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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不介意让他得到,只是,慢一点似乎会比较好,不要太主动,让他多花点力气在爱情里,这样,他才会更珍惜。
于是她选择了打电话。
按下快速拨号键,嘟嘟嘟……第三声还没嘟完,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夏若晴抢在他说话之前先开口,“我回来了。”
“你在哪?家里还车站?”
“刚出我家的捷运站口。”
“等我。”
“我……”只说了一个字,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看著手机,有点想笑,混著甜蜜的感觉慢慢在心中晕开──果然,两天的小小分别还是有用的,她完全可以体会他有多想见她。
其实她也是啊,只不过,一直在忍耐而已。
周日晚上,捷运站口的人出出入入,夏若晴站在入口栏杆旁边,静静等待,不经意间,突然瞥见月亮。
小小一弯上弦月,以及几颗星星。
想起来,她好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天空了,上次这样心情宁静的仰望星空,好像是在日本的事情了──她离开日本的前一晚,她将躺椅搬到露台,然后就这样仰躺著看星星,一边看,一边想著回台湾后的事情。
现在想来,上天其实对她很好,因为回到台湾后,几乎都是好事,功课顺利,工作也顺利,然后现在眼见爱情也快要顺利……
“小姐,一个人吗?”
熟悉至极的声音。
夏若晴忍住想笑的感觉,“对啊,一个人。”
“小姐,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现在没有。”
“那要不要跟我交往?”
“可是我不喜欢登徒子欸。”
“我不是登徒子,我是有为青年。”身边的人老实不客气的说,“身高一八五,体重七十四,年龄二十八,除此之外,工作稳定,小有储蓄,不但有房有车,还有人有才,怎么样?跟我交往不会吃亏的。”
“可是如果你条件真的这么好,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是不是对女朋友不好,所以人家纷纷求去啊?”
“小姐,我之所以孤身寡人,是因为我在等我的真命天女。”
“喔~~那等到了吗?”
“等到了。”
夏若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身边那人又说:“算命的告诉我,只要在今天晚上到这个捷运站,第一个看到的女孩子就是我的真命天女。”
她转过脸,刚好对上贺以捷闪著光的眼睛,忍不住笑了,“你确定吗?”
“当然。”
“没有弄错?”
“百分之百确定。”
最好的情话莫过如此。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觉得好久没看到你。”
“这句话应该是我讲的吧。”他顺势握住她另外一只手,“居然在我最想见你的时候回南部,而且手机还不能开。”
她一脸无辜,“那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虽然两人就站在人潮来往的捷运站旁边,路上车水马龙,但夏若晴奇异的觉得浪漫,总觉得好像回到去年樱花树下,两人四目交投的瞬间,四周明显有种名为爱情的空气在流动。
他对她笑了笑,“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嗯?”
“我刚刚问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答案。”
“说吧。”贺以捷一副什么都准备好的样子,“什么都可以问,本席绝对诚实以答。”
“你为什么会突然跟我告白?”
她圆圆的眼睛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表情似乎僵硬了一下。
“星期五下班的时候明明很普通啊,就跟以前一样,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在十二点多打电话跟我说,喜欢我?”
“这个问题……以后再告诉你。”
她点点头,“那么,你的问题我也以后再回答你。”
说完,看也不看贺以捷,她抽回自己的手,提起放在地上的两袋上产,“我要回家了,明天见。”
“若晴。”
“嗯?”还是一脸纯良小可爱的表情。
“那个问题,我以后一定会告诉你。”
“那基于公平原则,我也以后再告诉你。”
两人对望,一秒,两秒……十秒过去,终于,他串先举了白旗,“好,我告诉你。”
夏若晴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不过你听完绝对不可以笑。”他警告她。
她连忙拿出自己最诚恳的样子,“我绝对不会笑。”
“我原本想要慢慢对你好,慢慢感动你,不过,星期五晚上,有人告诉我一件事情……”他用著一种非常非常不想提,但又不得不说的表情说:“她说你可能有其他来往密切的异性,所以……”
“慢著,”她打断他,“我有来往密切的异性?”
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你确定他说的是我吗?”
“是你。”
奇怪,她每天不是上课就是上班,不然就是上完课去上班,哪来来往密切的异性啊。
“那个人骗你的吧。”
“她……应该不会骗我。”
“我有来往的异性,但没有来往密切的异性……你那朋友什么时候看到的?”
“她是看到照片,你皮包里的。”
“我皮包里的……”天啊,不会吧,居然是因为那两张照片?“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一个认识我也认识你的人说,我的皮夹里暗藏跟男生的合照,两人看起来亲密,你才决定快点跟我告白?”
贺以捷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夏若晴真的忍不住想笑──早知道她就把照片洗十吋大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这样说不定他们老早就在一起了,真是。
“高兴了吗?”
她点点头。
“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她再度点点头。
“要不要跟我交往?”
她的嘴角微微向上弯起,“嗯。”
他的脸上总算出现满意的神情,“所以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夏若晴脸一红,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皮包拿出来。”
“嗯?”
