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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了道上很长时间了,不能再把他牵扯的太久。
大海现在的生活很槽糕,整天靠上网打游戏卖装备混日子,他已经失去了劳动力,又没有什么文化,日子过得很窘迫。
我塞给他一点钱,他先是死活不收,脖子上青筋梗的老长,老脸憋的通红,我使劲擂了他一拳,说:“你小子少跟我装逼!你现在能掏出两百块钱我都叫你爷!――你没钱买东西,咱俩这几天真喝西北风啊?”
听我如此一说,大海只好讪讪地把钱装进了口袋。我瞧着他磨磨叽叽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难道离开了道上,竟然一点阳刚之气也没了么?――我今后是不是也会和他现在一样呢?
我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心里一阵揪心地难过,仿佛自己从此也萎靡不振了起来。
大海的家是在这个老区的边沿,门口是一块较为平坦宽阔的小路,人们进出都要经过这里,所以,这里聚集了不少早点摊位,对门就有一个卖油条稀饭的小早点摊,此时阵阵油香飘了进来,我就对傻傻地站在面前的大海说:“你去买几根油条进来凑合着吃吧。”
大海这才反应过来,拿了一个茶缸屁颠颠地跑了出去,我从窗口顺着院门可以看到,大海和这家卖早点的关系很不错,不用老板帮忙,自己拿起大勺子盛了满满一茶缸子稀饭,排队等候买油条的人很多,大海却不管那些,扔下一点零钱给老板,看见油条刚炸好捞上来,上面还在一个劲地淋油,他就拿起筷子夹出几条放在大茶缸上,一手端着茶缸,一手扶着油条晃晃悠悠地回来了。正在排队的人们仿佛早已习惯了大海的德性,没有一个敢唧唧歪歪说一句牢骚话,看来,以前大海在他们家附近的名声是臭了点,尽管已经弃恶从良了多时,但其余威仍在,一时半会儿人们还不能把他当成善类。
我们俩吃完早点,大海出去帮我探听一下消息,让我在他家里等他,我等他走远了以后,本想走出去转转,看见门前早点摊位前还有好多人在吃饭,就打消了从前门出去的主意。
大海家房子是老式直通通的一室一厅的平房,进入卧室必须从客厅穿过,除了前面有一个院落以外,卧室里还有一个后门直接通向外面,出了外面就是不足两米宽的深巷子,这一边是大海他们家所在房子的后墙,另一边是后面一排住房院子的围墙,靠近巷子深处一个公共厕所,老远就闻到臭味扑鼻,窄窄的巷子里污水片地杂物乱飞,此时一个人没有。
我从大海家出来,顺着巷子走出了一段距离,看见前方一个工地,楼房已经盖了足有十多层高,四周的墙已经砌好,只是尚没有安装窗户。这栋楼算是附近最高的楼层了,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工地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不见,显然已经停工了很久。我顺着楼梯爬到了顶层,放眼望去,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只要大海回来,我在这里就可以远远地看到。
写到这里,朋友们大概也猜到了我来此处的目的。
不错,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毕竟大海离开了道上那么久了,他是不是还是从前那么讲义气的朋友,我也没有十成把握。
万一他……
我不愿意深想下去,我总不能一点退路不留吧?
我站在这个高楼的隐蔽之处,只要发现下面大路上有了任何一点可疑之处,我完全可以从这里悄悄地溜走,任何人都休想困住我的手脚。
我捡了两块干净的红砖垫在屁股下面,坐在窗口,时不时朝下面瞄上一眼。
我等了好久也不见大海回来,一股不祥地预感笼罩在了我的心头……
正文 第七章:月儿(1)
我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大海回来,我在想,是不是大海出去以后就报案了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的这个好兄弟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假如报了案,警察早已在最短的时间赶来了,现在离大海走时已近两个小时了,这样的杀人案,警察没有理由在接到报案以后如此慢腾腾的还没有来到。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得大海磨叽了这么久没有回来呢?
