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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一夜的等待,高御风两宿没合眼。古兴洋、思含、一健依然在,还多了商秦和几位下属。书一一下班赶过来,陪同他们一起等,他们没有交谈,现在说话都显得多余,等待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时间一到,电话如约的响起。所有人都提高惊觉,屏住呼吸,警察立刻带上耳机,开动追踪器,开始对高御风比划手势。‘三、二、一接!’高御风刻不容缓的拿起电话。“喂!”声音平静,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
现金500万,今天下午四点,楚怀街,天雅百货北面第五棵树前有个垃圾桶,把赎金扔进去。你亲自来交。”警察像高御风做了一个拖延时间的手势。他说:“500万现金是大数目,我需要一点时间筹钱。而且交了钱后我怎么知道你已经放人?”
沙恒说:“那我不管,500万现金,随你怎么筹,四点要没见到钱你就等着收尸吧!你交了钱自然会让你看到人。还有,别报警,要不然呵呵……”电话里一片嘟嘟声。
他挂上电话,期待着警察的好消息。负责追踪器的警察摇摇头。“不行,追踪不到,时间太短!”高御风一下子泄气了,开始有点后悔找警察来帮忙。
商秦问:“能追到多少线索?”警员说:“只是确定在花市南面。”高御风奇怪的看着商秦,显然有了一些猜疑。商秦说:“那就奇怪了,交易的地点选在北面,电话却是从南面打的,他在搞什么鬼?”这也是高御风心中的不解的迷。
商秦对他说:“高先生,你先调500万现金出来,我们按照他的要求来。我先让人在那周围布控,只要他一收取赎金,我们立刻可以把他拿下。”他点点头,让书一一去准备500万现金,书一一应声出门。
(三十)
碧瑶觉得他今天心情特别好,他还喂自己吃东西,嘴里吹着口哨,她猜到了他肯定今天要去取赎金,忍不住问:“你今天要去拿赎金?”沙恒笑笑,没有反驳,很大方的承认了。
碧瑶觉得事情好像太过于格式化,直觉告诉她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沙恒接着说:“我今天不仅要去拿赎金,还要去看场好戏。”碧瑶一惊,果然!
沙恒给她喂水,一直给她吃面包,口也很渴。碧瑶接着问:“收到赎金后你会放了我吗?”沙恒放下水杯,脸上一股邪气,他从来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沙恒把吃的东西撤走,碧瑶问他:“你不怕我在你取赎金的时候跑掉吗?”沙恒大笑,碧瑶开始觉得头晕,他也开始变得模糊。他走到她身前,轻轻把她放平在地上,声音如鬼魅般妖娆在她耳边直到她沉沉的睡去。“你会乖乖的在这里睡着等我回来!”这是她意识清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交赎金的时间到了,每个人都很紧张。
高御风拿着500万现金也一样,他现在担心的并不是钱,而是碧瑶,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听过她的声音,现在是否安好自己一无所知,他也只能按照罪犯的要求做尽一切,他希望一切都能像罪犯所说,交了赎金就放人,没有什么比她的安全更来的重要的。
商秦让他放轻松,罪犯的底细他们不了解,现在派人去调查了一批最近刚出狱的人,希望能找到点线索。警察已经分布在楚怀街各处,任何一个能够看到垃圾桶的地方都安排有人。高御风深呼吸,努力平复着紧张的情绪。
街上来回走的行人中有一部分是警察。他们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出现在楚怀街上,有推小孩的少妇,有情侣,有路人甲,路人乙。高御风脚步沉重的走到指定的垃圾桶旁,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打开垃圾桶,把黑色皮箱扔到了里面,最后他回到车上,静静的等待罪犯的出现。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每次只要有人接近垃圾桶,所有人的神经全部立刻紧绷起来,但最后都是失望。情侣依然‘恩爱’来回在街上穿梭,推小孩的少妇也依然推着小孩,一切都这么正常,正常得让人头皮发麻。
终于,一个穿着环卫服,带着帽子的男人提着一个装满垃圾的袋子正缓缓的接近那个垃圾桶。全部人都屏住呼吸,商秦立刻指挥:全部人都提高警惕,现在有一个可疑的人正接近目标,一旦他拿出赎金,立刻逮捕!
