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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根本就不可能有能力进入这样的市场网络,所以也都不可能有快速发展的机会。现在搞超市的人,又开始流行起“开门赔钱,关门赚钱”的游戏来,他们开了超市为了吸引顾客,不顾成本低价抛卖,做出人气吸引大量的商家进来,然后卷走一大笔货款就关门大吉。很多小企业根本就经不起这样一二次的打击。现在,陈依琪要自己搞连锁店,建立起自己的销售网络,那依琪食品厂的前途就太灿烂了!依琪姐,真的太棒啦!
陈依琪笑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是个大工程,实现起来并不容易,最主要的还是资金问题,工厂刚起步,资金短缺是工厂所面临的所有困难里最最大的困难。工厂里现有的资金和刘锡山答应要再借出十万元来,都要保证新包装酒酿产品的生产,而要投资连锁店,就需要重新筹集资金。
陈依琪算出了一笔帐,每家店,我们号称平均要投资上五万元,实际上也真的要投资上四万元,否则做不起来,那五十家店就需要投入二百万,先付三成也需要先投入六十万。没有这六十万,连锁店项目就无法启动。而且半年一擦就到,开厂借的和欠的加起来也有五十多万,到时间都必须要还上,半年内要靠赚回这笔钱估计有困难,这也得要靠再融资。但凭我们现有的实力和条件,谁敢融资给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就必须要先创造出一些可以融到资金的条件,至少要让人家坚信,出这钱,不光本金安全,而且连获利都没有风险。就象这连锁店项目,这钱一旦投入,五十家店一年的销售额预计最少都可以达到一千五百万,盈利约在三百万以上,我们在每家店占有三至四成的股份,我们可以从中分得九十万,再加上工厂的利润,有一二年的时间,我们就完全有能力还清这投资的钱。
说起筹钱,小凤子又提起了朱弘友,只有他能拿得出这一大笔钱来。现在汤绮雯已经牢牢控制住了他,朱弘友在外面搞了套房让她住,他自己晚上也很少再回家住了。有几次,汤绮雯打电话来约她去打麻将,准备要嘎朱弘友,但她实在是没时间去。汤绮雯还抱怨她,眼看着事情成了,怎么又推三阻四。现在看来,要靠麻将台上嘎朱弘友肯定来不及,不如设好个套,让汤绮雯出面向他借笔钱,再让汤绮雯转借给我们。
陈依琪说这事想得幼稚了,朱弘友绝不可能会借钱给汤绮雯。她劝小凤子,别去趟那浑水。别说是朱弘友这种人精,就是一般的男人,也不会傻到会将钱扔进水里。陈依琪劝小凤子别担心,她说她预感到自己会有办法。这次来了顺德,就更加增强了她的这种预感。
小凤子深情地注视着陈依琪,动情的说道:“依琪姐,开厂让你太辛苦了,我看你眼睛也眍下去了……”陈依琪也看着小凤子笑了笑,诚挚地说道:“你也辛苦,要是没你嘉凤撑起了销售,工厂就不会有今天。看你黑了,也瘦多了……”
两人互相怜惜,真情流露着彼此发自于心底的一份关爱。时隔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她们的命运居然出现了如此大的转机,两人无限感慨,会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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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映霖家的店准备装修,她总算是有时间可以外出串串门了。陈映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去探望陈依琪的母亲。她带了些西洋参、冬虫夏草、银耳径直去了陈依琪家。陈依琪母亲一见女儿的师傅来了,又是让座,又是泡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陈映霖递上礼物,说道:“阿姨啊,好久不曾来张张你啦,身体骨还健吧?我带来点补品你补补。”
“我身体好透!哎,你有空来看我,我就开心煞啦,你还要拗客气!补品屋里有,陈红买转来不少螺旋藻粉,我吃得感觉样样蛮好!”母亲推让着那些礼物,要陈映霖带回自家的店里去卖。
陈映霖自顾自把礼物送进了房间里,找个地方搁下了。她见房间里还放着三只大酒缸,便好奇得问怎么没拉去厂里?母亲道,酒缸里酿着酒呢。陈红的花头茫,就拗的米酒还不行,要想做出花样来。现在正试着呢,还不晓得可不可以达到她的要求。陈红说这是商业秘密,暂时还不能搁厂里去,就放家里了。
陈映霖笑笑,便不再打听,拿话岔开了话题。陈映霖说:“依琪真是有出息,工厂一开张就红红火火。做事的套路,别人想也想不着。”
母亲忙拉着陈映霖坐,凑着身子悄悄和陈映霖说道:“陈红自家去开厂,我是为她急煞快,心里老是不踏实。不是自家有本钱,我是怕她亏落人家的血汗钱。”
陈映霖笑道:“不会的,阿姨你多心啦!依琪的人我了解,她对食品内行,人也能干,又懂赚钞票,你用不着为她操心,她的厂开得好着呢!厂里的酒酿就是在我的店里,一天也好买不少。我听文文转来说,现在上海也卖得好透,大车子三天二头来拉货,牌子算是畀她打开啦!”
