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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和妈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犯不着去华人社区的中国餐馆吧,太丢脸了。”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四十五章 悲情苏晓徽
(一)
“除了教堂,我哪里都去。”
“好儿子,教堂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当你牵着新娘的手,看着新娘拖地的长裙,亲自为她戴上订婚戒指的时候,在牧师的唱经诗中终于结成了夫妻,你不觉得那是一种幸福吗?”蔡蔚蓝看着黄键,感觉自己有点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为儿子操起心来了。
“老婆,你瞎掺和什么,键儿还小,你不会急着做奶奶吧。”黄永在一边看不下去了,蔡蔚蓝和七岁的孩子谈论婚姻的话题,毕竟显得太早了。
“我看你是想做爷爷吧,键儿明年就要读书了,到教堂还不是一眨眼功夫的事情,我是在给他打预防针,让他做好精神准备。”蔡蔚蓝捏了一下黄永的屁股。
“老婆,这是在加国,不要把中国的习惯带来,加国不需要你为孩子操心,也不需要你为孩子设计未来。”黄永摸了摸蔡蔚蓝的手。
“老公,你才做几天加国的公民,这么快就给加国腐蚀了?”蔡蔚蓝搔了一把黄永的胳肢窝。
“腐蚀是迟早的事情,要不我们来加国做什么?”黄永怕痒,身体激烈地抖动了一下,后背上的黄键立即滑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
蔡蔚蓝伸手去接黄键,却没有接住他,黄键看了看黄永,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心里想的是早点离开教堂,他对建筑太没有兴趣了。
其实,蒙特利尔是一个好地方,国内的人去加拿大旅游,可以不去多伦多,也可以不去温哥华,但是,绝对不能错过蒙特利尔。蒙特利尔身在北美,却是世界第二大法语城市,有着极具法国风味的街道建筑,古老陈旧、风格独特的各式教堂,还有满大街赏心悦目的法裔美女,到处洋溢着浓郁的欧洲气息,就语言到城市建筑,俨然是一个“小巴黎”了。那里大大小小、风格各异的教堂,是蒙特利尔最引人注目的文化景观,其数量之多(450座)甚至超过了古城罗马。在蒙特利尔,每跨一两个街区便可以看到一座教堂,每一座教堂都是一个古老的故事,值得游人去细细品味。
傍山而立的圣约瑟夫大教堂气势磅礴,始建于上世纪二十年代,是北美州最多信徒朝圣的圣地,位于蒙特利尔老城的圣母大教堂一向以金碧辉煌闻名于世,她那美丽而凝重的装饰及壁画具有震撼肺腑、融化灵魂的气势与力量,至今这里还流传着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奇迹:有三位正在做礼拜的教徒经过圣母玛利亚的雕像前,突然,圣母的眼睛睁开了……于是,从那时起,数以百万计的朝圣者都往这儿聚集。
黄键以孩子的眼光透视成人世界里的蒙特利尔,自然是索然无味的。三个人离开教堂后,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在唐人街用了简单的晚餐后,他们自由享受着蒙特利尔的夜生活,在圣嘉芙莲大道上漫步,去法式酒吧感受异国的浪漫情调。回到公寓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黄键在黄永的后背上早就睡熟了。
(二)
到了第五天,黄键终于厌倦了快餐式旅游,死活也不愿意去温哥华了。蔡蔚蓝也不勉强黄键,一定要他去温哥华游玩,她乐得自己省心省力,反正以后在加国的机会很多,不怕黄键不去。看见黄键失去了玩的兴趣,黄永也没有了兴致,第五天开始正式上班。蔡蔚蓝守在小二层公寓里,打理着几个孩子的日常生活,感觉也很满足。只是偶尔想起国内几个老同学的时候,会和她们在移动全球通上通话。今天,她就是在和苏晓徽通话的时候,知道她的情况的。
苏晓徽目前正在北京友谊医院,日夜监护着成峰。那天在禄口机场送走蔡蔚蓝,接到周总的电话后,她就一直没有定过心,单位里的工作交代完毕,回家安顿好成奇,便乘了次日上午9点30分南京直飞北京的班机,两个小时不到就抵达了北京首都机场。走出机场,周总的宝马Z4已经停靠在机场的安全出口处了,苏晓徽和周总远远地打了招呼,上了他的车。
“周总,成峰到底怎么回事?”苏晓徽刚刚坐定副驾驶座位,就迫不及待地打听成峰的情况。
“晓徽,成峰出了一点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
“你和我直说,成峰是不是出了车祸,还是身体病了?”
