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一种若即若离中,刻意的距离横亘在南北屋,使他们谁也无法和谁靠得更近。旧去的伤痕是一个锋利的刀口,插在他们的心上,让他们同时保持着一种心领神会的距离。
他们谁也不说自己,在自己的屋子里,行使着一个甲壳虫的孤独命运。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半个月,紫流苏忽然有了一种倦怠的感觉,思想也仿佛成了一条寂寞的爬虫,在不断地迟钝锈蚀。在孤独和寂寞的双重围困中,紫流苏难以排解自己的沉默,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在隐隐地恨流连,恨这个射手座的男人太不解女人的风情了。
(四)
星象书上说,射手座的男人是最讨厌自己陷入爱河的一群人,因为那会让他们的自由深受威胁,他们喜欢呼吸自由的空气,喜欢自然流泻的阳光,喜欢生命激情的绽放,在一种生命的真情流动中,他们是活的水源,需要依靠不断的行动,证明自己的存在。
紫流苏和流连恰巧相反,她喜欢安静,喜欢幻想,喜欢浪漫的奇光异彩,典型的双鱼座的艺术特质使她成为一个标准的林黛玉似的愁女,在一种深陷的灵与肉之间,不断地翻滚着梦幻般的情结。双鱼是一个创造力极其丰富的星座,古老而复杂,轮回而灵动,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在矛盾的感性、敏锐的知性和纤细的诗情触觉中,所有的冲击力联合产生了无与伦比的艺术天才的完美个性。
在这种神经质的谜幻星座暗示力下,紫流苏显得多愁善感,有时像蹲鱼缸里的一尾鱼,眨巴着一双泪眼,多情而无助。楚楚可怜中,紫流苏凄美的感人,她自欺欺人的要来了流连的QQ号,把他加为自己的好友,为了一种无法言述的思念。
“到北屋来啊。”一天深夜,流连在QQ上点击了她的紫色头像。
“我在南屋。”紫流苏立即回应。
“墙穿洞。”
“南屋温暖,不来。”
“看你的光窝。”
“没有光窝。”
“我过来了就会有光窝的。”
“坏蛋流连。”
“流金岁月,此坏蛋非流连。”
“色狼。”
“还没色你就以为我是狼?”
“感觉。”
“那我过去色你一下?”
“泥巴堵门,南屋鸿门宴!”
“我已不做流氓很多年。”
紫流苏不再回复消息,心跳耳热地看着流连不断跳跃闪烁的头像,她吃不准流连的心思,不想继续做一个男人的“性奴”。
等了一会儿,许久看不见紫流苏回复消息,流连发了一个榔头敲脑袋的表情,无声地退了下去。第一次和紫流苏做这种调情的聊天游戏,流连竟然感到一阵久违的意淫的快感。自从紫流苏病倒后,很久没有和她做爱了,积聚在流连体内的精原细胞,像一条条快速游动的爬虫,渗透在他的精脉血管里,等待自焚,等待燃烧,等待毁灭。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二十一章 同居不同床
(一)
“又想出去搬石头了。”流连自言自语,把电脑挂在那里,在北屋团团转。男人和女人原来一样,都是一根筋的兽,身体的能量一旦淤积到一定的程度,都想找个出破口,正常或非正常地发泄一下。
受专栏文字的连缀影响,流连在一般情况下,很少注意到自己身体的特殊反应,欲望也基本给文字掩盖了,有时实在想发泄了,就去卫生间泡个热水浴,一个人放松一下自己的身子,在浴缸里浸泡半天。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将近一年,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流连从来不去桑拿浴,也不去洗头房,他始终感觉那个地方不太干净,花钱事小,失节事大,弄不好搞个什么性病的,也是头疼的事情。在流连的传统意识里,还是比较倾向一对一的男女关系,这样似乎更合乎人的理性。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为紫流苏的永久居住而发生了惟妙惟肖的变化。流连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安分了,躁动起来的时候就想撞墙,想彻底冲破南、北屋的防线,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会永远停留在一个城市的一个地方,所以不会给紫流苏任何承诺,这种游离状态的本质有时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玩性,不仅伤害紫流苏,也伤害自己。
