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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风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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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一面大镜子前,整理头发。一进屋,她就换上休闲的装束,踏着银丝拖鞋。这时,她夹紧双腿,收紧小腹,还做了几个下蹲运动。发现他在注意她,她又做了几个甩臂运动。
她不想让他看出,她在练缩阴功。他不仅看出来,还看出她这是为了能迷住张亚楠,好让她过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彻底了解了她。她爱钱,爱地位,却不爱给她带来一切的丈夫。她整个把自己卖了,把灵魂卖了。可怜的春花,却只出卖肉体。她不爱丈夫,多半是他不能给她带来肉欲的满足。不过,他正是冲着她的放荡才来到校园,只是自己的姿色真的太差。

接下来的两小时,乔琳琳不时就会走过来,把他的姿势校正一下。她的神情,始终介于端庄与冷漠之间。
他明白了,她对他的躯体并不很感兴趣。每当她的手指触到他,他就会有异样的感觉。可一见她的表情,他就泄气了。他有如一架机器,任她摆布。一小时下来,比坐三节课还累。
“你是不是休息一下?”她问。
“连你都不觉得累,我休息什么。”
“你的热情,让所有人满意。你还不知道,老师和学生们是怎样评价你的。不过,你还需要系统掌握一些知识。”
后来,她给他讲人体的肌肉,骨骼,内部结构,指出他什么地方是多余的,什么地方是不足的,一边捏弄他的身体。他是如此沮丧。一切计谋,在她面前都无法施展。他的那点思想,面对她的系统博大的知识构架,显得多么苍白。此前,他还想,我是否强暴她?我就是强暴她,她也不能向人述说,从此,她就得任我摆布……可她是如此冷酷和坚强的女人。他涣散得如一滩阳光下的污水。张亚楠给春花讲的事,有多少是真的?
艺术多么丑恶,在艺术的美名下,包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欲念。艺术本来就是欲望的替代产物。这个怪诞的女人,正巴不得我勾引她,从此,我就只好听任她的摆布……哦,她的涂了东西的脸蛋,就象一个橡皮假人,冷血蛇妇……
他真想跳起来,从她的身边走开。

待在卫生间,他迟迟没有解开裤带。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的面孔。他越来越沮丧。蓦然间,他瞧见挂着的女人内衣。他把它抓到鼻子底下。他马上清醒过来,把它推开。“呸。”他说。
在门口,他奇怪地站住,回头,再次盯着这件内衣。他又闻见了它的独特的香味。那是她的体香吗?他过去,攥住它,好似要把它撕碎。最后,却把它蒙在脸上。他疯狂地吻它。
“我并不爱你,”他呻吟般地申辩,“只是,我又要没命地崇拜你。”外面的一声响动,把他惊醒。他瞥了一眼门闩。刚才一进来,他就把它扣上。他仿佛又看见她那含着嘲笑的目光。可他就连一点羞耻心也没有了。他再次把这件内衣蒙在脸上。
离开她家时,他把一分钱的硬币压在玻璃板下面她的照片的脸部。他干这件事,内心含着报复的快感。搞艺术的,内心大都十分敏感。她必定会因此思考一点什么。如果她什么也思考不出来,那她在艺术上也就毫无指望了。
天空晴了没一会儿,又要下雨了,灰蒙蒙的雾霭在头顶上聚集。他加快脚步。阴云刹那间笼罩了天空。大雨打在脸上。他缩着脑袋快走。猝然间,一道闪电在头顶上掠过。他感到自己的一颗心,也随着闪电一下子迸裂了。

躺在小白房子,他痴呆地望着屋顶新渗进的雨迹,身体有如抽光了血液,疲软无力。他回想女画家是怎样捏他的肌肉,说是要看看力度。她如此富有经验。那时,他恨不能咬她一口……终于,他长长叹息一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不能挣的钱。他想起了秦桔和春花。再也没有比她们更加不幸的女子了。
