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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食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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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点头,“好吧。”
他补充道,“要两套。”
“干嘛买两套,不是还有一套么,”她现在钱包捂得可紧了,“另一套也缩水了?”
“没有,但是我穿了不舒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穿到身上就有些扎扎的。
“那就凑合穿嘛,又不是穿出门的。再说了,穿着睡衣就是要睡觉的,被子一盖谁看你啊。” 她嘟哝着,见他面色不佳地一直瞪着自己索性转开话题,“要换药不?正好手里有空。”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心想着以前见你有空的时候也没这么主动提出要帮忙。可以想象她这么主动的原因是什么,不是理亏就是于心有愧,索性大大方方地坐下,答道,“好啊。”
料不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她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上半身往前倾斜着,手撑在膝上,双腿微微岔开。她低头揭开他伤处的旧纱布后发现这种姿势挺不太方便上药的,由于角度的关系连光线都很模糊。
“坐直点好伐,我都看不太清楚了。”她抱怨着,脖子有些酸疼。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徘徊,听起来挺挑衅地,“不会上的话还是不要勉强了。”说着就要起来,她一把扯住他,“我哪里勉强了。不过是看不太清楚么,要不你躺到床上去,这样方便操作。”她想得简单,说得更是自然,完全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妥的地方。他也非常合作地照办了,连句废话也不多说。
她用沾了酒精的棉签仔细地涂拭着他的伤口边缘进行消毒和清洁。当时井言替他缝合的时候就说过他受的是皮外伤,并不严重,显然这仅是针对于看惯了伤口人而言。对于她来说他身上的这处伤还是很惊悚的,现在虽然已经愈合了,但她免不了想起他受伤时的惨状。
“你复原的能力还蛮强的,”她努力不让自己去回想起当时的血肉模糊,便没话找话,“这里会不会痒痒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颈侧,那处白晳的皮肤下有淡青色的血管,浅浅地浮起来,“有点。”
“那很好啊,”她接着话,“这说明伤口在长肉了,这样好得更快些。”酒精在空气中挥发带来些许的凉意,棉签拂过伤处也肯定会有些刺麻搔痒。她却没见他因此而动弹一下,或者说连轻微的颤抖也没有。这说明什么?是他没有痛觉神经还是说他的身体早已习惯了疼痛?她的目光忍不住往上飘去,正好和他的撞在一起。
“你看什么?”他长长的睫毛翕动几下,声音意外地柔和。
她顿时尴尬,可也反应得很快,“我看你还是把被子盖一下吧,要是感冒了打喷嚏可是会把伤口再绷开来的。”
他破天荒地居然没有毒舌顶回来,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仿佛她脸上长出了朵花。他的目光如此地赤果果,想忽略都不可能,她越发心神不属,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颤抖起来。
“你今天是怎么回来的?”他说话的速度很慢,并不是漫不经心的口吻,“雨下的那么大,不等等吗?”
“蹭别人顺风车回来的。”见他嘴角略有些垂下,她马上意识到应该解释清楚,“是我同事的老公,他去接人顺便把我捎上。不然的话,我也是会等着雨小点再走回来的。”
“哦。”
她咬咬唇,像是下了决心似地,“我不知道你会去接我,所以……呃,反正谢谢你啊。”他的这个举动的确是出乎她意料的,虽然她之前有想过或许他会来接她,但也只是想想,根本没想会有实现的可能。因此在看到鞋架上方空空如也的时候,她心里即是喜悦又有些感动。
“我只是考虑到万一你淋雨生病丢了工作,到时候可真是一起喝西北风了。”
“……”这死男人非得这么可恶么?她都先道谢了,姿态都已经摆这么低了,他说点软话会死人啊!雅晓被他那出乎意料的回答给噎得直翻白眼,原本正在为他敷药的动作停了下来,接着很干脆地往他腹部呼了一巴掌。他的身子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巴掌而略略弹动了一下,极短促地喘了一声。她立刻觉察到了不对劲——他原来乌黑璨亮的眼眸慢慢地变得氤氲起来,薄薄得像是蒙上了一层流动的雾气。
这种眼神很熟悉,印象太深刻了。她眼睛顺着他的慢慢往下移,最后停留在自己逞凶的手上——瞧瞧她这爪子,PIA得可真是地方。
把闸蟹拍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余波荡漾

提问:冬天有凶猛闸蟹出没吗?
