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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趁着年末给他一个新鲜的节日,另一方面,既然是恋人了,也该让他见见自己的朋友。
“是那个开Gay吧的吗?”
“不是,他最近忙着呢。”江之航倒真没想过请老包。白鹭飞的事他掺了一脚,那些照片的来源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
方逸尘想必看他不顺眼,反过来他也不待见方逸尘,见了面指不定出什么状况,“我说的这两个,一个也是学生时代认
识的老朋友林雪原,另一个是他男朋友高阳。雪原以前是N市的特警队长,前不久刚调来我们S市,一年多没碰面了,我
想请他来家里坐坐。”
方逸尘有些惊讶,江之航从未跟他提过自己的朋友——老包那个坏人不算,现在竟要请人来,这分明是一种表态,表示
他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也表示他认可了自己的身份,。心里是又高兴又感动,表面上还要故作淡定:“可以啊,定
个日子让牧野准备准备。”
“不过高阳的情况比较特殊。”
方逸尘挑眉,“不会是你旧情人吧?”
“想到哪里去了?”江之航好笑地弯起中指敲敲他额头,“那孩子脑子受过伤,二十七岁的人只有六岁的智力。”
“哦?怎么伤的?”
“由于雪原的失误出了车祸,昏迷四个月,半年前才苏醒。”
“能醒来已经是奇迹了。”方逸尘感慨,忽地话锋一转,“那你朋友是专情还是赎罪?”
江之航暗叫声糟,这又冲着自己来了,只得给出一个中肯的答案:“都有吧。”说完忙建议,“我们下楼,跟牧野和小
葳也提个醒。”
林雪原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男人,第二感觉才是帅,古铜色皮肤搭配浓眉大眼,看上去很冷峻,或许是职业的缘故,浑身
散发着一股正气,用方逸尘对江之航说的悄悄话来形容就是“正面人物的典型”。
打过招呼,林雪原拉过跟在身后的男孩,说:“阳阳,叫人。”
“哥哥们好。”乍见这么多陌生人,高阳有些羞怯,手紧紧攥着林雪原的手。
“还有呢?”
高阳乖巧地举起另一只手里拎着的红酒,“哥哥说这个带给江哥哥的老婆,谢谢他请我们来作客。”
叶葳“哈”笑出声来,方逸尘红了脸,偷偷掐了江之航一把。江之航直冲林雪原摇头,“看你教的。”接过酒摸摸高阳
的头,“阳阳乖,江哥哥替他谢谢你。”
“不用谢。”顿了顿,问,“他不在吗?”
“不在。”不等江之航说话,方逸尘就抢先回答了,打死他都不能承认自己是某人的“老婆”。
高阳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却很懂事的没追问。
“他真可爱。”叶葳忍不住上前牵住高阳的手,“阳阳,我是叶哥哥。”
之前听江之航的描述他还半信半疑,见到真人才不得不信,原来俊朗阳光的外形和稚嫩青涩的言行也可以奇妙融合而不
显丝毫突兀。他在家里最小,人又单纯,老被当成孩子,现在来了个高阳,明明和自己一样年纪,长得也一般高矮,心
理上却是真正的幼童,保护欲不禁油然而生。
“好了,先吃饭再套近乎。”冯牧野一扯叶葳的后领,“去把酒开了。”
“讨厌,你别打岔。”
“嗯?”冯牧野眯起眼睛。
“我去开酒。阳阳来,你喜欢喝什么饮料?”
高阳跟着叶葳走,不忘转头征求意见,“哥哥,我今天可不可以喝一点点可乐?”
