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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推开通向阳台的门,眼前就是传说中的如画的西湖。站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的西湖,柳依红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齐鲁南从卫生间走了过来,刚刮完胡子的他显得越加英俊和精神,昨天的奔波和晚睡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走到柳依红身后,轻轻把她拥住,说,“你要是累,就在房间休息,等会别跟着我出去跑了。”
“我不累。”柳依红回过头说。她娇小的身体在齐鲁南的怀抱中像条柔滑的美人鱼。
齐鲁南逗她说,“是不想离开我吧?”
柳依红嗔笑道,“美的你,我是想看看你是怎么办案的。”
一提到案子,齐鲁南的脸倏地一下沉了下来,狠狠地说,“我会抓住她的。”
门铃响了,李万庆推门走了进来。
李万庆两眼肿胀,面色疲倦。他走到齐鲁南跟前,说,“我已经和杭州警方联系了,他们同意再次带我们去银行看监控录像。”
吃饭的时候,李万庆什么也吃不下去,只是坐在那里喝汤。柳依红这时才发现李万庆长了满嘴的水泡。她劝李万庆吃点东西,别上火,事情总会有所转机的。李万庆很感动,一再夸柳依红是个好女人。
齐鲁南却从始至终都皱着眉头,柳依红知道他又沉到了案子里。
监控录像的确很不清晰。隐约看到那是个小个子的尖脸女人,和李万庆提供的杜玉娇的照片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脸上的五官很模糊,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
在齐鲁南的请求下,银行同意他用数码相机拍了几张照片。照片比录像还要模糊。看着那照片,几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李万庆用眼睛盯着齐鲁南,想看看他心里有没有底。齐鲁南皱着眉,显得一筹莫展。
带他们来的杭州警方的王警官对李万庆说,“告诉你,你还不信,以为我们是在糊弄你,但凡有一点线索,我们能轻易放弃吗?”
李万庆给王警官递了一支烟,陪着笑,说,“再看看,再看看。”
齐鲁南又前前后后地看了几遍录像,脸上依然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李万庆生怕王警官不耐烦,一直陪着笑脸说他好心肠,求他别催齐鲁南。
最后,是齐鲁南自己要走的,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就看到这里吧。”
李万庆问,“有线索了吗?”
齐鲁南摇摇头,“没有。”
李万庆的脸瞬间阴郁起来,绝望到了极点。
一行人从银行里走出来,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李万庆要拉着王警官去和他们一起吃饭,王警官拒绝了。临分手的时候,王警官对李万庆说,“老李,你也太别着急,有了新线索,及时和我们联系,我们会及时出警的。”
李万庆道了谢,看着王警官走远了。
吃完饭回到宾馆,齐鲁南就拉上窗帘,打开电视连上数码相机开始反复地看那几张照片。
他躺在光线昏暗的床上,完全忘记了一边的柳依红,手里的遥控器来回变换着,荧屏闪烁。几张照片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片朦胧,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齐鲁南微眯着眼睛,像是进入到一种半睡眠状态之中。
花腰 第二部分 花腰 第二部分(18)
柳依红剥了几只新鲜的荔枝,用小盘盛了端到齐鲁南跟前。齐鲁南挥挥手,挡开了。
柳依红小声说,“实在看不出什么来,也别强求自己,谁也没答应他一定就能破了这案子。”
齐鲁南还是没有说话,又挥了挥手,把她挡开了。柳依红觉得无趣,开门出去了。
李万庆正抱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见柳依红开门出来,忙招呼她过去坐。
“你也别太上火,这种事总得慢慢来。”柳依红说。
“是的,我知道。”李万庆说。
突然,齐鲁南开门出来了。他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但更多的却是沉稳和老练。
“老李,你来一下。”
李万庆赶忙站起来跑了过去。
荧屏上的照片依然朦胧模糊,李万庆和柳依红不明白齐鲁南的这份兴奋和激动从何而来。
“看她的头发!”齐鲁南说。
头发?柳依红和李万庆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取款女子的头发上。取款女子是长发,两边垂下来的头发把脸遮住了大半。柳依红和李万庆都没有看出什么来。“看她的头顶。”齐鲁南又说。
头顶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上面卷着几个发卷,早就看到了,很多女人都会这么做。
柳依红和李万庆不解地看着齐鲁南。
齐鲁南像是从刚才的冥思苦想中挣脱出来,朗朗地说,“这几个发卷就是线索。”
李万庆急忙问,“怎么讲?”
