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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风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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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之相,天庭饱满,特别饱满,极其饱满……你后福不浅……你会得到不少女人的喜欢。”算命先生闭上眼睛说。
围上来的两个女人,都盯着保瑞。在暗弱的灯光下,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乡气,而是焕发出一股勃勃英气。一个女人终于清醒过来,说,给我也算一算好吗?
“我不是一般人,开价很高的。”算命先生说。
女人有些急了,望着一个男人。这男人立刻说,你这是什么话,只要算得准,多少钱都行。女人说,这下总行了吧?
“仰起脸来。”算命先生冷冷道。
女人仰起脸来。算命先生把她的肩膀一按,示意她就这么跪着。他看看她的脸色,又抓过她的胳膊,摸了一阵,松开,自己在地上打个滚。“不好了,你已被厉鬼缠住,我不敢挨你啦……你还算什么命呢,快走开吧。”他缩在一边说。
在场的人,都被算命先生的样子惊呆了。
“这是怎么了,快告诉我啊。”女人哀求说。
算命先生冷冷地瞅着她说,你有月经不调?女人点头说,用了很多方子,总不见好啊。算命先生说,你快崩溃啦。女人带着哭腔说,那咋办呀?算命先生说,今天遇上你,算我倒霉,给你这种人治病,要耗损我的精气呀。另一个女人哀求说,就发发慈悲吧。算命先生说,别罗嗦了,我开个方子,把厉鬼击昏,两星期后再找我根治厉鬼,以后再算命。他在纸上写起来。写好,并不给她,说可以去任何医院验方子。女人点头,又连连摇头。可他还是不给方子。女人身后的男人掏出钱来,问要多少。算命先生说,挺可怜的,先收五十,病彻底治好,再谢我吧。他写了个地址,说,可以去这里找我。女人连连称谢,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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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瑞迷迷糊糊地躺在长椅子上,还在想着那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底气十足,有点象女售票员,可一切又在商量中进行。不过月经不调并没有掏腰包,掏了腰包的男人,也一定不是月经不调的丈夫。只要从她望着那男人的目光,就能看出来。他们都是运作金钱,情感只是起中介作用。算命先生控制了月经不调的情感,月经不调在掏腰包的男人那里有先期情感投资。这一切,都可以被称作商业性情感操作。
大厅里这一晚上人不多。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保瑞的脚边坐下来。她把他的小腿抠了一下。他倏地坐了起来。她朝他微笑。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没钱。”他说。
对方不吭声,只是冲着他媚笑。
“我说我没钱。”他抬起手腕,看了看电子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他重新躺下来。他不解,这世界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挤满这么多想挣到钱的疯子。那个急于罚他十块钱的女人,肯定也是受到利益驱动。不过从手段讲,眼前的这女子倒要光明正大许多。她想掏你的腰包,至少会同你商量商量。
四十多岁的女人又坐了一会儿,才走开。过了几分钟,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来到长椅子跟前,坐在他的头顶处。姑娘只是静静地坐着,并不打搅他。她脸上的皮肤,有着农村人的黝黑,眉眼端正,眼里闪烁着类似羞怯的光泽,只是这层东西又被心中的欲念无情地摧残着……她不时打量着这个脸上带着一丝孩子气的男人。这时,她的嘴里发出一声叹息。这个声音,以及由她身上飘过来的气息,使他马上睁开眼睛。她一下显得不自然了。
“我没钱……你有什么事吗?”
