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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骗的对象大多是大一或大二的小女生,蒙骗的目的也无非是摸摸抱抱,大的前景没有!因为时间一长,他那种自私自利的品性就被人家看出来了。
但也有个别的女孩被他蒙骗长久的,当然这种长久也不是很长,最大限度上一两回床,因为在别的方面自私自利还可以,至少在床上别太自私。
人家女孩从你这里既得不到爱和情,又得不到钱和性,那还和你在一起干什么?做为男人无论从哪方面,总得慷慨一点,否则还叫什么男人?
现在他又开始炒股票了,他说这是金钱的时代,搞什么艺术?艺术是什么?艺术不就是卖淫吗!
他打算炒股票赚50万,可几天前他来我这,看他好像苍老了10岁!我便知道他又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法国作家莫伯桑写的《项链》的女主人公玛蒂尔德的十年艰苦劳动也无非这样!
路尚楠走后,彭莱仙来了。
“路尚楠没来你这?”
“来过,走了。”
“你告诉他,如果他找我要钱,我就打断他的腿,铁棒子我准备好了,就在我的门后。”
“你还有什么话让我转告的?”
“我知道你会向着他的,但你也要知道,我彭莱仙不是好惹的。”
我没有理他,他看我不理他,便知趣地走了。
这真是一个输不起的人!输了钱不但不给,还要打断人家的腿!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看他那穷凶极恶的样子,我还真怕出事!如果路尚楠找他要钱的话。
下午我去苏滢那,刚好顺路,就到路尚楠那告诉他彭莱仙的钱别要了。路尚楠问我为什么?我说不为什么,反正那钱也不是好来的。
实在说来,路尚楠也确实不想要了,因为他也知道彭莱仙是输不起的人,但他听我这么一说,一定有原因。
“如果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一会我就去找他要。”
如果我不告诉他,他会做出来的!路尚楠是个认真的人,什么事情都想问个究竟。
我没法不告诉他。
“彭莱仙说,如果你找他要钱,他就打断你的腿,他说铁棒子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他的门后。”
我说完,路尚楠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真要打架,彭莱仙恐怕不是路尚楠的对手。
“如果他不这样说,我就不要了!晚上我去找他,看他能否打断我的腿。”
“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打架!”
“他也无非说说大话。”
从路尚楠那出来,我去苏滢那里,她的脸色很憔悴,像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我正想找你,你就来了,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又怎么了?”
“前天下午谭波去单位找我,他说我们合好吧!他准备今年挣10万元钱和我结婚,他说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不能不要我!他说他没有我,就没法活。我又被他的花言巧语感动了!正说着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响了就接吧!你猜怎么样?他说他去卫生间,刚开始我也就信了。但等了一会,他还没从卫生间出来,于是我便出去,结果他在卫生间里鬼鬼祟祟地回电话,我的心立刻沉了下来,原来他又在骗我!
“我马上打车回来,不愿跟他在单位里闹!我刚到屋,他也到了。他说是一个唱片公司打来的电话,他敢用他的人头向我保证!如果他骗我的话。我不再相信他的话,因为一个女孩给我打过电话,那女孩说她爱他,希望我离开他。”
“你怎么对那女孩说的呢?”
“我说那是你和他的事,与我无关。事实上,不是我缠着他,而是他缠着我,我把那女孩给我打电话的事告诉了他。”
“他的反应如何?”
“他说他不爱那女孩,是那女孩一厢情愿!他对那女孩说他心里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他让我一定要相信他。”
“你相信了?”
“是的,我相信了!因为他是泪流满面跪着对我说的。然而昨晚9点钟的时候,他在呼机上给我留言,说他晚上可能不回来,在地下室录带子。但我还是有些怀疑,因为我呼他,他没有回电话。10点钟的时候,我呼他,他还是没回。我查他的呼台,看今天有没有人呼他?结果怎样?一女孩呼他两次并留言说让他去找她。
“我突然决定到他的住处看看,如果他和那女孩在一起,我们就彻底结束!他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11点钟我打车过去,快到他房门口的时候,他从卫生间里出来,一看是我,他的脸马上变得苍白!并对我说:‘你别吵,她在屋里睡觉。’”
“那你怎么做的呢?”
“我才不管呢,就竟直走进他的房间,那女孩正躺在床上。我对他说:‘谭波,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你忘了?昨晚你是怎样跪下来求我的?好吧!既然你这样,请你把欠我的钱都还给我,以前的不算,从你搬出来算起。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没从我手里借钱,听他这么说,我差点气昏过去!我说你没从我手里借钱?就连你们俩睡的床,租的房子都是我的钱!你居然说没从我手里借钱?别说别的,请把钱还给我!”
“他还给你了吗?”
“他说他没钱,等有钱再还我。本来我刚进去的时候,那女孩还很得意!她的东西掉在地上,娇声娇气地说:‘谭波你给我拾起来。’可当我让谭波还钱的时候,她那得意的神情没有了。她万万没想到谭波没有钱!她以为他租楼房、打手机、穿的又酷,有钱呢。”
“他怎么有钱买手机?”
