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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条街,便到了扬州府衙,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府衙门口不远处的墙壁前,似乎在瞧墙上贴的一张告示。
皇甫凌云从人群前经过,忽听见里面有人在高声诵读:“柳飞卿,男,现年二十七岁……”
皇甫凌云吃了一惊,停下脚步,重复道:“柳飞卿?”
紫儿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皇甫凌云不答,欲上前去一看究竟,无奈围观的人太多,不由有些犹豫。紫儿明白他的心意,却顾不了这许多,走上去,双手毫不客气地推开众人,径直走到里面,将告示揭了下来。这一下犯了众怒,众人齐声指责,谁知紫儿反而更凶,怒道:“嚷什么嚷?你们都已看完了,当然该我看啦,你们再吵我就叫人来抓你们。”众人见她盛气凌人,不知是什么来路,却也有些惧怕,吵吵嚷嚷地也就散去了。
皇甫凌云暗暗好笑,紫儿得理不饶人,兀自气忿忿的,似乎她做的事是天经地义的一般。皇甫凌云接过她手中的告示,展开来念道:“缉拿人犯一名,柳飞卿,男,现年二十七岁。本系官府捕快,但知法犯法,私放人犯,罪加一等。现已畏罪潜逃,如有知其下落举报者,赏白银一百两。”他把告示一收,喃喃道:“咦,这可当真奇了。”
紫儿撇嘴道:“这个柳飞卿是谁呀?”
皇甫凌云道:“他正是我此行要找的朋友,我本要找他帮忙,谁知他却自身难保,唉,这可如何是好?”
紫儿满不在乎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私放逃犯嘛,没什么大不了。”
皇甫凌云皱眉道:“紫儿,别这么狂妄,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再这样天不怕地不怕,早晚会吃亏的。”
紫儿做了个鬼脸:“知道啦,这么快就摆起主人的谱来了。”她拍拍手,“好吧,公子,请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转眼间又换上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了。
皇甫凌云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现在还是先回客栈吧。”
第三章 会友
回到客栈,堂倌将两人带到青儿和谢小君的房间。
皇甫凌云尚在担心如何向谢小君解释,紫儿已推开了房门。坐在床沿上的谢小君与青儿正在笑嘻嘻地咬耳朵,看见紫儿,都愣了一下,齐声问道:“怎么是你?”
紫儿笑道:“当然是我了。”她走进去,拖过一张椅子,故意拉长声音道:“公子,请进,让小丫头紫儿来服侍你。”
皇甫凌云忍不住好笑,迈步而入,看到谢小君与青儿疑惑的眼光,便说道:“青儿,我已收了紫儿做我的小丫头,今后她就跟我们同行了。”青儿“哦”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
一时大家无话,皇甫凌云暗暗诧异谢小君竟不急着问自己访友之事,心想她也许是不好意思吧,只好开口道:“谢姑娘,刚才我去找我那位朋友,谁知道——”
青儿接口道:“谁知道什么?”她和谢小君对望一眼,眼中蕴着笑意,似乎心照不宣的模样。
紫儿不由嘟哝道:“搞什么鬼?”
青儿毫不示弱,反讥道:“你才搞鬼呢,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家公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紫儿怒道:“你,你——公子,青儿欺负我。”说到“欺负”两个字,泪水竟然夺眶而出。
皇甫凌云叹了口气,向青儿道:“青儿,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这样讲话?”
谁知青儿才见他收了紫儿做丫头,心中已然是大大的不舒服,现在又见他居然偏袒紫儿来责怪自己,更是委屈难过,泪水不自禁地涌了出来,回身伏在谢小君的肩头上,抽抽答答地也哭起来。谢小君见她两人都在哭,触动愁肠,也跟着流下了眼泪。
一时房中哭声一片,皇甫凌云真是莫名其妙,见三个都哭得伤心,又不知劝哪一个才好,不由跺足急道:“唉,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大家都哭起来了?”
这时身后一个声音长叹道:“这就叫英雄难消美人恩哪!”随着话音,一名男子从门后走了出来,高大威武,目光炯炯。只见他嘴角带笑,向皇甫凌云抱拳道:“金衣公子,久违了!”
皇甫凌云又惊又喜,因为这人正是他要找寻的莫逆之交柳飞卿。他抢上前一把抱住,喜道:“柳兄,真的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柳飞卿爽朗一笑:“我柳某虽已是待罪之身,但蒙许多兄弟不弃,仍肯听命于我,这扬州城处处都有我的耳目。今日中午,便有人向我报告有一位身系金衣锦带的青年公子踏进扬州地面,我心想除了你皇甫兄还能有谁?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所以我索性先来找你,谁知扑了个空,只见到了这两位小姑娘。方才我本欲跟你开个玩笑,谁知道,哈哈,却看到了一出好戏!”
