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地板上的母亲-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摩托车回来了。听见他说了一声什么,孩子们抓起地上的物什,立马消失在楼道里。只有一个女孩儿留了下来,不慌不忙地打开书包,凑着昏暗的天光,摇头晃脑背课文。正背着,又不知何故仰起脸大笑不止,两根细长的辫子摆成了黑黑的小鱼儿…… 
第二天向晚时分,我又早早地拉开窗帘儿,等待着再来一次成人世界里得不到的“能量大餐”。可是,我失望了。直到天黑灯亮,那些看似家长的人陆续下班回家了,也没等到一个背书包的孩子。我无从得知孩子们去了哪里,据经验推测,不是赶场去学英语,就是去了各类奥数班,或是作文补习班吧? 
郁闷中想起有一次给学生讲作文,说到文章“三偷”中的“偷才气”,我列举“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费尽了口舌,也难以让孩子们明白其间苍阔茫远的意境。生在城市长在城市的他们,即使节假日乘坐飞机天南海北去出游,也看不到大千世界鲜活如初的面容了,更别说词人寄放在渺渺烟波中的凄凉别情,渗透在晓风残月里的无限愁绪!并非是我泥古不化,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儿,但孩子的天性是玩儿,是游戏,在玩儿和游戏里,保存并生长着人类精神的根须,那是自尊、自由、自在的根须,是想像力的根须。如果早早地切除了这根须,长大成人后,除了低眉顺眼在上司的鼻息之下当奴才,或是麻木而疲倦地充当某个流水线上的标准件,他们还能干什么呢? 
当内心世界正无限扩展的时候,生命却在一步一步走向终点。 
每秒每秒…… 
去沙岛的路上,儿子,我在想你,想你高二那年的一个星期天,咱们一起去西滍。桃花开过了,梨花还没谢,麦苗膝盖深,扫帚苗和灰灰菜正是蒸吃的时候。顺着应河向西再折往北,新芽渐密的垂柳扬起小南风,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虾青色的河间晃动着水草,荷叶已田田。你还记得吗?我当时就对你说:好好看、好好玩吧,日月流走比河水还快,眼前这情境,只要抬脚迈过去,就不会再来了…… 
和小星星去沙岛的路上,我望着窗外那些完全陌生的村庄,辨不出哪个是五虎刘,咱俩曾经坐在五虎刘北面的水塘边,拿柳木棍逗鸭子玩儿,若不是那张照片时时提醒,那次出游怕是早已湮灭不闻了。你还记得白浪街吗?那个三面环水的镇子?你穿着蓝色条绒外套,骑着老爸在麦地里爬,被农民怪罪一顿?那群鸭子有三千多只,你卡着腰歪着脖子怎么也数不清,刮过湖面的风,把你的头发高高地吹起来…… 
翻过堤坝去沙岛,我又看见了被小兰妮儿装进镜头的柳树,一棵棵扭着身子,倔强得如同撅胡子小老头儿!那时还没有小星星呢。 
更早些时候,因为你回了老家,我的日子过得如同地狱。同事贺京平——就是你对着他戴眼镜的又白又净的脸倒“热茶”的那位,周日特意和女朋友崔京京一起,带我去水库散心。是1984年的春三月吧?郎才女貌,一对玉人儿!正是春阳浇枝儿的好时光,我们在三棵大柳树下坐了好长时间,看农家吆着牲口犁春地,鲜净的田土耙出一圈儿一圈儿“指纹”。有喜鹊和小燕子叽叽喳喳,我说那是蓝天和树枝的摩擦声。划船的时候,京京故意把她的花手绢儿扔进水里,贺京平慌忙去捞,差一点翻船,被船工大骂,两个人还笑得喘不过气来。唱豫剧的京京多漂亮啊,春风春阳里跑跑跳跳,活脱脱一枝半开的红玫瑰,写到这里,我仿佛还能闻到她春花带露的少女气息!如今,水一样环护过我的善意还在,焕发着体恤与温爱的笑脸还在,我心中淡淡的羡慕与祝福还在,可一对恋人早已劳燕分飞,彼时彼刻的良辰美景化成了过眼云烟! 
