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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在每个花落的季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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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他记忆中的她分明是个淡定自若,冰冷无情的人呀,怎么会突然乱了章法,翟之隐百思不得其解。
摇摇头,轻叹一声,他干嘛关心一个厌恶自己伤害自己的人呢,她哭也好,笑也好,统统都与自己无关,统统可以忽略,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甚至可以算是一个根本可无的角色。
他的存在只会让人生厌,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无用的废物,活在这世上本只不过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又何必去在意那些扰人的人和事呢!
冷凝雨奔到巷子外,发动她宝蓝色的轿车,冲进了夜色中。
泪,不知怎的,掉个不停,像是报复般一滴一滴坠落在她黑色的精美礼服裙上,一会儿就湿了一大片。
他恨她,她从来都知道,毕竟她曾那样无知地伤害过他。
可是今天再见他,亲眼看见他面对自己时震惊惶恐的神情,紧握得泛青的拳,咬牙切齿的声音,她的心就有种坠入翻滚岩浆万劫不复的感觉。
她渴求什么,奢望什么,她难道还会天真的以为那人会高兴自己的出现,会热情地对待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难道可以想消除就消除得掉?
冷凝雨,你自作自受吧!
温暖的太阳从狭窄的窗户射进了这间巴掌大的房间,正好洒在了床上向外侧躺着的人脸上。
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却没掀起,只是伸出手在面前晃了晃,嘴角微翘,是阳光的温度,天亮了!
虽然昨天很晚才入睡,但天一亮就起床,是他向来的习惯,因为,他喜欢阳光。
翻身坐起,拿过床边小凳上的衣裤穿上,起身叠好薄被,每天重复同样的动作,他做得熟练而流畅。
走向卫生间,他的右手不自觉地稍稍伸出胸前,不用盲杖时,这是他的习惯动作。
洗漱收拾完毕,他掀开布帘,穿过小商店的厅堂,来到屋外。
桂花该落得差不多了吧,昨夜的满地残花,今天已感觉不到,想必是被清理掉了。
一夜的时间,花香就成了记忆,跟那莫名的泪水一样。
“之隐哥!”一个清秀明亮的声音传来,驱走了他刚刚涌起的怅然。
“依晴,早啊!”翟之隐笑了,那笑容比此刻的阳光温暖三分。
“你也很早呀!”叫依晴的女孩也笑了,灿烂的笑容像五月红彤彤的映山红,质朴纯真却美得让人心跳。
翟之隐虽然看不到,但却感觉得到她开朗热情的心。
依晴蹦跳着过来,极其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道,“今天想吃什么早餐,是豆浆油条,米粉面条,还是包子馒头?”边问边抬起头歪歪在望着他,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至极。
“嗯~~”翟之隐皱着眉头假装思索,然后剑眉一挑道,“你决定吧!”
“又是我决定,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爱吃什么。”依晴嘟着嘴,小小地抱怨道。
“傻女孩,我什么都爱吃,行了吧!”翟之隐另一只手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她的个子好小哦,大概只有一米五吧,但是这个小小的身体里却有一颗善良宽容的心呢!
“奇怪的人!”依晴笑着嘟囔着,拖着他往前走去。
她与他认识有四年了,是在他开的小商店里买东西时见到的他。
那时他十八岁,她十四岁,在读初中。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时的情形。
“哥哥,我要买瓶酱油。”依晴站在店门外怯生生地对坐在门内的翟之隐道。
“哦,放在最上面一层,你自己选吧,有老抽,生抽,看你要那种?”翟之隐扯起一丝容对这个陌生的女孩道。
“你帮我拿一下吧,我够不着。”女孩进到里面抬头看了一眼求助道。
翟之隐听了这话便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向货架。
货架他不是经常整理,就算要他整理他也没法整理好,送货的师傅会帮他把货摆上,然后告诉他位置,所以他只知道最上面一层货架上摆了酱油、醋、白酒、罐头之类的东西。
手指碰到冰凉的架子,慢慢顺着边缘找到齐自己嘴唇高度的最上层,然后一点一点地摸过去,碰到玻璃瓶,停下来,小心翼翼地往上探,高颈的瓶子!是酱油吗?
他感觉到身侧矮矮的地方,呼吸似乎暂停了一下,然后那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哥哥,你的眼睛看不见吗?”
