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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力其格正偎在沙发上,看一份材料。
他翻到了材料最后一页。看完,便将材料合上,放到了写字台上。
材料题目特写:关于我在“重化”公司工程招标中作弊的检查
金力其格开始了思考。
突然,门儿被推开,包明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有情况?”金力其格看到包明的神色,立即问道。
“金力部长,金瓶儿向我谈了呼拉贝特很多的问题。我看,她说的情况不会有假。”说着,包明递过了一个小本子,翻开一页说:“这是谈话记录。”
金力其格迅速地翻阅着记录,不时地用手指着其中的内容说:“看,呼拉贝特这些事儿,哪件事儿都离不开老市长。”
“老市长?”
“来,看看这个……”金力其格拿来写字台一材料,递给了包明。
包明翻了几页,恍然大悟说:“哎呀,我明白了。能承包这么大的工程,还是老市长在背后运作呀!我说呢,呼拉贝特哪儿有这么大的能量?”
忽然,一阵音乐铃声响了起来,包明立刻抓起了自己的手机。
“包明,我是达世华。”
“有事儿吗,快讲。”
“丽华的姐姐告诉她,呼拉贝特在建设银行提走了1600万元的现金。”
“提这么多钱?他要干什么?”
“我看他是想要逃跑。”达世华告诉包明。
“逃跑?”
“对。”
“不好,他已经跑了!”金力其格立刻大声判断道。
“跑了?”
“包明,赶紧通知公安局,撒网追捕。”
市公安局指挥中心。
市委书记站在一面大屏幕前,认真地观察着屏幕上不断闪现出的城市街道。
“书记,我看,他已经跑出北辽市区了。我请求省公安厅全省撒网吧!”公安局长在他的身旁请示道。
“好。”市委书记同意了。
公安局长马上抓起电话:“刑警大队吗,立即电告省厅,请求全省撒网追捕。”
他刚刚放下电话,铃声又响了。
公安局长接过电话后,立刻把话筒交给了市委书记。
“书记同志,我是省纪委。明天八点开始,我们将对你们的老市长实行‘双规’,请在今天晚上采取监视措施,以防意外。”
“呃!”市委书记大吃了一惊,接着便迅速反应过来,“是,我马上布置公安局采取措施。”
夜晚的街道上,金力其格和包明乘车赶往市公安局。
“小张啊,再快一点儿!”包明催促着开车的司机。
车子立刻加快了速度。
市公安局指挥中心。
市委书记、金力其格、包明和公安局长站在一台监听设备跟前。
“监听003号的住宅电话。”公安局长向工作人员下达了命令。
“是!”戴了耳幔的工作人员按动了几个数字按钮,对公安局长说:“他正在通话。”
“放大音量!”
老市长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喂,呼拉贝特,你在什么位置?”
“我在夏海湾。”
“你怎么还没有走出去呀?”老市长的声音非常急迫,“刚才公安局的一个内线告诉我,那个吉普车司机招了。”
“招了,他妈的!”
“呼拉贝特,我看公安局马上就要逮捕你了。如果你明天跑不掉,就危险了!”
“那,我是明天上午的飞机票呀。他们……不会到飞机场吧?”
“飞机?唉,你连火车都不能坐了。你呀……”老市长稍稍停顿了一下,“干脆,去虾米滩坐船偷渡吧!”
“虾米滩,是不是我们游泳的那个地方?”
“对对对,你马上换一套衣服。找休假中心的孙老板,他会帮助你的。”
“好好,谢谢老市长。”
“呃,你最好……化化妆。记住,天亮前必须逃出去!”
“是是。”
电话断了。
“书记,老市长这是要变相灭口哇!”包明一下子着急了。
“灭口?”