回程路上,打量那些村庄,成林成行的大树,正不知谁人所栽,又是谁人眼里含着一年年长大!清流环绕,人面似曾相识。如果没有参加高考,我就是他们中间蓬头垢面的一个吧?也许嫁得好,会是衣裳光鲜,走起路来带动一股香皂味儿,说起话来得意扬扬,简单纯朴,却免不了浮浅俗气。换个角度,若是我的儿子你在这里当个村长什么的,管辖着几千口子人,村南到村北,跺跺脚地乱动,感觉也许会和皇帝老儿差不到哪儿去。其实你我都明白,离开体温太远的权与名,都是不相干的虚幻。 
耿占春说:“这些奇妙的瞬间开放凋谢的时间之花朵,总是要带走我们热爱的生命,带走我们尚未明澈的秘密。它隐匿了我们一点一滴的生活,以至全部的生命。它们带走了我们尚未说出的那些话语。 
当内心世界正在无限扩展的时候,自然的生命却在一步一步走向终点。你刚刚开始理解生命、爱情和这个世界的时候,同时理解了它的丧失。这是你不能平静接受的。你热爱这个世界,热爱每一时刻,因为它们即将消失。甚至是一下子从你身边消逝。那么你的爱是一种疼痛,是一种由伤逝而升华的幸福。也许正是由于你认定了你最终要彻底放弃你的一切,你的内心才充满痛彻心扉的欢乐,才把你在永恒的流逝中所体验到的一切都视为尽善尽美的?” 
你简直就是世间最伟大的钢琴师,万千细微都被你的指尖弹奏…… 
手指还能捡起什么 
坐在公交快巴上,身子后仰,柔软的坐席恰到好处地承载着你的腰身,你的腿脚伸蜷自如,和邻座间的空隙足够两个身体互不碰触。还有就是司机偶尔粗心,忘了播放打斗声震耳欲聋的港台肥皂剧,也没有人大声喧嚷,把他们的私事强加给你。更重要的,是你付足了车费,心安理得,不必像蹭车时无话找话奉迎哪位公仆的司机老爷。再碰巧是你刚好没有加班熬夜,没有闹心事死沉死沉地压灭你的兴致。真是万事俱备呀!只等汽车绕个漫弯儿上了高速公路,你迫不及待地把窗帘儿收束好,让玻璃窗随便在你的左侧或是右侧明亮起来,远远近近的山水、田野、村镇依次铺展…… 
一开始,你的眼睛惊喜于冬天的原野,木叶凋尽,路瘦人稀,村庄和树木简素地安置在青青的麦田之间。个把儿锄麦的人,和放牧在沟渠间的牛羊,让你感觉到晴日阳光的温暖和明亮。因为不曾设身处地,灰苍苍好似停泊几千年的尖山式旧屋宇,连同通向它们的又细又弯的田间小路,才会让你在口齿间咀嚼出时间的釉色,咀嚼出仿佛几世为人的百代况味,咀嚼出一种天国彼岸的乡愁。 
你的心终于在一种老酒的醇香里越来越清醒,而你的大脑又刚好被飙飞的车速抹成一片恍惚,这时候你的十个指尖泛起一种奇妙无比的感觉:它们变成了心灵的直接感应器,如同十片柔嫩的月季花瓣,和你的目光一起触摸着车窗外交错而过的事事物物!世界不但在你的眼眶里,它同时也在你的指尖上。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捏起紫微微的几朵山崖,捏起村庄里的树木,捏起那些落进眼中的小小的农舍、茶庵,捏起你认为大有情趣的任何一条阡陌沟壑,重新栽植,从头安放。跟随眼睫毛扑闪出来的连绵不绝的惊喜,你捡起岗丘上裸枝随风的枣树和槐树,捡起它们落在地上的影子,和太阳镀在枝条上的那层光色,连同树下一摊一摊或疏或密的落叶。你甚至还能捡起你的眼睛看不见的东西:一颗遗落在田垄里的棉桃儿,它偎在麦根处,还没有被雨雪沤朽;一握阳光和风和泥土和麦苗共同酿造的清甜,它就在三块土坷垃支起的空隙里;几声农人的家常话,一行叠印在无数踪迹中的脚印儿……你简直就是世间最伟大的钢琴师,万千细微都被你的指尖弹奏…… 
让人惊奇的是,在这个捡拾的过程中,你的大脑仿佛完全被十指替代,清醒异常的是你的心,是你胸腔里那块能盛放整个世界的地方。被捡起来的桩桩件件,全数放进那里,放进那块一点儿也不比天空下的原野窄小的地场儿,这一切和你的大脑毫不相干。 
走进都市,回到凡常的生活中,我忍不住想:太阳下的世界很大,反倒在人的指尖下变得可以随意捡拾的小,网络和电视里的画面很小,却为何不能触摸也不能捡拾呢? 
现代人携带着自己在尘世上暴走,形同一只被鞭子抽打着飞速旋转的陀螺。 
是谁撞爆了暖水瓶 
长途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一直没离开《魔戒》中的人物,你来我往,术士、魔王和精灵被哥儿俩球一样传来传去,再也没有落地儿的时候。 
母亲等得着急,皱着眉头说:“花这么多话费,怎么说了老半天一句也没说到学习呢?” 
