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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去了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定了定神才拿过毛巾擦干了脸，又对着盥洗镜整理了一下衣服。收拾完了，我下了楼，准备去找周杉。
“天云，想要去哪里？我给你捎过去。”一辆红色的三菱跑车停在了我的身边，里面是江巧巧。
我有些吃惊，但还是坐了上去，告诉了她我和周杉约好的地方。
她的车技不错，至少我感觉非常的平稳。
“这几天怎么样？没看见我，想我了没有？”江巧巧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我疲惫的笑了笑。“当然想你，没看姜武的《有话好好说》吗？巧巧，我想你，想你想的想睡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心情开玩笑，从现在来看，我已经不用周杉告诉我什么了，她自己也准备告诉我了。
我开始觉得自己活的真累，其实非常喜欢江巧巧，可是我又是一个不喜欢受到束缚的人，虽然我还能够比较平静的和她坐在一辆车上，可谁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
“天云，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让你感到难受了？”沉寂了一会儿，江巧巧渐渐地感觉到有些不一样的气氛。她以为是自己开车过来有些让我接受不了，把手伸了过来。“要不以后我不再开车过来找你？”
听到她商量的语气，我更感觉到心里难受，我很想不顾一切的跟她说，我是真的爱上了她，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够任性。“没关系，我只是最近有些累，所以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我想把话题叉开，又问了她一个问题。“巧巧，你为什么会想到要和我交朋友呢？我觉得我并不是很优秀啊！”
“我不这样认为啊！”江巧巧露出一副小女孩的笑容。“知道吗？那天你和班主任顶嘴，我就觉得你特酷，后来再看你打球、打架，都觉得特帅。”
“打架？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我打架？”不应该啊！上一次我和徐绍文打架除了第一刀，剩下的都是在楼道里啊！再有就是那天那辆金杯车那次，可是她在班里做值日呢！
她吐了一下舌头。“呵呵，说走嘴了，既然说了就告诉你好了。那天打你的那几个人是我大姐手下的小弟，因为怕你在耍我，所以他们想警告你一下！”
我瞥了她一眼，没有吱声，我说我怎么那么倒霉呢！原来是她这边的事，是不是我真的应该离她远点？免得哪一天小命不保！
“你知道吗？你那么厉害，他们回去都称赞你来着！”她的语气里有些讨好的意味。我也有些犹豫，一个不错的女孩，而且已经要了她了，我现在再做出什么决定，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
“是吗？”我淡淡的应付了一句。
“怎么了？不高兴了？那我回去让我姐收拾他们一顿！”
看着江巧巧，我的心里越来越矛盾。我干嘛要招惹她？不，她干嘛要招惹我？沉思了一会儿，我突然问了一句。“巧巧，你是不是也在外面混？或者说你们家？”
第九章 独自跳舞
听到我的问话，江巧巧神色黯淡了一下，车速也慢了下来，最终，她点了点头。“嗯，我们家确实是属于黑道上的一个比较古老的家族中的一部分。虽然不是有很多人知道，但是也已经有了很坚实的基础。”她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了。
“其实我也不希望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但是我又是无法改变这一切的。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我说不出话来了，虽然已经想过很多遍，但是想归想，但实际上遇到了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喜欢我的，我也喜欢她，可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无论是家境还是发展。
地方到了，我和江巧巧都没有说话，她把车找了一个地方停下了。“走吧，一起进去吧，我已经和周杉约好了，不好爽约。”我习惯性的搂住了她的腰，虽然马上意识到不该这么做，但是既然已经搂上了，就没有必要再收回来了！
