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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抬起吻着她腰侧的脸,一缕银丝自唇边勾染。
“九惜,今晚……想上你。”他漫不经心的笑还在耳畔回响,一转眼,人却已起身。巴掌朝着她的脸怒意挥起,紧凝的瞳,深沉的呼吸,眼看就要落下时,九惜禁不住闭上了眼。掌风擦过,却是一下暖而轻快的拍打。是他手下留情?
“这次当作警告,下次你若敢再放肆,我发誓一定加倍奉还。”
意味不明的笑挂在唇角,又转身吩咐洪冉定要在五分钟内将人带下楼,这才快步走出了房门。
这才潋住了笑,迟缓的步伐,隔墙而望的眼神,以及手间尚存的她的气息,他小心握紧。
洪冉应了句是。就又走到了九惜面前。九惜身上的衣服已是难堪。她看了洪冉一眼,苦笑道:“刚才的戏码好不好看?”
洪冉也不说话,只是拉起她的身子,替她退去了白色毛衣。锁骨上的唇印还未退去,带着残留的口液,风吹过,丝丝凉。
“我不要别人帮忙。”九惜冷冷推开洪冉,凛色道。
※ ※ ※
身上残留着的味道让九惜无比嫌恶。她想冲个澡,浴室的门却是锁着的。无奈下转身问洪冉要钥匙,却说连她也是没有的。
却是再三劝告:“九惜小姐如果真想洗澡,我可以弄盆水来。但请多多配合,快快将衣服换上,千万别浪费时间了。”
九惜瞥了眼那件粉色的小礼服,挺和暖的颜色,在九惜看来却像是把充满刺的刀,她又瞧了瞧洪冉。只好点了头。
见她答应,洪冉果然马上就消失了。九惜这才好好打量起这间小屋。她离开这个家已有十年。十年间,无依无靠,几乎全是凭借着自己活到了现在。
当初是司燃一心一意将她带到这里,给了她名字,给了她未来。而她也终因着他,被赶出了顾家。眉头微锁,突然又想起了暮,他抽搐的身体还躺在冰冷的马路上。他死了……又或许还没死?会不会有好心的人将他送去医院?说到底,是她害了他。
拳头撰紧,奉劝自己不该这般听天由命,她早已不是十年前的女孩,一切皆只能听得别人摆布。
如此想来,便是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四周静悄悄的,喧闹声隐约自楼下传来,却并不影响判断。
没有人。
走廊上并没有任何人走动的声响。九惜又朝后头瞧了瞧。如果乘着洪冉打水,她应该还能逃吧。这么容易被人抓了起来,如若再如此轻易受困,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的劳师动众?
手握住门把,心儿憋紧,像是稍稍松口气就要蹦出来似的。
一下、又一下……手心已然冒出了许多冷汗,她思量着这会手滑使不上力。寻着衣角擦了擦冷汗,又吸了口气,这才又用力转了下。
第8节:倾巢乱(8)
可突然,她笑了。笑着坐回了床头,笑成了苦。门被锁了!她突然明白到这门本就是锁着的。
那个叫洪冉的女子连着打水时都没忘记锁门。他们压根儿就料到了一切可能。她又去瞧窗,窗口很小,却封得密实,交错镶入几块豆腐干大小的彩色玻璃。装饰得确实漂亮,却是连个孩子都钻不出的。
多么好笑,他们竟怕她逃走。几年一过,她摇身一变,竟已如此吃香。正顾自嘲讽,门又被打开,洪冉提了盆水缓缓走入。水冒着蒸汽,氤氲雾气遮住了她的脸,瞧着还真不太像佣人模样。弯身将水放在九惜前头,撩起袖管,又来帮忙。帮忙,自然指的是服侍洗澡。
九惜想要拒绝。也不知为何,偏偏不知如何开口。这么一缓,洪冉已将白毛衣给脱了去。
毛巾在背后摩擦。“九惜小姐别多想,洪冉也不想锁门,可老爷子吩咐了要小心将你看好,我也不敢违抗。”
“你确信我动过那扇门?或者我压根儿连动都没动,看看,现在这样被人服侍着多好?街上一箩筐的人都巴望着这样的生活。”
“可你真的是这样的人?”洪冉幽幽一笑,甚是神秘:“何况,我若是你,也会想试着逃一逃。可终究还是没用,不是吗?〃
“咔嗒——”声,胸口一松,胸衣的环扣被解了开来。九惜直觉般的用手护住胸部。忍着羞怯吩咐:“我自己擦就好。”说着就要接毛巾,洪冉却是不理她,低头拉开她紧环的双臂。却似是盯着她看了许久,九惜的皮肤很光滑,若说不够完美,就是胸口有个不小的疤痕,算不得大,但乍一眼看上去却也挺吓人。
九惜刚想用手挡掉,却见洪冉似失了神般,伸着手指要往她胸口上摸,她一吓,双手推拒,直生生将洪冉推得老远,摇摇晃晃,差点就真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九惜大声一嚷,这才似将她给叫醒了。
