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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很多女生都是因为好奇心而加入的,现在退社的基本也是女生,看来很多人还是比较怕这个的,你不会放鬼片吧?”
“部长,动漫社抢人抢的很猛,或者我们换个社名吧,cosplay社也不错。”
“部长……”
如你所见,我的合伙人基本都是自己部里的人,他们都在很委婉地劝我换个主题思想,可越是这样我的倔脾气就越容易上来,我意已决。
知道吗,圆桌会议一向遵循平等交流、意见开放的宗旨,不过,那是在为神魔社出谋划策的基础上才有效的,很显然,他们已经放弃了这个社。部员们各抒己见,说的都很好,可是我却不想发言了,还能说什么呢,道不同不相为谋。
“神魔社不会变,该怎么做我也很清楚,今天辛苦你们了,明天请大家继续宣传。”
走出教室,我像只泄气的皮球,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把握能不能做好,与人相处果然是最难的事情,我本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不会真是交际恐惧症吧。
走到一半折回教室,我是想把我的社团活动方案交给他们,好让他们安心一点,至于我本人已经是懒得多讲了,我根本讲不过他们。可是,我却不巧听到了所谓的背后凉话。
“什么圆桌会议,什么公平公正,她不是早就决定好了这么做吗?那找我们来还有什么意义,反正她又听不进去。”
“其实有点吓人啊,部长好像真的相信那些脏东西的感觉,你们看她一说到鬼神就滔滔不绝的兴奋样儿。”
“呃,确实,我这几天晚上睡觉都不敢关灯了,总感觉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对啊对啊,我那个表妹更夸张,和我一个寝室的,六个人同一间房还怕得不敢睡,天天打电话找她妈诉苦,哭哭啼啼的吵死了。”
“你们有什么好抱怨的,人家可是有学生会会长撑腰的,听她的话照做就行了,成绩不好也只能说明她能力不够。”
“……”
我在门外哑口无言,原来他们对神魔社一点儿热情都没有,态度或排斥或无所谓,会不会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在拉人把热情给消磨掉了?其实一开始大家还是很有兴趣的对吗?在这里、这个学校,对神魔社满怀期待的人不是只有我的对吗?这些不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对吗?我不是一个人在认真对吗……
我觉得我像一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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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跑般迅速离开这个地方,在拐弯的楼梯口径直撞翻了别人手里的书本,我慌乱得只想立马消失不见。
“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就想离开吗?”
他牢牢拉住我的手腕,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优雅完美,温柔得让我差点哭出来。
“花诰社长,快点,要迟到了!”楼上探出个头催促道。
社长,对啊,他是社长,他是个厉害的人,我正在做一件他曾顺利完成了的事。
“对不起。”我刚弯下腰去捡他掉下的书,已经有一群女生争先恐后地捡好了,连尘土也被拍得一粒不剩。
差距,这就是我和他们这些人的差距,他们只要一个微笑、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为之倾倒。观之整个美术社,哪个人是真正热爱绘画的,她们拼了命地往社里挤,还不是为了一张漂亮的脸皮。因此我很佩服孤雅学姐,她活得很真实很理智。
我躲闪着目光快速而狼狈地逃开,他太优秀了,优秀到刺眼。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与他们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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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大雨,一切都糟透了。
我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像个失了魂的人。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我也丢开了害羞去和人交流,离开了自己的小世界去面对现实,可为什么就是做不好?
大哥和二哥都在院子里,我站在姜家门外不敢走进去,你看我浑身都湿透了,这副落魄的模样怎么能让他们看见。
躲在雷阵雨的午后,鞋跟蹭着墙脚黏滑潮湿的苔藓,我在考虑我该去哪里。想起假装很开朗很热心地去拉拢社员的自己,脸上堆起的笑容就像这些泛滥成灾的地衣,卑贱而恶心,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这是我的责任,因为,我无处可去。
“哇,好大的雨啊!”我换上一张笑脸跑进姜家院子。
“三弟!”姜城大哥看到落汤鸡一样的我,连忙把我拉进屋子,“下这么大雨怎么雨伞都不撑一把的!”