原因不会是很多,最主要的也许就是,他还没有打探到那个小青年是不是挂了,毕竟他离开道上很久了,不可能还有能力在第一时间内掌握着最新的消息,他需要一些时间亲自跑到医院一看究竟。他做事很认真,道听途说的消息他不会完全当真,他要自己亲眼看见了方才相信,这也算是干我们这一行留下的职业病吧,对任何人都不会完全信任,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大脑。
再有,他出去打探也是需要很隐秘地进行,不能因为打探了消息反而暴露了自己,这样很划不来,所以,经过如此折腾很需要一点时间才成。
看来,我只有耐下性子慢慢地等待了。
身下的红砖硌得屁股生疼,我换了个坐姿,靠在尚没有泥好的红墙上,尽量使自己舒服一些。
一夜没有睡好,此时感觉眼底有点疼,但闭上眼睛还是睡不着。我不清楚外面情况怎样了?没想到我今后的命运却与一个混蛋小子的生死紧密地连在了一起,我不仅想了解这小子是否已经玩完,我也想知道月儿的近况如何,这件事情是否对她造成了伤害?
月儿虽说也是个坐台小姐,但她是只卖艺不卖身的。
按照我们这儿的说法,她只坐小台(只陪酒陪唱陪舞)不坐大台(男人想要的任何招式均可以满足),她还是个处女,是一个未谙世事的纯真少女,她的身份证上显示,她还要等七个多月才够十七周岁。
她家在一个偏远的小镇,她上学很早,也十分用功,本来她是考取了省城一所重点大学,准备发奋努力一番,争取在学业上有所成就的,可惜,就在接到录取通知书没有几天,尚没有从无比激动中恢复过来的时刻,她的父亲因为在家乡搞水果运输生意很好,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结果一卡车水果还没有运送到城里,就被一伙不知名的歹徒给黑了,还被暴打了一顿,一下子亏的血本无归欠了一屁股的债,她的大学梦也就彻底泡汤了。
她本来打算先出来打两年小工,帮着家里度过难关然后重新考学,但是,磨难接踵而来,父亲被送往医院抢救的时候,又被查出胃癌中期,幸亏及时发现经过医治尚可控制,但是,这需要在很短的时间内有大把的钞票投向医院才成。
月儿在家里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读初中,为了帮助家里,她只好跟随一个远方的堂姐来到了我们这里。她听说这里招聘能喝酒会唱歌的女孩子,给的薪水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她是被这大把的金钱诱惑过来的。她天生酒量惊人,自认唱歌也不错,她就想当然地以为有这么丰厚报酬的工作很适合她。
就这样,我们这里多了一位傻不拉唧,但十分招人喜爱的天真美少女。
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猛然一惊,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在这里?她是应当待在学校或者是家里,享受着父母的呵护,享受着男同学的暗恋女同学的嫉妒,快快乐乐生活在阳光之下的女孩子啊!这儿岂是她这种女孩子该来的地方?
霄姐(老板的老婆,管理着整个娱乐城)和我有着同样的看法,本来霄姐是打算好言相劝月儿离开这个场所,去找一个干净的地方打工的,但听了月儿堂姐的叙述,霄姐也就同意她留下了。霄姐要求我们都要尽力保护好这样一个招人喜爱的小妹妹,不允许我们中的任何人欺负她,霄姐当天就把她认作干妹妹了。
其实,即使霄姐不刻意保护她,我们这帮大老爷们也会暗中照顾她的,月儿的纯情是我们这个圈子里面从来也没有遇见过的,我们自认为都还不是坏人,保护弱小的女子是我们份内的事,何况这么清纯秀美的女孩子呢?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小丫头见了我特亲,没事的时候就喜欢黏着我,有一次我去厕所她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到了厕所门口我转身问她:“我去大便,你是不是也要跟进来帮我擦屁屁啊?”