他终于相信,春花是自弃,就象秦桔是自弃一样。尽管这会加重他的自责,他也不能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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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拒绝风流》这部小说
一、题材
这是农民青年进城打工的故事。这个题材意义重大,我国目前有近一亿的进城打工者。长期以来这个群体受到文学的忽视。这部小说的特点在于不仅用城市人的视角写城市,更用农民的眼光,特别是一个有思想,有头脑,有抱负,甚至也是有点野心的农民青年的眼光,来重新审视这个被我们熟悉并熟视无睹的城市。这期间发生在文化、思想、情感和精神上的碰撞,使我们有触目惊心的感慨。城市人挣扎在城市的故事,已经被写得很多很繁了。现在我们让一个农村青年走进城里,而他又很有性格,有思想,又长得高大英俊,这样就会很快跟城市发生一系列关系,我们就能借此看到平时不被注意、不被发现的很多关于城市的精彩的东西。由于主人公的身份和心理跟城市格格不入,作者就把城市的许多荒诞不经的、幽默可笑的、深沉悲壮的、感人至深的东西在一种强烈的对比中展示出来。这实在是比用城市人来揭示城市,要更加有趣,更具艺术效果。
第19章 继续假装聆听他们的教诲
    清晨,保瑞把分管的区域扫干净,一上午就待在锅炉房旁边的小白房子,偶尔也会拿出一本书来翻翻。可脑子里什么也装不进去。是啊,他这会儿怎么还能看进去书呢。
乔琳琳家的书,在柜子里一排排耸立着。当时,他就为自己在饭馆里跟她谈了那么多关于读书的事,深为后悔了。他把自己说过的每句话,回想了几十遍。他说了很多谎话。可那些对命运的责备,倒是心里话。他就是想让她明白,他也有脑子,也有感情。他获得了一些成功,只是不知道这个成功有何意义。她羞辱了他,这是他得到的唯一结果。她一定会在内心嘲笑他的夸夸其谈。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要向她说。
他一向鄙视夸夸其谈。在这所学院的许多角落,都很崇尚夸夸其谈。相对来讲,美术系是一个特别的地方,一向没有什么真正的理论可讲,每个作画者都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与感觉。也正因此,他才不肯多听美术系的课。他更愿意听那些夸夸其谈。这些东西如一种包装,是每个显得有点素质的人必须掌握的。
在某些人面前,你不要用朴实的语言把意思表达出来。他经常这样告诫自己。要尽量使用华美和玄奥的词藻,让他们摸不着头脑,这样他们就会加倍尊敬你了。
不过他在乔琳琳面前,并没有使用华丽的词藻。这倒使他放心。她至多只能嘲笑他的激动。他那天是朴实的,非常朴实。他的许多话都让自己吃惊,它们是突然跃入脑子的。她不可能藐视他的感情。虽然她极尽羞辱了他,可他不也羞辱了她吗?她对他的羞辱,正可能是恼羞成怒的表现啊。这样想来,她是不会再理睬他了。不过,她并不是如此简单的人。她是艺术家,行为总是很反常。她把他的躯体摸了几遍。她象个大夫,冷静,冷漠。最后,画面的进展很缓慢。这给了他希望:她还得继续请他。
出于自尊,他当时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再请他过来。后来他想,自己怎么还会有自尊心呢?现在,只能等待,特别是在感情问题上,特别是在女人面前。来学院还不到一月,给她当模特才几天。张亚楠就算是亲兄弟,也没什么用。要承包建材厂,启动资金得十万。他不会幻想天上掉馅饼的美事。那种事会降到张正头上,不会降到韩美娇头上。再说那么偏远,销路在哪里?附近只有一两个县城、一个州府,难道要拉到几百里外的省城?省城当地就没有更便宜的?建材,有重量,不值钱,运费便是最大的成本。省城早就有上百家建材厂了。这些厂子的头儿,说不定跟省长们都有关系。而栽了,你也就完了。这不是闹着玩的。你看上的只是名分。可这个世界没有你的名分。

