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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i-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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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在外面。
  不知怎么,阮瞻突然感到面前的这个人很熟悉,好像就是他在父亲给予他的幻觉中见到的那个人,那个在胸口的肌肤上刻着鲜血淋漓的符咒、并给了父亲那柄晶刀的人,那个父亲有意不让他知道的人!
  “小夏,到这边来。”阮瞻反应最快,向前走了几步,把愕然望着门边的小夏护在身后。
  “你是谁?”
  阮瞻问得不客气,还带着点敌意,可那个人还没回答,包大同的声音却从身后响起:“老爹!”
  难道是包大叔?
  阮瞻愣了,万里“啪”的一下合上了文件,而包大同则带着三分欣喜和七分不情愿地走上前去:“您怎么来了?不是要云游吗?”
  “果然是我儿子,穿成这样你也认得出。”包大叔答非所问。
  “您就是包成粽子我也认得出。”包大同帮着他父亲摘掉围巾,脱掉棉外套,甚至用自己脚上的运动鞋换掉父亲脚上湿透了的鞋,阮瞻和万里才认出面前的老人正是包大叔。
  “您还没回答我,您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女娃子是阿瞻的老婆吗?当宝贝似的护着,也不让我老人家看看。”包大叔慢慢走到酒吧的中心,第二次无视儿子的问话,上下打量了一下微笑着向他打招呼的小夏,“嗯。眉份八采,目色黑白分明,一定是个温和善良,大方有理地孩子。阿瞻,有眼光。”
  “老爹,你到底来干什么?”赤脚的包大同不死心地跟在包大叔后面,继续追问。
  “我云游吗,不能游到这里吗?”包大叔头也不回,忙着接受万里的问好,又从怀里拿出一串以麻绳串起的、不知是什么骨头制成的古怪链子递给小霞。“大叔是乡巴佬,没什么好东西,这个小玩意,是我自己做的,你戴着玩吧。”
  小夏恭恭敬敬的接过,郑重地戴在脖子上,觉得这链子上每一个骨珠都是一个奇怪的文字,左看右看的爱不释手。包大叔见她喜欢,也很开心。
  “阿瞻,不问个好吗?”
  “您,是他吗?”阮瞻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但他相信包大叔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这种事应该是我家大同做地,怎么会是你?”包大叔比阮瞻说得更让人摸不到头脑。
  包大同急了,“我说。你们不要打哑谜好不好?现在这里有许多人一头雾水,至少你们要顾忌一下影响。”
  “我是说——”包大叔眼睛看着阮瞻,嘴里却向儿子解释着:“这么鲁曼及早地做事、向别人提出问题是你的方式,阿瞻历来都是个稳重沉静的孩子,遇事总是谋定而后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智者,不改如此直入主题。”
  “您是吗?”阮瞻再问。
  “假如我是坏人呢?你这样问不是泄了你的底吗?”
  “哎呀,要疯了!”包大同大叫一声。跌坐在椅子上,“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啊?什么是不是?究竟除了什么事?”
  “包大叔怎么回事坏人呢?”万里插了一句话。
  “你们这些孩子都退步了。”包大叔叹了口气,“以前你是个多么聪明机灵的孩子,现在又做着研究人心的工作,怎么越长越回去了?”他指指万里,“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好人,也可能是坏人,善于恶不是划分得很清楚地,有时候你亲眼看到的东西和实际上的事实完全不同。”
  “可是人也有信念,信念比什么都真实。可以让人分辨出真伪。”万里说,“我知道包大叔是好人,而且我坚信这一点。”
  “说得好。”包大叔对万里微笑点头,然后指了指阮瞻,“这孩子就没有信念,不过这不怪他,因为从来没有人给过他什么让他有支撑信念的东西。”
  “还有完没完啊。竟然打起谒语来了。”包大同再次哀叫,“我可说好,你们不说能让我听明白的人累语言,如果以后我惹出什么祸,可不能怪我!”
