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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转的时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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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钱、生活用品来看她。每个月还可以到居委会去拿政府发下来的生活费。
胖胖的居委会大妈偶尔会来料理她的生活。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打消去找父亲的念头。由于小学时代糟糕的基础,她对读书缺乏热诚,反倒是觉得要出去找父亲的话,就要学点手艺才成。她一放学就到附近的一家理发店玩,因为那家店的老板热情和善,还时不常教秦圣理发。
初中毕业的证书还没拿到,16岁的秦圣就跟着一群年轻人去了深圳。之后几年一路向北,在一家一家的理发店理给无数人理着头发。20岁,她到达上海。遇到了大她8岁的穆岳奇。穆岳奇凭借她的人脉,让秦圣跟在一个著名发型师身边做助理。三年后,秦圣已经小有名气。
6年时间里,穆岳奇在秦圣身边来来去去。秦圣却一直在原地等待。
秦圣这样形容:“我原先是在等我父亲,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等穆岳奇。只是都没等到。”
夏觞发现,她没提到沈清石,于是主动问。秦圣笑得很欢畅,给夏觞讲了一段沈清石和菜皮的对话。
前一阵,夏觞被母亲栓在家里。没法出去玩,沈清石就去找秦圣和菜皮。结果她喝多了,告诉菜皮:“严格说起来,我的初恋是圣,虽然是连自己都觉得懵懵懂懂的暗恋。因为当时太小,没意识到,但现在想起来,就有一种遗憾的美好。”
菜皮听了,感叹:“初恋真叫人难忘,就像一个没有结局的美好童话。”
夏觞听后,肚子里酸水直冒。秦圣连忙说:“我比沈清石笨多了,十几岁的时候,哪来这么多曲里拐弯的心思。”
夏觞问:“你不像是那种到处跟别人说自己过去的人,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告诉我?”
秦圣说:“确实,能让我说得这些的,除了清石和岳奇,就只有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了。看看吧。”
两人的谈话因为发型完工而结束,夏觞转过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的地垄沟。像个黑人说唱歌手。她就是带着这样怪异的发型和秦圣告别的,走在路上,发现路人纷纷向她行注目礼。她无暇顾及,急着去逼问沈清石关于初恋的事情。
她在沈清石的客厅等她下班。沈清石见到夏觞,就迷上了那些地垄沟。咬着她的耳垂,轻轻抚摸那些编织起来的头发。说是像古代的蛮荒民族,让她有一种想被征服的感觉。
夏觞忘记了要问初恋的事情。任沈清石牵着她倒进沙发,她头上依旧是沈清石游移的手,只是脑袋却深埋在沈清石的双腿间,这是向着欲望顶礼膜拜,也是以原始的力量野蛮征服。
沈清石历来是个骄傲的女人,在被征服之后,只会激起她的征服欲。所以她以她的慢条斯理的方式,把有一头地垄沟的夏觞征服了。她的唇舌和手指指挥着夏觞激烈的颤抖、压抑的嘶喊。
夏觞缓过神来,和她窝在沙发上的毛毯里。想起了“初恋”的陈谷子烂芝麻,开始逼问她。
“宝贝儿,那只是,小时候懵懂的遐想。谁没遐想过呢?就算是成年人,也会常常胡思乱想,何况那会儿我还是个小姑娘呢!”沈清石这样回答。
夏觞难得这么聪明,发现了她的语病:“成年人,常常遐想?那你也遐想?”