“具体说,是出了车祸!”周总说完,手上的方向盘猛地抖动了一下。
“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吗?”苏晓徽急切地询问,泪水开始顺着腮帮往下淌。
“成峰已经在北京友谊医院重症病房昏迷了几天,我们看他一直不醒,才通知你来北京的。”
“成峰现在是植物人?”
“目前,医院还没有肯定,不过,如果继续这样处于昏迷状态,情况就不妙了。”
“周总,成峰的身体除了脂肪肝和高血压,应该没有问题的啊?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植物人了?”
“这个事情早就应该对你说的,考虑到你的精神承受力,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几天前的晚上,成峰一个人驾车出去练身,快到练身房的时候,迎面开来了一辆摩托车,车上有一男一女,像是一对恋人。因为摩托车的车速过快,成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刹车了,一个猛子就冲了上去……”周总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身边的苏晓徽,观察她的反应。
“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他一向是很小心的。”苏晓徽的眼泪开始哗哗地流了。
“你冷静些,一会儿就到医院了,我已经给成峰安排了两个护理,一个负责白天,一个负责夜晚,你尽可以放心,过几天情况好了,你就回去上班,这里教给护理。”
“我不走,不离开成峰,这些日子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没有成峰,我的生命一点意义也没有。”
周总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从方向盘前端拿了一叠餐巾纸,递给苏晓徽。这个女人他太了解了,心里的苦和累,全部包容在她的眼泪里了。
(三)
半个小时后,宝马Z4稳稳地停靠在北京友谊医院的大门口。周总先行下车,打开了边门,把苏晓徽让了出来。
周总在左,苏晓徽在右,两个人穿过门诊部,急急地朝住院部走去。苏晓徽有点心神不定,她的大脑里一直在勾勒成峰的模样,在分离的这些日子里,成峰的影象始终是模糊的,只有现在才变得清晰起来。
“周总,我忽然感觉很怕!”苏晓徽提了提肩上的黑色牛皮公文包,看了看周总。
“你不是一直想回到成峰的身边吗,虽然现在的情况不是非常好,但是,你们毕竟以另外的一种方式相聚了。”周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代价太大了……”
“不要这么悲观,一切会好起来的,我的公司还等着成峰去打理呢。”
“周总,我真的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现实,成峰成了植物人。”
“苏晓徽,你一向是很坚强的,现在成峰比什么时候都需要你,你千万要支持住自己。”周总轻轻地揽过了苏晓徽的腰,苏晓徽感觉有点难为情,她从来也没有对周总如此亲近过。
五分钟后,两个人到了病区,见到成峰的时候,苏晓徽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颤抖着眩晕了过去。当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坐在成峰的床边,头无力地靠在周总的肩膀上。
苏晓徽双眼失神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成峰,一阵悲哀陡上心头。和成峰和好,一直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她的心里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成峰在北京购置了房产,把他们一家接了过来,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成峰会以这样一种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对他连表白的机会也没有。
成峰像个机器人,面无表情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苏晓徽努力承认着眼前的事实。她慢慢走近成峰,伸出手去抚摩他的脸,眼泪不由自主地淌在他的脸颊上,一路流淌下来。成峰没有知觉,对苏晓徽的悲伤没有任何反应,苏晓徽不知所措。周总跟了过来,掖了掖成峰的被角,示意苏晓徽坐下来。
