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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念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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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想作恶却总是为善。”在这样的乱纷纷的历史进程中,最可怜最可悲的就是我们这些书呆子了,我们无法用冷静和理智的头脑思考问题,只是傻呆呆看着那各种的“力”飞来飞去,都闹不清楚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了,也闹不清它们的结果会是什么,最闹不清楚的是自己该处于什么位置上。难道,在这个时候,我们知识分子真是那么愚蠢,又那么软弱吗?
吃过晚饭,任大爷又来找我下象棋,我吭吭哧哧想解释昨晚的事儿,可我只说了一半,就被他打断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不是挺好嘛!”
“可是,这样做,还是不好的……”
“怎么不好呀?你瞅,昨晚儿,邻居们没有一个人去拉架的。就是真揍他两下,也是活该的!”他笑了,“这就叫,不打孩子不上炕!”
“什么?什么……不打……不上炕呀?”
“你—;—;不—;—;懂!”他挪揄地望着我,“你也没法懂!嘿,那是俗话,你们喝洋墨水的知识分子哪儿懂这个呀!”
“所以,知识分子要和工农结合呢。”我半开玩笑地说,“我结合得不好呀。”
“什么结合不结合,压根儿是闹事儿!”
回到家里,我又琢磨那句俗语:“不打孩子不上炕”的深意,也许是指穷人家的孩子,玩疯了,不愿意上炕睡觉,父母就只好揍两下,逼着他们老实下来吧。其中包含着“没有惩罚就没有教育”的原理。
2月8日 星期五
这一段日子,我在小组会上零零散散讲了对“评法批儒”的一些看法,还没有系统地讲出主要观点来,我们的同事们都已经是惶惶不安。他们用恐惧的眼神望着我,尽量想各种法子打断我的话,或者干脆不讲正题,早早就散会,后来,他们的目光索性都不注视我,只要我一讲话,必然有一人插话,大家哄然一笑,将我冷在一边。
他们挡不住我,我还是要说。
前天,中午饭后,我们的小组长彭老将我拉到一边,气恨恨地瞪着我,呼哧呼哧地胸脯喘着粗气,用南方话说:“你是不是又要闹事呀?你—;—;你这个‘搅家精’!你不闹事不得清爽哇!”
我忍不住笑了,对彭老讲:“彭老,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不是说要讨论吗……没有不同的观点怎么讨论呢?”
“罗水泊呀,要讨论,你回家去讨论吧!不要搞得我们鸡犬不宁,好不好?”彭老竟向我作一个揖,“谢谢一家门!谢谢一家门!”
他转身就走了。紧接着,又是英夫进来。
英夫冷冷凝视我,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小古巴雪茄,叼在嘴中。端着肩膀,用一种英国绅士的派头连吸两口,喷出一口浓重的烟雾,缓慢地说:
“唔—;—;我看你最近……唔,唔,心态可能有毛病……你先别跟我争!听我接着说……心理上病态的人,自己是看不出来的。唔,唔……你太孤独啦,孤独导致孤僻,又导致怪僻……听我说完!我来分析一下你……你有一种想当英雄的欲望。惊世骇俗的英雄,伟大的思想家,坚强不屈的勇士……哈哈!可是,到了舞台上呢,你又只能当个小丑!哈哈!”
英夫一口气说完,眼睛也不看我,也转身走了。
真把我气得够呛!我本想追上去和他大吵一场,很快却冷静下来了。我想,别人将我当成“小丑”,我就干干脆脆丑上一场吧。我已经这个岁数了,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企盼得到谁的赞誉吗?当个小丑也满好。
晚上下班后,明远陪我回家,他也来劝我:
“我不同意您这样做。这一次‘评法批儒’根本不是什么学术讨论,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些理论也是一团乱麻。哪里有什么系统,不值得一批的!”
我点头说:“你讲的这些是对的。但是,你想到没有?为了以后‘神武景气’的时代,就要打破中国人浑浑噩噩的状态,我们需要思想,也应该思想!我们一代知识分子不能放弃肩上的责任!要不然,老百姓养我们干什么?吃老米?”
他默然不语,走了一程,才对我说:“您不是告诉我……要‘待机守时’么?”
我拉住他的手说:“对,你们年轻人应该待机守时!因为,你们还有很长的日子呢。至于我……我老了!我也不去管它那么多了。我有一种预感,我的日子不多了。让我嚷两声吧……我不愿意死得那么冷清!”