母亲道:“是呀,光卖卖酒酿几乎好!她又不肯安顿,还想要做饮料。我是怕她吃得碗里,看得鑊子里,大浪头里行小船,一竿子又撑不到底,最后勿要弄得一笃糟。饮料只有老小欢喜,大人有啥人会破得买瓶饮料吃,自家屋里冲杯酸梅汁,啥个饮料都不及!现在的老小,也只是要吃可口可乐,吃雪碧,只有外国人的物事,他们才会欢喜,有几个人会去吃酒酿饮料?”
陈映霖忙解释道:“阿姨,现在不象从前头,人的消费已经不一样啦。一个热天头,店里主要靠卖饮料。纯水装入瓶里,搭白开水有啥两样,一样有人买!依琪想做酒酿饮料,这个念头非常好,她一做出样品,半夜里就来敲我门,一定要我先尝尝,我感觉是口感蛮好!后来我让她送了十几瓶,让好多人试了,都感觉到这饮料比较特别,口感穷好!依琪的想法是对的,饮料卖热天头,米酒卖冷天头,酒酿四季好卖,工厂就不会淡季闲透,旺季忙透,旺季里赚点钞票要去补淡季。”
母亲听陈映霖说的和女儿几乎一样,心里多少也踏实了点。毕竟陈映霖是女儿的师傅,师傅的话自然要比女儿的话更拥有权威性。她拜托陈映霖平时要多对女儿敲敲木鱼,好让她少走点弯路。陈映霖笑道,现在依琪用不着再要拜托她了,到是她要拜托拜托依琪。陈映霖说起了自已的女儿顾文文,脸上象盛开了一朵花。
“原来我总觉得女儿懒,一天里不晓得要喊她几十遍,空早不肯起床,夜得来又不肯睏。自从跟着依琪,就象是换了一个人。人也勤快了,做事情也懂清头了。落班转来,要是换得从前头,她只会霸占只电视机遥控,一样事情也不想动。自从她听得依琪讲,要少看电视多读书,看电视只会越看脑子越笨,只有多读书,才会越读脑子越好用。现在电视啊少看了。还是依琪的话,她句句听得进。以前她总说我年纪大,跟不上形势,明明她自己拧不清的事情,也从不肯打听我,现在总算开窃了,也学得虚心了,晓得我毕竟吃的盐比她吃的米多。前一阵子夜里厢,她要赶写一项项的规章制度,一条条都要来通过我,我象成了她的老师。依琪给了她一个小差事,她象是拿到了尚方宝剑,当自家是个官,就算到了屋里厢,心里限会惦记着厂里的事情。哪个做事认真的态度,我看得也打心眼里放心!”
母亲笑道:文文细毛丫头机灵乖巧,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讨人欢喜。
陈映霖的探访,象是给母亲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对女儿的担心,虽然没有完全的散失,但已经不再象以往那样强烈了。
其实,母亲的担心,陈依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母亲的唠叨,对陈依琪是起作用的。陈依琪在快冲快打的同时,也没忘记始终要守住阵脚。她让小凤子带着几个业务人员一门心思管好市场销售,自己便化了些心思,一边抓内部管理,一边在招兵买马,扩充队伍。
陈依琪对倪骏康颇有好感,一心要动员他来依琪食品厂工作。倪骏康包装设计得相当出色,而且他对市场营销又有着很多全新的理念,虽然他说的都是些理论上的道理,但那些道理,可以让人开窍。他说话虽然不多,但挺能抓住事情的根本,最主要的是他不象有些年轻人,上天只少张梯子。
大四的学生最后学期基本上不用回学校,都在外面找工作。倪骏康在吴梁也转悠了不少企业,别人看他是苏北农村人,多少都带有点歧视,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他心里盼望着能和小凤子一起创业,到依琪食品厂一展身手,但嘴上又不敢说。陈依琪动员他,他又坚持说,能不能来依琪厂工作,全得要看她表姐梁嘉凤的态度。
陈依琪让顾文文叫来了小凤子。小凤子一听,对他当头就是一顿训斥:“陈厂长抬举你,你还要看谁的态度?这关系你自己的前途,你自己不做主?现在大学生要找个好工作有多难?你还要扳俏?”
