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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两年前……”
“我看过那篇报道。”蓝岚几乎有一点罪恶感的想起她把左羽轩卖给丁慧的事,希望丁慧别玩得太过火才好。
左羽轩又要了一碗面,这一次吃得比较斯文。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盖瞟了一眼,站起来踱到店外去接听。
蓝岚掏出手机,给丁慧发短信,敲定了联系地址和方法。明天,如果沙尘天气转好,就可以走高速公路前往敦煌。
“蓝岚!”左羽轩转回来,抱歉的看着她:“今晚我得马上去酒泉。本来按计划把你送到敦煌,正好就可以赶上酒泉的一个航天产品订货会,可飞机这一延误,所有的计划都乱了。我今天晚上必须赶过去,明天我派公司驻敦煌办事处的车来接你。嘉峪关离敦煌有五个小时的车程,离酒泉有八个小时的车程。我本以为先到敦煌再赶去也来得及,可是……”
“没关系的,我的同学就在莫高窟临摹壁画,明天我自己打车去也行啊!”
“不行!”左羽轩坚定的说着,拉着她走回酒店:“这里是大西北,民风彪悍,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单独行动,你给你同学打电话,她明天可以坐办事处的车来接你。”
“好吧!”蓝岚不情愿,但也没办法的答应了。她不知道明天怎么向丁慧交待,大帅哥就这么凭空的飞了。
西部的日照时间比较长,蓝岚大学时来敦煌考察就发现这里的人睡得很晚,早上起得也很晚,作息时间总体上比内地错后两个小时。
送走了左羽轩,蓝岚不想马上回旅馆,她百无聊赖的在街上逛着,天刚刚黑,嘉峪关的主要街道就成了卖小饰品、旅游用品和小吃摊的夜市。到处是卖羊肉串的新疆人、卖肉夹馍的陕北婆姨、卖藏刀藏饰的康巴汉子。
蓝岚好像又回到了上大学的时候,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逛下去,用带着西北口音的普通话和小贩们砍着价,如果用标准普通话砍价会吃亏的,丁慧曾经在电话里叮咛过她。
突然,她被一个冲出来的小孩撞到,斜挎着的背包被利索的割断,她惊呼出声。
电光火石一样的,失去平衡的她被人适时地扶住,断了的背包带子,也被手的主人抓个正着,那几个毛贼头也不敢回的拼命跑走了。
“好像,每一次,你要逃或者是有麻烦的时候,都会‘恰巧’撞上我。”手的主人扶着她的肩,用她不会听错的冷冽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
蓝岚缓缓地抬起头,望入他的眼眸深处,而他也低头望着她,他的手仍然扶着她的肩。
第六章 墨轩(二)
也许爱就是那一刹那凝固的永恒,当他们就这样怔怔地站在熙攘的人群之中,他们的目光焦灼的凝视着对方,人群把他们当成挡路的柱子一般绕过,周围鼎沸的喧闹声几不可闻,天与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只折磨别人的是虐待狂,只折磨自己的是单相思,既折磨别人又折磨自己的——是爱情。
蓝岚已经不记得是在那里看到过这句话,当时她只觉得这是一个有着绝顶聪明的人,玩的文字游戏。可是,当她历经了这一段迅即出现,又迅即消失的无法名状的困苦感情之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么该死的真实。
她对他还没走入她生命之前的过往,有着超乎寻常的好奇。她不知道,她和左墨轩之间存在的,是爱情吗!至少她感受到了那种备受折磨的煎熬,也许,令她倍受折磨的就是单相思吧!女人总是对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念念不忘,无论是爱还是恨。
“你为什么要离开!”左墨轩抬起右手轻抚她的脸颊,那里,有一道清晰湿润的泪痕。他的手心,贴着几道创可贴,那柔软的创可贴布仿佛爱抚般摩挲着她的脸。“你不是答应了我,不离开的吗!”
