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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银快速掠过,殇也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去,前方有一束强烈的光芒,她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黑夜!
走在前面的莫刃听见动静一回头便不见流殇人影,去哪儿了?她不可能在黑暗中奔跑!
“狼!”
眼前果真是一头狼,一头通体雪白的狼,那森白的利齿、巨大的体型、凶傲的眼神,叫人一时间不敢呼吸。
“你在这儿做什么?”而转瞬间,那头白狼幻化成了一个英俊漂亮的男孩,那一头的银发——Mr。Sirius!
见她傻愣着,江英骐疑惑地转头往身后一瞧,哪儿来的狼?他立马发现了她眼神空洞迷茫,鞋子和裙摆上也尽是污浊的泥水。
“你看不见吗?如果需要灯光,教堂就在前边。”
不!竟然能看见,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能那么清晰地看见暗夜的轮廓。这个人,银发耀眼,是这个黑暗世界中的唯一光源。
“跟上。”
前方引路的身影陌生而又熟悉,每个脚步声都似乎要敲醒沉睡在心中的记忆,那些蛰伏了亿万年的记忆片段呼之欲出,仿佛张张嘴,就能唤出某个古老而美丽的名字……
“赛……”
“这个季节,彼岸花都开了吧,我能参观一下古都吗?”
他突然回头,不知为何极浅的笑容看上去有点张狂不羁,难道是本性暴露?以为别人看不见吗!
“我想你误会了,古都并不是花家的私人财产。”世人的这种想法还是令流殇很不开心,花家虽然是王族后裔,但并没有独占古都的意思,古都也曾对外开放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关闭的原因无法启齿,没人会相信那种笑话般的说法吧。
江英骐察觉到这是个敏感的问题,抱歉道:“理解,走吧。”
流殇的脚步险险擦过一朵小野花,确实是看到了才跨过去的,因为他的目光曾在花朵上停留了几秒,花朵便绽出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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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内。
“嗯?破小孩偷懒了。”许久没听到小提琴的声音,我睁开昏暗烛光中的双眼,朱恩也睁开一双琉璃灰瞳看着我。
婪依旧闭着双眼,神色泰然道:“你太容易受他影响了。”
闻言我重新闭上眼睛冥想,之前脑海里那片大海早已消失不见,满脑子只有那个拉小提琴的小男孩。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五
柠檬黄的银杏街,雨林芒的唇色,琉璃黄的落叶纷飞,黄昏的乐章散落一地。
只是一遍又一遍机械麻木地张贴着海报,我的双手颤抖不止。
右脸火辣辣得疼,果然下手太重了,当时的我根本毫无理智可言。
骐带我去参观彼岸古都,这是件好事,但是我怎么会突然变得烦躁不安,更是莫名地悲伤绝望了起来,隐藏在灵魂深处的负面情绪仿佛一下子都被捞了上来。
血红的花瓣、斑驳的城墙,回头他不在我身边,一路上他接了三个电话,第一个11分钟,第二个5分钟,第三个7分钟。花色遥远,他姿态疏离,神色冷漠。
那一瞬间,我看不清他了,眼里只剩那燃烧般妖娆舞动的曼珠沙华。
人生那么长,还有长到离谱的噩梦,我不能平静地接受!我只在梦中歇斯底里,我在疯狂地呼唤他,而他却不出现,得不到满足的愿望成了恶心的妄想,我会毁了自己,于是死在了梦中。然而醒来,他还是不在我身边,这样的世界会不会很像梦境,也许我自杀便能再次见到他。
我以为这个世界也是梦,不止一次,我站在无边的美景中彷徨,世界把最美的一面展现给我,让我独自享受美好的一切,而我的双眼早已难堪重负,这样的美丽对一个孤独的人来说太过残忍。
他厌恶电话,我也厌恶电话,他带我来欣赏美丽,而我却尝到了噩梦的味道。忽然涌入一段似真似幻的记忆,他的冷漠似乎不止是针对外人,曾经,他也用这样的态度折磨过我!
我对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一脸疑惑和失望。他放低姿态对我说对不起,我才不是为了那几个电话而生气,他搞不懂,我也不愿承认,脑子不够用了就直接甩掉他的手大步走开。我怎么这么反常!
