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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怎么了？小兰姐？”
“如果有时间的话，就陪我出去一趟吧！”
“去哪？”赵瑞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问。
“书院门。”
“书院门？那可是古玩市场，没事去那干啥？”赵瑞有些不解。
“我妈下礼拜生日，我想给她买点礼物。”
“哦？是伯母的生日啊！那是得买件礼物。不过书院门水深得很，不懂行的人很难买不到真货，就算买到真货，也不一定值那价钱。”
孙小兰在电话那头说：“没事，没事。我身上的钱不多，也没打算买什么名贵古董，花点小钱，淘个小玩意，让我妈高兴高兴，大不了买个仿的，摆家里看看也好。”
“既然这样……那行，我马上下来，你在哪等我？”
“篮球场。”
“哎，好，我马上到。”赵瑞答应了下来，开始换衣穿鞋。
今天礼拜六，周伟早在昨晚就跑到音乐学院泡MM去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韩星和罗成因为作晚跟其他宿舍联机打CS，打到凌晨三四点，到现在还在蒙头大睡，他却在宿舍里闷头看了几个小时的资料，实在是有点无聊了。
到篮球场跟孙小兰碰了面，两人就直接出了学校，坐车前往书院门。
书院门不是一扇门，而是一条街，街道两边，两边鳞次栉比地集中了碑帖拓片、古玩字画、印章印谱、文房四宝等一百多家店铺。
小店的红漆格子门半开着，大大小小的湖笔从门檐上面垂下来，带着浓郁的古风古韵。
偶尔，也能在这条街上见到一些偷偷摆摊的小贩，不过城管一来，就卷着东西，风liu云散了。
东安是个古都，古玩交易异常红火，书院门作为东安市最大的古玩市场，明里暗里的交易更是不知有多少，能在这里做生意的人，三教九流，都不简单。
大概是礼拜六的关系，再加上这条街原本就是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窄窄的街道上人流如织，往来不绝。
孙小兰兴高采烈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时不时还跑到街边的店里，挑了一些小物件跟老板讨价还价，但逛了大半天，最终却什么都不买。
“我这叫打探行情。”怕赵瑞不耐烦，孙小兰一本正经的替自己辩解。
赵瑞又好气又好笑，明明就那么几百块的预算，在这里能买的东西真是少之又少，还说什么打探行情，其实就是喜欢逛街嘛，不过，见她兴致这么高，也不好戳穿她。
还没来得及说话，孙小兰突又伸手往前一指：“哎，去那家古玩店看看吧！”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过去，赵瑞只好苦笑了一下，跟在后边。
那是一家相当气派的古玩店，三层小楼，里面的装修，古韵中透着奢华，却并不俗气，几个一色唐装的店员在里面站着。
赵瑞抬头看了看这家古玩店的匾额，“集宝斋”三个烫金大字反射着阳光，刺得人有点眼花。
“集宝斋？”
他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仔细一想忽然想了起来，以前在一家酒吧做兼职服务生的时候，曾听客人说过，这集宝斋好像是书院门里最大的一家古玩店，已经有近二十年的历史。老板吴良当初靠的是盗墓起家，手下有一帮技术高超的盗墓贼，在书院门这块势力极大，古玩店里的古玩至少有一半来路不明，只是由于他和东安云家攀扯上点拐弯抹角的关系，因此直到现在也安如泰山，没出过什么岔子。
经过二十年的财富积累，吴良可以说是相当富裕，但他为人却极为悭吝，锱铢必较，另外他还一个毛病，就是除了自己之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不管什么都要亲力亲为。跟他做生意，不被坑已经算是相当不错，要想赚到便宜，简直是难上加难。
赵瑞原本是想叫住孙小兰的，但孙小兰这时都已经跑进了店里，他也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店里的店员见两人进来，瞅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向别处，没有上去招呼。在集宝斋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店员，目光早锻炼得毒辣无比，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来买东西的，谁不过来瞎逛的。
