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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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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有这种事?”我惊骇地连连追问“那你们抢到没有?如果司机不给,你们会揍他吗?还是被他一顿暴打?”瞪着个大眼睛,等着更惊险的情节上演。
“其实我们也没有坏到了那个地步,更没有想着要打人。无非是跟司机说,肚子太饿了,就想要吃的东西,给些吃的就行。司机一看我们一个个是毛孩子,想着我们也定是饿坏了,才会冒这样的险,也就动了恻隐之心,把车上有的食品,分给我们吃了。只是多一点和少一点的区别,没有空手的。”
“当知青的第三年,我们接到通知说知青可以考大学了,我当时激动得差点晕倒。立即找来课本,开始了全力以赴的复习。你可知道,我没有上过高中,要想考上大学,不拼了命地努力是不行的。我每天晚上在昏暗的油灯下看书做题,一熬就是几个小时。每每到凌晨两三点才肯合眼,我的眼睛就是那个时候搞坏的。每天天一亮,就到宿舍后的树林里背书,在田间劳动的间隙,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就在地上划写英语单词。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哪怕掉几十斤肉也要考上大学,一定要摆脱这种苦海无边的日子。临近考试的前两个星期,刚好赶上农忙,不仅要起早贪黑地干活,就连晚上也要挑灯到很晚,眼看没有多少时间再复习了,心里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有一天到山上砍柴的时候,我举起柴刀在自己的膝盖上使劲划去,顿时鲜血喷涌,疼得几乎晕厥。这一刀,为我争取到了两个星期的病假,也就争取到了两个星期的复习时间,顺利地参加了高考。最后,成绩通知单下来了,梦寐以求的被北京某大学录取了。”
这些话,多年后的今天从他嘴里讲出,显得那样的平淡和从容,然而,作为聆听者的我,心却像利刃在刺般,痛得阵阵痉挛,想象砍刀劈在他脚上的那一瞬间,我一阵头晕目眩,那是怎样钻心的疼痛啊!疼爱、怜惜的情感瞬间主宰了我,“你太可怜了,你太可怜了!……” 我激动得一把牢牢抱住他,不知要怎样表达心中的爱和关怀,只有默默向上苍祈祷,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让这个我如此深爱的男人受到一丝一毫不公正的伤害。
他却洒脱地大笑起来,拍着我的背,“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看,都只有疤痕了!”挽起裤腿给我看。
我看到了一条将近六公分长的疤痕,斜横在他左脚的膝盖骨上,我百感交集地凝视这道疤,用手轻轻地抚摸它,生怕还会弄疼了我心爱的吴哥哥。已经无法考证他当时的伤势有多严重,刀口有多深,流了多少血。只知道,经历了三十多年风风雨雨的变迁,它依旧很刺目地存在着,并且还将继续存在下去。透过它,我似乎还看到了另一条斜卧在吴博士心里的伤疤,绝对比这一道更深、更长!
他根本不管我在干什么,而是惹无其事,无所谓地继续往下说“不这么干不行呐,那种生活真是太苦太苦了,苦得真是让人无法忍受了啊。”
“吴哥”我问“是不是你们所有的知青都一样的挑灯夜战,抓紧时间复习?都想着一定要脱离苦海?”
“也不是,只有一部份人很用功,其他混日子,到处寻开心的也大有人在。”
“今晚这些同学是不是就是当年没有好好用功的?”
“反正,他们几乎都没有考上什么学校,考到外面去的基本都没有回来了。”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我已经听懂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突然想到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古训,有些事情,又能怪谁呢?
他接着说“在北京上学期间,我除了发奋学习文化课外,还利用所有的课余时间到处听讲座,听音乐会、看演出、看画展。我发誓要把自己所有的空白竭尽全力地补上。我在文学艺术方面的知识,最初还是源于在上大学期间的积累。大学毕业后,作为结束十年动乱,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大学生,我们成了抢手货,完全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当时,每一个学生都有几个单位可供自己选择。我当机立断放弃了北京和云南,选择了广州。我的理由和原则是到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到广州工作后,我被派到远离广州市的一个极其边远的原始森林蹲点做学问。一去就是三年,在这三年中,我全身心融入了那片无边的原始森林中。废寝忘食、潜心钻研,并在世界各大相关学术杂志上频频发表学术专著。后来,就接到澳大利亚及德国某大学发来的邀请我去就读博士的函。当时,我考虑再三,最后决定选择澳大利亚。
“为什么呢?”我按不住的好奇心使得问话从嘴里嘣出来。“德国可是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当时的澳大利亚不是很没有名气吗,你是怎么想的呀?”