洪冉却是笑笑,眼中似有淡淡雾气弥漫,却好似若无其事:“小姐胸部的形状很好看。”
是真的吗?只是如此。
※ ※ ※
顾家在当地可说是权倾一时,借着日益宏大的生意和不薄的人脉,黑白两道各可摆明。加之当家的顾氏脾气古怪,家里规矩甚严,竟保留着几分古风古味。
这种人家的婚宴,自然是气派非常的。九惜穿着粉色小晚装下楼时,就看到了那个身影。她的呼吸猛然地就停止了。停住了,却还是走着。
白色西装。俊逸而忧郁的脸庞。男人揉着他的新娘,新娘如花似玉,偶尔他们亲昵言语,在彼此眼梢间调笑轻言。
人群中有了私语。他似好不经意得转过头时,就看到了她。四目相望。九惜甚至是无法控制的,就走到了他身旁。她的眼还无法移动,呼吸由着思绪索乱。
第9节:倾巢乱(9)
顾司燃,顾家的四少爷,今天结婚了。司燃对着老头子点点头,笑着向一旁的新娘子介绍:“希亚,这是我九妹。”
九惜这才回过神,说话时,声音是颤抖的。“是……我……”
她急得快要哭,又气自己不争气。想说声起码的问候,声音却似被机器分割过。脸涨得通红,却吐不出一个字来。那双手就在此刻覆在她头上,温柔的抚摸,似可平复思绪。
“小丫头从小就这样,一开心就忘了怎么讲话。”他为她开解。九惜抬起头,司燃正对着她笑。“我带九惜找个位置,希亚,你先去招呼林总。”
新娘点头,好笑着看了九惜一眼,笑道:“司燃,你这妹妹可真有意思。”
待新娘转过身,司燃就拉着九惜坐在了窗侧的位置上。九惜向来是喜欢靠窗位置的。他还记得。轻轻拥抱,耳侧轻吻。分不清情义或是礼貌,九惜却已心跳。
向来是极为欣赏和依赖司燃的。现在却不知是否已陌生。十年,他远离此地,她却苟延残喘活到如今。
司燃的声音轻柔而富有磁性,他说:“九,我很想你。”她的一生中,只有他执着的叫她九。
“晚上等我。”轻轻拍着的肩上带着暂别。如同被赶出顾家的那天,司燃也是如此安慰,他说,九,别怕,我一定接你回来。
九,别怕。
她是不怕的,甚至这些年都不曾哭,可看着司燃此刻的背影,泪竟失了控。
背影,是疲倦而孤独的。她不晓得这些年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又是度过了一个怎样的过往,却明白她始终无力分担。一整晚,她的眼里都是司燃来回忙碌的身影。他略带忧郁的脸庞已不再稚嫩,他拥吻着自己的妻子,替她分忧解难,他举手投足,众人皆可为他俘虏。一切都是如此迷人而又悲伤。
迷幻到,让九惜无法分辨,她眼前的司燃是否还是当年的他。
是突然回过了神,因着触及自大腿处放肆戏弄。转了个角度,想是谁不小心,可不想这一让,那只手却愈发大胆起来。冰冷的异物触及肌肤时,她猛然一惊。彻底自对于司燃的关切中脱离。抬头时,迎上的是七墨似桃花般的双眼。
他的眼偶尔掠过九惜时,笑得奸诈而得意。他气定神闲,与一旁富贵打扮的女士聊天。他的手却在她身下放肆异常。对面的宾客快活交谈,九惜估摸着,他是自信长长的桌布已然可挡住他们视线。顾七墨光鲜逼人,可自己的表情,却是淌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故作镇静,将自己的手摆至腿侧,才好在那只手再次行动时伺机阻止。却又是一阵恶意嘶磨,她忍无可忍,正欲下手,那手却好是灵活,顺着腿根而上,冰!冰就一路顺着她的腿部滑落……
第10节:倾巢乱(10)
“啊——”突来的冰寒害她经不住叫出声。手打翻了一旁的杯子,酒红的液体倒在七墨的名贵西服上。
本来是想乘机让他不得不远离,可七墨却是皱皱眉,夸张怪道:“九妹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下好,衣服可脏了。怎么招今天你也得给我弄干净了。”
一旁几人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看原来是不小心打翻了水,也都笑道:“这对兄妹感情真好,去吧去吧,把衣服弄干净了再来,不用顾及我们。”
九惜想着跟他去准没什么好事,便嘟嘴道:“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去就好,我又没脏。”
七墨本来已站起了身,这么一说,他又似赌气似地坐了下来。“我可不管,是你弄脏的,你就得帮我弄干净。否则……我就穿着这身脏衣服好了。”
穿着就穿着,关她什么事?
