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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你们这古装造型挺漂亮的!“命根强作欢颜,抓了抓后脑勺,摸着肚皮问:“小丽姐,这里有没有卖东西吃的?除了早上喝的那碗稀粥,我什么东西也没有吃!饿的胃痛!”
“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吗?怎么回事?这里好像没有卖吃的东西的!小丽环顾四周说。
“一个小时前我们在剧组吃过晚饭,饭箱人家已经拿走了,不过那桶冬瓜汤还在,没人喝,余了大半桶,你先打一碗喝吧!好歹滋润一下肚子!”冬梅提议着。
命根摸着肚子跑了过去,拿起一个塑料小碗打了多半碗,刚送到嘴边,一个厨师模样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哗”的一声盖上桶盖,凶神恶煞的喝道:“没素质的,汤都拼命喝的群众演员!”刹时,命根心中的委屈,伤心,沮丧和凄楚变成了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手指着厨师,一字一顿地说:“你再骂一遍!”
“骂你怎么样?一个群众演员还想造反不成?去!跑一辈子龙套山鸡也变不成凤凰!我不让还汤已经是给你面子了!神经病!”那个厨师青年抱着双肩,气趾昂扬的说。
“好!好!”命根的怒火越烧越旺,却努力保持着语调的平静:“我把汤还给你!”说完,趁厨师不备,把整碗汤扣在了他的脸上,同时怒发冲冠,抓住他的衣服拼命摇晃:“王八蛋!欺人太甚!王八蛋!欺人太甚!我……我……我咬死你!”命根怒火攻心,完全失去理智,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嘴里仍然含糊不清地嚷着:“我咬不死你!我咬不死你!”
那个厨师没想到命根反应会这么强烈,愣着眼睛被他摇晃的东倒西歪,又被他死命一咬,顿觉疼痛难忍,大呼:“天啊!我碰到一个疯子!救命!”
闻讯而来的冬梅一行拼命把命根拉开,又哄又劝,命根的情绪太过激动,完全失控,一边用力挣扎一边用脚去踹那个厨师,冬梅和小丽合力拉住他,那个厨师揉揉肩膀,提起汤筒,“唿啦”一声全体倒进河中,得意地看了他们一眼,急忙跑了。
“啊!”命根一声大叫,心中的气愤和怒火快把他胀破了。
“好了!好了!那边有家商店,我已经帮你买好了泡面!”冬梅好心的劝着。
命根甩开众人,跑到边上的角落,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赌气的抱着头,一语不发。
一个干服装的老太太递给他一袋饼干,劝着:“孩子,出门在外,多忍着点!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呀!”
一席话说的命根的泪水终于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漂之梦》之《雏鸟试啼》第六章
正在熟睡的命根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冬梅,来玩扑克吗?好嘛!发嘛!”是王巴的声音。
“你别死皮赖脸行不行?我们要出去找戏!闫命根!闫命根!快起来!”冬梅推开门走了进来,大声叫着。
“好!”命根一骨碌钻出了被窝。
小丽也走了进来,拿着一个小本,说:“咱们按王志强大师哥给的地址去找他干妈——柳姐!师哥本来说好今天带咱们去的,不过他今天有戏,咱们只好自己去了!”
“柳姐!”王巴用手抹了抹自己那猫舔过一样又平又亮的头发,一脸的不屑,“不要去找那个柳骚货了!快四十的一个女人,脸上的粉擦的那个厚呀,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居然要那些群众演员喊她柳姐,真不害臊!自以为徐娘半老风姿犹存,不知道自己是残花败草不值分文。我和她熟的很,给她打一电话,保证有戏拍,不用去找……”
“冬梅姐,小丽姐,你们等我一下,我以最快的速度洗嗽,然后咱们一块去找柳姐!”命根不等他说完就岔开了话题。
王巴脸上无光却又不便发作,和范剑对视了一眼,恶狠狠瞅着命根。
“冬梅组!冬梅姐!”小琴焦急地跑入,双手在口袋里摸个不停,“冬梅姐,你看到我那个翡翠色的发夹了吗?它不见了!那可是我姑姑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哎呀!”
“刚才不是还在吗?”
“谁知道,见鬼了!小丽姐,你看见过吗?”小琴几乎中带着哭腔。
“没有!你别急!再好好找一找!”