流连不敢深想,偎在沙发上,想象着紫流苏赤裸着身体的模样。沙发上留着她的青丝,流连用指尖挑起,吻含在嘴里,忽然有了一种多情的伤感。明天,他要配合杂志社做一个专题的策划,需要外出调查,这一走又是两天,他无法给紫流苏带来相对静止的感觉,保持距离便成为最好的借口。
流连是个写字狂,他担心紫流苏会受他的影响,也会疯狂地迷上写字。写字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操守的职业,它的付出和得到不存在对等的关系,有的人辛苦一世,最后颗粒无收,有的人移花接木,最后光宗耀祖。在这个行业里,真正的文学是寂寞的,无人问津的,文字已经深刻地打上了时代的金钱标记,不要将来,只要现在。
流连从来不去看那些免费的杂志,一本杂志,有时只是几个自我标榜现代文人的文字游戏,他们不停地伏在电脑旁边搞策划,想创意,跑调查,拉几个写手,上几篇专栏,拿些名人明星说事儿,卖的好偷着乐,卖的不好,化成纸浆下一期重新再来,思想永远是新的,文字永远是好的,不怕读者不看,就怕读者不买。
紫流苏受外国文学影响比较深,文字也是十九世纪《茶花女》的小仲马式,充满了古典的悲剧情结。紫流苏看杂志也不是单纯为了消遣,一本杂志翻来翻去的看上半天,多少也是为了学习作者工于精到的时尚写作手法,给自己的文字一种合乎时代的改变。
紫流苏羡慕流连,羡慕他的汇款单如雪花般地徐徐飘来,她知道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她的三个专栏稿一个月就收入一千元,永远是流连的零头。现在身体又出了意外,就是想写也不敢多写了。
(二)
白天的人工降雨暂时缓解了空气中的干燥成分,紫流苏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天色蔚蓝,心绪不宁。她忽然想出去走走,最好是出一趟远门,想到这里,她又回到了电脑边,用鼠标重新点了一下流连的头像。
“我想出去。”
“深更半夜的,出门吓鬼啊?”过了半天,流连的头像才闪了一下。
“明天我要出远门了。”
“鼻子真灵敏,明天还没有到,你丫就闻到我要出远门的味道了。”
“流连,明天你也要走?”
“是的,你丫高兴什么?”
“带上我,流连。”
“是采访,又不是游山玩水。”
“临时做个尾巴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一写字就头晕,出去走走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怕我顺道把你卖了?”
“钞票归我,人归你。”紫流苏一敲出这几个字,就立即后悔了,消息已经发出去,来不及删除了。
“缘分天定。”
又是一个拒绝的暗号,紫流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关了电脑闪进了自己的被窝。在被窝里,紫流苏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原来并没有急着把自己嫁出去的意思,只是挑逗一下流连,看他有什么反应。现在好了,流连一定把自己看成了一个勾魂情种,一个嫁不掉的女人。
紫流苏开始后悔,不争气的眼泪也开始顺着腮帮子流了下来。“性奴”两个字像一把双刃箭,急速地跳过她记忆的门前。
一夜失眠,紫流苏无精打采。第二天清晨,在一阵轰天的擂门声中,紫流苏给流连的一个响吻“波”地吵醒了。
“起来,跟我走。”流连一把拉起了被子,紫流苏的三点式唐突地暴露在流连的面前。
“去哪里?”
“卖你啊。”
“真的假的?”