她的脸陡然变红。这纯洁而善良的表情,一经流露,立刻被另一层沉重的东西扭曲了。“我……并不要你很多。”她用使人惊讶的坦率说。他继续盯着她。他这副样子,使她目光里的痛楚迅速扩大。她的屁股动了一下。
“我去帮你找个人来?”他然说。
她游移一下,马上说可以。两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姑娘来到一个黑暗的角落,他往广场的南边走去。那边有一排卖烤羊肉的摊位,它们要摆到深夜三四点钟。一些身影在那里移动。
第15章 皮条客,命运的又一个作弄
    几分钟后,保瑞领来一个中年男子。姑娘跟这个操外地口音的汉子交谈了几句,就走到保瑞跟前,塞给他一张钞票。姑娘转身走开时,保瑞拽住了她的衣服。
“我还能为你服务吗?”他用令人吃惊的直率问。
姑娘沉默一下,很快点点头。她和中年汉子走了。
保瑞站在那里,久久琢磨着姑娘的表情。她是多么善良。他的精神世界,陷入麻痹状态。几分钟后,他蓦然想道,怎么没有跟踪她?她要是不来找他了咋办?万一韩美娇明天不要他了,他就连要饭的地方都没有,丐帮的小片长是不会让他安生的。必须把丢失的钱找回来。他迈开两腿,朝火车站的后面奔去。
他走上天桥。直到这会儿,桥上还站着不少人。他们的形迹全都十分可疑。一些男人在几个女人的身边转来转去。一个女人死死地盯着他,似乎还朝他微笑了一下。他立刻也弄出一副笑脸来。这下可好,她竟然跟了上来。他有意放慢脚步。她走到他的身边,拽了一下他的衣服,用更加放肆的样子朝他媚笑。
“想住旅馆吗?”她小声问。
“旅馆在哪儿?”他问。
她朝前一指,说,就在天桥下面不远,很安全的。朝她指的方向望去,是一片一片农式四合院住宅;再往远望,也就是山脚下面,是大片的田野。就是八年前,他也没有去过那里。身边这女人过分谨慎的样子,使他的胆子更大了。他跟上了她。
“就是这里。”她在一个院子门前停下来。
这是典型的四合院结构。一些屋子的窗帘捂得严严实实,只从里面透出昏暗的灯光。一个男人从一间光线很暗的屋子里走出来。女人马上过去,跟他说着什么。他又进了屋子。
“他是这家旅馆的老板,只管抽钱。”她对保瑞说。
他观察一番,说,这里恐怕不太安全。他朝外面走去。她抓住他的胳膊。他扳开她,说,实在抱歉。她咕哝几句,没有追上来。他在另一家旅馆门前站住。立刻有两个女人跑出来。
他在院子里走动,跟她们交谈、说笑。一个姑娘觉出他对她们没有兴趣,就说再找一个来。他想拒绝,她已经去了。另一个女人这时夹紧双腿,收紧肚子。他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却见她做了几个下蹲运动。以后他才明白,她练的是缩阴功。她就是要让男人们对她无比满意,都成为她的回头客。她在他面前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就仿佛她跟站大脚的没什么两样,都是器官出租。站大脚的出租四肢,她出租屁股。站大脚脸上多了点仓皇,是由于穿得太破。她却比城里的时髦女人还时髦,这季节就让大半个乳房露出来。走在街上,她不让雅妇们羡慕死才怪。她们会争相效仿她,在高原的寒凉中体验潇洒。所以,她怎么会不显得尊贵。
他冷冷地注视着她,觉得自己真不该再有什么不安,他只是器官出租行业的中介而已,他必须赶快把八十块钱挣回来。
蓦然间,一间屋子的灯亮了,一男一女走出来。男的朝他瞥一眼,出了院子。女的进了一间屋子,提起炉子上的茶壶,往塑料盆里倒了些热水,又舀进一些凉水,然后脱下裤子,屁股盖在盆子上,洗起来。保瑞正在惊愕,另一间屋子的门开了,出来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去给他找姑娘的。另一个女子,最多也就十八九岁,她刚走出几步,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妈啊……”她这么呻吟一声。
保瑞趁姑娘还没爬起来,转过身,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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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晚上起,保瑞认为自己才算开始了在这座城市里的挣扎。他丢掉了一切幻想。炼狱,就是你的人生。赤贫小子,你彻底没有了尊严,你落难到了人类的最底层,你被剥成赤身,踏着你正淌血的灵魂,向着未来的苦难前进……你同时正凶狠地践踏着祖训的说教,这倒让你有了一丝畅快。好啊好啊,就让尊严这个词永远从贫贱的侯家堡的字典消失吧。只是,你最好别让高尚的儿子女儿猜到你在城里干了些什么。他的心脏抽搐一下,也只是抽搐一下。他也跟城里人一样,变得麻木了。