回答:闸蟹的最佳季节是在九到十月份,那个时候的闸蟹膏肥肉满,鲜美无比,简直就是供不应求。因此过了热销月份后,养闸蟹的地方基本就只剩下发育不良的闸蟹和蟹苗,成熟的凶猛闸蟹都卖掉了。所以,冬天是没什么凶猛闸蟹出没的。
冬天是没凶猛闸蟹的哈……骗鬼啊,眼前就有只闸蟹正在她眼准备前张牙舞爪了。而且,很不幸地,她已经被夹了……
提问:被闸蟹夹到了该怎么办?
回答:把闸蟹放到冷水里,然后慢慢加温,等它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熟了。
把闸蟹煮熟她就能脱身了……骗鬼啊,煮闸蟹,现在可是闸蟹在煮她啊!
雅晓只觉得自己那只闯祸的手下一片滚烫,烧得她全身都在冒汗。但偏偏那只手该死的像是被黑寡妇蜇了似地死活也没办法挪动一下,于是闸蟹越发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这下流家伙,肚子上都开个洞了还敢这么精神,他就不怕太过于激动把伤口给绷裂开来?雅晓恨骂归恨骂,但心里却是很清楚他的反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正常的是她的爪子,都大半天了也不移开,真不知道那男人心里会怎么想。
她费了颇大的力气,满头大汗地把那只闯祸的手给搬开后才敢往他脸上瞄去一眼。正好和他灼灼的目光对上,顿时大窘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我手,手麻……”
“这么巧,我脚麻。”
“……”妖孽真是个神奇的物种啊,到这份上还能说这么冷的笑话。她讪讪地替她上完药,用消毒纱布将他的伤处敷好。这期间那只凶猛的闸蟹一直在旁虎视眈眈,囧得她冷汗直流。
“可,可以了。”她费了老大的劲儿才不让自己的视线往那处瞧, “那什么……我去,去弄点吃的,你想吃什么?面,粥,还是饭?”
“就这么走?”他半坐起来伸手拉她,略一用力就将她扯过,跌坐回椅子上,“也不善后?”
“善……善什么后?”她装死的本事算得上一流了,但是装死这种事,也得是装装得像,别人也不深究才能成功。很不幸地这次的对手是他,只消一句话她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丫说,“你想让我硬到明天早上吗?”
太犀利直白赤果果了!
她张口结舌了许久后才磕磕巴巴地,“你,你想干嘛?我,我可和你说,伤口没愈合好就那什么……什么的,到时候可是会爆肠子出来的。还有,谁要,谁要和你……”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那男人拽着她的手死紧,人也贴了过来,在她耳边轻轻地蹭着。耳蜗处气流涌动,只听得见他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压抑而急切。
“一次就好。”他盅惑着,“用手就行了。”
轰——
天呐,她在心里怒吼着,现在是不是吃软饭的都这么嚣张哇,白吃白喝白住不说,连手动摇杆这种事都要有劳她这个金主了……这是什么草泥马的世道啊!
她咬牙切齿地,“单衍修,你自己有手吧,自己来!”
他依然粘得她很紧,声音变得迫切,也带上些许无赖,“不管,是你弄起来的,你得负责。”
“我呸!”她努力地想把手抽出来却拧不过他,不禁勃然大怒,“关我什么事,难道我帮你上药也有错了?明明是你自己自控能力有问题,别找借口想占我便宜!嗷……痛啊,痛……”耳朵,耳朵要被咬掉了!
“问题是你上错地方了,”他吮着她的耳朵,声音却一点也不含糊,“所以,你得帮我。”
“我才不……”耳根一紧,人都有些发软,“……反正都是手了……你可以自己来啊……”手动什么的,还是自控最给力了!
他的咬啮越发绵密,说的话却带着恳求的意味,“只一次,只这一次。帮帮我。”
听起来真是可怜……可怜也不能帮!除了小霸王外,她坚决不玩别的手柄来着。再说了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没完没了了。还有那场景,光想想她就血气直往上涌,鼻血都快出来了。她这边一通地胡想,那边就放松了警惕,待到闸蟹在手时已经是箭在弦上,想跑都跑不了咯。
他按着她的手同覆在一处,手指弯曲起来,指尖抠着她的指缝。切入的状态,暗喻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她恨不能把他可恶的脸撕成碎片,那得意的小样儿,太猥琐了。
简直就是只道地的禽兽!
