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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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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跌坐在长椅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的母亲快速的合起双手,向着虚空膜拜着,口中仍然默默的念念有词,犹如感谢着神明的恩泽,那虔诚之心已溢于言表,几乎无法可用语言来称道。
而我的岳父和岳母只是相视的握了握手,他们面带着善意的微笑,算是正式的欢迎新生命的到来,而施与无言的挚爱,和关怀。
当产房门打开的时候,当产医正摘下口罩走出房门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围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出于对自己妻子安危的关注,我急切地向她问道。
“很好…”,医生回答道。
“是男孩还是女孩”,我的母亲在医生还没有说完她后面的话时便上前急切地插话道。
“恭喜你们,是个男孩”,医生微笑着对我们说道。
说完她便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身后跟着一名护士。
我的母亲高兴的双手合什,不停的膜拜,口中默默的念念有词,感谢着神灵的慈悲赐予。
“谢谢你,医生”,在我回过神来时,我向着她们的背影致谢,可是她们似乎并没有听见,而是继续地向前走向走廊的深处而去。
当我回过头来时,我看见我的岳父和岳母大人的脸上也露出了一幅十分喜悦的表情。
护士们将我的妻子推出了产房,我们大家一齐围了上去,围在了她的两侧,随着护士们的步伐在她的身边跟随着。
“小欣,你没事吧”,看着躺在车架上我妻子那苍白色的脸,我不无忧虑地问道。
我的妻子显然是虚弱无力,因为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又无力开口,她只有勉强地笑了笑,以示于对我们的安慰。
病房内,我的妻子已躺在病床,我们围绕在她的身旁,嘘寒问暖,整个空间都似乎充溢在了一种祥和与喜悦的氛围之中,使人不禁会感慨起这个世界的美妙来。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抱着一个刚出世的新生儿走了进来,新生儿被包裹在一条白色的围巾里,双眼安静的闭合着,就像是已经睡着了一般。
我的母亲第一个迎了上去,口中急切地说道:“来,让奶奶抱抱”,并急切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以迎接已成为了自己宝贝孙子的新生儿的到来。
我们都将焦点和目光从我的妻子移向了这个突然闯入的新生儿。
我的母亲已将新生儿从护士的手中接了过来,她快乐的看着怀中的婴孩,喜不自胜。
“真像阿醒小的时候”,我的母亲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老良,你看像不像”,我的母亲抱着新生儿靠近我的父亲并向他问道。
“像,像,跟阿醒小的时候一样漂亮,白白胖胖的,可爱极了”,我的父亲极有默契似的配合着我母亲的心情,同时也表达着自己的内心喜悦。
“亲家,你们快看看,这孩子多可爱”,我的母亲快步的将新生儿抱向我的岳父与岳母的身前并询问道。
我的岳父岳母看着他们新添的外孙,满心的喜悦地说道:“真可爱,真可爱”。
我走上前去,从我的母亲手中接过了我那新生的儿子,我将他轻轻地抱在了我的怀中,看着他那张平静而又白皙的脸,他有着一个饱满的额头,圆润的下巴,小巧的嘴巴和一个中性的鼻子,眉毛和头发还很稀松,五官合在一起,就组成了一副十足可爱而又清秀的感觉,我一看就喜欢上了他。
将他抱在手里,我有了种实在的质感,而在这之前,他的存在只是限于我的想象之中,而此时此刻,他却实实在在地抱在了我的怀里,突然之间我有了种做父亲的不知所措感,我想,他将会是我的延续,是我前途和希望的延续,是我家族血统的延续,是我生命的延续,从此以后,他将会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我的一切将与他共享,因为他已与我血脉相连,建立了一种永不断落的亲情联系,爱他我将甚于爱我。