很显然，现在进来的两人就属于后者，他们懒得花精力去招待。
孙小兰确实就是闲逛的那种，进了店，专挑些精致的古玩观赏。
但是赵瑞却不一样，就在他踏入集宝斋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这集宝斋里的古玩上，都带着淡淡的灵气，而且每一种古玩上的灵气都有所不同。
赵瑞先是觉得奇怪，仔细一想随即明白过来，这些古玩绝大多数岁月都是埋藏在地下，直到偶然被发掘出来，才出现在世间。在地下长时间吸收天地灵气，自身肯定也会带上一点。而埋藏的时间越长，古玩上蕴含的灵气也就越多。
另外，那些制作精美的古玩，凝聚着制作者的智慧与灵感，上面蕴含的灵气也就更多一些。
至于那些仿造的假货，自然不可能蕴含任何灵气，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赵瑞想通了这一点，心头微微一喜，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能用这本事，在古玩店里捡捡漏，趁机发上一笔，彻底让自己脱贫致富奔小康。
然而，在集宝斋里逛了一圈，他才发现，这里的古玩都相当昂贵，根本没有他捡漏的余地。
赵瑞捡漏的打算顿时破灭，不由得大感失望，正准备喊了罗成离开，突然，他发现玻璃柜台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里，摆放着一块淡黄色的小玉牌。
这块玉牌样式古朴但是光泽黯淡，由于离得远，一时也看不清晰。
赵瑞的注意力几乎在一瞬间就被这块玉牌给吸引了过去，因为，他在这块玉牌上，隐隐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灵气！
赵瑞走到柜台前，仔细鉴别了一下这块玉牌，心脏突然急速的跳动了一下。
这块玉牌，竟然是地心玉精制成！
所谓地心玉精，是指深埋地底玉矿，历经万年冲刷，吸足天地灵气之后，将所有的精华汇聚于小小一块灵玉之上。
成百上千吨的玉里，大概才能出上这么一块玉精！
地心玉精中，凝集着极为庞大的灵力，对修真者有着巨大的帮助，如果吸收得当，甚至能够让修真者的实力在短时间里，就得到大幅提升！
赵瑞一心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夺灵中期，这块地心玉精对他来说无疑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第十一章 讨价还价
“这多少钱？”
赵瑞指着地心玉精问了一句，脸上不露声色。
那几个店员往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楼梯口传了过来：“这个玉牌可是块大有来头宝贝。”
赵瑞抬起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六十多岁，干瘪精瘦的老头，正从窄窄的楼梯上走下，缓步往自己这边走来。
老头下颌留着一缕山羊胡，脸上始终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只是那双三角眼，让这笑容显得有些奸诈。
赵瑞见那几个店员对这老头非常尊敬，就知道这老头儿就是集宝斋的老板吴良了。
“大有来头？什么来头？”孙小兰凑到赵瑞身边，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玉牌，然后问了一句。
“这个玉牌是百多年前，被一个著名的盗墓贼从唐代王墓中挖掘出来的，据说是唐明皇的饰物，赐给了自己皇弟！后来辗转流落到一个老教授的手中。我当时一看这玉牌就知道是个宝贝，想买下来，但是人家怎么也不肯卖，最后还是费了老大的力气，好多的曲折，花高价才弄到手，很不容易啊！”
吴良滔滔不绝的介绍着玉牌的来历，其实全是信口开河，没有一句实话。
这件东西是他从一个盗墓贼手里低价收来的，当初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宝贝，但以为是件玉器，怎么也能卖几个钱，谁知买回来后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东西光泽晦暗，也没有玉器材质的硬度，根本就是个西贝货，卖不出价钱。
吴良知道，这一次，他算是看走眼了，不过他也不甘心就这样把玉牌扔掉，于是把它扔在柜台里，希望有天能用个合适的价格，把它给卖出去。
这一放就是一年，一直无人问津。
古玩商人，个个都编故事的好手，就是一件西贝货，他随手就能给安个极富传奇色彩的来历，唬得人一愣一愣，乖乖掏钱。
吴良在这一行混了二十年，自然更是炉火纯青。
