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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衍修最后在她面前站定,低下头,目光就这么直直落到了她的眼里。他的目光里有些许的责备,但更多的是放松和释然。
她半仰起头看他,眼里毫无畏惧。她的唇抿出一道倔强的线条,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微微抽动了一下,还是有些紧张。
两个人的对峙持续了将近两分钟。在这期间,周围嗡嗡的议论声依然不绝于耳。版本从老公发达后抛妻现在后悔着追来再续前缘到冷酷债主逼债不成掳人抵款,数千年以来,人民群众的想象力一直插着翅膀,从来都是无边无际地飞翔着。
她一直仰着脖子,终于是觉得累了。于是身子往后顿了顿,问道,“你来干嘛?”她的语气是生硬的,但其中更多的不是诘问,而是赌气。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她,她直觉得他是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的二大妈倒是不记仇的,刚想说句劝和的话便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差点没从自家的小马扎上滚下来。
只见男人在她面前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到了最后竟然是半跪着的。就连她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得口齿不清,
“你,你……你要干什么?”
男人的双手拖着她,头微仰起就这么直直对上她的眼。他的表情柔和且诚恳,连口气都柔软得不像话,
“晓晓,别生气了。跟我回家,好吗?”
拿号排队
“所以呢?你就这么跟他回来了?”团子叉着腰,难得的一脸凶相,白尖尖的手指戳在她脑袋上,近乎咆哮,“没出息啊,牙儿,你越来越没出息了哇。”
雅晓抱着多啦A梦,下巴戳在它的圆脑袋上,长吁短叹。团子说得没错,她真的是很没出息。那天下班后坐上长途汽车连夜到了他们原先居住的那个小房子里,离开的时间不长,里面的东西都还是原样保持着。他们一起买的锅碗瓢盆都还在,过年时贴上的春联也是颜色鲜明,墙上是她别上的中国结,窗户玻璃上还粘着他贴上去的红色窗花。她记得那时买的仓促,到贴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没有浆糊,她便用地瓜粉熬成稠浆,晾凉了放一边备用。没料到他洗好澡出来看到,问也没问就喝掉了。她忙完看只看到一只空碗 ,他还在边上意犹未尽地咂着嘴问还有没有。她囧坏了,接着坏心眼起,嗷呜一声地叫出来说,你个饿死鬼啊,你怎么把我熬的浆糊喝掉了哇!当时他的脸就绿了,那表情像是想吐又碍着形象不敢吐,总之五颜六色的精彩极了——她现在想想也是会噗噗地笑出来。
团子恨铁不成钢地踢了她一脚,“还笑,你都被吃死死的了还笑!”
雅晓双手揣进多啦A梦的百宝袋里,“团子,他找到我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是在生气,那脸色就不对。我那时都已经做好和他大吵一场或是大打出手的准备了,虽然知道他多半不会和我吵。就算是打起来,挨揍的也不会是我。我不过是要找个借口,趁机出出火。可是没到他却……”她把脸扑进多啦A梦的后脑勺,把脸蹭得红乎乎地,“就那一下子,震得我都傻掉了……”
当时她坐在树下,看着他就这么走近。 一身的风尘仆仆,眉宇间沉淀着疲累,脸上的表情冷然中藏着恼怒。她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快找来,还逮了个正着。但很快她便淡定下来,找到了又怎么样?也不过是质问她几句,脾气上来了再吼她几句,最坏的打算就是这男人不要脸皮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拖走。但他越走越近,脸上的神色却也变了几变。从愤怒到担忧,再从担忧到释然,最后只是平静。接着他便在她面前慢慢地曲膝,直到他必须仰望她为止。她被他这意外的举动吓得差点爆了血管,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跳不已。
相较于雅晓回忆时的甜蜜,团子却是怒不可遏,“这有什么好震精的?吓!要我就抽了巴掌再踹一脚到他脸上去,都那份上了丫居然只叫你跟他回去,竟然不趁机求婚!真是太没眼力,太不给力了!”
她噗噗得笑出来,“你也这么想哇!当时看他那姿势我以为他就是要求婚的,结果他只是让我跟他回家。虽然有点失望……不过团子呐,他要是管我求婚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他。”
“什么怎么应?你个没出息的,亏你以前说我软塌塌没骨气,你比我更差。”团子激动地跳了起来,双手挥舞着,“还记得这家伙当时怎么虐你的?告诉他,想结婚就得先被你虐虐!当初他怎么虐你的你就给我怎么虐回来!把他按倒,扒光!”