小琴转身刚想回屋,王巴拦在她的面前,慢慢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翡翠色的发夹:“是不是这个?”
“对!对!是!是!是!”小琴一蹦三尺高,“怎么会在你哪里呢?”
“你明不明白什么叫做‘顺手牵羊’?”王巴一脸的坏笑,把发夹在小琴的眼前晃来晃去。
“还给我!”小琴伸手去抢。
“哎!”王巴迅速地缩回手,“你来拿呀!”说着便围着冬梅几人团团转,小琴东撵西追就是抢不到,急忙又是跺脚连连,又是唠骚不断。
冬梅、小丽和命根厌恶地看着王巴,范剑却是一脸的兴味盎然。
命根、冬梅、小丽和小琴走在前面。范剑和王巴在后面有说有笑,踢踢路边的树,吓唬吓唬树上的小鸟,俩人发觉和命根一伙有了好大一段距离,急忙追上,王巴满脸的不屑,竖着大拇指,自吹自擂:“我说不用去,你们偏不信!陆福柳三大穴头我都熟。妈的!给他们打一电话,他们敢不给戏,随便找几个兄弟打的他哭爹叫妈!”
命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模仿着他的四普话:“你说啥子嘛?北京是个讲法律的地方,你打了人家换得一时的快感,最后进局子的还是你自己哟!哼!”
王巴还未说话,范剑已经接口:“巴兄的好兄弟李混他姐夫是X警察局局长。”
命根不愿和他发生正面的冲突,默然不语,心里却十分的不服气:“哼!局长又怎么样?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两个法盲!”骂完了,故意岔开话题:“哎!对了小琴,这两天好像没有看见崔晶是吧?”
“谁知道,那家伙来无影去无踪的。”
“她呀!这两天正和咱们的王师哥腻在一块。好像‘如胶似漆,寸步不离,卿卿我我’这些词专门给他们造的一样。”小丽撇了撇嘴说。
“轻浮的女孩到最后肯定要吃亏的!才认识几天,彼此都不了解,居然发展到彻夜不归,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冬梅抱住双肩,有些生气地说。
命根看到冬梅和小丽都有些生气,完全不是自己的本意,回头看了看仍然嘻笑不止的范剑和王巴向她提议:“冬梅姐,小丽姐,咱们不要再和哪个二流子一块了!到了人家穴头那里,本想给咱们戏演,一看他那样,肯定没戏喽!”
“嗯!我比较赞同闫命根的说法!”小琴随声附和。
冬梅想了一下,和小丽对视了一眼,转身对范剑说:“犯贱,我们又不想去找戏了!你们自己去吧!”
“怎么了?”王巴一脸的好奇。
“我们想去买点东西。”小丽急忙接口。
“好呀!好呀!剑哥,咱们也不用去了,回家你教我二节棍吧!”王巴拉着范剑兴奋地喊。范剑却一动也不动地站着,看着远去的四人,良久,才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迸出:“闫命根,你有种!”
“怎么了?你讨厌那个闫命根呀?我也有点恶心他,要不我找几个哥儿们教训教训他,给他小子点颜色瞧瞧!”王巴盯着远去的命根,恶狠狠地说。
“不用!杀鸡焉用牛刀?和我作对,他闫命根还没资格,瞧我治不死你?走!咱自己去柳姐家!”范剑也恶狠狠地说。
走了一段路,小琴眼尖,最先看到了崔晶挽着王志强提着一袋衣服有说有笑从一家大商场走了出来,叫着:“快看!快看!恶哩叭心的!”
“别理他们,装没看见!”小丽生气地说。
仨人朝前走去,一直死死盯着前方。没想到崔晶却发现他们,急忙抽回手来跑了过来:“Hello! Nice to meet you!”
冬梅心中本来就有气,抬眼正视着她:“嗬!爱情的力量就是大,几天不见,你老人家都变成波斯外国人了!”
“就是!”小丽和小琴一起看着天空,不想理她。
崔晶尴尬极了,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搓着衣角,吞吞吐吐着:“我……你们……”
命根心有不忍,跑上前和她打招呼:“Hello;崔晶!”
大家不欢而散,冬梅气鼓鼓的:“闫命根,你可真有意思!不是说好不许理她吗?你怎么……哎!”
