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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成双-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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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黄的颜色衬得那原本就白皙的面庞皎如银月,威严的龙章云图却恰好掩盖了多余的秀气。不知是不是换了这套衣服的缘故,他整个人似乎多了一种隐隐的气势,一瞬间颠覆了百里骥印象中那个柔弱而倔强的小太子形象。

    百里骥不期然地想起了很久以前偶然和百里骐一次闲聊的经历。那时候他曾对“人靠衣衫马靠鞍”的论调十分不以为然,笑称有人穿上龙袍也是太监样。而百里骐却面无表情地答道:“人生就是演戏,行头的重要性有时要远超出你的想象。你穿什么往往代表了你的身份,而身份才是你在他人眼中的面孔!”

    反复琢磨着这句话,再看看眼前的人,百里骥不觉笑了出来。

    他这无心一笑看在李榕悦眼中却犹如玉树琼花,迷离耀眼,简直是夺呼吸摄心魄了。

    忽觉手上一紧,百里骥回过神来,见李榕悦直直望着自己,眼中满是惊艳。

    秀眉微挑,他正待抽手时却瞥见不远处面露异色的两人,索性改变主意不动声色地站着。

    一旁刚刚进来的严禹迅速收起惊讶,伸手悄悄扯了扯目瞪口呆的晨曦。后者一愣,呆呆地转头看他。

    严禹皱眉递了个眼色给他,示意他快想办法,自己反而转身闪到了门外。

    晨曦反应过来,轻轻咳嗽两声才道:“皇上,偏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李榕悦一惊,立刻松开手,瞄了一眼深深垂着头的晨曦,故作无事地笑道:“既然如此,咱们过那边去吧。”说罢,当先越过晨曦径自往前走了。

    看着他急急转身掩饰异常的脸色,百里骥面上却滴水不露,只看了眼犹低着头的晨曦就转身跟了上去。

    华丽的宫殿,精美的菜肴,糟糕的心情。

    百里骥跪坐在软垫上,看着满桌的膳食暗自抽搐。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追求享受的人,打从记事起他就从来没有拒绝过好吃好喝好穿好玩的东西,若非必要他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孰料世事无常,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有面对美食连品尝一下的欲望都没有之时。

    先不说他才刚刚吃过饭没多久,单这诡异的就餐环境就够让人头疼的了——

    偌大的偏殿被密集的灯烛照得犹如白日,缕缕青烟从地中央的鎏金熏笼里不断溢出;雕花檀木几上大小器皿非金即玉,那副紫金象牙手箸比他常用的重了足有十倍;丽装宫婢悄无声息地立在旁侧伺候,显得格外空荡的空间中只有他与李榕悦两桌遥遥相对。虽然是“自己坐着人家站,自己吃着人家看”,但那难受劲真是完全达到让他食不下咽的程度了。

    他这边浑身不自在,偏偏李榕悦的精神好得很,频频让人把自己的菜往他面前的几上搬。纵然百里骥没有所谓“忠君”之类的思想,但皇帝请客吃饭吃的就是一个脸面,况且他还没狂妄到不甩国家领导人的地步,因此只得装模作样举起笨重的餐具,仗着李榕悦离他有一段距离,挨盘的用筷子戳两下意思意思。

    这招要是搁在一般的宴席上确实可行,但百里骥心里光顾着惦记那等在家中随时可能发飙的某人,竟忘了此处席上除了李榕悦外只有他一个,就算相隔再远时间长了也能看出问题。

    果然,主位上的李榕悦慢慢敛了笑容,举杯就唇轻啜着浅碧色的酒浆,静静看着下面的少年心不在焉地将那空无一物的手箸靠近嘴边,在快要碰上的前一刻又方向突转,伸向另一个盘子……

    “骏逸觉得不合口么?”

    “嗯?”百里骥被忽然开口的李榕悦问得一怔,随即立刻微笑着答道:“怎么会呢?陛下赐宴,当然都是馔馐佳肴,草民只是犹豫着不知先吃哪样好。”

    “原来如此……”李榕悦点头轻笑,视线在他身上来回几圈,蓦然招手道:“骏逸,过来朕身边坐。”

    百里骥极快地皱了皱眉,撂了筷子起身施礼道:“草民不敢!”