“天云！”刚一进门，远远的就看见周杉站在了一个靠近空调的桌子旁边，向我们挥着手。我趁机松开了她的腰，用手牵着巧巧走了过去。
“周杉，来晚了，不好意思。”说着，我背着江巧巧向着周山使了一个眼色。
周杉明了，虽然他不明白我们怎么会一起过来，但也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就把我们让到了座位上。“没事，我也没来多长时间。”
我们俩看着江巧巧，颇有些尴尬。本来是来问她的底细的，现在她也来了，就不好再说这个话题了。我硬着头皮另外找了一个话题。“周杉，上次我买的货不错，可能过两天还点要，价钱上能不能便宜点。”
“什么货？”周杉愣了一下，没有明白我的话。
我有些无奈，脑子该快的时候怎么就不能快点呢？“喷子！”
周杉恍然大悟，反应了过来。“没关系，前两天我大哥去南方新进了一批，是硬货，价格上也比上回的公道。你想要几支？”
几支？一支都是雷！我是在找话题！
“先帮我准备一支好了，我还要等一等。”我想了一下，想起了前几天我在庙会的事，虽然我被放了，但是昨天又查出那把刀是我扔的了，让我明天过去一趟。“另外我明天去一趟白云观那边的派出所，前两天我又碰到徐绍文了，和他打了一架，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是在扔警车的刀上发现了陌生指纹，让我明天去报道一趟。”
周杉听的有些晕，想不明白我怎么思维跳跃那么大，刚刚还再说火器，现在又蹦到白云观、徐绍文了。“那我是不是借给你几个小弟？你也好应付一下，万一明天……”
我摇了摇手。“不用，我想明白了，我以前的老大对我说，人心就是江湖，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非点退出这个江湖了。明天我会带着我的小弟去的，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我点着了一根烟，瞥了一眼江巧巧，她没有什么反应。
又说了一会儿话，可我和周杉都不是没事闲的愿意在那里贫嘴的人，我只好找了个借口带着江巧巧走了。
“用不用我帮你一下？”送我回家的路上，江巧巧犹豫了几次，还是忍不住问了我。
我没精打采的用手揉着脑门，脑子里还在斗争，听到江巧巧的话，有些火大。“谢谢了，巧巧，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说的速度有些快，一听就能听出来我的话里有刺。
江巧巧哀怨的看了我一眼，知道我们这些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要是她来替我出面，会颜面无存的。但是她又担心我，越想越烦，她气的撅起了小嘴。
看着她，我忍不住笑了。凑过去，搂住了她，亲了一下她。“我知道你能解决，可是我好歹也曾经是大哥！这种事情要是让你来解决了，我以后该怎么面对我的小弟们？别生气了，来笑一个！”
江巧巧又瞥了我好几眼，才一转眼睛。“好，我原谅你了！不过……”她坏笑了一下。“为了补偿，你要亲一下我！”
看着她幸福娇媚的样子，我再也冷不下去了，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要和她在一起。宝哥的忠告，一边去吧！人生在世，能有几次让自己开怀的？能够遇到几个红尘知己？人生得意须尽欢！
搂着她亲了一下，我有些疲惫的靠在座椅上。“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背景了吗？”早晚要面对的问题，我还是早一些知道的好。
“我的背景真的很重要吗？”江巧巧有些不耐烦，刚刚分开了不算长的一段时间，却没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反而有着很多的烦恼，更有一些随之而来的，来自于我的没完没了的追问。
“对我来说，有可能会很重要。从侧面知道的一些消息，让我感到了很大的压力。我想要摆脱这些压力！”我有些无奈，这一切让我感觉到了我的渺小和懦弱，我不是一切。
江巧巧把车靠在了马路旁边，有些失神的看着我。“我……”她沉默着。“也许，确实应该让你知道，可是我不敢和你说，从小到现在，你是头一个能够让我感到热情的人。我怕我会失去你。”说着，她把头靠在了我的胸前。
仿佛是在描述一件事情一样，和我说了她及她的家。“我不知道你到底，得到了什么样的消息，但是，基本上，我可以肯定那些都有可能是真的。”
“我是扣钟庙那边一个黑道组织的老三，他们平时都会管我叫三姨。但那个组织和你们的黑社会并不一样。那是我们四个姐妹通过各种途径用了将近十年的功夫，才建立起来的。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你们那时候多大？”我有些疑惑，就算是现在她们比较大，她现在也不过二十岁！