“哥,我最近考试了……”孩子的声音一下子暗淡下来。 
几分钟之后,话筒转到了不情愿的母亲手上,她心知这会儿说什么也不会有好气,忍了忍没忍住,于是江河决堤,话如流凌,越说越锋利。 
客厅里砰一声巨响,暖水瓶被一脑门子盛怒撞爆了!母亲的心雷动电闪,两股怒气交火,一场21世纪初的家庭战争硝烟弥漫,结局是孩子摔门出走,母亲被突发的心绞痛推倒在地上…… 
我不知道,在我们这个时空里,有没有这样一种智慧生灵,不但能看见人的肉身,还能看见人的精神,那精神有形有态,和人的肉身如影随形,舒展着墨 
斗鱼的软边儿,伸缩自如地覆盖、包裹、探寻着人所浸淫其中的事事物物。眼见我们连熟悉的亲人都看不真切,常常用话语之刀相互砍杀,一定会摇头叹息! 
比如说,一个人打算在周末看一场电影,早在动这个念头初始,他心思的脚步就已经行走在前往电影院的路上,他想像的袍袖一次又一次扫过电影院的椅子,心灵的目光触摸着念想中的情节,情感之流急切奔涌,朝向意念所指的目的地,无形中,爬行穿越了外人无法得知的长长的行程。家人听到他这个提议时,只当做一个可以商量的小小的建议,去还是不去,轻率出口;不过是一句不留痕迹的话而已。可对于敏感的人来说,轻轻一声拒绝,不但是粗鲁的阻断,更是一种粗暴的伤害。无形的刀斧砍下来,柔软的精神立时因受伤而打结! 
打断一场看电影的提议尚且如此,更别说用激烈的言辞打断驴坛版主的一次旅行,打断一个人约好钓友外出垂竿的雅兴,如若偏遇上个性强的,定然会脸木心麻,血往上涌,条件反射似的跳将起来,以不可扼制的暴怒为自己镇痛。 
可是你想啊,现代人携带着自己在尘世上暴走,形同一只被鞭子抽打着飞速旋转的陀螺,被自身摩擦发出的嗡嗡声填满,谁还有空闲安置他人拖曳而行的那一袭精神膜衣呢? 
狼有狼的法则,蚁有蚁的秩序,人呢? 
死亡并不是一只云雀 
女人坐在 
客厅里,就坐在昨天来访的那个女人坐过的地方。我麻木的心,在诗歌的天宇里假装遨游的心,在流行音乐里即兴哭泣的心,被她深深地刺痛了。 
就在前一天,一个烧石灰的女人向我诉说她苦情的命运:孩子四个月,男人去南方打工一去无回。多年来,她忘记了自己的性别,在荒山上砌窑、采石、烧石灰,手和脸被风霜烈日、被难以想像的强力劳作吸干了汁水,干缩起皱,以至于举手擦泪时摩擦出粗砂布的声响。如同这个时代千篇一律的故事,她好心地将自家的住房租给南京来的工程承包人,那个对“行情”毫不知晓的承包人为层层打通关节,将大部分工程款打了水漂,包括她的石灰款,她帮他东挪西借的十多万现金…… 
她来找我,幻想着来找一个救星,可一介布衣的我,接过她厚厚的上诉信却不知该投向何处,只能用一堆无用的废话打发她走。等到屋门嘭一声关上,等到我把她蹭在地板砖上的泥巴清扫干净,我那点可怜的同情心就被厌烦和冷漠淹没了。 
可眼前这个女人却容不得我漠然以对。这是一个年过四十风韵犹存的都市女人,作为证人,她刚刚参加过公审大会,公审的是杀害包括他的儿子在内的九名高中生的凶手,一个偏执发疯的屠夫。女人眼圈乌黑,目光空洞,口唇苍白,面无血色,语无伦次:多听话,多聪明,多漂亮的孩子啊,小学到高中,成绩都在年级前三……可怜他身上被砍了五刀!孩子平时连一只鸡一条鱼都不敢杀,到底是犯了哪门子天条?造了哪门子孽呀……那个人得乙肝,是学校辞退他不让他当炊事员的,跟俺孩子啥相干啊…… 
萝卜白菜还有个心呢,蚂蚁小虫也知道痛啊!面对一个母亲被苦难洞穿的鲜血淋漓的心,除了沉默,我能说什么呢? 
