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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电视的芳芳,见我和苗苗交头接耳,干咳了一声,然后做咬牙切齿状,用眼死死盯着我。
我心里一阵紧张,担心芳芳控制不住发作起来,忙对苗苗说:“你自己玩,我陪你干妈看电视。”
撇下苗苗,我赶紧过去坐到芳芳身边。芳芳的胸口在明显地一起一伏,看得出来,她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愤怒。
苗苗那过快过响的打字声让我揪着心,我又赶紧起身过去,提醒她把声音降低点。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该睡觉的时候,芳芳把儿子的小床收拾了一下,带着儿子到我们的大床上睡了。
我把苗苗安顿到儿子的房间里。
儿子的单人床紧靠暖气片,躺在床上会感觉到暖意融融,芳芳午休喜欢在小床上。我也喜欢睡小床,特别是熬夜写稿的时候,预先跟儿子说好,我熬到几点都无所谓,免得上大床把他妈扰醒,惹她唠叨。儿子当然愿意跟他妈睡,经常十天半月地不回自己的床,劝也不听。除非芳芳为别的什么事拉下脸来训他,到晚上准会乖乖地回自己房间,叫也不过去。有时候,我在小床上睡腻了,很想上大床,搂着孩他妈,办点什么事。我知道儿子是不听劝的,我就半开玩笑地对芳芳说:“晚上临睡前,熊他几句!”
安顿好苗苗,我琢磨我该在哪儿睡,不行就大床上三人挤挤。走进房间,我惊异地发现地板上铺有厚垫子,垫上有枕头被子,心里一阵涌上对芳芳的感激。
8、
一早,也许、似乎、可能、大概、差不多是我第一次去买了早餐。吃罢早餐,芳芳带着儿子走了,周六上午她要陪儿子到少儿活动中心打乒乓球,下午是美术班。
我收拾起杯盘碟碗,洗刷完毕,窗外已是阳光明媚。
好天。我把数码相机找出来,检查了电池。
说到相机想起买相机想起慕秋,他对此类东西比我明白,款式、功能、像素,说起来头头是道。我打电话邀他陪我去把把关,其实我早看好一款日本货。在电脑城,这家伙就是不许我买日本产品,整出句“抵制日货”,害我楼上楼下跑多搭上俩小时。最后选定韩国☆☆☆,还好,小巧玲珑,挂在腰间不仔细看以为是手机。
苗苗见我要给她照相,吱溜一下窜到洗手间去照着镜子挤眉弄眼。
我乐呵呵地跟在她后面:“闺女,咱不是演出,别忙活了啊,快点哦!”
“我知道啦!”苗苗高兴地扭捏着,迈着模特步走到屋中间,转身。左手托右胳膊肘,右手托下巴,斜眯着眼做妖媚状。
“嗨!谁让你整这样啊,这不适合你!”我拖过电脑椅,示意她坐下,“上身挺直,目平视前方,腿一伸一曲,手随意,然后,眼睁大,斜看镜头,茄子~~~”
苗苗听到茄子,微微一笑,好看的小白牙露了出来。
家里十几本影集呢,因此说我的照相技术也是经过千锤百炼,拍的每一张照片都是精品。让苗苗上身挺直是因为她是充满朝气的学生,不能歪斜做休闲状。只拍三分之二正面,她长长的“马尾巴”便不会被遮挡。身后是34寸色彩斑斓的电视屏幕,两边是鲜花,盛开的蝴蝶兰和杜鹃,较深的背景与她浅色服装形成色调对比,哈哈,真是太棒了!
