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雨薇点点头,在黄珊面前坐了下来。黄珊也坐在了胡雨薇的对面。
沙发太低,胡雨薇的腿太长,她不得不把小腿蜷曲起来。黄珊盯着胡雨薇修长的腿,夸奖道:“妹妹的腿好漂亮,人也长得漂亮,我很羡慕,我要是个男人,我也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你。女人呢,身材脸蛋都是资本,用好了所向无敌,滥用了自我毁灭。”
黄珊的话刚说完,胡雨薇的脸上就泛起来袖晕。她知道,黄珊一上来就提到她人长得漂亮,接下来,很快就要介入正题,开始谈她和高寒之间的事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和别人的老公暗陈仓,不管有什么理由,总是不光彩的,何况那个男人明媒正娶的老婆就坐在自己面前。
此时,胡雨薇就像爬在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锅下面的火很旺,却不能跳下来,也不能吭声。此情此景,很尴尬,尴尬到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和高寒好的那天起,怎么也不曾料到,有朝一日她会和高寒的老婆面对面地坐在自己的家里,要当面接受她义正言辞的指责。
可是,她错了,黄珊今天来不是来指责她的。
“你真的喜欢我的老公吗?”
黄珊调整了情绪后,笑盈盈地问道。
“我——”
胡雨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回答,黄珊都还有话要问。她要说自己喜欢高寒,黄珊一定会问为什么;她要是说自己不喜欢高寒,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能简单陈述你和我老公在一起的理由吗?是你先找的他还是他先找的你。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事的,如果你有充足的理由,为了我们三个人的幸福,我会主动退出,还你们一个自由的空间。”
黄珊貌似真诚地说。
黄珊一直问,胡雨薇不能一直不回答。她稍稍理清了自己的思绪,然后说:“要说爱,暂时还谈不上,我喜欢他,理性上多些,感性上少些,他潇洒的外表和地位都让我心向神往。你大概也知道,我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知道那天,一不小心心脏就会停止跳动,所以,我想在我死亡之前,我想好好地享受一下生活——我说的是感情生活,当然,高寒也具备给我提供优越的物质条件的能力。如果我能工作,我就继续工作,如果我不能工作,以他的地位和经济实力,他也会养着我——至于能养到什么时候,我也说不清楚。既然推心置腹地问我,我就给你说实话。”
黄珊能判断出来,胡雨薇说的还算是实话。等胡雨薇喘气的功夫,黄珊插嘴道:“不觉得你这是在充当男人的玩物吗?”
胡雨薇睁大眼睛,不解地问道:“玩物?你说女人是男人的玩物?”
黄珊点点头。这时,胡雨薇冷笑一声,说:“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女人能充当有钱有势的男人的玩物,已经是烧高香了。一个家底清贫的人,如果仅靠自己的奋斗,终其一生也买不了一辆宝马,一套个笼子似的房子,而如果能获得一个男人的垂青,转眼间就能坐拥财富,何乐而不为呢。没听人说过吗,情愿坐在宝马上哭,也不想坐在自行车上笑。男人拥有女人的美貌,而女人拥有男人赠与的财富,相得益彰,谁也不吃亏。如果说男人把女人当成了玩物,女人岂不是也把男人当做了玩物了吗?”
这套理论黄珊早就听说过,只不过换了一种说法,用词略有不同而已。黄珊是个传统的女人,她接受不了这种伟大时尚的概念。她怀里的录音笔轻轻地转动着,悄悄地记下了胡雨薇的这番言论。她回去后要让高寒听听,他所谓表面上看着纯洁无暇的女人,心灵深处是多么的病态多么的肮脏。在证据面前,看看高寒还有什么话可说。
摸清了胡雨薇的底细,黄珊该亮出底牌了。她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走到胡雨薇身边坐了下来,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说:“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和我老公发展下去。”
她强调了“我老公”三个字,胡雨薇听得出来,她根本就没打算放弃高寒。
胡雨薇侧身看着黄珊,淡然地一笑,说:“我没什么打算,像以前一样相处着,处一天是一天。”
她正视着黄珊,补充道:“桥到船头自会直,水到山前必有路。”
“我要是全力阻止呢?”