“胶还没刷,当然贴不上。”有人拿走了我手里的胶水和海报。
一看是武子瑟,我尴尬一笑。
“脸怎么了?”他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我右脸上。
“没什么。”我立马夺回他手里的工具,若是再和他闲聊下去,部里会有人对我产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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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我一向不喜欢做会后悔的事,一旦做了便也不会后悔,被骂被罚我都坦然接受,这是一种“魔鬼自当为魔鬼”的心理,看起来有种知错不改的感觉,毕竟我是一个潇洒后悔的人。
可是这次不一样,我想要做点什么来补救我们之间的裂缝。
躲在房间角落里,我发了疯一般地扇自己巴掌,一掌很痛,却远远不够解恨,任何人对破小孩不好我都不会允许,包括我自己。
我应该像墙角的破茶杯一样,被摔个稀巴烂,我该怎么处置自己才能让自己满意?
天色黯然,仿佛默许我进行一切阴暗的报复……
“MAMA。”朱恩在门外叫我,我忙整理了一下自己,打开门,他秀出自己的画——一个小房子里,有婪、骐、我,还有小小的他。他总是能够无言地拯救我。
上帝,朱恩是你派给我的天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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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你今天泡的茶不好喝,估计情节鱼都懒得冒泡了。”花诰好笑地吹了吹漂浮在杯盏里的茶叶,今天的茶叶放得有点少,不像平日里一撒一大把的风格。
我的画笔顿了一下,继续画,没有理会他偶尔苛刻变态的挑剔。
他起身走了过来,看了看画面说:“又开始死抠一个地方了,注意整体。”
我提笔离开画面中的陶罐,可却无处落笔。
“你的思路一向很清晰,今天怎么了?”他取走我手中的铅笔,“这样的状态会毁了这幅画,有什么事趁早解决了,今天就到这里。”
“让我再留一会儿吧。”正是因为无法面对,我才躲在3027自修室。
“我和你说过的吧,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还有,这脸上的指印是怎么回事?”他语调冰冷,声音却温柔似水,“谁敢毁我小徒容我就灭了他,我不要丑小徒。”
我抬起右手放在右脸的指印上,吻合,然后便无可奉告地趴在了桌子上:“师傅,你走的时候再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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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姜家,他们说骐没回来,都十点了,他怎么回事!
我跑回学校找了一圈,琴房没有他的身影,顺便去学校后山的教堂看看,他应该会在那儿。
后山这一路上都不会遇到活人,若是遇到了那一定不是人,我得找个防身的武器,于是抓起个扫把就上山。
一路急速飞奔,不作休停,远远的,看见他坐在教堂门口的石阶上,清幽幽的月光洒在他单薄的肩头,看得我一阵心疼。
我跑上前去,他抬头望见了我——江某人气势汹汹而来,手握一柄大扫把,好像追杀离家出走的不良少年的母亲都是这个形象。
我抛开扫把便跪下去拥住了他,而他还重复着对不起,我疼惜地揉了揉他的头发,错的是我,那个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破小孩别说了,是姐姐对不起你,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切都太陌生……”
“对不起,姐姐。”他伸手抚摸我自残的右脸,因为太过小心而微微颤抖。
“不是你的错,都是我,当时怎么会那么糊涂呢……”
他像个孩子一般被我紧紧揽着,怀里人风雪般的味道令我心安。我与他骨肉相连,失去他比死还痛苦,那样伤害了他,几个巴掌根本挽回不了,那时我悔恨得恨不得杀死自己。
我们彼此珍惜,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除了彼此我们一无所有,我疼他,也疼婪,只是对他似乎还有一种异样的情绪,他只要望我一眼,我便想紧紧拥抱他。
原谅我,破小孩,我真的太害怕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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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不可以与现实混淆,我没有拒绝运动会的工作,参赛除外,婪反而是积极得很,初中时的她毫无集体荣誉感,对这些是没兴趣的。充实的日子会有一点紧张,唯一的好处是没时间胡思乱想。
婪的800米赛跑呐喊声不断,突然发现她有很多粉丝,而且女生占了绝大多数,这么诡异的比例是怎么回事?
这时看到人群中有个眼熟的身影,之前检查各班黑板报时也看见她了,我移开视线,本能地拒绝。
“水!阁主!水!接着!”脱里的眼里满是崇拜。
婪轻松接过,直直走向武子瑟,伸出拳头:“怎么样?我说过第一的吧!”
武子瑟回拳,这是一种哥们间漂亮的手势:“阁主报了那么多项目,悠着点。”
“如果你想要更多第一不要客气,尽管说!”