“他妹妹给他买的。”
我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那女孩是学生,他不能从她那捞到什么,另外,他也对她抱有幻想,她说他爸是市长。谭波是冲着人家有钱、有权,才和那女孩好的。那女孩对他更抱有幻想,倘若他哪天成了名呢?不就有钱了吗?他们俩都是这样!因此,当她听我说他从我手里借钱的时候,脸色立刻就变了!当谭波知道那个女孩的爸爸不是什么市长的时候,就死死地缠着我,因为我能给他钱。另外我还想帮他找个经纪人,没想到会是这样!你知道吗?我当时打他一巴掌。”
“他没还手?”
“没有。”
“上午他又不断地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痛哭流涕,让我原谅他!你说我能原谅他吗?我的心碎了!没想到几年的感情在那一瞬间彻底完了!这就是我们所追求的生活!这就是所谓至高无尚的爱情!”
“你想怎么办?”
“一切都结束了。”
“从新开始吧。”
“我看不到未来。”
“无论怎样,我们都得活下去!”
“我真的看不到未来。”
“我相信你会找到真正爱你的人。”
“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这不是林雪梅最后跟我说的话吗?我怕她象林雪梅那样想不开,于是就安慰她。
“世上还是有爱情的,只是你没有遇到,其实,像他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去爱,未来的路还很长。我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希望你坚强起来,勇敢地去面对生活。忘掉不愉快的过去,未来是美好的,请别让我担心!好好地活下去,好吗?”
“我会好好地活下去。”
“那我就放心了。”
我回来的时候,天有些黑了,好在骑车10多分钟就能到我的住处。
我简单地吃了点饭就开始写稿子,这是给报社写的稿,今晚我必须写完!然而11点时我的呼机响了,一看电话号码是苏滢的,但姓氏不对。
我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女士的声音。
“你是洛桑吗?”
“是的,您是哪位?”
“我是苏滢的朋友,刚从外地来,下车后我打电话找不到她就直奔她家,到她家时,她的门大开着,我以为家里有人,就喊她,但没有人应,我就进了屋,屋里也没人,于是我又呼她,她还是没回,这时我突然看到电话底下的呼机号和条子,条子是写给你的。”
“条子上写什么?”
“她说她走了,让你多保重!她是出差了吗?”
我半晌无语。
“喂!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相信地挂了电话。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几个小时前她还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怎么现在?噢!不可能!她不会想不开的,一定是去哪了。
我要去看看,但天这么黑,找谁陪我去呢?附近还有两个熟人,当我去找他们的时候,房门都关着。
不就是黑吗?怕什么?大不了一条命!于是我骑车来到苏滢的住处。
她的朋友一看我去了,很高兴,也很惊讶!她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害怕吗?真不好意思打扰您!
“不害怕,很近的。”
她把条子递给我。
洛桑:
我走了!请多保重!
苏滢
她的朋友不懂这个条子的含义,还说她怎么这么粗心!走的时候连门都不关,又说从迹象上看屋里不象来过坏人,看来还是她走的时候忘了关门。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还是哪不舒服?天哪!你别吓我!”
我告诉她,我没有吓她,是苏滢吓了我,她走了,永远地走了。
她的朋友似乎还不明白,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心情向她陈述,于是我立刻骑车去找路尚楠。
他问我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我说苏滢走了,永远地走了!可是路尚楠不相信。
“不可能!她没有林雪梅那样脆弱。”
他不相信,我却相信。
她说的那句:“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的话,我就有种预感,然而我不相信的是她比林雪梅的经济状况好的得多,至少吃住没有问题。
“好了,即使我相信这件事,今晚我们也得睡觉,一切等明天再说。”
是的,他说得对,天这么晚了,也只好明天再说,但我睡不着。一个林雪梅离去了,又一个苏滢走了!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难道这世界真的没有可靠的爱情?既然没有,我们为什么还爱得死去活来?
我们为什么不能爱得淡一点,爱得轻一点,爱得少一点,爱得浅一点,
啊!为什么?上帝!
在这商品的世界上,人们为了追逐名利和金钱,淡化了良心和道德,也淡化了感情,人们对待感情,就像快餐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朦朦胧胧地睡着。睡梦中,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洛桑,别相信男人!男人都是骗子。”这声音听起来是那么耳熟,啊!是苏滢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原来是梦!莫非苏滢真的走了吗?不然她为什么给我托梦?我再也睡不着了!看着熟睡的路尚楠,我想:你不会骗我,不会让我绝望吧!
漫漫的长夜啊!你何时才能亮?为什么我看不到黎明的曙光?难道你永远让我在黑暗中煎熬吗?以前不怕黑暗的我,为何今夜这样害怕?难道这黑暗会漫长得没有尽头?