黄珊质问道。
胡雨薇冷笑一声,说:“能用的招数你已经用过了,不就是一瓶硫酸吗,我都想好了,那天我不该躲避,好叫你称心如意,这样我也能称心如意了,你赔了我的损失,我一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寒夜突然改变了态,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是黄珊没有意料到的。对付不要脸的人,只能用不要脸的方式。黄珊站起来,在胡雨薇面前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说:“我要是采用其他的报复手段呢?比如绑架,暗杀。那些黑社会的人可是黑得不得了,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他们绑了你,藏到某个山洞里,先不杀死你,轮番慢慢地享用你的身体,等玩腻了,再停止供给你吃喝,慢慢地把你饿死。”
黄珊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看了一眼胡雨薇,观察她的脸色。令她意外的是,胡雨薇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一丝畏惧之色。更令黄珊想不到的是,她刚刚说完,胡雨薇也站起来,面对着黄珊,一字一句地说:“你不用吓我,我不怕这些,你也不敢。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不过,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能离开你老公,不过这都需要付出代价。”
“你要怎样?”
黄珊问道。
“赔偿我的损失。”
胡雨薇说。
“多少?”
“三十万。”
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黄珊冷笑一声,说:“你不该当老师,该去买个枪支,当个强盗。银行的钱比我老公要多得多,你冲进去,不费吹灰之力,马上就能变成女富婆。”
黄珊讽刺道。
“我如果想拥有财富,采取什么方式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指教我,你只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胡雨薇不耐烦地问道。
“我要是不答应呢?”
黄珊说。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你放心,你就是不答应,我也不会再纠缠你老公的,更不会和他上床。不过——”
“不过什么——”
黄珊问。
“我会采用另外的方式,比如我会到他的单位,和他理论一番,问问为什么家里有老婆还要在外边沾花惹草,为什么要欺骗我说和我结婚,我要问的太多太多,到时候看情况吧。”
黄珊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胡雨薇,竟然还有这么令人恐惧的杀手锏。她不甘心,就问胡雨薇说:“谁能证明我老公对你说过这些话?”
“我就能证明呀,他也能证明呀。无论谁能证明,反正你是证明不了。其实就是无人能证明,别人也会相信我,尤其是市委大院的人。真到了那时候,你的老公可就是名人了。我可告诉你,他要是成了名人,你一定要感谢我,没有我的努力,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名人。”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胡雨薇丑恶的嘴脸暴露无遗,黄珊彻底地领教了。她知道她说要找人暗杀或绑架胡雨薇,那都是恐吓之词,但是,胡雨薇说要败坏高寒的名声,估计能说到做到。即使做不到,那也是胡雨薇的核武器,虽然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后果不堪设想,也许高寒一辈子就完蛋了。
想到这里,黄珊的脸严肃起来,心情也沉重起来。她重新坐下来,问胡雨薇说:“你怎么保证你拿到钱之后再也不找我老公的麻烦?”
