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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手里的烟,高鼻梁上那对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眯,又嗔怪了一句:
“这两天没咳嗽是不?”
“烦!”沙发里的何伟没好气儿地抬了下眼皮。
生意的连续下滑,他越来越没了心气儿,正琢磨是半死不活地扛着,还是找个下家盘出去。他深知,餐饮娱乐业既能让你很快步入天堂,也很容易让你跌入十八层地狱,赔个底儿掉跳楼投河的人屡见不鲜。
“发呆管什么用?得想辙!”陈莉捻灭烟头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什么事儿?说!”何伟无精打采地呷了口茶。
“我的一个姐们儿明天中午到,你看是让她在餐厅,还是在夜总会?”
“没病吧?”
何伟把微锁的眉头收得更紧,脸也很难看地拉长了许多,白眼球把黑眼球猛然斜着挤向陈莉。心说,真他妈会添乱,不知道我正裁人吗?
“她可是百里千里万里难挑的美人!要是往咱门口一站,哼!您就擎好儿吧!凡是生理上没毛病的老爷们,保准儿都迈不动步儿啦!”陈莉眉飞色舞地说着,并拿出个小镜子照了照她那挺迷人的五官。
什么事儿一经她的嘴必掺水分,上半年介绍来个女歌手,就说百分之百的像那英,结果人一到,差点儿没把何伟的鼻子气歪了。他是最喜欢那英的,当时真怀疑陈莉成心给他添恶心。见她又在吹嘘,于是没好气地说:
“吹吧!”
“我吹?她一来,保准儿你再也不提那英!”陈莉撇了下十分性感的嘴唇。
“等人来了再说吧!”何伟心不在焉地摆摆手。
望着陈莉轻盈飘去的身影,何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论身段儿,论脸盘儿,陈莉也算是个美人儿坯子。两年前他去锦州招服务员,一眼就看中了她。去年她被提为餐厅主管后俩人便不完全是工作关系了。他喜欢她的姿色和干练,可也烦她的过分多情,尤其她问他”爱不爱”她的时候,最烦。一是已过了那风流的岁月,二是”爱”这个字眼曾让他留下过”重伤”。在他风华正茂之时,区政府那个女秘书曾死去活来地”爱”他,可事情泄露后,她却把”爱”的罪过全部推给他,使他丢了就要到手的局长乌纱帽不说,还让贤惠的妻子与他离了婚。
夜幕已把被海河缠绕的天津市蒙了起来。
捧着煎饼果子的赵雯,躲在海河边的树后悄悄吃着。不远处就是冷饮摊儿,可是口袋里仅剩几十元了,她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
渐渐亮起的路灯,把赵雯秀美的五官和匀称的身材照得很清晰,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妆痕,又带着深深的忧虑和伤感,显得有些憔悴。来天津的月余就像是做了场噩梦。
先是在一家酒楼做迎宾,可到了开工资那天,老板却欠下一屁股债跑了。介绍她来津的同学又把她带到了一家洗浴中心,老板见来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自然是心花怒放。可当她被带去熟悉”业务”时,魂儿差点没丢了,万万没想到社会主义的国度里居然还有这么肮脏的角落,难怪哪儿都大力扫黄。后来,她又转了几家酒楼和歌舞厅,人家也都乐意留用,她却因害怕那些老板贪婪的淫光没敢应聘。钱一分没挣,还把母亲硬塞给她的两百块钱花掉了一多半,实在没料到出来挣钱这么难。
她真想马上返回锦州,可一想到重病在身的父亲,满面愁容的母亲和上学等钱用的弟弟,她又犹豫了。带着最后一线希望给陈莉挂了长途,没想到半年前曾拒绝过她的这位同窗好友竞答应了她。她想,北京是首都,或许能给她带来好运。
她舍不得住旅馆,也不敢在车站附近的休息室过多地停留,那里是按时间收费的。又不能总呆在候车室里,服务员会往外轰的,只好漫无目的地在外熬着时间。她倚在海河边的石栏上,想起了卖火柴的小姑娘,不禁潸然泪下。几名戴天津大学校徽的女学生路过她身边,关切地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忙擦着眼角的泪道谢。待她们离去后,她的泪涌出的更多了,若不是父亲的病突然恶化,她本该是北大中文系二年级的学生了。
前年高考她是锦州市文科的第三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却被她悄悄地藏了起来,因为在高考结束后父亲的病已转为尿毒症,家里无力再负担她上大学。
等父母知道时,她已在郊区的个体皮鞋厂当了一名剪皮子的打工妹,每月四百元的辛苦钱不仅帮不了家里的大忙,还要忍受好色的老板日甚一日的纠缠。好不容易熬到了一年的合同期她赶紧离开了那里,像成千上万的东北姑娘一样,也越过长城南下了。
离开锦州的那天,母亲的泪始终没停。她强忍着没流泪,当列车一驶出月台,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已是凌晨一点多了。
何伟办公室的里间只剩下床头灯调暗了的光,羽绒被把陈莉和何伟蒙在舒适的席梦思里。陈莉被允许在此过夜的机会并不多,一个月顶多两次,何伟说让员工们知道了影响不好。
“今天的流水是多少?”何伟放平身子无精打采地问。
“餐厅过了万,夜总会差不多也有八千,凑合啦!”陈莉一丝不挂地趴在他身上。
“上不了两万就他妈得赔!真是越干越没劲!”
