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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讨了个没趣,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房间。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徐心童正跨在沙发上,做出一副美少女战士的样子。
“你这个外星人,想要侵略地球!先看我答不答应!”徐心童猛然冲沙发上跳落下来,朝我扑了过来。
“月棱静威力变身!”
她身倒没有变,倒是把我一撞,险些撞倒在地上。好在我的体重即便是她的质量乘以3也是很难媲美的,堪堪顶住了。
“美少女战士!我要吃了你!”我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和徐心童打闹了起来。
时间就就这样过去了。
“可以吃饭了。”屋外,徐心宁那悦耳的声音传了进来。
说悦耳,不只是因为她声音好听,更重要的原因是……我饿了……
来到了饭厅。一桌丰盛的晚餐赫然出现在了饭桌上。
当然,所谓丰盛也是相对而言的,相对于我们三人来说,五菜一汤,已经算的上十分丰盛了。
甚至,还有几罐啤酒。
然后,是一阵阵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扑面而来。
色,香都齐全了,最关键的味呢?
“嗯嗯……好吃……”旁边的徐心童早已经迫不及待坐了下来,边吃边称赞道:“妈妈做的东西就是好吃。”
“坐吧。”徐心宁招呼我道:“试试我的手艺。”
我随手夹起了一道菜,入口,嗯……
“徐女士,平时你经常自己做饭吗?”尝到甜头的我,忍不住问道。
“是呢。”徐心宁表情有一些暗淡:“自己带了那么久孩子,不学学做饭怎么能行呢?”
“喔……”我深知这问题不便再多问,还是先对付好自己的胃比较好。
不过话说回来,徐心宁做的菜味道确实不错。
“你……陪我喝点酒可以么?”徐心宁打开了一罐啤酒,狠狠灌了一口,用颇为迷醉的声音朝我问道。
“妈妈!”一边的徐心童喊道:“我也要喝!”
“小孩子喝什么酒!”徐心宁斥道:“不可以!”
“呜……”徐心童做欲哭状:“妈妈你凶我……”
“好了……”徐心宁连忙安慰道:“只能喝一口哦!”
“谢谢妈妈!”徐心童狡谐的一笑,拿起一罐啤酒深深喝了一口。
“扑通……”马上,徐心童脸色一红,醉倒在了桌上。
这小丫头,呵呵……
“来,干杯。”
徐心宁把一罐开好的啤酒递给了我,我接过,两人干了一下。
“我今天很高兴。”徐心宁头伏在支撑在桌子的左手上,右手拿着啤酒摇晃道。
“嗯。获奖了高兴是应该的么。”好久没喝酒了,我又喝了一口,随口应道。
“不。你不会明白的。”徐心宁忽然哭了起来:“这是我七年来拍的第一部戏。我一定要成功!我为了拍好这部戏,付出了多少你知道么?背台词,琢磨角色性格,演绎角色内心……甚至有些走火入魔的连心童也给忽略了!我就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我,徐心宁!还能演好戏!”
“你……喝多了……”我默然。
“不……不!……”徐心宁尖叫道:“我没有喝多!七年前,为了那个男人,为了生下心童,我放弃了所有的事业,一人躲到国外去,和所有媒体说要出国进修。这一修就是六年啊!回到了台北,几乎已经没有人还记得我徐心宁了!连走在大街上都没有什么人能把我给认出来了!……我觉得生活很没意思,真的!幸好,我在演艺圈还认识那么几个人,导演王瑞恩正好有新戏,立翔也刚好从百老汇回来了,所以我得到了这个角色。我很珍惜!我一定要成功把它演好!我不能失败!我告诉自己我不能!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现在的我,什么也说不出做不了,只能做为一个听众,静静的听着。
“台北已经不是我离开时候的台北了,演艺圈也不是我离开时候的演艺圈了!出国几年和回到台北租房之类琐碎的开销,已经花光了我此前所有的积蓄。我还要生存!我还要养女儿!当然凭我的条件,要嫁给一个富豪或者做人家的情妇白拿钱非常容易!但我不能!因为我是徐心宁!我还有自己的女儿徐心童!我有自己的尊严!”徐心宁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一样:“我除了演戏和唱歌,什么也不会!现在我的名气已经不能支撑起出专辑了!所以我只能演戏!我只能靠它来支撑起所有的生活!你明白吗?你明白吗?!”