“对。现在我掌握的所有情况都与呼拉贝特有关。他要是跑了,老市长的800万、塔拉克的卖地受贿案、建设银行行长的贷款回扣案,都缺乏人证啊!”包明强调着说。
市委书记点了点头。
“书记,我集中全局优势警力,连夜直扑虾米滩!”公安局长立刻请示道。
“大队人马行动,容易暴露啊。”包明担心地说。
“再不,我马上通知夏海湾公安局,让他们把休假中心那个孙老板控制起来。他们一接头。就立刻逮捕。”公安局长又建议道。
“这……”包明蹙起了眉头,显得非常不放心地说道:“如果夏海湾公安局的朋友行动不慎,过早地打草惊蛇。那个孙老板就会向呼拉贝特发出联络暗号。那就更麻烦了。”
“书记,那你说怎么办?”公安局长着急了。
市委书记沉思着,没有吱声。
“书记,我去!”金力其格挺身而出。
“你?你去虾米滩?”市委书记诧异地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必要吧。”
“有这个必要。”金力其格冷静地强调了自己的意见。
“金力部长,你信不过我们的干警?”公安局长有些不理解地问。
“局长啊,”金力其格拍了拍公安局长的胳膊,说:“公安干警个个都是好样的。可是,刚才你们听到了吗?他可能会化妆。你们警察对他不熟悉,晚上不容易辩认呀。”
“我派赫拉县公安局长亲自去。他和呼拉贝特是一个县里的熟人,总能辩认出来吧!”
“局长,你知道吗?”金力其格接下来解释说:“呼拉贝特在县里的哥们儿很多,其中包括一些公安干警。另外,呼拉贝特还是赫拉县的副县长,曾经领导过公安队伍。我担心,万一他耍点儿什么花招儿,个别干警产生了怜悯之心,出点儿疏漏……后果不堪设想。”
“绝对不能让县里的人参加。”包明强调说,“必须由市局的人出马,在他到达虾米滩之前抓住他。”
听着大家的议论,市委书记在地上走了几步,像是难以决定。
“书记!”金力其格看了看腕上的表,不容置疑地说:“时间不饶人。我们时时刻刻都在与呼拉贝特抢时间。”
“金力部长。”市委书记深情地看着金力其格,说道:“你是一名市委领导。我没有权力让你去冒这个险。今后,你肩上担子重着哪!”
“谢谢书记的厚望。”金力其格此时显得非常激动地说:“反腐败,是每一位共产党员义不容辞的责任。不管是哪级领导,在关键时刻都应该果断地站出来。呃,说句实话吧,北辽市这一连串的案情都是由我挑起来的。干脆,让我给他们来个彻底了结吧!书记,请组织给我这次机会!”
市委书记听了金力其格这番话,非常感动且又十分艰难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立刻对公安局长指示道:“请你派最好的警车,挑选几名枪法最准、功夫最好的干警保护金力部长!”
“是!”公安局长接受了命令,接着又转过身去,神色激动地对金力其格说:“金力部长,我陪你去!”
夜晚,三辆警车闪烁着警灯,驶出了北辽市区。
一个宾馆的房间里。
呼拉贝特正在化妆。
他脱掉了身上穿的高级面料的夹克衫,将一件工作服套在身上。
接着,他拿来几绺假胡子,粘在了两腮和下巴上。
粘完了胡子,他又到兜子里翻了一气;发现了一顶长舌旅游帽,便顺手扣在了脑袋上。
镜子里,看到变了样的自己,他得意地笑了。
叮咚叮咚……有人在敲门。
呼拉贝特紧张地怔了一下,问:“谁?”
女服务员推开了门,说:“先生,总台有你的电话。”
呼拉贝特吁了一口气,说了声“谢谢”,然后跟随服务员走了出去。
总台。
呼拉贝特拿起了一个摘了机的话筒。
“喂?”呼拉贝特问道。
“我姓孙。”电话里的声音显得非常沉重。
“孙老板你好。”呼拉贝特也压低了声音。
“听着,明天早晨四点,在鱼市东边有两名穿花衣、戴黑纱的女士接你出海。你跟她们走就可以了。”
“那你?”
“告诉你,这种事儿,我只负责安排,从来不露面。”说完,电话断了。
“戴黑纱?妈的!”呼拉贝特骂了一句,走开了。
夜间山路上。
三辆警车驶了过来。
“喂,差不多就是这儿。”前面车的公安局长对金力其格说道。
金力其格拿起来一张地图,打开一看,自言自语道:“出现了岔路,应该撒一个哨。”
公安立刻拿起对讲机告诉后面的车上人:“小张,你在这儿。”
后面的一辆车子停下了,几名干警下了车。
相似的山路上。
一辆红色的出租车驶来。
驾驶车辆的正是化妆了的呼拉贝特。
他注意地驾驶着车子,慢慢地拐了一道弯。
灯光里,突然出现了几名警察。
警察冲向了路中间,示意拦车。
呼拉贝特嘿嘿一笑,不慌不忙下了车。
“证件?”警察瞅了瞅他,说道。
呼拉贝特拿出了驾驶证。
警察打开手电筒,细致地看了驾驶证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确实留了大胡子。
“身份证呢?”警察问。
“这……我从来不带。”呼拉贝特狡辩说:“这驾驶证,也是你们公安局发的呀!”