男人边走边拾起地上能见到的垃圾,一步步的朝垃圾桶移动。终于来到垃圾桶前,打开盖子,男人在里面翻找着什么,突然眼睛一亮,拿出一个黑色皮箱,也就在同时,他立刻被部署在周围的警察按倒在地。警察粗鲁的扯开他手中的黑色皮箱,毫不留情的把他的脸重重的按在地上,此时,商秦和高御风一同下车来到男人面前。他惊恐的嗷嗷大叫:你们抓错人了!你们抓错人了!
古兴洋站在离交易地点较远的一个转角,这里一样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里发生的一切。看到歹徒被擒获,古兴洋兴奋的正想往前,却被迎头而来的一个男人狠狠的撞了一下,随即还闻到一股很浓烈,很刺鼻的味道。
古兴洋站直身,看了一眼这莽撞的人。他个子大概175左右,挺结识的,戴个黑帽子,帽沿压得低低的根本看不清脸,手里提着个黑色皮包。古兴洋劈头就骂:“赶投胎啊,撞到人不会说声对不起啊!”男人连看也没看就匆忙的转身离去。古兴洋顾不了这么多了,揉揉被撞疼了的肩膀,迅速的跑到那个交易地点。
商秦对男人大喊:“抓的就是你,小子等着坐牢吧!”地上的男人怨声载道,不住的喊冤枉。高御风则是疯狂的对他大喊:“碧瑶呢,碧瑶在哪里?快把她交出来。”他恨不得枪击了他。
商秦接过黑色皮箱,打开一看立刻脸色大变,里面哪里还有什么钱?已经变成了一堆堆的废报纸。高御风一看,发了狂的揪起地上的男人,把他狠狠的拖了起来,眼睛里喷出杀人的火花:“说!你把碧瑶藏在哪里了?说!”古兴洋看到他发狂的样子立刻把开他。
男人被突然的举动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断的说自己冤枉,自己只是个捡垃圾的。商秦立刻走到垃圾桶前,打开垃圾桶的盖子一看,里面被挖开了半个洞。他使劲挪开垃圾桶,原来下面已经打通了一条道,随着隧道一直走,居然是不远处的下水道。歹徒早已经到这里做了手脚,能挖出这么一条隧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显然这个人为了这次的绑架已经筹划了很久了。
所有人神情凝重的坐在客厅里,原以为精密的计划能顺利把歹徒逮捕归案,谁知道还是被歹徒摆了一道。现在谁都不敢去惹高御风,此时谁要有些不注意,可能都会被吼得体无完肤。
碧瑶被沙恒得意的大笑惊醒。她昏昏沉沉的看着正在数着钱的他,知道他成功了。反过来说御风被他耍了。
她开始气极败坏的朝他低吼:“钱你已经拿到了,为什么还不放我?”沙恒听到她的声音,得意的走到她面前,扬扬手中的钞票。“你老公看来也不聪明嘛,经营那么一家大的企业难道就这点智慧吗?看看这是什么,是他的钱,是救你的钱,怎样?现在是我的了。我说过让他不要报警的,他还是报了警,找警察也没用,那帮蠢货,十年前他们侥幸抓到我,现在他们可没那么幸运了!哈哈哈哈。”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沙恒得意的疯狂大笑。
碧瑶愣在那里,仔细的听他说的每一个字:“十年前?你十五岁就开始犯罪?”碧瑶不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小孩怎么可能犯罪还被判十年之久?沙恒冷笑一声:“什么十五岁,是十九岁!”碧瑶再次睁大眼睛,那他今年二十九岁,可是他看起来还那么小。“你今年二十九?你看起来……”
沙恒蹲下,依然得意:“我父母什么都没给我留下,就给我留了张会骗人的脸,你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小很幼稚?哈哈哈哈。”碧瑶诚恳的说:“我跟你无冤无仇,现在你钱也得到了,可以放了我吧?”沙恒眼神意味深长:“现在还不行,我要等命令。”
“命令!什么命令?谁的命令?”她越来越觉得这事情可疑。沙恒站起来,诡异的笑了:“你不需要知道!”然后取出针筒,在她手臂上扎了一针,碧瑶在自己的一阵乱骂中昏昏的睡去。
(三十一)
高御风又再次接到他的电话,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大声吼:“把碧瑶还给我!”对方胜利的大笑,一阵阵的挑起他原始的怒火。“我告诉过你让你不要报警,你却找来了警察,你不把你老婆的命当命我就成全你,放心我会给你留具全尸的!”说完又是一阵狂笑,顷刻间电话被挂断了。
他疯了一样冲出门,古兴洋和一健把他死死拽回屋里。
他气愤的和两人扭打开来,警察看到这种混乱的场面立刻拉开三人。他撕裂般的吼叫:“他会杀了碧瑶,我要去救她。”古兴洋也冲他大喊:“你上哪里救她?你冷静有点行不行?”