胡雨薇也坐了下来,抱着肩膀,笑着说:“那要看我的心情了。其实我要你们做的事也不多,除了要三十万,另外把我的工作安排一下。别拒绝,我知道你们有这个能力,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你想,像我这种病,不要说三十万,就是三百万也无济于事。我的工资要是纳入了财政编制,我要是再看病,就不会顾及经济问题了。”
看着胡雨薇满脸的得意之色,黄珊恨不能千刀万剐了她。她心里恨恨的,但还不能把她怎么样。黄珊站起来,心平和气地说:“你知道只要你提出你的条件,我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很好,我答应你,但仅限于这两条,如果你再敢提出其他的什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胡雨薇哈哈大笑,差点笑岔了气。她看着黄珊,玩世不恭地说:“我就是再提出三条五条,你也会照单全收。你走吧,赶快回去和你老公商量一下,我等着你好消息呢。”
正文 第871章 谁那么傻,心甘情愿当情人
黄珊开车在路上。今晚没有雾,空气稀薄,月朗星稀。黄珊喜忧参半,内心矛盾交织。喜的是她终于拿到了胡雨薇虚伪的证据,高寒在证据面前一定无话可说,只要高寒心里不再装着胡雨薇,高寒就能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忧的是胡雨薇从高寒身边消失后,还会有王雨薇李雨薇再次来到高寒的身边,回到自己的身边极有可能是短暂的行为,不久后还会心猿意马,在外面招蜂引蝶。注定的花心萝卜,即使切成丝腌成咸菜,依然是花心萝卜。
黄珊头疼,为高寒的花心儿头疼。
黄珊进到卧室,看见高寒还在看电视,对于她的回来似乎无动于衷。黄珊走到高寒身边,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高寒看一眼黄珊,说:“正好呢,甲级联赛。”
说着要从黄珊的手里夺过遥控器。黄珊把遥控器扔到一边,说:“别看了,我给你带来了好玩意,比联赛精彩多了。”
她从怀里掏出录音笔,摁下开关。
胡雨薇的言行从录音笔里流出来。一开始是杂乱无章的对话,高寒似乎不在意,没有听完就满不在乎地说:“这就是你的收获呀,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
“往后听,你会感动的。你的心上人能牙利口,人小鬼大,胃口之大,连我都感动了。”
黄珊平静地说。
果然,高寒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在他的印象中,胡雨薇不但人长得漂亮,还能画一手好画,能歌善舞,还性情温柔多情。即使有说出了什么不得体的话,也是黄珊逼出来的。她了解胡雨薇,更了解黄珊。只要黄珊想到到的事,就会挖空心思,无所不用其极。硫酸毁容就是最好的见证。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当那段苛求用流畅的坚定的语气从录音笔里流出来时,高寒一下子吃惊了。他仿佛看到胡雨薇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和黄珊据理力争,奋不顾生的形象。他甚至怀疑这些录音不是胡雨薇说的,是黄珊杜撰的。他怎么都不会相信,温文尔雅柔情无限的胡雨薇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
所有的对话都在里面,包括黄珊那些原汁原味充满张扬个性的话,高寒相信了录音的真实性。他尴尬地看看黄珊,黄珊笑笑,关切中带着讽刺。高寒无地自容,小声地说:“也许她想故意惹你生气。”
高寒心里已经信服,但还在犟嘴,为了他那点可怜的尊严。
“你就别做梦了,她的真实丑陋面目已经暴露了。说说吧,怎么来满足她的愿望?”
黄珊问道。
“我想再见她一面,我要当面问问她。”
高寒说。
“好,我满足你的要求,答应你见她一面。其实你想见她完全没必要通过我,那是你的自由,你以前和她约会不是也没征求我的意见吗?”
黄珊爽快地说。
高寒再也无心看他的甲级联赛了,脱了衣服上了床。他明白,证据就摆在面前,不容抵赖,他说要再见胡雨薇,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下台阶。
高寒再也不说话,黄珊也不再刺激他。两人躺在床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高寒的眼前浮现出在招聘现场上的情景。 他见到胡雨薇时,眼睛里一定流露出了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目光,而这目光一定被胡雨薇捕捉到。胡雨薇后来的主动投怀送抱,也一定是获知了高寒所有的情况。她利用他的目光,瞄准了高寒的心。现在,真相大白,胡雨薇接近他,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膨胀的私语,为自己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
高寒的胸口发闷,呼吸很沉重。在长吁短叹中,他进入了沉重的梦乡。
第二天上班后,高寒一直闷闷不乐。在他的心里,胡雨薇始终是一朵灿烂的鲜花,色彩斑斓,气味芬芳,沁人心脾。可一夜间,一场风雨,花瓣凋零。一瓣瓣凋零的花瓣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不断地刺伤他的心灵。他沮丧,他失落,他疼痛。他虽然占有了胡雨薇的身体,但却钻进了一个人为的圈套,他为受到的欺骗而心痛不已,他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挫伤。失意中,他想拨打胡雨薇的电话。他刚刚掏出手机,忽然改变了主意。他不知道,他拨通电话后给说些什么。他想问问那些话是否胡雨薇的真心话,可小孩子都能判断出,胡雨薇说的有鼻子有眼,一定早有预谋。他不想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张峰进来了。张峰喜上眉梢,进来后就对高寒说:“我马上就要到莲花县去。”
“一个人吗?”