他神秘地看着我,眼光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几乎是一闪而过,随即又电压充足地发着光开始接下去了。
“可能是我们这一代人被那种动荡不安的环境吓怕了。提到德国,立刻联想到战争。再说了,澳大利亚是英联邦国家,讲英语,我没有问题。去德国,那就得再补德语,多花时间呀。权衡再三,就放弃了呗!1987年,我作为公费博士生到澳大利亚留学。留学的生涯是很艰辛的,要边读书,边打工,才能维持所有的费用和花销,每天下来,都累得皮塌嘴歪的。毕业后,因为成绩优异,便被留在澳大利亚国家科学研究院,在科学院做学问一做就是十年,这十年来,我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没有回国的机会,更不可能回到遥远的家乡看看父母及亲人。后来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不是我最想要的生活,我犹豫了,是继续做学问,还是出来做一番事业,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决定孤注一掷,来次最后一搏。1998年,我便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公司,直到现在。”
他的故事讲完了,我的惊奇和不解还此起彼伏。总是落下半拍的我,半天,才从心底吐出一句话:“你真的是很了不起!“如果不是听你亲口所说,我就是发挥所有的想象,也想象不出你会有这样的传奇人生啊!”
“嘿嘿。”他回报了我极为得意地一笑。
那一夜,我想了很多。其实每一个时代,都有人在沉沦,都有人在崛起。大浪淘沙,命运之神似乎总是更垂青那些吃苦耐劳、勇于进取、有拼搏精神的人。而从来不会眷顾那些自暴自弃,怨天尤人的堕落天使。作为平民百姓中的一员,我们注定改变不了大环境,大气候。但我们可不可以想想改变自己?为人生另开辟一条精彩的路呢,特别是当身处逆境的时候。也许这样的人生才算是完美的、没有遗憾的人生吧!

第二天一早,吴星辰便到教育局去办事了。两个小时后,他眉开眼笑地回来对我说:“他们欢迎得不得了,告诉我现在就上报到州教委,并做好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一切准备就序后就立马与我联系!”
“那下次你来,就是来颁奖咯,我可一定要跟你来!”
“为什么?”
“肯定是来一睹你颁奖的风采了!”
嘿…嘿…嘿…嘿…他快活地笑着
吃过午饭,情绪极度亢奋的我们毫无半点就此打道回府的意思。太多的眷恋和不舍,使我们一致达成协议,到望坡县最有名的橘园去观赏游玩,顺便买些新鲜的橘子回去。心潮起伏的我们便一路欢声笑语地出发了。
橘园离望坡县城有二十多公里,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开辟的,他们是当是的农民。橘园坐落在公路下边,倚山而建,大概有二十多亩,在整座山坡上呈阶梯状种植,山坡面向东边,几乎一整天都能被太阳照射,即便数九严冬的日子,也定是一派暖洋洋的。我们看到,在橘园里劳动的人们都只穿了薄薄的单衣,一个个被晒得黝黑发亮,蛮健康的样子。真是“万物生长靠太阳!”不经意的,就联想到我那个半年是冬天的雪域故乡,在那样的气候条件下,人再勤劳又有什么用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眼下正是橘子的丰收季节,看着一排排整齐的橘树,可以感觉得到整个橘园的护管都很到位,管理也很精心。一排排生机勃勃的墨绿色的橘树上,挂满了黄澄澄的大橘子,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散发着丰收的喜悦。看到眼前的情景,我们一行人都由衷地感慨 “一家人能种植出这样大的橘园,真是了不起啊!作为纯山区的果农,能把这么大规模的果园管理到这们样的水平,真是不简单啊!”