“你没有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蓝岚哽咽着,她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目光深处,可是,他的目光仿佛加了一道锁,锁住了所有的感情流露,没有爱、没有恨、没有厌恶、没有欣赏、没有一切常人的感情。
“我没有吗!”他微微俯低头,扯动嘴角,可那丝笑意却没有扩大到眼眸深处,“你太低估你自己了,蓝岚!我要你!”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的声音里掺入了一丝蛮横、绝望的味道。
我要你!这三个字,并不是她要的三个字。
不是“我爱你”,也不是“喜欢你”,蓝岚的眼泪一点一点的干涸。他想说的“我要你”是什么呢!是“我要你爱我”,还是“我要你不要抗拒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遇见你呢!”左墨轩叹息着,把她拥入怀里,下颌摩挲着她的头顶,她静静的靠在她的怀里,鼻端充满了他阳刚而温暖的味道,这味道使她感到生命中从未有过的宁静。她贪恋这个熟悉的味道,他的味道。
她迟疑着,伸出手搂住他的腰,然后用低低声音说:“好,你要我吧!”
你要我吧!
那平淡的四个字,蓝岚却仿佛用一生的力气去说出来。其实,他们相识的时间是那么的短,短得根本不熟悉彼此,可是,她知道,他的怀抱正是她终其一生寻找的归宿。而伴随着这项认知的,是啃噬着她内心的刻骨的心痛和无奈。
她只知道,她宁可付出所有的灵魂和尊严去换取那片刻的温暖。他抛过来的球,她就平静的接下来,没有怨言、没有泪水、没有欢喜,有的只是认命吧!
后来,当蓝岚经历了更多的痛苦彷徨之后,她曾试图回想起记忆深处的那一天,那一天左羽轩问她:“能让我照顾你吗!”而左墨轩只是说:“我要你!”他们都没有说出那三个字。那一天,他们都没有爱上她。
第六章 墨轩(三)
蓝岚以为他们曾经经历过的,曾经她以为他爱她的那一夜的回忆,再也不会回来。可是,她错了!当他近乎野蛮的把她抛到那张陌生的床上,当他俯下头吻住她的唇,一切有关那一夜的旖旎而鲜活的记忆都惊叹着苏醒过来。
刺眼的灯光直射着她的眼睛。她茫然的闭上眼睛,打心眼里希望这一切不要发生在这样冷酷简陋的环境里,可是他没有给她改变心意的时间。宾馆里廉价的床垫因他压下的重量而下沉,她的后背被突出来的弹簧弓子硌得生疼。这一切似乎太疯狂,疯狂得像恼人的春梦,可是,蓝岚知道这不是梦。
他的吻强硬野蛮,几乎要把她吸进体内,他移至她身上,一条腿插入她的膝间分开她,宽阔的肩膀挡住了恼人刺眼的光线,她感觉到他的坚硬的灼热颤抖着贴着她的小腹。
她的轻薄柔软的衣物被他一件件褪去,而他却仍然衣着整齐。西部的天气,即使是盛夏夜晚还是比较冷的,蓝岚瑟缩在清冷的空气里,无助的向他的温暖靠近。
他把她抱到他的身上,隔开硌人的弹簧床垫。把她微微举高,氤氲的目光逡巡过她的每一寸柔美的曲线。她的柔软的乳头在他的注视下变得紧绷,当他的手滑下她的背,徘徊在她丰满的迷人曲线之上,他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滑肌肤下结实的肌肉,他呻吟着把头埋入她柔软的胸口,迷失在无尽的渴望中。
而这一切竟然都是在明亮刺眼的灯光下发生的,蓝岚害羞的感到一丝疯狂放纵的快感。
“我是谁!”蓝岚绝望的扳过他的头,迫使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蓝岚!”左墨轩的目光氤氲迷离:“我又是谁,叫我的名字!”
“墨轩……墨轩……”她低叹着,敏锐的感觉到他炽热的欲望滑进她的双腿之间,亲昵地摩擦她的大腿内侧。他挣扎地抱住她,翻转他们的身体,倒转他们的位置,硬硬的弹簧弓子又一次地挤压着她的后背。
她吻上他喉结下面小小的凹陷处,换来他喉咙深处的颤抖呻吟,当她的牙齿轻咬他的锁骨,他颤抖的闭上眼睛,试着忽视她的诱惑,他的唇往下移动,经过她的胸部的浑圆和纤细的肋骨,停留在她的肚脐旁。他伸舌舔着肚脐的四周,然后轻轻啮咬着她平坦的小腹,她喘息地弓向他的唇。
“墨轩,你要我吗!你要我吗!”