他静静地躺在我的怀中,忽然之间他竟睁开了双眼,他第一个看见的是我,便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盯着我,我对着他笑了,他也跟着我笑了起来,而且笑得是那么的夸张,笑得是那么的动容,似乎于忽然之间我们彼此就建立起了专属于我们父子之间才会有的某种天然的联系和默契。
看见他笑,大家都笑了,他以好奇的目光望着每一个人,他以天然的笑脸回应着每一个向他发出着慈善微笑的可爱的人,或许,他生来就是一个惹人喜爱的小人儿。
我将含着微笑的目光看向依旧是躺在病床上的我的妻子,希望向她也传递出一些大家所共有的喜悦,可是我看见的却是,我的妻子正以一种忧郁的目光看着我怀中所抱着的这个新生儿,那虚弱的身体总使她的脸色变得如纸般的苍白。
我走向她的床头,将新生儿托置于她的眼前,我温柔而又细声地对她说道:“来,小欣,看看我们的儿子”。
我的妻子露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并专注的看着婴孩的脸,像是在他的脸上搜寻着些什么,起初眼神中含着的是一丝莫名的恐惧,继而便有些失望般的松懈了下来,她勉强地笑了笑,继而疲劳的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直到此时,我才真正的明白过来,我妻子当时所搜寻的是些什么,她所恐惧的又是些什么,原来,痛苦的种子一直就移植在她的心灵里,从未离开过她那弱小的灵魂,给她的生活乃至整个的生命都背上了一个不可见的沉重的十字架,她就像是一个背负着无限苦难的耶稣,即使有苦也难以言传。
可是,当时我却并不明白这一点,我只是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生产时所带来的痛苦和虚弱的身体所致。
在接下来的岁月里,我陪伴着我的儿子,从他的牙牙学语,再到他的蹒跚学步,从歌唱到舞蹈,从运动到广泛的爱好,所有一切心血与汗水的付出,都于我的心灵里留下了永远都无法磨灭的快乐以及那无比充实的痕迹,作为一个父亲,我感到了某种颇具成就感的自豪。
“来,东东,爬过来,对,就这样,往前爬”,这是我在教我那幼小的儿子尝试着如何的爬行。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我儿子那口齿不清的语音仍萦绕于耳,那时的滑稽表情也似历历在目。
“爸爸,为什么天上会有那么多星星”,“爸爸,为什么小蝌蚪要找妈妈”,“爸爸,为什么”,我儿子那不厌其烦的求知欲总是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
他热爱音乐,会弹钢琴,会拉小提琴,能够进行正式的独唱。
他喜欢游泳,滑冰和跑步,练得一手很好的太极与长拳。
他很爱看动画和漫画,爱画山水画,太阳和鸟类,鱼和花草,喜爱大自然,热衷于郊游,尤其是喜爱美丽的童话故事。
我儿子这一切的兴趣与爱好,都是我刻意和无意之间的塑造,当然其中也不乏我妻子悉心的功劳。
而如今,在我失去了他之后,就如同失去了我的过去,怀念之中的伤感,犹如无言的在向着过去说着再见,曾经所有充实着我灵魂的东西啊,如今都已在点点滴滴之间失去着,而留下的却只是空洞的伤感,和我灵魂的惆怅和孤单;我已不知道,我的整个生命里还将会剩下些什么值得自己为之重要的东西。
什么都不重要了,包括我自己,因为在失去了所有一切的之后的我,已经无足轻重了,我整个的生命都变得似有若无了,内心里除了忧伤,困惑,孤独,痛恨,愧疚,等诸多情绪的无情交织以外,已别无它物了。
对不起了,我为之养育了八年的儿子,我为之付出了无限热爱的所有一切。
我不再是个好父亲了,我已无力再去掌握你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的命运了。
我除了默默的祝福着你之外,已无其他的用以关爱着你的方式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你的父亲了,无论是从血缘或是从精神上来说,都不是了,我们之间已经有了种距离,一种再也难以逾越的距离了,正是这种距离,它将我们无情的抛开了,一个在此,一个却在彼,只能是想念般的隔岸观望着,只能是痛苦得隐忍着和吞噬着心灵里的种种的难言之隐。
同时也背负着一个在抛开了所有一切责任之后,留置于心灵之中但却仍然是十分沉重的十字架,它就像真空般压抑和窒息着我,使我留下了一丝再也无法去痊愈的心灵的疾患。
《十》
    在我无限失落的同时,我越是感觉到孤独,就越是想着从什么地方能够寻找出一丝心灵上的安慰来,可是,那种心灵上的安慰又会来自于哪里呢,她,除了她,那还会有谁呢?