一天,他看到《孙子兵法》,很快被吸引住。“孙子说,兵者,诡道也。其实,在今天,诡道不只限于军事领域啊。”他沉思着,“孙子说,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这话对我也很有启迪。我今后应该把虚伪包藏在诚实之内,决不能把虚伪和诚实截然对立。否则,我的一切就会被她那阳光般的目光穿透……”
他想起来,祖上不也对《孙子兵法》十分喜爱吗?祖上写的的有关文章,他就曾见过两篇。祖上生活的年代,研究兵法并不是上流社会的时尚。祖上一贯就不入时。据说,他从不喜欢赴宴请,一见请贴就心烦,得罪了不少人。他最喜欢吃的东西,是包子和面条,连炒菜也很少吃,还不喜欢喝酒,喝酒会影响第二天读书。他是那个时代的怪人,是没有人能理解的人。
现在,他的后人也研究兵书,并且也不是为了军事。
保瑞看到,作为苦斗者所必须的内在素质,在他身上迅速得到提高。他本来就有的读书乐趣,也在增强。此时,知识的意义仿佛就是使他能张开一张嘴去打动别人。
他想起二哥。对于这个只崇尚语言,不崇尚行动的校园,二哥应该成为大家的楷模。二哥的残腿在这个小王国,根本算不上缺点。当他向人们发表气功演讲或作健身报告时,口才会赢得一片喝彩。他早就进入这所大学的最高境界。他们完全应该在图书馆的门前为他塑造一座铜像,以便大家时时膜拜。
还要继续弄出傻乎乎的样子,聆听他们的教诲。
第20章 没有一条可供我贯彻的指示吗
    这一阵,保瑞常去林光的办公室,问有什么指示,或有什么要干的活没有。林光满脑子学问,可也不能整天给别人倒,见侯保瑞进来,就请年轻人坐下,有时还给人家扔过去一支烟,然后就是闲聊,天南海北的,还讲了不少笑话,很多都是从酒桌上听来的。保瑞在这方面见闻不多,只是听林光讲,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其实酒桌上的那些黄段子,他不仅不爱听,还有强烈的对立情绪,因为他根本就坐不到公家的酒席宴上。他也根本就不想笑,可最后往往还得笑。连他都觉得,自己的笑干干的,林光不见得就听不出来。他倒是想听听林光讲学问。他没机会听林主任的课,这会儿也算是个机会,可以提高一下。可林光的脑子早就用乏了,这会儿只想消遣,而且这还是跟他关系不错的表现。可他却不满意,觉得林光好无聊,搁在县上,你是一个管着好几十万人的父母官,还有心思整天讲无聊故事?所以说,大学就是清闲,都有工资发,起码没有吃不上饭的,没有穿不上衣的,没有入不了土的,所以就坐在办公室里乱聊一气。即便是别人从门口走过,听见,也不会当回事,因为早就习惯了。而一个领导要是整天板着脸,大家反而不习惯,受不了。又没有把死人抬到你家门口,诚心跟你过不去,你整天板个脸干啥。所以林光这样,还是对的,完全是适应环境的。保瑞坐在那里,听林光讲,不时笑一笑,心里累,可脸上还得高兴,眼里还得有兴奋。
他觉得,自己对不住林光。人家把你当成可以亲近的人,你却在心里保持了距离。可是一想,这距离天然存在,并不是你想保持不想保持的问题。林光讲的,全是宴席上的事,哪里是你侯保瑞可以参与的。反过来讲,请你参与,你就参与吗?祖上的权势可是大哩,请的人也多哩,最后呢,是一个一个的拒绝,把人得罪光了,最后自己也彻底完蛋。这是基因问题。你不喜欢吃宴席,全是基因作怪,这是干不成大事的,是要坏事的,你整天想自己节约,也让别人节约,这绝对成不了大器。
“就没有一条可供我贯彻的指示吗?”最后,他问。
林光一愣,接着,笑了。“好好干就是了。”他说。
“好吧。但总觉得,方向不太明确。”
“车我给你了,上面方向盘也有,你自己使劲吧。”
“但你也得经常指点啊。”
“你是着急了。没必要嘛。就这么干吧。”
“好吧。”他最后笑一笑,出去了。
回过头,就见系主任开始严肃地办公。
下次,他又问系主任:
“有啥指示没?”
“没啥。”林光这样说,脸上很高兴。
他就这样,经常主动去求批评,去求指示。
“唉,还是模特有觉悟啊。”一次,林光说。
“老师们不常来求你指教吗?”保瑞问。
“求个屁,恨不能我永远别朝他们开口。”
“不会吧?”
“你傻啊?”
