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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这群小女子都趋之若鹜。
不过,有她这个极品女人在,别人是没机会出风头的。叶知秋清了清喉咙,成功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在一众女子的欣羡眼光中,她莲步轻移地走向门口立着的高壮男子,脸上泛着最甜美迷人的笑容,“我是叶知秋,欢迎加入‘森林’。”她直视面前的男子。近看之下,他很是英俊,一双弯弯的笑眼中满是兴味。怎么?他对她产生兴趣了吗?叶知秋有些得意。
下一秒钟,只听得男子以清朗醉人的男中音温柔地道:“我们又见面了,穿香奈儿套装的小姐。”
此言一出,叶知秋立刻脸色转白。她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的男人,从上到下、从下往上地来回打量。终于,她的视线定格在他脚上穿的人字拖鞋上。
是——是那个恶劣低格的好色男!知秋彻底愣在当常望着面前那张带着玩味笑容的英俊脸庞,她生平第一次有了以头撞墙的冲动。
怎、怎么会是他?
她的新任助理,和穿着人字拖来上班的男人?叶知秋瞪着面前的男子,脑中好似有一排铁匠在敲打,叮叮咚咚乱成一团,怎么也无法把这两个身份划上等号。
然而相较于她的失态,男子却依旧笑得很闲适,还绅士地向她伸出手来,“我叫高穆平,昨天刚从洛杉矶飞来,从今天开始,我将会担任你的助理设计师,请多指教。”
叶知秋没有去接那只手,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她突地扔下一句:“你跟我进来。”便像被火烧到一般跳起来冲回办公室。
高穆平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滑稽的背影。极品女人是吗?在回国之前,他就听说“森林坊”的首席设计师是个自视甚高的美女,现在看来,她果然很“极品”。他笑着看了看脚上的人字拖,心里很明白这双NIKE新发售的运动款拖鞋已经被她嫌弃地划入“低俗没品”那一栏中。
而关于这一点,他觉得——相当有意思。
高穆平对身边各位以垂涎眼光瞻仰他的小女子们绽开一个勾人的笑容,然后谦和地道:“各位美女,我先进去了。今天的午饭我请,算是联络感情。”随后,他转身款款走入叶知秋的办公室,身后的小女子们顿时炸开了窝——
“我们‘森林坊’终于有男人了。”AMY心下甚慰地感叹道。她等得红颜变白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而且还是个帅哥。”EVA补上一句。这一点很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未、婚。”绿子又羞又喜地双手捧颊,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身披白纱、手挽英俊男子共赴红地毯的美好远景。
“他在美国念设计,镀过金。”
“听说他是森林美国总部最有前途的新进设计师。”
“我觉得他的发型很像木村拓哉哎。”
“他看人时的眼神也很SEXY碍…”
……
一个高穆平,引燃了“森林坊”迟来的春天。这些芳心死寂了太久的花样少女们,纷纷贡献出自己的情报,情绪亢奋地讨论着,浑然不知这间设计室里的另一名不属于“少女”范畴的女子,正兀自气得七窍生烟,颤抖的手几乎拿不稳电话听筒。
“喂,士杰……”叶知秋肩窝里夹着电话,看见高穆平进来,赏他一个寡淡的眼神,“坐。”高穆平耸耸肩,坐在米白色真皮沙发上,环顾四周的摆设。看这间办公室的设计,就知道主人是个完美主义得近乎苛刻的人了。米白色的地毯,米白色的办公桌,墙面和天花板都是同色系,只有一面墙上挂了满幅的梵高《鸢尾花》,使得整间屋子平添了浓烈的色块。
他笑了,这样的风格,的确很像叶知秋本人。从沙发这边看过去,她正捧着电话诉苦,偶尔插一两句“有没有搞错”之类的抱怨,想必是在向老板告他的御状吧。
这一瞬间,他的心里忽然生起一股冲动,很想了解面前这个自诩为“极品女人”的女子。这时,叶知秋抬起头,问他:“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高穆平。”他很乖地作答,心中却有一丝失望,她竟然记不住他的名字。
“哦。”叶知秋点头,又对着电话讲,“士杰,那个高穆平实在是……”口气丝毫不掩饰嫌恶。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叶知秋放下电话看向高穆平,冷冰冰地问:“你的房子,是老板帮你找的?”
