情,他的左眼竟然莫名其妙的流出几滴浑浊的泪水来。老专家深切而又略带着同情的口吻说:不瞒你知道,手术途中出了点问题,不过总算是解决了,这足以说明你的女儿很幸运,你不应该为她难过,应该高兴才对。
是的,他的确是高兴的,因为自己是幸运的。
王彬若有所思地说:通过这次的手术,也让我的医术达到了某种高度,几年的心血总算是没有白费。明天我终于可以把头上的白头发全部给染成黑色了,这些白头发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应允而生,我要让它们悄无声息的的来悄无声息的走,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是超级小老头哩。
几个人忍不住一阵哄笑,他的心情也跟着变的轻松起来。
护士长问道:王医生,护士推着病人正在病房门口等待你的口信,她要安排到哪一个房间哩。
忘记告诉你了,安全期间还是更要注意细菌感染,就送到隔离室吧,那里没有来自外界的干扰。”转身对他说道:田厂长,你有事可以去忙你的,隔离室避免外人进入,照料秋萍和剩下来的事情留给我们来做吧!
他感激不尽。
王医生,你和几位专家级人物帮了我田忠义的大忙,为了表示感谢,我想请你们几位吃个便饭。
一位老专家摆摆手说道: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天职,何况我们还要进行下一场手术,你的心意我们就领了,谢谢你的好意。
王彬说道:专家老师说的对,治病救人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职责,你为了全市人民的健康做出了泯灭不掉的功劳,如果有时间的话,改天我一定会请你吃饭的。
他张口又想说什么,后来看见有人要做手术,匆匆道别就回厂子里去了。
第三十二章
他回到厂子就开始致力于慈善事业上,他会同有关人士商量救助失学儿童的问题,为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情况,他独自一人走乡串户。
这一天,他来到一个叫大石碑的村庄。刚一到村口,他就被眼前的情况着实吃了一惊。
只见一群孩子拎着一个风筝跑着叫着往村外田地里跑。他不由的纳闷起来,看了一下手表,今天不是周末,这群孩子咋不去上学,当即拦住一个小男孩。
这个小孩很顽皮,身上脏兮兮的,还在光着脚丫子,被人拦着就冲他稚嫩的喊:你做什么,我有事,挡着我干吗?
他笑着问他:怎么不去上学?
上学?男孩困惑不已,大眼睛明亮而且有神:以前上,现在就毕业不去上了。
为啥?
不为啥,你看看我们的田地就明白了。男孩子伸着小手指向不远处的田间地头。
他凝望着。在他的记忆之中,五月应该是一个麦子灌浆逐渐丰满的好时候,可是眼下自己看到这片光秃秃的地里竟是星星点点竖着几棵干枯的野草,要死不活的。
你叫啥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家伙挤挤眼:不过我还还是要告诉你的,我看你这个人也不像是个坏人,我叫舒缓。
我们都快没有吃的了,那里还有闲钱念书。舒缓狠劲的吸着耷拉下来的鼻涕接着说:我们这儿干旱有一年了吧;吃水早都成了问题;种地不是白白的浪费种子。
那你的父母哩?
出去打工挣钱了呗。”他笑着说:我爹说了;等到我长的有了身份证就让我也跟着他们去南方打工挣钱娶媳妇。
说到娶媳妇;男孩的小脸羞怯的成了火烧云。
听着舒缓的话语,他的心里禁不住升起一种失落感,整日里喊着要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口号,也早该传入这个村子里了,可是眼下的一幕幕真是让人觉得的有些怀疑,有关部门传达的是什么样的方式,验收的又是如何通过的呢?
你知道什么是九年义务教育吗?
不知道。
他摇晃着小脑袋:我们村子里的大哥哥大姐姐没有一个大学生,能念完小学的也不多,有的没有身份证也都去打工了挣钱了,我才上完二年级离办身份证的时间还早着哩。
舒缓仔细的瞄了他一眼,见他穿得邋邋遢遢,不过如此,和他讲的再多也解决不了问题还白白浪费口舌,不想再说话了,抬眼看那边的伙伴们已把几个风筝放飞了,一个伙伴还在喊舒缓:快点过来。”舒缓艳羡地说道“你没事我就玩去了,叔叔。
他摸着舒缓圆圆的脑袋说:你想念书吗?
想,当然想了,做梦都想。舒缓有些好奇的问:你能帮助我吗?算了,以前有不少人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他们只是随便说说,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我这次不仅来帮助你,而且也要帮助你的那一帮伙伴,还有全村的儿童。
舒缓突然间好象是看到了希望,但很快就泄气了,他一脸的疑惑:你拿什么帮助我们。好像他不太相信他。
能带着我去见你们的家人吗?