九惜还想推却,可旁人都开始规劝,穿湿衣服不好,感冒了怎么办……天,不就一小杯水,有这么夸张?偷偷瞟了一眼,正看到七墨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好不得意。旁人如此相劝,她不去帮忙,反倒是引人注意了。地下,冰块横躺,大半已化为了水。九惜悄悄拭去残余在腿上的冰水,站起身。七墨这才似满意了,拉着她的手,直往楼上跑。
两人来到了间小包房。房间很暗,他突然对她说:“九惜,想不想看四哥他们小夫妻两洞房?”
七墨这么说着,就推着她往里走,这本是间小屋子。沿着屋子的内角拐个弯,却有个小走廊。走廊里没有灯。只由着几个小孔透出微许亮光。九惜只觉身后有些发毛,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这套老式别墅,她不是不熟,竟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好奇心上涌,也顾不得两人距离着实太近,任由他搂着自己的双肩,身前是堵墙,墙上有几个小孔,正能看到对面屋内的半隅景致。
七墨的呼吸铺洒在她的脸侧时,九惜才觉察到了彼此间的暧昧,却由不住被那个小孔吸引,有阵寒风自孔间吹来,九惜只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刚想挣脱,却听七墨在耳边低嘘了声。她回神时,隐约看见屋内走进了人。
小孔,不大的小孔,看到的是一双女人的腿。女人穿着件中式红底镶金旗袍,这样的装束九惜是熟悉的,她记得司燃介绍说,她叫希亚,是他以后的妻。修长玉腿随着裙摆若隐若现,漂亮美丽又性感。
新娘走到一半时停住。不一会儿,视野里又多了个着西裤皮鞋的人。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钻戒闪着绚彩,手就揉上了女人的腰。
九惜几乎就要颓软了下去,她转头时,正看到七墨饶有兴味的眼,似在鼓励她继续欣赏这场好戏。胸口憋闷,挣脱着想要逃跑。房间的另一头,男人的手指掠过旗袍裙摆,女人的腿就勾在了他的腰侧。他的手指就顺着她的大腿,划出一轮轮如波涟漪……
第11节:倾巢乱(11)
沉重的呼吸带着女人肆意的呻吟声,钻入九惜的耳膜时,她再也经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她想离开,身后却有把枷锁囚禁着自己。她不想听,声音却不住淌出,春色无边,情意绵绵。男人终抱起了他的妻。九惜的心也就冷了。
还能如何?她的四哥,已抱起了自己的新娘。消失在她的视野,他们激情的韵律却还透着小小的气孔淌出,声声刺向她的心。
“七墨,求你,让我离开。”她低语求饶。隔壁春光无限。身后的男人却像是没有听着,抱着她的手环的更紧。他的手掠过她的胸前,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哭了。”晕暗灯光下,深敛的眉头。黑暗中,他捏着她的脸,吮去了她脸上的泪,泪水苦涩。他却好兴致。脸侧斯磨,粗重的呼吸在耳膜中化为激烈的噗哧声。“别想逃,九惜。好好听,好好看,也好好记着,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是怎么被赶出去的?”刻意压低的声音刺激着每一寸肌肤,瘙痒,羞辱。九惜禁不住使力将他推离,他却连动也没动,却顺势将她拉了个回转。双手被禁锢身后,她的耳贴着墙壁,墙壁另一头,有着他们的嘶叫。
身上还穿着粉色晚礼服,低胸。本是尽显女性撩人身姿的普通礼服。可现在,它却让九惜觉着紧张。对面的缠绵何尝不是种迷药?何况七墨正值青春年华。
九惜吞了口口水,七墨如墨般的桃花眼此刻正瞧着她,眼中,迷雾索绕。他笑着再次勾住她的下巴,压低着身子,啃着她的颈项。
“别出声,否则四哥就得过来瞧个究竟了。”他笑虐着警告。身体又贴近了几分。她拼命着挣扎,他的肆意妄为却未见停止一分,想掴他一巴掌,手却早已被紧紧制在身后,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是只断了翼的飞鸟,在仰望天空的同时忘了飞翔……
“惜,我能想象当初四哥对你的感觉。”他狠狠的扣住她的下颌。贴合的身子传递着欲望之源,像要将人撑破。
“七墨,你敢再动我一下。”她咬牙切齿,却生怕自己的声音被隔壁的璧人听到分毫。是的,既然他已有选择,她便不再打扰。
