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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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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只看着他,目光里充满着尖棱棱的惊讶。“甭这么看我,”他说,脸红了一下,马上又正常了,“我一不是江洋大盗,二不是绑票土匪,三不拐卖人口。我们是实在没辙了。小小‘摇滚乐队’,名儿还没闯开,这你们演员都明白。别的全不用担心,回来保证你是原装,完好无损送你回来……”他真把人家拉来了,为跟他跑这一趟,她们分别都爽了事先排定的别的一两场演出的约,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临送她们走,他问她们,这是为什么?因为他给她们的酬劳好处分明远远抵不上她们爽约损失掉的。
她们望着他,挺开心地笑了:“为什么?就看你有意思呗。”确实,他代表一个她们谁也没听过的不知道会是个什么鼻涕样的“来福灵”乐队,居然冒冒失失就敢找上她们门来,而且那样自信,亮出飞机票来,保证她们“原装”奉还,就像答应一定为她们每人买两根冰棍似的,这便不能不让她们惊讶,并着实撩动了她们的好奇心。
后来有几次在剧场演出,为拉歌星他又分别为他们跑了几趟上海和广州。他们越演越红,掰份儿分成也越拿越高。并且他们到底准成了那盘摇滚磁带,发行五万盘,据说上市以后还好卖,各音像店都销得挺快。由此南方那个“新声”兄弟磁带公司跟胡岩搭上了头,不知是也看中了他的“有意思”,还是看中了他的音乐天赋,反正已经找他给他们的两盘磁带配了器。配器这种活路一般正儿几经搞音乐的不屑于干,并且即使屈尊俯就愿意干了,配出器来能不能是那么回事还真就得另说,架子哄哄装模作样,其实二百五有的是。就像香港一些走红歌星一样,内地有人专爱捧臭脚,大把掏钱请她们来,其实真要听,比她们唱得好的内地一抓一把,二流三流的都比她们强。“新声”兄弟公司就不那么眼皮子浅,不是跟人屁股后头唯名是举,他们识真货。胡岩配的几盘带他们一下就看好了。
他没有学院派那许多陈腐讲究,一个曲子拿过来,全凭即兴感觉,信马由缰往谱纸上划。而磁带一灌出来,音色层次的和谐比、情绪意境的饱满度却往往出奇的好。配了两盘,每盘他拿了七千块钱。其实配两盘器,带带拉拉不多几天他就鼓捣出来了。倒不是他有什么天赋奇才,而是一进入那五根线上的音符,或者说一进入那种随意性很大的音乐世界里,他的生命便又鲜灵灵步入了那种天性上的“胜境”与“乐园”……但是对“新声”兄弟公司想建立长或契约关系乃至正式聘他供职之意,他还是干脆回绝了。一旦成为一个职业“配器匠”被“砌”在那儿,情形也许就会整个儿两样了。
点心上齐了,他们开始吃正餐。他看见那女孩儿吃得挺文静,虎狼一般的“虾米条儿”笑道:“要吃饭还得跟女士小姐一桌啊。”“芝麻糊”插进来:“错了,正好说反了,女人吃饭的原则是:少吃饭多吃菜。”女孩儿脸红了一下,伸向菜盘的勺子又很局促地缩了回去。“黄瓜”一见,不大耐烦地给她菜盘里布了一匙莱:“吃你的,上这儿来就甭客气,这帮小子没一个绅士,不吃他们谁也不会感谢你。”
啤酒喝光了,“大力丸”去服务台要酒。胡岩起身跟了过去,这时桌上那几个已经半醉,拉声嗽调开始唱了,不知是调起高了还是怎么,唱到后来一个个全靠抻直脖子嗥了,弄得全餐厅的人侧目而规,那女孩儿脸红红地坐在那儿,盯着桌下,绞弄着手指头,有点不知所措,小模样儿有点怪可怜见儿的。
“那女孩儿干啥的?”胡岩问“大力丸”。
“唱歌的。喂—;—;再来瓶‘中国红’—;—;鞍山歌舞团的,条件挺好,没准日后能走红,才十六岁。在鞍山跟我们上体育场舞厅唱了两场,不错。后来一直跟着我们走。告你说,小妞有心辞了团儿里,搭帮上我们呢。”
胡岩回身看了看餐桌边那个女孩儿,嗯,长得挺纯,而且看来还没有染上低龄歌星都已过早地染上了的那种令人作呕的矫柔造作之态,他相信她一定唱得很好,不然“大力丸”这伙不会一直把她带到这儿来。但他还是对“大力丸”说:“当主打歌手,她能立住吗?我瞅着像劲兴不够似的,摇滚乐队……”
“大力丸”一晃头:“别着这会儿小鸟依人似的,一上台野着哪,那就是中国麦当娜!……”
“我看你还是轻易别往自个儿身上绑累赘。再者说了,也别坑了人家,何况她还没红,即便红起来又怎么样。过去歌星是各领风骚十几年,现在不行,不是那时代了,一茬一茬起,比老鼠增殖都快。你搞纯商业性演出,我看你拉倒吧。你一伙流浪汉,还是别娶固定媳妇为妙。”
“管那个!过景儿了拍拍手不会扔吗?”