孙小兰社会经验少，给他一通胡侃，早就动了心，一双明媚的大眼直直盯着那块玉牌，灼灼生辉。
不过；赵瑞比谁都清楚这块地心玉精的来历，对于吴良的话，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这个玉牌到底多少钱？”他不为吴良花言巧语所动，盯紧最核心的问题不放。
吴良两只眼珠在赵瑞脸上转了几圈，然后显出一副痛心的神色：“这东西贵重着呢，不过看你是个识货的人，便宜点，三千卖你了。”
“三千？”
赵瑞勉强控制住自己面部的表情，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这个吴良显然不知道地心玉精的价值，说了那么多，居然三千块就卖；实在是太便宜了！
不过，他还是打算再砍砍价，要是一口答应，只怕这吴良会把地心玉精当宝贝，坐地起价；另外，他银行全部存款才三万多点，还得包括今后两年的学费生活费，三千块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大数字，能少就最好少一点。
“太贵了！一千五我就买下！”
“一千五！你不是存心买东西的吧，进货都不止这个价啊！我总不能亏本卖给你吧！”吴良显得有点激动。
“那你给个底价！”赵瑞说。
“两千五！不能再低了！”
“两千最多两千！”赵瑞把手一挥，语气坚决。
吴良装模作样的考虑了会，然后叹了口气：“好吧，两千就两千，卖你了。”
赵瑞这时再也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连忙到附近找了个取款机，取了两千块。
大概由于心情太过激动的原因，连体内的妖气都没太控制住，飘散出来，沾染到了刚取的钱上。
吴良有点疑惑的瞧了瞧他的脸色，把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改口道：“不行！这价格太低，我得再想想。唔……这东西怎么说也是个宝贝，五千，至少得五千才行。”
五千！刚才两千，眨眼就翻番！
赵瑞心中大怒，他知道吴良已经看出他对地心玉精十分感兴趣，因此坐地起价。
“刚才还两千呢！怎么一眨眼就变五千了！”孙小兰也在一旁嚷嚷了起来，俏脸上满是不忿。
吴良嘿嘿一笑：“刚才是我看错了，我以为你说的旁边那个玉牌，那就两千卖你，这一个至少五千，少一分不卖！”
赵瑞冷眼瞧着他，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相对于地心玉精的珍贵，五千并不算多，但要是他拿出五千的话，只怕这吴良还会把价钱拉得更高，贪欲无限，他永远都跟不上涨价的速度。
“不卖就不卖，我还不买了！五千块，看谁脑子坏了买这玩意回去！”
赵瑞冷冷撂下一句话，扭头就走，看都不回头看上一眼。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答应这个价格，先别说他没这么多钱，就是有，也决不能答应，越是退让，那奸商就越觉得那东西是宝贝，越是不肯出手。
大不了今晚过来砸店，直接抢！
赵瑞在心里狠狠的想。对付这种奸商，用不着手软。
直等到赵瑞和孙小兰快要走远了，吴良这才着急起来。他原本只是想乘机敲上一笔，没想到弄巧成拙，把人赶跑了，要错过了这一次，这个破烂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卖得出去。
于是他连忙高声喊了一句：“等等！回来！回来！”
赵瑞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只见吴良正在那拼命招手：“就按你说的价！卖给你了！”
“别买他的，小瑞，咱们去其他地方买。”孙小兰对吴良出尔反尔的行为极为厌恶，不愿再跟他打交道。
“问题是其他地方没得卖！”赵瑞压下心头的火气，朝吴良走去。
再次进了集宝斋，吴良已经把地心玉精从柜台里取了出来，捧在手上。
“再加一点，再加一点，两千实在是太少了，我亏本了啊！”
“就两千。”赵瑞把钱掏了出来，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就拉倒。”
“好，好，我卖！”吴良一把将钱抢过来，放包里，然后把地心玉精塞赵瑞手上，“这宝贝是你的了。小兄弟，你这次真是赚大便宜了；要放别家，谁都不会卖你，就我这店愿意吃这亏……”
赵瑞冷笑了一声，懒得听他废话，拉着孙小兰就往外走。
两人刚出店门，吴良就把脸一变，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花两千块买个不值钱的破烂，真是俩傻×。”
第十二章 谁亏谁赚