他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他知道已经把歹徒惹怒了,碧瑶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反抗得了一个歹徒?她现在是处于何种境地?他无法想像,也不敢想像,自己现在就象一个无头苍蝇那样乱撞,根本找不到头绪。
他甩开警察,冲着在场的每一个咆哮:“你叫我怎么冷静,你们叫我怎么冷静?他清清楚楚的说要给我留具全尸。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你们比我还清楚,他要杀了碧瑶,他要撕票!”
一席话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思含忍不住哇的大哭起来,他也被抽空一样摊坐到地上,古兴洋和一健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高宏生一口气上不来,揪着胸口倒在地上。赵妈惊呼,高御风立刻从地上弹起,在高宏生衣袋里翻找药瓶,所有人都围过来,思含马上打120。
给高宏生吃了两片药后情形得到了缓解,不一会儿终于张开了眼睛,第一句话就是:“要找到碧瑶,要救她!”高御风痛苦的点头,他真想把那个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断!
碧瑶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感觉到身体稍稍有点力量了,奇怪,她开始有点喜欢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像踩在云端一样,从来没有这么轻盈的感觉。惊觉到自己飘散的思绪,她飞快的摇头,要摇掉那奇怪的感觉。借助微弱的灯光她看到沙恒,他正坐在那里,眼睛充满诡异。全身一凉,他的眼神里有寒气,跟这几天的眼神不一样,充满了邪魅和轻浮的神态。
沙恒见她醒了,走过来,蹲到她身前。她还是倔强的坐直自己的身体,毫不惧色的迎向那邪气的目光。
沙恒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复杂、挣扎的神情让她感到疑惑,她臆测不到他神情所表达的意思,开始慌乱。骤然间,他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粗鲁的、生涩的吻她。碧瑶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耳朵轰鸣,呆愣了两秒,用劲全身的力气愤怒的推开他!
沙恒被她推倒在地,笑笑拭去嘴角边的液体,轻浮的笑再次涌现:“你别那么激动嘛!我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这么一个漫长的夜晚就这样浪费岂不不可惜啊?”说毕重新站起来。碧瑶吓得往后挪动,声音发抖:“你~你不要过来,你不是这种十恶不赦的人。”
沙恒突然大笑:“可笑,那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她紧张的吞了口口水,顾装镇静的说:“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你是个有故事的人。”这句话让他的心漏了一拍,随即恢复那轻蔑的态度:“你别做出一副了解我的恶心样!”碧瑶吸口气,然后说:“你这样是在犯罪,你不应这么做的,你父母会伤心的。”沙恒青筋暴露。她说到他心里的痛!
他抓起她的衣领,恶狠狠的嘶喊:“别拿我父母来说事,你不配!”
碧瑶没见他这么生气过,听出来他父母在他心中的地位,有了一种侥幸的想法,她迅速的调整紧张的心,缓慢的说:“你父母现在一定也在找你,你应该不想让他们担心吧?”她试探性的问。抓着她衣领的手重重的甩开她,“我没有父母!”碧瑶一愣,然后继续问,她开始想要了解他了:“任何人都有父母,你怎么会没有呢?”谁知道听到的是他轻蔑的、张狂的、放肆的的笑声,直到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你想了解我是吗?好,我告诉你。我有个可怜的母亲,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为了攻那个男人去国外读书她每天日夜不停的工作,直到最好做不动了。哈哈,你知道有种病叫‘过劳死’吗?就是一直工作到死,我母亲就是这样。辛辛苦苦的拿出钱来给那个男人,最后他却在那边找到一个洋人当老婆,就给我妈写了一纸书信附加一张离婚协议书,我妈就这样气死了,累死了。好听吗这个故事?”