  “上楼去说吧,包大树看来又冷又饿呢!”小夏也不明白那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但又一直插不上话,此刻连忙见缝插针,“包大同,快领包大叔上楼去洗个热水澡,我马上准备一点热乎乎的汤。”她推推包大同,然后又对两个一直看戏地伙计说:“你们俩帮我入厨,然后就关了店。雪太大了,不会有客人,你们就睡这里,明天雪融了再回学校。”
  她不知不觉地带上了一点女主人的派头,成功的让酒吧里的老老少少一共六个男人全部散开,各自按她的吩咐去做了。
  她听到包大叔在背后赞扬她“有条有理,宜室宜家。”高兴极了,精心为老爷子准备了热食端到楼上去。
  “想问问题,先交换情报。”包大叔洗过热水澡,吃了东西后容光焕发,比才一进门时精神多了。
  他才一踏进“夜归人”的大门时,因为一双眼睛的神采,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睿智的ふ摺?墒堑彼训袅送庖拢鋈顺鱿衷诒鹑嗣媲笆保凵竦墓饷⒕突岜凰乜桃馕弊八诟牵话闳酥换嶙⒁獾剿耐獗恚晕驹诿媲暗牟还且桓龊┖衿邮档睦吓V挥姓嬲私馑厝耍胖浪且慌上煞绲拦怯卸嗝翠烊鳎獾惆笸乖对恫患啊?br/》
  不过他的个性却很讨人喜欢。严肃中带着风趣诙谐,包大同在这一点上有些乃父之风,就连爷俩个讨论问题的方式都相同,大市还没有告诉别人,先要求交换情报。
  阮瞻看了小夏一眼,得到她无言的支持后,决定说出那些曾经告诉过小夏的那些事。他本来不想把朋友牵扯进这件事,可是包大叔的突然出现太奇怪了,他现在不得不说。小夏和他相比,在实力上不知柔弱了多少倍。简直是天与地的差距,可是在这不长的相处时间里,他已经习惯在心理上得到她的鼓励。
  他一件一件的漫漫讲述这些事情,心里已经完全平静,可这些话到了万里和包大同地耳朵里却格外震惊,听完后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包大叔,假如您所说的交换情报是指这些,我已经全说了。现在轮到您回答我。您是那个人吗?”
  “你又急躁了,不过也难怪你,毕竟父子天性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包大叔点点头,“没错,你父亲幻觉中看不到脸地人就是我,那把晶刀也是我送还给他的。他在暗示你,他发作时的危险和那把晶刀的重要。可是因为不想让你来找我,所以才不让我露面的。在这一点上,你们父子简直一模一样,什么事都想自己扛,不想连累朋友。”
  阮瞻焕然大悟,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
  他知道早晚要和父亲对决,因此很在意父亲曾经留给他地任何线索,那个神秘的人一直让他担心。生怕是不可预测的第三股力量。现在既然知道那人是包大叔,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帮我父亲出棺的人相比也是您。”他再问,一样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其实事情明摆着的,他曾经估计那个人是法力高深地人,而在他所知的人中,还有谁能和父亲的力量比肩呢?
  “可是,阮伯父究竟做了什么什么坏事,把自己弄到如此田地,还要搭上阿瞻的命呢?”包大同转头看了看阮瞻:“说了你别不高兴,我觉得伯父真自私。自己做了恶事,却让儿子来承担,可怕的是他竟然想出用自己的血肉制造活的工具来帮他解脱。这——太变态了。”
  阮瞻没有说话,虽然他不喜欢包大同这样说父亲,可这是事实,让他无从反驳。是啊,他还算个父亲吗?为什么自己如此爱他。可他却不爱自己呢?真的冷酷到如此地步吗?
  啪——
  一声脆响,让静默中地四个年青人都吓了一跳,接着是包大同的抱怨声,“老爹,你干嘛打我!”他抚着自己后颈,疼得直吸气,委屈地说:“你还这么用力,我会脑震荡的!”然后他又求助一样的看着其它三个人,“你们看,我过的就是这种日子,这个老头平时就是这么对我,放羊一样养我,还随时偷袭我!”
  那三个愕然地望着这一切,没一个知道要说什么好。
  “我打你是因为你乱说话,你这么确定你阮伯父是恶人吗?”包大叔看来真的很生气,刚才和蔼可亲的模样瞬时不见,变成了一个严厉长者的模样,“你们三个也这样想吗?”
  还是没人说话,但疑惑却在心里扩大。包大叔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阮父也是有苦衷的,就像阮瞻一样,因为不得以的理由才成了今天这副模样,才逼自己和儿子到了这步田地?!