“这个女人的取款时间是下午三点。这个时间是一般单位的上班时间。在一般单位上班的女人是不可以头上戴着发卷的。也就是说,这个女人从事的是一种可以带着发卷上班的工作或者是没有工作。没有工作的可能性可以基本排除,因为杜玉娇是外地人,结识这种女人的机会不大。这样想来,那就剩下一种情况,这个女人从事的是一种可以带着发卷上班的工作……”
“这是个发廊女?”柳依红眼睛一亮,抢着说。
齐鲁南笑说,“是的,她很可能是个发廊女,你们再看,她穿的短裙,是不是更像是发廊里的工作服?”
“没错,很像。”
李万庆恍然大悟,“怪不得上次查户籍查不到她,发廊女一般都是外地打工的。”
“正是这样。”齐鲁南说。
“整个杭州发廊可就多了,找到这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齐鲁南一笑说,“离那家银行肯定不会太远。”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柳依红一拍自己的脑门,说。
齐鲁南提起放在床上的衣服,“走吧,还等什么?”
竟然出奇的顺利,找到那家银行附近的第二家发廊,就看到了那个尖脸女子。发现尖脸女子的瞬间,三个人心头都猛地一震。尖脸女子的头上还卷着几个发卷,看来这是她的老习惯了。齐鲁南向女子出示了律师证,开始向她询问一些问题。女子叫刘晶,发廊里的其他人都称呼她阿晶。阿晶并没有否认前些天她曾经替人取过钱这件事,她说那人是她的顾客。这一点发廊里的几个姐妹可以替她作证。
“你知道她叫什么?有她的联系方式吗?”齐鲁南问。
阿晶摇摇头。
“她是做什么的,家住哪里知道吗?”
阿晶又摇了摇头。
“那你说说那天的情况。”
阿晶摸着头上的发卷,笑嘻嘻地说,“那天,那个漂亮姐姐来做头发,她以前也来过的,是我的顾客,我替她办过一张3000块钱的卡,很有钱的样子。那天,她刚来就说很累,要做皮肤营养护理,还要做头发。我在里屋给她皮肤营养护理的时候,她突然说让我帮她一个忙,到那边的银行帮她取点钱,”说到这里,阿晶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女孩,接着说,“那天阿秀也知道这件事,对吧?”
花腰 第二部分 花腰 第二部分(19)
阿秀说,“是的,我进去的时候,阿晶正在给往客人脸上涂营养胶,那位客人是说要让阿晶帮她取钱来着。”
“后来哪?”齐鲁南问。
阿晶说,“给她抹完营养胶,要等半小时才可以取下来,我就利用这段时间去了银行。临走的时候,她躺在床上从包里拿出银行卡和一张身份证交到我手上,她说那身份证是她老公的。另外,她还从她的包里抽出了一个蛇皮袋塞到我手里,说用这东西装钱安全。说实在的,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心想她怎么会用这么大个蛇皮袋去装钱。我问她取多少,她说把卡上的钱都取出来,特意叮嘱我就是再多也要都取出来,并且说她已经和银行联系好了,钱已经准备好了。我到了银行一办理业务,简直把我吓了一大跳,竟然是整整100万。要不是那个漂亮姐姐叮嘱过我就是再多也要都取出来,我还真不敢取了。最后,我把钱都取了出来,放到那个蛇皮袋子里。怪不得那个漂亮姐姐要塞给我这个蛇皮袋子,它还真是派上了用场,装了满满一袋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出门的时候生怕被人给抢了。谁知,刚一出门,还真有一个人冲我过来了,他自称是那个漂亮姐姐的朋友,过来就要帮我扛那个钱袋,我死活不同意,不让他靠近,他就笑着跟着我。好不容易走到了发廊,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像拎砖头一样把那100万的钱袋拎进了里屋。那漂亮姐姐还躺在美容床上,看见我回来,对我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阿晶说完了,冲旁边的阿秀吐了吐舌头。
“就这些?”齐鲁南问。
旁边的阿秀抢着说,“她还给了你1000块钱。”
阿晶有些不好意思,说,“是的,她走的时候,给了我1000元钱,让我去买件漂亮衣服,我觉得这钱来的太容易,就请姐妹们出去吃了一顿。”
“她是怎么把那些钱拿走的呢?”齐鲁南问。
“其实,那个男的一直就在外边等着,她刚一出门,他就帮她接了过去,他们是一起打车走的。”
“车号记得吗?”