“我说,皮包拿出来。”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还是乖乖的从大包中拿出皮包递了过去。
只见贺以捷翻了一下,很快的抽出她当宝贝般放在夹层的合照,“没收。”
她一怔,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在吃醋啊。”
“既然你是我女朋友了,皮夹就不能放其他男人的照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要不要先看看照片?”
贺以捷没好气的翻过照片一看,瞬间怔住。
她对他甜蜜一笑,“你要没收就没收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跟照片上的男人只讲过一句话,‘可以跟你合照吗’。”
照片上的人是唐禹哲──原本是小堂妹在迷,后来在小堂妹的强力洗脑下,渐渐的她也变成粉丝,因为参加了几次活动,所以得到合照的机会。
“虽然本席目前判定你跟照片上的人不熟,不过还是维持原判,没收!”
“只是照片而已……”
“照片也不行。”贺以捷很快又补充,“以后你的皮包里只能放我的照片。”
夏若晴看著他一脸没得商量的模样,漂亮的嘴角慢慢溢出一抹狐狸般的微笑──这不是喜欢上我了吗?
这一场经过一年多的爱情布局,终于开出她最想要的结果,她的一切计算与辛苦,总算有了代价。
大部份的人都喜欢眼见为凭,于是所有的人从她表情判定,她是小鹿斑比,但其实她只有斑比的眼神,斑比的无辜,事实上,她是小狐狸。
有著一双无辜眼睛的小狐狸。
甩她?没门!
与其费心费力去抓住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爱情逃兵,她选择挖个陷阱让他心甘情愿的跳。好一劳永逸。
***
上野赏樱那天,当他迅速吃完便当然后表示要送她去车站时,她就已经知道,这男人脑袋装满了兄弟仁义的水泥。
因为齐藤喜欢她,所以他不能喜欢她──简直莫名其妙,她对齐藤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赏樱是看谁铺上野餐布,那就是谁的位置,但感情不是,为什么齐藤先喜欢她,他就不能喜欢她?
何况,他明明就心动了。
那天的月色非常明亮,他看著她的眼神,替她把掉在头发上的花瓣拿下来的动作好温柔,那不是喜欢是什么?
既然他对齐藤有种兄弟仁义要顾及,那她约他总行了吧,而她也小心翼翼分阶段进行,第一阶段叫切入简讯,“小桃想问你,昨天外套哪买的,她想去找同款的送她男朋友”,只是纯粹的要知道他回不回,有没有空回。
第二阶段叫做缓冲简讯,“你有看超级星光大道吗?我真爱林宥嘉”,有问到一些些个人喜好,但属于安全好回答的范围。
第三阶段叫做重点简讯,“你明天早上有没有空,我们再去一次上野好不好?”这才是她真正要问的问题。
没想到他不但回给她乱七八糟的简讯,还不说一声,咻的就跑回台湾。
夏若晴还记得当时从齐藤那里知道他回台湾的消息时,那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放弃嘛,又明明白白知道他对自己有感觉,自己也越来越想他,她只花了一个晚上考虑,就决定继续努力。
反正她知道他在玫瑰出版集团工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送他出国进修一定有工作年约,等她回台湾,除非他换工作,不然她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终于,她在日本的课程结束。
终于,她在闷热的七月回到台湾。
当时其实恒星并没有在征人,是她主动投递履历,后来很幸运美妆部的主编让她过去面谈,当场要她明天就来上班。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作战。
能够在同一栋大楼进出半年都没遇到,当然是缘于她非常小心,虽然他们也曾经有过两次搭同一部电梯,不过还好人多,她很成功的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他发现,她不急,她不要他们这么快相遇,拉长时间,拉长空间,很自然的就能够拉长想念。
果然,在他们相遇之后,他惊讶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继续躲他,躲到他不得不在中庭等她。
约她去吃饭?当然没问题,她一直都在看“美食四方”杂志,知道他们刚出了火锅专刊,也知道其中一家猪肉锅名店的气氛彷造居酒屋,在里面难免喝上两杯,于是她说,想吃猪肉锅。
她喝酒只会脸红,但不会醉,她只是想去他家,然后顺便闹闹他。
木头不解风情是吗?就假装打电话透露心事,好给他一点刺激,最后最后,再来个偷亲。
当然他有在改变,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点绑手绑脚的感觉,她一直在等待他开窍的那天。
接到这个告白电话的时候,她真的很高兴,但为了让他更想念,更喜欢,所以她告诉他说,小堂妹还没睡,不能见面,明天?爷爷生日要回去,而且,不能开机──事实上,她只是跟小堂妹去台中玩了一趟。
原本以为还要等很久,没想到他居然被两张照片给刺激了……
虽然最后一件事情不在她预测范围内,但这个结果她很喜欢。
非常非常的喜欢。
第九章
“美食四方”的编辑部一早弥漫著一股奇怪的气氛,而归咎其来源,就是角落贺以捷的桌子。
他,笑咪咪的。
他,偶尔吹口哨。
他,哼著歌。
这明显的怪异行为让整个编辑部的人忍不住拉了视窗,在主管的眼皮子底下开起了秘密讨论会,后来嫌打字麻烦,有的借口去楼上买咖啡,有的借口去洗手间,有的说去印刷部看片子,然后通通在茶水间集合。
雅丽左看右看,确定前后左右无其他部门的人后,关上门,“我认识他超过三年了,从来没看他这样子过。”
大刘从鼻子发出一个音,“我认识他五年了。”
勤勤眯起眼,“他是我大学同系学弟,我们认识八年。”
结论就是,有人看过他笑,有人看过他吹口哨,有人看过他唱歌,但没人看到他又笑又吹口哨又唱歌。
真的很奇怪。
每期必买乐透的小刘说,一定中了乐透彩,而且看这模样,至少也是个好几百万的奖。
勤勤则觉得,中乐透机率太渺茫,路上捡到值钱物品的机率大一些,例如,捡到某位亿万富翁身上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富翁为了感谢他,于是致赠一百万聊表心意。
雅丽则凭著女性的直觉铁口直断,恋爱了。
众人齐声大呼,“恋爱?”
