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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县委书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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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把那些干部批评了一通。确定这些指标的时候,她并非没有考虑到干部的承受能力,知道这样搞甚至要担形式主义、简单化、一刀切等罪名。只是在现有体制下,不这样就没有更好的办法。过了几天,各单位竟断断续续完成了分流工作。有胆量的纷纷下海,一时新城公司比春天雨后树林里的蘑菇还要多,有经理头衔的人满街都是,“老板”成了最时髦的称呼。
    渐渐地有人把单位的头头脑脑也称做“老板”了。赵离就成了“大老板”,开始是人们背后叫,不久就有班子成员不真不假地叫在当面了:“你是大老板,这事看你定了。”“行,听你大老板的。”赵离很反感这种不严肃的称呼,但也无可奈何。
    后来还为“大老板”的称呼喝醉了一次酒。
    六月份,国家林业部的一群官员和专家到邻省检查林业,本是给那个省带了一个全国先进县的名额,到了地方以后,发现那里不仅不达标,还搞了很多欺骗上级的动作,林业部十分生气,先进也不给便离开了。经过新城到武汉,一路上看到新城无山不绿,无水不秀,大觉振奋,便临时决定到新城停留。
    赵离向市委汇报,李天民和邱市长都来新城陪同。检查团随机抽查了三个乡,各项指标都在规定以上,当即就把牌子送给了新城,还奖励了五十万元。
    第二天检查团要离开了,县政府头天为领导和专家们饯行,虽说奖金已经公开作了许诺,但带队的李司长非要同赵离碰酒不可,条件是每杯十万元,李司长说:“听说新城这地方跟书记叫老板,很有意思,你是大老板,我要跟大老板碰几杯。”赵离本来是不喝酒的,高兴之下,一连喝了七八杯酒,当时就喝醉了,结结巴巴地说:“来,李司长,还接着干!”这件事在新城领导层之间传笑了好几天,都说赵书记一个多么严肃的人,居然也有喝醉的时候。有些人更是把赵离编了不少花絮,说她在号召干部努力工作时,说:“出大力流大汗,扑下身子拼命干。”在讲到机关精简干部分流时,说:“上级断我的奶,我就断你们的奶。”在批评有的干部不服从县委分流的意见时,说:“硬得像棍似的,敢跟我顶,看我不把你硬棍撇弯!”应当承认这些人都是性语言大师,不管说什么,总能跟性联系起来,赵离究竟这样说过没有,会议纪录从来没有显示过,已经无从考证。不过赵离有了这一次教训,说什么再也不沾酒了。
    吴斯仁从深圳回县的一个月后,同他签了意向书的周老板便来到经州,在经州宾馆给吴斯仁打电话,吴斯仁立即派政府办主任驱车二百多公里到市里迎接,又通知赵离夜晚陪同吃饭。叶老板是招商以来第一个有意到新城投资的客户,据介绍又是台湾巨商,赵离觉得有必要见一见,下了班,就带着县委办于主任去了县委招待所。在二楼休息厅,吴斯仁一本正经地对赵离说:“周老板还带着一个小姐,你别在意。”赵离会心地一笑后进了203房,看见一个小老头先站了起来,不用说这就是周老板了。周老板可以说是一切丑人的样板,说他是丑人还有点恭维,他大约一米五的个子,细脖子上顶着一只小脑袋,面色苍白得可怕,偏又堆满了皱纹,大抵是因为脸的面积太小而皮肤面积太大的原故,这些皮肤不得不堆积起来,红鼻子下面突出地生着一张大嘴,看见赵离进来,这张嘴有计划地咧开,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大牙齿,和一连串奇怪的笑声,倒把赵离吓了一跳。吴斯仁向大家介绍了双方,周老板敏捷而矜持地伸出手,赵离感到对方手温软无力,像是一个经常吃细粮的人。周老板用浓厚的广东话说:“赵书记,久仰久仰了。我在深圳的时候,就听说新城有一个很能干的女强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啦。”赵离说:“我也听吴县长介绍过你,我们县委县政府欢迎你来考察。”周老板说:“不仅仅是考察,考察的目的是想在新城这里投资啦。这是我的名片。”
