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派来的，看他们的装束一个个都穿得那么漂亮，还有两把漂亮的五连毛子！真他妈有钱。
其实从回绝疯宝派人来提出的要求后，那几天他就一直有所防备，等着疯宝上门来报复。他本以为会是一场双方比拼实力的大会战，没想到疯宝会笨到在他冯刚的地头上用这种方法来和他打，如果没有警察过早地参与，他实际上已经赢了这场仗，说不定还能缴获到一两把五连毛子。按他事先计划好的，打完出去躲几天，再回来就可以背着巨大的名声实现自己的理想——当他的老大了！连最坏的结果他都想过，那就是在监狱里蹲上几年，再出来时结果还是一样！凭他撂倒疯宝的名声，还不是呼风唤雨，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啊？
事情的起因说来很简单，就是发生在出事那天大概五六天以前的一件小事儿。但计划确是冯刚早就有的，在他撂倒东大营老炮并取而代之后，他就一直等待着与更大的流氓交手的机会，踩着别人的名气往上爬，是他在劳教所里学到的几个流氓法则之一，老炮那件事也验证了这一真理。只不过他没想到会是疯宝这样的超级大手儿撞到他的枪口上。
还是回到出事那天前的五六天，看看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吧……
《东北偏东》 第十一章（1）
1995年的3月2日，或者是3月3日，冯刚也不记得究竟是这两天中的哪一天了。晚上七点多，他像平常一样泡在台球厅里。因为那时生意最好，为照顾台球厅老板，他当时没打球，而是和丽丽、柴宏还有老板在旁边打扑克，一块两块一把的死对家，输赢不大，纯属消磨时间。所有的运动当中，他只喜欢台球，但水平很一般，只是没事儿干的时候喜欢泡在这里。别人有事儿要找他，一般也都会来这儿。
那晚球子不在，可能又和小红在一起鬼混。傻杰在冒充服务员帮着摆球和帮老板娘收钱，干得有板有眼，显得非常出色。到了八点多，外面进来两个穿皮夹克的小伙，眼生得很，一看就不像是这一带的。那时只有有钱人才穿得起这种样式的皮夹克，所以那两个人一进来就显得格外扎眼，两个人小脸喝得通红，都有点潮，时不时还颠狂地往冯刚这边瞄，冯刚知道他们在看丽丽，他早就习惯别人对她施以惊艳的注目礼了，也没太在意。
“哈！俩傻B被二毛套上了……”丽丽往那边看了一眼，笑着说。大家一瞅，果然见二毛已经和其中一个玩上了，另外一个在旁边看热闹。
“是呵，看来今晚又有人安排了。”柴宏接了一句，四个人都笑了。二毛外号“杆子”，台球技术在整个东大营无人出其右，知道底细的没人敢和他赌球。他们玩的这套把戏其实非常简单，见有目标出现，二毛就会故意打得很臭，然后再假装没对手，走上前去要求玩两把。台球厅里这种赌博游戏司空见惯，一般都不用人介绍。开始二毛会故意输几把，然后装作输急了想翻本而提出加注，最后再极惊险地赢三四杆输回一两杆，使对手觉得每次他只是侥幸而已，等明白过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姐啊，借我一百块钱。”过了一会儿，假装输没了的二毛冲丽丽喊了句。那两个人饶有兴趣地往这边望。
“你行不行啊，就你那臭水平别硬装了！快回家吧！”丽丽一脸严肃，很认真地说。冯刚他们几个强憋着笑才没穿帮。
“一群兽儿，叉Q，都别动，我叉……”冯刚低头小声地说了句。
“快点姐，我明天肯定还你还不行吗？”二毛走过来极诚恳地对丽丽说。
“就借你这一次啊，告诉你，再输可别找我！”丽丽极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钱来递给他。
“那女的谁呀？”那人问二毛，冯刚这边可以清楚地听见。
“我家邻居……”
“真是太背了！”不一会儿就听到那人在那边喊，看热闹的人中也有人发出惋惜的叹息，“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儿，黑8位置多好啊……”又过了一会儿，一直在旁边看的那个可能看出了点门道，直喊同伴走，可那人已经输得红了眼，就是不肯下来，等他彻底醒悟的时候已经输了三百多块了。
“你是在玩我？是不是？”那人见二毛又瘦又小，就借着酒劲想放横儿，上去推了他一把，“痛快点儿！还我二百咱今天啥说的也没有，要不然我整死你……”