苗苗把着我的手,开心地看了看取景屏。听我说还要到前阳台拍,一蹦一跳地先抢着过去。
阳台又是一番精致,可称花团锦簇、绿叶繁茂,有吊兰、金边虎尾兰、水仙、马蹄莲、发财树、榕树盆景、旱金莲、金琥。芳芳喜欢养花,技术还不赖,一般人家养杜鹃和蝴蝶兰,开过花去养死拉倒,而她却能让它第二年再开花。我最讨厌那盆如篮球大小的金琥,满是米黄色蛇牙般的长刺,曾经在我拉窗帘的时候至少被它咬过两回,当时恨得我就想顺窗给她扔出去。
我抓拍了两个苗苗赏花的镜头,抬手腕看表,快八点半了。
“苗苗,去环城公园吧?不远,下楼,过去马路就到。”
苗苗兴奋地手舞足蹈:“太还啦太好啦!我正想说让干爸带我出去玩呢。”
初冬的早晨,竟然没有一点寒意。
从过马路开始,苗苗扯着我的胳膊不撒手。
全开放的环城公园,湖光山色、泉水潺潺、亭台楼榭、曲廊婉转相辉映照、景色宜人,融合了皇家和江南园林艺术风格。就像一条绿色项链环绕泉城,把趵突泉、珍珠泉、黑虎泉、五龙潭及大明湖连接在一起。
河岸边的垂柳依然绿着,银杏的叶片已渐金黄,而紫薇的叶却呈现红色,远观似燃烧的火焰。园路上满是飘落的树叶,我和苗苗踏着五彩缤纷的路,缓步走着,说着话。公园里人很少,没有嘈杂,空中稀疏地响着鸟儿的鸣唱,置身其间,仿佛世外桃园。
远处,传来缥缈的乐声,那乐声随着走近逐渐清晰,我听出那是用葫芦丝演奏的《月光下的凤尾竹》,一位老者正在专注地吹奏着。
“苗苗,跳个舞,让干爸看看你学的怎么样。”
苗苗翻着眼珠,撅着小嘴微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说话,带些期待地笑着看着她。
“哼!”她那意思好象说:跳就跳。边脱下白色马夹递给我,走到老者前五六米远的地方,微微地迷起眼睛,两手伸展做个造型,接着随乐声舞动起来。
她舒缓地一会儿将手臂举过头顶,一会儿又将左臂背到身后,与伸出的右臂向同一方向摆动着。同时,那纤细的腰肢弯下去,如风摆杨柳,牛仔裤紧裹着的小屁股蛋蛋翘翘起来,随手的方向而扭动。苗苗很投入地舞蹈着,围拢来七八个人用惊讶的眼光欣赏。吹奏着的老者格外卖力地摇头晃脑,似有些陶醉了。
我端着相机,忽左忽右、忽蹲忽站,一连抓拍了八九张。
苗苗似乎累了,停了舞蹈,向吹奏的老者鞠个躬;听得观众鼓掌,又回身鞠一躬。
此刻,苗苗面带微笑、艳若桃花。
我有些激动,有些冲动,好想把她揽在怀里,亲亲她光滑的小脸蛋。想法够可怜,那么大姑娘,即使是亲女儿也多有不便了!
是的,苗苗的到来,给我充满阴霾的心底投进一束阳光,与这个活泼开朗充满稚气的女孩在一起,我暂时忘却了心中积淤的所有困苦,只有轻松快乐。
河里流淌着清澈的泉水,水下碧绿的水草拖着长长的尾巴在随波荡漾,和煦的阳光照耀着水面,水面撒满银白色的光。
(8)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网上下载个干闺女
9、
苗苗轻挽我的胳膊顺河岸而下。
环城公园,留下我多少童年的记忆,环顾如诗如画的景色,我向苗苗娓娓道来那些被时光尘封的往事。
有些意外,“晕天雾罩”竟出现在面前。就是住我对门的那位“晕”哥,拿个长柄网子,不知是在捞鱼虫还是捞鱼。他一动不动地傻愣着看我呢,我也不带表情地朝他微微点下头,与他擦肩而过。嘿嘿,“晕”哥肯定要瞎琢磨了,琢磨去吧。
走着,不时停下拍照,又拍了十几下。如此走下去,走上一天也未必游完,我对苗苗说:“咱换一条道往回走吧,我还想带你到商场去买点小礼品送给你呢。”
苗苗将头靠在我的肩上,说:“干爸,不用送我什么啊,出来玩,我已经很高兴了呀!”
“呵呵,爸你都叫了,怎么也得有见面礼啊,这爸可不能白叫哦!我兜里只有一百五十块钱,平时家里的零碎东西都是你干妈买,我一般不装钱……”
正说着话,就见迎面匆匆走来五个人。一个举着DV机、一个端着照相机、一个拎着反光板,那俩,着婚纱穿礼服。这是伙拍外景婚纱照的,观新娘,细高个,一脸光辉灿烂地幸福状,算得上漂亮了。那男的形象稍惨点儿,比女的矮半头,而且胖,大脸蛋子油光放亮,小虾米眼眯缝着,前额有些秃,半脑袋光辉灿烂。不过,看上去气质不错,不是白领就是老板。
我和苗苗停住,看着这伙人呼啦啦地过去。
苗苗扳着我的肩膀,对我耳边悄声说:“干爸,你瞧她找那老公啊,又胖又矮的!”
“嗯,肯定是网恋的结果!在网上爱得死去活来,到时候一见面,不咋地,没办法呀,谁叫她爱上啦,都爱到骨头里啦,结婚吧!管他别人说什么!”
苗苗听出我话里有话,抱着我胳膊摇晃着带了些娇声:“干爸!求你,别说了不行吗?”
“呵呵呵,我不说啦不说啦!”
