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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客厅,徐茵觉得清凉了许多,再一看,窗外的炎炎烈日已被空调猛烈冒出的白气屏蔽,由于遮阳窗帘的角度客厅已变得幽暗了许多;茶几上的水果盘子已被撤去,换上了一盆用大镏金瓷罐套装的铁树,室内散发着茉莉花的清香;玻璃镜中的王国基正出现在自己的身后,“T”恤的二只袖子已高高地卷到了肩头,两只白白的、有力的手臂就像二把寒光闪闪的利剑正穿过自己的腋下并落在自己的腹部和胸前;当他的脊背灵巧地将门顶上时,她感到失去了大地的支撑,不知不觉中双乳便落入他毛茸茸、汗兮兮的股掌之中。
“怎么回事,那么长时间。低地已经变成了湖泊。”
她叹息着。“王市长,你吃了药?”
“我吃了你的毒药。
“又毒又猛。”
“当我发现自己就要犯错误并力图控制时,你双腿间迷人的风景使我继续下去。”他的动作猛烈起来。
徐茵激动、亢奋,她几乎发不了声,她挣扎着、扭曲着。
王国基麻利地解下徐茵的衣裙,将她抱进书房并放在大椅子上。“对不起,进入这里的女人都是这样,这是规矩。你不能例外。”
“我不信。”
“这是法律,是宪法,每位公民都必须遵守。”
“你家的千斤呢?”
“哼,哼,我能原谅你的无礼。我早有耳闻,你曾经学过画画。今天,你享有特权,谁当模特,你?还是我?”王国基将台灯、落地灯,书房内所有的灯全部调到最亮,他蹲在椅子前,他的思绪飘流在大渡河伴的森林雪山中而他的双手总是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他哈哈大笑一阵后忽然目不转睛,他的表情像小游击队员用一杆红樱枪擒获了国民党大官并对肩章、手枪、皮带、打火机、钢笔无比好奇那样显得格外执着。
“不自然,我不喜欢。”徐茵推开王国基,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双乳抖擞着关了全部的灯。
“你喜欢捉摸不定?不过,我喜欢你设计的场面,我,”
可令王国基惊诧的是徐茵绕过电脑桌到了窗前,她“呼”、“呼”拉开窗帘,然后又拉开窗子,顿时,强烈的光线破窗而入。然而,她却踮着双脚,双手支着窗台向远处眺望。
“茵子,真美,真,我,”
徐茵扭过头说:“王市长,今后,进入书房的女人都应该像我这样。自然的人,自然的景,外边还有自然的一切。”
王国基没想到妻子到红色老区旅游费时耗力,自己却在白色新区徜徉迭遇新意。当然,当他肯定她的腹部已银光闪闪时,他将模特之事抛到九霄云外,同时,“T”恤被抛上了书柜而西裤则胡乱地搭落在显示器上。如果说,此时此刻整幢楼房一片宁静的话,那么,王国基脚上的那双白色的袜子则显得异常活跃它从书房的椅子上游到客厅宽大的沙发中,然后在铁树四周徘徊,接着又飘荡在各种健身器材间,最终,它降落在卧室的大床上。
“看她干吗!”徐茵看的是床头上一张王国基夫人年轻时的黑白单人照片。“黑白的,过时了。”王国基将镜框转了个角度,他捏一根铁树针茎像造诣颇高的雕塑家在她双乳间刺划着,这引得她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嗷叫。
突然,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看着来电号码,王国基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针茎刺痛了徐茵,他的手僵硬着。
“王市长,怎么不接?”
他放开徐茵,慢慢地拿起电话。
“对不起,打扰了。”
“太放肆了!”
“昨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其实我没什么事,祝你生日快乐。”
“我很忙。”
“刘教授不在家,你要注意身体。”
“少废话。有什么事,你说吧。”
“作为个人而言,我即将取得阶段性成果,我想这个不久即将到来的成果也是你希望看到的;目前,全市上下同心同德、万众一心,正在做另一件大事。可你却突发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之忧,另存狼狈为奸、共守同盟之心,这不能不说是全市人民的遗憾。我想适当提醒,风口浪尖上一定要旗帜鲜明、立场坚定,风险和收益永远成正比。”
“太过了,你想叫我怎么样?”
