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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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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梦竹说:“现在好多了。我爸送我到火车站的。龙阿姨叫你放心,家里有她照护。”她怕妈妈紧张,没有提刚才看到小黑板儿上通知的事。晚上,娘儿俩就挤在了一张床上。
第二天上午八点,荆梦竹看着躺在手推车里的妈妈被推进了电梯,关上了门。她就坐在电梯门对面的椅子上静静地等着。一直等到中午时候,妈妈才从电梯里被护士推了出来。护士把妈妈推到了一间六人住的大病房里,荆梦竹帮助护士把昏迷的妈妈抬到了病床上。妈妈昏睡在床上,被子平塌塌的。如果不是枕头上她那黄瘦的脸,被子里就象没有人一样。医生给她摘除了一个十多斤重的大子宫瘤,缝了十三针。
这个病房里有位胖阿姨,她肚子开刀都半个多月了,刀口一直长不住。她的肚皮太厚,往外翻着厚厚的板油。护士每天都端来一盘子药水,把里头泡着的纱布一块一块塞进她肚子上的刀口里。她家可能很有钱,丈夫天天用个保温桶给她掂来鸡肉、鸭汤、猪蹄……她就靠在床头,一天大吃大喝好几顿。每天解大手的时候,捂着肚子上的刀口,喊爹叫娘地挪下床,坐在床边小板凳子上的便盆上拉屎。完事后撅起大屁股,叫她的丈夫擦。病房那几个阿姨看不惯,在背后说她的闲话:“吃的时候死涨,屙得满病房都是臭,熏死人……”“手又没有事,自己连屁股都懒得擦,不嫌难看。”还猜测她丈夫一定在做生意,搞投机倒把。
荆梦竹多希望让妈妈也能喝上点鸡汤补一补身子呀。可是妈妈连送到病房里的好菜也舍不得买。荆梦竹自已每天就跑到医院路对过的一家小饭铺里,一顿吃八分钱的面条。就这样,妈妈的刀口却长得很好,一个星期就拆线了。
上午一折线,妈妈就跟荆梦竹说她出去一会儿。荆梦竹见她还捂住肚子,料想她不会走远的。可等她回来,却跟病房里的几个阿姨说,她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回家的火车票也买好了。病友都啧啧说:“真是个好人!就是太节省了,开了刀连一口好的都不舍得吃呀。”几个阿姨又连夸妈妈福气好,养了个恁么懂事、漂亮的女儿,每天不离半步地照护着妈妈,难得的很哪!
荆梦竹和妈妈回到玉阳市,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已进入了高潮。第二天她就跑到了陈家玉的家。陈妈妈一见她就说:“家玉走了啦。她第一批报名走啦。”又说:“家玉说满阿姨开刀了,你还要照护你妈一段时间,她就不等你了。临走的时候给你留了封信。”
荆梦竹接着又跑到另几个同学家去打听,他们也大都报过名,定了下放的地方,有的户口已经注销。
玉阳市上山下乡都是到本地区的几个县里,玉阳地区有平山县、西县、金城县、秋杨县。陈家玉是下到了离玉阳市一百来里的平山县红星知青农场。荆梦竹却一心想到新疆的建设兵团去。她喜欢穿没有帽徽、领章的军装和军队一样的管理。可是玉阳市根本就没有新疆的支边任务,只有上海、北京那些大城市才有支边任务。
荆梦竹在家怄了一阵子,妈妈厂里的领导和街道上的人就来催她赶快报名下放。他们跑到家里来睁着大眼说瞎话,动员她说“一人下乡,全家光荣!”叫她很反感。她就不跟他们吐口,说自己愿意上山下乡。这除了她心里真不愿意外,更担心的是妈妈的身体。可这些年被政治运动吓破了胆的妈妈,开始拾掇下放的东西。怕女儿一气之下再说些啥话出来,就改了以往对孩子简单粗暴的方法,开导荆梦竹说:“咱市里有个女学生公开表示不愿意下乡,不报名。结果人家把她家的大门都用大字报糊上了。最后她还是哭着走了。人家知道你去向州护理我才回来不久,说话算好听的。别叫人家再来催了,反正都得下去。”
荆梦竹也知道,爸爸在医院里被关着,妈妈真是害怕人家再给家里扣上个政治帽子。那天,她妈一上班,她就烦闷地把床底下放了很长时间的一瓶白酒喝下去几大口,结果醉了三天。起来以后,她拿起家里的户口本,把自己的户口迁到了离玉阳市最远、最偏、最穷的山区——秋杨县。她想:远远地走!那里的人谁也不认识我,谁也不会朝我喊大右派、国民党了。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听龙阿姨无意之间说,秋杨县的农民很会唱山歌儿,山歌儿唱得很好听。
 。cmfu。
第二章
    第二章