于是,我就去找了她,去找我那仅有的一丝安慰,当我们面对面地坐在茶座的餐桌时,她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忧伤,很奇怪,其实我并不想多说什么,而只是想感觉着身边有一个人陪伴的感觉,以不至于使自己总是陷入于那么寂寞和孤单的境地,于是,我们便良久的沉默着,并没有谁要先开口说话。
“有什么事吗,阿醒”,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向我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端起了茶杯来喝了口茶水。
“有事你就说吧”,她以安慰的口气继续的追问道。
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以一种比较稳重而又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我想我是很信任她的,她也是很乐意地去接受我的苦衷的,因为我所需要的就是来自于她所能够给我带来的一丝心灵上的慰籍。
“我把小东交给了吴德”,我向她说出了我之所以为之如此苦闷的真正原因。
“为什么”?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未知的疑惑。
我低垂下了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身前那张铺着塑料薄膜的光滑桌面。
“为了报复”,她说出了我无法说出口的那句话。
我没有作声,头依旧低垂着,以沉默的方式来默许着她所说的这句话的真实性。
“仅仅是为了报复”?她以她内心里的那个苏醒竟会做出这种事情而感到惊讶,因为理想与现实的落差而感觉到有些莫大的失望。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表情中已有了些隐含着的羞愧。
“不,小东是他的儿子,那也该是他的义务”,我为自己的行径辩护着。
“难道你就没有丝毫的内疚”?,她对我质问似的说道。
“有,可那又怎么样”?我一副无可奈何的困惑样子。
她直直的看着我,表情中含着些蔑视,嘴角边也流露着轻微的讥讽的笑意。
看着她的神情,我有些畏缩了,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似的,我回避着她的目光;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我似乎连自己都要承认了自己的这种卑劣的行为了,而感到着某种来自于良心上的不安了。
我看着玻璃橱窗外的世界,时而可见个行人走过街道,时而能见几辆小车急急的驶过,我依靠着我视线的转移来逃避着这眼前的现实,我不敢正视着自己,也不敢正视着我眼前的她,也不敢正视着我情感之中的幼子,和那个已经离家出走了的我曾经的妻子,还有他们的父母;总之,我不敢正视一切,以及所有善良的人们,我就像是犯下了某种不可饶恕的罪恶,羞耻和愧疚的感觉始终萦绕于心,久久的挥之不去。
我感觉一只温柔的手轻轻的按在了我的手背,并以一种几近完美的安慰性力量握住了我的手,就像是一个慈母在温存的安慰着自己受到了伤害的孩子,我为之感动了,我的心颤动着,我将我无助的目光看向她,看着她那充满着宽容的动人微笑,以及那张饱含着同情与无限怜悯的脸,那饱含着无比坚定的鼓励,她的眼神是如此的温柔,这一切都在渐渐的抚慰着和滋润着我那脆弱的心灵,使我的愧疚和罪恶感顷刻间便化作了丝丝的痛苦,我饱含着泪水,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我将我的额头埋进了她的手心里,我不可抑制的在她的面前轻声的哭泣了起来。
所有一切积压着的痛苦一起如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宣泄了出来,而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为我无助的世界注入了新的内容,使我的整个世界焕发出了一种全新的活力,使我的心灵得到了充实,我的灵魂强大了起来,生命也开始在渐渐的萌芽。
我终于找到了我所需要的安慰,那是一个女人无限宽大的胸怀,那是我那脆弱和无助的灵魂得以栖息的港湾,是我整个的生命得以完善的所在,是我得以忏悔的心灵圣殿。
“算了,阿醒,一切都重新开始吧”,如此温存和抚慰的话语如同在唤醒着我的第二次生命,重新开始吧,死了的心,就让他死去吧,死后的复活将是新的生机,新的生命,新的希望以及新的世界。
我接受了她所注入的力量,抬起了头来,感激而爱怜的看着她,看着这个无比圣洁的女人,此时她的形象是如此的伟大,她就像是仁慈的上帝派来的一位天使,拯救了我这个即将死去的脆弱而又渺小的人心。