“有一首歌唱得好,该出手时就出手。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知道,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这样做。”
“口蜜腹剑。对朋友拳打脚踢的大有人在,你王国基亦在其中,亏你说得出口。”
“好吧,这事与我无关,你怎么做我不管。”
“你是位明白人,全市人民的努力不能功亏一篑,现在的形势好比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也许就差你有力的一掌。俗话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真,真,你太过了,你在威胁我!”
“也许是我太笨拙了,我原本不想这么做。”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立即叫你不得安宁。”
“我不得安宁,你可以官升三级?如若不然,你的最好结果是官降六级。我们不能说同舟共济、休戚与共,最起码我们得互助互援。就算你帮我,算你对我的回报。”
“我没办法帮你。”
“你有一个好记性。有的事不需要我提醒。其实这件事对你而言易如反掌,你只需简单的说几句,顶多再写一份说明之类的东西就行了;而且你不必担心,你不会背上落井下石的骂名,在全市人民看来,你高举义旗、顺应潮流、替天行道,最后,你当为有功之臣。”
“我帮了你又能怎样?”
“这话问得不够明确。”
“今后呢?”
“这要看最后的结果而定。但愿我们相安无事。”
“我考虑考虑。”
“小雯的声音真好,请代我向她问好。”
王国基垂手放下电话,但他却无意中打翻了妻子的照片,徐茵将它捡起来拿在手上看着。“王市长,刘阿姨笑兮兮地看着我俩。”然后,徐茵放好像片看着胸部。“王市长,手艺不错。”
“当然。我是探矿出生。”
“那你探得了什么,我是说你纹身的手艺。”
王国基偷偷看了一眼妻子的相片,又看了看躺在身边的徐茵,再想象着今天的变化过程。“茵子,你真的不错。那种阻止我们把小时候就教我们遮起来的地方露出来的感情正在悄悄地消失。就像我们现在这样。”王国基将毯子扯开丢到床下。“我承认这是道德观念所致,但它不可能抑制住,”他起身特意指着徐茵的腹部,“它抑制不住这些地方的冲动。我认为消除羞耻感的最佳办法就是忽视羞耻的存在;或者将它看作人类最美好的事物,一次又一次地欣赏它;或者将它看作生活中的笑柄、万世中最丑恶的东西,然后用暴风骤雨一次又一次地收拾它。”王国基一跃而起再一次进入她的身体,他亢奋地说:“只有这样伟大、勇敢、猛烈的行动,我才能征服女人。”他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细汗盈盈的徐茵。“而你,茵子,从今以后,你常常只愿意被我征服,并总是因为我的胜利而感谢我,感谢我的征服。在你的心目中看起来根深蒂固的羞怯其实不过是,”他在床上看了看,却没看见一件衣物,“不过是你身上的一件衣服,一旦它们被脱干净了,自然也就没有一丝痕迹。茵子,事实上,在许多情况下我是在庄重地履行一个不庄重的义务而已。”
徐茵深深地叹着气,慢慢地伸直了双腿,霎那间一动不动,她仿佛感到疼痛,又仿佛感到身体剧烈的抽颤。一会儿之后,她说:“王市长,你对每一位被征服的女人都说这样的话吗?”
“茵子,难道你不认为这是理论联系实际最好的教材!而且,获得了园满的效果!”
“理论联系实际最好的教材?王市长,这是在上课?”