“可以。”林雪原满口答应,眼中满是溺爱。
“为什么是一点点?”叶葳又好奇了。
“哥哥说可乐喝多了会变小胖子,阳阳变成小胖子他就抱不动了。”
方逸尘笑道:“他很听话。”
“你没看到他不省心的时候,调皮起来能把人折腾死。”
“小孩子都这样,看得出来你很宠他。”
“自己的爱人,不能不宠。”林雪原很坦白,“之航一定更宠你,他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以前我们常说他绝对是个模范
情人。”
“谁说的?我可不觉得。”
“那就是之航的不对了,要加油表现啊。”林雪原哈哈笑。
“正在努力。”江之航配合地揽住方逸尘的腰。
方逸尘有些难为情,岔开话题,“别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
第二十章
高阳在餐桌上很有礼貌,不吵不闹不插嘴,林雪原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半杯可乐喝完,叶葳要再给他添,他却说:
“我已经喝过一点点了,不能再喝了。”惹得叶葳大赞“好乖”,吃到后来不顾冯牧野白眼,非要挤到他旁边抢着布菜
喂饭。林雪原乐得他承担自己的工作,换了座位跟另外几个谈天。
饭后叶葳带着高阳打游戏,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其他人继续闲聊了会,林雪原看看时间不早,便起身告辞,“阳阳
,该回去睡觉了,跟大家说再见。”
“可是我不困。”
林雪原拍拍他的脸,“还想玩游戏是吧,那你今晚住在这里好不好?”
“好好,跟叶哥哥睡。”叶葳兴奋地替他应了,冷不防头上挨了冯牧野一记爆栗,“你激动什么?”
高阳认真地说:“不行的,阳阳只能跟哥哥睡。”
“乖。”林雪原帮他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围巾,“我们回家。”
“哥哥……”高阳忽然叫了一声,似乎有疑问。
“怎么了?”
“我还没看到江哥哥的老婆。”
林雪原一愣,旋即笑着指指方逸尘,“就是他啊。刚才逗你的,小笨蛋!你真以为不在啊?”
高阳嘟起嘴,小声说:“骗人!他是方哥哥。”
众人只道他把方逸尘的话当了真,都笑起来,方逸尘却敏感地意识到什么,假装不经意地问:“那阳阳认为应该是谁呢
?”
“是白哥哥。”
笑容僵在脸上,气氛蓦然凝固。冯牧野和叶葳面面相觑,江之航紧张地看了眼方逸尘,又飞快移开视线,躲避着他骤然
冷却的目光。
林雪原慌忙喝止高阳,“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高阳气呼呼地大声反驳,“有一次江哥哥去我们家,让你帮他找一个姓白的哥哥,过两天我要你陪我
玩,你说没空,得帮江哥哥找老婆。”
林雪原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和江之航联系上后彼此了解过近况,知道三个人之间的纠葛,江之航也确实曾请他帮忙
打听白鹭飞的下落。那天在查找线索,高阳缠他搭积木,他不想中断就随口敷衍了一句,万万没料到小家伙竟把这些事
记得这么牢,还当着方逸尘的面说了出来,这下可要害苦老朋友了。
“对不起,逸尘,这个……你千万别误会,是我跟孩子胡言乱语,不关之航的事。”林雪原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方逸尘微笑,“玩笑罢了,没什么的。”
高阳大概意识到不对劲,怯怯地扯着林雪原的衣袖问:“哥哥,阳阳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啊。”方逸尘笑得很和蔼,“阳阳是个好孩子。”瞥一眼低头不语的江之航,又说,“白先生是之航的朋友,关
注他的行踪也在情理之中,雪原你既然有这方面的资源,还请多费心。”
林雪原心知这话言不由衷,他对过去的耿耿于怀从江之航口中已略有所闻,不可能不介意,但既然他有心给台阶,便也
顺着下了,“是啊,他就是关心朋友,没别的。”还想说些话来缓解僵局,却找不出合适的词句,只能讪讪地笑。
冯牧野适时走上来,客气地说:“林先生,我送你们。”
林雪原不无担忧地看了看江之航,再次道了别,领着高阳走了出去。
他们才踏出门,方逸尘就冷下脸,拄着拐杖往卧室里走。江之航追上去扶他,他侧身避开,眼睛看着前方,淡淡地说:
“我自己可以。”
“能听我解释吗?”江之航小心翼翼地问。
“我有点累。”
“那我去放水给你洗澡。”
“不用了。”方逸尘垂下眼帘,“今晚你睡客房吧。”
“逸尘!”江之航惊惶地抓住他的手,“你不想听我说话没关系,不要一个人生闷气好不好?”
方逸尘抽出手,仍是淡然却坚决地说:“我累了会睡不安稳,怕吵到你。”
江之航既不放心他自己呆着,又怕更激他恼怒,纠结了一番,到底还是不敢坚持,眼睁睁看着他进屋关门,在外面怔营
半晌不肯离开。
叶葳准备好客房下来,见他犹在徘徊,不由叹气,“江大哥,少爷不会开门的,你打算站到天亮吗?不是我说你,凡事
都有个度,你要是真在乎少爷就不该一再为了那个人伤害他,我再笨也知道少爷爱惨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一心一意对
他呢?”