倪骏康被小凤子一顿炮轰,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嘟囔着:“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顾文文一直在盯着倪骏康看,梁姨大声和他说话,她在一旁窃窃地笑。她奇怪眼前这位设计出那么漂亮包装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他神气?他人长得五官端正,怎么会看不出他帅气?他真的会是陈姨说的,有满肚子的才气吗?
陈依琪很高兴倪骏康答应留下来,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的工作和待遇,陈依琪开给了他和苏文文一样的工资。接着勉励他说道:“年轻人,前途无量!依琪食品厂也是个年轻的新厂,让我们大家共同与工厂一起发展,一起成长。”
倪骏康连连点头,还不住地拿眼梢看小凤子。小凤子在认真地听陈依琪说,倒象她是个应聘者,规规矩矩地坐着。
陈依琪让顾文文去找黄姨领张支票,陪倪骏康一起去采购一台设计用的电脑回来。顺便让她带倪骏康去她家的装修现场看看,对店面装修,提提他的看法和意见。顾文文答应着,落落大方地上前一把拉过倪骏康就走,倪骏康挺难为情地缩回了手,稍稍退回了半步,转身问陈依琪,买电脑能不能给现金?他想买电脑配件自己装,相同的品质功能,至少可以省下一二千元。陈依琪说声“可以”,随手拿了张现金支付申请单给他当场填写,他写了六千元。陈依琪看一眼,也没问,随手就批给了他。
等他们走后,陈依琪这才对小凤子说道:“你当他是自家的儿子啊?想凶就凶,拉出来就是。人家是大学生,是个人才!你千万不要老卜不当小菜噢!”
小凤子自己也笑了,她说道:“我看他样样好,就是学得有点娘娘腔。最近,他出去联系工作,一转来老是灰心丧气。要我来说,天生是他自己有种自卑心理,好象他是苏北人,人家谁都瞧不起他。人家是人家,自家是自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其实,我真的当他是我弟弟。他不住学校就没去处,我就让他跟陈然一起住,吃穿都是我天天先要帮他们准备好。每天洗个澡,都要催他们十八遍。我看他也是个不舍得化钱的人,一件衣裳可以穿到破,什么也不破得买,我干脆不问他,一样样都帮他添置好……”
陈依琪交待道:“倪骏康现在是厂里的职员,你不好再拿家里的态度对他,千万不要伤害到他的自尊。我们大家都要尊重他,让他逐步树立起自信来。人没有天生的自信,都是靠不断培养出来的。这些大学生虽然没有工作经验,但他们都可能是人才,他们新潮的思想,可以弥补我们的不足。现在是市场经济,人才永远都是最稀缺的资源,是最大的财富。”
小凤子连连点头,心里知错,笑着对陈依琪扮了个鬼脸。
除了倪骏康,还有二十名大学生,被陆续招聘进了工厂。他们一进工厂,就被分配到了生产第一线,去顶街道里来的二十个工人的岗位。这二十个工人,个个都忠厚老实,刻苦耐劳,但职业素养普遍较差。陈依琪不放心,便委托了一家职校,将他们分批从岗位上撤了下来,带薪去接受三个月的轮训。等他们轮训回来,那些顶岗的大学生再全部调去市场销售。除了给基本工资,陈依琪还开出了不封顶的效益工资给他们。他们赚得越多,对工厂的贡献就会越大。
陈依琪说,一个企业要发展,需要很多人才的参与,更需要很多有头脑、有激情、有才华的年轻人参与。我们这一代人做老板,吃亏的就是没有象他们这样接受过高等的教育,所以必须要借助于他们的知识和能力。其实,我们只要能够提供适应他们个人发展的环境和条件,放手让他们去做。他们事业有成,也就是我们事业有成!
依琪食品厂有了一大群年轻的大学生,更加显得朝气蓬勃,蒸蒸日上。工厂财务报表上的数字,连陈依琪自己都忍不住要怀疑,只到黄嘉文差一点要流出眼泪来说:你怀疑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怀疑我的职业操守。陈依琪这才坚信,工厂的发展一切正常!
这一天,陈依琪交待小凤子,有空去联系个驾校,看能不能利用晚上的时间,两人一起去学开车。小凤子惊喜地轻声问道:“依琪姐,今年我们能不能买上车?”