他的眼眶里忽然涌满了泪水,也紧紧攥住我的手说:“罗先生,我也不说别的。就问您一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有。”我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回答:“我的日记要放在你那儿。我的大部分手稿也要放在你那儿。行不行?”
他深深点一点头。
我想,我记了几十年的日记就只好先记到这里了。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再记那么长的日记了。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第十二章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庄子,他的长髯垂胸,面目清癯—;—;甚至可说是脸黄肌瘦。也难怪,他是宋国蒙地的漆园小吏,家境颇贫困。我进门时,他正编织草鞋。我有点冒傻气,上前欲与他握手,庄周先生却极自然先向我拱一拱手。我这才想起握手是现代礼节,对庄周先生是不合适的,便也向他拱一拱手。
请坐吧,他编着草鞋,顺手朝旁边的草席指一下,意思是请我坐在那草席上。我也就席地而坐,与他谈话。我先说,庄周先生,我到这儿,是向您求道的。
错矣!人的形体由道产生,思想也是道赋予的。因此,不是你来寻找道,而是道本身产生自己,你以为求道像借钱那么容易吗?我愿意给你就给你吗?
不过,庄周先生,我又确实很苦恼,我总是寻找不着道,我的心里却充满了矛盾。我很想清静无为,但是,我看到了周围的丑恶现象,却静不下心来;我也很想顺乎自然,可顺着顺着,却又不知道顺到哪里去了,自然也总是捉弄我……
哈哈!哈哈!庄周仰头大笑,说来说去,都是你想怎么怎么,你一点儿也没有去做啊!
要做起来又是多么困难!我甚至怀疑您的思想,难道您的心就是那么淡泊吗?您对社会就没有激愤之言吗?您在《外物》篇认为,“儒以《诗》、《礼》发冢”,说儒家以《诗》、《礼》等经典为依据偷挖人家的坟墓,在《肢箧》篇还干脆地指斥了圣人提倡“仁义”实际是给窃国大盗做了帮凶,所以发出了“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的呼声,这一切,多么痛快淋漓呀!但是,从这一点,又看出了您的思想矛盾,说明您也不是完全清静无为啊!还是关注社会的啊。
是啊,你说得对。“物之生也,若骤若驰,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世间万物无时无刻不在运动和变化。“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发生变化呢?难道你以为道观里的木刻雕像就真的是我吗?
那么,什么是您呢?
天上的云彩是我,地上的泥土是我,山上的树木是我,小河中的流水是我,空中飞过的大雁是我,海中游动的大鲸鱼也是我。
还有,花丛中飞过的蝴蝶也是您。
是的。
我们周围的鄙俗空气又太浓厚了,我们同意您的观点,由于物质文明的迅速发展,财富、享受、欲望也在不断地积累和扩大,又带来了触目惊心的苦难和罪恶,可是,你以为,因此也就应该毁灭文化,不要国家,使人类回到蛮荒时代去,这是能做到的吗?
是呀,做到了吗?我提出了这个观点两千多年了,做到了这一点吗?
没有……世界上的物质文明越来越发展了。
杀人的技巧也发展了,原来是用弓箭,后来是子弹,后来又发明了原子弹,又发明了氢弹……
这又有什么办法?
我从来不认为我的任何一种理论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所以,我的好办法就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是一种痛苦,也是一种快乐,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呀!
太消极了……
你每天躺在床上睡觉,还要做一个一个美梦,岂不是更消极吗?
睡觉是人体的一种本能,人必须要休息。
为什么又要做梦呢?是呀,我在这里编草鞋,感到极其疲乏,无聊枯燥。夜里,我做梦却又变成了一只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翩然自得,我只感到快乐,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蝴蝶还是庄周了。我在战国时期看到的现实是子杀父,臣弑君,兄弟相残,国与国之间战争不已,尸横遍野,血流飘溢。我愤恨,我厌恶,我又什么办法也没有,只好在梦中虚构一个藐姑射山上住的神人,她美丽纯洁,不食五谷,只是吸风饮露。她乘云驾龙,在四海之外遨游。她同万物融为一体,洪水涨同天一样高也淹不着她,大旱时万物都枯焦了,她也不觉得热。
她达到了您的理想最高境界—;—;“遗世而独立”。这是多么美啊!只可惜,她只是一片心造的幻影。
你认为她是真实的,她也是真实的。你的想象不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吗?而且是最美好,最自由的一部分。她在想象中存在,也就是在你生活中存在。
就是说,这才是一种忘我、无己的自由境地。可是,譬如像我自己,却总要被种种杂念所干扰,被世事所困惑,我通过什么办法才能达到这种境界呢?