不!我不相信!
人类从猿进化到人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但我不相信黎明冲破黑暗也会这样漫长!你看东方已经亮了,太阳就要升起来了,随着太阳的升起,我渐渐地失去了渴望黎明的激情,因为我怕面对苏滢离去的现实。
啊!苏滢,你在哪里?是入了长江,还是进了黄河?我要从长江的源头找你。
“洛桑,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请不要找我,人总是要死的,请你转告我的父母别让他们伤心!”
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还在做梦吗?不然,怎么又听到了苏滢的声音?
“你还没睡?”
“我梦见苏滢,她要我别难过,也别去找她。”
“你怎么这么迷信呢?不会出事的。”
“天黑时,我们还在一起。”
“是不是去哪个朋友那了?”
“附近除了米丽之外,她没有别的朋友,我回来时到米丽那,米丽也不在。”
“或许她们一同出去了。”
“就算她们一起出去了,总得回电话啊!而且半夜还不回来吗?”
“要不你再去米丽那看看?”
我穿好衣服,骑车到米丽那,米丽还没有起床。
“这么早来有事吗?”
“苏滢没在你这?”
“她没在家吗?”
“没有,我正在找她。”
“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跟米丽讲了,米丽说昨晚她呼苏滢,苏滢也没回电话。
“难道真的出事了?”
“不会吧!”
“我得去她那看看,不知她的朋友走了没有?”
“一起去吧。”
我和米丽来到苏滢的住处,门没有锁,屋里也没有人。
“她的朋友呢?”
“大概走了吧。”
给谁打电话?她的朋友我没有认识的,往单位打问问她的同事,还没到上班时间。
我们只好等。
在等待中,米丽想看早间新闻,看吧!我看你看完新闻还干什么。
看完新闻她又打开录音机,我真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听歌!然而她刚打,就听到了苏滢的声音:“我走了,请不要找我!天堂总比地狱好,我已经厌恶了尘世。”
啊!上帝!她真的走了?!
我和米丽先是相互傻看了一会,然后就哭了起来!我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可能呢?悲剧!为什么要屡屡上演?难道悲剧的意义就在于毁灭?而毁灭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们为什么不能超越悲剧?
正文
十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苏滢打电话说她有事过来,但来的不是她一人,还有一位记者鲁宁。
“他想采访你,但又怕你不接受!因此他非要把我拉来。”苏滢笑着说,“不知意下如何?”
“没什么好采访的,不就是活着吗!”
记者看了一眼苏滢,随后把目光落到我身上。
“是活着,但你和正常人活得不一样!”
“如果一样的话,那就不是我了。”
“就因为这个我才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呀?”
“你是怎样走上写作这条路的?”
“也许是一种偶然,也许是一种必然。”
“能具体谈谈吗?”
“就像农民种地一样,他们必须得种,如果不种,他们就没有饭吃。”
“但你并不一定非要写作才有饭吃啊!”
“这倒也是!不过,当一个农民热爱他的土地胜过他的生命时,你说他会离开土地吗?”
听我这么说,记者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那意思好像我回答得不正确。
“你学的社会学,怎么搞写作了呢?”
“就像鲁迅弃医从文一样。”
“你是什么时候决定写作的?”
“大概94年吧。”
“是不是从小就爱好写作?”
“读小学时老师让我写作文,我却写了一首诗,不过,那时,我不知道什么叫诗。中学时写作文总是长篇大论,因此老师警告我说中学不是作家的摇篮!也许生活环境的影响,还有天生的孤僻性格,我一直很忧郁,这种忧郁使我经常要写些什么。上学时一直写诗,但生活不是诗,于是写起了小说,然而生活也不是小说。”
“那是什么?”
“是杂文,或者什么也不是。”
“你想到过自杀吗?”
“我一直不想活。”
“为什么没付诸于行动?”
“为了一种责任。”
“谁的责任?”
“母亲。”
是的,倘若没有母亲,或许我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活着的我,又为母亲做了些什么呢?甚至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这是我的悲哀!这悲哀来自于我的生命,还是来自于废墟?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选择这种漂泊的生活?”
“艺术意味着自由和漂泊,生命的本身就是漂泊的,如果你要我具体说,我只能说是为了梦中的召唤!”
“梦中的召唤?”记者吃惊地看着我,“你梦中的召唤是什么?”
“这是个人隐私。”
啊!路尚楠!你是我梦中的召唤吗?我不知道这是个美梦,还是一个噩梦?你能否告诉我?
世上的事就是那么的巧合,正在我沉思默想的时候,路尚楠来了。
“噢,苏滢,你怎么在这?”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这位是?”
“记者鲁宁。”苏滢介绍说,“这是作家路尚楠。”
记者站起来和路尚楠握手。
“别客气!请坐!”
“能不能谈谈你的感情生活?”
“感情生活?”我笑着看路尚楠,“这是我男朋友。”
记者的脸上现出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