“就你啊！”早有准备的傻杰从旁冲过去就是一电炮，把那人打倒在地，台球厅里很多半大孩子都上了手，把这两个一顿猛揍，连丽丽最后也照那家伙的脸上补了一脚。两个人鼻口窜血，被打得很惨，其中一个的汉字传呼机也被打掉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告诉你，玩你不是目的，玩死你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一般这时候傻杰都会出面，光棍露脸的事儿他最爱干。台球厅的老板一直在拉架，还把地上的传呼机拣起来，塞到那人的衣服兜里推着这两个人往外走。
“疯宝是我哥们，我看你们都活腻歪了，有种都别走……”快到门口时，找碴的那个回过头来叫嚣着，还把台球厅老板拨拉到旁边去。本来一直没动手的冯刚听到后，走了过去说了句：“疯宝？我认识啊……”
那人以为他的话奏效，立即站住了，冯刚走上去一把拉过那人，将他的脑袋夹到腋下，用尖刀在他头上一刀接一刀地扎，边扎边狠声说道：“疯宝多生了你个鸟啊，削的就是你！让你装……”那人很快就满脸是血，杀猪一样地鬼叫起来。
《东北偏东》 第十一章（2）
往头上扎这招是几年前冯刚在劳教所学来的，据有经验的混子从外科大夫那里获得的信息，人的头盖骨非常坚硬，上面布满毛细血管，可以尽情地往上招呼，血流满面有极强的震慑效果，又不会造成生命危险，最多缝几针而已。现在冯刚打架聪明很多了，不到万不得已的关键时刻也轻易不下死手。台球厅老板吓坏了，拼命地在旁边拉着，老板两口子和冯刚他们一直处得不错，生意不忙时从不收他们钱，他们也很少在这里闹事儿，赌赢了还会给老板抽红。
“回去告诉疯宝，我们都是东大营的，我叫小刚，随时可以让他来找我……听明白没？”冯刚放开了他，二毛冲上去又补了一脚。当那两人狼狈不堪地逃出去后，冯刚使了个眼色，其他人马上追了出去，但不一会儿就又都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台球厅老板在得知那俩人一出去就跑得没影了，并未追到，才放下心来。
“装B犯，迟早要完蛋！”二毛说出了大家平常最爱说的一句。
“你们这群兽儿，没他妈一个是好人！”丽丽把大家都说笑了，像平常一样，很多参与的半大孩子都意犹未尽地谈论刚才各自的勇猛，作为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当晚二毛作东，请在场所有人去吃烤羊肉串，喝了不少啤酒，一直折腾到十二点多，冯刚才带着丽丽回到洗浴城。
在流氓的世界里，面子对已成名的流氓来说最重要，面子的大小决定了你的势力和收益的大小。有一句最常用的社交语言：“在哪儿哪儿哥们好使，到那有事提我就行。”而最没面子的一件事恐怕就是——还提你啊！本来都不打了，我一提你人家削我削得更狠了……每个流氓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敢这样卖面子都是有足够的实力和自信。不过以疯宝现在的名声，难免会有很多人假冒是他的朋友，所以冯刚当时并未当真。况且即使真的是，他也不在乎，爱谁谁！自从灭了“老炮”，他一直等着这样的机会，是疯宝他还正求之不得呢。
和疯宝这样的超级大手儿开仗，只要打了就会名震江湖，输了对冯刚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他们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小混子。只要闹个大概齐或占些便宜，那好处可就大了，到时候冯刚就可以带着兄弟们跳出东大营，举着自己的名字四处卖面子大赚其钱了。听说疯宝手下的几个马仔在市里给那些桑拿夜总会看场子，每家一个月都有七八千入账呢，更不用提疯宝本人了。
让冯刚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疯宝竟真的派人找上门来给冯刚传话了。传话人是铁合金的一个战犯，冯刚以前见过几次但没啥深交。疯宝的要求并不算过分，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克制——赔偿他朋友的汉字传呼机四千块，再摆一桌酒赔礼道歉了事儿，这样大家以后还可以交个朋友，有事儿互相照应一下，要不然……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冯刚知道是啥意思。
“我们都是一群穷鬼，要钱没有，要命就有一条！他要有啥想法随时可以来找我开练。”冯刚当时这样回答的，那人悻悻地回去复命去了。