“脑子进水了呗!”姜尚文直接一条毛巾丢在我头上,“拿去擦擦。”
我随意笑笑:“我先上楼换身衣服。”
姜尚文感觉略微不对劲,凭他扔毛巾这个欠骂的举动,正常情况下应该开始文艺式斗嘴了,可是江某人却只是应付了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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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噩梦更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在我的负面情绪里滋生,婪轻轻一拍我,我就像被打开了水龙头开关,眼泪哗啦啦流个不停。
梦中的我,选择了放弃,我成了一个失败者,一事无成,当初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个笑话。
放弃之前最后一次挣扎,我实在无路可走,于是去找了老师。我倾尽心思、尽我所言,哭得狼狈不堪,老师可能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安慰得有些无力,他只觉得这是我阅历太少,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是啊,我就是这么一个不自信不坚强的人,自始我一开始决定组建什么社团就是个错误。这样的诉苦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真心想做好,可是我真的失败了。
“所以你就不行了,你以为责任是想抛弃就抛弃的吗!你以为任务是胜利和失败的选择题吗!失败就是死,死你懂不懂,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以为你有得选择吗!”
看着这张和自己相似的脸上流下失败与软弱的泪水,吴婪痛恨这样不堪一击的模样,真想直接一拳挥过去给她个清醒。
我是没想到婪会给我如此一击的,她的一席话比那些背后凉话和噩梦来得更具杀伤力,我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一旦被人揭开表层就会鲜血淋漓,各种软弱也就流淌一地,污浊而腥臭。
“阁主说得太严重了。”墙的另一侧走出个人,月光下,他冰冷如昔。
“你怎么在这里?”婪微皱眉头。
“我一直都在这里。”
他都听到了啊,我深埋头颅,这是一个失败者的姿态。
“组建社团,这本来就是一项无法独自完成的任务,你没发现她一直是一个人的吗?”
婪看向蹲在地上的我:“你不用给她的失败找借口。”
“你说她失败了,而她根本就没说过要放弃,是你在放弃她。”
婪无言,许骁辰走向我:“抬起头来看看,你是站在屋顶上的,即使是蹲下的姿势也比地面上的一切都高。知道吗,从你开始行动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站在高处了,眼睛不要只盯着自己的脚背。”
我抹了抹眼泪站起来,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能,请你当我的合伙人吗?”
“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
我感动得稀里哗啦,婪猛然把我忘怀里一带,双眼却瞪向一旁的许骁辰。
吴婪:哼,她是我的,你别想趁她没防备的时候揽人!
许骁辰: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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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一夜,花开花谢,梦的碎屑纷纷跌落,像黑色玻璃绚烂了一地。
浮尘掠过水色的双瞳,黎明前迂回的光线抽象而又深刻,窗台上一只白蝴蝶破茧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真的,梦中的我,神魔社失败了。
☆、二十五
课间,洛翊拿着一份海报走到流殇等人面前:“神魔社招收新的发起人,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帮她?”
白粤无奈地转着笔:“别看我,我受过处分。”
流殇欣然答应,但是秦衣的表情却有点怪怪的,她有心事。流殇也大概猜出了几分,最近她和几个动漫社的人走得很近,估计都退出神魔社了。
“秦衣,你呢?”洛翊不明情况地问道。
“呃,我……”
“秦衣胆儿小,她怕这个。”流殇笑着眨眨眼,为她挡下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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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有什么好怕的,你说你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婪张口道。
“别理她,我们继续。”随即我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婪,安静。”
前来退社的女孩子好奇地望着我:“江岚,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我失笑:“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无知者无畏。”婪鄙夷地瞥了我一眼,我也回敬了她一眼。
女孩痴迷地看着婪:“如果婪阁主是社长的话我一定参加!”