“下流!”她费了老大的劲儿都没能抽身而出,连另一只手都被他给弯到身后扭住动弹不行。万般挫败之下只得咒他,咬牙切齿的,“你信不信我把你当棒子给掰了!”
此时他连眼睛都带上一层水色,盈盈滟滟的。听她这么忿忿地赌咒便吃吃地笑起来,笑得她脸皮一阵红一阵青地,“你笑什么?当我不敢吗?”
“你有什么不敢的。不过,如果你真这么做了——”他嘴角弯起一个很大的弧度,看起来很是老谋深算,“整幢楼都会听到我的叫声,到时候就麻烦你和邻居们解释了。”
=口=
现在要不是一只手被闸蟹夹了一只手被他扭着,她真想拿把菜刀把他脑袋劈开来看看这男人是不是被外星人给入侵大脑了,这种无耻的话也说得出口。这已经不是用软饭王能形容的了,简直就是超级猥琐男嘛!
“你……不是人……”
“晓晓,你要相信一点。”他轻轻地冲她脖子上的淡青色脉络呵着气,不紧不慢地,“我不敢的事,绝对不会比你少。”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只要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过程再出格也无妨,他从来都是遵循着这样的原则。
所以在一开始他便舍去了迂回的方式,用最粗暴却是最有效的方法将她禁锢住,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像豢养蝴蝶一样将她圈在玻璃罩子里,享受它短暂的美丽。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不如他所想的仅是一只漂亮的蝴蝶,她不但有一双狡黠的眼睛,更有一双锐利的爪子。或许事情就是在那时开始便偏离了最初的轨道,偏离了他的初衷。
他喜欢逗弄她,喜欢看她起初故作柔顺,慢慢地被激得伸出爪子张狂且没有章法地乱舞一通。或许会把他弄伤,但他却是极享受那样的过程。从一株菟丝花到一棵打人柳,伪装的被驯服与真正的爆发——她总是不肯认输。她的身上有一种无法弯折的力量,新鲜、冲动、执拗且富有生命力。他是一直在索取的那方,贪婪又不知节制地一直从她的身上汲取着勃勃生气。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感受得到久违的人间烟火。
“再过去一点,对了……”他引着她的那只手缠着她的手指一起动作,“对了,就是这样。”
他轻狎的话语听得她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一双眼恨恨地瞪着那个无耻的男人。她应该当机立断地掰棒子才是,但是她也害怕,实在是害怕那男人如果真的不要脸地放声叫起来,她这脸不要说埋了,得用刨刀刨成花卷才有地方藏。这要放在八零年代可是纯正的耍流氓哇,是要被挂牌戴帽子游街滴!
“乖,专心点。”他咬着她的锁骨,汲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嘴边一抹笑,“摸得到这里么……嗯,对了,哧~唔……”他见她的动作不再抗拒便放松了些,扭着她的手也放开了,不安份上从她腰间爬了进去,手指沿着她微弓的脊骨慢慢地往上滑去。和她共榻许多个夜晚,他很清楚她脊骨的秘密。她睡觉时习惯像猫一样蜷起身,脊背弓得像弯新月。摸着那细细的一根主脊会让她感觉非常惬意,多数时候会舒服得直叹气。
他将脸埋进她的下颚与脖颈交界处,鼻尖抵着她的喉部上下滑动着,能听得见她吞咽口水的声音。真的是很紧张嘛,他轻轻地笑起来。他笑得毫不掩饰,雅晓听得分明。一股子怒气盘凝在心头,带着羞愤和窘迫。得意吧,现在且得意吧,明天就把你药哑了再掰了你的棒子,我看你还有没有本事耍无赖。她内牛满面地发着誓,手上一个用力,听得见他埋头闷哼了一声,听起来很痛苦,连身体也微微地颤抖起来。
“轻点儿,”他喘着气,手指又缠上她的,“慢一点,慢慢来。”
慢慢来?再慢下去她整个人都熟掉了,不行,不能慢,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她努力定下心神,深呼吸后眯起眼,学着他的样子贴近他耳边,声音很邪恶,“你吃不消了?”话虽然说得自然,但是她心跳却是极快的。这种事她以前只在看有色动漫时才接触到,从没有实战过的经验。不过算得上她运气好,妖孽这个时候早已经心神不属,不要说理智分析了,连她说什么他都未必能听得清。
眼见他的眼睛里卷蕴着风暴,她有报复的快意,胆子也大了起来,嘴角漩起一个极小的梨涡,那表情邪恶得不行,“快到了么?”