    李榕悦温和地笑着,不紧不慢地说:“小时侯你也曾和朕同席而坐,如今怎么这么生分了呢?来人——!把这两桌合了,再设两个位子来,晨曦,砚禹也坐吧。”(注:段砚禹为严禹原名)

    晨曦和严禹忙行礼谢恩,一旁立刻就有宫人上前收拾桌子安置坐席。

    百里骥自知多说无益,索性也不十分推却了,只跟着严禹慢慢挪蹭到下首的位置,挨着晨曦的身边坐下。

    挥手屏退宫婢,李榕悦手执玉壶起身离席,向三人正色道:“你们且坐着,我要敬你们一杯。莫说什么当得起当不起的客套话,这杯酒我早就想敬了。”说罢,亲手给三人斟了酒。

    三人皆侧身半跪双手扶杯,待李榕悦重新坐下后才恢复原来的姿势。

    严禹笑道:“这里都是自己人,如此架势,倒是皇上客气了。”

    李榕悦举杯叹道:“不是客气,原该如此。我能有今日,你们三人功不可没。来,我先干为敬!”

    看着他掩袖仰首,三人也都跟着饮尽杯中酒浆。

    一杯饮罢,百里骥接过玉壶又替几人斟满,端起酒向李榕悦道:“草民借花献佛,恭喜皇上得偿所愿。”

    李榕悦饮了酒,把玩着杯子笑道:“这里没外人,大家随意些才好。况且我还未登基,骏逸一口一个‘草民’,实在叫得我不安?你们的好我自然记在心里,等登基大典完成,定当按例封赏……你们说说看,各自有何志向?”

    晨曦率先说:“臣想入兵部,可以帮助舅舅,为皇上征集丁饷、守土开疆。”

    严禹也道:“微臣家世代在礼部供职,待到洗脱先父冤屈,臣也请入礼部。”

    李榕悦点头道:“砚禹放心,段老太师勤勉一生,段尚书赤胆忠心,你们一门忠烈堪为群臣表率,我自当为段家平反昭雪。至于表哥……我原想让你执掌户部,不过既然你已有打算,入兵部也好。骏逸,你呢?”

    百里骥见问微微一笑,道:“我的要求早已和皇上提过,而皇上也已经答应了。”

    “我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做到”,李榕悦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他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骥生性懒散胸无大志,着实不是为官的材料。”

    “……骏逸说笑了。我会尽快将沈氏勾结吴夙忠谋害百里将军的罪行昭告天下,到时候就会恢复百里家世袭的爵位。你上头不是有个哥哥的么,他袭了爵位不要紧,你还可以凭功入仕,我敢保无人置喙。”

    “我不是担心这个”,百里骥摇头道:“只是做惯了富贵闲人,受不了束缚罢了。”

    “留在我身边就是束缚?呵呵,我忘了,你倒是从来都不稀罕这些!”

    “皇上这话真是折煞草民。”

    此语既出,一阵沉默,场面有些冷。

    严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李榕悦搁在膝头上正慢慢握紧的左手;晨曦的视线则小心地在左右两人的脸上来回转换。

    百里骥始终噙着泰然的浅笑,不再辩解半个字,只安静地注视着面前酒盏中金光跳动的晶莹,连严禹悄悄拉他的袖子也没反应。

    僵持半晌,李榕悦突然叹了口气,道:“骏逸可否陪我走走。”

    黑灯瞎火的走什么走?高墙深院的你又能走到哪去?

    百里骥很想这么说,但出口的话却是:“局势还没完全安定下来,皇上万事皆应小心谨慎。”

    严禹立刻接口道:“正是如此。想沈氏篡权多年,势力盘踞错杂,后宫犹甚。虽然臣等已极力彻查,然匆忙间实在难以肃清。这宫掖之中难保藏有歹邪奸佞,皇上万金之体,容不得丝毫闪失!”

    晨曦也道:“天晚了,皇上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为佳。我刚想起还有些表章没送到御书房,砚禹帮我一起可好?”

    这个明显的借口在无人搭茬的情况下自动生效,随着两人的离开,偌大的殿堂内只剩下李榕悦和百里骥。

    百里骥终于抬起头正视对面的李榕悦,道:“皇上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榕悦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先前明明是你提出要入朝参政的,现在又说不是为官的材料!你想要我怎么样?或者说,你倒底要什么?”

