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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夜她被蔡妍陷害,误闯色情俱乐部的过程记录,尤其里面还有几张她和男服务生在酒店门口相拥的特写。面部十分清楚,可见是专业人士所摄,而且当事人不容狡赖。
她愤然一挥手,照片被扫得一地都是。她难以形容此时愤懑的心情,也明白了小男生为何在与她分手时说出是我对不起您这样别有深意的话。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圈套,让她中招,但是她并不怕面对任何人做出光明正大的解释。
她是无辜的。
简尼从地上一一拣起照片,再把它们收拾好,归于一叠。
柔小蛮来不及阻止他。他的表情说明这些照片已经对他产生了影响。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把照片放在桌子上,一个字不多问,转身离去。
冷静下来,柔小蛮才开始考虑这件事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是在大陆媒体上被曝个光,或者任由香港无良记者去八卦。只当替爱悦做个宣传。退一万步说,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也属于她的私人生活,别人无权过问。
这么安慰着自己,她才感觉稍稍好过点。叫秘书进来给她倒了杯热咖啡,暖一暖冰凉的手指。
秘书刚送咖啡出去,柔小蛮办公桌上直线电话响起,对面传来康以宁律师冷峻而不透着丝毫人情味的声音:
“您好,林太太,十分钟前,我的当事人林梦南先生已经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但是对于您提出的孩子归属权问题双方尚未达成一致意见,建议由司法程序解决。请接传真,谢谢。”
柔小蛮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她的手指机械地按下传真接收键。
这并不是说她内心里还有丝毫的留恋,只是林梦南借故拖延不想和她分手,确实证明了他在孩子问题上对她抱有歉疚。现在他断然撕破脸愿和她公堂相见,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影响了他的心意。
柔小蛮目光落在那叠照片上,她知道她的预感八九不离十是正确的。
第125节:决胜在惨痛时分(1)
第二十章 决胜,在惨痛时分
在孩子归属问题上,柔小蛮和林梦南表现得寸步不让,辎铢必较。
由于涉及到林梦南是台湾籍,所以诉讼过程中遭遇极多复杂手续。陈国栋律师有条不紊地忙着,却常常遭到憋了一肚子莫名火气的柔小蛮突然的责备。
陈律师可以说是爱悦里资历最深的元老,他太了解柔小蛮了。所以每次他都会象长者一样温和地劝慰她,帮她走出情绪的低谷。
法院判决终于下达,鉴于柔小蛮自孩子出生后一直未与孩子相处,所以法庭支持林梦南的要求,判决孩子跟随林梦南,每年有一个月可以和柔小蛮在一起生活,由柔小蛮每月支付抚养费。
柔小蛮拿着诉讼结果看了半天,才把内心的失意和痛苦压抑下去。理智告诉她这种结果怪不了任何人,陈律师已经尽力而为。
陈国栋律师对于这个结果显然也不忍心,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上诉?”
“上诉!”
柔小蛮毫不犹豫地抛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柔小蛮的私人问题一经曝光,爱悦的股票骤然出现了下跌和动荡。这时她才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做天若有情天亦老。公正、善良、光明……这些美好的词统统都不站在她这一边。
她只感到下一分钟的危机四伏。
远在新加坡的高隐和梁媚也发来慰问传真,表达了支持的决心。
这两年多以来,人事巨变。惟一让柔小蛮感到安慰的是,梁媚成功实施换肾手术,经过两年的调养,脱胎换骨,已经彻底恢复健康。她和高隐低调成婚,事先只通知了三五个人。
柔小蛮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一些可以理解的原因,梁媚并不频繁地与柔小蛮联系,柔小蛮完全能够体会她的心情。梁媚对于今日几乎千辛万苦得到的幸福已经难以用珍惜来形容,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捍卫着自己的一切,柔小蛮因为知她太深,所以被她信任着同时也是警戒着。所幸柔小蛮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更是一个可靠的朋友,她主动与梁媚疏远了,即使是两人在每月董事会上碰面,她的表现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方式,仅仅在梁媚返回新加坡时与她在机场道别,连一次私人见面都没提出。