左墨轩的脑海、他的身体忆起这噬人的回忆——忆起那一次他发着高烧时做的恼人的春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记忆中的“她”的容颜渐渐淡去,而这个柔弱坚强的女孩的容颜却日益清晰,他不知道这是欲望还是爱。
“墨轩,我是谁!我是谁!”蓝岚绝望的又一次问他,他的灵活纤长的手指正沿着她的腰线往下,往下……直到他的手指触到她温暖的女性核心,他感觉到她的潮湿和炽热。
他停了停,然后带着无比的决心更加深入地探索,找到他要寻找的柔软。轻柔的手指熟练地挑逗,厮磨着她脆弱的神经。
“你是我的!”他抬起头吻她,氤氲的目光罩住她,“蓝岚,你是我的!”然后他移动臀部轻轻碰触她的柔软,一次、又一次……浓郁的激情的味道弥漫在他们之间,他已经许久不曾这样拥着一个女人……不曾……从未……有过如此強烈的渴望。
第六章 墨轩(四)
不知不觉的,他们已经裸呈相对,蓝岚惊讶的看着他阳刚的肌肉在她的手底颤抖纠结,他几乎是野蛮的把她的手固定在她的头上方,沙哑的呻吟:
“让我来!”
蓝岚软绵绵地靠在左墨轩的怀中,晕眩的感觉着他拒绝释放自己的紧绷,却一次一次地用手指挑弄着她的柔软。“让我来!”他一次又一次地说着。
惊讶于他的坚持,她再也无法忍受那疯狂的感觉,她的温暖痉挛收缩,紧紧包住他的手指。他的头埋在她胸前的柔软里,另一只手温柔地抚过她的身躯,仿佛技艺精湛的音乐家一样,在她的身体深处,奏响激情的乐章。
他抬起头,她看到映在他眼眸中的自己的小小的影子——狂野而满足,然后,她领悟到自己的自私——他的表情平静而安详,目光里有令她心痛的温柔,但他的身体却因没有得到满足而紧绷颤抖。
他似乎在等她,用一种克制僵硬的神情,等着她主动的碰触。他脸上的不确定令她心痛,这种克制和僵硬,轻易的击穿她内心的柔软。她用无声的行动来欢迎他,轻轻抬高臀部迎向他,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拉向她,她的身体因炽热的期待而温暖潮湿。
“你要我吗!”她的声音细碎而嘶哑“只要你说一句,我就是你的……”
“我想要。”他呻吟着承认,“我要你!
他移动到她上方,调整着他们的位置,找到她的柔软向前冲刺,迅速地占有她柔顺的身躯。没有了记忆中那短暂而强烈痛楚,有的却是震撼她全身的疼痛而充盈的感觉。他对她来说仍然太大,进入并不容易;要不是他之前的温柔抚触使她湿濡放松,接纳他一定会很痛。她伸出手臂环抱住他,摩挲着他的身体使他不再僵硬。
她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汗湿的脊背,感觉着手掌下他纠结的肌肉缓缓的放松。她轻吻他布满汗珠的肩膀,喜欢舌端尝到的咸咸的阳刚气息的汗水味,她柔软的胸脯抵着他的温热坚硬的胸膛,感到他们快速的心跳隔着肋骨怦怦的碰撞着。她抬高臀部,按住他的臀把他压向她,让他更加深入地占有她。
终于,他无法抗拒她丝缎一般的包裹,开始一次又一次地深入,碰触她柔软的深处,感到她的颤抖痉挛,她那不可思议的温暖使他几乎屏息。虽然她缺少经验,可这种近乎天真的本能使她本能地知道如何挑动、如何配合他的热情。
他的身体紧绷,肌肉在她的掌下绷紧纠结。“啊,天啊……”他低沉而颤抖的呻吟着,美妙而愉快的颤抖像涟漪一般在他全身扩散开来。他的手环住她翻转身,换成他躺在床上,蓝岚困惑地发现她在他身上,而这个撩人的姿势使他更深入她的深处,她惊喘出声,手指掐入他的肩膀。
他注视着她逐渐克服对不熟悉的姿势的不安,脸颊因持续不断的激情而显染上诱人的红晕,她试探着缓慢的移动,而他几乎被她这缓慢撩人的移动逼疯。他突兀地再次翻身,让她再次躺在他身下。
这一次他完全取回主动权,他深入她体内,而她紧实地裹着他。她弓起身体迎向他。他握住她纤细的腰身,他往前挺进,急切的噬人的需要使他奋力冲刺,他的冲刺越来越快,感觉到她开始达到高潮。
蓝岚狂乱的摇着头,不由自主地配合着他的移动,双腿环住他的腰,柔弱的身体迎向他的每一次冲刺,她躺在他的身体下喘着气,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呻吟。然后,泪水滑下她的眼角。
“天那,我真不敢相信!”她惊讶于自己的狂野反应,哽咽着,“我竟然会……”
