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先等等我,一下下就好了,我待会儿再来跟你们玩喔。”欣怡柔声哄孩子,也不等他们答应,便匆匆走向告解室。
一个中年夫人似是刚告解完毕,心满意足地走出来,欣怡打开门进去,见黑色帘幕后一道人影隐约晃动,深吸一口气。
“神父,我有罪。“
那人似是愣了一下,半晌,才扬起沙哑的嗓音。“你有什么罪?”
“我……”欣怡坐在窄小的椅子上,不安地絞扭着双手。“神父,你不要太惊讶,我……我怀孕了!”
对方默然。
欣怡以为老好人若望神父吓呆了,连忙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那男人上床,而且那么刚好,一次就‘命中’,我、我……唉,都怪我自己不好,那天不该心血来潮报名参加什么‘爱之旅’,结果不但被人用力甩了,还欠了一大笔卡债……”她语无伦次地诉说来龙去脉。
那人听着,过了好久好久,才发表结论。“这真是我听过最离奇的故事了。”
他在嘲笑她吗?欣怡怔愕,怀孕自己听见神父语气里藏着意思笑意,连若望神父都不同情她?
她快疯了,又急又恼,又是郁闷。“神父,我知道自己很蠢,可是请你……别取笑我。”
“抱歉。”他咳两声。“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欣怡顿了顿,突然觉得不对劲。“神父,你声音怎么了?乖乖的。”
“没事,咳咳。”他又咳了两声。“只是喉咙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感冒了?你又没有去看医生?“欣怡焦急地问。
“我没事。”他好笑。着女孩真妙!自己的事都烦恼不完了,还有空替别人担忧?“你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我也……不知道。”欣怡惘然。“神父,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嘛,照我说的话,把孩子打掉最好了。”
“什么?!”欣怡惊骇。她没料到若望神父竟提这种建议,堕胎可是天主教的禁忌啊!“神父,你不是说过吗?每个孩子都是天主所赐的,是最珍贵的生命。”
“是吗?我这么说过啊?”他喃喃,似乎有些伤脑筋。“可是不堕胎的话,难道你要把宝宝生下来吗?你一个人能抚养他长大吗?”
“我……大概不行吧”欣怡对自己很没信心。
“那就打掉他吧!”
“那怎么行?”欣怡不觉抗议。“他可是一条生命耶!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子,虽然我不知道他投胎到我的肚子里到底算是幸还是不幸,可只要我生下他,我一定尽全力爱他,我一定给他最好的,我会保护他,谁都不准嘲笑他,欺负他!”对,谁都不准,所有她受过的委屈与冤气,她绝对不会让她的孩子来受。
“我要好好爱他,给他我全部的爱,我要告诉他,他是最好最好的,是我拥有最珍贵的宝贝。”欣怡嗓音愈来愈细,忽地哽咽。
她怎么能拒绝自己的宝宝呢?怎能抛弃自己的骨肉?她该是最懂被人抛弃的滋味啊!
“神父,我真的不能说堕胎就堕胎,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想。”语落,她抹去眼泪,仓皇离开告解室。
片刻,另一头也走出一个男人,他并不是欣怡所以为的老迈的若望神父,而是一个很性格、很潇洒的年轻男子。
他深思地目送欣怡离去的背影,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温柔笑意。
“Dylon爸爸,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好久喔!”一个小男孩忽然窜出来,巴住他大腿。“快,欣怡妈妈来了喔,我介绍你们认识——”
正当欣怡为从天而降的烦恼慌得团团转时,存希也正瞪着一个由快递小弟送来的麻烦发愣。
那是一张光碟,拍的是他和陈欣怡在床上缠绵的画面,送来的人不用说就是乌氏父子,目的自然是威胁他不准裁员。
那父子闹得还不够吗?存希又气又无奈,他没见过有人天兵到这地步,竟然拿嘴角儿媳跟老婆的妹妹当女主角的性爱光碟来威胁他,他们以为把女主角的脸打上马赛克就没事了吗?若是公布了,真有心要兴风作浪的好事分子绝对可以查出女主角是谁。
他们不怕陈欣怡会因此受伤吗?还是他们根本不在乎?
真蠢!为何她周遭都是些只会利用她的人?他真替她不值!
存希愈想愈烦恼,他决定上姜母岛一趟,取回光碟母片,彻底解决这场无聊的裁员纷争!