高穆平点点头。他也很无辜,没想到会和她住隔壁。
她朝天翻了个白眼。真要命,以后要和这种低格的男人一起工作还不算,连上下班都要成天对着,一想到这点就忍不住难过。
“那,你平时没有串门的习惯吧?”她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高穆平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她嫌弃他也未免做得太明显了吧?
掩饰好心中的小小郁闷,他展开捉弄的笑容,“那可不一定哦。事实上,我很喜欢敦亲睦邻的。”说完了,果然看到她眼中闪现出懊恼的神色。
叶知秋脑袋一阵发晕:他这话什么意思?是想和她多多联络感情?她深吸一口气,忍下发火的冲动,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很爱安静的,所以……所以我觉得,邻居之间平常没什么事的话,就不必……不必……”她在想该怎么说才能不伤他的自尊心,可是看他一脸无所谓的涎笑,又怕他没听懂,真是左右为难。
可是没想到,这时他却很合作地点头了,“我懂你的意思。”
叶知秋顿时松了一口气,“你真的懂?”
“我真的懂。”他保证地点点头,心中却苦笑:她真的这么讨厌他吗?
“那我就放心了。”她垮下肩膀,接着换上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在工作方面,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不过,我个人对于助理这个职位有几个要求。”看他一脸呆愣,她忍不住敲敲桌子,“你在听吗?”
“哦,有。”他连忙点头,一副白痴表情让叶知秋更认定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她皱了皱眉,道:“第一,你不可以在我的办公室里抽烟,要抽也不可以抽廉价烟。”
“我不抽烟。”高穆平浅浅地一笑,没去深思刚才那阵恍神所为何事。这女人也真是苛刻,连廉价烟她都嫌弃。
“第二,在工作时间不可以穿着随便。”这一条就是特别为你而定的。叶知秋心想。可他却一脸茫然,“请问,怎样才叫穿着随便?”
像你这样就叫穿着随便!叶知秋只差没冲着他的鼻子大吼。深呼吸三次,压下怒气,她弯起唇角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笑的样子,道:“那我解释得具体一点好了。首先,上班时间不可以穿——拖鞋。”她锐利的视线落在他的脚上。
果然是为拖鞋而来。高穆平心中暗笑,却还是做出一副白痴的表情,存心气死她,“我的鞋有什么不妥吗?我特地穿它来配我这条运动型牛仔裤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更是心头冒火:她从来没见过有一个男人品位像他这么低劣的!上班不穿西装不打领带,居然还一身的运动打扮,他以为他这是去打沙滩排球啊?
“反正,在我的办公室里不可以露出脚趾。”她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么?”他困惑地低头去查看,“我的脚趾长得很好看埃”
SHIT!叶知秋心中暗骂,按着太阳穴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和这种没品的男人争论只会徒然降低自己的身份。
“好吧,随便你。”只要少让我看到你。她让步。
“可是……”他欲言又止——当然是被她的眼神瞪回去。
“你又想怎么样?”叶知秋口气不耐烦了。她都已经这样牺牲了,他还要生事?“我只是想说……”
“你如果有什么不满,尽管打电话回美国向老板投诉。我是这里的首席设计师,这里的所有规矩都由我定。”叶知秋说着站起身,以一副母仪天下的高傲姿态俯视着他,“没事的话,我去工作了。”
“等一等!”他终于叫出声来。
呵,身为一介小小的助理,他居然敢吼她?叶知秋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到底有什么事拜托你直说,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高穆平随着她站起身,缓缓地走近她,脸上的温柔笑意教叶知秋心中发毛。“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下一秒钟,他的大手抚上她柔滑的发丝,在她吓得即将尖叫出声之前,他语气轻柔地道:“叶知秋,你头发上沾到口红了。”
头发?口红?
两个毫不相干的词语撞入知秋的脑海,她大眼眨了眨,终于反应过来,“呀!”连忙后跳一步,抓过桌前的化妆镜来照。
为什么会这样?她吃惊地瞪着镜中的自己。 果然有一团水红色的唇彩粘在发梢上,还纠纠缠缠地打了好几个结。
邋遢,极品女人的大忌!
妆面不洁,高雅女人的死穴!