“呃……你吃晚饭了吗?……”沈清石转移话题的企图很明显。夏觞压到她身上,手轻挠她的腰。沈清石咯咯笑起来。
“楚令?”夏觞问。沈清石怕痒,只好承认。
“还有吗?”夏觞的手往下移,在一片湿热的园地里驰骋。沈清石喘息,要求更多。夏觞要挟:“乖,说了,就给你。”
沈清石坦白:“盛达的营销经理。”
夏觞气急:“她小孩都5岁了。”
“所以……才只能遐想吗!”沈清石主动律动身体寻求解脱。
夏觞制住她的腰。继续“刑讯”。沈清石忍耐,夏觞继续引诱她,吻住她胸前粉红花蕊,含糊不清地开出条件:“交代清楚,就给你。”
沈清石决定放弃抵抗,彻底坦白:杨氏的总机小姐,因为甜美如水蜜桃而入选。她经常光顾桃木西餐厅的重要原因是因为,那边有一个女侍者有一种欧洲贵族般的气质。不懂音乐的她时常会去逛民乐乐器专卖店,是冲着那边会弹古筝的一位老师。沈清石觉得她像仕女图里下来的古典仕女。菜皮酒吧的调酒师,小区附近幼儿园里的漂亮阿姨,展砚之一个当时装模特的朋友……
面对沈清石的博爱,夏觞彻底崩溃。以野蛮人的方式料理她,她娇喘、呻吟、颤抖……
最后被迫立下保证:以后只遐想夏觞一个人。
第六章【分裂】
一面笑得天真无邪,一面看破一切
一面爱得精疲力竭,一面什么都不屑
几杯有点年份的红酒,让展砚之有点晕眩。桃木西餐厅古朴、稳重的装潢也跳跃起来。夏觞在展砚之对面放下已经空了几次的红酒杯,乖巧地喝起了苹果汁。
展砚之从接到夏觞的邀请就开始不断揣测着,这孩子为什么要特意请她吃饭,琢磨来琢磨去,却毫无头绪。夏觞吃完盘子里的意大利面,跟着餐厅里流泻的钢琴曲摇头晃脑。突然说了一句:“是沈清石叫我来的,她自己不愿意。”
展砚之更加迷惑,但还是按耐住好奇,等她继续往下说。
“秦圣!嗯,关于秦圣!”夏觞低着头,声音有些含糊,但“秦圣“的名字还是叫展砚之怔了一下。夏觞把玩着叉子问:“沈清石跟我说了一大堆关于秦圣的事情,要我转述给你听,你想听吗?”
展砚之招来侍者,叫他加一瓶年份久一点的红酒。她想笑,可有点笑不出来:“不想,如果我想知道,我会自己去问她。”
夏觞点点头,站起来,走到服务生边上,说着什么。服务生点点头,走开了,很快又折回来,看起来好像是在答复夏觞。夏觞听了服务生的话,直接走到了餐厅的钢琴边,甩甩手,慢慢抚上琴键,她的姿势很奇怪,脑袋低垂着,一点也不像其他钢琴演奏者那样姿态舒展。琴声在她指尖流泻而出。开始十分舒缓,突然急促起来,甚至感觉有些杂乱无章。看着她脸上自得其乐的表情和上下翻飞的双手,如果不是旋律让展砚之觉得熟悉,她几乎要以为夏觞是在乱弹。
一曲终了。展砚之面前的那瓶红酒见了底。夏觞坐回桌边。
“《二号匈牙利狂想曲》。还有一个名字我更喜欢——《猫和老鼠》。我练了半年了。”她咧着嘴,脸上有薄醉的红晕,笑得好不得意,“沈清石把它叫作‘匈牙利乱弹琴’。”
想到沈清石少得叫人扼腕的音乐细胞,展砚之还是笑了。但夏觞的下一句话,凝住了展砚之的笑容。
“沈清石一直怨恨你。有时候她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夏觞说这句话的表情让展砚之觉得陌生。“她说,你完全有能力负担任何一个人的生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但是只要你觉得缺乏合理性,你就一定能轻易地决定——你不愿意,所以她怨恨你。如果你现在要带着她私奔,她就很难决定,她是不是愿意了。当然关于私奔的设想是我自己的猜测。”
“夏觞,你八岁的时候,如果妈妈非要你吃你不爱吃的菜,你会怎么办?”展砚之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我会在桌子底下打滚。”夏觞脸上不再有一点笑意,顿时少了几分展砚之熟悉的稚气。
“我小时候,好讨厌吃青椒,吃过后,反复漱口都漱不掉那恶心的味道。可妈妈告诉我,青椒营养丰富,可以让我更健康。我就努力想象青椒变成一个个营养小球让我逐渐长大,想着,等我长大了就永远不用再吃青椒了。然后我真的长大了,我还是讨厌吃青椒,但我已经习惯了那恶心的味道,不漱口也没关系了。”展砚之尽量平静地说这件往事。
“展砚之,我也恨你。”夏觞咬着叉子叹气。
展砚之笑出了眼泪:“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恨展砚之。”
她拉过夏觞的手,覆上自己的胸口。“感觉到了吗?那是我,曾经疯狂叫嚣着要撒泼,曾经向往要恣意妄为的生活,曾经脆弱,曾经想过要带清石私奔。”
