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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秦煜维伏在她的脖颈处,闭着眼淡淡地说。
此刻两人之间流动着淡淡的温馨,窗外是耀眼的万家灯火,从他们所在的19楼眺望过去,所到之处皆是美得令人感叹的点点星光,可是星光闪耀也抵不过他们此刻的深情相拥。
送来的晚餐两人都没有吃多少,秦煜维特地让送来的牛骨汤刘景自然也一口都没有喝,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的脚就开始痛了,麻药退了的缘故,她痛得直冒冷汗。秦煜维心疼她,自然也吃不下。看着刘景疼得紧咬着唇,秦煜维深切体会到什么是煎熬,有些失控地迁怒于主治医生,不过老医生似乎是见惯了撒泼、蛮横的家属,前来病房查看了一下,扔下一句“没事,疼个两三小时就不会再痛了。”无视要吃人的秦煜维就走了。
秦煜维手足无措地看着刘景痛得嘴唇发紫,可是他真的束手无策。心里对宋源的厌恶更深了一层,只是后悔自己刚才怎么不狠狠揍他一顿。可是又恍惚地觉得自己才是最该被揍的那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煜维……我好疼。”刘景眼睛里有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出来,整张脸已经痛到扭曲,嘴里呢喃着秦煜维的名字。
秦煜维温柔地捋去她额头的汗水,皱着眉一言不发,在这一刻恨不得能够代替她痛。不忍再看她痛,秦煜维疯了似的冲进医生办公室要医生想办法。老医生看秦煜维这样,无奈地开了几颗止疼药给他,“这种药对病人的大脑有刺激的,一次只能服用一粒,一般我们都不建议病人服用,这种药大部分时间都是给戒毒者用的。”
秦煜维紧握着几粒药回到病房,看刘景难受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药扔进了垃圾桶,背过刘景拳头疯了似的砸向墙。
刘景偏开头看见秦煜维的举动,气息微弱地喊他:“煜维……不要……这样。”
秦煜维听到她叫自己,停下来,平息了胸口的起伏才缓缓回到床边将她搂进怀里。
时间过得尤其缓慢,等刘景从痛里缓过来,累得睡过去,秦煜维看了一下腕表,不过两个小时而已,可是他真的觉得太久太久,远远超过了两个小时之久。刘景的衣服几乎被汗水浸湿,秦煜维担心她着凉,帮她把衣服脱下来,调高了空调的温度,用被子将她捂严实了,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这是他生平为数不多的洗衣服经历,他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怎么洗过,更别提是为一个女人洗衣服。可是他却洗的很认真,认真地搓洗,认真地漂清,然后拧干水挂到窗口处。夏天的夜温度高,夜风吹一夜的话,衣服第二天应该就会干了。
弄妥当一切,秦煜维发现自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拉了椅子坐到刘景的床边,将她被汗水黏在额头的刘海轻轻地拨开,就这样一直定定地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他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痛恨自己解决问题太过优柔寡断,他痛恨自己太迟钝居然没发现宋源的心思,有些挫败地,秦煜维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伸手过去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又担心惊醒了她,犹豫了一下慢慢收回来。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秦母一知道刘景受伤的事情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放下一大早起床给刘景慢火炖的骨头汤,秦母皱着眉问完秦煜维话,又吩咐他,“把我给刘景熬的骨头汤倒一碗出来凉着,我才熬的,现在估计还有些烫”。
“医生说没事,三个月就可以拆石膏了。”秦煜维轻描淡写地说完话,起身将母亲带来的骨头汤打开倒了一碗凉着,一瞬间整间病房里骨头汤的味道香飘四溢。
刘景昨晚疼了那么久,早上没什么精神,看到秦母紧张的表情,打起精神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的,您不用担心。”
“什么叫没事?都住院了还说没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痛不痛?”秦母的语气颇为心疼,坐到床沿仔细查看她受伤的脚。
秦母在日常的相处中渐渐地喜欢上这个眉目疏淡的女孩子,不骄不躁,难得的是还有一手好厨艺,自己的大儿子那么挑剔的一个人都被她的厨艺征服,自己怎么可能还不喜欢她呢?虽说家世不怎么合她的心意,但是她本人却很好,这就足够了。
“没事的,不是很痛。害您担心了,对不起。”
“好孩子,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我是看你受罪心里不好过。”秦母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捋了捋刘海。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估计真的很疼吧,怎么说也是动到了骨头,怎么会没事?