她傻笑了一下。“这个你不用怀疑，我们的家族是黑道家族，拿美国的叫法来说，我们家的最长辈已经算得上是教父级别了！我们从小就接触黑道上的各种事情，而我和我的拿三个姐妹自然也是这个样子了。而我们在十岁那年，接到了一个考试，要求我们凭借自己的力量组建一个组织，既不能够和当地已存在的组织冲突，也不能够让别人知道。”
“于是我们从十岁开始就逐步的构建了我们的小组织，并且不让它用来进行地盘的争夺，而是用来打听各种信息，以用来帮助我们以后在北京能够深深的扎根。”
“遇到你是个意外，我来复读班是因为想要一个人放松一下，这十年来太累了。同时也是想要把势力延伸到中关村这边来，可是班里没有我太看的上眼的，所以也就没有太认真的去发展，后来那天我看到你和老太太顶嘴，觉得你这个人满好玩的，所以想和你玩一会儿，可是，我却真的喜欢上了你。”
“那你能说一说你的家里的情况吗？”我很好奇，感觉上她不应该就这么些事情，似乎她还想隐藏些什么。
她似乎有些不太愿意，看了我半天，才开口说。“我爷爷就是现在的族长，目前人在英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过年要去英国。我爸爸现在是他们这一代里的负责人，主要负责中国境内的家族买卖和人脉。我奶奶已经过世了，我妈现在在英国陪我爷爷，省得他老人家老抱怨自己一个人太孤独！而我，就不用解释了吧？另外，我没有兄弟姐妹，只有那几个死党。和目前我们四个组织的黑社会组织。”
我听了，总是觉得有些乱，好像还有哪里没有问到。但想了一下，确实她说的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你把我送到西外吧！我要去办点事，你把我放到那里就行了，不用等我。”
“好吧，不过和你说一声，你们那个老大白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离他远一点，省得被他给卖了。不，应该说再卖了。他好像出卖过你一回吧？”
“嗯，我不是去找他！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想起来那件事就生气，虽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但那是我永远的痛，不为别的，只为我认错了老大！
看见我痛苦的表情，她有些歉意。“别想那么多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什么意思？我已经说过了，这把刀当时是为了自卫才从灌肠摊上顺手拿的！你们是准备要把我收监吗？”我恶狠狠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警察。“如果你非要把握收监，我就把事情闹大了！让你们收不了场！”
“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一个街头小混混吗？”他显然是有些挂不住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关进去？”
我笑着站了起来，把他的手推到了一边！“傻x，你可以考虑这么做，但是你要做好准备，以免吃不了兜着走！”我嚣张的笑着。
虽然我的心里并没有底，但是我相信我会没事。“如果你想要关我，可以，请你先拿出相关的手续，然后我就马上跟着你走！别跟我说你们那个24小时的监禁权，在24小时之内，保准我会出事，然后你怎么也会有个迁带责任。”
“你！”
“我怎么了？我可是按照你们的要求过来配合调查的！”我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小警察，估计是刚毕业不久的，几句挑拨就起火，还真不是一般的傻啊！“当然，如果在这期间我有什么事情，我会考虑告你们一个渎职罪！”
我还准备接着说下去，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察走了进来，向着小警察打了一个手势，小警察恨恨的走了出去。
关上了门，老警察给我递过来了一根烟。我接过来叼在了嘴里，但是没有点着！关你是谁！这年头，小心驶得万年船！
“怎么着？云哥不敢抽？”老警察不显山不漏水的对我用了一个激将法！
一声云哥，我有些警觉的看着他，白云观这边的片警怎么会知道我在外面混？看样子是个老油条！“哪能啊！不过是觉得好东西，应该留着回去抽！”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看样子我是好心被当狼心了！”老警察一边抽着烟，一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我。“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你竟然敢袭警！？就说是大金刚他们有点浑，却没有你这份胆量和狠劲。”