“别急,会好起来的。”
“屁!再这样下去,死定啦!”
“我不是给你搬了救兵吗?”
“甭给我宽心丸儿啦!”
“等她一到你肯定会谢我的!”
她撒娇地搂紧他的脖子,丰满而富有弹性的双乳轻缓地在他那不很发达的胸肌上游弋着,性感的双唇贪婪地吮吸着他的额头、面颊和脖颈,纤细的双手很适宜地抚摸着他的肩、胸、腰、臀……他像往日一样闭上眼,消极地任凭她施展各种娴熟的手段。若不是第一次与她同床见了红,他决不相信自己是她的头一个。
“我得给你提个醒!”暴风骤雨过后,她依旧趴在他身上紧紧搂着他。
“……”他被她压得喘不过气。
“赵雯来了不准你喜欢她。”她的声音娇柔极了。
“我没那份闲心!”他抽出了身子点了支烟。
“你先答应我嘛!”她轻抚他那有棱角的脸颊。
“行,我的姑奶奶、天可不早啦!”他打了个哈欠。
“明天跟我去车站行吗?她是我最铁的姐们儿,给我个面子嘛!”她有很强的虚荣心。
“好—吧!”他无奈地答应着,带着困倦捻灭只吸了一半儿的烟。
何伟顶烦接站了,路上堵车不说,有时进停车场就得排个把钟头队。但他又不忍心拒绝她,对她此时的温柔还是挺喜欢的。她高兴地把鲜嫩又灵巧的舌头伸向他的唇,搂紧他的脖子,光溜溜的身子又蛇一般地缠绕着他。
陈莉进站之后,何伟便在车里打起了盹。每次和陈莉一起过夜,第二天他都得补个午觉。来的路上他就有点犯迷糊,陈莉还一分钟不停地夸那个什么”雯”,说她就像她的名字是朵迷人的云。见她的鬼去吧!管她是云是雾,关我屁事?心里骂着骂着便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二十分钟后,陈莉拉着赵雯的手来到车旁。
第02章
“喂!醒醒!”陈莉兴冲冲地拉开车门摇醒何伟。
何伟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把你那小眼儿睁大喽瞅瞅!这就是赵雯!”陈莉得意地笑着,嗓音挺高。
“噢,上车吧。”何伟嘟囔了一句,眼睛并没有往外瞧。
“何老板您好!真不好意思,还麻烦您来接站。”赵雯语气很轻,细细的、柔柔的,既有谢意也有歉意。
轻柔细腻的话音把何伟的视线拽到了车窗外,他惊呆了。他还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包括电影电视里。
“不麻烦。”他有些失态地望着赵雯。原本挺迷人的陈莉,站在她旁边简直成了”陪衬人”。
“请上车。”他不由自主地下了车,打开后车门,仔细端详着赵雯。
浅灰色的毛衣,洗得发白的仔裤,一双半旧的旅游鞋,除了淡淡的口红什么妆也没化,浓黑稠密的长发在脑后梳成马尾状。简直太素了!在何伟眼里她应属于古典式的美人儿,瓜子脸,柳叶眉,杏核眼,高鼻梁,只是那嘴不似樱桃那么一点点,而且绝对比樱桃好看。神了!那白皙的两颊上还真有些许不易察觉的雀斑。不可思议的是,小小年纪竟把深深的忧郁不太和谐地印在了青春饱满的眉宇。
何伟的瞌睡虫一下子跑得一干二净,心跳陡然加快,周身的血升高了温度,很有些如痴如醉了。
“注意你的风度!”陈莉等赵雯上了车,悄悄捅了何伟一下,嗔怪着。
何伟有些发窘,红着脸退回了驾驶室。心说,陈莉呀陈莉,这回你不仅没加水份,她可比你描述的漂亮多了!你怎么不早些把她给我弄来呀?