“总有一天,我要与这个行当进行一次清算。”
通过最早建立起关系的名叫春花的姑娘,他又认识了几个年轻或不算年轻的女人。每天傍晚直至深夜,他就象个幽灵,在广场的各个角落游窜,充当人体器官出租行业的中介,而不是什么拉皮条……白天,他则换成另一副面孔,摆弄洁白的瓷碗。
几个女人感激他,或是想讨得他的好感,经常请他吃饭。为了不使她们的好意撞在一起,并避免白天跟她们进进出出,他让她们轮流请。为了省事,她们有时干脆塞上几块钱了事。在这些交往中,谁也不感到别扭。过去,他要是看见她们,如同看见脏东西,会很不舒服。现在,他的感情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发现她们除了干那种事,跟常人没一点不同。你对她厉害,她也会生气;你夸她漂亮,她也会高兴;你说下流话,她也会害羞。她们除了干那事,真的跟常人没一点儿不同。她们也渴望尊严。简直跟他侯保瑞没有任何区别。她们也老是想跳出来,如同他也随时准备离开这行当一样。他想,他确实跟她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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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经常不在酿皮摊吃饭,他能领到更多的工钱。可韩美娇发现了他的勾当,就会马上辞了他。在危机感的迫使下,他的目光总是在寻找挣钱的机会。
一天晚上,看见那边货运楼前,停着卡车,他遛达过去。卡车驾驶厢里钻出一个脑袋,司机问他肯不肯搬点儿货。
“都是旧衣服,每袋也就百十来斤。”司机说。
保瑞说,这活儿一人就能干。两个人很快商量好了价钱。一个穿着铁路制服的女人来了,把货运室的门打开。司机赶紧从驾驶厢里出来,过去,给女人的手里塞了几张钞票。
保瑞抓住一个麻袋,拎起来,感觉至少有二百斤,就对司机说,工钱还得再加五块。司机很痛快地答应了。背到了第五个麻袋,保瑞从开线处看到,里面的衣服上带着血迹。这八成是走私进来的死人衣服。哦,黄定国只是搞一点小钱,还没有形成产业的趋向。据说在车间用机器成批生产人的时代,快要到来了。他想象不出来,那将是什么结果。不过,金钱还会支配一切。你想买一个机器生产的漂亮点的女人或男人,就得付更多的钱。物质不可能极大丰富了,因为新的东西天天在出现。而能不断赶上时髦的,只是少数。你若不能成为强人,就别想获得幸福了。
这次经历,几乎把他的斗志泯灭。还没有挣到钱,他就再次把这个世界看透。不过普通人的未来,真就都那么灰暗吗?
还是必须搏击,至少在表面上使自己象个普通市民,哪怕不能成为民间的市民,也要成为一个准市民。
一个多钟头后,几十个麻袋全装上了卡车。
司机忘记了保瑞的存在,就要开车走人。经保瑞提醒,司机这才想起来,又问有没有三十五元零钱。保瑞掏出三十五元给了司机,司机给了保瑞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手上的钱,有些不对劲儿。保瑞追上去,拍驾驶厢的玻璃。见司机不肯停车,他抓住车斗的铁栏杆,一只脚也飞上了车斗。司机这才把车停下来。
“是我给你的那张吗?”司机把钱拿过去端详。
“狗日的,去派出所讲理。”保瑞揪住对方的衣领。
“算我倒霉,给你换一张不行吗?”司机掏出一摞五元的钞票,数出十张,给了保瑞。保瑞这才松手。他瞅着开走的车,目光仍然有些疑惑,自己怎么就发现了那是假钱?可这是多么低档的智慧,多么被动的智慧,这是弱者的智慧。他并不得意。
他现在成了皮条客,离准市民的距离更遥远了。
他的心在疼,他看到命运之神还在作弄他。
第16章 坠楼,获得第一笔巨款
    保瑞每天上午都闲着,就想干点事,想来想去,也只能站大脚。这天,他在街口揽到一个由一楼往三楼搬家的活,主人家同时还叫了另外三个人。因为主人家是冲着保瑞的,保瑞理应是四个人的头儿。可另外三个人是一伙的,有些不放心他,就提议最后工钱由他们领。保瑞当然不愿意,就说他们领自己的三份,他领自己的一份。大家都觉得可以。保瑞生怕这三个人会把他的一份领走,干活的时候,还特意给主人家交待一番。
保瑞是第一次干这种活,没经验,因此很费力。见人家一个人就用绳子把电视、洗衣机背起来,一个人还要自己背冰箱,他仗着个子高,力气大,要背冰箱。人家把绳子交给他。因为不会使力气,上楼时,腿一软,差点让冰箱压倒。幸好人家扶了他一把。他说,是脚拐了。见小个子都那么有劲儿,他不服气,只要一人能搬动,就自己搬。保险柜虽然不大,却很沉,也是他一人背上去的。从早上八点多,干到十一点。从卫生间出来,他向主人家要钱,主人家说已经给了另外一个人。他一听就急了。他跑到街上,哪还有三个人的影子。他又回来,向主人家讨工钱。