    赵离看了名片,只见上面印着周光臣董事长和公司名称,地址和电话、传真都是深圳的。周老板解释说:“这是我在大陆上的公司,总部在台湾,赵书记有机会到那边看一看好啦。”
    赵离出于礼貌,不好再问。这时从里间走出来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孩子,周老板马上说:“阿兰,你来认识一下赵书记。”阿兰一脸妩媚地笑着走到赵离跟前,周老板介绍说:“这是我的助理,赵书记叫她阿兰好了。”赵离看到阿兰身材和自己差不多,年纪有二十出头,一头瀑布样的长发从肩上披下来,轻施粉黛,面容姣好得令人像是在夏天里喝了一杯冷饮,整个房间都因了她的出现变得光鲜,竟把刚才因周老板的丑陋产生的不快冲淡了许多。阿兰露出一口白玉一样的牙齿,微笑着说:“你好。”微带东北口音。在那一刹那间,赵离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忽然感到了青春易逝的悲哀,渐渐对阿兰有了好感,一直到吃饭,她都让阿兰挨着自己。阿兰十分健谈,但很是得体,只要是老板说话,她决不插嘴。周老板像大多数南方人那样,酒量不大,两杯下肚,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醉猴儿,遍体通红,头脸倒比原来的更近似人类。吴斯仁和陪酒的几个人以内地的规矩,不让人喝醉就不算热情,找出许多非喝不可的理由,阿兰就遵命代周老板喝。最后还是赵离说:“算了,既然周老板不能喝,我们吃饭吧。”周老板马上说:“还是赵书记体谅人啦。阿兰,你要替我谢谢赵书记。赵书记,你要接阿兰的感谢酒啦。”赵离有了上一次醉酒的经验,虽然不像幽默大师梁实秋说的,拔过牙的人见了理发的椅子也会害怕,却是发誓再也不喝酒了。赵离说:“谢谢你阿兰,我不会喝酒。
    周老板,你要是这样,我可不管你啦。”周老板语意双关地说:“好好,那就不喝了,赵书记要是不管我了,我的生意就做不了啦。”
    吴斯仁看到酒喝得差不多了,有意引导话题,在一旁说:“周老板是台湾有名的大老板,近年在大陆发展,有意同我们合作,从刚才的话,我们看到了诚意。”
    周老板说:“是这样子的,我们公司经营电器、房地产,还有食品。现在深圳和上海、武汉都有生意。这次到新城,想办一个电子城,生产电子原件。如果大家有兴趣,我们准备投资一个亿不是人民币,是港币啦。”
    “那就是一亿三千万人民币了。”赵离说。
    周老板雀跃道:“赵书记对外汇也很有研究啦,就是一亿三千万人民币啦。”
    赵离说:“可是我们这里离中心城市很远,技术条件也不具备,你怎么会在这里建厂呢?”周老板说:“我这是资金向内地转移啦。内地工人价格低,这里空气又好,没有污染,你知道,电器产品对环境的要求是很高的。不过在这里办厂也有不好的地方,你们这里交通不够好,要增加费用。还有,通讯问题,不知道怎么样。”
    “通讯是新城的薄弱环节,目前还没有程控。”吴斯仁不停地向赵离眨眼示意,赵离不理,老实地说。
    周老板说:“那就不好啦,要是电话都打不进来,就不好做啦。”
    吴斯仁急忙说:“程控电话已经列入政府日程,明年就要开始建设,现在我们这里长途电话也很便利,公路建设也很快就要上马,硬件上不会对我们的合作产生影响。”
    周老板脸上出现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正是周老板的精明之处:三十六计,欲擒故纵,一是可以消除对方的疑虑,二是可以在以后的谈判中增加筹码。闯世界时间长了,周老板对心理学无师自通,知道山沟里没见过世面的官员在想什么,他们穷怕了,他们急于出政绩。周老板读大学时曾因病休学,枯寂中对历史发生了兴趣,专门研究过历史上后来被人骂作卖国贼的人,老实说他对于那些人并无恶感,认为他们的卖国并非天生通敌,而是那样做更对自己有利。现在新城的官员正是这样的。周老板觉得这一会儿自己很有心得,决定夜晚睡觉的时候给阿兰好好讲一讲,以博阿兰一笑。吴县长上次在深圳就有接触了解,是个地道的土干部,一直在山区工作,眼热而心少,那次到香港,看到了花花世界,就恨不能也营造一个香港由他来管理,全不知道香港是港人英人一百多年吃苦建设的结果。