舒缓不再说话,拉他的手往他的家里跑。
推开一扇古老的木门,舒缓冲院子里喊叫:爷爷,奶奶,有个老叔要帮我要让我去念书。
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陈年老瓦房,院落里的一棵香椿树上架着几摞陈年老玉米。院子里到处是鸡粪,牛粪,根本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
从屋子里走出两位白发老人,约莫是舒缓的爷爷奶奶。
舒缓的爷爷咳嗽的厉害,不间断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伯,我是来帮助舒缓念书的。
舒缓的奶奶赶紧拿笤帚扫了个道儿迎他进屋。
屋子里倒也简单,泥坯砌成的鸡窝台垒成了条几,上边摆满了杂物,他仰望着屋顶,上边的椽子已经变成了黑色,蜘蛛网随处可见,还有几缕阳光射进来。
舒缓给他搬了一把椅子坐下说道:老哥,咱们村子里的情况,舒缓都已经给我说了,这几年老天也不随人愿,也确实为难了老百姓,连累的孩子们也都跟着遭罪。
老者点点头,喝了一口药水,咳嗽的不是那么厉害了,木呐呐的说:三年自然灾害那年月好歹也挺了过来,日子也算是凑合。可是这二年不知谁把老天爷给得罪了,我们这里的田地是没指望了。舒缓的爹妈出去挣几个钱不容易,只是能够维持住生计。舒缓这娃子功课还不错,你看看那些奖状吧!可惜我是穷人患上了富贵病,这种病算是拉秧,把整个家都给折腾穷了。他一口气没上来,就是满额头的汗珠子。
舒缓连忙去给爷爷捶背。
他抬头才发现了墙上的一排奖状,那些奖状虽然已经褪色,但是对于老屋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让老屋子不在是那样阴暗。
一只羊羔跑进屋子里,怯生生的望着他。
舒缓,去把羊撵到圈里。老太太吩咐。
舒缓就从他的身边走过去赶羊。
他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老太太:大嫂,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千万要收下啊。
老太太颤抖着接过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流下了浑浊的老泪。
学校的房子还好吧?他问。
舒缓的爷爷回答:有几间大瓦房还能凑合着用,乡下派上来的老师嫌弃这里穷早就走光了,他们说拉到这里在不走就要打光棍。
他提出要去学校里看看。老者和舒缓亲自带路从村西头到村东头。
所谓的学校连一个院墙都没有,几间大瓦房深沉的立在那里,瓦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塔松,院子里的那些花草被畜生啃去了大半,门锁个个生满铁锈,塑料膜就代替了窗玻璃。
他趴在窗口塑料膜上的一个小孔向里观望,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舒缓,明天把你们村子里的孩子们都集合到学校里,明天就要正式开课。
不会吧,明天要上课。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不是,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又可以上学了。舒缓一跌连声的叫道。
天渐中午,他想尽可能早点解决这件事情,又补充道:明天让村子里的领导也都到场。
没有问题,我去联系。舒缓爷爷果断的说。
在一些大事面前,田忠义总是要先听听杨仁德的意见。一回到厂子里,他就马不停蹄的去找到杨仁德。在田忠义的办公室里,两个人进行了一次谈话。
杨仁德沏了一杯茶水放到他的面前。
先说说你的想法?
我看到那个村子里所剩下来的人都是老弱病残和儿童们,他们的生活质量在急速下降。
我想着先找几位老师去教孩子们念书,正是阳光下的少年怎能虚度光阴。
你的想法不错,但是老师从那里来找,去聘大学生又不太现实,何况现在的大学生又都不愿意呆在乡下,按照我的想法是从咱们的厂子里招聘几个能干的精英。杨仁德建议。
也好。那个地方相对来说是比较的辛苦,待遇各方面肯定要比在厂子里要高的多,只要是有人愿意去,有什么意见,尽量去满足。
选择人的时候,一定要征求他们的意见,绝对不能勉强任何一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杨仁德还真的把六个大学生集合到了田忠义的办公室里。
他见到的是三男三女,有些意外,听仁德说是三对正在热恋中的恋人。他不管那些了,毕竟都是些正常的事情,只要他们愿意去做,他打心眼里高兴。他给他们打气“那个地方特别需要老师,你们先去适应一个阶段,待遇我给你们是在这里的两倍。
我们很愿意和孩子们打交道,也早就有这样一种想法。
对于他们干脆的回答,他甚是满意,他的电话响了,让他们在楼下等自己一会儿。
他拿起话筒,脸上的笑容顿时变的呆滞凝固起来。
马老师,秋萍没有向您请假吗?他问道。
在我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个条子,可是我并没有看见她的人影,走了都一段时间了,也没有半点消息,田厂长,为了秋萍的事情,我差点挨了处分。我知道你是省里的先进人物,我想说你两句,有些事情你得好好说说秋萍。秋萍这个孩子,成绩还不错,可是最近接二连三的无故缺课,有时还迟到旷课,你真的该认真对待这些事儿。
他连忙向老师道歉:真是对不起,你说的对我没有教育好,让你费心思了,今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如果她在你身边的话,抓紧时间让她回来上课。
好的,好的,我马上让她去。
挂了电话,又听到楼下的鸣笛声,他顾不上考虑秋萍的问题就跑着下楼了。
到大石碑的时候,村子里的支书,舒缓和爷爷奶奶跟其他村子里的人夹道欢迎,自发组织的秧歌队扭的欢极了。
舒缓向田忠义介绍着村支书王山来。
王山来是个五十多岁的庄稼汉子,说起话来却是刚劲有力:小舒缓昨天夜里往我家里连跑三趟,生怕我瞌睡大忘了迎接你们。这是件好事,我先代表村子里的老百姓感谢你们,今儿一大早,学生娃子们比过年还高兴,早早的就来学校打扫校园,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来看您们了。
他笑着给村支书一一介绍带来的老师,然后都跟着他朝学校里走去。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