“我……我明白的……”我一时间被徐心宁的话语弄的呆住了。只能失神的应和着。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徐心宁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消失。
她,终于也醉倒了。
“哎……”看着徐心宁和她面前或有或空的啤酒罐,我突然觉得内心十分的烦躁。
我走出了饭厅,来到了院子里,看着漆黑的天空,对未来十分的迷茫。
长嘘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去睡觉吧。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十)见工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走进了房厅想看看昨天遗留的结果。
让我颇感意外的是,饭厅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了。
徐心宁系着围裙,正在饭厅的水池边上洗碗。
“早上好。”徐心宁见到我来了,主动打招呼道。
“好啊。”我略带惊讶的道:“你起来的这么早啊?”
“嗯。”徐心宁把碗叠好,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昨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喝多了说了一些胡话,让你见笑了。”
“什么胡话?”我摊开双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呵呵。”徐心宁妩媚的一笑:“谢谢你。”
“谢我什么?你昨天不是谢过了,还那么客气做什么?”
“我昨天……谢过你了?”徐心宁一副不解状。
“你昨天谢过我照顾小心童啊!”我认真的说道。
“喔……呵呵。”徐心宁看着我,真挚的说道:“无论是什么,谢谢你。”
“小心童呢?”我见这样谢来谢去不是办法,转了个话题问道。
“还在她房间睡着呢。”徐心宁拿了块毛巾,擦干了手中的水迹:“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醒过来,看见她心童还趴在桌上,于是把她抱去房间让她好好睡了。自己头还是很疼,也很快回房间睡下了。早上起来好多了,想想饭厅还没收拾,就起来整理了一下。”
一副家庭妇女打扮的徐心宁,依旧透露出独特的美。
“你……昨天睡的还好吗?”徐心宁见我看着她发呆,找话题问道。
“很好很好……”我醒悟到这样看一个女人是很不礼貌的,连忙回避开了眼神,支吾道。
“那等我换一下衣服,我们就出发吧。”徐心宁转身欲离开饭厅。
“出发?去哪?”我奇怪道。
“去片场啊!”徐心宁用比我更奇怪的神态回答道:“不是说好今天带你去见工,看看有没有龙套可以跑么?”
“喔……喔……对对……”瞧我这记性。
“随时可以走了。不过我还要准备些什么呢?”我又问道。
“嗯……”徐心宁看着我想了想:“起码你……换套象样一点的衣服?”
“……”我尴尬不已。
来到这个世界,除了我前生带来的衣服外,只有靠徐心童的零用钱在附近地摊上淘来的一套换洗衣服。实在是难说的上“象样”。为什么说是淘呢?因为我这身材,买衣服实在是不好买……
仿佛看出了我的尴尬。徐心宁“扑兹”一笑:“那就这样先吧,一会我陪着你去买一套。”
“那多不好意思……”我扭捏道。
“一套衣服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徐心宁拍拍手:“你先在门口等着,我换身衣服就出来。”
在门口百无寂聊的走来走去,约摸一刻钟后。
“让你久等了。”换好衣服的徐心宁终于出现了。
嗯……如果不说她是个演员的话……
淡淡的妆,一身粉红色的行头,让我觉得她是一个高级白领。
“没什么。女生是需要时间打扮的。”我理解的说道:“那么我们怎么过去呢?”
“坐我的车去呀!”徐心宁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有车啊?”我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
“……”台北没有车的人好象比较少吧?”徐心宁看我一脸呆样,又忍不住笑道。
“……”看来我还没有完全适应这样的生活。
徐心宁的座骑是一辆玫琳凯粉红色限量版。
“看来心童说的没错喔。”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感慨道。
“什么说的没错呀?”徐心宁边打着方向盘边问道。
“她说你很喜欢粉红色,果然没错呢。”
“嗯。”徐心宁笑道:“从小就喜欢粉红色,说不上为什么。”
“现在我们先去哪?”
“先去给你买身行头!”