第三章 奉子成婚
速战速决,隔天一早,存希便带着特助Anson,搭第一班船前往姜母岛。
姜母岛位于台湾外海,岛上面积不大,居民也不算太多,多年来一直依赖岛上唯一的一家美发工厂维生,可惜工厂经营不善,沦落到被拍卖的命运,这才由魔法灵集团接手,不料这一接,麻烦事没完没了。
天色暗沉,阴风怒号,身材挺拔的存希站在甲板上,好似一尊武士雕像,透着森冷战意。
没错,他就是来战的,身为家族从小栽培的继承人,他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也曾遭逢几次意外,甚至被歹徒绑架勒索,他从不认输,没有人可以威胁他。
这次乌氏父子算是彻底惹恼他了!
“社长,风浪好像挺大的。”Anson在一旁摇摇晃晃,有些晕船。“听船上的人说好像有个台风要过来耶!”
“是吗?我没感觉。”他的心思全在拿回光碟母片上。“船开太慢了,你去请船长开快一点。”
什么?还要再快?已经够颠了!Anson揪着一张苦瓜脸,但社长之命,不敢有违,只要踉跄着步履,找船长交涉去。
存心继续站在甲板上,不远处,一道窈窕的背影晃过,疑似是欣怡——他眨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不可能吧?她怎么也在?难道是听到他要来的风声,特地追来这里?她……该不会是来要求他对肚子里的宝宝负责的吧?
一念及此,存心脑海里仿佛浮现欣怡哭天抢地嚷着要他负责的画面,他蹙眉,鬓边微冒冷汗。但懊恼归懊恼,他还是决定面对现实,朝那女人走过去,不料一个挑着扁担的男人忽地挤过来,扁担一横,竟无巧不巧地把他扫落海。
怎么会又这种蠢事?
存希震惊地在海里浮沉,想游回渡轮上,渡轮却忽然加速驶离,他被远远抛在后头,哭笑不得,幸亏他泳技还不错,努力游了一阵子,总算气喘吁吁地爬上岸。
另一边的码头,一群岛民集聚,目光全集中在缓缓靠岸的渡轮上,没人注意到他,他看岛民们一个个夹棍带棒,杀气腾腾地摆好阵势,这才恍然他们很可能是专程要“迎接”自己。
既然明知有危险,存希当然不可能自行入虎口,他掏摸口袋,想打个电话警告Anson,却发现手机跟皮夹都掉了。
该死!一定是方才游泳上岸时掉落在海里了。他思索片刻,决定就将烂摊子交给Anson收拾,自己往工厂的方向走去。
他进工厂时,乌七七正快乐地在大亨堡上挤上番茄酱,准备大快朵颐,一见是他,吓一大跳。
“纪存希,你来得好快!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命大还能走到工厂。”话说码头那群人在搞什么?竟然连个人都堵不住!
“快把光碟母片交出来!”存希懒得多说,直接下令。
乌七七打量他,见他全身湿透,狼狈得像刚爬上岸的偷渡客,可见方才被整得很惨。他镇定下来,不怀好意地冷笑。“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走出这间工厂吗?”他可是在工厂里布下天罗地网呢!
“死的人应该是你们才对吧?”存希神色阴沉。“如果你们坚持还是跟我作对,那我就把工厂专卖给专门盖焚化炉的Stevev周,保证你们的情况会比现在更糟,而我,不但不会有任何损失,还可以赚一笔差价。”
什么?要专卖工厂?乌七七咽口水,有不祥预感,表面却装酷。“纪存希,你不要以为我们姜母岛的人都很好骗,我才不会上你这个奸商的当!”
“我再个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光碟母片交出来。”
“想拿回光碟母片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踩着我的尸体走过去!”乌七七拉下一道麻绳,一袋面粉从天而降,白色细粉漫天飞扬。
存希反应灵敏地伸手掩住口鼻,反倒是始作俑者乌七七一时笑得太开心,忘了闭嘴,吸入不少面粉,呛得梦咳。接下来第二个暗器是沙包,存希利落地闪过,中奖的依然是乌七七,他痛的扑到在地,手却直接拍在捕鼠器上,夹得他的手立时红肿,跳起来直哀嚎,最后是一只水桶,直接空降他头上,他戴着,分不清东西南北,颓然倒地。
存希张口结舌地瞪着这一幕。他想得没错,这姓乌的果然是天兵,他从没见过有人安排一堆陷阱却自己忙着跳进去,简直精彩绝伦。
他好笑地摇头,由于乌七七倒地的身躯正好挡住狭小的通道,他只好真的踩过去,进办公室翻找抽屉。
他并没花太多力气,因为光碟就大剌剌地躺在第一格抽屉最上层,而且上头还很贴心地用红色麦克笔注记了“母片”两个字。
存希握着光碟,陷入犹豫,他不能相信有人竟蠢到这地步,这片光碟该不会是假的吧?但想想,乌七七连自己布下的陷阱都躲不过,好像的确不太聪明。
“七七,你在不在?”乌陆陆的大嗓门忽然在工厂门口响起,还夹杂着一群岛民的嗡嗡声。“纪存希那小子不知道躲哪儿去了,竟然不知渡轮上!型号今天有台风警报,渡轮不开了,谅那小子插翅也难飞,我们打算来个全岛搜索……”
全岛搜索?