深秋的玉阳市,像个伤心的女人,一副哀愁样。肮脏的街道,破旧的房屋,街边本就歪三倒四的几棵树早叶黄稀零。小城毫无生气。
蒙蒙亮,天阴沉得象是想下,市工人文化宫的门前停着两辆带拖斗的大卡车,旁边围着掂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人。这两辆大卡车是送学生上山下乡的,荆梦竹也是这批走,妈妈和龙阿姨来送她。
这次妈妈大米厂除了送给荆梦竹一本《毛主席语录》和一个花搪瓷脸盆外,还同意她把工会的那把旧秦琴带走。这把琴是龙阿姨从厂工会借的,一直让荆梦竹玩着。人家别的学生跑到学校和社会上去贴大字报、打派仗、搞武斗,荆梦竹却在家学弹琴、学游泳。她从一个音一个音地嘣,到现在已经弹得十分娴熟。不论啥歌,荆梦竹只要会哼出调,就可以在琴上弹出来。她还坚持一年四季,五冬寒夏,每天都要到体育馆的游泳池里去游泳。就连寒冬腊月,她也要砸开游泳池里的凌冰,钻进去游上一阵子。她会蛙泳、侧泳、潜泳、自由式,还会踩水。在游泳池里她就象条鱼儿。
荆梦竹先爬上了头辆大卡车,坐在前头颠得轻些,晕车也会好点。她把琴随身带着,爱惜地把它梆在了车帮上,行李全都放在后面的拖车里。见人都上来了,她对着车下的妈妈和龙阿姨说:“妈,龙阿姨,你们回去吧。”妈妈挤在送行的人群里,刚开刀不久的她在朦胧的晨曦里显得十分瘦弱。
龙阿姨大声交代她:“梦竹!到了地方就赶快给你妈写信,知道不?”
荆梦竹说:“知道啦,龙阿姨。”
妈妈要交待荆梦竹的话在家说了很多,说得最多的是,叫荆梦竹到了乡下一定要好好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只有表现得好,将来贫下中农才会推荐回城。
车开始启动了,车上车下顿时一片呜呜的哭声。荆梦竹在车厢角边坐了下来,她不敢看下面的妈妈和龙阿姨,木然地坐着,没有一滴眼泪。车离开了送行的人们,就要拐过那条熟悉的街口时,荆梦竹睁大了眼睛,极力在那送行的人群里寻找妈妈的身影。上个月的九号才刚满十七周岁,此刻,她就即将告别这座整整生活了十七年的小城市了。
卡车不一会儿便出了市区,驶上一条柏油路。荆梦竹这时才开始打量车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紧挨着她的女孩主动跟她攀谈起来。她跟荆梦竹说,这两车人全是到秋杨县插队落户的。几句交谈后,两个姑娘便觉得亲近起来,随着车的摇晃,两个女孩也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车后翻起了大团大团的尘土,朝车上卷过来。不大一会儿,荆梦竹就觉得难受起来。身边的女孩问她:“你咋啦?”
“晕车。”荆梦竹轻轻回答。
坚持了不大会工夫,荆梦竹便爬到车帮往外吐了起来。身边的那个女孩忙站起来,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捶打。荆梦竹吐了一阵子,她又扶着荆梦竹坐了下来,让荆梦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这让荆梦竹很感动,也很欣慰自己路上能有这个伴儿。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卡车在公路边停了下来。从驾驶室里跳出个带队的,吆喝着叫车上的人下来解手。荆梦竹没有下去,她无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蒙蒙亮中,路的两边全是光秃秃的庄稼地,几个下去解手的知青围着路边一块水泥牌子嚷嚷:“看!这里是平山红星知青农场!”
荆梦竹赶紧睁大眼睛看下面路边的那块水泥牌,上面果然有几个红色的大字“红星知识青年农场”。这不就是陈家玉下放的那个知青农场吗!?她心里一阵激动,抬眼看去,只有水泥牌子旁边一条土路,在光秃秃的庄稼地里一直伸到远处。她想:要是能看到家玉多好呀!
卡车一过平山县,柏油路就更加坑凹不平,车左右摇晃、上下颠簸得厉害,车上不晕车的孩子们也吵吵着恶心难受,个个都被刮得头发蓬乱,满脸灰土。荆梦竹吐得更难受。
就这样,卡车过了西县、金城县,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到秋杨县。远远看见秋杨县城,车却绕过城边拐上了一条大土路朝北开去。
荆梦竹也早把苦胆的绿汁都吐干净了,痛苦地将头靠在身边女孩的肩头,任卡车颠来颠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候,她在昏迷中感到车停下了,车上的人七嘴八舌地嚷嚷:“公社到了!公社到了!”