“人家都已经先和咱们打招呼了,她只是谈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荡妇淫娃!干嘛那么排斥她?再说,你只是说不许理她妈(吗),又没说不许理她!”命根一副可怜兮兮样。
“扑哧!”冬梅被他的油嘴滑舌给逗乐了,一点他的脑门:“不是我和你小丽姐不近人情!一个女孩子出来闯世界不容易,如果不自重,肯定会自讨苦吃!我们不想让崔晶上当受骗呀!”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劝她呢?”
“这你就没经验了!恋爱中的女人不是弱智就是白痴,她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小丽解释着。
“唉!”仨人不约而同叹了好大一口气,不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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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柳姐家,柳姐听说是王志强的朋友,不由客气了几分,招呼命根几人落座,为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姿势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装作不经意地问:“噢!既然强子是你们的师兄,我一定会多多照顾的!哎!对了!强子他这两天忙什么呢?”
“什么也没做,那什么,整天和我们另外的一个女同学崔晶腻在一块!”命根抢着说。
柳姐脸上浮上了一层阴云,但只是一闪而过,司空见惯地笑了笑:“怪不得两个礼拜也不来看我!有了马子忘了干娘了!这小子花心的很!”
“就是!”小琴点着头,随声附和。
冬梅轻轻踢了她一下,送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Dear柳姐!当当当!”随着一声欢呼,王巴跑了进来,他轻轻打了一下柳姐的脸,笑着谄媚:“哇噻!几天不见!你变得好漂亮哟!“
“嗯!真的吗?”柳姐娇笑着,看着他身后的范剑问:“这是你的朋友吧!请坐,请坐,快请坐,我给你俩开瓶饮料!”
王巴和范剑喝着红牛,示威般向命根等人打了招呼。
命根根本就不去看他们的脸,自顾大口大口喝着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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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安静的,是黑暗的,是死气沉沉的……却因为一排排闪闪烁烁,明明灭灭,红红绿绿的霓红灯而变的活了起来,热闹了起来……
王志强和崔晶提着一袋包装精美的红富士进了黄贤全的房间。
“呀!强子、晶晶,欢迎欢迎!”黄贤全说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崔晶的脸。
王志强一番老的掉牙的客套后,终于转入了正题:“黄哥,是让我演四喜还是让中洋那小子演?孙导演怎么说?定了没?”
黄贤全悠闲地抽了一口烟,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这个吗?我和孙导还在研究!你还是蛮优秀的,有很大的希望。不过,孙导认为中洋演技也不错,到底是选你还是选中洋,我可真难以取舍呀!但是,这也急不得,四喜的戏下个月才能拍到,慢慢等吧!有点耐心好不好?好事总是多磨嘛!”他说着,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瞟崔晶一眼。
王志强飞快地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拍大腿,叫着:“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那什么,黄导,你先忙着,我先走一步,改天再聊!改天再聊!”
崔晶心无城府地站了起来,说:“黄导那我先回去了!”
他仍然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醋意:“怎么了?有了男朋友,就忘了老朋友啦?有了王哥,就忘了我这个黄哥是吧?”
“不……哪什么?不……”崔晶羞红的脸,语无伦次地说。
王志强又飞快地和黄贤全交换了一个眼神,发话了:“小晶,你就留下来吧!多少人想和黄导谈谈心聊聊天,他老人家理都不理。另外,我和朋友有点私事要办,带上你也不大方便!”
“那好吧!我留下来!你自己小心点!”她善解人意地说。然后又傻兮兮地冲黄贤全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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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的天哪!”范剑抱着头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
“怎么了?愁眉不展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呀!”正在看书的冬梅问。
“我快愁死了!她要来了!”
“谁呀?”
“柳——青——青!”范剑拉长了声音说。
“那有什么好愁的?谁都知道这个皮肤黝黑代表着健康的柳青青在东方就已经开始暗恋你了,正可谓,多情女千里迢迢寻找牛郎哥呀!”命根也忍不住接口。
“你给我闭嘴!”范剑暴跳如雷。
“算我没说!”命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也真是!被人喜欢是一种幸福,你倒像是受罪一样!”小丽笑嘻嘻地说。
“就是!”小琴点着头表示赞同。
“她喜欢我只是一厢情愿,我对她可一点感觉也没有!今天中午,她打来电话,她已经上了火车,并且直言不讳地说爱上了我!天啊!我此时的心情怎一个‘如何是好’了得?”范剑摸着脑门喊天不止。
“活该!这不全是你自己花心惹的祸!”命根幸灾乐祸地想着,嘴上却说:“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却深知感情这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看到范剑投过来的不满眼光,急忙住口。
同一时间,崔晶和她的志强哥正在一家小吃店里共进午餐,桌上一片狼籍,俩人已酒饱饭足,她打着饭嗝,他削着牙缝里的肉沫。
“老板,买单!”他摸出钱包,大声喊。
“一共是三十八块五毛!”老板拿着计算器说。
“一点都不贵哟!”他不屑地说着,拉开钱包的拉锁大吃一惊,因为他的钱财包里面除了一张面值二十的,其余的全是一毛两毛的硬币,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哎呀!全是一百的,没零钱的日子真不爽!”