“动?”他笑,放肆。
她的眼已模糊,颤抖。她的头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前方炙热,后方冰冷,可身体却不住颤动。她死命的堵住了自己的嘴,唇已咬出了血来,嫣红,衬着白。颓然的侧头,隔壁的呻吟声似是突然停止。
她的心开始“噗通噗通”猛跳。连着七墨,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们就彼此紧贴着彼此。心跳狂乱,彼此,都吞吐着彼此的呼吸。
“咚咚咚——”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第二章:
并不是故意让她看到一切黑暗,失望不绝的。只是,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她的眼中才能看到我吧。
第12节:倾巢乱(12)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有力的敲门声,像敲在九惜心头。她的眉头忍不住紧凝时,七墨就回过了头。他慵懒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如贪婪的猫般重重吸气。
“喂,你说会不会是四哥来了?”他玩世不恭,九惜却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她连眼睛都不敢眨,就这么直生生地看着门,门还在敲,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重,似连着门都在振荡。
呼吸愈加急促,九惜觉着自己快要疯了。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竟一下就推开了七墨。尽可能快的收拾好自己,又理了理索乱的头发。等到一切安顿好时,眼中残留的竟是惊恐。七墨就静静地看着她,满眼讥笑。
“你当四哥真会来?”他上前拉起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强按在墙壁上。隔壁,又一阵呻吟传来。“顾九惜,你可真够天真的。”
那样的神情,却似有着几分赌气孩子般的失望,门开了,进来的却是洪冉,她的手里拿着串钥匙。她进来时似连看也没看九惜一眼。就无声无息地走到了七墨身前。七墨对着她,狠狠就是一个巴掌。
洪冉闷哼了声,连手都没伸,却低下了头,九惜看不清她的脸,但她肯定疼坏了。这一巴掌,是她代她受的。
“老爷子找九惜小姐去,此刻人正在书房等着。”
七墨看了眼一旁的九惜,又横眼看了洪冉良久才说:“你带她去吧。”却又见他突然勾起洪冉的脸,几分邪魅。“但如果下次再让我碰着你这么放肆,这张脸可就要受罪了。”
七墨笑着,笑得九惜忍不住的心颤,笑得蛊惑而迷人。而他的指端却掐得越来越紧。像是要在洪冉的脸上掐出个洞来。
“出去吧。”许久后才是放手,重重将洪冉一推。人却走到了九惜身旁。依旧是蛊惑的笑,冷然的桃花眼。
“顾九惜,看清楚了?对不起我的人都没好日子过,你也该尽快学着乖些。”他的手又抚上了她的脸,他在她的脸颊上上下移动,忽轻忽重,像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猫。
他吻她的脸,吻滑腻而又炙热。他的眼却是狡诈。“九惜,还记得刚才对你说的话吗?我说今晚想上你。可现我改主意了。”
视线喵到了九惜身后的墙,手指摩挲着她的耳侧,那双桃花眼就笑得更是勾魂起来。“我要跟你打个赌。赌四哥今天不会丢下新娘子来找你。”
※ ※ ※
走廊灯火昏暗,这样的老宅总是无端的给人一种阴森感。九惜吸了口气,心还是跳得厉害。她有些紧张,也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见了老头子该怎么说话。事实上,对于这位当家者的尊容,她早已经记不得了,却清楚自己讨好不得。
第13节:倾巢乱(13)
手伸了又回,门终是敲响了,却带着颤音。门内传来男人威严的回应,她推开门,发现自己手竟有些抖。
书房内摆满了棕褐色的藏书,散发出一股古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