    “我想这其中有些误会……当初我们说好的条件中并没有说入朝参政的人是我本人啊!”百里骥无辜地耸耸肩。

    “你,你这完全是胡搅蛮缠!照这么说你将来随便塞给我一个阿猫阿狗的我也得让他参政么?!”

    “冷静些!随便塞个人给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么?况且我周围没有你说的那种无能的人。”

    李榕悦转过头,不快地说:“我真不明白你!除了特许商权,我看不出你提的那些条件对你有什么好处!”

    百里骥一怔,继而哑然失笑。

    李榕悦更不高兴了,瞪着他道:“笑什么!”

    “我笑我还没觉得,你倒先替我不值了。”

    “唉,你说过钱不用我给你自己会赚,权劳心费神你并不热衷。可你几番相救助我至今,我能回报你的似乎只有加官进爵了。”

    百里骥摆手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帮你是半为私心半为公,你妥善安置了小禹他们,为我爹的死做个合理的解释,再好好治理这个国家,让我舒舒服服赚钱,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只有这样?”李榕悦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我总觉得你些要求好像是在了结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咳!”百里骥看着被握住的手,清了清嗓子反问:“有么?”

    “有!你留在我身边帮我好不好?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需要可以信赖的心腹。”年轻的皇帝有些急切地说。

    “你已经有了——郑相经验丰富声威甚高,晨曦和小禹他们也会全心帮助你。朝臣中有亲有故,对你比较忠心;有老有少,不至后继无人。他们出身各异,没那么快形成稳固的派系,新的平衡会慢慢形成的。其实各部中你都有早已培植或物色好的臣子吧?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再加上你的正统身份从各个角度上都是名正言顺,在民间的声望也很好,只要勤勉些,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至于我,基本上属于不学无术、旁门左道……我真的并不适合入仕,相比之下经商才是我的专长。况且……我的家人也不希望我走仕途。”

    李榕悦蓦然收回手,目光也滑向一旁,半晌忽道:“那天我看到……你和他……可是真的?是那般的吗?”

    百里骥略微犹豫一下,终究轻轻“嗯”了声。

    李榕悦皱眉道:“他是你哥!”

    “我知道。”

    “你们……不行的!那样不行!”

    “我们经历的事外人是不知道的”,百里骥淡淡的答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分寸。若是陛下想劝我‘改邪归正’,那大可不必了。”

    李榕悦被噎得够戗,张了张嘴到底欲言又止。

    百里骥趁机起身施礼道:“天晚了,皇上早些安歇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草民恳请告退。”

    等了一会儿,只听李榕悦轻叹了口气,起身唤道:“来人!”

    殿门打开,当值的太监躬身快步走进来。

    李榕悦命他传来严禹,吩咐严禹替自己送百里骥出宫。

    临分手时,李榕悦向百里骥温声道:“你回去后再想想吧,考虑清楚了再答复我。”

    在六名宫人的护送下,严禹陪着百里骥一路向宫外走。

    瞥着左右离得有些距离,百里骥低声笑道:“段大人安好否?”

    严禹叹道:“哪有跟在主人身边时好……”

    百里骥笑瞪他一眼,没搭腔。

    “主人方才为何故意激怒皇上?”

    “故意谈不上,只是让他知道我的态度罢了。他无非是怕拢不住我,若是他能开诚布公,这个朋友的名分也留得,如今却要使这些手段……”

    严禹轻声说:“您富可敌国,人脉又广,本就难免要遭他忌惮。更何况为了我们几个……知道的方晓得您的仁义,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安插亲信呢!无端连累主人,我……”

    百里骥摇头止住他道:“别胡说!这是你父母的期望,你若做的来就应该好好走下去。天下大了,我若想走没人拦得住。”

    “主人就是嘴上厉害!”严禹揉着眼睛笑道。

    “他也不容易,早早就没了童年,周围多是险恶人心……能帮他便帮他吧,毕竟他的身上负担了一个国家!”