  “你们这样想,原也不能怪你们,可是要我听到,却不能任你们蒙在鼓里,糊涂下去。”包大叔站起身来,搬了一把椅子坐到门口,挥手结了一道防护结界,让四个小辈排成一排坐到床上,“现在我给你们说说这件事地前因后果。天意本来是要我发誓不说出来的,因为他怕阿瞻知道这件事后对他下不了手,所以我忍了三十多年。今天他逼自己进入了绝境,我就不能不说了。我不知道他去了铁头山,阿瞻你知道散恶气时要忍受多么大的痛苦吗?这么多事,这么多恶,不该他一个人承担。况且,我一直对安全解决这件事还抱有希望,一直在找好的方法,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可是我们不能放弃努力。天意说过,只有出现奇迹才能保住阿瞻的命,而我要你们明白,奇迹不会降临,要么创造奇迹,要么没有奇迹!”
  阮瞻沉默着,可是身体却微微的颤抖起来。听包大叔的意思,父亲是有天大地苦衷的,他明白心里有苦说不出来有多么难受,他愿意相信父亲不是故意要这么对待自己,这证明他的存在至少不是毫无意义。
  小夏握紧了他的手,对包大叔说:“无论如何,他让阿瞻这样出生就是不对。没有谁可以把别人当作工具,就是父亲也不能这样。”
  “小夏——”万里拦了一句。
  “我就是这样想的,还不许人家说。”小夏噘着嘴咕哝了一句。事关她的心上人,谁伤害阮瞻她就会怪谁,何况这话憋在她心里许久,对这包大叔不吐不快。
  “小夏说得对。”包大叔倒没有数落她,“天意对得起世界上所有的人,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阿瞻。可是阿瞻是他的儿子,儿子帮老子解决问题也没什么不对,所谓负债子偿。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年青人讲究人格独立,但这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却也不是完全错误的。你们听过这句话吗?大爱者无爱。一个人想要救济天下,心中有大爱,自然会对身边的人比较残忍,事实就是如此。阿瞻,我希望你能谅解,而且天意在这一点上做得并不好,他不能无爱,他是极爱你的。只是,他没有其它的办法。阿瞻,你愿意原谅他,帮助他吗?”
  阮瞻郑重点头,“我如果不想帮他,就不会那么为难了,因为我要在他和小夏之间做选择。原谅他?我不知道能否做到。”
  包大叔听着他诚实的表达,一时没有说话,半天才点点头道:“你真是个好孩子,其它人如果从小就被这样对待,即使不成为大恶的人,也会受不了的,难为你还能这么清醒。”
  “可是,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万里问。
  包大叔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挫折感,“这些年,我走过太多的地方,想找一处可以控制他身上恶气的灵气宝地,走访了很多隐秘的道门传人,想研究出克制的方法,可是——唉,我什么忙也没帮上,竟然还不如他自己,他至少找到了铁头山。”
  “为了帮阮伯父,您才经常不在家,把握一个人丢下吗?”包大同问,“那我原谅您,因为您是为了帮助唯一的好友,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包大叔听儿子那么说,颇感欣慰。他何尝不明白自己对儿子的亏欠,何尝心里不痛呢?这种心情,没有当过父亲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第八部 赌神 第二十三章 故事
  “阿瞻,你仔细看过你爹身上的恶气吗?”包大叔问。
  阮瞻想了一下,“他去铁头山是为了借那个天然不聚灵的地方泄去恶气,可是应该没有什么效果,我感觉他身上的恶气比上次我们遇到时还要厉害。那时候,他还可以压制着恶气不在身外显现出来,所以我根本没有看出来,是血木剑感应到的。而这次——已经很明显了。”他想起父亲身边的黑云,心里一痛。
  “除此之外,你没发现别的吗?”包大叔又问。
  阮瞻摇摇头,一时有些疑惑,不明白包大叔是什么意思?难道父亲身上还有其它秘密?