“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保瑞说。
“这我们咋知道?”人家一点不让。
“我提前给你们说过的。”保瑞说。
最后,人家不得不给他十块钱。
傍晚酿皮摊收工后,保瑞又去了街口,没有再见到那几个站大脚的。直到三天后的早上,他才又见到其中的一个,很快又见到另一个,这才把十块钱要回来。他很快去了那户人家,把十块钱还了,让人家挺吃惊。下楼时,人家喊住他,问他想不想擦玻璃。他于是又给这家擦起了玻璃。
男主人说,见他比那些站大脚的长相体面,穿戴也干净,才愿意叫他来。保瑞没擦过这么高的玻璃,有些胆怯,说,是否在腰上绑一根绳子,再拴到暖气管上。男主人笑道,没必要吧,五楼的玻璃我也常擦哩。保瑞也笑笑。
因为要赶时间,保瑞站在外面窗台上,用布子快擦,一只手扶着打开的铁窗,没注意到铁窗的合叶锈得不结实,随着一声响,他连人带窗子掉了下去。等男主人伸出头去,只见大个子仰躺在地上,满脸是血,一扇铁窗待在旁边。他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让妻子赶紧下楼。
保瑞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女主人吓得脸色煞白。她一会儿摸摸保瑞的脸,一会儿摸摸手。有人告诉她,不敢乱动,否则断了的骨头就接不上了,内脏也会受损。围观的人,在议论:
“唉呀,可能已经不行啦。”
“从三楼上掉下来,死不了,也得断胳膊断腿。”
“只要能活着就行,断胳膊断腿是次要的。”
“你们家也够倒霉的,摊上这种事。”
“寿衣店的我认识,可以便宜不少哩……”
女主人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你为啥不给系上绳子啊?”女主人小声埋怨丈夫。
“唉,谁想到,都怪我……”男主人说。
救护车总算到了,保瑞还是昏迷不醒。
在医院门口,保瑞醒来了。听说是要送他住院检查,人一下就坐起来,说,我哪有钱。他从单架上下来。
“我们付钱。”女的说。
“你们瞧,我挺好的。”保瑞蹦了一下,还甩甩胳膊。
“那也得住院检查……”司机说。
“你们……想出多少钱?”保瑞问。
“住几天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再观察观察,就算身体没大毛病,也得六七百元。”司机说。
“那你们给我两百块。我写个条子,收了你们两百元,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与你们无关。”保瑞擦一下脸上的血。
司机和护送的大夫都在摇头、叹息。
“这样行吗?”女主人说。
“我说行,就行。”保瑞说。
保瑞拿上钱。救护车和两口子走了。他坐在台阶上休息。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去了门诊室,把几处伤口处理了一下。
一小时后,他破例坐上公共汽车,来到火车站广场。
韩美娇还以为他跟人打架了,听他一说,吓坏了,说,你真不简单,我给你一天假,工钱也照给,赶紧回去休息吧。保瑞犹豫着。韩美娇说,是我的吩咐,还愣啥?
保瑞拿上酿皮,道了谢。
站在广场上,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总不能大白天的躺在候车室。对,还去那户人家,把玻璃擦掉,把十块钱挣上。
两口子见了他,心里都一沉。听说是想擦玻璃,女主人连连摇头,说,连我们也不敢碰这些窗户了,正要请人修哩。
“不会再出事了,我搞过建筑。”保瑞说。
“你是不是很缺钱啊?”男主人说。
女主人请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白给你十块吧。”男主人掏出钱。
保瑞没有接钱,也没喝茶,走了。
在小巷子,果然看见一家铁匠铺。他领着师傅,来到这户人家。男主人显得很不高兴。等保瑞说明了情况,女主人赶紧给保瑞和师傅递来香烟。
师傅把所有窗户都检查一遍,把不结实的地方焊了,把掉了的一扇的合叶也焊好。男主人给了十元。师傅说,还差五块。女主人说,可以啦。师傅笑笑,走了。
“该轮到我擦玻璃了。” 保瑞说。
“真拿你没办法。”男主人说。
“让他慢慢擦吧。”女主人说。
中间,女主人不时过来,叮嘱一番,还看看绳子牢不牢。
才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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