果然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颤起来,喉间也发出她从未听过的声音,压抑又愉悦,像是长久隐忍后得到发泄的满足。这对于她来说算得上一个成功的号角,代表着她至少在这个时候能在某个方面征服这个男人,完整的,彻底的。
他在她背部滑动的手早已经停住,滑到了床边慢慢收紧,连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慢点,晓晓,慢下来。”可说是这么说,和她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却没有阻止的动作。
顺从是征服的结果,也是最直接的奖励。她在他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里恍然想起他最早对她提出的要求,他要她的顺从,毫无条件,毫无保留。他要,她就得奉上全部。而现在,似乎一切都颠倒过来了。只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达到目的,未免有些荒诞。但她不得不承认,人对于感官极限的追求有时总是凌驾于理智之上。
这时候他却开始大口地喘着气,像是负重跑了几十公里一样,喉间嘶嘶作响。捏着床沿的那只手指指甲颜色变得青白,手背上青筋凸浮出来。感觉到他绷紧的肌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反应奇快地咬住他微抬起的下颚。他倒吸了口冷气,咝声如蛇。
她太清楚他此时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人是感官的动物,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也是最具有说服力的,同样的人对于感官触觉的记忆也是最为深刻的。
她记得他的身体微颤的模样有多迷人,白皙的双颊慢慢地浮起水印画般的淡红色,克制压抑的表情却带着莫名的勾引。墨黑的眼眸收敛起犀利的锐芒,浓密的睫毛像羽扇般盖覆下来,抖簌簌地。可以听见努力遏制的粗重呼吸,还有他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她空着的那只手贴在他心口,感受那弹动的小东西在他胸膛里鼓噪,叫嚣着四下撞击。每每这个时候他的唇间就会逸出长长的叹喟,连眼神都变了。这算是他舒服得劲的样子吧,就像是她的脊背第三第四节,只要在那两侧来回地抚弄她就能以最舒服的姿势入眠。
她正在探究征服着新奇领域,这个过程对他来说显得痛苦而又漫长。一方面男性的自尊和骄傲让他压抑着自己,另一方面她那慢条斯理的动作却真是要让人发狂。
她双颊烧红心跳加快,额角的汗滴滴嗒嗒地滑下来。但是却依然强作镇定地抬起脸,表情很邪恶,“是不是受不了了?嗯哼~”
他的表情复杂,即惊又怒,即享受又痛苦,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嗳,刚才她看他的眼神大抵也是这样吧。
双方都觉得自己看到了外星人。
“晓晓,你——嗯~!”他短促地喘了一声,半仰起头来,眼瞳中水意荡漾,只差没溢出眼角,连声音变得含糊不清,“让——”
这要命的妖精——
他有些吃不消地抽紧了身体,腿部的线条绷得笔直。不着寸缕的上身此时蒙上了一层细细的薄汗,在皮肤的缝隙间藏着无数微小的水珠子,在温暖的灯光下泛出粼粼的光芒。
“不什么?听不清啊。嗳,你的舌头呢?被猫咬了么?”她作势掏了掏耳朵,表情明白写着难得的本金主胜利一回这一切还是你自找的所以你丫的求我吧求我吧求我我就给你个痛快让你舒坦啰要不然嗯哼哼哼……
他牙关咬紧,“让我……出来。”
她很诚恳地摇头,表示真的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闭上眼,脑子里炸过一个又一个响雷,耳朵都嗡嗡作响了。瞧她那小人得意的样子,他是不太甘心的。但是这事情说是自作孽不可活也是正确的,以没多久他就定下了主意,求吧,门都关起来了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日后她要是敢提起来,敢把这事捅出去他也有办法颠倒黑白。再说了,且先让她得意自己占了这一次的便宜。等以后……
等以后!!!
“求你。”
她眼睛叮地一亮,牙齿刷地两排排开贼拉白,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这可真是翻身了翻身了翻身了啊啊啊!他居然真的求她了,虽然是干这种龌龊事,但怎么着却是撬得这男人松口了。再次证明了摇杆的控制力,真TMD惊人。
“求你。”他一字一字说得很清晰,“让我出来。”
她满意了,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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