“但是他们有你们啊！”我装作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啊！错了，是有警察。是警察！”
老油条看了我几眼，用力嘬了一口烟。“张天云，你就是这么看我们警察的？”
我满脸堆笑，望着他，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怎么看警察的啊？我看警察当然是像看人一样！老伯伯，你可不能胡说啊！”我脸上的笑容已经能够腻得出糖了！你不是想来心里战吗？没关系！老子受得了。
涨红了的脸，慢慢地又恢复了原来的面貌。看样子果然是个老油条，这么气他都能忍！我靠，不是人吧？
胡想归胡想，想要从这里出去，本来是不能够得罪他们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气性竟然出奇的大！一次又一次的和他们顶撞。难道是我今天脑子进水了？
老油条竟然笑了。“张天云，你小子行！看来我们家的那个丫头没有看错！不过，我还是不能够答应她！你必须离开她，为了她好，也是为了你好！”
我猛然间明白了！他不是什么提审的警察，而是江巧巧的亲戚？这一次把我弄到这边来，也不是因为大金刚他们和警察有什么交情，或者诬陷我，而是目的要看看我！我不禁有些恼怒！
“我们本来就要分手了！但是您这么一说，我倒是要考虑一下了！”我面带愠色，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老警察走到了我的身边，拍了一下我。“小伙子，我们家你还不清楚，等吧，如果你真的爱她，等到以后会有机会的。”
说完，老警察拿出了一张只印着一个电话号码的名片递给了我，我本来不想接，但直觉告诉我，我必须要和江巧巧分手，不然可能会对我很不利，然而就这么和江巧巧分手还是有些亏了，我于是接了过来。
看着这张奇特的名片，我知道里面肯定有我想不到的作用。我仔细看了两遍，才把它收了起来。“明天，我们分手，但是等到我有能力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老油条非常慈祥的点了点头，一瞬间，我错觉的以为他就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但我知道，那只能是错觉，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连宝哥身上都不曾看到过的诡诈和狠毒，然而从表面上看他只是一个非常慈祥的老人。
我就要走出门的时候，回过了身。“能问你下你们的关系吗？”我不认为我能够知道这个答案。
老油条张了一下嘴，比划了两个口形，没有出声。
我笑了，也张口和他比划了两个一样的口形，也没有出声。
老油条乐得脸都要开花了！因为他说的那两个字是姥爷，而我也想起来昨天巧巧并没有和我提到她的姥爷。“麻烦您先不要和巧巧说见过我，免得我们要是不能再和好了，她会埋怨您的。”
从警察局出来，我的脑袋有些混乱，还在想着如何和江巧巧分手。突然，随着一声轻微的刹车声，一辆白色的现代跑车停在了我的身边，江巧巧从里面探出了头。“天云！”
一转念，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没有上车，我隔着车窗，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你走吧，我不用你来怜悯！”说着，我摸了一下车。“有钱真好，又能开好车，又能高人一等！”
江巧巧听到这句话，脸一下子冷了下来，看着我。“你什么意思？”她有些烦了，两天了我们都在争吵，以她的地位和性格，已经开始有些烦躁了，女孩子，尤其是像她这样有了地位的女孩，是不会轻易的改变的，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的心里也很难受，不过我仍然面无表情的对她说。“这你都听不出来吗？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分手了！”这句话，要比我想象中说得更容易一些，不过伤害也更大一些。从生活中，我已经学会了太多的东西，谎言就是其中之一，虽然这一次是善意的谎言，但我仍然觉得这是我说的最难的一次。
曾经有一个什么什么人说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咫尺天涯。我现在身有同感，我真想不顾一切的对她说，我爱你，但是一种本能的危险的感觉，还是让我保持了理智。
反正老油条也说来着，以后等我有了一定的能力和实力的时候还是可以去把巧巧追回来，现在？还是先躲开这个危险，再厉害的老虎也会小心的躲避未知的危险的，何况我是一个会思考的人。
江巧巧的脸已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