    他现在已经完全把自己作为一个大财神来对待,是最好对付的。难对付的倒是这个女书记,共产党的书记不简单,女人而共产党书记就更不简单了,今天甫一接触,已经看出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好在她对阿兰感觉不错,就便告诉阿兰要同她多联络。这是今天的第二个心得。短短半天,竟有两个心得,周老板不禁有些得意。
    吴斯仁丝毫也没有想到此时自己正被人谋划,桌面上还剩有半壶酒,周老板来了,本身就是值得庆贺的事,周老板不胜酒力,自己当然有义务代劳,让他看到内地人性情豪爽,热情待客,也可以说是一种优化环境的表现。于是跟几个主任吆二呼一地猜起拳来。周老板在一旁连连夸奖吴县长一手好拳,又同下级亲密无间,吴斯仁此时恨不能向他“洗脑”,宣传共产党的传统就是官兵一致,把统战工作做到每一个角落,于是考虑到外事纪律,不敢多说,只能多喝。几个主任都是第一次陪海峡彼岸的人吃饭,又有美女在侧,个个表现出豪爽可喜的天性。一会儿就把半壶消灭精光。赵离坐在那里,不便离席,一边同阿兰说着话,一边想新城的投资环境问题。周老板刚才的话给了她很多启发,要想引进资金,没有过硬的硬件是不行的,下一步必须考虑改善投资的硬环境问题。
    一行人吃饱喝足,在院子里站着借以消食,新城夜生活单调,缺少玩的去处,没有舞厅,电影院早就不放电影了,电视只有两个台,还多半看不清。以前还没有感觉到,现在因了周老板的到来,落后的问题一下子全都暴露出来,拿一个成语说就是百端待举。好在周老板来时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不,还有物质准备―――年轻漂亮的阿兰足可消遣长夜了。回到房间,电也难得的没有停,大家坐在那里又从席间未说完的话题说起,商定明天上午到菩提寺去游览,下午到邻县的一个风景区去洗一洗温泉,后天再在城里看建厂的地方。周老板先是对游览表示十二分的反对,公司业务很忙,没有时间游玩。后来听说菩提寺很灵验的,求财得财,求子得子。温泉则像日本传说的青春泉,能使人再现青春,只是小心别贪心太过,变得太年轻,还要入幼稚园。阿兰也在一旁极力怂恿,周老板这才欣然同意。阿兰喝了酒,原本美艳的脸上愈发动人,说:“新城的书记、县长这么热情好客,老板一定要好好玩一玩,将来在这里投了资,就是对赵书记和吴县长的回报嘛。”大家一齐说阿兰会说话。赵离看着阿兰,想自己是个女性,如果有事外出,总是带着男同志也很不方便,新城地盘很大,有时候下乡,在路上想方便一下,也不好对司机说。更有一次,到一个同志家里做客回来晚了,走到一个小巷,竟碰到一个醉汉纠缠,如果不是办公室同志来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洋相呢。倘若找一个女孩子做随身秘书,这些问题都能解决,根据上级要求,县处级干部是不能配备专职秘书的,当然可以变通处理,可县委其他同志不提,自己也不好提出。
    阿兰走过来,搂着赵离的肩头,撒着娇说:“我说得对不对,赵书记。”赵离从沉思中醒过来,说:“你说得很对。”周老板不失时机地说:“阿兰,赵书记这样爱你,你哪来的福气,让我们好羡慕呀。”阿兰说:“赵书记,你真是这样爱我,我认你做干妈好啦。”赵离正要说话,周老板说:“不好不好,你叫我做大哥,叫赵书记做干妈,我不是吃亏哪?”阿兰跑过去冲着周老板身边咬了咬耳朵,周老板望着赵离哈哈笑了起来。赵离估计他们不会说出什么有质量的话,同时感到天已晚了,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告辞了出来。
    吴斯仁跟着她走出房间,赵离说:“老吴,你觉得有多大希望?”吴斯仁说:“现在很难说,我在深圳考察过他的办事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老板,介绍我们相识的人是新城三道岗的老乡,说周还有一个父亲是真正的财产所有人,他手中掌握的只是集团的一部分,将来他父亲死了,他的资产要更雄厚。现在问题是能不能把他引过来,只怕他不满意我们这里的环境。”
    “我觉得在新城投资电子城缺少条件,你想想,有谁会把上亿资金投放到我们这样的地方搞高科技产品?除非他是傻子。不过他要是在新城投资交通能源,或者旅游、土特产加工什么的,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还是从电子城谈,谈成更好,谈不成再说,”吴斯仁说,“最多是浪费一点招待费罢了。”