秦煜维将已经不再烫的骨头汤端过来,“喝点汤吧,妈特地给你熬的。”
秦煜维的这一声“妈”让刘景微微不自在地红了脸,声如蚊呐地说:“谢谢妈。”
秦母笑了,“谢什么,我还要感谢你平日把我的儿子照顾得那么好。听你叫我一声‘妈’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以后就这么叫着吧,反正也快是一家人了。”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更多的时候太自我,和程然相处那些日子她旁敲侧击过他们的婚事,却总是被他不动神色地挡回来。她很急,他已经三十几岁了,在她们的那个年代,这个年龄的人孩子都会满地跑了,她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儿子似乎是个不婚主义者,她不古板,但是还没有前卫到可以接受自己的儿子终身不婚。可是现在他终于是要结婚了,不管对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这终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刘景点点头。
秦煜维难得地笑了,小心地将她抱起来坐着,一勺汤就这么温柔地送到刘景嘴边。
旁边就坐着自己的婆婆,刘景万分不好意思地偏开了脸,伸出手去接碗,“我自己来。”
秦煜维想了想,知道她脸皮薄,也没说什么就递给她了,转过头对着旁边的母亲说:“妈,您要吃水果吗?”
“不用了,我坐会就走了,待会儿我还有事情。” 他们的婚礼延期,她还得亲自着手处理善后的事情,虽然消息还没有公布出去,但是她订好的饭店要去退了,花店也要去打个招呼,不然订了那么多的花放在哪里都不妥当。不过她请人订做的婚纱倒是可以打电话过去让他们慢慢做,那时候婚期日子定得很赶,她还特别交代他们动作要快一点。她打算送刘景的首饰也可以慢慢地挑,如果挑不到满意的可以让珠宝店订做一套的,反正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不急。秦家三十几年了第一次要办那么大的事情,她一定要为他们操办得风风光光。
她一想才发现这几天她做了那么多的准备,现在又要费劲地着手取消掉,微微好笑,自己当初就不该将日子定得那么紧凑。不过这个儿子总算是有事情需要她这个母亲来做,这到底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秦煜维从小就让人省心,长大了她想为他做点什么,却发现找不到机会,他把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有条不紊。她忽然觉得自己和他父亲好像都没怎么参与他的成长,所以秦煜维和她以及他父亲的关系并不算亲密无间,一路走来他向来优秀,留学回来又顺从地接过了“东晟”打理,无论做什么他都让他们满意得无从挑剔,但是他却越来越沉默寡言,他在想什么她越来越不懂,忽然之间她感到了失落,她居然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看着自家向来冷淡的大儿子对一个女人这么呵护备至,秦母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到底养他那么多年,他何曾这么体贴过自己?都说儿子就是白给别人养的,这话果真不假。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嘱咐了刘景好好养伤就起身要走。
“妈,我送您。”秦煜维起身手虚虚地搭在母亲的肩上。
秦母扭头拍拍秦煜维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温和道:“不用,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刘景,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我没事的,让煜维送您下去吧。”
“真的不用,就这么几步路,楼下就有司机等着呢,你好好养伤,我明天又来看你。”秦母的语气温温和和,但是刘景是多么敏感的一个人,怎么会察觉不到她心情的异样?
“妈她好像生气了。”刘景看出了秦母的不快,看送秦母到了门边关上门折回来的秦煜维,神情不无担忧地说。
秦煜维略略挑眉,“怎么会?”