法院受理了柔小蛮的上诉,诉讼又陷入漫长的等待开庭中。
柔小蛮想压下这个被媒体关注的诉讼,为了免于其对爱悦股份的影响。但是那些手段高超的记者总有办法以各种手段挖出幕后的新闻。柔小蛮和孟飞宇之间的陈年往事也被人含沙射影地提了出来,然后,是另一个和柔小蛮相关的男人,财雄势大、家庭美满,一直是深圳商界道德的典范。他和柔小蛮之间仅仅一夜露水情缘,结果是帮助她签下一笔重要的合同。
谁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这些陈芝麻烂谷子还是被人挖掘了出来。那个男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柔小蛮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把柔小蛮给震懵了。这么被人教训好象还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可以被人任意揉捏的刚毕业的女学生。
可是在她快要模糊不清的记忆中,那是一位温和有礼的绅士,每次都会为她亲手拉开车门。她琢磨了老半天是不是自己记忆有误,不禁暗自嘲笑起自己曾有过的自轻自贱的岁月来。
第126节:决胜在惨痛时分(2)
柔小蛮一方面处于事业攀升的极度亢奋中,另一方面又深陷无边的舆论黑暗。她开始去看心理医生,从每个月一次,到半个月一次,然后,是周周必去。
柔小蛮能感觉到周围人们看她的眼光变了,包括简尼。
她有着在他们看来极其复杂的过去,甚至她也是一个靠着分开双腿朝上爬的女人。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内心里有这一种高贵而非同一般的东西,现在终于全部落地,她和所有没有背景却在商海里赤手空拳打滚的女人没有任何不同。肉体才是她最大的资本。
爱悦即将拔地而起的两幢摩天大厦,也只是盖在她的斑斑血泪上,将她不光彩的某个片段全部埋葬。
林梦南再次拒绝了法院调解的意图,甚至对柔小蛮也避而不见。然而,在时代周刊举办的圣诞节PARTY上,他们却意外邂逅。
林梦南的手臂上挽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异国女郎。
柔小蛮马上想起林梦南曾提过自己有个外国女友,叫南茜。他竟然在和她之间出现龌龊之后又将对方找回来了。她感到哭笑不得。可怜的男人们啊。害怕寂寞却又如女人一般细腻敏感,恐惧陌生。新欢并不总是一拍即合便走近他们的生活。迄今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有她柔小蛮才是一段插曲,轰轰烈烈嫁人生子了一阵,到头来落得声名狼藉,两袖清风。
头一次,简尼没有陪同她出席这种场合,他很抱歉地笑着说已经约了人,柔小蛮用洞穿的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一直到他垂头丧气,缴械投降。
“对不起,我只是怕,明天被人写进文章里去。”他终于吐露实情。
柔小蛮没有丝毫责怪,便单枪匹马来了战场冲锋陷阵。她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孤独的。有简尼或者其它一个男人时,他们是花架子,是她的借口,所有的冲杀却是她一个人扎扎实实完成的。和男人上床,她得到的从来只是一个机会,开启一段辉煌,而决不是一个辉煌的结果。
这种冷酷的现实对于她又是多么不公平。
她有意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袭GUCCI玫红晚装,鲜艳的红嘴唇。她只想通过她的到来向同行传递一个意思,爱悦集团形势大好,她的艳丽风姿就是最佳的证明。
林梦南一眼便看到了柔小蛮。他心里对她有着无法遏止的唾弃,因而他不得不痛苦地得出结论,其实他还爱着她,在乎她。他对于这段日子里被爆炒的她的过去耿耿于怀。
如果不是他接到一封匿名信和那些她在色情俱乐部与男妓相拥的照片,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与她轻言分手。但是,她宁可去那种场合寻求感官刺激,也不愿意与他好好厮守,共结连理,他又有什么理由纠缠下去?