我伸出右手想拍拍她的小脸蛋,手到面前还是觉得不妥,于是弯起食指,在她小巧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苗苗,今天就玩到这儿吧。五月是环城公园最好看的时节,到处都是盛开的花啊!到时候你来了,我给你多拍些。现在,咱们到商场看看,你自己想要什么?”
苗苗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晃着脑袋:“可是,我什么也没有想呀!”
我和苗苗走进一家三层的中型商场,眼前是一片繁忙的景象。给十八的姑娘买礼物对我来说是第一次,买点什么呢?没谱!若是送女孩喜欢的手绢、发卡之类,礼太轻,不合适。若是买件衣服,应该是再合适不过了。
苗苗好象很久没有逛过商场了,东张西望到处都是新奇。她的手一直没离开我的胳膊,似拽着我往前赶,当我慢时,她会转过身来看我一眼。那眼神是说:干爸,你怎么那么慢啊,你快点不好吗?我说上三楼,又被她拽上三楼。
这里到处都是成排的服装,看上去眼花缭乱,但很快我就在万花丛中找到了最美的一朵。一件米色粗条绒上衣,四个兜带大翻盖,腰间还有一条宽腰带。肩和兜的部位是用不同布料连接的,色调稍有差异。这是典型的少女装,略带中性却更好地衬托了少女的现代气息,更显活泼。苗苗穿上它,站在试衣镜前扭过来转过去,一个劲的臭美呢。
我交了钱,兜里还剩几十块,脑子里琢磨再买点什么。走着,眼前一亮,一顶粗晴纶线织的红色贝雷帽吸引了我的眼球,帽上有串钉上去的银色小五角星,还配有条窄围巾。拿来给苗苗一试,果然靓丽,好,很好,就它了。
苗苗双手抱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上仰脸看着我,眼睛竟有些发红。
我说:“你怎么了?苗苗。”
“干爸,等我挣了钱,我也要给你买啊!”
我真的激动地哽咽住了,抻了一会儿我说:“有这句话,我就很高兴啊!不过,干爸记住了,等你学了本事有了钱给干爸买。”
出商场直奔家,我在电脑上把照片发到苗苗的邮箱里保存,嘱她随时可以欣赏,若想印成相片,只需用照相馆的电脑把照片下载就可以。
时间过的真快,又近中午,我这时想到:苗苗该回学校了。我担心芳芳对她服装的变化过敏,还有,家里已没有饭菜,而我兜里只有不超过五块钱。
我借口苗苗离校没跟老师同学打招呼,催促她快走。苗苗显然没有思想准备,看我着急的样子也只好依依不舍地再次出门,在楼下不远的公交站牌下等车。
我用仅有的钱买了两个面包和一瓶饮料,递在苗苗手里。
(9)由网恋导致的家庭冷战进入相持阶段
1、
我绝食的第四天,我期待有情况出现,比如在芳芳面前晕倒。但是,除了饥饿难耐,我没有晕的迹象,甚至连凸起的肚子都没见任何消退。
期待在芳芳面前饿晕,其动机无非是用自残来博取一点爱,一点关爱。
那种几顿不吃饭就能减肥的想法真是可笑,第四天,我感觉自己已经难以忍受饥饿的折磨了。胃里似有无数爪子在抓挠,在强迫我塞进去点什么东西,我不停地喝水,但无济于事。由难受到疼痛,我知道,我的胃已经空了。
饥饿的感觉是由胃的蠕动而引发的,当胃内食物少时,胃的蠕动幅度加大,人便感到饥饿。当胃内长期没有食物时,胃的蠕动停止,人没有饥饿的感觉。
这可是经验之谈,四天关最为难过的!
是的,我经历了二十天的绝食,只因为苗苗的到来吃过两次饭,我不能不吃,我不想让她知道什么。实际我吃得很少,如果两顿不吃,第三顿时人可能会狼吞虎咽,食量大增,而饿到三天后吃东西时反而有种要呕吐的感觉,吃不下。
二十天,我依然没有倒下,只是体重由原来的一百八十斤减到一百六十二斤,整整十八斤!这不是估计,而是上称称过。
后来,我妈我姐还有张嫂说过我:“你傻啊!她不叫你吃饭你就真不吃啊!你不会在外面买点饭吃啊!”
不能不承认:人是一种情绪化的动物,容易钻牛角尖,钻进去退不出来。
苗苗来的那天晚上,我陪芳芳看的韩剧《看了又看》里面就有绝食这么一出。检察官自己看好的女友一家人死活不同意,非逼他退了娶另一个女孩,把小伙给逼得开始绝食了。四天,趴下啦,住院,家人不再逼了,再逼,逼出人命!戏里有句话:“谁想到他会真的不吃饭啊!总以为他在外面买着吃了!”