“真想不到。”
“想想你跟村长的关系吧。”
保瑞一愣。自己的确不想让村长老来指教自己。
他也经常去刘雄的办公室转一转,问有什么指示,或是有什么要干的活。虽然刘雄这里总有干不完的活,可他不怕,凡是科长能想起来,能说出来,他就去做。有一天,刘雄让他帮食堂卸煤,他没一点犹豫,就去了。科长手下的科员,当然不会给自己揽这样的活,因为这跟发工资没关系。而保瑞也知道,自己总是这么揽活,还不是想在这里长期领工资。
有时,他也想,自己老这么去领指示,领批评,是不是太虚伪。他就想,你又不是不想干活,而是专门讨苦吃,是诚心想出力气,说到底,不仅不虚伪,还很有些下作。人家正式职工从来不这样,不这么下作,不这么恶心。你都这么恶心了,还要作践自己,说自己虚伪,太过分了,只有公家的人才这样说你。彩珠和秀娥见你这样,只会觉得你太可怜。黑虎和春芳见你这样,简直都要为你流泪。所以,你何必与自己过不去,说自己虚伪。
不过,他还是要觉得自己虚伪,觉得自己怎么都恶心。
就不要再去了。可发生的事件那么多,你怎么办啊,你得争取主动啊。你去领指示,他没告诉你,责任就不在你了。而且你这么主动,就是有个什么闪失,他也就原谅了。
所以,虚伪是必须的。还是得经常去求得指示。
一天,刘雄见他实在闲得无聊,就让他去帮忙整理整理自己家的煤房。保瑞兴高采烈,两小时就把活干完了。
“还有啥活?”保瑞问。
“我家大便池有味了,但不能让你干。”刘雄笑笑。
“见外?”
刘雄又笑笑,让年轻人上去喝水。
进来,保瑞立刻就朝卫生间走去。所有东西都很干净。
“你以为,我就那么懒吗?”刘雄说。
“但我有瘾,我就想过瘾,跟抽大烟似的。”保瑞笑笑。
“嘿嘿,谁不想清闲?”
“我就不想,我就只想过瘾。”
“那好吧,我以后累死你。”
“那就好,我就狠狠过瘾。”
“少油嘴滑舌,快喝茶,都凉了。”
第21章 老师以为汉子在发神经病
    人们用新的目光看侯模特。林光对保瑞的赏识,令许多教师也不能不对侯模特另眼相看。林光曾几次公开批评另一个男模特尚涛。于是,保瑞把这个人的一部分课取代了。但保瑞还是没有起码的安全感。他只是进城的打工者,连城市户口都没有,某个当权者说一句对他不利的话,他就只好滚蛋。他也没有自己的住房,这种处境比尚涛这个市民要不利得多。
如果说保瑞对大学里的哪一门课感兴趣,就是对“建筑艺术概论”了。这可能跟他的某些经历有关,跟那些非常有诱惑力的幻想有关。这门课,只被列为选修课。他认真听过几次。他戴着红袖标,从后门潜入,坐在最后一排椅子上。老师张大眼睛,望着这个清洁工,咧嘴笑了。见清洁工在记笔记,老师可能以为汉子在发神经病。下课后,他走到汉子的桌前,看此人都记了些什么。老师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这并不是出自对清洁工的不敬。
保瑞完全看出了这个长者的心理。“他认为,我只配去打扫马路。他不愿意看到,我还有一点点向上的决心,他愿意永远保持对我的那点优越感。哦,他究竟有什么可优越的?”不过,他还得在这个长者面前表现出一副卑微相。
第22章 某老师用枪射击他的屁股
    美术系的讲师管传宇,用枪射击了保瑞的屁股。保瑞想象不出会有这样的事,不得不在事件发生后思考了几个钟头。
保瑞没能发现,子弹是从那幢学生宿舍楼的哪个窗子里射出来的。几乎所有宿舍的窗户都是紧闭的,所有厕所的窗户都是大开的。整幢楼显得十分安静。学生们都回家过暑假。只是想到射击者还会开枪,他才捂着流血的屁股,一瘸一拐地逃走。
他来到校医院。没有医疗证,不能挂号,管挂号的让他直接去楼上找大夫。大夫让他剥下裤子,趴到床上。子弹不深,医生轻易从肉里把它揪出来。几个人都建议,他去保卫科报案。
中午,他没去酿皮摊。躺在小白房子里,一直在想,自己又得罪了谁呢?若干天以前,他曾让管传宇从梯子上摔下来。那几天他临时给大澡堂烧水,一天晚上,他抽空回去吃晚饭,看见一个人站在木梯上,从小窗子上往澡堂里张望。这天轮到女士们洗澡。他终于看清,梯子上是美术系的老师管传宇。可人体课上你还没看够吗?保瑞过去,把梯子踹了一下。他用力并不大,多半是管传宇自己心慌,所以狠狠地栽在地上……保瑞赶紧把管传宇扶起来。管传宇说,没事,没事,别担心……
保瑞曾经看见,管传宇用气枪在校园里打过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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