我卷起社员名单就往她脑袋上一敲:“脑子零清零清,快上课了,回自己座位去,别到时候坐哪儿都不知道了。”
女孩吐吐舌头走了,婪得意的模样欠扁无比。
名单人数经过这几天的加加减减已经达标,可以上交给学社联组织部了,提交的五名发起人简历自然就是武子瑟、我、许骁辰、洛翊、流殇。接下来就要看审核结果了,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至于耿耿于怀的事情自然也有,我可怜的部员们,你们自求多福吧,公报私仇可是我的强项,哈哈哈,开个玩笑。幸好我记性不怎么样,一觉醒来好像什么都忘了。认真我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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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圆桌会议上部员说的不无道理,鉴于我们社的特殊情况,主席团决定考察我们一番,第一次社团活动,神魔社社长武子瑟不在,身为副社长的我压力很大。
我们抢占先机,将社团活动范围定在综合楼一楼多媒体教室,方便了广大社员的通行。活动方式不唯一,或PPT讲解、或视频观赏、或申请出游、或请专家互动(比如婪和凯),我和各位发起人脑子里有很多好玩的点子,谁说很恐怖的?
教室里坐了六十多个同学,包括我们几个发起人和主席团。
我打开大屏幕,第一张幻灯片上出现三个大字——鬼压床。
“鬼压床,中医古典称之为‘梦靥’,医学上的正规学名是睡眠瘫痪症,不知道在座有没有同学经历过?”我站在讲台上对着小话筒讲道。
下面一片躁动,看来他们对这个话题很有话说,但是没人发言,怕生、害羞,人之常情。
洛翊很给面子地站了出来:“我是没有经历过,不过听说鬼压床时身体还在沉睡,但是意识已经清醒了,可就是动不了,就好像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似的,有的人好像还会出现幻觉,怕什么来什么的那种,对不对?”
洛翊装出懵懵懂懂的样子引诱他人,心机啊公主,下面已经有人补充了,我便请人来回答,坐着答也没事,就当作普通的聊天。
“还有手在身上到处摸的,指甲很长,一开始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幸好只是鬼压床。”
众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回答的那同学汗颜道:“我是男生,谢谢。”
“别惯着他,该揍就揍!”又有一同学发言,“我前两天也被压,后来恼起来了跟它打,打了一会儿它就跑了。毛病都是惯的知道吗,你越害怕精神力就越弱,其实有什么好怕的,尽管往死里打,没事找事来压人不是找揍吗!”
兄弟威武啊,我点头,被压时确实愤怒大于恐惧,至少我是这样的。
“这个不一定,我就没被什么东西压过,但是一样动不了。”某同学发言,“我上小学那会儿住在奶奶家,睡觉时看见房间里有很多人影在动,他们都拿着长枪,我还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我想告诉奶奶但出不了声,就又睡过去了。醒来后告诉大人,他们说以前这里打过仗,死过很多人,小孩子能看见什么也说不定。”
“我也是,我在寝室里睡觉时看见一群人在唱歌跳舞,就像电影里那些歌剧院的表演一样,有小孩也有老人,还全都是模糊的人影,吓死我了,我两个室友就在对面床铺上打架,我想叫她们叫不了啊,醒来看见她们还真的在打架。”
“对的对的,能听到声音。我在家都和我妈一起睡午觉,我睡觉时不喜欢有人挨着我,一般被我妈挨到都会往外挪一下。那天中午我也就这么一挪,然后就听到外面有我妈的声音,我妈在外面,那刚才谁挨着我了!呵呵,你们懂得,我吓惨了,想转头看一下但是动不了,背后拔凉拔凉的。我很确定我当时已经清醒了,我妈也真的在外面。”
“咦,你们被压的时候有没有听到过电流的声音,那种清晰而巨大的电流声,醒来后整个人都麻麻的,真的像触过电一样。”
“我会耳鸣,脑子里一片嗡嗡响,怪东西倒是没看过,不过我能看到自己躺在床上睡觉的样子。”
“……”
“副社长,你有没有被压的经历?”下面都炸成一锅粥了,而我一声不响的,还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他们要不满了。
我忙打哈哈道:“我的没你们那么恐怖……”
站在门外旁听的吴婪一下子竖起了耳朵,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姐妹经历过这种事情,尤其是在这种特殊时期。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感觉一阵轰鸣的振动,然后脑波就是清醒的波幅了。眼睛是闭着的没错,但是眼前却出现了有影像的幻觉——”我拿出骗小孩的浮夸演技,“我看见床头坐着一个红色的小孩子,他垂着脑袋在端详我,而我却看不清他的面容,我就急了,想动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声,于是就拼命挥拳,于是马上就脱离那种状态了,这几天也没再见到那个小孩子。”
下面的人略惊悚地看着我,连洛翊他们都瞪大了眼睛。
门外,吴婪侧着脑袋斜睨脱里和凯:“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让你们向我汇报她所有的事情吗?”