    赵离同意,说:“周老板那样丑,那女孩子倒是非常漂亮。”
    吴斯仁笑道:“是不是真想做她的干妈了?”赵离说:“哪儿的话,我只是想有个女孩子在身边很不错。”
    吴斯仁一拍脑袋,说:“有一个想法,很长时间了,你一个女同志,应该配一个女秘书,这样你工作起来就方便些了,上次我同其他同志也碰过这意见,但一忙起来就忽视了。”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需要编制。”
    “这你别管了。”吴斯仁说,“跟着我的小于几次提出要下乡,下次研究人事的时候你也一块考虑一下。”
    赵离说:“好吧。干部上的事缓一缓再说,才实行分流,动干部会引起干部思想不稳定。周老板这几天你侧重陪着,谈的时候你就不要参加了。组织一个班子,由台办和经委负责。”
    第二天早上,赵离晨练回来,路过二○一房间,意外地发现门开着,阿兰穿着睡衣坐在周老板的床上,尽管她知道这女孩子的助理身份有些不明不白,但还是没想到她竟会在小县城里也不避闲,这种心情就像鉴赏一枚稀世邮票,明知它有可能是假的,但一旦证实,心中还是难免失望,昨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接下来的一天内尽是些不顺心的事,先是一个上次处理过的干部刘家宝上访,刘家宝担任财政局长期间,在建财政干部培训楼的过程中通过一个女人收受建筑队贿赂,纪委已经调查一年了,一直未确定该不该处分,在干部思想作风整顿中,研究别的案子时又跟着提了出来。由于是前任书记任上的案子,赵离在考虑处分时曾有过一些犹豫,不想放在一起解决,打算挂一段时间。余锋却主张处分,态度坚决。赵离尽管对余锋的态度觉得奇怪,好像有个人恩怨在里面,但考虑到这人的错误迟早是要处理的,党的原则也决不允许包庇错误,最后还是同意了以收受贿赂确定处分,绕过了不好查证的男女作风问题。
    刘家宝受了处分,便到处找县委领导谈话,领导们连吴斯仁在内,能躲就躲,能推就推,最后推到赵离这里。一见面,刘家宝就问:“林主任跟你说过我的事了吧?”赵离说:“什么事?没有说。”刘家宝说:“我们是儿女亲家。他的二姑娘是我兄弟的儿媳妇。”赵离“哦”了一声。刘家宝说:“国务院的李主任是我亲表叔,他十二岁当红军,有次负了伤,还是我父亲冒死把他救下来的,我表叔这些年没少给新城帮忙。”赵离又哦了一声。刘家宝先是有些失望,继而有些生气,开始说了一通自己是如何如何有功绩,这些年为新城跑了多少资金,包括培训楼是他怎么争取来的,说来说去,就是他应该收那钱而不应该受处分。赵离开始还耐心地做思想工作,表示组织上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希望他能正确对待处分,好好工作。刘家宝这时火气已经大得听不进赵离的话了,赵离竟没听说他和林主任的关系,还不承认知道他有个表叔,这不是在有意为难他吗?于是,他没好气地说:“不要跟我打官腔,赵书记,现在有几个人不收一点东西,又不是我一个人,有那么多的人贪污腐败搞女人,你为什么不处理?为什么揪住我不放?”赵离严肃地说:“你说还有谁犯了错误没有处理?”刘家宝说:“我不说。”
    赵离严肃地说:“你犯了错误,党组织当然不能放过你,不光是你,谁有错误就处理谁。怎么是对你打官腔,揪住你不放?你作为一个党员干部,觉悟糟糕到这种地步,太不像话了!”刘家宝跳了起来:“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我入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干啥哩,老子革命几十年,没有功劳有苦劳,你有什么能耐,跑来新城当书记?还不是凭你是个女人,别让我说出不好听的来!”赵离不听则已,一听这话,血液一下冲到头顶,站起拍桌厉声喝道:“有什么话你都说出来!”刘家宝有些胆怯了,说:“我不说。”
    赵离说:“你不说,就休想离开县委!”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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