“我这里有!”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五十的。
俩人互相挽搂着走出小店,他看了她一眼,开始演戏:“晶,真不好意思!每次都是我请客,你掏钱!”
“到了现在你还给我客气什么?”她把头靠在他的肩头,无限温存地说:“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答应我,以后不准再跟我计较‘钱’这个丑陋的东西!呶!钱包和银行卡全交给你了,你是一家之主嘛!”
“这不好吧!”王志强急忙推辞,如果有奥斯卡最佳表演欺骗奖,一定非他莫属。
“嗯!给!拿着!”她把钱包和银行卡塞进了他的口袋。
他脸上闪过一丝一滑而过的狡黠。
俩人相互挽搂着默默朝前走去,走了一段路,王志强点了一根烟,闷闷不乐地抽了起来。
“志强,你有心事?”崔晶马上察觉,仰起脸问。
“没有!”王志强虽然努力掩饰,却仍然说的飘忽无力。
“嗯!你一定有心事!说出来让我们一块面对。”她摇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
“唉!”他抑郁地吐出一大串烟圈,“你不知道,四喜这个戏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如果能让我演的话,将来此片播了出来,我就算不红,至少也可以混个脸熟。真搞不明白黄导还在犹豫什么?杨中洋那小子各个方面都没有我优秀。妈的!”他说着,把刚吸了一半的香烟摔在地上,狠狠踩灭了它,双手插进裤兜烦躁地向前走去。
崔晶望着远去的他,咬住嘴唇,暗暗下了决心。
这天夜里,崔晶一人来到了黄贤全的房间。
“黄哥,这几盒补品和几条中华希望你能收下。”
“晶晶,什么事你就明说吧!”
“黄哥果然厉害!志强十分渴望饰演四喜,希望黄哥能够帮忙!”
黄贤全瞟了一眼她带来的礼物,色眯眯地盯着她:“光给黄哥送补品有什么用?”说着,起身扶住她的肩头,“补的我浑身是火,谁来给我泄泄火呀?”说完,低下头去暧昧地闻着她的发丝,“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骚味!”一面,放肆地开始亲吻她的脖子,利诱着:“只要你应了我,不仅四喜可以让志强饰演,剧中的六妹也非你莫属,再说,女人跟谁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嗯!”
崔晶痛苦地闭上眼睛,想拒绝又不敢,想拒绝又想到了自己的男友志强,当黄贤全散发着烟味和口臭味嘴巴滑过她的眉毛、眼睛和鼻子的时候,心中响起一个声音:“不!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志强哥!”推开他,“刷”地站起身子。
黄贤全淫笑着:“有个性,我喜欢!不过,你也不想你的男朋友终日跑龙套是不是?你也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在荧屏上占得一席之地不是?来吧!宝贝!”然后,就朝她扑去。
崔晶急忙围着桌子转圈逃开他,他就更加疯狂地去拦截追逐她,男人的体力要比女人的好,一会儿功夫就追上了,搂住她疯狂地亲吻起来,她“唔唔”地叫着不停挣扎,情急之中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同时抓起桌上的一杯水泼在他的脸上,愤怒地喊:“你也不对着镜子看看自己那副德性?比我爸爸还老,居然也对我淫心大动,我告诉你,你找错人了!我可不是丁小莲!”
黄贤全揉揉发烧的脸庞,擦擦脸上的茶水,恼羞成怒地喊:“哼!在我的面前装什么三贞九烈,冰清玉洁?嗤!回到王志强的身边,照样把你当做一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一个被人利用的傀儡和玩偶!”
“你说什么?”崔晶大大的一震,一时怔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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