从集宝斋出来，赵瑞火气全消，神清气爽。觉得天仿佛都蓝了几分，小兰姐那张俏脸都更加明艳动人了，才花两千块，就买到了一件能够大幅提升实力的宝物，想不高兴都不行。
“那店老板只怕还以为自己赚便宜了吧！”赵瑞暗自好笑，每一根毛孔里都透着舒畅。
“小瑞，把你买的东西给我看看。”孙小兰这时把白嫩的小手伸了过来。
“哎，好，不过小兰姐，小心，别弄丢了！”赵瑞把地心玉精递给她，嘴里叮嘱了一句，这对他来说可是极为贵重的东西，最好不要出什么差池。
孙小兰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捧着玉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她对于古玩文物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这块晦暗的玉牌到底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这东西值两千块么？不会买到假东西吧。”她有些担心的说。
“当然是假货，两千块就想从集宝斋买宝贝？做梦吧！”附近的一个小摊贩听到孙小兰的话，凑了过来，瞅了瞅她手上的地心玉精，随即嗤了一声，嘲笑道，“你们两个给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这块破烂连一百块都不值，在集宝斋都摆了一年，也没人买，你们居然花了两千！”
他声音大，没遮没拦的，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
“哈哈，集宝斋的吴老板是什么人？人家外号叫雁过拔毛，从他手上占便宜，那可是没门！”
“就是，就是，他那店里摆的东西，三万以下，基本没真货，两千就想买宝贝回去，那简直是做梦！”
“嘿嘿，就是懂行的栽在他手上的也不少，何况是两菜鸟。两千算是少的喽，就当交个学费吧！”
“……”
“……”
孙小兰先是不信，但四周起哄的人越来越多，也不由得她不信了。
一想到赵瑞家境不怎么宽裕，经常还得打工补贴家用，却这样随随便便就给人骗去了两千块钱，孙小兰不禁又急又气，一张俏脸涨得通红：“那个奸商！竟然卖我们假货，我……我找他算账去！”
说完，她“嗖”的转身，就准备回集宝斋，找吴良退货。
刚走了一步，赵瑞就伸手拉住了她。
“我这买主都没生气，你生气做什么。”赵瑞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算了，算了，钱也给了，货也拿了，还能怎样？那店老板又奸又猾，还会把到手的钱吐出来不成？走吧，走吧！”
“但……但那是两千块啊！对你来说可不是笔小数目！”孙小兰瞪着眼，十分懊恼的咬了咬嘴唇，埋怨道，“刚才你掏钱的时候，我就应该阻止你的。只是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还以为那真是件宝贝呢！谁知道，你也完全不识货。两千块扔水里还有个响呢！给那奸商坑了，只怕转身还骂咱们傻，这回真是亏大了。”
赵瑞不在意的笑了笑，“到底谁赚谁亏，还不一定呢！”
说完，把依旧愤愤不平的孙小兰给拉走了。
赵瑞跟孙小兰又在书院门逛了一大圈，利用自己对古董灵气的感应，花了点小钱，帮孙小兰捡了两漏，当作送给她母亲的生日礼物，随即离开了书院门。
两人离开没多久，一辆宝马开进了书院门，停在了集宝斋前。一个身穿阿玛尼西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走进了集宝斋。
这青年刚进店，集宝斋里的店员立刻拥了上去，满脸都是热情的笑容，跟接待赵瑞时有着天壤之别。
“云先生好！”
“云先生，您来啦！”
“云先生，请问您这次想要买些什么？”
那姓云姓青年似乎对这种簇拥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问了一句：”吴老板在吗？”
“在，在，我在！”吴良连声答应着，从楼上一阵风似的冲了下来，满脸都是谄媚的笑容，“啊呀，云少，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那青年笑笑说：“吴老板，您可千万别‘云少’‘云少’的称呼我，我不过是一小职员，叫我云峰就行。”
“您这也太谦虚了，您可是东安云家子弟，是云老管家最信任的助手，除了云雄老爷子，云家大小姐和老管家以外，就您最大，喊您一声‘云少’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吴良涎着脸说。
云峰给吴良一通马屁拍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