碧瑶猜测他口中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他父亲吧?她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沙恒又冷哼一声:“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碧瑶几乎是脱口而出:“明白,我能明白的。”两人就此沉默,碧瑶开始回忆起来:“我和你一样,我有父亲也有母亲,他们很相爱,我们一家人都很幸福。可是这种幸福的日子持续时间不长,我母亲后来去世了,没过多久爸爸就取了另外一个女人,我常常有种感觉,我不属于他们,他们才是一家人,后来我来了花市,所以你的心情我多少能够理解的。”沙恒听着她的事,心里有些动容。碧瑶接着说:“虽然是这样,可是我对生活从来没有放弃,也没有自暴自弃,相反我很乐观的看待生活,我希望自己的每一天都是充满阳光的。”
她看了沙恒一眼,确定他没有动怒,接着道:“你还年轻,现在正是你奋斗的时候,你不该走上这么一条路的。”
沙恒愤世嫉俗的心情又被她挑起,他狠这个说教的女人。他上前去捏住她的肩,寒光再次出现:“你以为你是谁?敢来对我说教?你们这种好命的女人没有资格说我。你老公很疼你对不对?要是他知道我强奸你的话会是什么表情?”
碧瑶大眼惊瞠,她没想到自己的话却引来他更加的不满。他的眼神好恐怖像要吃掉她一样,她发抖的想推开他,谁知道被他推倒在地,然后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大声的呼喊救命。他的力气好大,自己根本就反抗不了,她只能哭,只能叫,外套已经被他撕破,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睛,看不清他狰狞的面孔,她好怕,有种想死的冲动。她不要除了高御风之外第二个男人碰她的身体,她呼喊高御风的名字,好像这样能给自己一些力量。如果真的被他侮辱了,她宁愿死都不要再见高御风了。
沙恒疯狂的在她身上啃咬,嘴里却只能喊着不要,她歇斯底里的哀求并没有阻止到他的行为反而更加刺激他,他更加疯狂的侵略她,她大叫出声:“你母亲在天上看着你呐!”所有的动作在瞬间停止,碧瑶看到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立刻抓起已经被撕破了的衣服牢牢的遮住自己,她不要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再被他糟蹋了。他突然夺门而出,她看见他走了,努力的蜷缩进角落里,她好想高御风,好想见到他,她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吗?
高御风忽然惊醒,自己居然睡着了,在梦里看到碧瑶泪流满面的跟自己求救。他的心在滴血,他该怎么办?他觉得自己如此无力,更本不配做人家丈夫,妻子有难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就干坐在这里,他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他要找遍整个花市,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古兴洋看到他又准备出门,立刻上前制止他。他们现在再等警方的调查,看看掳走碧瑶的嫌疑人。
“你去哪里?”古兴洋单手拉住他。
他平静的说:“去找碧瑶,我不能坐在这里傻等。”一健也走过来,他们已经三天没休息了,每个人都相当的疲惫。
一健说:“再等等,警方可能快有消息了。”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们说的话,要等警方找出线索,说不定那个时候碧瑶已经遇害了,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我不等了,我一秒都等不了。我必须出去找!”三个人就这样互相纠缠起来。突然古兴洋大叫一声,全部人都怪异的看他。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直口里叨叨念:“等等,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么!”高御风和一健对望一眼,然后立刻拉古兴洋坐下,聚精会神的等待他的答案。
“是那个男人!”古兴洋回忆起今天白天的事,那个奇怪的男人。
高御风心一惊,让他慢慢讲。“对,一定是他,他撞到了我,手里还提着个黑色皮箱,样子鬼鬼祟祟的,一定是他。”
一健看看高御风,接着问他:“你详细说说看!”古兴洋清清嗓:“我今天就站在楚怀街的拐角,当警察抓住那个嫌疑人时我被一个匆忙的男人撞了一下,他鬼鬼祟祟的,撞到了我也没有赔礼道歉。”
高御风一听感觉到希望,焦急的问:“他什么样子的?你有没有留意到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