存希心神一凛,来不及多想,从办公室窗口跳了出去,以跑百米的速度逃离现场——
唉!她真想逃走。
欣怡站在家门口,百般踌躇,怎么也不想踏进去,面对父母的责难。
昨晚,她的父亲陈胡团以及母亲西施从岛民们口中辗转知道女儿怀孕的消息,大为震怒,立刻下了夺命连环Call,命令欣怡马上回姜母岛,她再不情愿,也只好搭早上第一班船回来。
“你这个死丫头总算回来了!”胡团首先发现她,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到祖先牌位前跪下。“我怎么会养出你这种败坏门风的女儿啊?怀孕的事闹到上电视!你知不知道,这件丑事已经传遍整个姜母岛,你爹我还要不要做人?”
“就是就是啊!”西施也加入碎碎念。“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千省万省就是那个‘套子’不能省,你是把你娘的话当耳边风吗?”
两人一搭一唱,将女儿骂的狗血淋头。
“说!那个害你怀孕的家伙是谁?”胡团厉声审问。
欣怡却猛摇头。“我……我不知道。”她怎能将无辜的纪存希拖下水?
“他是一个在油轮上的陌生人,我不是故意要跟他……唉,一切都是误会啦!”
“误会个头!”胡团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好,你死要护着那臭小子是吧?我就打你,打到你听话为止!老婆,藤条拿来!”
什么?要动家法?欣怡惊骇,西施也犹豫,连忙转向女儿。“你还不快从实招来?难道非得惹你爹生气不可?那小子到底是谁?是不是他诱拐你上床的?他迷奸你吗?”
“不是不是!”欣怡忙辩解。“爸,妈,你们别误会,他真的不是那种人,他人很好的,帮我很多,他……”
“你还口口声声替那小子说话!”胡团听不下去了,自己找来藤条,对着女儿就是用力一鞭。
欣怡吃痛,却不敢躲,默默跪着,承受父亲的怒气。
“你还不说?我再打!”眼看胡团藤条又要落下,一道身影忽地从陈家敞开的大门闪进来,及时挡住。
“住手!”
是纪存希!欣怡不敢相信地睁大眼。
胡团则是狠狠一瞪。“你是谁?我教训自家女儿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因为……”纪存希微窘地站在原地,说实在,他不想冲进来的,但上天偏偏让他路过陈家,又偏要让他听到陈欣怡宁愿挨罚,也要替他说话,堂堂男子汉,他怎能抛下她不管?“我就是孩子的父亲。”他招了。
“什么?!你就是……”胡团与西施面面相觑,两个上上下下打量纪存希,愈看愈恼火。
这个全身湿淋淋,西装扯破一道口,发上沾着白面粉,外表惨到极致的年轻人,就是害他们女儿怀孕的罪魁祸首?
老天爷!他们女儿怎会瞎到看上这等货色?是眼睛糊到螺仔肉了吗?
“欣怡~~”西施惊声尖叫。“你是要把你爹娘给活活气死吗?”
陈家父母在痛骂存希一顿后,很不客气地将他赶到仓库。
“小子,你没钱没担当,我们收留你睡上一夜就不错了!我已经打电话给你奶奶了,她说明天一开船她就来接你,你害我女儿怀孕这笔帐,我们明天再来算清楚!”胡团摞下狠话,刷地一声关上仓库大门,还落了锁。
存希独自站在幽暗地仓库里,眼见四周堆满了杂物,墙上还挂着蜘蛛网,除了他脚下这块小小空地,连个栖身之处都没有,他不禁无言以对,好想仰天长啸。
他,纪存希,堂堂魔法灵集团的社长,竟然被迫窝在这肮脏的仓库里一夜,连床取暖的棉被都没有?