“这个还会有假,起来吧,流苏,带你出去看看。”
紫流苏一脸的惊诧,也顾不上害羞,跳下床穿起衣服就往厨房跑。洗完脸,刷过牙,在镜子边简单地照了照,返身从衣柜抽屉里拿了一个银行卡,在流连的催促下,空着双手锁好了门就走。
(三)
出门后,流连在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了一声“中央门火车站”,转身之后,就把紫流苏塞进了后坐,随后自己也跟了上来。
紫流苏还没有从睡眠中彻底清醒过来,给流连搞得晕呼呼的,昨天一夜没有睡好觉,一大早又给流连拉出了被窝,现在的感觉竟然是不知道自己是高兴了,还是失望。
流连和紫流苏并排坐在后坐上,两个人都没有带什么随身的东西,一个走的仓促,一个走的习惯,除了一台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流连也是空空如也。他们两人甚至连早饭也没有来得及准备,紫流苏晕车的毛病又犯了,她不想再吃那些晕海宁了,于是不由自主地把头靠在了车窗玻璃上。汽车在公路上急驶,流连看了看紫流苏,一股怜惜的情愫立即涌上心头,他伸出自己的臂膀,迅速枕到紫流苏的头上,把她的身子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为她分担着路途的颠簸。
紫流苏靠在流连宽厚的肩膀上,感觉到一种软绵绵的温暖气息,她的头抵在流连的前胸,随着车动和他的身体接吻,完全是一种流浪的幸福,紫流苏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享受着流连温暖的胸怀。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出租车“咯吱”一声停在了中央门火车站的人行道绿岛边,紫流苏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拿出钱包准备付车资,流连一把拦下了她的手。紫流苏和他抢着付钱,司机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接谁手上的钱。
“出门在外,女人跟着就行了,钱是男人的事情。”流连嘟哝了一句,紫流苏也不好意思再坚持了,看着流连付了款,一起下了车。
跟着流连到了火车站售票口,紫流苏离窗口远远地站着,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刷他的面子,辜负流连的男人情深。
“往什么方向?”因为是旅游的淡季,外出的人不是很多,加上售票窗口的倒票黄牛很多,流连来不及考虑,不假思索地买了两张黄牛手上的高价票,看着火车票,紫流苏忍不住问了一句。
“上海。”
“城隍庙?十年没有去过了,好地方。”
“告诉过你了,这次是带任务出来的,不是游山玩水的。”
“采访完了,你一个人先回南京,我在上海继续逗留几天。”
“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回去。”
“不讲道理,怎么和匡松一样?”
“满好。”
紫流苏和流连一边走,一边较着劲,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联想到了匡松,当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她就立即堵住了自己的思路。她不想因为匡松的原因,而把自己的旅途搞得伤痕累累。跟随流连到了开往上海方向的站点,紫流苏在车站小卖部买了一些零食和矿泉水,两个人一边吃一边等待火车进站。
(四)
流连很少外出采访,他一般不接受杂志的专栏调查约稿,一来浪费时间,二来旅途劳累,并且容易干扰自己的生物钟,给自己的专栏写作带来粉碎性的硬伤。
这次之所以答应了“搜街”杂志社的专题策划调查,是因为自己想暂时离开紫流苏两天,让自己的情绪平定一下,看看自己离开了她,是否还会继续一种难以丢弃的想念。意外的是紫流苏竟然也要闹着出来,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流连自知情感上推辞不掉,次日决定带她一起出门。
火车到达南京站后,流连关照紫流苏上了车,两人一前一后地到了指定的车厢位置落座,坐定后,流连催促紫流苏吃了一颗晕海宁,他不希望紫流苏吐得满车厢都是,败坏车厢的自然环境。紫流苏吃了药,人已经精神了许多,思维神经也开始活跃起来。仔细算起来,紫流苏大概也有十年没有走出南京城了,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她是连一点感官认识也没有了。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上,紫流苏的目光积聚在郊外一垄垄的万倾粮田上,那些田野,那些土坡,和那些湛蓝的天空,对她来说都是一个个美丽的故事,充满了生命的奇光异彩。
“傻了?”流连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吓了她一跳。
“恩,思想傻了,心也傻了。”紫流苏会意地朝他笑了笑。
“傻到家了?”
“反正傻是一种状态,傻到哪里也是傻了。”
“如果喜欢,以后经常带你出来。”
“尾巴带久了,甩不掉怎么办?”