“得、得!我怎么闻着你身上老他妈一股公狐狸味儿?人那女孩儿还小,你别娘的太下作。”
“大力丸”笑了,嘴叉子咧到耳朵根:“叫你说的,这会儿我能顾上忽拉她吗?”服务员拿来了酒,“大力丸”摸着瓶颈捏在手里。“头几天跟北国声像社探了探口风,能不能灌盘带。
他们说眼下头寸紧,问我们能不能先垫上一个基数,先出五千盘,将来销得好了再翻,有了盈余再劈成。实际是对我们不托底。“
“那不成了自费么?”
“说的是呵,销不上五千、赔了算我们的,冒了,有赚头他们出来劈成,净他妈他们的事儿!我给他们看了‘新声’那盘带,告诉销了七万多盘了,他们不大信。现在是,要录就得先垫个基数,大约得一万五千块钱—;—;”
“明白了,我给你势。”
“这么痛快!要不要……跟你老板说一声?—;—;”。
“不用。”他不知道,王胡庆的钱柜可以说都挂在他胡岩裤腰上呢。谁想开厂子办公司。倒腾股票要借钱,十万以上王胡庆原则上知道一下,十万以下胡岩就全权处置了。当然息金要比“官行”高出许多,谁让你从“官行”贷不出来呢?这是王胡庆仅次于花业的第二大财源。息金多少又是看人下菜碟,以不把对方吓跑为限度。这一万五另说,无息,没二话。
车开得很快,胡岩不知多会儿练的这手儿。前边到了闹市区,忽然马路上一个警察招手,看样子不大像是在向他们致敬。车停下了,停在路边。胡岩满不在乎地钻出车门,一站直了身却立时摆出了一副三孙子相。
“知道犯了什么毛病吗?”警察满脑门官司,一副“橛子”
样儿。王胡庆知道,这是要勒大脖子了。毛病?他要勒你,你哪儿不是毛病?
“知道知道,”胡岩低声下气凑上去,贴在那警察边上解释着:“没注意……下回,下回一定……”
“下回?”警察一立楞眼。但很明显他已经注意到对方在他身体一例靠了一下,他那一侧的制服口袋,兜盖是窝在里面的。也就是说,那口儿是随时敞着的。
“我这儿有个客,大哥抬抬手,让我把客先送到了……”
警察已感觉到了,那只敞着口的衣袋里,一只手很迅捷地不为人知伸进来过一下。他判断了一下,是的,明白无误正是这样。便扬扬下颠:“本来想扣你执照的,看你车上有客,让你先把客拉到。下回注意,听见吗?”
“一定一定,谢谢大哥了!”
胡芝连忙点头作揖退回到车上。一开起来,他便骂道:“妈的,叫你勒了,二大爷也不姓胡了!”说着一扬手把一叠什么扔给王胡庆。王胡庆拿起一看,是不太厚的一叠钞票,大概有三四百元的样子。一下他便明白了。
“没往里搁,反倒摸出一叠来!好嘛,一天遇上仨俩你这样的,甭说揩油了,连工资他也得贴光了呢。”
“里头还有,大马路上众目睽睽他敢拿出来数?没数儿!
晚上回家拿出来数,准定寻思其中哪一叠是这拉达车给塞的呢,妈的‘面肥’下回从这儿走,准定起码一个月绿灯。“
“面肥”大概就是这车司机了。警察会记住的,别的不记,这个他们都能记住。王胡庆闭上眼睛,又在想鸽子事了。胡岩提供的情况,显然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六枝儿那只鸽子,没想到会有如此意想不到的背景。他觉得此时构筑于他股掌之中的一个囚笼愈发清晰了,一根根栅条历历在目,发出银铃一样悦耳的凤鸣之音。他将让那“血点”更加得其所哉地在里面歌唱。
“去弄几只鸽子,什么样的都行,贵贱无所谓,但要白的。”车在家门口停下,他向胡岩这样交待道。
29
在起居室挂好外衣,听到隔壁客厅似有客人,正跟王慧说什么画的事。细细一听,是大宅。
大宅埋在沙发里,正端着一杯茶在喝。
“什么画?”王胡庆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茶。
“王慧那张《花事》。现在有两家美术馆要收藏,她想听听我的意见。”
“收藏?哪两家?”他望向妻子。
“中国美术馆,还有一家……法国博物馆。”
“呃。你们是怎么个想法呢?”