翟之隐的手一下就僵在了那里,耳边似乎响起了那个嘲笑的声音,“别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摸啊摸,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瞎子呀!”
攥起拳头,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翟之隐机械地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或怜悯或羞辱。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手边那瓶就是我要的。”女孩飞快地说,仿佛怕他不给她拿一样。
眨了眨眼睛,翟之隐皱起眉头,没听到预期的话语,他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哥哥,麻烦你帮我拿一下!”身侧的声音有点哀求的味道,没有一丝丝的让他不舒服的感觉。
翟之隐心里如释重负,把那个瓶子拿了下来,一双手迅速将它接了过去,接着他听到小女孩愉悦地道,“谢谢!”
从此之后,她经常到他店里来买东西,然后他知道了她的名字,然后她开始帮他整理货架上的商品,然后她带他去巷子外面吃早餐。
第五章 跟踪
    依晴挽着翟之隐来到巷子外面大街上的徐记面馆,这里的面条米粉份量足,价格实惠,所以光顾的人很多。
“之隐哥,来坐这里。”细心的依晴把翟之隐安置在靠门近的空位置上坐下。
“给你钱!”翟之隐掏出一把零钱递向依晴。
“你忘了昨天是你请的吗,今天我来了,别跟我抢!”依晴将翟之隐的手推了回去,笑着向柜台走去。
翟之隐无奈地耸耸肩,收回了钱。
面馆里热气腾腾,空气中满是食物的香气,面香、肉香、醋香、葱花香、辣椒香……像大杂烩一样混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浓香,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说实话,现在的早餐算得上是他一天中最丰盛的一餐了,若是没有依晴的出现,他的三餐大概都靠方便面糊口吧!
他对吃的真的没有要求,或者是不能有要求,一方面他对做饭这事一窍不通,再来要他到外面吃他又认不得路,烫伤几次手,迷了几次路后,他总算找到了最简单最方便的方法填饱自己。
依晴还在上学,抽出早上一点时间带他去吃个像样的早餐是他没办法之下才答应的,为此他很是感激,她让他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暖感受。
正想着,依晴小鸟般欢快的声音在桌对面响起,“我点好了,今天我们吃炸酱面,记得上次吃已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呢!”
“托你的福,这间面馆的所有口味我都吃过了。”翟之隐笑,俊美的脸上满是知足。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要转移阵地了?”依晴眨眨水汪汪的大眼半是认真地问。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翟之隐连忙解释,有得吃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哪还想过挑捡啊!
“哈哈哈,我知道了,之隐哥,逗你玩的呗!”依晴半支起身摇晃他的胳膊,完全一副小女孩撒娇的俏模样。
翟之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几秒钟之后才恢复镇定,眼盲使他对许多突然而来的事情没有准备,得花一点时间来确认和适应,健全的人恐怕很难体会得到这种感觉吧!
面上得很快,翟之隐接过依晴递到手里的筷子,慢慢地吃起来。
不过不知怎么了,他似乎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在跟随着自己,或许是他多心了,他一个瞎眼的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吃过早餐依晴将他送到巷口就上学去了,翟之隐像以往一样一个人拄着手杖慢慢走回小店。
今天的气温似乎比昨天凉了些,秋意更浓了,上班上学的人潮过后,小巷一下子安静得只听到稀稀拉拉的鸟叫声。
走了几步,翟之隐突然停了下来,侧耳细听。
没有其他的声音,但是为什么总感觉有人在某处窥视着他呢?
秋风轻掀起他洗得发白的衣角,树叶微微晃动出细细呢喃般的声响,似乎有意扰乱了他本就有限的感官。
他的眉头有些不安地蹙拢起来,不是错觉,肯定是有人跟踪他!