“茵子,这堂课有一特别的名字‘基茵会翠’。”
“‘基茵会翠’!真是太妙了。”
“茵子,我感到你今天特别美妙,这种美妙就像山洪暴发,不,就像火山暴发,滚滚溶岩顺着火山口奔腾而出,火花飞溅,这其中没有一丝有毒有害的气体,这足以让我感到你渴望被征服的感觉。”
“王市长,你不但征服了一个女人,你还间接征服了一个男人。”
晚餐后,王国基单独找了金致远,他打开书房所有的灯,让金致远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然后他认真地审视着金致远。这让金致远极为害怕,他想到了客房的一幕,他非常后悔,难道关门会耗去相当多的时间吗!他战战兢兢地望着王国基。一会儿之后,王国基却显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神态,他不无感慨地说:“说句心里话,致远,今天下午,茵子,噢,就是你的妻子徐茵,我发现她的思想状态与我们目前正在进行的精神文明和和谐社会建设格格不入,她身上的某些东西甚至与道德准则和法律宗旨背道而驰。当然,就她不健康的表象我寓情于景对她进行了及时帮教,对她骨子中可能的嚣张气焰我身体力行进行了必要的惩罚,我不能说我对她所做的一切已经有了显著的效果,但我可以肯定我的努力至少初见成效,我相信现在她从思想的任何一个角落到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要好多了,而且,我断言,她对我的帮教和惩罚心悦诚服。小金,谢谢你和茵子来为我过生日。”
金致远顿感虚惊一场,他感激涕零,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度量。“王市长,你知道,我从不强调客观。我承认,有些工作我没做到位,这些工作本来是我义不容辞的,然而,现在,你看,我觉得你替我做了。我知道,这不像八小时内的日常工作,这需要通过耐心细致的观察,然后谆谆诱导,循序渐进,而且既费神又费时,必须有勇有谋,有时还要为此付出相当的代价。为此,我感谢你。”
为了继续达到“基茵会翠”的目的,王国基为金致远选择了一处非常合适的去处他后悔为什么海西不在南极设一个办事处。金致远在去北京就任办事处副主任前对“基茵会翠”已有所觉察,他这个从不强调客观的人此时准备了一大堆理由,他苦苦哀求王国基甚至愿不计职务、级别等等一切。尽管如此,候鸟先生对低地保护者的行为大光其火,最后,保护者不得不失业,他怀着对海西的恋恋不舍挥泪北上。不过,临行前,他向一位好友恰当地透露了他的这种感觉,他希望通过这位朋友在王国基身上发生效果。当冬日里北风凛冽时,海西初夏的潮湿和温热却始终笼罩着办事处中的金致远,而且,人们有关人工保护区可以与野生环境相提并论的说词已经并非耸人听闻的了。
四十
当陆晓凯印象中的田畈消失后,他不得不对计划进行部分调整,其中一个方面便是他要将李秋平送出田畈,他认为这是保证他在田畈安全生存的前提和基础,经与吴义林协商他们基本达成了共识。然而,吴义林却传递了令他不安的消息:夏冰近日开始寻找自己的踪迹。尽管早有预料到,但他毫无办法,此外,他担心自己的行为适得其反,他不知如何言行!
如果说,陆晓凯与夏冰正在进行一场情感马拉松赛跑的话,那么,他认为这是一场没有裁判、规则的比赛,更是一场没有终点、没有胜利者的比赛。他感到参赛者需要惊人的毅力、耐力,当他最初拿定主意时,他觉得这几乎难以想象他非常怀念这段特殊的时光并常常因此而激动不已。他希望夏冰主动退出比赛,他侥幸比赛过程中突发意外事件。他的这种心情从他离开海西时竟然庆幸自己终于完成第一阶段的比赛、庆幸自己成功逃脱情感桎梏中便可见一斑。然而,让他惊讶的是夏冰同样漂亮地完成了这一阶段的比赛,而且,有关迹象表明她正显现出超强的、惊人的后继力。说不清是谁引发了这场比赛,当然,他分析的结果:责任在己。即使现在,他也绝不否认是自己首先惊讶地望了一眼夏冰的事实。
在那个冬日的、孤独的、却又是温馨美好的时间段内他试探了夏冰那眼神代表什么?她说:是爱情。其实他想知晓夏冰对这眼神的原始感受,是邪恶、淫荡,是真情、向往,是对美的认知还是心灵的坦白。可以肯定的,那一刻,他绝对没有现在的感受,或者说那一刻就是本能。无论从形式到本质,夏冰都是一个值得自豪、骄傲、无可挑剔的女孩,因此,说自己不喜欢夏冰那是谎话,说自己不爱夏冰那就是天大的谎话。
时至今日,陆晓凯对女性的态度有一个较大的变化。当他脑中有异性这个意识和概念时,他一本正经,他觉得这是件严肃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产生犯罪的心理;后来,他有所放松,他认为必须改变这种不够文明的心态,而且,自己有坦荡的胸怀;这种认识直到突然有一天他重新看到了一本正经的必要性时才得以扭转。他认为直到自己看夏冰的那一刻时他仍然是本能的一本正经,并为此沾沾自喜。然而,对陆晓凯而言,这种本能的一本正经并未深入骨髓,大概是特殊的矫揉造作,也许是人工植入皮肤根基不甚牢固一不小心便被一块小小的毛巾擦得无影无踪的几根汗毛。事实上,那个特殊时刻他早就将这个朦胧的概念抛到了九霄云外;可遗憾的是,田畈、陆小明的家庭、陈小寒、夏冰又恰恰因本能的一本正经而偏离了它们的运行轨迹。
陆晓凯忘不了赵磊可贵的至诚,他由衷地希望关键时小同学能帮自己一把;继而,他又无限的惆怅,是自己给赵教授家埋下了难以估量的隐患,简直伤天害理!当后来的某一天,他发现烟盒内竟装有一只发夹时,他无不叹息:“这个小同学!”