“我听说若讲收藏条件,还是国外博物馆好些。”王胡庆说。
“是,对,”大宅冷冷地睨视王胡庆一眼,“馆藏科学确实是人家水平高,而且人家给的钱也多。”
王胡庆笑笑:“我并没有提到钱嘛。不过既然说到这儿,我是否不妨可以问问,两下酬金各是多少呢?”
“五万!人家给。”大宅有意作出没有见过钱的样子,“而且还是美元!”
王胡庆并不气恼,也不显得难堪,他知道大宅。
“那么我们国家美术馆呢?”
“大概是……三千元。”王慧不想再让大宅说了。
“人民币,三千元,”大宅还是又来一句,“也就合美金几百块钱儿吧。”
王胡庆淡淡地喝着茶,看看大宅,有点想笑,又不好笑。
大宅却很激愤:“对,他们有钱,可别他妈捏着钞票到中国来当救世主,来当文化强盗!”
“人家也许不是这个意思吧。”王胡庆倒是有意要逗逗大与了,“一个法国收藏家,来收藏你的画,倒说明人家对我们东方文化的珍视呢,我们该为此骄傲,正像我们的人捏着钞票到日本去盯着人家的彩电小汽车,人家并不以为是耻辱一样。”
王胡庆放下茶杯:“五十还是五万对我并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给谁不给谁,除了打听打听,我只有无条件赞同的义务。
行了,至少吧,总该让我看看究竟是幅什么画啊。今后哪天潦倒了,这也许倒能当个糊口的饭碗呢。“
“你看过的。”王慧说,“就是那幅,你走以前,上昆明以前画的那张。”
“走以前?”
王慧眼底深处便隐隐又浮起了一种悲伤。
“再看看嘛—;—;”大宅觉得是个机会,王胡庆口若悬河放了一通宏论,真正拿出画来,我倒要看看你掉不掉底子。
“好吧。”王慧迟疑一下,走过去俯身拉开了一个柜门。
“就这张?”王胡庆从一摞画稿上站起最上面一张,回过头问,可是他却发现王慧脸上已猝然失色。
“不是……”王慧征了一下,急急地一张一张翻弄起来。
刷刷刷……纸页在她手里凌成地翻过,直到最后一张颓然放下,她无望地看着一堆凌乱的画稿,忽然感到一下子浑身发软。
“别着急,再看看—;—;”王胡庆没大理会。
王慧面色苍白,呆呆站着。不用看,没有。如果有,在这一堆画稿里,她甚至不须用眼睛……
“家里有谁动过没有?”大宅也有些着慌。
喊来了姥姥、父亲、于连生,都说没动过。
杨杨呢?王慧忽然想到了杨杨。过去朋友来要画,她都是喊杨杨给拿,朋友们似乎也都非常喜欢由杨扬为他们作出选择。家里能够动她的画的,只有杨杨。
院子里,杨杨正在训练大狗打立正。她很可笑地板着小腰板,两条胖胖的小腿挺别扭地并着,右手举在脑门上。
“立正!—;—;”她叫,奶声奶气。
大狗居然直立起前腿,一只爪子熊掌似地翘起来。杨杨激动无比地翘起脚跟,扳着狗爪像把着一根车辕,给娇正着姿势。小鼻头上亮着一层兴奋的汗珠。
“杨杨—;—;”王慧推开窗子,“看见妈妈刚画的一张画了吗?”