凯恭敬回道:“江岚没有恐惧感,鬼压床这种精神层面的事对她不会有影响,我判断这是小事,所以没有汇报。”
“那是她反应迟钝。”吴婪看了一眼讲台上半精明半痴傻的某人无奈道。
预料之中的反驳之声来了,总会有一些无神论者打着科学的旗号来讨伐我们。
“无稽之谈,睡眠瘫痪症就是睡眠瘫痪症,跟鬼怪根本毫无关系,什么神啊鬼啊你们见过吗,不要捕风捉影的看到个黑影就说是鬼,看到白光彩云就说是观音菩萨……”以下省略无数个字,他敢说的那些话我都不敢记录出来,太不敬了。
趁他说得口干舌燥,我插一句:“冥冥中自有不可思议之感应,你可以不信,但你不可不敬。”
“迷信!”他反驳道,我觉得他加入我社就是来拆台的,“我国当今抓得最严的是什么知道吗?就是封建迷信!”
这位少年脑洞大开了,我赖皮一笑:“我没说我信啊。”
至于国家为什么突然严抓封建迷信我也不清楚,总之新政策一出,写魔法传说和灵异怪谈的某写手江大风有点捉急。
我继续说道:“你肯定很懂科学吧,那么质量守恒一说你也应该很熟悉了,夫有始者必有终,有终者必有死,唯无始终者乃长生不死。所以你刚刚说出口的那些话,会不会也守恒呢?”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想起来那天亵渎骐的人,他们的恶言遭到了报应,即是我的残忍报复,而我的因果报应自然也是有的,我甘愿受罚,只希望我的破小孩依旧是那副纤尘不染的模样。
“事实上,我并不认为我被压那天晚上看到的是魔,说不定她是神呢。既然是神,又有什么好怕的。即便你不信鬼神,在进入特殊的梦境后,你本身就能决定你看见什么,就像洛翊开始所说的,你怕什么它就来什么,与信仰无关。”
“这里涉及到了吸引力法则,我知道你想听科学的解释。”我朝那个反驳我的男生眨了眨眼,呵呵,我可是有备而来的,“吸引力法则概念之一——同频共振、同质相吸。如果你的状态处于较低频率,即有一些负面的思想和情绪,就会吸引一些较低频率的东西,即是不好的事物。所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是非常重要的。”
绕了这么一大圈,我就是想把台下的无神论者绕晕,再回过头来教训他们一顿,我是有私心的,我不是无神论者,婪说的话我都相信。
“人说话时会产生声波,当我们说一些不中听、不吉祥的话时,常会听到人们说:‘快闭上你的乌鸦嘴!’,结合质量守恒和吸引力法则,当负能量的语言声波一出,就会吸引‘同频率’的事件上门,周易讲究同气相求,这就是为什么乌鸦嘴会特别灵验。”
我看到婪在门外笑靥散漫如星,是啊,好多道理都是她告诉我的,除她之外,我再没见过一边虔诚忏悔一边肆无忌惮地做恶事的人了。
“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有磁场和能量,科学家爱丁顿说过:我们总是认为物质是东西,但现在它不是东西了;现在,物质比起东西而言更像是念头。圣人亦有‘敬鬼神而远之’的话,所以无论你是信还是不信,都要发正念,不可恶语对人、不可亵渎鬼神。”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佛门讲因果报应,今天你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终会报应到自己身上,除非——”
讲到这儿,仿佛春风四起,远眺窗外,连远方的树也变得温柔,我忍不住垂眸一笑,他们好奇地探头望着我。
“除非,你不为自己所做之事后悔,甘愿承受因果报应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六
校园新闻时间情绪最激昂的人非婪莫属了,她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从趴在桌上的软体动物变成了喷火恐龙。
“边防的人干什么吃的!别人在我国沿海进行三国军事演习都无动于衷!他妈的军舰用来维和,是老子早就开火了……”
凯和脱里也淡定不了了,从军训时我就看出他们三个那个什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