陈依琪回答得很干脆:“当然可以!”
小凤子一拍大腿,大叫道:“爽!工友们还没人家买车,我们一定要抢第一个!”
话音刚落,姗姗淋得象只落汤鸡闯了进来,冲着陈依琪,气喘吁吁的叫道:“出事啦……法院的人,把我们家给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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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立国又出事了。他用家里房产证抵押的高利贷到期没还上,被人起诉了,常州一家法院也不按法定的程序,执行庭开车径直前来强制执行了。
法院的车就停在楼下,车门敞开着,有二个穿制服的法警和二个穿便衣象是当事人的人,一起抽着烟躲在车里聊天,车的四周围有三三二二看热闹的小区居民都站在楼梯口远远地看着。楼上陈依琪家的门上已经被贴上了白色的封条,母亲正坐在雨地里的台阶上,浑身都淋透了。她满头散发,铁青着脸,那眼睛里满是血丝,透着冰冷的光。
陈依琪和一行人顶着雨赶来,赶紧跑去搀起母亲,泪水当即就涌了出来:“姆妈,让你受罪啦……”
母亲气还未消,激愤地说道:“这些赤佬象众牲,凶到吓死人!我硬是被佗俚纠出来,姗姗冲上去搭佗俚缠,佗俚拧她入半空里,姗姗就咬着佗俚一口……”
母亲见女儿脸已涨得血红,眼晴里怒火中烧,她一下子就平静了下了,伸手推推女儿:“哭啥?没啥事情。佗俚态度恶,就是格样子啦!搭佗俚没啥烦头,这件事就让佗俚早点了了落,彭立国肯定还已经是鸡头眩了,勿再去多他个麻烦。”
小凤子冲着车上的法官就吵,你们是人民的法官,怎么能这样对待老人和孩子?还有没有人道?你们封了人家的门,让老人和孩子睡哪里啊?还给不给人活啦?
法官停止了说笑,站到了车子旁边,车子里又下来一人,马上打开一把黑伞在他身边站着。黑伞下的法官铁板起黑脸来,说道,“你是彭立国家人吗?要住可以,拿六万块钱出来,钱到马上解封!”
小凤子大声叫嚷着,说自己不是家人,自己是乡邻。就是要强制执行,也要考虑别人家里老人和孩子的基本生活啊?这下雨天,要赶老人孩子出门,住哪里?
雨停了,只是飘着水雾,并感觉不到雨水,但一会功夫,头发上便出现一粒粒雨珠。旁观的居民开始围笼过来,站到了小凤子一边,小凤子大声地在申辩,那法官亮出了一副锃亮耀眼的手铐对着她晃了晃,凶狠狠地对小凤子申斥:“你不是他家人,你吵什么?你再吵,我告你防碍执行公务,拷你起来,带回常州去!”
车上的人都下来了,那法官象是要动粗抓人,小区的居民吓得都往后闪。
陈依琪忙让顾文文搀母亲回厂里,母亲放不下心不肯走,再三交待道:“倷伲缠不过佗俚格,勿要去吃眼前亏!”陈依琪说道:“姆妈你走,伊搭的事情我来处理,我不会瞎来腔格!”陈依琪赶着顾文文送母亲走,又快一步奔过去,一把拉过小凤子到了自己的身后,小凤子嘴里还在骂:“怕个卵啊,说公道闲话也犯法,我看他敢抓我?凶啥?不就是六万块吗?”
陈依琪压低声音说道:“别搭佗俚来硬的,堵了枪眼,也没人当你是黄继光!”
陈依琪不让小凤子再和法官接触,自己上前找法官交涉,在她要求查看对方相关的法律文书以后,她也申辩道:“我不去说人道不人道,我也不去说该不该文明执法,你们执法,我们也守法!你们可以封房子,但不能封我家里的财产啊。你们在封我房子之前,也应该通知我们,搬走家里的财产。”
大家对戴大盖帽子的人,好象有种天生的反感。小区的居民又开始响应着,叽叽喳喳发表着议论,觉得法官不应该说封门就封门,至少让人家也要有个准备。
那拿着手铐的法官大声说道:“你们知道什么?他们家又不是没钱还!”那个撑伞的当事人也大声叫喊:“老公在常州借钱不还,老婆拿钱在吴梁开厂。工厂开着,几万块对他们又不算什么,他们就是想懒着不还!”
陈依琪不理他,也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