夏觞直直地和展砚之对视。展砚之的意识已经有点飘渺了,语调开始无比激越:“现在,它又在嘶吼——秦圣!秦圣!”她又把夏觞的手移到她胸口的另一边:“这儿,也是我,里边有一个老到屁股上都长皱纹的展砚之。在计算每一件事情的合理性。在以上帝的姿态嘲笑那些疯狂的念头。当然偶而也有失误,在造成更大的麻烦前,也会立即弥补。我盼着有一天,有个野兽般的力量,用尖利的爪牙,撕开我的胸膛,在里面为所欲为。释放那些被禁锢的颠狂,扼住展砚之的脖子,把她踩在脚下,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像你一样,因为一个青椒,钻到餐桌底下去打滚了。”
“沈清石就是想告诉你,秦圣和她一样,没那个力量。别让秦圣也怨恨你。”夏觞突然把手伸进展砚之敞开的领口,她收紧手掌,“而我,随时随地都可以钻到桌子底下去打滚,就像这样。”
展砚之只坚持了三秒,在别人发现异状前,就抽出夏觞的手。夏觞笑得张狂:“所以,我可以弹《二号匈牙利狂想曲》,所以,即便你现在愿意带沈清石私奔,我也会闹腾到叫你不愿意。”
听到这近乎挑衅的话,展砚之没有一点迎战的意识。因为夏觞此刻像尊英勇的神祗。几乎不用计算就知道,自己没有战斗的必要。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夏觞。突然明白,清石到底是被什么样的力量所征服。
展砚之喝下最后一杯据说来自加州NapaValley,1992年份的葡萄酒。然后在心里感叹:哈,肯定不是个好年份,因为感觉不到一点甜味。
柔和的灯光开始涣散成斑斓的焰火,夏觞的脸在展砚之的视线中渐渐模糊起来……她勉强拿出手机递给夏觞:“把我带到附近的宾馆去。然后帮我给清尘打电话,叫他给我拿套换洗的衣服来。”
一面坚强面对一切,
一面需要撒野。
展砚之撑到“桃木”外,才倚到夏觞身上,即便倚到了夏觞身上,还是很有节制。没有任何醉酒者惯有的失态。这让夏觞不由疑惑,刚刚那个激越地袒露心迹的展砚之,是不是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夏觞喝了酒,手有点微微发抖,不敢开车,于是招了出租车。展砚之安静地上车、下车。到了宾馆大堂又自己坐到一旁地沙发上等夏觞开房间,拿房卡。夏觞走到她身边,她攀着夏觞的手臂,站起来,脚步虚浮,但还是顺顺当当一路到了房间的床上。
夏觞给杨清尘打了电话。杨清尘口气不善。夏觞又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喝了酒,头晕,被展砚之送进了宾馆,不回家了。
40分钟后,杨清尘气急败坏地出现在夏觞面前。他还没来得及质问,原本沉睡的展砚之就开始咳嗽,杨清尘连忙过去扶起她。突如其来的呕吐,让秽物顿时倾泻,展砚之的衣服和地毯都没能幸免。杨清尘一把抱起已经意识不清的展砚之,走进浴室。里边传出呕吐的声音。
杨清尘出来,把自己的外套扔在桌上,瞪着夏觞,撂下一句“你老实呆着”,又折回浴室。
过了一会儿,他再度走出,关上浴室门,靠在门板上。之后是淅淅沥沥的水声,还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呜咽。然后一切归于沉寂。杨清尘焦躁地打开浴室门。夏觞听见他慌乱地喊着:“砚之!砚之!”好一会儿,他才抱着裹着浴巾的展砚之出来。
虽然夏觞知道龙凤胎之间独特的亲密,但她还是无法理解在帮展砚之洗澡这件事情上,杨清尘为什么没开口向她求助,而宁可自己动手。她看着杨清尘把展砚之放到床上,似乎尽量遮挡着,才抽掉浴巾给展砚之盖上被子。这时,夏觞才突然意识到他不假自己之手的原因。——因为杨清尘把她当成到处占人便宜的登徒子了。
安顿好展砚之,杨清尘转过身,面对夏觞。夏觞充分感受到他瞬间迸发的戾气。她本就被杨清尘的小人之心激怒了,他现在又以一副山雨欲来的气势来胁迫夏觞,按着夏觞的脾气,自然不会示弱。
“我留下来就是要通知你,展砚之是因为和我吃了饭,谈了话,才这样的,其它的,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说完这句话后,有一瞬间,夏觞的意识是真空的。因为杨清尘的拳头落在她下巴上。她撞倒了落地灯,好一会儿,夏觞才捂着下巴站起来。手上的温热让她发现自己在流鼻血。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杨清尘护着展砚之的样子确实把她感动了。
“这是我在一个月里,第二次被你们杨家的人,打得流鼻血。”
杨清尘呆呆地看着夏觞,然后颓然地坐在床边,似乎有点后悔自己的举动。夏觞的手机在这时响了。是沈清石。夏觞没等她开口,就抢先说:“我在桃木附近的富华宾馆,还有,我被杨清尘打了。”
沈清石只应了一声“好的”,问清楚具体房间号后,就再没多问一句。
展砚之还在熟睡。杨清尘和夏觞陷入沉默。夏觞以为她和杨清尘会这样大眼瞪小眼一直等到沈清石来。杨清尘却开口了:“你没事吧?”