天,这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是在用肩膀夹着听筒和士杰讲电话的时候?还是在气急败坏地咒骂高穆平的时候?
她懊恼地申吟了一声,正要抓过面纸去擦,却被他按住柔荑,“哎,别心急,要先把头发解开,不然会越弄越乱。”
他温柔的语气响在耳边,然后,他修长的手指穿进她的发丝间,他、他居然在帮她解开纠缠的乱发!
怎、怎么会这样?她那么嫌弃他,他居然还好心地伸手帮她解头发?不,不是!是“她那么嫌弃他,居然会让他的脏手碰她高贵的秀发”?
叶知秋望着这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那专注的神情没有一丝邪念,那轻柔的手势是如此奇异地安抚了她的烦躁。她心口突地一紧,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滋味充溢在她的胸膛。这感觉,好奇怪呵……
“好了。”他解开她纠缠的发丝,笑着道,“我恐怕得去洗个手。”他对她扬起手指,“沾到口红了。”
她俏脸大红,却见他已转身,表现并无半点儿不自在地缓缓地踱了出去。
叶知秋愣愣地盯视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一个认知逐渐清楚地浮现:这一局交手,她又输了。
第二章
夜晚时分,叶知秋洗完了澡,照例在房间里燃起薰香,放上音乐,然后走到镜子前用吹风机吹干湿发。
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的恬淡香氛,CARPENTERS《CLOSETOYOU》的轻柔歌声在室内回荡,舒缓的女声在唱:
“Whydobirdssuddenlyappear;everytimeyouarenear?Justlikeme;theywanttobeclosetoyou。Whydostarsfalldownfromthesky;everytimeyouwalkby?Justlikeme;theywanttobeclosetoyou……”
每次当你靠近我的时候,为什么鸟儿会突然出现?就像我一样,它们想要,靠近你;每次当你经过我的时候,为什么星子会突然坠落?就像我一样,它们想要,靠近你……这是她很喜欢的一支老歌,只是歌中所吟唱的情绪,一直使她迷惑不解。为什么鸟儿会突然出现?为什么星子会突然坠落?这又不是在拍卡通片。还有,最离谱的是,为什么会有女人会莫名其妙地想要靠近一个男人呢?
这种感觉,她从来不曾体验过。即便是对她心向往之的翁士杰,她也是仅仅满足于几通越洋电话的淡淡交往,不曾想过要接近实体的他,更想象不到接近他时会有什么花儿绽放、鸟儿雀跃的夸张感觉。
从小到大,因为自己的性子孤高,是以从没有特别要好的女性朋友来告诉她爱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进入“森林”工作以后,偶尔听到同事们聊起恋爱时的激越感受,她也只会不屑一顾地撇撇嘴,打心底里认为那都是小儿科、不成熟的表现。
活了二十九年,她从未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心动的滋味为何。早些时候,身边的追求者不少,但都被她的孤傲和不可一世给打了回去;到了近两年,工作越做越出色,身边的好男人却越来越少。而像她这样自视甚高的女子,偏偏又是不愿意将就的。
不如就这样过一辈子吧!有时候她会这样想。做一个自由的单身贵族,每天下了班,有音乐和美景陪伴她,一切都是精致而唯美的,少了那些没品位脏兮兮的臭男人的打扰,不也挺好?
只是,这样的单身生活,终究是有几分的……寂寞呵。望着自己镜中的容颜,她浅浅地叹在心底:如此美颜如玉,缘何竟遇不到一个慧眼识玉之人?
她吹干长发,用一根木簪松松地挽了一个髻,正要走进厨房去为自己泡一杯茉莉香片,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她一向不和邻居多有来往,这种时候会是谁?叶知秋眯起眼,盯住门板:上帝保佑最好不要是……
她拉开门,果然看到一张带着闲适笑容的俊脸,高大的身躯填满了门框。
她马上板起脸,“你想怎么样?”
高穆平却以一种颇为欣赏的眼光瞧着她。人说卸了妆的女人是不能看的,可是这女人不同。此刻的她不施粉黛,脸庞却光滑得像一只鸡蛋;身上披了一袭中式复古的米白色晨缕,上头的刺绣小花很是精致可爱;长发松垮地挽起,比之白天的犀利干练,更多了几分妩媚,而显得风情万种。
这样的一个女人,连生起气来都是迷人的。
于是他笑了,“找你帮忙埃”他扬了扬手中的油漆桶,一股刺鼻的气味顿时冲入叶知秋的鼻间。
她连忙大皱其眉,后退两步,“喂,你干吗?”这男人,真是怕了他,连晚上都不肯放过她吗?