“噢!”她羞红了脸,顿时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冲我赧然一笑,飞快地逃走了。
这小丫头黏着我,我还拿她真没办法,但我心里却美滋滋的,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她总是问我这问我那,发现屁点儿大的事情也会惊诧半天。也难怪,这里的环境是她做梦也不曾梦见的地方,如今真正加入到这个行列,没有被吓个半死也算这丫头的胆量超人了。
我和霄姐把一些工作中所要注意的要点不厌其烦地告诉她,怎样去迎合客人才能得到更多的小费,怎样让客人多灌酒而自己尽量不沾,最关键的是,怎样才能守住底线,不让客人夺取了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月儿的悟性很高(其实也不需要什么悟性,只要能够克服一来时的拘谨就成),没过多久她就对这里大大小小发生的事情见多不怪了,这也与那帮整天嘻嘻哈哈,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小姐们手把手的指点有关。
月儿在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把她当成了小妹妹,都在用心呵护着她,至少那些整天争风吃醋的小姐们,看着月儿迅速地窜红,也没有一人动了欺负她的心眼。
就这样,我跟她渐渐地熟了起来,她也把我当成了最可信赖的大哥哥看待,她还让我去她的住处,把她精心保存完好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拿给我看,我才知道,她考取的大学是我梦中都在想往着的学校,可惜,我高中时候成绩就不是很好,除了能写出一手好的文章(主要是情书之类骗骗小女生的煽情小短文),经常在地方小刊上骗点零花钱以外,就没有其它可以拿出手的特长了,后来我只混了一张极其普通的大专文凭,还是靠着在学校里的恶名,老师不敢开除我才让我混满了三年,弄了一张毕业证的。
我看了她的录取通知书,又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我就在内心里暗自发誓,一定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哪怕为此昏天黑地砍杀一场,蹲上几年大狱也在所不惜!
从此,在我的生活中,有了一个纯真可爱,又不失顽皮的好妹妹了。
月儿来到我们这个场子不到一个月,就为老板拉来了不少的客人,原因很简单,她是个很清秀的女孩,长得有点像八十年代日本最红的影星山口百惠,这样娇俏可人的模样,而且又是一个小才女,很受三十多岁的客人追捧。一般这个年纪的男人正是生命力旺盛的时期,要钱有钱要势有势,看中一个女孩是舍得大把地砸钱,一时间里,为了能够一睹月儿之芳颜,财大气粗的爷们,像苍蝇似的从各个娱乐城涌到了我们这儿。
有一天,正是大多数人吃晚饭的时间,客人还不是很多,一位三十七八岁的男子,腆着肥嘟嘟的肚子走了进来,此人摇摆的不行,加上一身昂贵的行头,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个会烧钱的主。前几天来过一次,和几个人一起来的,刚进来看见月儿打眼前路过正准备上别人的台,就死皮赖脸地拽月儿到他那里,还掏出一沓子钱出来猛砸,非要月儿陪他们不可,幸亏我带着兄弟及时赶到,斡旋了半天才圆满解决,不然肯定和另一帮人打起来了。
也许上次来过没有点到月儿,今天这家伙早早地来直接点名要月儿相陪,领班对他说了月儿只做小台,需要特服可以给他另外推荐一个,这家伙一脸坏笑摆了摆手,只说和月儿聊聊天不干其它的事情,让领班叫服务生搬来一箱子啤酒,等服务生拿了酒过来以后,这家伙马上把服务生撵出去紧紧关上了门。
看着服务生只拿了一箱啤酒进去,我心里也就没怎么在意,心想不会出什么乱子,要是这小子和月儿拚酒,肯定不是月儿的对手,即使月儿斗心眼玩不过他,把整箱子啤酒全喝了,大不了多跑几次厕所就行了,月儿的酒量我是知道的,这点酒根本不在话下。
我本打算离开去别处看看,可是心里猛然咯噔一下。不好,今晚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一定与月儿有关。
我的预感灵极了,好多次我躲过凶险,都是靠着自己与生俱来的预感,只要是有凶险发生,我就会莫名地揪心,凶险越是临近,我的心越是沉重。此时,我就有这种预感,仿佛酷暑的夏天雷雨即将来临之前的憋闷。
我回到月儿进去的包厢门口转悠了几圈,始终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难道是我的预感错了吗?
不对!一定是某个细节我没有弄清,今晚一定会出点事情!
是哪方面的事情被我忽略了呢?
我从这家伙走进来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慢慢地清理着整个过程,忽然,我一个激灵,这小子怎么会这么早单独一个人跑来?而且一来就要了那么多的啤酒,还急急忙忙地催促服务生赶紧离开?――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啊!