庄周笑一笑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皇太子来到金华城,他从石城门入,住在兴善寺里。弘光皇帝知道了此事,秘密派原来东宫太子的太监李继周前去迎接。
皇太子在甲申之变时被执献于李自成农民军前,并被李自成封为“宋王”,以后,李自成军队与吴三桂、清军大战于一片石,李自成军队败走,皇太子又落入吴三桂军中。吴三桂率大军离开永平时,曾传檄中外臣民,将奉太子入京即皇帝位。可是皇太子走到榆河,却见势头不对,趁机脱身,隐藏在民间。他先是住在皇姑寺,以后又碰到了太监高起潜,又随高起潜一起去天津,乘海船南下。他们到了扬州以后,高起潜惟恐得罪新皇帝,欲加害皇太子,被他的侄子高梦箕阻止了。高梦箕以为奇货可居,遂带着皇太子转辗于苏杭之间。春节观灯时,太子也随着众人到大街上看热闹,他旁若无人地指手画脚,那副尊贵倨傲的神态立即就被路人们注意了。周围的人们纷纷窃窃私语,猜测这个人是谁?高梦箕一见此事闹大,就抛下太子一个人悄悄跑到南京去了,将此事密告马士英,马士英则立即派太监李继周前去迎接皇太子。
太监李继周先到了杭州,后来听说太子已经到了金华,即寻觅到了金华。在兴善寺,李继周见到了皇太子,仔细看了看模样觉得跟皇太子很像,就跪在地上说:“奴婢叩小爷头。”皇太子说:“我认得你,但忘了你的姓了。”太监李继周告诉了自己的名姓,又说:“奉新皇爷旨,迎接小爷进京。”太子问:“迎我进京,他把皇帝让给我做吗?”李继周答:“此事奴婢不知。”他将弘光皇帝的御札呈给了皇太子。金华城里的大小官员们得知此事,便纷纷拜见皇太子,并给他送去许多礼物。
太监李继周回南京,将他与皇太子见面的经过情形告诉了马士英,又启奏弘光皇帝。这时,皇太子仍然停留在金华城。弘光皇帝又命令从北京来的张太监和王太监一起去兴善寺去辨认皇太子。在寺内,张太监与王太监一见皇太子的面,就抱住他的脚大哭。见他衣服单薄,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献给了他。弘光皇帝得知此事大怒,说:“皇太子真假未辨,如何就随便这样了!太子即使是真的,我是否让位给他,还得由我自己决定,这些厮们竟敢如此!”遂命令主管太监严刑拷打张太监和王太监,将他俩拷打至死,太监李继周也被赐死。
南京的官员和士绅们听说皇太子到了,纷纷前去拜见和探望,投递名帖者络绎不绝。督营太监卢九德也去看望太子,他仔细望着太子,却一时难辨。皇太子呵斥他道:“卢九德,你为什么不磕头?”卢九德不由得跪下来磕头道:“奴婢无礼。”皇太子又说:“才没多少日子,你就肥胖成这样,可见在南京受用。”卢九德惊慌失措,连连磕头说:“小爷保重。”他满头大汗从里面出来,人们纷纷问他,他只好支支吾吾搪塞着说:“我也没有直接伏侍过皇太子,也搞不清是真是假……看上去有点儿像,却认不真。”他旋即对看守皇太子的官兵们说:“你们要好好看守,如果是真皇太子自然应该卫护,若是假冒太子,也要防止他溜掉。”他同时传了弘光皇帝旨意,再不许其他闲杂人等私自谒见皇太子了。
又过了几天,阮大铖从江北就此事写了一封密信给马士英。马士英立刻向弘光皇帝密奏,请将皇太子及他的亲信随从二人押解于中城兵马司监狱里。那天,看守皇太子的官员请他赴宴,将他灌得大醉,又用一乘小轿子把他抬进了中城监狱。皇太子烂醉如泥,坐在监狱里的大圈椅上,仍然呼呼大睡。第二天清早,晨光熹微中,皇太子睁眼见身边站着一个人,问他是谁?回答是个小官。太子说:“你走吧,我还不曾睡足”。那小官却踌躇不去,良久,他又问那人:“你为什么还不走?”那人回答:“应该在此伺候。”太子有些怀疑,又问:“这是什么地方?”那人答:“公所”。太子又问:“门外来来去去是些什么人?”那人说:“是过路人。”太子疑虑重重地问:“为什么他们衣衫都很褴褛呢?”