“我正在粉刷墙壁,如果没有人帮忙的话,可能会弄到很晚。”他语气温柔地陈述事实。她立刻瞪他一眼,“你粉刷你家的墙壁,关我什么事?”
“我们是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他笑得很和煦,丝毫不为她的凶悍所影响。“呵,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帮我一个忙,别、来、烦、我,OK?”现在是下班时间,她可不想再对着这没品的男人,“我要睡觉了,你请便吧。”她要用手推上门,却被他一把拦祝“叶知秋,你这样很不够朋友哦。”高穆平可没打算放过她,一只手抵住门框,不让她关门。不知怎地,自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犯贱。她越讨厌他,越抵触他的靠近,他就越想接近她,逗弄她。说不出这种恶劣的情绪从何而来,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玩心。
“高穆平,谁跟你是朋友啊?”他们明明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好不好?
“那我总算是你的助理吧?”他无奈地掀掀眉,看来自己又被她嫌弃了。唉,这女人真是特别地令他挫败,若是别的女人听到他说要和她做朋友,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助理又怎么样?”
“助理明天要请假,留在家里粉刷墙壁。”他接得顺口。
叶知秋立即杏眼圆睁,大叫道:“不准!”开什么玩笑,现在珠宝设计大赛开赛在即,她每天忙得恨不得多生出两只手来,这家伙到任第二天居然就说要请假?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家墙壁没人粉刷。”对于她的怒焰,他回以无辜的一摊手。
你家墙壁没人粉刷会死啊?这一瞬间,叶知秋很想这样吼他一句。可是看他一脸温文和煦的笑,突然间又懊悔起来:瞧瞧自己这气生得多不值得!她在这边气得胸闷不已,人家可是没半点儿损失,照样给她笑得阳光无比灿烂哩。不就是粉刷个墙壁吗?小事一桩,也只有无聊低格如高穆平者才会如此较真地对待。她要是真为了这个跟他吵,岂不陪他一起无聊?“好吧,帮你就帮你。”她让步。认识高穆平不足二十四小时,她似乎一直在让步。
“谢了,叶知秋。”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在走道的昏黄灯光下,他的牙齿格外洁白,一瞬间让知秋有些恍惚,想起电视上那些牙膏广告中的健康帅气大男孩来。
这个高穆平虽然惹人讨厌,可人长得倒不赖。她居然冒出这么个念头。
知秋跟着高穆平来到隔壁他的公寓,一进门,就被地板上堆着的诸多油漆罐桶吓了一跳——
“高穆平,你玩过家家啊?不过就是粉刷个墙壁罢了,你买那么多种颜色的油漆干吗?”房间里堆了少说了20桶油漆,从白到黑,蓝绿黄红,色谱上所能见到的颜色怕是他全买来了。
她瞪着面前的色彩斑斓,又瞪着身旁的101号微笑男。
“我觉得用得到,所以就买了。”他笑容平和地解释,然后随手扯了件宽大的T恤塞给她。
“拜托,这么多哪里会用得到……”她正在嘟囔,忽然发现手中多了团白白软软的东西,“这是什么?”她微怔。
“我的旧衣服埃你换上它,省得呆会儿刷油漆时弄脏了自己。”
天哪!他的衣服哦,还是旧衣服!她马上手一松,将T恤扔回他身上,“我不要!”那眼神惊恐得像是看见了SARS病毒,不禁让高穆平好气又好笑。
他的旧衣服有那么肮脏吗?瞧她那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他心里还真有些受伤呢。不过,他仍旧维持着好脾气的温文笑容,道:“叶知秋,我们这是要干活哎。拜托,偶尔穿一下我的衣服又不会死,况且你也不想让油漆滴到你高贵的蕾丝睡衣上吧?”
但我更不想让你的脏衣服沾到我高贵的皮肤。她连连摇头,直往后退,脸上堆满假笑,“不用了,真的不用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