荆梦竹勉强地睁开眼缝,见天色已黑蒙蒙的,车是停在一个空场上,远处那片灰色的房子有几点星星一样的灯光。
带队的人下了车,朝车上的人喊:“冬青公社到了,点着名字的下来,拿好自己的行李。”
车上被点了名字的人答应着,翻过车帮下了车,又跑到后头的拖车上往下卸行李。荆梦竹身边的那个女孩儿也下去了。荆梦竹没有被点到名字,卡车就又开了起来,她才想起她和刚才下车的那个女孩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没有记住长得啥样,就这样分手了。
等荆梦竹有感觉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床边有张木桌,上头有盏忽忽闪闪的油灯。再一看,油灯那边还坐着个很年轻的农村妇女。她的脸被油灯照得红红的,长得挺好看。她见荆梦竹睁开了眼睛,连忙站起来,笑咪咪地对荆梦竹说:“哎哟,你可醒了!娘啊,骇死个人!”
荆梦竹才知道自己刚才昏睡过去了,于是问这个年轻妇女:“这是哪呀?”
“这是集上的卫生所。”年轻的妇女笑着回答。她的口音跟玉阳市的口音差别很大。荆梦竹晕头晕脑无力地坐了起来,却见屋子那头的暗处还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见荆梦竹坐了起来,就站起身面无表情地问荆梦竹:“觉得啥样?”
荆梦竹说:“好多了。”
“你晕车太厉害了,再晕下去很危险的。刚才给你打了强心针。”他说。荆梦竹看出了他是个医生。
那年青妇女又对荆梦竹说:“你们那几个学生都先到玉堡大队了。今晚你就先住在我家,明一早他们就来人接你。”
荆梦竹向那个医生道了谢,跟着这年青的妇女出了这小诊所。门外是条街,两旁是低矮的茅屋,迎面好象有座大山的轮廓,和黑暗的天空混接在一起,看不出它有多高,直感到这座巨大的轮廓挺吓人,使这条小街和两旁的茅屋子显得更加低矮、可怜。
小街是条石头路,疙疙瘩瘩的。荆梦竹脚下坷坷绊绊地跟着那个年轻的妇女来到了街头一间茅屋门前,她掏出钥匙开了门上的锁,嘴里招呼着荆梦竹:“学生,你慢些,等我点上灯。”
荆梦竹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小屋里一张木桌上就亮起了一盏小油灯。她进门后,就看到了桌边墙根堆放着她的行李,还有那把秦琴,顿时一颗心就落了地,暗喑感激那些素不相识的知青们。
那个年青妇女忙把荆梦竹让在桌边坐下,又利手利脚地把小瓦盆放到了桌子上,里头是清清的热水和一块黑土布。热情地对荆梦竹说:“坐了一天的车,荡了一身的土,快擦一把。”
荆梦竹这时候还有车摇晃的感觉,就在那瓦盆里洗了脸,顿时精神了不少。刚洗好,年轻妇女就端来了稠乎乎的大米稀饭和香味扑鼻的腌蒜,放在荆梦竹的面前,叫她吃点东西。荆梦竹的胃吐伤了,勉强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这工夫,年轻的妇女自我介绍说她姓夏。荆梦竹想了一下就问:“那我就叫你夏姐姐,好不?”
“好!好!”夏姐姐显得很高兴。接着她就跟荆梦竹说,这屋里只有她自己,她男人当兵去了。
夏姐姐把荆梦竹带到了里屋,屋里有一张大木床、一条长凳子。墙上有个小方洞,里头点着盏小油灯。荆梦竹发现夏姐姐的床上清一色的黑,黑土布被子、黑土布床单、黑土布枕头。让她感到新鲜的是黑枕头是方形的,跟床一样宽。
早上起来,荆梦竹就完全恢复了精神。她刚洗漱好,夏姐姐就在堂屋的桌子上摆好了和昨晚上一样的大米稀饭和腌蒜。荆梦竹饱饱地吃了一顿,比她妈妈大米厂职工食堂里饭香多了。
撂下饭碗,门外就有个男人喊:“夏主任!夏主任!”夏姐姐姐忙答应着:“哎!进来吧!”
荆梦竹知道了这个夏姐姐姐还是个主任。从门外就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农民,手里拄着根扁担。夏姐姐对荆梦竹说:“他是玉堡大队刘庄生产队的刘国胜,专门来接你的。”
荆梦竹跟着刘国胜走的时候,夏姐姐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一直把她送到了街口。还再三叮嘱荆梦竹,以后到集上来的时候一定要到她家来。荆梦竹心里很是感谢她的这份热情。
和夏姐姐分手后,荆梦竹就停住了脚,回头看那座山。清晨,它直耸天际,插入云霄,在碧空中显得如此壮观。它的周围是连绵起伏的山峦,不知道伸到了何方。
挑着行李走在前头的刘国胜穿着黑土布棉袄、棉裤,头上戴了顶兰色的洋布帽子,帽子外头露出了一块块的斑秃。荆梦竹当然不会知道,这还是为了到集上来接城里的女学生,他才特意这样打扮一番的。
荆梦竹好奇地问:“刘大哥,那山恁么高,是啥山哪?”