白伏特夹在密密匝匝的车流中,驶入了西行的长安街。
赵雯眼不够使地望着窗外,听着陈莉饶有兴致的介绍,陈莉的口气显然带有早来两年的骄傲。赵雯边点头心里边赞叹,道路真宽,汽车真多,楼房真高啊!北京真好!
何伟机械地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直起身子从后视镜里窥视赵雯,她简直就是飞来的仙女!他的思绪倏地回到了不久前的妙峰山之行。
迷信天命的他,在山顶的娘娘庙前请那位远近闻名的老卦人算了一卦。卦中云:年内必有一木命女子前来助你,你的生意会因她的到来而时来运转。切记:此女可以为友,不可为妻。……莫非她就是那木命女子?
他很有些飘飘然,数月来的压抑感也突然消散了。倘若把她精心包装包装再刻意栽培栽培,何愁生意火不起来。就好比一块璞玉,经过雕琢必然会放射耀眼的光芒。
“韩军吗?准备七八个人的饭!”他用手机给餐厅经理挂通了电话。
“什么标准?”韩军的声音。
“三千!你也留着肚子,再告诉林芳、玲玲和豆豆,等我们回去一起吃!”何伟不假思索地说。
陈莉听后满意地瞥了眼何伟,小声对赵雯说:
“这是给你接风,招待衙门口儿的人也不过如此!”
赵雯心里一震,一顿饭三千?真是太破费了!她用不安和歉意的眼神看着陈莉,不知该说什么好。
何伟加快车速并潇洒地吹起了口哨,赵雯听出他吹的曲子是《喀秋莎》,小时候父母常唱给她听。
“瞧把你美的!”陈莉娇嗔地捶了何伟一下。
何伟轻松地一笑,吹得更欢快更激越了。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月亮宫美食娱乐城的门前。
“赵小姐真是漂亮无比,怪不得咱们老板亲自去接站!”韩军待何伟介绍之后,最先上前与赵雯握手。
韩军三十出头,除了眼睛小点儿腰板瘦点儿其他没什么可挑剔的,踏实勤奋脑瓜灵又有管理能力,已跟了何伟多年。
“嘻嘻!咱锦州竟有这么漂亮的姐们儿!啧啧!”穿花旗袍的玲玲扭动着细高挑儿的身子,上前拉住赵雯的手上下打量着。
“她叫玲玲,做迎宾,和咱们家住一个区!”陈莉向赵雯做着介绍。
“我叫林芳,家在锦州电厂。”林芳一身墨绿色的合体西服裙,胸前别着领班的牌儿。嗓音不大,却很甜。
“你好!”胖乎乎的豆豆着一身便装,腼腆地冲赵雯笑笑。
“豆豆是夜总会的收银员,也是咱锦州籍的!”陈莉又向赵雯做了介绍。
见有这么多老乡,赵雯自然很高兴,心里的紧张感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穿过大厅时,正在吃工作餐的员工们把赞叹的目光投向赵雯,赵雯多少有些难为情,羞涩地躲在陈莉的身后。陈莉得意地扫了人们一眼,然后把脸冲何伟一扭,那神情分明是告诉何伟,赵雯是可以吸引住所有人的。
在档次最高的六号包间用餐过后,何伟带着大家上了二楼夜总会。他是想验证一下赵雯的歌儿是否也如陈莉说得那样好。他先同陈莉合唱了《无言的结局》,玲玲随后唱了最拿手的《我不是个坏小孩》。在大家的鼓励下,赵雯带着羞怯和紧张走上舞台,《山不转水转》唱得的确很有那英的味道。没唱几句,何伟就带头鼓起了掌,难怪陈莉说她受过专业训练,的确有功底。当她唱第二首《明月千里寄相思》时,也许是勾起了思乡之情,最后竟含上了泪,在场的人都被深深地感染了。
何伟窃喜,有了赵雯他的月亮宫肯定能火爆起来。曾有人建议他重新装修,他一直下不了决心,现在可以考虑了。
赵雯走下舞台后和林芳等人聊起了家常。何伟把陈莉悄悄拉到一边,和她耳语起来。
“她的确是个人才!”
“那你怎么谢我?”
“想要什么?说!”