夏觞简单应了一声:“没什么。”
杨清尘的声音很平稳:“砚之一生中,做的每件事情似乎都是合理的。她在人们眼里,就是个永远不会主动犯错的人。她在你面前喝醉失态,我很意外。她怎么了?”
夏觞懂他的意思。对一般人来说喝醉酒只是小事,但对展砚之来说,肯定是触及内心的事。而夏觞轻描淡写的态度惹恼了这个和展砚之最亲近的人。这让她有一种奇怪的愧疚感,觉得自己伤害了展砚之,辜负了展砚之对她的信任和宠爱。夏觞叹了口气,捂住泛疼的下巴,勉强说话:“秦圣。就是那天和我们一起去踏青的那个发型师。但今天的事情一定要追根问底的话,沈清石才是始作俑者。当然我是帮凶。”
“看来,我的感觉没错,秦圣吸引了砚之。但清石和你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沈清石叫我来的。”夏觞突然开始意识到,她似乎也没搞懂沈清石的真正目的。甚至也许沈清石纯粹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但不管沈清石的用意是什么,夏觞现在有了自己的立场。她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可她的下巴疼得不行。
“清石?她一直怨恨砚之,是吧?她是我们杨家最精的一个小孩。当初,可以说,是她战胜了砚之的理智,叫砚之逾越雷池的。可是,就算她再聪明,也不能保证每一个愿望都可以被满足。最后,是砚之的理智轻易否决了她所有的努力和希望。砚之不是不能满足她的愿望,而是根本不愿意。所以清石怨恨至今。”杨清尘突然笑起来:“我明白了!就算你没有满足清石愿望的能力,但你有那份颠狂的愿意。只要清石肯挖空心思,还有什么办不到的?‘策略’和‘阴谋’从来都是清石擅长的东西。而你会屁颠屁颠,毫不怀疑地跟在她后面。”
夏觞从来没想过,她能和杨清尘心平气和地讨论这么私密的话题。人与人的关系可以如此微妙。一个宿敌比一个亲友还了解她。一个叫她恼恨的人,居然反倒可以同情她真正在意的事情。从那一刻起,她在心里把杨清尘成了化敌为友。
沈清石赶到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她皱着眉,看看夏觞的下巴,看看有点心虚的杨清尘,什么也没说,带夏觞离开了宾馆。上了车,她才问:“疼吗?”
没见到沈清石时,夏觞还有点生气,觉得,这女人叫她来见展砚之是别有用心,但看见沈清石,就气不起来了,因为,她已经三天没见沈清石了。
“沈清石……明天……”夏觞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
沈清石状似不耐烦:“明天,你生日,你要提醒我几遍啊?”
“沈清石……咱们别管展砚之的事情了,好吗?不管你是真的要护着秦圣,还是拿我激展砚之,咱们都别管了。反正,人人都有撒野的权利。”
夏觞给展砚之找了个理由:展砚之都坚强了这么久了,她累积的权利应该可以办一件大事了。
沈清石笑笑:“宝贝儿,其实我也搞不清,我到底要干什么,我好混乱,但又特别想做点什么,为砚之,为秦圣,也为自己。但我懒得细想。就随便叫你去试试。”
夏觞真的生气了:“所以你才叫我去?太不负责任了!我挨揍挨得太冤了。”
沈清石无辜地说:“你不是说,人人都有撒野的权利吗?”
夏觞在心里长叹:消费的是你,为何买单的是我?
第七章【纪小姐】
菜皮生气起来,后果也会很严重。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所以当菜皮化成千手观音仍然分身乏术时,她索性罢工出游了。照相馆交了给作为股东之一的秦圣,酒吧则要沈清石帮忙去看着。还撩下狠话: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沈清石是很识时务的,知道:就算是压榨菜皮,也要有个限度。所以晚上8点刚过,她就出现在了酒吧里帮菜皮看场子。环顾满室的灯红酒绿,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夏觞。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因为她随口一句话,那傻孩子还真约了展砚之吃饭。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沈小姐?”娇媚的嗓音打断了沈清石的胡思乱想,那语气里有点轻佻和自负。她转身去看,眼前是一个有资格自负的女人。五官精致,而且是天生就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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