老板告诉我们,在橘园是这样的,你能吃多少,尽可敞开肚皮吃,不需要出钱的,但你要带走,那就得付钱了。这让我想起了鲁迅的《少年闰土》,“走路的人渴了,摘一个瓜吃是不算偷的。”如出一辙,真是好!我们的激动和兴奋更是变本加厉,在橘园里上蹿下跳,看看这棵,再看看那棵,兴奋得不能自抑。在这样纯朴、厚重、不需有任何防范的环境里,人性更是得到了尽情的释放,所有人乐不可支的笑声在橘园阵阵回荡。看着一个个光鲜水嫩的橘子,都不知该挑哪一个下手为好,这里刚停了“这个好,完全熟透了。”那里又叫起“这个大,面向太阳的一定很甜。”……
我们在橘园里整整玩了三个小时,吃饱喝足,抹抹嘴,最后每人还带了二十多公斤橘子,才余兴未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橘园。
“你觉得这里的橘子和你们在澳大利亚吃到的有什么不同吗?”我问吴星辰。
“这里的橘子化学肥料施多了,味道淡。”
“不会吧,你怎么连这个也吃得出来?”我满腹疑狐,半信半疑。
“我可是学土壤肥力的博士,在这方面不敢说自己是世界第一,但第二第三绝对没有问题。我的很多研究成果到目前为止都还是世界领先的。”他一脸功成名就,得意洋洋的自吹自擂。
“那你说,这个橘园的橘子到底是什么肥料用多了?”
“磷肥。”他想都没有想就告诉我。
“唉呀,我的妈!”我故作惊叹地大叫“我怎么一不小心就碰上了个科学家呢,这也太不真实了吧,都不想坐你旁边了,压力大啊,压力大!”
哈哈哈……
“吴哥,我一直想不通,省政府邀请你来做客,他们是怎么知道你的?”
“哦,这个问题呀。”他说“ 中国不是有大使馆在澳大利亚吗?我们所有华人的资料都在那里有完整的备案。需要的时候,大使馆就会发邀请函给我们的。”
“哦,原来如此!”
“你不会怀疑我是冒牌货吧?我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哦!”他拍着胸脯大笑着申辩。
哈哈哈……
解了吴星辰越多,我越是近乎疯狂地爱上了他,他的感染力,他的才华,他的情趣,他的优秀,他的出众,他的卓尔不群完完全全俘虏了我的心。
公正地讲,和他走得越近,越就更多感受到他针尖般刺人的缺点,可笑的是,我居然一边感受他的缺点,就一边把它淡而化之,渐渐忘却,对于我来说,他那随时喜欢自我标榜和吹嘘不过像一盘美味佳肴中最提味的佐料一样,有了它会使人感觉味蕾受了强烈的刺激,而没有它,却会使人感到乏味;他那不分场合的自以为是和优越感,与他那与生俱来的充沛精力和聪慧睿智相比较,又算得了什么?再想到他时时把心中爱的阳光洒在我身上,激发我围绕着他喷涌出一切美好、真诚、热烈的感情,我更是醉了,这样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我怎能不爱他?
我们踏上了返回边城的归途。这一次,杨柳坐在了高总的旁边,吴星辰到后排和我坐在一起。没有谁提议,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地回避直接目光相接,像是有太多的不好意思。谈话内容也与来时有了极大的差别,多了些意味深长的玩笑笔雅俗共赏的段子,这种感觉好像是,去的时候,大家都是戴着个面具浮在半空中飘着去的,而回来时,全都真实且稳当地着陆了。吴星辰戏谑地叮咛:
“高总,你开车千万要慢点,我们可是上有老,下有小,腰间还有情人挂着跑呵!”
“我们的目标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刹那间,车内爆笑声此起彼落。我突然想到物极必反一词,是啊!为了这非常的不好意思,那我们就只有干脆明了得不好意思了。
当车开出个把钟头后,吴星辰提议:“我干脆带你们去参观一下当年我当知青的地方,要不要?我答应追安今天带她去的。”
“你在这里当过知青?”高总和杨柳都满脸疑狐,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张大嘴问道。
“那还有假。”他不以为然到了极点地回答。
吴星辰自如、确信、肯定地指挥高总转进一条红色的土路。看他平静的表情,我不禁联想到他那晚对我讲的一句话“我们是被完全扭曲的一代人!”历经过那场蹉跎岁月的他,是永远不会忘记驶进那个岔道的路口。虽然事隔三十年,六十、七十年又何妨?那可是一条深深烙在他心里的岔道啊!