    “是,我明白。”

    百里骥想了想又道:“话说回来,你要是过得辛苦就别硬撑。伴君如伴虎,明哲保身是首要,实在不行可以回来跟着我做生意。”

    “嗯。”

    “还有……”

失踪公案

    好不容易回到家,百里骥这才觉出有些困乏。想到可能面对的“惩罚”,不禁头皮发麻心中惴惴。虽不至于惶恐畏惧,然到底也免不了几分脸红心跳。

    直至走近卧房,依然没见人迎出来。百里骥暗叹某人脾气太臭性格太别扭,只得深吸一口气半低着头推门而入,径直打起帘子钻进内室,一面尽量理直气壮地说:“喂,我回来了。”

    没人应声。

    屋内有些昏暗,长长的灯心无人打理,如豆的火苗懒洋洋地摆动着。散开的锦被松松堆在一旁,稍嫌凌乱的床铺上空无一人。

    人呢?

    百里骥怔了怔,忽听外屋的门“吱呀”一声。

    挑眉微笑,当下转身蹿出去,百里骥拨开扑到头上的帘子道:“你上哪里——去……了?”

    双手端着水盆的严湘被他吓了一跳,赶忙说:“听见主人回来,我去准备了净手的热水。”

    百里骥牵了牵有些僵硬的嘴角,温声说:“哦……那快放下吧。”

    严湘依言放下水盆,接过百里骥脱下的外衣放在一旁,绾起袖子拿了熏制的皂面子准备伺候。

    百里骥在温热的水中洗过,接了干净的布巾擦着手问:“他什么时候出去的?有没有说去哪里?”

    “嗯?主人说谁啊?”严湘不明所以地眨着大眼睛。

    “我哥呀。”

    “这……公子没在屋子?我和小云一直在外院,并没见公子出门。”

    百里骥闻言又是一怔,转身推开门向外提声道:“今天哪位当值?”

    两名全身黑衣的男子几乎是毫无声息地从天而降。

    “见到他出门去了么?”

    其中一人答道:“属下奉命跟随您入宫,因而并不清楚大公子的行踪。”

    “你们跟着我进宫去了?!”

    “是。大公子令我等远远跟着您,暗中保护。”

    百里骥顿了顿,朝那二人微笑道:“辛苦你们了,多谢。”

    两名暗卫颔首为礼,瞬间身形移动潜回各自隐藏处。

    “主人,要派人去找吗?”严湘在一旁问。

    “不必了”,百里骥摇头:“他的武功这世上已少有敌手,想算计他的人多半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况且屋子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或是药物的气味,他一定是自己走出去的。至于你们都没看见他……说明他有事走的很急,速度快到你们发现不了他……”

    “啊?真的啊?可是有什么事要那么急?连喊我们一声、留个字条都来不及么?”

    百里骥望着积雪自言自语道:“是啊,是什么事呢……”

    朝阳照在晶莹的雪粒上,纯白可人。

    何商看着面前两扇有些斑驳的朱红大门,一时竟呆呆站住无法再迈前半步。

    见他紧张激动地绞着双手,严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天天软磨硬泡的非要来看看,难道就是想对着大门发呆?”

    何商讪讪红了脸,然而脚下仿佛有自主意识般死活也不挪动。

    严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见过木讷到他这种程度的死心眼,当下忍无可忍对身边的严逝道:“咱们进去吧。”的8c

    严逝笑了笑,瞥着巷子里行人稀少无人注意,带着严谨轻身翻过墙去。

    何商惊讶地张大眼睛,正想跟着翻进去,忽听墙内“乒”的一声金属撞击,接着有人喊了句“且慢”,然后又再度安静下来。

    须臾,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扇,严逝在门内唤道:“何兄还不进来么?”

    何商反应过来,快步闪进门中。

    只见园子里的雪比外面还要厚上几分,除却常走的小路,其他地方并未特意清扫,白皑皑的干净寥落。

    此时严谨与一名黑衣人皆站在雪地里。见何商进来,那黑衣人给严谨指了个方向便转身自顾自走了。

    这边严逝闩了门也走过来,三人沿着窄窄的小路往后面去。

    没走出多远,迎面一个俏生生的少女提着个漆盒正从另一条路转出来。抬头看见三人,少女满面惊喜地迎上来,口中叫道:“谨哥、逝哥、何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小湘慢些”,严谨笑着扶住飞奔过来的少女,问:“主人起身了么?”

    严湘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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