“还是那个答案:多加双筷子。”
“两只筷子是自由,四只筷子是累赘。”
“驮在背上走,就不会有感觉了。”
“流连,你看,田野里的羊群,还有老牛。”
“满好。”
几个小时的路程,在两个人的对话中,不一会就过去了,到达上海站的时候,时间正指向下午一点,随着人流走出站口,流连环顾四周,一眼看见了前来接站的“搜街”杂志社的专题策划女编辑沈心。
沈心很年轻,穿着时尚,经过挑染的头发散发着魔力的光彩,这个八十年后的小女人长着一双妖眼,全身流动着一种生命的劲态。流连对年轻的女人不感兴趣,一个看着比一个媚,一个看着比一个深,在意识形态上,这样年龄层次的女人往往令男人手足无措,光是看她们的外表,就会看花了男人的眼。
“流连。”与此同时,沈心也看见了流连,她收起了接站牌,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
“你好,沈心。”流连伸出右手,礼貌性地递给了沈心。
“两位好,请问这位是……你爱人?好漂亮!”沈心和流连象征性握了一下手,又把手送到了紫流苏的面前。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二十二章 上海一夜
(一)
“你好,我叫紫流苏,流连曾经和我说起过你,‘搜街’杂志社的专题策划当家女花旦。”紫流苏和沈心友好地握了握手,回头看了流连一眼,流连并没有接过沈心的问话,而是微笑着不答。
“跟我来,流连。”沈心把流连和紫流苏径直带到了一辆面包车前,车身写着两个巨大的字幅广告:搜街。黑色的底子,红色的字面,夺目而喧嚣,给车站广场带来了一阵短暂的悸动。
上了车,流连和紫流苏并列坐在后排,沈心单独坐在前排,十分钟后,车子直接开到了黄埔宾馆,沈心跑到服务台,给他们开了一个双人的房间。
“流连,你们俩先进房间休息一会,一个小时后我再派车来接你们,学校已经联系好了,我也和校务处打过招呼了,过会儿我们直接过去采访就可以了。”沈心把带有房间号码的钥匙递给了流连,转身又上了面包车。
流连和紫流苏进了房间,彼此都有点意外,也许是旅途劳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这是一个三星级宾馆,房间里有两张床,中间用一个床头柜隔开了,空间距离很大,有装饰一流的淋浴房,所有的床单全是白色的,很干净,也很耀眼。流连无声地看着紫流苏静静地躺在南面的一张床上,随后自己躺在了另外一张床上。
紫流苏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心里琢磨着流连为什么在沈心面前默认他们是夫妻,而且也不拒绝沈心为他们开一个房间。想着想着,紫流苏就幸福地进入了梦乡。流连看见紫流苏已经睡过去了,也不打扰她,他在想,如果这次旅行可以过去的话,以后就不准备离开紫流苏了。
其实,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最能考验他们的不是共同生活中的油盐酱醋柴,而是人生经历中的一次旅行,旅行最能试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品性。只有这种最为劳顿最为麻烦的旅行,才可以使人充分暴露自己的本相。
流连没有敢打瞌睡,只是眯着眼睛小栖了一会,时间很快就到了,流连有点不忍心叫醒紫流苏,直到沈心像燕子一样飘到他的面前,他才过去拉了拉紫流苏的衣襟。
“时间到了?真快!”紫流苏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捋了一下前额的刘海,对沈心点了点头。
“可以走了,时间不早了。”沈心递给流连杂志社的一个记者采访证,第一个退出了房间。
当一行人到达上海同济大学的时候,校务处的教导主任已经站在了传达室的门口,沈心和流连同时把记者证对着门卫亮了一下,尾随教导主任朝校区走去。紫流苏像个外星人,一边走一边看,身边的莘莘学子来去匆匆,个个意气奋发,青春葱茏,带着一股股明媚的气息。
(二)
校园很大,紫流苏看得心里直吐舌头,表面上却故做镇静地跟在一行人的后面,已经很多年没有出来了,外面的一切都带着一种新鲜的瑰丽色彩。
“跟紧,别丢了。”流连回头敦促了紫流苏一句,一路上也确实顾不了她,只是忙着和教导主任寒暄。
“过会儿,你们自己去学生礼堂,按照你们的策划方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