女护工随手拉了一条方凳过来,苏晓徽对她礼貌地挥了一下手,说了一声“谢谢“,坐了下来。她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不知道成峰哪天才能醒过来。
窗外的天空很蓝,世界安静的出奇,除了病人的家属在病房里来回走动,整个病区和外界严重隔离着,像阴阳两个极限世界。苏晓徽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虚弱过,这样单薄过,这样无助过,她的世界因为成峰的倒塌而坍塌。
“最近,麻烦你们两位护工了,多亏你们的照顾,成峰才可以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苏晓徽看着一尘不染的成峰,感激地面向女护工。
“哪里,哪里啊,轮到谁都会这样照顾病人的。”女护工掀开成峰的被子,露出他的双脚,用自己的手轻轻地叩击他的脚底板,刺激他的神经。
“周总和我说起过你们,这些日子你们辛苦了,服侍病人很费心的。”
“没有关系,我们应该做的。”
“现在我来了,以后你们可以轻松些了。”
“你有自己的工作,成峰也说不定哪天才能醒过来,过几天,你还是要回去的。”
“我已经决定不回去了。”
(四)
苏晓徽一时不准备回南京了,眼看离春节已经不远了,南京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她牵挂的,单位的工作已经交代好了,成奇也有二十四小时保姆照应,现在,成峰就是她的一切了。
看见成峰成为植物人,苏晓徽的心里不是滋味。成峰还那么年轻,成奇还是那么小,他们还有那么多好日子没有过,往后怎么办?苏晓徽再也不敢想下去了,眼圈感觉又红了起来。
“成峰,我是晓徽,来看你了。”苏晓徽捧起了成峰的脸,伏下身体,对着他的耳朵说。成峰一点反应也没有,周总站在苏晓徽的身后,一时也不知道什么劝慰她。
一个男人,面临这样的场合,总是感觉不太对味。周总默默地离开了病房,站在病区的走廊里。他点燃了一支云烟,叹了一口气。接着,女护工眼睛红红的也跟了出来。
“周总,这个就是成总的爱人吗?真是一个有气质的女人!”女护工看着周总吐出的烟圈,小心地问了一句。
“是的,一个不错的女人。”
“这次成总不定哪天才醒过来呢,她要吃苦了。”
“是的,成峰如果心知,会尽快醒过来的。”
“一个女人一个命,像成总这样的爱人,不是很多的。”
“也许吧,我真他妈的想一锤子砸醒成峰!”
“怎么了,周总?植物人弄的不好,一辈子睁不开眼睛的也是常事。”
“反正成峰不行,他一定要醒过来的,他欠晓徽的情太多了!”周总激动地扔掉了烟屁股,女护工显然被他的情绪吓坏了,重新回到了病房。
病房里,苏晓徽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她一直在和成峰说悄悄话。说那些没有他的日子里,她带着成奇是怎么过来的,说她的孤独,说她的寂寞。
“成峰,我已经打算再也不离开你了,天天陪着你,好吗?”
“我们的儿子越来越高了,再过两年,就要赶上你了。”
“本来,今年是五年一期的领导班子改选,我有希望竞选正职,现在,我唯一的念头是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准备把名额让出来了,放弃竞选。”
“家里你放心,儿子有二十四小时保姆照应,我只想天天看见你。”
“没有你的日子,成峰,我的孤单,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牵挂,你知道吗?我对你的思念,你知道吗?”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四十六章 坚守婚姻
(一)
就这样,苏晓徽天天在悲情的呼唤声中,等待着成峰的苏醒。成峰没有了思维,失去了感知,始终用一副漠然的神情,回报着苏晓徽的殷切之情。
面对昔日爱意深浓的成峰,苏晓徽的心揪得紧紧的,她没有一天不在盼望着成峰快点醒来。窗外的风来回过吹成峰干燥的皮肤,苏晓徽伸出双手,轻轻地搓了一把他的脸,默默地看着。
成峰住的是特护病房,空旷的病房里只有一张大床,苏晓徽来了后,就在旁边加了一张临时的小床,用来夜里照顾成峰。其实,护工的护理很周到,完全用不到苏晓徽的,苏晓徽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促醒了。昨天,她在一张大报上看见,南方一媒体以“每年新增十万植物人”为题发表了一篇报道,提示我国植物人在呈上升趋势的同时,国内部分机构在植物人促醒方面已经有了令人振奋的成果——促醒率超过60%。