她根本是个不知忠贞为何物的放荡小女子,却有着一张叫男人看了垂涎三尺有如邪魔附体、非要将她占有到底不可的俏脸。说到这张脸,他恨不得亲自操刀把它划上九九八十一下,让她再也没有任何的风骚可去卖弄。
柔小蛮怎会想到这个晚上林梦南的心思全在对她的百般思念中,他回想着曾经将她放倒在床上、在厨房、在浴室、在顶楼的花坛边、在任何一个地方的场景,继而难受地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叮咬着他的躯体和心窝。
他答应过身边这位高挑迷人的金发美女,一旦离婚了马上便娶她。可是他对南茜的感情已经成了过去式,现在他才明白当时的感情,只叫做喜欢,而不是爱。这之间有着太大的区别,却总是被现在滥情的人们忽视。
喜欢是可以去做因为爱而发生的一切事情,惟独一样,分享生命。
林梦南愿意和柔小蛮这样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除了她以外,他对任何人没有这么迫切的渴望奉献。
他以为收回儿子可以收回这个女人的心,才发现他是彻底低估了她。柔小蛮和他想象中那些视骨肉如生命的旧式女人们不尽相同,她还是继续留在自己的原地,并不因为对儿子的爱,而对自己的命运有过一分一毫的放弃。
他除了百倍咒骂自己和痛恨她,还有一丝经常连他自己也不能觉察的崇敬。
第127节:决胜在惨痛时分(3)
聚会到达高潮时分,精致着装的男人女人们就在等待这个时刻,大家纷纷成双入对,翩然起舞。林梦南迟疑了片刻,也自然地托起了南茜的手。
但他却不够投入,大失水准,几次差点踩到南茜的脚。
一曲舞毕,他再也不能容忍近在咫尺却不交集的状态,径直走过去,从另一位男士手中几乎是抢夺下柔小蛮的手。
柔小蛮表情似乎在笑,低低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鄙薄:“别给我难堪,林梦南,人是有容忍限度的。”
“我也是。”
林梦南同样低声回答她,把她的手指握得剧痛无比。
“你有虐待狂,但愿你过去的女朋友能够忍受得了你。”
柔小蛮不能自控,竟产生一种由于肉体疼痛而本能发生的快意,说话也有了很容易被误会为轻佻的意味。一语即出,她马上后悔了。
“实际上她什么都不如你,惟有一点,她对我惟命是从,绝对不会说出半个不字。”
柔小蛮轻蔑地哼出一声:“仰人鼻息,你需要的是一条哈巴狗。”
舞曲结束,两人再也找不到继续牵手的理由。
“到花园走走吧。”林梦南提议。
柔小蛮英勇就义似的地点点头,一脸悲壮。
在花园的常青藤花架下,柔小蛮突兀的冒出一句话:
“把孩子还给我。”
她的声音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乞求的意思,眼中星光点点,令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会不忍。
他突然尽全力抱住她,不让她有一点挣扎。他闭上眼,大口大口地喘气,这个拥抱似乎把他这辈子所有的热情和力气都耗干了。他真想化成灰,就落在她的脚下,叫她在自己的残忍面前自惭形秽。不,让她也化成灰吧,和他生生死死都在一起。
“小蛮,噢,小蛮!”
他大力地呻吟着,音量之大,令她恐惧不已。她想跑,可是他抓得更紧,两只手仿佛铁钳那样掐住她的腰。突然,手一滑,溜向她的胯际。她正要奋力挣脱,林梦南突然把她朝后扳,两个人一起重重摔倒在地上,滚下山坡。
这个会所位于郊区一块依山傍水的自然景区。柔小蛮和林梦南这一番打斗,终于使两人完全脱离了人们可能触及的视线。
柔小蛮从土坡上爬起,蓬头垢面,恐惧地仰望着呈现一个惊人高度的花园。他们刚从那里落下。
“我们怎么回去?”
因为冷,更因为身边这个动作疯狂的林梦南,她有种绝望的幻灭感,牙齿在打架,浑身没有一个骨头不在痛。
林梦南不回答,他目标明确,两只手用力将柔小蛮的手举过头顶,迫使她躺倒下来,仰面朝天。他一只手按住她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掀起她的裙子。
柔小蛮惊恐地连连拒绝:“不要,不要!”
这只是更加速了他的动作,激发他想要战胜她的欲望。当他在柔小蛮羞愤交加的全力抵抗中硬是进入她的身体时,所有的狂热顿时消退,他兜头感到一阵没由来的酸楚。不再有丝毫的挣扎和畏缩,她象一堆没有知觉的肉,任由他倾泄。
但是他却感觉不到想象中将她打倒的成功的欢欣,甚至也没有本能的快感。那个被他深爱着也深深羞辱了的女人正压在他身下,半晌不动也不语。
终于,她的身子开始轻微地颤栗。
他慌忙站起穿上裤子,用手帮她把下身擦干。可是她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月光清冷,寒意阵阵。她慢慢蜷缩在被粗暴蹂躏过后的破衣烂衫中,双手掩住赤裸的胸。
他知道,她还是哭了。
我不是个人。他对自己说。
柔小蛮和林梦南和平签署离婚协议并从法院撤诉,黄黎几乎是除当事人第一个知道消息的。
她在办公室里开了一瓶红酒庆祝胜利。
蔡妍不失时机地恭维她:“还是黄总您厉害,几下就把柔小蛮给整得山穷水尽。”
黄黎不禁飘飘然起来。她早已忘了她和柔小蛮的恩怨纠缠了近十年之久。仿佛只有和这个女人作对,挑出她所有的毛病,看着她走投无路,最终灰飞烟灭,才是黄黎毕生的事业。
第128节:决胜在惨痛时分(4)
“现在仅仅是大餐前的开胃小菜,实话告诉你,我目前已经收购了爱悦一千万股,等待恰当时机就抛售出去,让她尝尝一夜不名一文的滋味。哈哈,难道她愚蠢地以为她的垃圾股份是抢手的热馍馍吗?”