“嘘,嘘,小声点啦。”
恋爱啊──他的样子的确很符合恋爱的形象,整个青春飞扬的,闪亮到快要反光。
面对这个可能性,很快有人附议──
“可能。”
“什么可能,是非常有可能。”
“可是我听说他跟傅名兰在谈姊弟恋。”
“只是听说,又没证据,何况,你不觉得傅名兰真的很MAN吗?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撇除她的漂亮跟裙子,她根本就是个男人啊,他们部门的人还说她曾经当著一个骚扰女员工的董事面前,徒手捏碎苹果,你敢跟一个可以徒手捏碎苹果的女人恋爱吗?”
“如果她跟傅名兰一样那么美,可以考虑。”
“色。”
一阵乱七八糟的讨论,后来雅丽似乎是不好意思似的,问了一直缩在墙角的人影,“若晴,你觉得呢?”
由于夏若晴一直以来做事机灵又不争功劳,因此他们都颇喜欢这个工读小妹,有什么团体活动,总不会忘了她。
雅丽以为,他们跟贺以捷熟,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猜测,夏若晴可能不太敢,所以始终没吭声,为了让她知道,他们通通是一伙的,于是主动开口问了她。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夏若晴一惊,“我,我没什么想法。”
“你脸怎么这么红?”
“感冒了,有点发烧。”
“哎,你脸色真的不太好,怎么会一阵红一阵白的啊,要不要跟贺老大说一声,今天早点回去?”
“不用了,没关系的。”
何况,贺老大就是造成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原因啊──
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这么野兽。
昨天他开车来捷运站接她时,她还以为他要帮她把那些名产载回家,没想到车子咻的一声是往他家去,一关上门就把她按在沙发上亲,接著就是一夜床单滚来滚去,害她整个睡眠不足又无比酸痛,早上起来时,觉得全身骨头快散架。
真不公平,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事情,他气色好到大家偷偷讨论,她却看起来像是生病?
他们的感情进展原本跟脚踏车一样慢,这几日变成破表保时捷,连约会都没有过就突然告白,告白完毕立刻在她身上种记号。
早上回到住处淋浴兼换衣服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夏若晴简直是傻眼,到底是吻痕还是纹身哪。
但老实说,她没生气,反而,还满高兴的。
自从她上次“不小心”让他听到,她觉得他住处有点乱,窗帘该换,粗到有点磨皮的床被单该换成纯棉制造的比较舒服──这次去他家,发现真的整齐很多,颜色怪怪的窗帘也变成柔和鹅黄,至于上次睡得很不舒服的行军寝具,也换成绵绵软软的材质。
当然,比起寝具,最舒服的还是他的怀抱。
他真的超好睡。
原本两人还在说一些情人笨话,说著说著,他居然就睡著了。
夏若晴看著他睡得心满意足的样子,觉得好气又好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他没醒来,却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一下──于是,她没用的又心软了。
小堂妹曾经问说,干么对他这么执著啊?
小桃跟小光也这样问过她。
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虽然他人才小有,钱财也小有,但那毕竟都只是小有,如果对照她为了让他爱上她所花的心思,诱因明显不太足。
只能说,命运。
她就是喜欢他,就是忘不了他,就是想要他──其实也就这么简单而已。
夏若晴有一个大她十岁的堂姊很喜欢一首歌,叫做“爱情有什么道理”,怎么唱她其实不太记得了,但却一直记得大堂姊每次唱完后,总是一副感慨万千的表情,然后跟她说,小晴,如果将来遇到喜欢的人,只要你们之间有任何一丝可能性,都不要放弃。
其实她没有想过可能什么,放弃什么,只知道,先努力再说。
如果最后最后,他已经有了别的女朋友,或者终究没爱上她,那么也没关系,努力过,她就不会“如果当初尝试一下,也许今天……”这种感慨,如果他爱上她,那么,就是个很棒的……
很棒的结局,或者,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