那是这样的“某一天”。
温新华邀请陆晓凯到山庄吃饭。“大海,昨天我过五十岁生日,我忙昏了头,竟把你给忘了。因此,今天特来赔礼,并请你和李秋平晚上到山庄小聚。请你赏光。”
难怪昨日陆晓凯听到山庄的鞭炮声。这时,他想到了中国人传统意义上的大红色,想到了赵磊的烟,他抽出二盒,拉着李秋平一同前往。当他坐下之后看到一桌久违了的江浙菜肴时,他顿时兴趣盎然。“新华,不错,来,抽烟。”他取出烟正准备开,却突然发现是一盒已打开的烟,他纳闷着打开翻盖,却露出一块小手绢,正当他僵持着想收回时,温新华的夫人说话了。“陆老师,让我看看,很久没看过苏州刺绣了,还是用盒子包的,真漂亮。”此时,她伸出一只手正等着陆晓凯手中的烟盒。
陆晓凯矜持着,尴尬不已。“搞错了,是搞错了。”
“看看吗?陆老师。看看不会少的。”没想到温夫人固执已见。
“算了,算了。”温新华一看便知陆晓凯出差错了。
“肯定是搞错了。”陆晓凯回过神来大方地递过烟盒。
这时,李秋平的眼光也明显地往烟盒上飘。
温夫人抽出手绢,“嘭”的一声将温夫人吓了一跳,当她将发夹从地上捡起来后,她惊讶地看着陆晓凯,之后,她一边观赏一边说:“真是用心良苦,用心良苦呀。陆老师。”
看见发夹,陆晓凯懵了,他看看温新华,又看看李秋平,不知所措。“嫂子,不好意思,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立即摸出另一盒。“新华,抽烟,我们抽烟。”
“正常的,男人吗,忙中出错,正常的。”温新华拍拍陆晓凯的肩膀。“阿弟,这样的机会,我从来没得过。我的福气不如你。”
别看温夫人是乡下的普通女人,已是个正宗的奶奶,此时,她凝视着发夹、手娟又冒了一句。“陆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这绢头里头还有发夹。秋平妹子,我眼睛不好,你看看娟头上绣的是什么?”接着,她将发夹和手绢递向李秋平。
凭陆晓凯的回忆,这大概是夏冰的一只普通发夹。他感叹道:果真如此,你赵磊的独具匠心、用心良苦或者说高瞻远瞩一定是第二阶段比赛的冲锋号了。
夏冰仍在住院。
赵磊气火了,便认真地说:“小冰,你就不怕人家讲你偷偷摸摸做月子。”
尽管赵磊每每相劝甚至气她,可夏冰却紧抱病床不离半步。“做月子!讲呀,讲再难听的我也不怕。小磊,你讲呀。”
“要过年了。别墅还等我主持工作,我总要搞搞卫生吧。”
“不用。明天我给你雇十个保洁师傅,半天解决问题。”
“我的傻夏冰,他不会来。他来,我就去死。我死给你看。”
“那怎么行,我宁可他别来。”
“那好,我去办出院手续。”
“不,我不出院。不。”
“那我回去了,如果他来电话,别怪我不叫你,快过年了,他怎么也得来个电话。他是人,他知道我们也是人,有感情的人就会惦记某些事。”
夏冰有些动心。“小磊,你叫他把手机打开,我就跟他说一分钟话,不,讲三分、五分,就讲五分钟话。你回去等他的电话吧。”
“小冰,大海也许真有急事,或是重要的事。我发现大海很爱你。那天早晨,他上来找我。他说他想到你房间坐坐。真的。我说我要征得你的同意。他就求我帮帮忙,他说就坐二分钟。我开了门,他这里看那里瞧,他说你的枕巾漂亮。后来他走了,可没走二步他对我说要再看二分钟。哎呀,烦死了。我不理他。他真的很爱你,小冰,你真幸福。”
“骗人,小磊,你骗人。”
“我骗人,小冰,你才不老实呢。告诉我,你少了什么。”
“我没少什么呀。”
“发夹。你没发现你少了一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