皇甫凌云面上一红,连道惭愧,心中也暗暗庆幸他及时出现替自己解围。原来青儿看见柳飞卿走出来,也不想太令自家公子难堪,便拭了泪,拉了谢小君出去了。只有紫儿一人自去坐在桌旁,气鼓鼓的不发一言。
皇甫凌云道:“紫儿,你也出去吧,我与柳兄有要事要谈。”紫儿侧开脸,理也不理。
皇甫凌云只有对柳飞卿苦笑道:“柳兄,看来我们只有出去谈了。”
谁知紫儿呼地站了起来,冷哼一声道:“出去就出去,我还不爱听呢。”一昂头,走了出去。
柳飞卿笑道:“这个丫头脾气可真不小,皇甫兄,你可有罪受了。”
两人相视一笑,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皇甫凌云开口道:“柳兄,知府大人不是一向都很看重你吗?你如何反而会得罪官府?”
柳飞卿眼中掠过一抹黯然之色,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惭愧,上个月,我们抓了一名叫林延中的人犯,此人本系朝廷命官,但其为官不仁,为搜刮钱财残害乡民,事发被抓,已准备第二日押送进京,谁知当晚这林延中的女儿林小蝶竟将他劫出牢去,此女武艺高强,前去追捕的官差都不是她的对手。知府大人大发雷霆,责令我一定要将人犯追回。领命出发后,我查到了逃犯的踪迹,为免打草惊蛇,我决定独自去截住他们。在城郊树林里,我追上了林延中父女,那林小蝶虽然武艺超群,但还不是我的对手,没过多久就败下阵来。林延中见势不妙,拔腿欲逃,我一剑刺过去,正想结果他的性命,谁知他女儿竟舍身扑在她父亲身上,替她父亲挡了这一剑。这时她回过头来看着我,眼中尽是乞求之色,我心中一软,又被她的一片痴孝所感,于是放下剑,说:‘你们走吧。’她大喜过望,顾不得包扎肩头上的伤口,赶紧扶起林延中匆匆往林中去了。过了一会儿,我手下的弟兄也赶来了,我心想索性救人救到底,就故意带着他们往相反的方向去追,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回到家中,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皇甫兄,说来不怕你见笑,不知为什么,我一颗心老是记挂着那个舍身救父的女子。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也不顾天色将晚,便往林中去追寻。我循着地上的血迹而行,居然在一颗大树下找到了她,她当时已经奄奄一息,原来她那丧尽天良的父亲见她伤重难行,倒恐怕连累他,竟撇下自己的亲生女儿独自而逃。我赶紧替她包扎伤口,运功助她疗伤,天亮时我睡着了,醒来她却已不知去向,只在地下留了八个字:‘救命之恩,必图后报’,我惘然半晌,方才走出树林。刚进城门,就有一名心腹弟兄来密告我知府大人已派兵将我家重重包围,准备缉拿我。原来天网恢恢,那林延中终于难逃法网,他被抓住后供出我曾将他放走一事,知府大人十分震怒,立刻下令全城缉捕我。所以我不得不隐形匿踪,避一避风头。”
皇甫凌云听了他这一番叙述,笑叹道:“想不到柳兄你一世英雄,竟然也会为情所困,不知那位姑娘现在身在何处?”
柳飞卿黯然摇头道:“自林中一别后,就音讯杳然。知府大人为防万一,已经将林延中就地处决。我想她孤身一人,且伤重未愈,能到哪里去?”说到这里,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皇甫凌云道:“柳兄,这位姑娘不过是一名犯官之女,你竟肯为她如此牺牲,可见柳兄果不愧为重情重义之人。”
柳飞卿见他口中虽如此说,神色间却颇有些不以为然,便道:“皇甫兄,我知道你一向自视清高,不愿为世俗情感羁绊,但你此次出游,居然有三美同行,在下资质鲁钝,不解是何道理?还请详示。”
皇甫凌云面上一红,随即又正色道:“柳兄且莫取笑,你我相交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我皇甫凌云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只愿学古之仙人云游四海,无牵无挂终此一生。这三位姑娘在在下的心中,犹如姐妹和朋友,柳兄你千万别误解才好。”
柳飞卿哈哈大笑,道:“金衣公子果然与众不同,难怪当今天子也对你青眼有加。”
皇甫凌云连忙谦道:“皇上垂青不过是看在家父的面上,我何德何能有之?”
柳飞卿道:“皇甫兄何必过谦,你文采出众,是人中龙凤,只可惜无意于功名,否则前途定是无可限量。不过话说回来,皇甫兄,这三位姑娘中,青儿温柔体贴,紫儿虽是刁蛮,却也俏丽可爱,那位谢姑娘更是娇柔楚楚,令人见而生怜。难道你身处三美之间竟真能做到毫不动心?”