“八哥儿山。”刘国胜笑着客气地回答。
荆梦竹再看看,那山峰有个尖尖的嘴伸了出去,挺象是鸟的尖嘴。转过脸来再看,四周都是些小山丘,上头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小丘的坡下是一片一片的水田,弯弯曲曲的田埂夹在其间。干涸的稻田里全是稻茬,和荒秃的小丘一样荒凉。荆梦竹觉得农村根本不象语文课本和歌儿里描述的那样:美丽的田野,丰硕的庄稼……眼前这情景,倒象是电影里的旧社会。
荆梦竹又跟刘国胜一打听,才知道夏姐姐是这里棚大队的妇女主任。这个里棚是个大集,方圆二十里的人都到这里来赶集。她还听刘国胜说,里棚大队下得也有城里的学生。他们玉堡大队就刘庄下了八个学生。昨晚上先去了四个男学生和三个女学生,住在生产队腾出来的牛棚里。
两人一路走着,一路说着,路上的行人很少,女人更少。偶而走过一个妇女,荆梦竹觉得她们的打扮跟夏姐姐的打扮不一样。她们身穿月白色过膝的洋布衫,衣边滚着白边,脑后梳个发髻,脚上穿着绣花鞋,跟电影里头祥林嫂很相象。
走在前头的刘国胜对挂在他脸前的那把秦琴很感兴趣,时不时地用指头拨拉一下,回头呲着龅牙子跟荆梦竹一笑。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了,还要时时翻坡上坎。荆梦竹跟在刘国胜的身后,一会上个坡,一会下个坡,满眼都是荒草在山风中抖瑟。忽然她身后传来了“哟嗬嗬……哟嗬嗬……”凄历的尖叫,她吓得喊:“狼!有狼!有狼!”
刘国胜却回头看着荆梦竹笑了。他一脸憨厚地对她说:“学生,不碍事、不碍事,咱这地方没有狼。”
荆梦竹仍不放心,心惊胆颤地紧跟着刘国胜,高一脚低一脚,一步也不敢拉下。时不时地回过头,紧张地四下张望,生怕从土坡后扑上来一只大灰狼,就象童话故事里讲的那样。
又下了一个大坡后,一条小河呈现在荆梦竹的眼前。河上有一座小石桥,桥下清清的河水无声地流着,把岸边的沙子冲刷得洁白干净。小河给这荒凉的田野陡增了生气,也一下子冲走了荆梦竹脑子里大灰狼的样子,她感到一阵欣喜和轻松,腿也不恁么累了。
小条河蜿蜒地绕到一个弯儿,在一个坡下不见了。过了小石桥,上到对面的坡上,荆梦竹的眼前一下开阔了许多。眼前的土路平坦了些,也宽了些。远处有棵光秃秃的大树,上面却象叶子一样密密砸砸落着好多白色的大鸟。荆梦竹问刘国胜,才知道那些鸟是鹭鸶。她环顾了一圈,奇怪的是四周就只有这一棵大树。
又走了一段,刘国胜指了指远处一个土丘,回头对荆梦竹说:“学生,刘庄到了。”
荆梦竹看见远处那个土丘上隐绰有些低矮的小茅屋。
 。cmfu。
第三章
    第三章
刘庄的村中间有个荒废的稻场,场边一排破茅茅屋就是生产队的牛棚。队里在牛棚的南头隔了一间,开了个门,给四个男学生住。北头隔了两间,一间堂屋,一间住人。门口新搭了个低矮的草棚做伙房。
昨晚上先赶到的七个知青都先在稻草堆上对付了一夜,今天吃过早饭就开始拾掇屋子。队里还把邵大嫂派来给城里的学生们做两天饭。邵大嫂是队里民兵排长的亲嫂子,是村里最干净、最漂亮、最会说话的媳妇。这里的农民几辈子都不刷牙,可是她的牙齿又白又齐,比城里人的牙还好看。
荆梦竹跟着刘国胜顺着田埂上了土坡,经过了一个大水塘进了村子。站在村口再看那八哥儿山,山尖从云端伸了出来,确实象一只腾空欲飞的大鸟儿。村子里黑矮的茅屋零星分散,和坡下那荒闲的水田一样,东一片西一片的。有几家屋顶上冒着腾腾烟,才提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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