“植物人”在国际医学界通行的定义,是“持续性植物状态(persistentvegetativestatus)”,简称PVS。所谓植物生存状态常常是因颅脑外伤或其他原因,如溺水、中风、窒息等大脑缺血缺氧、神经元退行性改变等导致的长期意识障碍,表现为病人对环境毫无反应,完全丧失对自身和周围的认知能力;病人虽能吞咽食物、入睡和觉醒,但无黑夜白天之分,不能随意移动肢体,完全失去生活自理能力;能保留躯体生存的基本功能,如新陈代谢、生长发育。
PVS与“脑死亡”又有区别,“脑死亡”病人是永远不可能存活的,其主要特征是自主呼吸停止、脑干反射消失。而PVS患者有自主呼吸,脉搏、血压、体温正常,但无任何言语、意识、思维能力。他们的这种“植物状态”,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昏迷状态。因病人有时能睁眼环视,貌似清醒,故又有“清醒昏迷”之称。
至于什么样的人能被定义为PVS,目前国际学术界还有不同的意见。有人认为持续昏迷3个月以上,也有人认为要持续昏迷6个月以上,但大多数观点坚持认为当持续昏迷超过12个月以上,才能被定义为“植物人”。
自从成峰意识模糊后,苏晓徽最近对“植物人”的相关报道特别敏感,从时间上来看,成峰昏迷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离医学上定义的“植物人”概念相去甚远,只要配合治疗,促醒还是很有希望的。
在苏晓徽的情感观念中,成峰是唯一的,就是刘强也无法和他相比。在北京的特护病房里,苏晓徽接过几次刘强的电话,因为事情发生的突然,苏晓徽离开南京的时候,刘强并不知道。过了几天,刘强开车去接苏晓徽喝茶,才发现苏晓徽已经不在南京了。刘强一个电话从南京追到北京,终于知道了成峰的情况。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给苏晓徽留了一句话。
“如果钱不够,到我帐上取,安心地等成峰醒来吧。”
“谢谢你,我心领了,钱由周总垫付了。”
刘强理解苏晓徽的心情,也不过多地打扰她在北京的生活,给她一个空间,和成峰朝夕相处。
(二)
成峰每天都是一个表情,一个态度,他对身边的一切人和一切事都没有任何感知,包括苏晓徽对他的殷切呼唤。
在北京,成峰的生活是孤单的,每天工作回来,他基本上是一个人独自呆着,也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公司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他也不大喜欢应酬,到了下班的时间,他就离开公司,在外面随便吃一点东西,直接开了车去练身房练身,回到家倒床就睡,像个死猪。有时,他也会想起苏晓徽,想到他们的儿子,想在南京的日子。
毕竟家是美好的,孤单的时候,他最想的人还是苏晓徽,尤其到了北京,人生地不熟的,长安街再好,也不过是中国一条繁华马路的代名词,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还是要独自面对秦砖汉瓦,过一个人的日子。他的身边一直没有女人,也没有过绯闻,周总给他定派的那个文员虽然文静,经常“成总长、成总短”地跟在他后面汇报工作,人也长的很出众,但是,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罢了,他还没有任何意识去和哪个女人发展一段莫名其妙的恋情,这样太不符合他的个性。
其实,离开苏晓徽后,他确实安静过一段时间,有时甚至有一种彻底解脱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发自内心的,和他多年来形成的身心压力有天壤之别。随着公司工作的正常化,他的时间越来越多,寂寞的感觉也越来越深刻。一个人躺在床上,经常身不由己地就会有了一种渴望,很强烈,想去实施一种罪恶的侵犯。
那天,他一个人驾车出去练身之前,就是在床上控制不住地想念苏晓徽的身体,实在扛不住了,才想到去练身房练身的,也好转移一下自己的视线。可是,出门不久,不知道怎么就给摩托车给撞上了,随后,他听见“轰”的一声响,以后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现在,苏晓徽离他很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