“不记得。”
“你再想想,她还说了些什么?”
“就这些,没有什么了。”
“她以前来过几次?”
“以前就来过一次。”
“什么时间?”
“大概两个月以前,对,刚过完‘五一’的时候。”
“那次她说过什么?”
阿晶想都不想的说,“说过什么早就不记得了。”
“她后来又来过吗?”
“没有。”
齐鲁南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拿到阿晶面前,问,“你说的那个漂亮姐姐是这个人吗?”
那是杜玉娇的照片。
阿晶看了一眼,说,“不是,漂亮姐姐比这个人要漂亮许多。”
齐鲁南和李万庆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再好好看看。”柳依红问。
阿晶说,“不用看,不是她。”
阿秀凑过来,也说,“真的不是她,一点都不像。”
“那她是什么样子的?”齐鲁南问。
“她瓜子脸、高鼻子、大眼睛、柳叶眉、樱桃嘴……”阿晶一口气说出了一大串形容美女的词儿。
李万庆呆了,尽管杜玉娇长得不难看,但也没漂亮到这个份上。几个人如坠入雾中,不知道这个神秘的漂亮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临走的时候,齐鲁南叮嘱阿晶,让她再想想那个女子还说过些什么,如果想起来,就给他打电话。
阿晶又摸了摸头上的发卷,说,“怕是想不起来了,我很忙的,那有时间老想这事。”
李万庆明白了阿晶的意思,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数给阿晶一千。
花腰 第二部分 花腰 第二部分(20)
阿晶嘴上说着不要,手却赶忙接了,笑着说,“如果想起来,我一定会和你们联系的。”
旁边的阿秀又手扯着阿晶的衣角,小声说,“发财了,发财了!”
阿晶笑着踢她一脚,“请客还能少了你?”
临出门的时候,齐鲁南对阿晶说,“如果能再提供出有价值的信息,还会给你钱的。”
阿晶的脸上乐开了花,头上的发卷笑得一颤一颤的。
回到宾馆不久,齐鲁南就接到了阿晶打过来的电话。阿晶说她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有用没用。齐鲁南问她想起了什么事,阿晶却说要等见面再谈。齐鲁南笑笑答应了。齐鲁南问在哪里见面,阿晶把见面地点定了在她们发廊附近的一个饭馆。齐鲁南笑笑,又答应了。
齐鲁南一行三人赶到那家饭店的时候,阿晶带了六七个姐妹已经等在了那里。这家饭店是那种看样品点菜的饭店。一看到齐鲁南,几个女孩就像麻雀一样欢快地蹦跳着飞向大厅里摆满了菜品的橱柜。
一通忙乱之后,大家终于坐到了一起。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齐鲁南微笑着等待阿晶开口。李万庆早已急得头上冒汗,此时再也装不成绅士,着急地问,“阿晶姑娘,你又想起什么来了?”
阿晶只是笑,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又笑,很含蓄的样子。
李万庆终于明白过来,掏出钱包又数给她一千。
阿晶不客气地收了,脸上绽出灿烂笑容。那灿烂中,似乎还残存着一丝羞涩。
见阿晶收了钱,几个小姐妹像一群接到开吃指令的欢快的麻雀一样,纷纷扑向桌子。
“大家且慢!”齐鲁南声音不高但却极具威慑力的说,他又把头转向阿晶,“你想起了什么?”