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太子立刻说:“我,我明白了!”那人掏出了一串铜钱放在几上,嗫嗫嚅嚅地说:“这,这……恐爷要用。”太子命他把钱拿走。那人又说:“恐怕要买东西。”太子点点头,随便把那一串钱扔到一边,又说:“你走吧。”那小官走出门去。过了一会儿,又有校尉军官四人走进来,给太子磕头道:“校尉服侍爷的。”太子拿出那一串铜钱说:“拿去给我买香烛来,剩下的钱,你们四个人分了吧。”四人买来香烛,太子将香烛点燃,又问他们南北向,向北方再拜,大呼“太祖高皇帝、皇考皇帝”,又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又大声嚎哭,然后,擦着眼泪坐圈椅上,饮泣不已,整个监狱气氛一片凄然。
三月初五,先是大臣杨维垣在朝中扬言:“附马王昺;的侄孙王之明的相貌与太子极像。”接着,兵部大臣戴英就上奏弘光皇帝,王之明假冒皇太子,请多官会审。第二天,会审太子于大明门外。会审前,弘光皇帝召来太子过去的讲官刘正宗,李景濂入武英殿,对他们说:“太子若是真的,将怎么容朕呢!卿等是旧讲官,宜细认的。”刘正宗立刻答:“恐怕真太子未必能到南京来,臣将仔细盘问那人,一定使他无遁词。”弘光皇帝很高兴。那天,在会审大堂上,皇太子面东踞坐,尚不敢将其以囚徒身份对待。一名官员将“禁城图”放在他前面询问,太子回答:“这是北京的宫殿。”又指承华宫说:“这是我所住的地方。”又指坤宁宫说:“这是娘娘住的地方。”一名官员上前问:“公主现在哪里?”他回答:“不知道,想必是死了吧。”又一名官员问起李自成军攻进北京城那天,是不是公主和一名宫女去敲周国舅家的门?太子立刻说:“与宫女一起敲周国舅的家门,是我。”刘正宗上前说:“我是讲官,你认识我吗?”太子看他一眼,不应声。又问太子讲课的地方在哪里?太子答:“文华殿。”又问仿何书?太子答:“《诗》句。”又问写几行?太子答:“写十行。”又问他讲读课程的前后,太子说:“忘了。”刘正宗又问了他许多问题,太子答而不应。最后只简单地说了一句:“你以为是假的,就是假的。我原来也没有打算与皇伯夺做皇帝。”会审的大臣们对他无可奈何,只好又用小轿子把他抬回中城监狱。刘正宗立即上奏弘光皇帝:“眉目全不相似,所言讲所,仿书悉误。”兵部大臣戴英又奏上一本,坚持说王之明假冒太子,并且建议弘光皇帝必寻根究底,查出指使之人,交付法司严审。
经过此次公审,朝廷大卧们议论纷纷,许多官员向弘光皇帝上奏,认为,硬指派真太子为假太子,民间舆论大哗,人心不服。弘光皇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令太监卢九德到马士英寓所与他商量。马士英写了一封密信给弘光皇帝,说他生病在家,已经听说太子一案的情形。据他看来,太子的确是假冒的,疑点有三,一是假若此是真太子,脱离险境,为何不速来南京,却在绍兴等地徘徊?二是太子性格忠厚凝重,此人却机变百出,与真太子性格不合。三是公主现在住在周国舅家,此人却说是公主已死,更是一大疑点!马士英认为真正太子不是死于李自成军中,就是死在清军中。此人绝对是假冒太子,但为了平息舆情,应该将目前关在南京监狱中的皇太子旧日讲官方拱乾与此人对质,若是假冒太子立即法办。即使是真太子,也应该将其圈禁于深宫,切切不可分封于外。刑部将高梦箕及他的家人穆虎、高成,逮进监狱,并严刑拷打穆虎、高成,逼迫他俩供出太子是假冒,这两人受了许多毒刑,却至死不承认。
三月初八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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