  “可惜了你的天生良能,却不肯认真看看父亲。你就没发现他身上的恶气不是一种,而且是被他拉着才不至于过快消散的吗?”他说得如此沉痛,听得几个小辈都吃了一惊。
  “不是——去散恶气吗?为什么还要拉着不放?”小夏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包大叔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阮瞻。阮瞻低着头,努力回忆那天和父亲见面的情景,那是他一直不愿意,也不敢细细回味的,今天在包大叔的提醒下认真想了一下,忽然心头狂跳,说不出具体什么事,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看了包大叔一眼,包大叔点了点头,“没错,你爹身上的恶气不止一种,现在我来告诉你这是为什么。你们一定以为他身有大恶之人才会有的气息,就一定是做了什么大恶之事,为什么没人想过,他是因为做了大善的事才会如此的呢?”
  “善事?”包大同急道:“难道伯父行善时被什么邪物给伤了?还是斗法的时候走火入魔?”
  “我先给你们说个传说故事吧!”包大叔突然说。
  包大同和小夏都是急躁地性子。哪耐烦在这个时候听什么故事,可是包大叔根本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已经慢慢说了出来。
  “在佛教里有一位苦难佛。不知你们听过没有。他的法像非常不好看,一直愁眉苦脸地,很少有人愿意供奉他,可是他为了救世人,把全天下的苦难都背在了自己身上。就算你们没有听过这位佛祖。那么地藏王菩萨总听过吧?小夏脖子上的这个玉质护身符就是他的法像。他曾经说过。只要地狱里还有一个怨魂,他就永不出地狱,永不成佛。这些都是非常伟大的精神情操,非常慈悲地心,这也就是大爱,爱地是世人。可是还有一个传说,我却认为那个人更加伟大。”他瞄了四个小辈一眼,继续说:“传说中,天底下所有的恶都会被正气所收,关在一个像巨大的容器一样的地方,等着天地二气把恶气导正或者炼化。可是因为‘恶’的破坏力太大。那容器每个几百年就会损坏一次。在这个时候,就需要很多修行的人联手把恶气困住一阵子,等容器自然修复后,再把它们放入其中。
  在这种世人所不知地轮回中,斗争是非常激烈的,并不像我说的那样容易,总是伴随着修行之人的重大伤亡,有时还会因为恶的力量太大。而修行之人地力量太弱而导致困恶失败。这时,这看不见的恶气会流窜到人间,侵入人的灵魂,让人变得残忍而凶狠,诱使人们为恶,或者引起战争,直闹到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这容器又要坏了,可是在当时,因为上一次困恶行动的失败,不仅让恶气侵入了人间,还牺牲了大半有修为的人,这么多年后也没有恢复,所以这次行动看来还是不能成功。而如果接连两次失败,肯定会让人间承受不住恶气的连番袭击,善良和美好这些脆弱的东西将被消灭殆尽!
  为了解决这件事,所有佛道两家有修为的人、甚至一些有意念之仁地灵体和妖怪都聚在一起,想找出解决之道。可是大家做了所有的努力,却仍然没有效果,有人愿意牺牲自己的修为和生命,甚至愿意灰飞烟灭来拯救人间也无济于事。眼看着,困恶的容器就要破了,他们中的一个人终于想出了一个分而食之的办法。他打昏了守护容器的好友,把容器打开了一条细缝,让那些恶气慢慢散出。他就等在一边,恶气一泻出,他就引到资身上,以自身为容器,承受了一部分恶气。这样,恶的力量就被分为两部分,每一部分的力量都被大大削弱,其它道友只要分别对付,就一定会成功度过这个灾厄。
  他知道尽管他的修为是最深的,在承受了这些恶气之后,他的心性还是受到了恶气的侵蚀,所以他会瞬间失去自我,好好的一派宗师就此成为了一个恶魔。而这之后,他必须保证其它人把他以最残酷的手段杀死,并毁掉魂魄,他才能和那恶气同归于尽。死,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并不可怕,魂飞魄散,对于一心除魔卫道的人来说,也有些人可以做到,可是他要承受的却是更大的牺牲。
  其它的牺牲,总会有人知道,有人感激,有人铭记,而他这种牺牲没有人会了解到,他只能得到憎恨、嘲笑和轻蔑。他不是作为一个英雄死去,而是作为一个被世人唾骂的恶魔离开。地藏王菩萨伟大,因为他愿意为怨魂恶鬼带去光明;苦难佛伟大,是因为他愿意为人类承受任何悲伤和痛苦,虽然他们这样为世人牺牲不求任何回报,可是他们得到了世人的尊崇和敬仰,得到了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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