“我就想要你!昨晚你的情绪不高,你得补一次。”
“行!”何伟从没有过的爽快。
“这还差不离儿!”陈莉深情地一瞥。
“一定要留住她!”何伟又严肃起来。
“放心吧,有我在她就不会去别的地方!你打算让她做什么?”陈莉习惯地用手捅他。
第03章
“歌手呗!”何伟不假思索。
“工资呢?”陈莉捻了捻手指。
“和你一样!”何伟脱口而出。说着,何伟拿出了几千块钱递给陈莉,让她明天带赵雯上趟街,好好给她包装一下。
“你可从没对我这么……”陈莉脸上略带醋意。
“这是为工作,你不许往歪了想!”何伟用少有的爱抚目光看着她,并亲切地拍了拍她的头,”你当夜总会经理的事儿过几天就宣布。”
“我争这个位置也是为你的生意。”陈莉的嘴角一翘。
何伟出去后,陈莉又回到了赵雯身边,把何伟让赵雯做歌手的事说了。
“你看我行吗?”赵雯怕自己干不好。
“没问题,有我呢!以后我就是夜总会的经理了!”陈莉带着喜悦悄悄对赵雯说。
玲玲与现在的歌手有矛盾,一听说让赵雯做歌手,高兴地一拍大腿:
“你比那两块料强多了!”
林芳也微笑着插了一句:
“真的,绝对没问题!”
“我看行。”豆豆伏在林芳的肩上,轻声附和着。
女孩子见面熟,又有这层老乡关系,不一会儿便唧唧喳喳地排出了大小,陈莉、赵雯、林芳、玲玲和豆豆依次由大到小称起了姐妹。
“雯雯,叔叔到底是啥病儿,让你把大学都放弃了?”陈莉曾在父母离异后常住赵雯家,赵雯的父母对她也是很疼爱的。
“尿毒症。”赵雯的脸色顿时暗淡无光。
“很严重吗?”陈莉不知此病的危险性。
“除非换肾,可单位负担不起。”赵雯带着无奈。
“得很多钱吗?”林芳关切地插问。
“得二十几万,平时还得做透析,每个礼拜最少做三次,一次好几百。”赵雯的眼圈开始红了。
“甭愁!”玲玲安慰着,”北京的钱好挣,等你做了歌手,钱就哗哗地进啦!”
“是啊!除了工资还能拿提成和小费。”陈莉友爱地搂住赵雯的肩。
赵雯不想因自己破坏大家的情绪,把眼角的泪擦了擦强做出笑脸,感激地望了望大家。
何伟一进办公室便迫不及待地抄起了桌上的电话,他要请表妹夫李海文共进晚餐商讨改造装修的事。
李海文比何伟小三岁,去年过第三个本命年生日那天由组织处长提拔为部长的文字秘书(副局级)。这位山东籍的人大哲学系的高材生,当年放弃了考研而与相貌平平的同窗王秀萍结婚,令很多人不可思议。后来他官运亨通,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王秀萍的父亲即何伟的舅父当时正身居高位,而现任部长又是其岳父的老部下。这年头,有能力又有靠山的人才是叱咤风云的骄子。
何伟曾让人做过预算,若想装修得上档次,少说也得花两百万,可他手里只有一百万积蓄。李海文曾对他说过,筹集个几十万没问题。何伟知道他早有入股之意,这两年他没少往这拉客饭。何伟借着亲戚这层关系也没少给表妹和外甥女钱物,俩人的关系还是挺铁的。
李海文很快赶来,听了何伟的打算之后习惯地把金丝眼镜往上推了推。
“伟哥,你有几成把握?”
“没有八九成把握,我是不会拉你冒这个险的。只要帮我筹集五十万,不管赔赚,每年保你十五万的红利,两年之内不少一分地把本钱还你!”何伟胸脯一拍,显然已成竹在胸。
“利不利的无所谓。”李海文习惯地拖着官腔,”眼下公款吃喝可是越抓越紧喽!你得考虑到这层因素。”
“这我知道。不过谁都清楚,腐败问题短时间内很难解决,只要有三五年的时间咱也就齐活啦!”何伟面带狡黠的笑。
“伟哥,怎么一下子有了决心?”
“过会儿让你见个人,你就会明白啦!”
饭后,俩人上了二楼。
一见赵雯,李海文的脸上立即放射出惊奇的流光异彩,往日那故做老成的神态消失殆尽,说出的话也没了哲人的味儿。
“伟哥,好眼力呀!有她这样倾国倾城的美妙仙子,你的月亮宫肯定是如花似锦的前程。”李海文的语气像个中文系的学生。
赵雯被他的一番话羞红了脸,站在那里有些不自在。何伟见营业时间未到,让她唱了一首。
“我给你准备五十万!”李海文只听赵雯唱了几句,便与何伟击了下掌。
“我已决定,等重新装修之后,让林芳任夜总会的领班。餐厅太累,白天又没时间陪你。”何伟早知道李海文有这个意愿。
“谢啦!”李海文会意地点头一笑。
“秀萍那儿你可得安顿好喽!你的后院要是起了火,我也就甭想消停啦!秀萍不吃了我,我舅舅也得剥我层皮!”何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