车子七弯八拐巅颠来簸去地行驶了半个小时,在一排有四间的盖茅草的土墙小平房前停了下来。
“到了!到了!这就是我们当年住的宿舍。都只剩这小点了,原来这里有一排,这里还有一排……。”吴星辰激动地比划着,如数家珍。
我仔细观察着这里的一切,似乎想将所见全部铭刻在心里。一种复杂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土墙小平房很小很小,四面都是墙,没有窗,外墙已大面积剥落,严重破损,高低凹凸不平,给我一种希望的感觉。由于锁着门,感觉还有人在居住。我们没有办法进去一睹其真实面貌,房间很小,一间房大概就有十平米左右,上面厚厚的茅草绝对是此茅草已非彼茅草了。房门外是一小个院子,院里零星地栽着几棵粗细不等的树,有几只鸡悠闲自在地在觅食,还有两条狗,蜷缩在墙脚晒太阳。房门口,几双破败不堪的鞋子向我们展示着,目前此房主人贫困寒碜的生活。吴星辰诧异万分地说道:“这里面竟然还在住人哪!”
我们都没有回答他,省里的贫困山区,我们见的多了,哪里有那么多情感到处乱激动,乱发感慨。
我们返回了,车里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没有人说话,空气凝重得像停住了一般,大家的心情似乎都很沉,一脸的阴郁。吴星辰两眼茫然地望着窗外,双唇一声不响地紧闭着,整张脸严肃得像坐雕塑。我小心翼翼地瞟了他几眼,暗自猜测,他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不回来看看一生痛苦,回来看看痛苦一生?
我沉思着,不知不觉就扑在他怀里睡着了。等我醒来,他十指扣在一起抱着我,也睡着了,只是睡得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唉……我一声叹息!
快到边城时,他们都醒了,谈话开始顺畅,气氛也活跃了起来。我想,准是好心的神仙,乘我们睡着时,把我们不愉快的心情统统拿走了。我们又开始了热烈的谈话,开怀地大笑,好像直到现在,所有人的心才从历史和现实两盘挤压着的磨盘中走出来。
“高总,杨柳”吴星辰说“我邀请你们去我家吃晚饭好了,我妈做的饭可是一流的。杨柳,到了我家,就说追安是你们公司的同事!”
嘿……嘿 ……我们都会心地笑了,一股幸福的暖流涌上来,我俯到他耳朵前悄声告诉他“我又可以跟你多呆一阵子了!”
车停到了一个单位的小院子里,我们跟着他上了楼梯,这是一栋老式的单元房,楼道里一团漆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忍不住去抓他的手,他一把紧握我的手,牵我上楼。突然间,我感觉到自己抓住的不是一只手,而是抓住了全世界。
当眼前完全明亮时,我们已站在他家门口了。
和所有的父母亲一样,他年过七旬的老父老母一脸的慈祥、一脸的幸福、也一脸的皱纹。老人家热情地呼我们坐下,迈着老年人特有的步伐为我们端茶倒水,摆水果和零食,弄得我们简直不敢坐享其成地受用,一个个从坐位上弹跳起来帮忙,手忙脚乱嘴里还不停说着:“伯父,伯母,让我们自己来,让我们自己动手!”他妹妹也暂时放下厨房里忙碌的活,走出来热情招呼我们,看她那双悬在半空中油光光的手,就知道她正在切肉,今晚是她当大厨。我们充满感谢地与她问好。
这就是吴星辰跟我讲过的在当地中学当老师的妹妹。他们几个姊妹中只有这个小妹留在父母身边,其他几个都远走高飞了,照顾父母的大事义不容辞地落在了小妹的肩上,他们姊妹几个,都打心底里疼爱这个妹妹。
刚坐定,吴星辰就兴奋地叫了起来:“妈,我小时候的那些照片都放在哪里了,拿出来给我们看看,那张露着小鸡鸡的照片没有丢吧?”
在场的人被他逗得笑出了声,他母亲充满了极致的慈爱笑着说:“我这个老儿子啊!”口气之亲切,那绝对是无法复制和模仿的。我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一阵感动,为天下所有的母爱!
她妈妈从里屋抱出三大本影集,我们一阵兴奋,快乐地打开看了起来。我看到他孩提时和读书时候的照片,她妈妈已经按照时间顺序依次完整地将其置放在相册中。至到今天,我也没有忘记他那张大学毕业时的半身像,那样的儒雅脱俗,那样的年轻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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