“这么早出车,去哪儿?”
“哦,有个办丧事儿的,打电话要我马上出车。你看,我这不是着急赶活儿吗?”
几个警察相互对视了一下。
“走吧!”警察放行了。
“谢谢。”呼拉贝特点头哈腰地接过驾驶证,重新上了车。
天色蒙蒙地亮了。
远处,呈现出大海的轮廓。
两辆警车正在山路上急速行驶着。
车子前面,突然又出现了两条岔路。
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公安局长从前面车上下来。他走到后面车前,请示金力其格:“又出岔路了,怎么办?”
“问一下那边的情况。”
公安局长掏出了对讲机:“小张,有情况吗?”
“有一辆红色出租车开过去了。”小张报告。
“仔细查了吗?”公安局长问。
“查了。那个人留了大胡子,不像是呼拉贝特。”
“车号记了吗?”金力其格立刻大声提醒着。
“金力部长,我们记下了。”小张回答说:“车号是本市出租车9797。”
“9797?”金力其格念叨了一遍,显得的些不放心。
“部长,我核实一下吧!”公安局长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喂,夏海湾公安局吗?我是北辽市公安局一号。”
“哦,你好局长。”对方的声音非常热情,“我一看电话号码就知道是你。有什么指示?”
“我们有一个急案,和你们的一辆出租车有关。”
“请讲。”
“9797号红色出租车,是不是出车了?”
“稍等。”
“麻烦你们了。”
公安局长拿着手机往周围看了看,天色已经大亮了。
“喂,局长。”对方立刻反馈了信息:“这辆出租车昨天晚上被盗。司机报了警,我们正在寻找哪!”
“啊,被盗了?”公安局长大吃一惊,立即告诉对方:“不用找了,这辆车正在沿海山路上。”
“盗车、开车的人保证是呼拉贝特。”金力其格立刻做出了判断。
“那我们……”
“车分两路,分头阻击!”金力其格果断地下了决心。
“不,我们不能分开,我得保护你啊。”公安局长不同意。
“你看,”金力其格拿了地图指给公安局长说:“他的车子开过来,有两条岔路都可以到达海边。我们不分头行动,就有可能让他溜掉呀!”
“可是,他……”公安局长非常担心的说:“他要是狗急跳墙……你的安全?”
“哈哈哈,放心。我也当过侦察兵啊!”金力其格笑了笑,又指着身边的两名干警说:“再说,还有他们俩呢。”
“你们一定要保证领导的安全。”公安局长嘱咐道。
“是!”两名干警接受了命令。
两辆车子分头开走了。
海边的山路上。
金力其格坐的警车驶了过来。
不远临海处,出现了一个哨卡。
车子停了下来,隐蔽在哨卡木屋的背后。
“他该来了。”金力其格看了看手表,判断说。
“部长,你上车里,我们生擒他。”
“不不,”金力其格微微一笑,“我也想亲手抓住他呢。”
“呜……”一阵汽车马达声传了过来。
红色出租车出现了。
两名警察看到9797车号,大踏步迎了上去,将车子拦住。
“你们又干什么,在那边刚刚查了一遍了。”粘了大胡子的呼拉贝特满不在乎掏出了驾驶证。
“你的驾驶证有问题。请跟我们走!”说完,两上警察立刻上前去抓呼拉贝特。
“你们……”呼拉贝特一看警察抓他,顿时明白了。他使劲儿一关车门,迅速踩了油门,汽车一下子蹿了出去。
“站住!”两个警察立刻掏出了枪,举手要射。可是,他们的手马上又放下了。
原来,他们看到金力其格开动了警车,吼叫着朝着红色出租车追了上去。
“金力部长!”两个人担心地大喊起来。
“局长,呼拉贝特逃跑。金力部长驾车去追了。请到海边山路出口支援!”