“……那是虐我自己吧。”
“我还没说完呢,”团子气呼呼地叉腰站起,“你得先把他用皮带捆起来,然后再扒光!”
“…………团子,不要说了。”
“不要打断我!”团子双手叉腰,王霸之气尽显,“扒光以后就上皮鞭、滴蜡烛。”
“……”雅晓再不敢看那颗激动得快炸开的团子,“快别说了…………”
“干嘛不说!”
“说,继续说,上完皮鞭和蜡烛,还有什么方便她操作的工具可以用在我身上。”
“……”
“……”
从团子的住处出来后她一直走得很快,刻意与他保持着些许的距离。待到了车边时,她略一踌躇便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单衍修看了她一眼,仅是一哂,便坐到了驾驶位。
雅晓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开口说道,“你以后能不那样吗?你把她吓坏了。”她走的时候看到团子蜷在华贤身后,依然是籁簌发抖。
“开个玩笑。”
她抚额,“玩笑?就你端着那表情,那也是开玩笑?”他不应她,似乎只打算开始专心开车。她亦沉默了下来,但隔了十来分钟后他突然开口问道,
“你很想结婚吗?”
简直就是个白痴!哪有人突然这么问的?
她闭起了眼,索性就装死不回答了。偏偏他还不死心,“别装睡,回答我的问题。”她一声不吭,继续装死。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扭过头,“晓晓,说话。”
她撩起眼皮砸给了他一个白眼,“什么叫我很想结婚?我又不是剩女我着什么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想结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着急着结婚?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就凭我这个样子——我会嫁不出去?我会着急结婚?没大脑啊你!”说到后面就是用吼的,脸都涨红了。
“我没说你嫁不出去。”他辩解道,“我不过是听到你说——”
“你太无耻了,你居然偷听我说话!”她愤怒了,“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很想结婚了?我什么时候说我很想结婚了?”她咄咄逼人,“你敢说我嫁不出去?!”
“我没那意思,我只是……”
“混蛋!你就是那个意思!”她气急败坏,“你说我急着结婚,还不是讽刺我嫁不出去!”她恨得连手甩了两个抱枕出去,正面砸在他脸上。
“我只是问你是不是很想结婚。”单衍修挡住了她的攻击,口气里有丝无可奈何,“是你自己乱想。”
“总之你就是那个意思!”她吼道,“很想结婚就是急着结婚,急着结婚多半是因为嫁不出去,你还敢说你不是讽刺我!”
“我……”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是嫁不出去,我也不急着结婚”他之前说的话就好似她恨嫁,巴不得马上就结婚,马上就……和他结婚。这种想法要是落实了,那岂不是她间接管他求婚?不,绝对不能让他有这种认知。“我,我才不想结婚呐!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
“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想结婚了,”他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说得格外清晰,“我很想结婚。”他承认,那天他的确是动了求婚的念头。犹记得自己当时怒气十足地冲着她去,可每当他往前走一步,怒意就莫名消去一些。待到了后来,愤怒却全数化去,只留下庆幸。庆幸着她的毫发无损,也庆幸他终于找到了她。而在那一刻,他清楚自己再不能失去她。
雅晓愣住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除了傻气还是傻气,此时正咕噜咕噜地往外冒得欢快。
“我很想和你结婚。”他重复着,“你愿意吗?”
“我……你,你这是,这是在求、求婚吗?”她有些口齿不清,“你……你真是……”妖孽,你太不专业了。至少上网查一下求婚攻略,做个笔记才是。看看这种时间,地点,场合,还有之前做的铺垫,简直就是一场可预见性的杯具啊。雅晓默默地在心里捶了他一通,又低下了头。
“愿意吗?”他不肯放松死死咬着,非要逼出个结果来。
“我……我可以考虑一下不?”她垂死的挣扎着,“一下下就好了。”
他定定地看了她足有一分钟之后开口问道,“考虑好了没有?”
“再一下下,人生大事嘛,总得好好想想。”不能这么快答应他,必须磨磨这男人!要不然他还以为她好欺负,随便就把她搓圆捏扁了。
“那好,你继续慢慢想,我先把车开过去。”他也不催她,转身又踩回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今天日子很好,估计得先拿号排队。”
“去哪儿?排什么队啊?”
“民政局,排队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