高寒问道。
“黄书记要派人过去,被我婉言谢绝了。我只要你一个人陪我过去。”
“合适吗?”
高寒问道。
“组织部长送县委书记走马上任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合适的。”
张峰说。
“可别乱说,我离部长差远呢,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高寒自嘲道。
张峰知道高寒在谦虚,没接他的话,压低了声音说:“不是说要把你那位弄到莲花县吗?等我稳定下来之后,你就把她送过去。”
高寒知道张峰说的是胡雨薇,尴尬地笑笑,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怎么了,你改变主意了?”
“主意倒是没改变,只是程序发生了变化。她的病奇迹般地痊愈了,不,也不是痊愈,是临时没什么危险。这样说吧,她去还是要去的,不过你得给她安排个工作,入编的,到时候再说吧。”
张峰见高寒闪烁其词,就问道:“她舍得离开北原市?”
“我想她会舍得。在这里,她只是个临时被招聘的老师,而在你那里,她能乌鸦变凤凰。”
高寒解释说。
“你舍得?你把她放在我那儿,你放心?留在这里是怕太招眼吧。”
张峰开玩笑说。
这话本身不妥当,可熟人说话不避讳。他们是官场上的亲密战友,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敢做。高寒无奈地笑笑,说:“既然送她走,就没什么舍得不舍得。也许,她这一去,我们就再难见面了。”
看到高寒一脸的无奈,张峰似乎明白了什么。
秋季的午后,对于常人来说可午睡可不午睡,但对于胡雨薇来说,午睡是必修课。她的心脏承受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每隔几个小时必须得到适当的消息,否则就会心慌,心脏病随时就可能发作。
胡雨薇刚刚躺下,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发出了音乐的响声。这部手机是高寒买给她的,她看到了手机就看到了高寒。她拿起手机看看号码,是高寒打来的。
要在往日,她接到高寒的电话就会喜不自禁。高寒是她的希望,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两天接不到高寒的电话,就会在心里埋怨他。可是,今天这个电话她却不想接听。她知道这个电话可能与黄珊昨晚上的拜访有关,高寒一定会质问她,为什么在黄珊面前胡言乱语。
她不想接,可如果她不接,会加深高寒对她的误会。她不想叫高寒误会她,所以她必须接听。她知道黄珊已经向高寒汇报了她所说的一切,所以她必须先发制人。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当场只有她和黄珊两人在场,没有旁证,高寒也无从考证。既然无从考证,胡雨薇就能胡言乱语,以假乱真。
胡雨薇调整了面部表情,摁下接听键就说:“寒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老婆昨晚来过了,她威胁我要唆使人绑架我,还要我的命。我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好,我好害怕。”
“你真的害怕吗?”
高寒冷静地问道。
“人家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她要是再对我下毒手,我怎么会不怕呢?”
胡雨薇声音颤抖,似乎真的很害怕。
“你打算怎么办呢?她的身份特殊,我又是上门女婿,对她也无可奈何。”
高寒说。
“后来她见我态坚决,威胁不成,就又想收买我。”
胡雨薇说。
“她想怎么收买你?”
高寒知道胡雨薇下面要说什么,但还是故意问道。
“她说如果我离开你,就给我三十万,还给我安排工作。”
“你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我嘴上说不害怕,心里怕急了。万一把她惹急了,她真的雇凶整治我,杀我就像踩死一只蚂蚁,所以我就答应她了,但我还是你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要不是黄珊拿出了证据,高寒还真的相信了胡雨薇。曾经貌似的真情,高寒不能不相信他的多情的雨薇。可是,有录音笔里那长长的一段话已是铁证,高寒不会再相信胡雨薇了。
显而易见,高寒中了胡雨薇的圈套。他想挂断电话,从此不再搭理这个城府太深的小姑娘,可他清楚,既然胡雨薇已经处心积虑,就不会叫他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