矿难、火灾、远在国界之外的战争,我看到的只是被媒体过滤后的数字和画面,尽可以耸耸肩充耳不闻。可这一刻,这位悲痛欲绝的母亲一下子将那些血肉横飞的灾难现场拉近在眼前,让同样是母亲的我感同身受,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我沉睡已久麻木已久的心也被刺痛、被震撼了。蝼蚁一样活在世上的人啊,到底有没有一个超然的秩序导引并整合着我们愚昧而卑贱的生命?这一刻,我不能像往常一样,与遍布尘世的苦难两不相涉,闭上眼说“死亡是一只云雀!” 
女人的脚步声在楼梯上消失之后,我背转身又想起另一个画面:几天前,在这个城市最高权力机构的门口,一群人追打一名上访者,从门外打到门里,从门里打到门外,被打者头破血流,半边脸被抓破,不住挣脱又不断地被扑倒,如同肉食动物利爪下的猎物。正午时分,办公楼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走了,三个门卫站在一旁袖手旁观,推说人手少,管不了。直到晓以利害,说打死人他们的饭碗就没了,这才上前对打人者使个眼色,装模作样把那个被暴打的上访者拉进门卫室“保护”起来…… 
永远的“谁变蝎子谁蜇人”吗?狼有狼的法则,蚁有蚁的秩序,人呢?难道这就叫“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吗? 
我跌坐在沙发上,心中泛起无限的羞耻…… 
硌痛我的不是枕头也不是被褥,是自己的心绪。 
我的催眠术 
我失眠大都是因为“累”,为了某一件不情愿的事透支了心力和体力。这时人就像悬在一个四十五度的斜坡上,用力把持着,上不去,下不来,怎么躺怎么不舒服。楼下早先听不到的噪声,被焦虑明晰并成倍放大,总是在我的呼吸平稳下来的时候响起,小芒刺散落在床单上,刚刚升起的睡意气球儿一样瘪了。 
如是多次,我终于明白硌痛我的不是枕头也不是被褥,是自己的心绪,就开始对自己催眠: 
放松身体,把自个儿当成一根太阳晒软的藤条儿,软沓沓地耷拉在墙头或是土埂上,既然“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又何必去管过去的和未来的呢?把自己托付给柔和的时光传送带,让它丝绸一样包裹我,包裹我这个一无所有的婴孩儿,把一切念头儿从脑子里倾倒而出,一片空白中化为一朵芽包,在枝头颤悠,呼吸加深,变缓,清澈透明的波光一轮一轮,荡开周围的世界,越来越淡,越来越远,不由自主,把自己丢进这淡远里,丢进沉酣的睡眠……再不就想像年少时在田里干活儿,累得贼死,好容易盼到休息了,管它箩头铁锹,往地上一撂,倒在坷垃窝儿里,任风做床单儿天做帐,盖着暖暖的阳光,呼吸着原野的气味,心魂儿摊开,舒展,化为大地的表情,如光如影,消融,沉醉…… 
有时确实是身下的领地不适宜,床板硬,被子潮,或是有人睡姿不好,把我挤到逼仄的床沿儿侧身而卧,腿脚无法安放,可我又不想惊醒他。这时我就想像自己在拥挤不堪的硬座车厢里,夜深了,人们一个个困得东倒西歪,没找到座位的人一边打盹儿,一边半睡半醒地抓紧车座儿靠背,身子软了,里面的神经还是绷得紧紧的。而我却独自躺在三人席上,虽然蜷缩着身子,也不至于过分担心会一头栽倒磕掉了门牙……想着想着,就在某种优越感里进入了梦乡。 
即使时光倒流,我这颗柔软溺爱的心,能容我下手拧他吗? 
捡起梅树的影子 
那片曾经开着红梅白梅的林场,盛放过我和孩子们最纯净的欢乐。落叶和尘土里收藏有小星星用树枝写下的字,童稚的笑声挂满雪松,和露珠一起闪耀;百足虫、蛙鸣、缠在柳树枝上的金色小蛇,一起被云影和雨脚打印在我和漫儿的心上…… 
黄昏时分,我穿过人声喧嚷的广场,走进那片早已没有梅树也没有雪松的空场,民工们正在为 
房地产 
开发商拉围墙。深冬的寒意袭上心来,让人空落落地惆怅。我并不特别想念那些花和树,却止不住想念和孩子们一起度过的日子。就在昨天晚上,我又一次对心爱的小星星失去耐心,暴君一样踩踏了他嫩如花瓣的心灵…… 
有人说,教育孩子应当趁早,从不满月夜哭的婴儿开始。婴儿既然能敏感地分辨出是被抱在怀里,还是放在床上,只要一哭就拧他,一个晚上过去,小家伙夜哭的毛病就彻底根治了。况且人在两三岁之前没有记忆,无论怎么修理都不会留下心灵创伤。 
遗憾的是,这一育儿宝典我闻之太迟,如若早知道有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