冯刚马上把柴宏和球子他们几个主要干将召集起来商量对策，都不用多说，只把他们打这一架的好处说出来就让大伙兴奋得跃跃欲试。球子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告诉大伙，那天他们打的那两个里，有一个是铁合金厂一把手的公子，疯宝欠他们家很大人情儿，看来是非管不可了。据知情人讲，那小子回去见到疯宝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哥啊！以后别提你在东关多好使了！我在东大营不提你倒好，只挨了顿踢，一提你，他们又补了一顿刀子！看把我脑袋扎得跟漏勺似的……把疯宝臊得满脸通红。现在这事儿已经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可能疯宝很快就会找他们甩点会仗了。
冯刚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真要甩点，就甩在东大营这疙瘩（注：读嘎瘩，东北话意思为某块地方），疯宝成名这么久，没理由让冯刚他们到外面去接仗。把时间也最好定在下午，因为冯刚很多小兄弟都是58中的在校生，上午都很难出来，怕人不齐。到时候只要他们敢来，仗着地形熟悉，又是在家门口作战，胜算还是很大的。关于这点，冯刚头脑很清醒，考虑得也比较周全。会后大伙分别通知各自的兄弟暗中做好准备，冯刚又去了趟西关，找到以前在劳教所认识的朋友小龙，提出想借两把喷子。小龙二话没说，一口答应下来，说只要消息一到，立刻就把枪送来。
《东北偏东》 第十一章（3）
冯刚对自己这帮人的战斗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唯独担心缺乏重武器，疯宝他们人多枪多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有了小龙的保证，加上自己的两把枪，估计可以应付过去。大会仗的时候主要还是靠冷兵器，枪也只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发挥作用，一旦近身就成了烧火棍。
他的两把枪是连唬带吓外加300元好处，托省机厂的一个钳工做的，用发令枪改的双管蹦壳，上自制子弹的那种，不像火药枪，每次都要装药那么麻烦，而且威力相当不错。两把枪一把放在丽丽那儿，另外一把在球子那里。相比其他人，他还是比较喜欢和信任球子。
于是暗潮涌动，铅云密布，整个东大营一下子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一群渴望出人头地的小混子都摩拳擦掌地等着打这场足以翻身的大仗，没有恐惧也没有任何顾忌，有的只是莫名的兴奋和少许激动，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和疯宝这样的超级老大过招的机会，无论结果怎样，日后都可以自豪地与人谈起——我们和疯宝打过了！
事实上，冯刚和赵军不谋而合的分析都没有错，这场会战本来已在所难免，连疯宝这边也做好了开仗的一切准备。谁也不曾想，事到临头，疯宝会出此昏招儿，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搞得冯刚和赵军同样地措手不及。
这个谜团直到两个月后才终于彻底解开。
《东北偏东》 第三部分
《东北偏东》 第十二章（1）
十四岁那年夏天，冯刚小学毕业升入中学。这是整个城市有历史记录以来最炎热的夏季，气温时常高达四十几度。超短裙和小得不能再小的背心也在那年开始流行，满街都是姑娘们露出的白肉，胸罩和三角型的新式内裤从南方传过来，若隐若现地贴在姑娘们的躯体上，露出明显的痕迹，使她们更具诱惑力。
那年冯刚长了七公分，个子已经到了一米六五，几乎快赶上了球子，也第一次高过丽丽，但还是和傻杰没法比，傻杰那年是一米七九。除了个头的变化，冯刚嗓音也变得磁厚，身体冒出细密的绒毛，连下面也长出了弯曲的黑毛。
此前，在傻杰孜孜不倦、耐心细致的教育引导下，冯刚对性知识有了更进一步地了解。利用《赤脚医生手册》里毫纤毕现的女性生殖系统图解，结合手抄本《曼莉日记》里的描写，傻杰曾在家里给冯刚、柴宏还有另外几个讲过一堂图文并茂、形象生动的扫盲课。傻杰和球子已经在较早时脱离这支童子军队伍，真正睡过女人了。
以前小伙伴们在一起如果讲些流氓故事，要是谁的老二支楞起来了，会被全体人所鄙视，有时甚至会招来一顿胖揍。可现在却个个争先恐后、一脸淫秽地大谈女人，仿佛挂不到马子才是无能的表现，会被人看不起。
那段时间东大营附近的几家歌舞厅是他们常去的地方，主要是下午去，上午是老年人专场，晚上他们选择其他活动。