蔡妍在心里一个激灵。面前这个女人胆敢冒着风险斥资数亿元仅仅为了试图斗垮柔小蛮,疯狂之心昭然若揭。这些年跟着黄黎,她亲眼目睹她挤身福布思财富排行榜,也眼见她因柔小蛮插足而导致离婚的失意。黄黎对柔小蛮的仇恨她是理解的,但她所采取的方式越来越极端和变态,包括偷拍陷害和面对媒体疯狂抛掷关于柔小蛮的花边新闻,蔡妍感到自己不能不为自己再考虑另外的出路了。疯狗咬人时可是不看对象的,她怕她无端成为黄黎罪孽里又一个牺牲品。尤其是这个更年期的老女人已经基本丧失了心智,听凭内心的魔鬼耸动。
柔小蛮决定迁居香港,她在跑马地购置了一幢楼。
深圳给她带来了荣耀和辉煌,也一并给她太多情难以堪的梦魇。她只想要把这一切远远抛诸脑后,大步向前,奔赴她建功立业的不朽圣地。
柔小蛮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住在地王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式公寓,关外那幢别墅成了名副其实的旧居。
她重新返回那里收拾东西,积尘之厚,令她心惊。
衣橱最深处有只LV小皮箱,那是蔓琳留给她的惟一纪念。她突发奇想,把箱子重新打开,一一检视起过往的那些东西来。日记一页页读下去,很多细节是她记忆犹新的,而另一些则模糊不清。更匪夷所思的是,一些事情与她的记忆分明有了出入。记忆就是这样扭曲了事情的本来面貌,将之美化再抛弃。
她拿起杂物中的光盘和U盘之类东西,来到电脑前,逐一打开。
全是一些财务报表和数据,柔小蛮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她艰难地看着,思索着,头大如斗。然而,一个发现让她突然有了追根究底的欲望。这些明显都是来自天高内部的材料,包括一些对于某些单据的拍摄图片。
她想起了一个人,马上将光盘和U盘上的数据和图文打包,EM给远在万水千山之外的沈欣,只一秒便发送成功。然后,她将光盘和U盘装进文件袋,直到放进办公室的保险箱里,才安下心来。
EM如泥牛入海,再没了消息。也许沈欣根本不想再搭理她吧。她有些寂寞地难堪,想着。
一个星期后。傍晚时分,柔小蛮一个人坐在以前经常和蔓琳来吃的米粉店里发呆,手机响起,显示一个来自境外的电话。
她刚深沉地喂了一声,对面传来沈欣强压住激动的喘息,她用英文说:“柔小蛮,你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个夸张而热烈的粗鄙问候让柔小蛮吓了一跳。
沈欣继续在电话那头欢快地说:“从帐面上分析,天高集团已经出现了大批负资产,也就是说,天高实际上是在负债运营,而且这笔债务非同一般,它至少会连累三家以上的银行出现巨额赤字——”
柔小蛮反应迟缓,好半天似乎才听懂:“你的意思是,天高有重大问题?”
沈欣口干舌燥,然而这个时刻,谁也阻挡不了她一吐为快的兴致勃勃:“岂止是重大问题?告诉你,我用了三个通宵来分析和对比他们历来由政府公开的各种财务数据,我发现,实际上天高的情况和它公布的没有太多出入,你明白吗?天高是盈利的,并且有大利,可是,却有人在蓄意制造天高即将破产的假象!”
柔小蛮喃喃地说:“噢,是这样吗?”
“有人弄走了那笔钱!柔大小姐,你懂了没有!问题的关键是,那一大笔钱到了哪里去?只有一个可能,它们被通过某种方式给洗掉了,然后流向某个国家的银行,最后只有一个可能,这笔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瑞士银行的保险库里——”
柔小蛮顶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