“是我不好,委屈他了。”
“牧野说得最对了,你就是个虚心认错、屡教不改的顽固分子。”
“我有在改,这次我真没有别的想法……”
“好了好了,快去休息吧。”叶葳受不了地把他推走,“你晚上把地板站穿也没用,还是好好想想明天怎么挽回吧。”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方逸尘拉下盖在头上的被子,眨了眨眼呼出口气,把氤氲在眼眶里的液体憋了回去。
牧野话虽少说出来却句句精辟,把江之航看得比自己还透。没错,每当他搞的那些破事被揭穿,他哪一次不是态度诚恳
地承认错误,口口声声不会了,转背却又一犯再犯?若能不着痕迹地把自己蒙在鼓里也算了,偏偏做又做得不够聪明,
每次都会阴差阳错地让自己知道。
方逸尘双手撑着床垫坐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烟来点上,想到江之航方才无措的表情,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又悲
哀。这人实在心太软,却因心软而优柔寡断。不是不相信他的承诺,同居两个月,感觉得到他对自己感情的变化,只是
更相信白鹭飞在他心里的份量,如果把他的心比做一块领土,即便自己已经攻占了一部分,核心地盘想必仍然只属于那
个人。
属于就属于吧,他若是不再提起不再暴露把柄,怎么想都随他去了,大不了自欺欺人,权当他已经忘却,只要在一起,
总有一天让他心里只有自己。可是现在,他竟然想偷偷摸摸找到白鹭飞,这未免太伤人了,找到后他想怎么样?是瞒着
自己继续与之交往?还是干脆离开自己与之双宿双飞?
想到这一点,方逸尘就觉得憋屈得很,很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为什么不能安安心心地和自己过日子?为什么要
在别人面前把自己置于那么难堪的境地?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心里凉凉的,看着他只觉面目可憎,真的不想再听他
说那些废话。“对不起”、“解释”,这两个词都快成他的专用语了。
捻灭烟头,方逸尘呆坐了会,又点燃了一根。心烦的时候总会不自觉抽很多烟,被他看见又该唠叨,不过他这会一定也
在抽烟,还在懊悔,在想明天怎么面对自己。忽然有些忿忿,一下子又那么听话,那样说两句就不敢跟进来了,死心眼
就是死心眼,真没办法。
他好像对叶葳说找白鹭飞没有别的想法,那是什么想法?难道真像林雪原说的,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那么是不是可
以再信他一次?可姓林的是他朋友,当然为他说话。他的朋友大概都比较喜欢姓白的,都对自己有看法吧,帮他保存照
片,帮他找人,简直是在合伙欺负自己!
方逸尘重重把烟蒂摁进烟灰缸,忽然无限委屈,既然如此,不如分手算了。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心脏就猛地缩紧,做不
到啊,好不容易得到了,怎能轻言放弃?光是想想就很受不了,何况,也许他就在等自己这句话呢,那也太便宜他了,
绝不能如他所愿。
胡思乱想着,脑子里天人交战,一派原谅,一派不原谅,争得睡意全无。方逸尘烦躁地倒在枕头上,正想强迫自己停止
思考,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手机的短信提示音。
第二十一章
江之航握着手机,忐忑不安地等待回信。
这个手机和方逸尘用的是同一款,在一起之后,他的贴身物品几乎都被刻上“情侣”标记,方逸尘似乎很乐于看到他们
使用同样的东西,甚至连内裤、袜子都买同牌同款,常常混淆。
他知道方逸尘是在以这种方式证明他们的亲密,起初不免反感,好像被宣告某种所有权,慢慢发现这种感觉其实不坏。
人非草木,几个月朝夕相处,又有过肌肤相亲,自然而然会对对方产生别样的情感,补偿也好、习惯也好,至少方逸尘
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了一个不容忽视的位置。
如同方逸尘所料,上楼后,他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行为,认真得连烟夹在指缝都忘了抽。