我拉她坐下,看着她的模样有点忍俊不禁:“你的形象呢?别动,我给你梳头发。”
“为什么你每次都不流汗呐?”婪后仰着脑袋看我。
“不是让你别动吗?头低下!”我趁机捏她的脸,结果摸到了一把汗,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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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风里州把暖空气赶向了海洋,留下一阵混乱的气流,树木在风中摇落一地金黄。流殇披上校服外套便往班级包干区走去,今天她值日。
“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你说呢?”这清冷的声音充满了不屑。
流殇继续扫着落叶,音乐楼那边传来的声响清晰无比。
“看我一眼好吗?我没有任何恶意,江阿姨在我眼中就是我亲妈妈,其实她很爱你们,我会劝她和爸爸把你和两个姐姐接回家,今年过年大家一起过好吗?”
面对女孩的深情对白,江英骐冷冷道:“讲完了?让开。”
“你别这样,哥哥!”女孩忙拦住将走的人。
“嘁!”江英骐恼得不行,应该说,他一看见她就被挑起了怒火,手里的文件夹毫不留情地挡开了女孩的阻拦。
女孩追上去不依不饶地拉住了他的衣袖,江英骐阴着脸恶声恶气让她放开,女孩有理得很,根本不怕他动手,几句恶言又算得了什么。
“咳咳。”流殇出现在路口,“江学长,大家都在等你开会。”
江英骐这才摆脱纠缠,他脸色阴沉道:“知道了,走吧。”
走吧?为了不穿帮,流殇只好大步跟上。
直到进了音乐楼,江英骐才解冻表情,不过看得出来,他依旧很烦躁。
“刚才多谢了。”
他对外人的态度果然冷淡得很,连道谢都这么形式化,就像在台上应付那些交际。
“没什么。”流殇往楼下瞥了一眼,问,“她还在外面候着,你打算怎么出去,午休马上就结束了。”
“音乐楼有没有什么后门?”
“有。只是,你不可能一直都走后门。”
江英骐眼神凌厉地扫向她,流殇毫不躲避地接下,这杀伤力是不小的。他马上又移开了目光,漂亮的眼睛对着楼道上的镜子一闪一闪地发着凶光,随即立马转身。
“走,回去。”
这回倒是他主动上前搭话,主动权捏在手,局势立马翻转。
“现在知道认亲了,可惜太迟了,因为你们不配。”他换上冷锐讥诮的口气,唇角诡异扬起,“还是说,你是那个女人派来要钱的,想要多少?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
“不是的!你……”女孩既伤心又失望,扭头便哭着跑开了。
江英骐无言地站在树下,风过落叶纷纷,单薄的白衬衫抵不住寒意侵蚀。这样高傲精致如精灵的男孩竟沉郁在那么身不由己的俗世,如果不戴上面具,他就会受伤。
心疼他,但却给不起安慰,流殇默默走开,落叶又撒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六
致许骁辰:
谁在俯视城市
谁在独候黎明
谁在默默承受
日出的巨大美丽
风中不变的歌
南方一样的江
经过夜晚的重庆
经过梦中的风里州
行走在陌生人间难言的冰冷
他的寒冷让月光都拒绝
当旭日初升
地平线谁曾看见海市蜃楼
他该微笑吗将虚妄的幻象
放心里面深藏
当旭日初升
海平面谁曾看见海市蜃楼
请你微笑吧我们散落世界
荷莱幻城是唯一的归属
我递给他一张贺卡,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懂,这是我在梦中写的诗,小声说一下,其实这是首歌词,盗用了《国境之南》的调调。
“生日快乐。”
“有什么事直说。”
他这黎明前挣扎的冰冷态度我也习惯了,地球初侧过脸,日光擦边,他就像远处山脉投下的巨大阴影,苍青的锐利三角,笼罩城镇数公里。
屋顶一角,我直接坐下:“就是生日快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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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在银杏街停下时上来了一帮精品,车上的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他们,高挑的男孩们风华耀眼,一个比一个俊俏,越看越好看,五人从容而立,仿若上帝亲手所植之修竹,人类的基因的确是在进化的。
面对满车打量的目光,许骁辰怎么站都不自在,武子瑟的沉稳淡定无可超越、江英骐的习以为常他学不来、凯的坦然自若他做不到、脱里的粗神经就算了。
终于,他受不了了:“什么时候到?”