我倏地想起这小子一来时,看见月儿所流露出的贪婪得意的表情。
不好!这小子使诈,一定对月儿玩阴的了……
正文 第八章:月儿(2)
我疾步来到包厢门前,里面正放着音乐听不到两人的声音,我使劲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怒喝:“滚开!”
我也大着声说:“月儿,你出来一下,你家里人打电话找你有急事。”
“滚远点!再来打扰小心老子把场子给掀了!”还是那个家伙粗暴的声音。
这家伙猖狂的可以,我没有与他一般计较,嗷嗷叫的狗咱见得多了,没有必要见一条杀一条吧,权当爷听了一段高分贝的噪音。
我继续说:“月儿,你出来下,快点接个电话。”
“不,我不!――”
怎么声音这么嗲?槽糕!我是不是来迟了一步?
我拧了一下门没有拧开,门被这小子从里面给销上了,我来不及多想,肩膀一用力,门顿时打开。
胖子正搂着月儿滚在沙发上缠绵,一双咸猪手在月儿的衣服里乱摸,月儿也似发了情的AV女优,嘴里哼哼唧唧,一副欲死欲活的模样。
我疾步走上前,使劲掰开月儿,对着胖子的肥脸就是一个反抽。这吊毛见我进来本想怒喝,没料到我会如此发狠,“嗷!”的一声鬼嚎,鲜血顺着鼻子和嘴巴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不管这些,又在这家伙肚皮上捅了一拳,胖子陡然一紧,卷曲了身子歪在沙发里再也起不来了。
我知道胖子一时半会儿起不来,我下手是有分寸的,虽然很疼痛,但只要窝在沙发里不动,咬紧牙关出一身汗,挺过前半个小时的阵痛就会慢慢好了,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我按下隐藏在沙发一角的报警按钮,这个报警装置直接通往八楼我们的工作室,平常小姐们要是有什么不测,可以按下这个按钮向我们求救,反之,若遇到警察突击行动,我们在八楼也可以按下紧急按钮,所有的包厢都会有一个不太显眼的红灯亮起,客人们不会留意,但工作着的小姐就会迅速撤离,警察来了什么也看不到。当然,从开业至今,这样的紧急通知按钮我在八楼始终没有按下过,我不说想必大家也明白。
我按下按钮,对着里面说:“冬子,你们赶紧下来一个,给我看着个人。”
里面是建钢的声音应承了一下,我正打算关了报警系统,只见月儿从沙发上坐起,一下子搂紧了我的腰,嘴里哈着热气,嗲嗲地说:“森哥,抱抱我。”
这丫头面若桃红,娇喘连连,柔弱的身体紧紧贴在我身上,口里喃喃呓语般地说:“森哥,你别走,抱紧我,抱紧我!”
“月儿,你冷静点,月儿,你千万要控制住啊!”
我抱着月儿,心里无比的伤痛,扭身瞧见胖子在我身旁,撅着个屁股缩在沙发里呻吟,我对准肥大的屁股补上一脚,恨声骂:“你小子活腻歪了你!竟敢在老子的场子里下药!”
建钢正好跑了进来,我对建钢说:“看着这小子别让他跑了,等我回来再收拾他!”
说完,我抱着月儿就朝电梯跑去。
月儿的药劲刚刚上来,见我抱着她跑觉得非常好玩,“咯咯咯”地笑着说:“森哥,你带我去哪呀?――你抱紧我森哥,啊,我要飞了――我飞了哦!”
电梯的门打开了,里面空无一人,我抱着月儿顺手按下了八楼的按钮。
“森哥,你好帅哦!你干嘛不亲我啊?我要你亲我!”
我出了电梯,疾步走向我的工作室。
“森哥,抱紧我,抱紧我!……”
我大步迈进工作室,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森哥,抱紧我,抱紧我!……”
大概兄弟们都去各个楼层巡视去了,偌大的工作间很安静,兄弟们杂乱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满地烟头清洁工还没有过来打扫。我绕过外间屋子,朝着里间我的单独工作室走去。
“森哥,这是哪里?我怎么在飞?我在天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