玫琳凯在徐心宁的驾驶下,稳当的开进了一条服装街。
11…12
(十一)龙套
在服装一条街出来后,我悲哀的发现,除非是特别的定做,否则我能穿下的只有特大号的运动衣裤。
一身NIKE行头的我,坐在徐心宁座驾的后排,局促不安。
“怎么了?”徐心宁从后视镜里看见我扭扭捏捏的样子,边打方向盘边问道。
“我觉得……”我低头打量了自己的衣着:“我觉得吧,没有一个演员是穿成我这样的吧?”
“有没有倒是其次……”徐心宁抿笑道:“问题是你原来那身太破了见不得人,现在临时买又买不到合身的,只能先凑合的穿一下了。”
“嗯……”我心想也只能暂时如此了:“我们现在去片场么?”
“本来去片场是要等通告或者由经济人带的。但如果目标只是龙套就无所谓了。我们先去警匪片的片场看看。导演李恩光最近在那里有新戏。”徐心宁回答道。
什么叫目标只是龙套?……我的目标就那么渺小啊?……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真正的片场。和想象中其实也差不多。
所有的布景只是局限在一块,更多的地方是外围。摄像,导演,剧务,灯光,茶水,包括很多的龙套等等。
“《刑警本色》第四场,开!”
片场中间正紧张有序的进行着拍摄。
“先看着。一会大家都空下来了,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徐心宁小声对我说道。
我轻轻点了点头,把注意力放到了正在拍摄的现场。
一个流里流气小流氓打扮模样的人,正在调戏着一个全身白色装扮的女子。
“小姐,晚上寂寞吗?不如我们一起去玩玩吧?”小流氓嬉皮笑脸的对那个女子调笑道。
“你要干什么……”那女子一副恐慌状:“不要过来……离我远点……啊……”
小流氓把一只手放到了那女子的肩膀上。
“不要害怕嘛!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啊!你再这样我要叫了!”那女子一把把小流氓手拍了下来,惊恐的道。
“你现在不就是在叫吗?哈哈。”小流氓猥亵的笑道:“叫吧,你叫越大声我越开心!”
“啊……啊!……救命啊!……”
“卡卡卡!”正当我揣摩这个剧情的时候,导演喊了卡。
“怎么了导演?”执行导演小跑上前问道。
“这被调戏的女子的呼喊哪有一点惊恐的样子?看她那表情那神态!知道的人因为是在被调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唱美声调嗓子呢!”约摸五十来上下的导演,一脸不满的训斥道。
“怎么回事?”执行导演朝那个女演员问道。
“不能怪我啊……”女演员一副好笑的表情:“谁叫这调戏我的小流氓一点给人威胁的感觉都没有,叫我怎么能惊恐的起来啊?”
“你是说我不够凶恶吗?”小流氓的演员哭笑不得道。
“本来就是么!”女演员理所当然的说。
“再来一次!”执行导演弄明白了原因,对那扮演小流氓的演员说道:“你要更表现的更有侵略性点!”
“那不如……”小流氓的演员眼珠一转:“不如把手放在肩上那一段直接改成袭胸怎么样?”
“你去死!”还没等执行导演回话,那女演员已经怒骂道。
“好了好了。”执行导演摇了摇头:“依照原来的剧本重新来一次……”
“卡卡……”
“卡卡卡……”
“卡!”
又连续卡了几次。
“确实。”导演喊了数次卡后,对执行导演吩咐道:“那小流氓的演员即使打扮成那样,也不象一个坏人。这样配戏,很难让观众觉得满意。换一个临时演员来试试。”
“换?”执行导演一楞,旋即点点头:“不过去哪里找呢?”
四处张望了一下,忽然,他的眼神定格在了我身上。
“那个谁……”他指了指我:“就是你了!”
“我?!”我张大了嘴巴惊讶道。
“没错!就是你!”执行导演一副欣喜的表情:“你不用打扮就是一副天生的坏人样,实在是太适合这个角色了!”
“嗯。”导演也点了点头:“外形条件不错,就是不知道演技怎么样,可以试一试。”
“哈哈……”一边的徐心宁早已经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不用我推荐,你已经有机会了,加油吧!”