“刚画的?没看见。敬礼!—;—;抬高点,这样……”她踮着脚把狗爪向里窝了窝,“对,对……妈妈,快看呀,快看—;—;”
“杨杨!看见妈妈……”
大狗有点坚持不住,女儿已无心别的。她便住了口。女儿说没看见。并且这几天确实也没人来要过画。没人要画,女儿是不会想起去动那些画的,她没心思看什么狗打立正,关上窗子回到沙发上,瘫软地坐下去。一屋人不由也面面相觑。
胡岩进来了,抱着只纸盒子、里面咕咕地有叫声。
“丢不了,慢慢再找找着。”王胡庆很自信。家里这么严实,画稿难道能不翼而飞了?而且一件东西,往往你专门要找它了,却底儿朝天你也翻不到,不找了,说不上什么时候它就自个儿蹦出来了,而且往往就在你手边。这样骑驴找驴的事情是很多的。他从王慧的颜料盒里拿了一管红色颜料,又拿了一支细毛笔。“算了,该干什么干什么,今儿不找了。”
他来到小黑屋,钥匙插进锁孔,旋了旅,打开门,闪身过去随即把门用后背须严。开了灯。
那只猫。他看见它正蹲伏在窗台上。毛色灰暗,凌乱无光。从那闪着绿色火苗的眼睛,从那明显尖削峭起的背脊,从那由爪垫裹扎开的尖尖趾爪,都可以看出这只凶恶的生灵正在忍受着怎样的饥饿煎磨。他手中盒里的鸽子,以及甚至他身上散发出的人肉气息,都让它的目光咝咝带响地射过来,两只眼睛绿森森,凛冽如冰窟,灼灼如红铁。它看见的不是“人”,也不是“盒子”,而是食物!强烈的食物气息已让它身体里饥饿之兽惨厉地嗥叫起来。房间本来就小,加上满满地堆放着半屋子书(五万册《名花谱》),这狭小空间里气氛便愈发显得酷烈。他慢慢打开盒子,抓住那只白鸽,它胸前刚刚被他用红颜料点满了红点。他让鸽子在手中扑楞着翅膀,以便让那猫饥火中烧,同时也让鸽子胸前密布的红点,如无数血斑或如无数钢针深深刺进那猫的脑髓里去,鸽子眼睛里红宝石样凝固着极度的恐怖,它看见了猫,在这狭小空间的奇腥的饥饿气氛中,颤栗着感受到了血腥的死亡的威胁。有一瞬间,他几乎不忍心去看这双眼睛,但是他已经不得不把它交付于那利爪了。猫已凄厉地鸣叫一声,直扑过来,在空中简直没有抛物线,笔直地划过一条腾审轨迹,如一道黑色闪电,须臾间他已经听见那利爪刺进肉体的扑嗤一声,声若裂帛之音。他急忙撒手,免得自己哪一部分筋肉也被它一道刮掠而去。想到它将来某一时候无疑也会以同样的凌厉窜上某一处房檐,他心里不免生出一种紫盈盈的欣慰。他走到窗前,向外看去。马路对面,那处房檐以及房檐下的鸽笼清晰可见。他轻轻摸了摸木质窗框,窗框上布满着被利爪抓烂的斑驳白茬。他又摸摸一块玻璃,可以,就是这块吧,几天以后在他需要的时候,这块玻璃将被卸掉。并不复杂,几枚小钉,只要一拔……
那猫把鸽子攫到屋角。正在生剥活掳,瘦削威厉的身子,在一种啖食血肉的快感中微微颤拦栗着。眨眼之间,那鸽子已被它连毛带骨吞噬干净。它嘴头上血淋淋沾着鸽毛,两眼直盯盯又向他锥来。他打了一个寒噤,心惊胆战地挪到门口,两手随时准备做搏杀防护。手从背后摸到门把,拉开一道缝,关掉电灯同时闪身退出,砰地拉上门,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来。
面前却站着王慧,刚才在门口,她从门缝里看见了里面血淋淋的场面,面带惧色,同时那恐惧里又明显流露着强烈的猜疑。
“……你在干什么”?
“不干什么。一只猫,弄着玩玩。”王胡庆呜呜哝哝打着马虎眼。她太善良,也太脆弱,他不愿让她看见他生活的另一面,正如在餐桌上给她开启一个午餐肉罐头,却不一定非要让她看见肉食加工厂的屠宰场面一样。
王慧眼里仍然疑虑未消。他便说:“它不大好驯养呢,凶得很,实在不行最终看来只有放掉了事。哦,那画找到了么?”
疑虑立时消褪,王慧脸上重又现出凄惶之色。
回到起居室,里面几个依然木人一样还都站在屋里。他走过去,无目的地翻弄画稿。它们凌乱不堪,显然又被翻弄了数遍。他揭起一张,放到电视机上。
电视机……!他蓦然想起,为何不直一查录像带哟?他安装的自动摄像设备,难道不正是干这个用的么?
……姥姥提着菜篮子。王慧拎着灰色羊皮肩包。送奶人,父亲接奶。女儿。二老朋。女儿……手里拿的什么?……他叭地按下倒带键,重又放了一遍。不错,是个纸卷……
王慧第一个往外跑。众人醒过梦似地跟上。
大狗已经厌倦了,不再立正敬礼。女儿正用一把奶豆企图让它继续保持操练热情。
王慧没有就问。蹲下,捏住女儿小手沉了沉气。众人一个个直瞪瞪地许在身后,她怕这过分严重的情势吓着了女儿。
女儿并不害怕,以为都来看大狗操练呢。大狗不争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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