刘景将空了的碗递给他,秦煜维抽了纸巾俯身给她擦拭嘴角,刘景偏开头接过他手里的纸巾,
“我自己来。”
“为什么不会?”
你当着她的面对别的女人好,她也是会难受的。”平时这么睿智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透这个?
“不至于吧?”秦煜维皱了眉。
刘景叹了口气,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额头,“总之,以后在妈面前你不要对我太好就对了。”
握住她的手,秦煜维嘴角挂着了然的微笑,“嗯,为夫受教了。”
“怎么样?妈的手艺是不是很不错?”
“嗯,你妈的手艺真不错,汤很好喝。”刘景如实作答,不过她真的没什么胃口,其实伤口还是有点疼。
秦煜维看她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一些,不再有昨晚那种令人揪心的低靡,眉眼顺畅地笑笑,“那要不要再来一碗?保温盒里还有一些。”
秦煜维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天还一脸严肃的表情,现在却又眉目疏朗了,刘景的心情一点一点好起来:“吃不下了,昨天害你担心,我郑重向你道歉。”
“算了,这事其实我也有错,我们扯平了。”秦煜维低下头和她呼吸相闻,“只是婚礼要延期了,我比较讨厌这个结果。”
“秦煜霖比较讨厌这个结果才对吧?特意请了假回来,现在却又要无功而返了。”
秦煜维想起自家的那个让人头疼的弟弟,微微失笑,“不会,他巴不得借机回来逍遥几天,不过,写了那么多的请柬现在却宣布作废了,估计他会比较郁闷这个。”
“他肯定恨死我了。”刘景有些懊恼地叹气,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这下好了,他怕是更加反感自己了。
“我喜欢就你好了。”秦煜维低笑着说。
刘景有些受不了地瞪他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是你弟弟,我怎么可能会不在意他对我的看法?家和万事兴你懂不懂?!”
看刘景懊恼的样子,秦煜维微凉的唇触了触她的脸颊,放柔了语调,“傻瓜,你是我老婆,你只要讨好我就行了。至于煜霖,你完全不必在意他。”
刘景当然不会听他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像他说的这么简单?她从来都不认为她结婚了就只是秦煜维的妻子而已,她会是人家的儿媳,会是人家的大嫂,很多复杂的关系需要她慢慢适应并且处理好。
“你还不去上班?”拉过他的手,腕上的表上明白的显示此刻已经快九点了。
“不去了,我在医院陪你,现在你比较重要。”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休息在家的两个多月,刘景开始留意找工作的事情。自从和秦煜维在一起以后她就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工作像是个摆设,实际也似乎如此,她不喜欢这样的依附。
秦煜维也不阻止她,事实上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他基本上都顺着她,他也不打算结了婚后让她最全职太太,她应该不会愿意,他也不会禁锢她的,她愿意做什么他就放她去做什么。
她在家休养的那么久,婚事反而不急了,秦煜维的母亲一样一样地来,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只需要刘景点点头就随时可以进礼堂。刘景帮不上什么忙,就配合秦母时不时出去试试礼服,她是个随性的人;什么都滴水不漏地配合着秦母,秦母很开心,对自家这个准儿媳妇的喜爱又更多了一些。
她养伤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靳扬怎么得知了她的事情,他来看过她一次。
他已经不在如往日那般蛮横,态度温和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沉稳了很多,平静地听刘景说她的婚期,然后很淡很淡地笑了笑,“恭喜。”
“那么你呢,就打算一直这么一个人?”这是第一次,刘景可以和他心平气和地谈论这个敏感的话题。
靳扬勾起好看的唇角,“并不是每一段故事都需要剧情里的每一个人都一起大结局,刘景,你结婚是你的事,并不意味着我要配合你完成这个皆大欢喜的喜剧结尾。”
刘景不知道他还能这么幽默,偏开头笑了笑; “靳扬,我好怀念和你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闻言,靳扬不是不伤感的,他每一次的恶言相向似乎总让他们的距离远了一步又一步,这些明明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还是成功地让他们渐行渐远,“是啊,我对你的态度总是不好。”他对人向来礼让温和,偏偏对自己在乎的人寸步不让,说起来真的很滑稽。
刘景很了解他,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恶意,所以她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他,反倒是每一次的争吵过后她难过得无以复加,他总是在痛极了的时候对她恶言相向,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有多善良。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其实……我也有我不对的地方。”是的,她也有不对的地方,即使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他也称不上好,如果要仔细计算的话自己对不起他的其实还要多一些。
靳扬已经看开了很多事情,他自知有些东西是他无能为力的,所以他终于还是说服自己放手,两个人的幸福终究好过三个人的痛苦,如果他们是真的相爱,那么他就只需要奉上祝福就好。
“嗯,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大家都不要再提了。”靳扬接下她的话,深黑的眸子淡淡地扫了一眼刘景,半晌才开口:“我记得我一次不小心把手表忘在你这里了,你……看到没有?如果……可不可以还给我?”