这……简直荒谬嘛!自从他收购姜母岛上的工厂后,他的人生仿佛就成了一场荒谬的舞台剧,自顾自地上演一幕幕荒谬的情节,而他这个主角只能呆呆站在舞台上,瞠目结舌。
可笑,太可笑!存希愤恼地想,愤恼地靠着一排纸箱坐下,因为衣服还没干透,又没能好好洗个热水澡,他觉得很冷,只好以双臂紧紧环抱自己。
他想念他的小草莓薄被。
画着一颗颗草莓的薄被,是母亲送他的礼物,从孩提时候便一直陪着他,就连他被绑架的那次,也是因为抱着心爱的草莓被,他才有勇气不哭不闹,等爸爸妈妈跟奶奶来救他,爸妈出门旅行,他也是拥着草莓被痴痴地等,知道奶奶说他们俩上了天堂,永远不会再回来。
那时候的他,觉得自己被遗弃了,又恨又气,任性地把草莓被丢进垃圾桶里,结果半夜又偷偷去捡回来,一面洗被子,一面哭着对爸妈说对不起。到现在,他还是需要那条被子才能安然入睡。
一念及此,存希嘴角掀起自嘲,这种丢脸的事他不敢说给任何人听,就连安娜也不晓得,要是让她知道了,肯定会很瞧不起他……
“纪存希,你在吗?”
一道怯怯的呼唤拉回他迷蒙的思绪,他凛神,听着仓库门外传来一阵声响,然后,欣怡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来。
存希瞪她。“你来干嘛?”
“我……”她愣了愣,有些手足无措。“我想你一定还没吃,带了宵夜给你,还有棉被。”说着,她旋身,从门外拖进一个大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张草席跟一床棉被,她将草席铺在地上当成床垫。“这样你晚上应该会好睡一点。”
存希注视她的一举一动,冷哼。
“你一定在生气吧?”她很歉疚地将手上的一袋肉包递给他。“对不起,都是我拖你下水,还你被我爸妈责备。”
他没好气地接过肉包。“你干嘛跟我说对不起?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关在这里,对不起,委屈你了。”她又道歉。
这女人怎么老师说不听啊?动不动就道歉,一点个性也没有,怪不得总是被欺负!
存希咬着肉包,将欣怡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她又戴回那副蠢毙的黑框眼睛了,整个人就像乡下姑娘,毫无特色。他叹气。“我不是送给你一副隐形眼睛吗?怎么不戴?看看你,穿着打扮毫无美感,简直土透了!”
“我土透?”欣怡茫然,瞧他一眼。“可是你自己……也没有多好啊。”
存希闻言,一口包子没咽好,差点呛住。“Shit!”他诅咒。她说得没错,他现在这幅倒霉样跟她也差不到哪里去。“我倒地怎么会沦落到这里的?”
“都是因为我在油轮上走错房间,对不……”
又来了,她又要道歉了!“给我闭嘴!”他不耐烦地阻止她。“我说过了,你不必口口声声跟我道歉。”
“喔,对不……”欣怡习惯性地又要道歉,发现不对劲,警觉地掩住口。
见她一副做错事被逮到的模样,存希反而笑了。“你这女人啊!最大的缺点就是一点自信也没有,你平常到底都在干嘛啊?”
“我……”欣怡想了想。“看言情小说、打毛线、看网路拍卖……”
“够了够了!怎么听起来像宅女一样?你就不能做些有意义的事吗?”
“我……”欣怡涨红脸。“我小时候还蛮喜欢美术课的。”她指了指墙上一个小架子,架上摆着各色陶艺作品。
“这你做的?”存希随手抓起其中一个,仔细观看。“做得还不错嘛!我奶奶也喜欢做陶,要是你有机会跟她认识,你们一定会聊得很开心。”
“是吗?”他的奶奶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老人家呢?她不禁有些期待,但转念一想,又落寞。不管他奶奶是怎样的人,反正她一定没机会认识。
“这是什么?”存希拿起一个方形的小陶瓷盒,吹去上头一层灰。
“那是……”欣怡心跳一停,连忙伸手抢过来。“你不要看啦!”
她激烈的反应更激起他的好奇。“到底是什么?”
“是……许愿盒。”
“许愿盒?”存希扬眉,趁欣怡一时防备不及,又将盒子抢回来,打开,里头是一张张便条,歪七扭八地写着铅笔字。“老师不要叫到我、有人陪我当值日生、又人记得我生日……”他一张张将她的愿望念出来。
“玩躲猫猫时会找到我再回家,不要每次都忘了我……”他募地顿住,望向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