傻杰和球子就是在舞厅里如愿以偿地挂到了马子，而冯刚和柴宏却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干着急，因为他俩既无傻杰高大威猛的外形，也没有球子那样的嘴甜和厚颜无耻，最主要的是都不怎么会跳舞，总踩舞伴的脚，所以很多时候去了也是在旁边坐着等打架。丽丽倒是有几次跳男步带过冯刚，她在歌舞厅里也一样地惹人注目，舞姿迷人。但每次和她跳都让冯刚感觉异常难受，对性的了解已经使他不再只看她的脸蛋，而更多地注意她身体的其他部位，距离那么近地和她抱在一起难免让他想入非非，身体也会起反应。有一次冯刚跳反了，一下撞到丽丽怀里，下面坚硬的凸起顶到了她的身上，把他臊得满脸通红，幸好光线很暗，别人看不到。不过他猜丽丽肯定是看到了，当时她表情有点怪，而且那次之后就很少主动带他跳了。
他们时常都会在歌舞厅里争风吃醋和人打架，其中为了丽丽和白脸打的次数最多。这两个人一个漂亮一个英俊，在里面都很受欢迎，要么丽丽遇到纠缠她的男人打起来，要么丽丽动手打往白脸身上贴得过近的女人。前者还好办，后者让冯刚他们很为难，因为白脸有时会护着当中姿色较好的，甚至之后暗中也会有来往，大家心里都明白。那段时间丽丽和白脸争吵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有时甚至会发展到当众动手的地步，白脸打伤过丽丽，丽丽非常泼辣，也让白脸数次挂彩。由于他们俩是确定关系的一对儿，在场其他人都会觉得很尴尬。到后来，冯刚他们干脆领着自己的一小帮人出去玩，不怎么和白脸他们一起去了。
傻杰的第一次是在歌舞厅里认识的一个年近三十的寡妇，浓妆艳抹很风骚的样子。她把傻杰带到自己家里上的床，过后还找过他几次，甚至给过他钱花。球子的第一次不详，而柴宏的第一次是在球子的帮助下完成的，那也几乎是冯刚的第一次。那是球子在歌舞厅里挂来的妞儿，看起来年纪很小，样子一般，但有个粘糊劲儿，完事儿就跟着他们回来了。球子上了她之后才发现她是个老手儿，非常有经验，晚上就把她领到了柴宏家里，柴宏的爸爸常年打夜班，晚上不怎么在家，那晚他们玩得很疯，柴宏也如愿以偿地破了处，听说后来傻杰又闻到腥赶了过去。到了早上柴宏过来喊冯刚，说那马子还在，让他赶紧过去弄一下，语气已流露出过来人的沧桑老到。
冯刚跟着去了傻杰家，柴宏他爸下班了，球子他们已经转移。冯刚进门就看见傻杰正坐在炕头等他，球子不在。那妞在里屋炕上躺着呢。
《东北偏东》 第十二章（2）
“球子呢？”冯刚问了句。一路上，柴宏已经把昨晚的香艳疯狂和他说了，把他说得既兴奋又紧张。
“他困得不行，回家睡觉去了，也为了给你腾地方。”傻杰已经哈欠连天了，“昨晚你可别说我们不够意思啊，球子去你家喊你，在门口被你爸给挡出来……”
“哦，昨晚我睡得早，没听见。”冯刚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这方面他还是比较拘谨羞涩，远没有其他人放得开，但他不希望这点被人看出来。
“快去啊，还等菜啊？”傻杰说着和柴宏俩相视一笑，表情显得很淫荡，然后歪头示意他进里屋。这句话是球子讲过的一句笑话，他说一对父子抱着新买的酒回家，路上不小心把酒坛掉地上摔碎了，父亲赶紧趴在地上喝，见儿子还傻站在那，就上去给他一勺子，说道：“快喝啊，还等菜啊！”
“行，那我去了啊，你俩不许进来捣乱……”冯刚也装出一副大咧咧的表情来。
“还不好意思呢，哈，需要现场指导随时吱声……”身后又传来两人放肆的笑声。
冯刚轻手轻脚地进到里屋，犹豫了一下，还是脱鞋上了炕。那女孩蓬头垢面，一脸困倦地躺在那里，身上盖了个被单，见他上来，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动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冯刚坐到她身旁，既紧张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此时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傻杰以前教的好像都不对路，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反应，就大着胆子把手伸进被单里去摸她。
“我操，还来啊……”那女孩有些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