刘景起身进卧室拉开床头的抽屉将那一块表拿了出来,站在原地盯着表看了很久才收拾了心情拿着它出去,“它一直在我这里的。”
靳扬喉头有些紧,伸过手去要接过来,刘景却不放手 ,“靳扬,你这是何苦。”
靳扬缓缓缩回手,有些难受,“刘景,我不是你,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地决绝。”
话已至此,刘景还能说什么呢?把表塞进他的手里,刘景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靳扬,对不起。”这是那么对年以来刘景第一次这么诚恳地道歉,以前她一直觉得大家都有错,所以她不肯道歉。可是此刻她才发现从开始到现在她的痛、她的伤、她的绝望全部是她该死的自卑在作祟,靳扬才是最受伤的那一个,他那时候不过还是个孩子,她却对他苛求那么多,她渴望他懂她,渴望他理解她,可是她却没有去理解他,没有为他考虑分毫。她痛,可是他也并不好过,这些是她近来慢慢悟出来的,想开了,自己也就好过了一些,总是把过错推在别人身上是不对的,也是不公平的。
靳扬将表套进手腕里,仔细端详了半晌,最后还是把它拿下来捏在手里;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回应刘景的道歉:“没关系,事已至此我已经无所谓了。”
末了,靳扬把刘景给他泡的那杯茶一滴不剩地喝完,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闪动着笑意地说:“我走了,看你没事就好了。”
刘景点点头送他出去,门快合上的时候靳扬突然回头,神情十分认真,“刘景,祝你幸福。”说完话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刘景张了张嘴,缓缓地将来不及出口的话说完,“你……也要幸福。”
只有你幸福了我才会安心,她不知道林淑娴有没有对他说出那些真相,可是她却不愿意林淑娴说出来,就让他那么以为吧,以为是她背弃了他,这样她会好过一点。一次她打电话给林淑娴告诉她自己婚期的时候,她们说起当年那一件事,林淑娴不是不歉疚的,她说:“这么多年了,我也渐渐想明白了,靳扬一直误会你也是不对的,我会找机会和他说清楚的。”
刘景却阻止了她,“阿姨,什么都不要说了,往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也没有委屈到哪里去,事实上我是真的伤害了他。”
林淑娴在电话彼端沉默了很久,说了句“祝你幸福。”就把电话挂了,她的心里真的不好过,如果她当年不那么横插一脚,她的儿子哪里会这么郁郁寡欢,刘景此刻应该是她的儿媳才是,有时候还是古人说的对:机关算尽太聪明。
刘景回过神来,把下午才送来的婚纱照小心地站在椅子上挂到墙上,然后拍拍手,跳下椅子退了几步仔细地端详着墙壁上挂着的婚纱照,相片里相互依偎的两个人笑得很甜蜜。她的心里忽然浮起满满的喜悦,她想人生总算还是没有亏待她,所以,她,很满足。
“笑着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秦煜维已经下班回来了,将公文包随意地放到一边,从后面拥住她,也仰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婚纱照。
“笑再过两天我就要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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