空气中隐约有着一丝不怀好意地气息在向他靠近,他不明白原因,但他不想处于被动。
“你是什么人?”翟之隐“噌”地转过身直面那丝刻意隐匿的气息,宏亮地出声。
暗处的气息似乎停滞了一秒,像是怔住了。
“我不知道你跟着我想干什么,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用搞得鬼鬼祟祟的吧!”翟之隐半眯着双眼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小觑的气势。
等了一会儿,终于一个有点尖锐的声音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现了身,“呵呵,真有点意思啊,瞎子!”那声音阴阳怪气又傲慢无礼,但听得出很年轻。
他慢慢走过来,脚步平稳深重,但却掩饰不了那一点点心浮气躁和故作镇定。
“既然你先叫板,我没理由不成全你呀!”尖锐的声音有些嚣张地叫道,好像翟之隐是他砧板上的一块肉,只有任由他摆弄的份。
“我能知道理由吗?”大祸临头的翟之隐却反而一脸的平静,像在跟人打听时间一样的寻常表情。
“喔!”那人有些惊讶,然后尖声笑道,“理由很简单,就是你得罪了冷大小姐。”
“她?”翟之隐有些意外,却又不能意外,他就知道她的出现不会带来好事,果真如此。
他怎么会惹到她,又怎么敢惹到她,只要她不来招惹他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原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放过他了,他的厄运到头了,没料到她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从亲自行动,变成了指使别人动手而已。
翟之隐顿觉好笑,然后他真地听到自己爽朗的笑声,还有接下来对方恨恨的声音,“看你呆会儿还笑得出来!”
灯火辉煌的繁华闹市区林立着大大小小无数的酒吧、夜总会、KTV,蛰伏了一白天的人们纷纷鱼贯而至,享受着无拘无束激情的夜生活。
最著名的金色世纪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无数双手在领舞者带领下在迷幻的灯光中尽情挥动着,酒气、烟气、香水气、汗气在纷杂的呼吸中刺激着每个人的嗅觉细胞。
静坐一隅的人影,手持酒杯,目光清冷,与这热闹纷扰的氛围显得极不相称。
这时,一个人大汗淋漓地从热情高涨的人群中挤出来,满脸兴奋地冲她招招手喊道,“凝雨,别老坐着,快来跳跳舞呀!”这人高高帅帅有着模特般的身材,正是靳意洋。
冷凝雨却是端着酒杯不感兴趣地摇摇头。
杯中名叫CubaLiberty的红色液体,她已经喝了一大半,那芬芳的酒味混合着可乐的甜味让她有些微醺,酒吧她并不是第一次来,但她却一点也不喜欢这里面的感觉,若不是冲着这里有好喝的酒,她才不会叫靳意洋陪自己来呢。
靳意洋于是也回到座位,陪冷凝雨。
“这里的酒调得不错,很多人是冲着调酒师阿宾来的。”说着他端过他的Stinger灌了一大口,“哇,好浓的薄荷味呀,好奇怪喔!”酒下肚的他吐吐舌子孩子般地叫嚷着,显得很开心。
今晚接到冷凝雨的电话他就像注射了一支兴奋剂,开车的时候连闯了三个红灯几乎是超英速地冲到她家门口,然后按她的要求陪她去酒吧。
能有机会陪她他就很开心了,更何况还是自己向来喜欢的酒吧,靳意洋为此整晚都乐得像在云中。
“谢谢你陪我出来喝酒,我有事先走了!”冷凝雨此时却毫无预兆地站起身来,没等靳意洋弄明白便脱离了这片浑浊不堪的空气,只留给他一个黑色纤瘦的背影。
她像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但却诱惑着他越陷越深,欲罢不能。
第六章 失踪
    宽敞雅致的钢琴房里,一串串优美的音符自修长细腻的指间流淌出来,一会儿像山泉叮咚跳跃,一会儿又似波浪澎湃汹涌,一会儿温柔腼腆,一会儿热情张扬,变幻莫测却又异常地流畅优美。
什么人能奏出如此美妙的琴声,余音绕梁,三日未绝,只有那抹挺直高傲的黑色背影。
……
她最钟爱穿黑色,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清一色的黑,若是换了任何一个同龄的女孩绝不敢这么穿,也没有办法穿得好看,但她却把这沉闷的颜色穿出了令人目瞪口呆的效果,不是吓得目瞪口呆,是美得目瞪口呆。
她的皮肤很美,如雪般细腻洁白,如丝般细润柔滑,如花般娇嫩妩媚,如露般晶莹剔透,这样的好肌肤,再加上那份与生俱来的冰霜气质,使得任何色彩相形之下都暗淡无光,所以她喜欢黑色,更喜欢那份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
黑色,这个永远让人无法看透的颜色,这个迷样的颜色,这个既低调又张扬的颜色,正是,像她一样的颜色!
……
寂寞萧瑟的桂花树下,那抹黑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单薄挺直的脊背,一双星子般的美眸在夜色中闪烁着炫目的光华。
当注意到那扇不该在这时候紧闭的门时,秀美的眉渐渐聚拢,修长精致的手指也不自然地抠进了手心。
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可以解释为他早早睡去了,连续两次又能怎么解释?