“她第一次到这里做美容的时候,曾经接过一个电话。”阿晶的眼神有些游移,大概她是在担心这个电话的内容值不值一千块钱和这顿饭钱。
齐鲁南鼓励她,“电话说了什么?”
“好像好像对方告诉她,说她的营业执照批下来了,她听了之后很高兴,说马上就去工商局领取。”
“是什么营业执照知道吗?”
“不知道,但听她在电话里告诉对方,领取了营业执照后要马上去上海聘几个服装设计师。”
齐鲁南的眼睛一亮,“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绝对是真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刚才没有想起来。”阿晶脸上的羞涩又浮现出来。
齐鲁南忙抬腕看表,五点过一刻,他忙从桌子跟前站起来,“你们慢慢吃吧,我们先走了。”
三个人打车赶到工商局,正赶上下班。慌里慌张找到负责登记注册的办公室,见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正背着包要出来。齐鲁南和李万庆上前说了来这里的目的,请求那人晚下一会班帮他们查查最近注册的服装公司。那人看一眼墙上的挂钟,不耐烦地说,“明天再来吧,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同志,你就帮帮忙吧,也用不了几分钟的,我们是从外地赶来的,事情很急。”
那人不耐烦,刚要开口说什么,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说,“小王,还不走啊?”
中年男人又看了眼齐鲁南他们,问,“你们有事吗?”
李万庆忙说,“我们要麻烦这位同志帮忙查个东西。”
小王看一眼中年男人,说,“科长你先走,我帮他们查个东西。”
四、五两个月共有五家服装公司注册,法人代表中没有杜玉娇这个名字。齐鲁南把这几个公司的地址以及法人代表的名字、年龄及性别都记下来。有两家公司可以基本排除,因为法人代表一个是台湾人,一个是香港人,且皆为男性。剩下的三家公司的法人代表都是女的,其中有一家也可以排除,因为年龄一栏写着五十七岁。剩下的两家公司一家叫“红叶”,一家叫“丽蒙”。“红叶”公司的法人代表叫叶舒,今年三十一岁,比杜玉娇小一岁。“丽蒙”公司的法人代表叫季小雨,今年三十三岁,比杜玉娇大一岁。
花腰 第二部分 花腰 第二部分(21)
出了工商局,齐鲁南就李万庆说,“这杜玉娇不是叶舒就是季小雨,究竟哪一个是我们要找的人,明天就可以见分晓了。”
李万庆不相信似的看着齐鲁南,说,“真的能找到她吗?我怎么就跟做梦一样呢?”
“是的,肯定跑不了她。”齐鲁南狠狠地说。
“齐律师,你可真是太神奇了,怪不得我那朋友说你比神探还神哪!”
柳依红也觉得齐鲁南很神奇。从早晨到现在,这十多个小时经历的事情,环环相扣,竟然没有一环是无用功。
李万庆说,“今天晚上咱们出去好好庆贺一下吧。”
齐鲁南揽了一下柳依红的肩膀,说,“不了,今晚咱们分头行动,我们俩想去西湖看看。”
李万庆忙说,“那好,那好。”
回到房间,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的齐鲁南问柳依红,“你还记得苏轼在杭州当官时写的那首描写西湖的词吗,里面有两句很经典。”
柳依红马上说,“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正是。”齐鲁南说。
“你知道吗,在我心目中,你也是这样一个淡妆浓抹总相宜的美人。”
“去你的。”柳依红不好意思起来。
齐鲁南上前把她抱到了床上。
“丽蒙”公司八点半上班,齐鲁南和柳依红踏着点来到了公司。来到大厅,齐鲁南找到一个管事的,说要和他们总经理谈一笔业务。那人说经理还没来,让他们再等一会。
等待的过程中,他们去参观了一楼的展出柜台,柜台旁边的墙壁上挂了几张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有一个胖胖的矮矮的三十岁出头的女人。
“这是你们季总经理吧?”齐鲁南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