他用脸颊摩擦她的肩,新长出的胡茬刺痛她柔嫩的肌肤,他用拇指拭去她的泪水。“蓝岚,这是天底下最正常不过的事了,相信我,如果能够,我会和你再做一次,而每一次都会更好。”
他翻转身子滑下床,健壮颀长的身材就象古希腊的神祗一般结实、矫健,充满阳刚的气息。她太过疲惫,甚至没有好奇他为什么还有下床的力气,只是默默的注视他横越房间,拾起激情中丢落一地的衣物,光是回忆刚才的那一幕,就足以使她的面颊像火烧的一样发烫。
第六章 墨轩(五)
蓝岚看着左墨轩拾起所有的衣物,他就要走了,要离开我了!她默默的想着。
可是,他又回到床边躺下,他尽量拥着她半趴在他温暖的怀里,隔开硌着她的弹簧弓子。她昏沉沉地无法思考,她小心的移动,尽量想离开他诱人的怀抱远一点,却感到大腿和腰部传来还不熟悉的酸痛。他们静静地躺在一起,他沉默不语,她也一样,深恐哪怕是一个字,也会震碎那脆弱的平静。
第二天的沙尘暴更强烈了,不但是敦煌甚至整个酒泉和嘉峪关地区都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沙尘天气里,室外的能见度低得就像黑夜一样,不同的是夜里可以点路灯。而现在,即使是探照灯,也只是暗哑的发出昏黄混沌的光晕。如此低的能见度,敦煌之行,只有往后推了。
蓝岚趴在床上给丁慧发短信,当然还有左羽轩,报告行程的改变。而左墨轩就挨着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一缕长发,一切自然得好像他们是相识多年的情侣。他的手轻柔的抚上她光裸的后背,探索着她的柔美曲线,她满足的叹了口气,阖上手机,鼻子转向他,吸取他身上清爽温暖的体味。
“我弄痛妳了吗!”他声音沙哑的问着。
“没有。”
“那么!”
“那么!”蓝岚疑惑的抬头看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上的表情,他想说什么!
“能再一次吗!”他问道,声音低沉紧绷。
惊讶于他声音里的紧张,蓝岚也用有礼而正式的口吻回问道:
“你确定你能再一次吗”,然后她听见他低声笑了,那是从胸腔里发出的那种充满男性魅力的磁性笑声,很好听,他再度翻身拥住她……
左墨轩躺在黑暗中,窗外的沙尘暴,使得大白天也像黑夜一样昏暗。
他感觉着睡梦中的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柔软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上,轻浅的气息骚动着他的胸膛,长久以来覆盖着他胸口的坚冰似乎在慢慢的溶化,他拥在怀里的这个娇小柔弱的女孩,完全不同于古丽那种令人屏息的美,但她却拥有使他失控的温柔力量。
他知道他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心灵之爱,他只能给她他能给的——激情的爱。
他知道这对这个女孩来说太不公平、太残酷。可是,当蓝岚和左羽轩面对面亲密的吃着拉面,当她面对着那张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微笑的时候。一向以为已经心如死水的他,自他的古丽死后,第一次感到了那久违的“妒忌”的感觉!
是的,他妒忌,妒忌他自己的孪生弟弟,妒忌像荒原上逐渐滋生长大的野草一般,啃噬着他一度麻木的心灵,鬼使神差的,他第一次下决心让他的弟弟离他的蓝岚远一点。
他的!是的!她是他的!这如雷的声音隆隆的在他的耳边提醒着他,这个甜美、温柔但又拥有着火一样热情的小东西,是他一个人的,没有人能从他身边把她抢走!
不知不觉地,他拥着女孩的手加重了力道,莫名的心痛使他野蛮的想再一次占有她,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揉进自己血脉之中……
“啊,好疼……”,蓝岚在睡梦中喃喃着,她觉得她的胸口好闷、好疼!仿佛有一只大手,狠狠的掐住她的心脏,挤出心室里所有的血液,然后又突然放开……那心疼的感觉,她从未经历过。
一阵刺耳的铃声划破宁静,是蓝岚的手机在响!左墨轩犹豫了半晌,然后拿起那个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