东方的太阳升了起来,大海闪现出了一道道金光。
海滩上,开始出现了走动的人群。
鱼市开始活跃起来。
一支小船儿靠了岸,船上出现了两个身穿花衣,臂戴黑纱的女人。
她们一上岸,便往附近的山路上了望。
山路上,一辆红色出租车在飞奔。后面的一辆警车紧追不舍。
“咣当”一声巨响,警车从侧面撞到了出租车上。
出租车裂趄着扭了扭,又重新加油往前冲去。然而,那辆警车已经到了它的对面。
两辆车同时急刹车,尖厉的叫声盖住了大海的涛声。
两个女人相互看了看,一下子吓傻了。
“呵呵,是你!”呼拉贝特打开车门,看到了金力其格,大吃一惊。
“呼拉贝特,没有想到吧!”金力其格也打开了门,严厉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总是坏我的大事、坏我的好事?”呼拉贝特看到金力其格那副锐利的目光,声嘶力竭的叫喊起来。
“因为你应该得到惩罚!”金力其格大声地喝斥着他。
“受惩罚的应该是你。”
“为什么是我?”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呼拉贝特绝望地“数落”起金力其格的“罪状”来,“就是你,对我当副县长横加阻拦。就是你,让达世华毁了我五个亿的工程合同;让霍林发和金财抢了我纺织品百万美元回扣;还让包明查出了我行贿的底细。从你当了市委组织部长,我他妈的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上!今天,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你又挡住了我的生路;你要干什么?非要致我于死地不可吗?”
“呼拉贝特,你也别把功劳都记在我的帐上。”金力其格说到这儿微微一笑,“不管谁当组织部长,都不允许你这样的人留在共产党的干部队伍里!”
“金力其格,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赶尽杀绝吗?”
“可惜,我没有权力处置你,你应该回去接受法律的审判。”接着,金力其格厉声喝道:“呼拉贝特,快快扔掉你偷来的车,老老实实跟我走!”
“你休想。”
“哼,呼拉贝特,你不服气吗?看看你的后面。”
呼拉贝特回头一看,顿时傻眼了。原来,公安局长带领另两辆车堵住了他的回路。警察们的手枪齐齐地对准了他。
“呼拉贝特,你被捕了。”公安局长举起手中的逮捕证,晃了晃。
“下车,老老实实跟我们走!”警察们喊道。
“哈……”呼拉贝特看到这副场景,绝望地大笑起来,“你不就是有枪吗?我也有。”说着,他掏出怀里的手枪往空中扔了两个转儿,接着把枪口往自己的脑门上一顶。
“不准你自杀。”公安局长警告道:“马上跟我们回去,法律会公正判决你的。”
“哼,你们要活的?是吧!”呼拉贝特拍了拍胸脯,“可以呀。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要怎么样?”公安局长问道。
“我要最后和金力其格玩儿一把。”呼拉贝特说完,凶相毕露地转过身来,面向金力其格说:“金力其格,我真佩服你呀!年初,老市长刚刚把你干倒,不到半年你就把天翻过来了。而且整得我们一个个凄零败落。好,冲你是条汉子,今天我呼拉贝特再和你玩儿最后一次。”
“说。”金力其格蔑视地看着他,静等着他的下文。
“咱们开车下去转三圈儿。”呼拉贝特指了指海滩边的空地说:“你要是撞翻了我的车,我二话不说,束手就擒;我要是撞翻了你的车,你必须放我一条生路,让我下海逃生。”
“金力部长,你不能答应他。我们会抓住他的!”公安局长喊着,提醒着。
“局长,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让你的神枪手用枪打折我的腿?告诉你,休想!”呼拉贝特说着掏出了一个药包,得意洋洋地说:“看,这是一包特制的‘毒鼠强’,你胆敢耍花招儿,动我一根毫毛;我就把它吞下去,你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口供。”
“好。呼拉贝特,我答应你,上车!”金力其格说完,毫不畏惧地上了车。“金力部长,小心,他是个亡命徒啊!”警察们提心吊胆地喊着。
沙滩上,两辆车子拉开几十米距离,开始对峙着。
猛然,呼拉贝特的红色出租车发动起来,飞快地冲警车撞上去。
金力其格沉着地迎了上去,稍稍一躲避,两车的前侧猛烈相撞,车子同时撞得掉转了方向。
呼拉贝特接着重新反扑,金力其格再次迎击。他避开呼拉贝特的正面,待红色出租车稍稍驶过,便加足油门使劲儿一挤,红色出租车横着离开了路面。
呼拉贝特看到的车子被推开,气得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