对白鹭飞,那份爱意仍在,但想起他情绪已不像以前那么波动强烈,毕竟身边有了方逸尘,也向他做出过承诺,再放任
自己陷在无望的单恋中,对三方都只会产生负面影响,所以他后来一直在努力调整心态。只是撇开爱情不说,白鹭飞的
下落不明、音信全无,始终是他无法释怀的挂念,即使仅仅作为曾经要好的同事,也不能完全置之不顾,何况事情还因
他而起。正好林雪原调动到S市,就想借他职务之便帮忙找找,只要能打听到人在哪里,是否安好就行,并没有抱其它心
思。
原以为这事跟照片事件不同,无凭无据,不会有让方逸尘察觉之虞,不料忽略了高阳。孩子不懂事,听到什么说什么,
偏偏又只记得最容易令人误解的几句话,可想而知他们几个会有怎样的联想。本来方逸尘对此就特别介怀,类似的错误
一再重犯,只怕他再不肯相信自己。
他那么敏感,不知道怎么在胡思乱想,没有人在旁边劝慰,会不会越想越生气?刚才真不该上来,说不定他开过门了,
没看到自己守在门口,更加伤心失望。念及此,江之航坐立难安,于是发了条信息过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楼下。
”
意料之中的,方逸尘迟迟没有回复,江之航又发了一条,“让我陪你好不好?就陪着,不打扰你。”
又是良久的等待,久到江之航觉得他不可能回了,却有了反应,可惜只是简短的三个字——“不需要”。
江之航叹口气,回总比不回的好,斟酌了一下继续发,“那你少抽烟、早点睡,有事给我电话。”
回信过了好一会才来,多了一个字——“不要你管”。
措词很生硬,江之航看了却有些高兴,这种口气,意味着他有所松动,马上再接再厉,“怎么能不管?我现在就下楼,
等到你开门为止。”
也不等他回过来,匆匆走出客房跑了下去。卧室门关着,他敲了敲没人应,正想再敲,门却开了。“逸……”后面一个
字卡在喉咙里,江之航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是冯牧野,不禁愣了愣,“牧野在啊……”
冯牧野冷淡地点点头,“麻烦让让。”
江之航退开一点,看着他侧身过去,还在疑惑是不是自己刚走开他就来了,门内传来方逸尘不耐烦的声音,“不进来就
滚!”
江之航忙走进去。房间里只亮了盏床灯,方逸尘已经换上睡袍,拥着被子斜靠在床头,见他径直坐到床沿,扬了扬眉,
“谁让你坐这了?”
“是要我坐这里面吗?”江之航拍拍被子。
“你倒是想。”方逸尘拍开他的手,“同床异梦有意思吗?”
“不原谅我?”
“没什么原不原谅的,心上人流落在外,当然要找回来才安心。”
“我没想找他回来。”江之航握住方逸尘搁在膝盖上的手,“我知道你怎么想,但事实跟你听到的、猜测的都不一样。
我托雪原找他,确实是为了安心,但与爱无关。试想一下,如果你有个朋友失踪,你会不会牵挂,会不会想得到他的消
息?你也会的对不对?”
“这不能比较,事实是他对你来说不是一个朋友那么简单。”
“但是这次我真的真的只是把他当成普通朋友来看待。你说过的,对他的一切都要用平常心,我有在尝试。”
“我没看到。”方逸尘转开头。
江之航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低声叹息,“是吗?那是我的失败。”
方逸尘转回头来,看到他略带沮丧的神情,心下一软。其实他说的是赌气话,江之航的转变他都能感受到,只是对他来
说还远远不够,今天的事又触及他的最大禁忌,若是三言两语就被哄好了,未免太失颜面。
见他不置可否,江之航惴惴不安地问:“逸尘,你是不是认为我说的都是谎话?”
方逸尘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唇上,“你说不是,我就信。”
心里喟然长叹,爱着的那一个,总会比较低姿态吧?因为放不下,所以只要是爱人说的,无论真假,都选择信任。
“不是……”江之航捏住他的手指,用舌尖轻舔。方逸尘想抽回来,反被他一把拉到怀里,蜻蜓点水般从额头到唇角亲
了个遍,然后温柔地凝视着他。
方逸尘猛地搂住他的头,对准他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舌头随即灵活地攻城掠地,把来不及发出的呼痛声堵在了喉咙深
处。
江之航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