是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受不了了,我不要再减肥了,我要吃饭。看了电视剧,我期待明天晚上自己也饿趴下,趴下了芳芳就理解我了,就心疼我了,就不再给我施加压力,就不再指责我网恋!
好渴望在我饿趴下时,芳芳把我抱在怀里,深情地呼唤我:“老公,都是我错了,你受委屈了,你吃饭吧!身体要紧啊,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啊!”
第四天晚上,只有极度饥饿导致的胃痛,后来我还瞎琢磨呢:文艺创作和生活真实的距离太大了,如果不缺水,人是不会在第四天饿晕的,象我这种浑身储蓄着脂肪的人,不把肥膘消耗完,怎么可能趴下呢!
我没有饿晕过去,却差点被芳芳气晕过去。
儿子已经睡了,《看了又看》还在播着。芳芳开口了:“古琴台,我对你干闺女怎么样?”
“不错,你给足了我面子!我谢谢你!”
“老干妈,小干妈!你当我是七老八十了,又聋又瞎啊!你和你那干闺女,那个骚狐狸精眉来眼去的,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我强装笑脸,我恨你恨得我咬牙切齿!我恨不能把你那干闺女,那个骚狐狸精赶出去!什么大学生,没点教养!在我面前就和你那老狐狸精,她那什么小干妈聊天!古琴台,你这不是欺负人吗?欺负我娘家不在这里!昨天晚上气得我一宿没睡好,今天一天,我想起来气得我手都打哆嗦!”
芳芳瞪着眼、咬着牙、切着齿,脸也变成红色,那样子象要咬死我,扒我的皮抽我的筋。
我晕!本来期待的是关爱,而等来的是一顿怒斥。
我在心里乞求着说:芳啊,你看着那电视剧呢,你知道人饿上四天会趴下的,我已经饿了四天了,你怎么就毫不在乎我啊!
“亲爱的,你消消气!对不起啦!我该死!我有罪!”
嘴上这样说,而我的心在哭泣,我忍受得了饥饿,可是,我忍受不了被漠视的痛!我晕晕乎乎地走向后阳台,然后,打开窗户。默默地望着楼下的昏暗,晕眩中我突然产生一种渴望,渴望将自己解脱,永远解脱。
苗苗走了,把我的快乐也带走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忧愁和悲哀。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我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活得这样累?
我亲爱的芳芳,我亲爱的儿子,我要和你们永别了!我要走了,到那个冰冷黑暗的世界去,那里有我渴望的宁静,我宁愿睡去不再醒来!
我跨出一条腿,我把整个上半身都探了出去。楼下是水泥地面,只要我扒着窗的手一松,三秒钟,在我还没感觉到痛的瞬间,我的生命就将结束。
此刻,我突然觉得背后有人在推我,在死死地压我的脖颈,扳我扒着窗的手指。那一刻,我求死的欲望接着又转化成求生的本能,我用力往后挺身,两臂支撑着把身体顶进窗内。
当我跌坐在地时,环顾四周,什么人也没有,可是,明明觉得刚才是芳芳要把我推下去!我恐惧地冒出一身冷汗,身体完全瘫软了。
我想到了我妈、我爸,二老的头发都白了,如果我就此死去,对他们来说太残酷了!父母把我养大,供我受教育,带大孙子,我还没有报答二老似海的恩情,我怎么能够死去!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点燃一支烟,望着眼前黑洞洞的窗口,我关小一点,再关小一点,再再关小一点。直至留下一条窗缝,确信脑袋不会探出去,我甚至每关一下,赶紧往后闪身,离开窗口一段距离。
我躺在床上希望赶快睡去,但总也睡不着,我听出身边的芳芳也没有睡。我尚存的理智告诉我,我患上了恐惧症,这种心理的阴影正是芳芳给我精神上施加了巨大压力所造成的。这时,我感到脖颈上有个冰冷的物体,那是一把剪刀。当我明白过来,“啊!”地叫出声,一轱碌翻下床去。
芳芳打开灯,我看到那张脸一半明一半暗,似有些狰狞。我惊魂未定,知道又是幻觉,却依然爬上床在芳芳的枕下摸了一遍。
“啥毛病啊?夜游吗?丢魂啦?让狐狸精勾走啦?”芳芳有些莫名其妙地说。
“剪刀、剪刀,你要杀我啊!”我嘴里嘟囔着,重新躺下。
“你真是有病!杀鸡我都不敢!俩狐狸精缠着你,没病才怪!”芳芳说着也躺下,顺手关了灯。
一会儿,那种生命被威胁的幻觉再次出现,我只有坐起身来用头顶着床头板,以使脖子产生疲劳感。
我对自己说:我完了!粗通《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