“……”什么都还没有准备的我,此时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紧张!
“NIKE?有流氓穿成这样的吗?换装换装!什么?穿不下?那NIKE就NIKE了,新时代的流氓就要穿NIKE!”
化妆师为我的脸上补了一些妆,但我知道他并没有处理太多,谁叫我的脸天生就质朴成坏人的样子呢?
“你的台词就是这些……一会你这样,这样……”执行导演抓住这个机会和我讲解我所要说的和做的。
…………
15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
“《刑警本色》第四场,开!”
听到了这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紧张感居然一扫而空了。
(十二)初次触电
“小姐,晚上寂寞吗?不如我们一起去玩玩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大脑一片的空白。早已经忘记执行导演和我说过要怎样痞子气的神态了。
不过,我想我现在的样子应该也很猥琐吧?不然这小妞也不会一纪粉拳直接砸到我的左眼上。
现场一片安静。
我捂着疼痛的左眼,痛苦的问道:“导……导演……剧本是这样安排的吗?”
“卡卡!”导演现在从呆滞中清醒过来,对身边的执行导演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颖溪!”执行导演几个小碎步到了那女子面前,厉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我情不自禁么……”那名叫黄颖溪的女子委屈的说:“谁叫他那样子那么凶神恶煞……”
我……我……冤啊!要的不是这种效果么?何况天地良心,我确实没有做出太凶狠的表情啊!
“拜托你,黄小姐,就是跑龙套也要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执行导演叹了一口气:“刚刚那个你说不够凶让你不害怕;现在这个你就嫌人家太凶直接把人眼给打黑了。这么简单的场景耽搁了整个剧组这么久,要不实在不行,我们把你也换了?”
“不不……”黄颖溪听到这里,急的连连摆手:“导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演好!”
“好吧。”执行导演点了点头,离开了场景。
“各单位注意,再来一次!”
搞什么嘛,从头到尾,都没人安慰我这个受了伤的可怜人。
忍着隐隐作痛的左眼,我定了定神,再次对黄颖溪扮演的女子色眯眯的淫笑道:
“小姐,晚上寂寞吗?不如我们一起去玩玩吧?”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离我远点……啊……”
谁说她的演技不行?她现在这副惊恐的样子,乱真的足以问鼎今年的金像奖!
接着我应该怎么做来着?喔,对……
我把双手放在了她的双肩上。
“不要害怕嘛!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去死吧!”她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到了我的大腿上。
我发誓,此刻的我感到的是幸运!绝对的幸运!
如果她踢偏两公分,我以后的演员之路就要固定在太监上了!
“卡卡!”
还没等执行导演来询问原因,黄颖溪已经大喊道:“是他不好!乘机占我便宜!剧本里写的是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放了两只手!”
“……”导演和执行导演面面相觑,好半天,执行导演才痛苦的摇了摇头:“再来一次……”
我……天知道我刚刚怎么把两只手都放过去了……这脚……也算自找的吧?……
“小姐,晚上寂寞吗?不如我们一起去玩玩吧?”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离我远点……啊……”
“不要害怕嘛!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保证,只在她肩膀上放了一只右手!
“啊!你再这样我要叫了!”她用力的一拍把我右手从她肩膀上拍了下来。
痛……有必要那么用力吗?……
“你现在不就是在叫吗?哈哈。”我嘿嘿的笑道:“叫吧,你叫越大声我越开心!”
“啊……啊!……救命啊!……”她大叫了起来。
这时,早就准备多时的警察扮演者从旁边冲了出来,一把把我扑倒在地上,扣上了手铐。
“居然在大街上调戏妇女,当我们警察是透明的么?我就要代表国家拘捕你!”
哪个编剧啊,写的那么傻的台词?我听起来感觉怎么那么象徐心童喊的:“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OK!”导演拍了拍双手喊道:“这幕通过。”
终于……通过了……
13…14
(十三)初识
“小伙子,有前途。”执行导演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励道:“想我也做了这行快二十年了,没见过一个演员演坏人能有你那么传神的!”
“……”听了这话,我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了。
“这是你的酬劳。不多,小意思。拿好。下次有机会再合作。”执行导演递给了我几张钞票。
我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