我对着她微笑了,含着坚定与莫大的勇气,虽然还是张挂着泪水的脸,但已没有了孩子般的无助气息,这温存不仅使我勇敢,使我充满着力量,也使我背负起了人世的一切苦难,还使我变得崇高了,变得优美了,我又得到了我自己,得到了一个不同于以往的自己,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即将重新开始一切的自己。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抛开了一切苦恼和负担,生活也变得轻松了起来,我已经适应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我去律师事务所找了名律师,托他办理好小东的落户问题,只要这件事情一了,我便了无牵挂了,便可以真的重新开始了。
啊,多么美好的世界,多么美好的日子,我又开始呼吸起久违了的清新空气,开始过起了那种充满着自由的平淡的日常生活,我的家,我的朋友们,我的亲人们,我们的这座美丽的城市,我们这个幅员辽阔的美丽国家,我们的这个无限宽广的世界,一切都久违了,我又重新回到了你们的怀抱,我是感到多么的喜悦,多么的充实啊。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假期还没有完结,于是我又习惯性的睡了一个懒觉,在我起床洗涑之后,当我穿起外衣正准备穿过客厅走向房门,去外面用一顿较晚的早餐时,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我走向茶几旁的电话,拿起了话筒。
“喂,你好,请问哪里”,我很有礼貌的向话筒的另一头问道。
“喂,您好,请问您是苏醒先生吗”?一个陌生而又有礼貌的声音向我询问道。
“是的,请问你是”,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哦,我是大明律师事务所的方剑林”,对方介绍自己道。
“是方律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礼貌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想我们还是见面谈比较合适,您有时间吗”?他问我。
“那好,你就说个时间和地点吧”,我对他说道。
“十点,迪欧酒吧怎么样”?他问我。
“好的,待会见”,我说。
“待会见”,他说。
我挂断了电话,看了看手表,十点还差半个小时,如果不抓紧时间的话,可能会赶不上的,于是,我便匆匆的换了身衣服,匆匆的下了楼来,快步地走出了小区的大门,来到街边的摊点,看来坐下来吃完早餐是来不及了,于是我便买了几个小包子,提在手中,一边吃着一边站在马路的边缘拦车。
在我吃下第二个包子,拿起第三个包子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匀速的向这边驶来,我将刚拿起的那个包子强行的塞入了口中,伸出手去拦车。
出租车在我的面前缓慢的停了下来,我走上前去快速的拉开车门,疾速的钻进了车内,快速的拉上了车门,我想对司机说出我所要去的方位,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口中尚含着一个包子,于是,我便咬下了一大口,剩下的另一大半我则拿在了我的手中。
“迪欧”,我含糊不清的对司机说道。
司机没有说话,脚踩油门,手动着方向盘,开始急速地向前驶去。
在出租车驶向目标的过程中,我将自己所买的包子已全部吃完,然后我便开始欣赏起车窗外街道上的景色来,并以愉悦的心情随着出租车的节奏走完了这一段不算太近的路程。
车终于在迪欧咖啡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我付完车费之后,便下了车来,径直的走进了大厅的门口。
“欢迎光临”,站在大门两侧的迎宾很有礼貌的对我说道。
我走进幽静的大厅,空气中正弥漫着优雅的轻音乐,我穿行在餐桌之间,环顾着四周,想确定要找我的那个人是否已经先我而来到了。
正当我举目四顾,寻找着目标的同时,一个身着灰色西服的人在离我不远的餐桌旁站立了起来,他微笑的看着我,很有耐心似的在等待着我对于他的发现。
我还是发现了他,他站在那里文质彬彬的,按西方人的话来说,那是极具绅士风度的。
我走向他,并来到他的身前。
“您就是苏醒先生吧,我就是方剑林”?他很有礼貌的向我伸出了他的右手。
“方律师,你好”,我也伸出了我的右手与之相握。
“请坐”,他用松开的右手礼貌的示意我在他的对面落座。
“谢谢”,出于对对方的礼貌,我也讲究起礼貌来,并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就在他拿起早已叫好了的啤酒杯为我倒酒的时候,我才开始真正的打量起我眼前的这个人来,他很年轻,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有着一张皮肤白净的脸,寸草式的短发,使他显得精神焕发,他有着一双睿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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