“再过一站就到了,别急。”武子瑟淡然地看着窗外。
脱里无趣地把玩着球:“让什么场地啊,那些人不会感激我们的。”
武子瑟回头看向他:“脱里,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让’,感激这种东西不需要。”
脱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以往他做事从没往这么深的方面想,只要说一句“我的”就没人敢跟他抢,也很强者的模样。他傻愣愣的样子引得江英骐和凯发笑。
几分钟后这帮精品下了车,他们来到一个荒草杂生的篮球场,本来翻越后山便能到,为了照顾体力不支直冒虚汗的江某人便算了吧,乘公交绕个圈子时间也不差。
“不会吧。”面对这样破败的场地,许骁辰嘴角抽搐。
凯瞥了一眼不远处篮板上的弹痕,地面上凝固的血迹,还有锈迹斑斑的单杠,美好的记忆令他不由得笑眼弯弯:“我喜欢在这儿干架!”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这地方打篮球,原来不都是来施暴的吗?”脱里傻愣愣地捧着篮球说道。
“快把你脑子里暴力的想法丢掉,这儿没人要陪你对打。”凯笑言道。
江某人和许某人瞬间石化,好想回家;武子瑟却不停地赞叹老篮球场的意境美,果然水瓶座的人奇特不止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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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我终于盼到骐归来,一起回来的还有许骁辰,怎么骐看起来特别狼狈点。
“你!许骁辰你对破小孩做了什么!”转而我便上前拍去骐身上可疑的尘土和杂草,“好可怜!告诉姐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喂,没凭没据的你别乱说。”许骁辰洗着手,回头郁闷地瞥了我一眼。
“姓许的,我是念在你今天大寿的份上才让着你的,你看我都给你的衣服让了那么大空间,你却把我的破小孩……嘶,你真是个‘兽星’!”
许骁辰看向晾衣架,真不得了,自己的衣服居然获得了公平公正的待遇,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去洗澡。”许某人心情较愉悦,人也舒坦了不少,但表面的冰山还是要保持的。
“我也去。”江某人朝我笑笑便和姓许的走了,我很吃惊,婪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
“他们的关系不错啊!”婪笑着望向我。
我欣慰地笑道:“这个傲气的小男孩好像交到了很多朋友,我可以含笑九泉了。”
婪郁闷地带着朱恩离开,讲到现在,原来两个人的侧重点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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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姜家花店。
“骁辰啊,不要太勉强了,生日了对自己好一点,回来后记得吃夜宵,阿姨给你煮长寿面吃!”
“谢谢姜阿姨。”许骁辰拿上花束站在门口乖乖道了声谢便跨上单车走了。
风里州的夜风拂耳温柔,想起屋顶、老篮球场和姜家院子里等事就乐,今天高兴个什么劲呢,这样可不行,都不像自己了。
订花的人依然站在路牌下,交货、收钱、找零。
“等等,那个、生日快乐!”说着,那个定花束的女孩还递来个小礼盒。
有一瞬间许骁辰大脑短路,但他立马反应过来:“谢谢,我心领了,收回去。”
这张方才还走着神的轩轩脸庞此时如巍峨冰川,冰冷无情,坚不可破。他不愿笑,一句感谢的客套话也说不好。
女孩急了;“我知道我每天订花给你添麻烦了,但是收下这份礼物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再订花烦你了!”
回到住处拆开礼物后许骁辰才后悔莫及,他当时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收下这东西的,眼前这张情意绵绵的情书该怎么处理才好?不对,心软个屁,怎么拆礼物的就怎么处理它。
坐在窗前,早上的贺卡和姜阿姨煮的那碗温暖的长寿面就在面前,可玻璃映出的眼神却冷漠如昔,无动于衷的模样。从小辗转于亲戚和陌生人的家庭,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冷遇和白眼,突如其来的温暖反而无法令麻木的心脏反应过来,他一直很慢热。
熄了灯,素白的墙,墙角黑色的行李箱,他的房间很简单,从小寄人篱下的日子让他说走便能走,没有什么珍惜或放不下的东西。多余的东西,他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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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同样出门扔垃圾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哈喽,你的垃圾产量很低呀!”不巧,我看到那封桃红色的信了,他皱眉瞪眼地观察我的表情,我失笑,“别那么紧张,情书嘛,我懂的。”
“你知道?”他欲远离我,锐利的双眸难得瞪得那么懵懂。
“当然,之前我接手过很多情书,不过是给破小孩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