就在思量之际,从屋后的地方突然冒出个人影,个子娇小,像个女生。
那人一步一回头地走过来,猛然发现树下的冷凝雨,大惊之下不禁尖叫出声,声音又细又嫩,果真是个小女生。
那是翟之隐的后屋,这女孩是不是认识他的?
待她稍缓过神快步绕过冷凝雨打算离去时,冷凝雨清冷飘渺的声音便响在了耳边,“你认识翟之隐?”
女孩急刹车般地停下脚步,一双惊魂未定水汪汪的大眼睛讶异地看向她,“你也认识之隐哥?”认识翟之隐的这几年,似乎从没见过有什么人来找过他,更别提这么美丽的女子了,她是谁?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冷凝雨不想在无畏的问题上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奔向主题。
“我也两天没看到他了,正在奇怪呢,他没有亲戚应该不会不在家的呀!”女孩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心,看来他们是熟识的。
冷凝雨噤声,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冰凉的声音带着一股台风欲来之前摄人的寒意,“意洋,帮我查一下……”
……
地面阴冷的湿气像数千条毛毛虫透过薄薄的衣衫蚀咬他几近支离破碎的躯体,令伤痕累累的他忍不住一阵颤栗,紧咬着牙关才压抑住疼痛的嗯声不溢出喉咙,口腔里浓浓的血腥味令他的大脑又一阵的眩晕。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躺在这里多久了,饥饿感早就被浑身上下此起彼伏的疼痛所掩盖,以至于无法提示头脑不甚清醒的他大概过了多少时日。
他以为他变得强了些,至少比少年时强了些,但事实证明,他还是一个无用的人。
那日的情形他不想去记起,却偏偏无法忘记,那些片段在他孤寂无助的时候更像个鬼魅般地不断闪现,不断地提醒自己永远别妄想摆脱这个注定失败的命运。
他被痛打了一顿,虽然他竭力保护自己,并抓住机会反击对方,但无法看到再加上他的体力大不如对方,所以他的反击只是盲目地乱挥乱舞,根本不能给对方造成多大的伤害,最后他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被丢弃到了这个无人的地方自生自灭。
当他能站起来一点的时候,他就试着找寻出口,没有手杖,没有方向,他胡乱地摸索,摔倒了无数次,最后只能用爬的。
他找到了大门,但那里无法打开,显然是从外面锁住了。
他又想找窗子,但是顺着墙找了一圈也没摸到一个窗户,他知道一定是有的,因为他感觉得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温度,但那是他够不着的地方。
他精疲力竭,茫然无助,苦笑着瘫倒在地。
阳光,早已把他遗忘了,生命,也该将他遗忘了吧!
……
她看到的不会是一具尸体吧!
冷凝雨的眼在透过开启的那扇厚重的仓库门接触到蜷缩在角落里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人影时,冰冷美丽的脸瞬间降温十度,好像结出了一层薄霜。
身后的医护人员不等吩咐便快速越过她奔向他们此来的全部目标。
“你别过去,让我来。”一同前来的靳意洋男子汉般地拦住冷凝雨自己跟上去查看情况,这种血腥残忍的场面委实不适合柔弱的女孩子。
……
一动不动的翟之隐了无生气地任医生摆弄检查着,他脸色惨白泛青,额头有撞伤,脸上有淤青,嘴角残留着凝固的血迹,全身上下有十几处的伤痕,双手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带血的豁口,惨不忍睹。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有脉博,虽然微弱,但起码证明,他,还活着。
……
“没查出是什么人干的吗?”看着医护人员将翟之隐抬上救护车,冷凝雨终于自通电话后第一次出了声,冷得没有半点温度。
靳意洋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没有,他这种人有什么值得人家大费周张的,或许就是看他不顺眼的人干的吧!”
说实在的,他真不明白,为了这个瞎子,他被大半夜的挖到这个鬼地方来,冷凝雨今天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了!
谁不知道那时翟之隐住她家过的那个日子,比现在也好不到哪去,整天地被她耍弄苛责,连狗都不如,现在她的行为是施舍她的同情吗?亦或是上演另一出戏码?
哎!女人,真是难以琢磨的动物呀!
第七章 挣出噩梦
    痛,绵绵密密地来袭。
承受,已是深种在身体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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