皇甫凌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转开话题道:“柳兄,你说起谢姑娘,我这次正是为她的事而来。”
柳飞卿道:“愿闻其详。”
于是皇甫凌云简略地向他叙述了一遍谢小君的身世遭遇,然后道:“柳兄,我知道你在江湖之中朋友很多,所以才来相求,你看这件事该从何查起?”
柳飞卿沉吟道:“想不到谢姑娘身世如此可怜,实在令人同情。其实谢家的案子我也有耳闻,最近这一带也发生了几起类似的灭门惨案,凶手不但杀人,事后还一把大火烧了房子毁灭证据。”
皇甫凌云一听此言,不由怒从心起,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这些凶徒如此狠毒,却教谢姑娘今后何处安身?若不将他们绳之以法,天理难容!”
柳飞卿道:“皇甫兄暂且息怒。我柳某虽已不是公门中人,但惩恶扬善是我辈中人之本分。请你转告谢姑娘,我定会将凶手抓出来,替她报此血海深仇。”
皇甫凌云闻言大喜,感激道:“柳兄,如此我替她多谢了。”他站起身来,向柳飞卿深深一拜。
柳飞卿急起身托住道:“皇甫兄何必如此多礼,我们是好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帮忙也是应该的。我在此不宜久留,就先告辞了。扬州城中的名胜古迹甚多,你们就当在此游览,在这里等候我的消息。”
送走柳飞卿后,皇甫凌云到隔壁房间对谢小君转告了柳飞卿的话,谢小君自是欢喜,又是感激。
皇甫凌云不见紫儿,便问道:“紫儿去哪了?”
谢小君正欲作答,青儿却赌气道:“谁知道她去哪了?公子,你担心她干什么?”
皇甫凌云不由心烦,道:“青儿,不要再赌气了,你这样会令我很为难。”
青儿低下了头,谢小君在一旁道:“公子,青儿是真的不知道,刚才紫儿姑娘一个人往外面去了,我们又不敢问她。我去找她回来好不好?”
皇甫凌云道:“不用了,还是我去找她吧,你要多休息。”
谢小君微微点头,皇甫凌云见她凝视自己,秀目中似有柔情无限,忽然想起柳飞卿的话,不觉心中一动。他走到门外,心下尚自疑惑,暗想自己似乎越是要逃避这些情爱纠葛,却越是难以避开,真是令人且忧且叹。
他在客店外四下寻找,都没有紫儿的踪影,眼见店中已点起灯烛,不由暗暗担忧,想到紫儿单身一人且不谙世情,恐怕会有危险。他回到店里,在一张桌子旁坐下,以手抚额,正思忖间,忽然一只小白鼠蹿上桌来。
“小白!”皇甫凌云大喜,伸手去捉,谁知它反向桌下跳去。他跟着小白鼠而行,发现紫儿原来坐在墙角,双手抱膝,头伏在膝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此时她一个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显得弱小无助,哪里还是刚才那个刁蛮强横的小紫儿。
“紫儿,紫儿。”皇甫凌云拍拍她的肩头。紫儿被惊醒了,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茫然若失,脸上尚有隐隐的泪痕。
皇甫凌云道:“紫儿,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快回房间去睡。”他想把她拉起来,她却紧紧抓住他的手,说道:“你别走。”
“我不会走的。”皇甫凌云见她忽然眉目含愁,楚楚可怜的模样,便柔声安慰道,“你还在生青儿的气?她是无心的。”
紫儿放开他,在一张凳子上坐下,叹气道:“我知道,你们的心里都在说我刁蛮任性,不讲道理,对不对?”
皇甫凌云心想你自己也能认识到这点,实是怪事,当下笑道:“紫儿,怎么突然间多愁善感起来?是不是想家了?”
紫儿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能回去了,公子,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吗?”她偷偷一笑,“我是逃婚出来的。”
皇甫凌云讶道:“逃婚?”
“是呀,我爹娘硬要我嫁给一个我从来没见过面的男人,我一气之下,就干脆溜掉了。怎么啦,公子,你笑什么?是不是在笑我的任性?”紫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不是,”皇甫凌云忍笑道,“以你的性格,做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其实真正令他感到好笑的却是他此次出游,为的是与紫儿差不多的目的,因为他从父亲那里听说皇上自从召见他后,对他大为赏识,欲有赐婚之意,所以他完全是闻风而逃。
紫儿忽道:“公子,我听青儿说皇上很器重你,这是真的吗?”
皇甫凌云正在呆想,不意她有此一问,便说道:“那不过是皇上错爱罢了。紫儿,别说了,你还是回房去休息吧,你冷吗?”
紫儿灿然一笑:“我不冷,不信,你握握我的手,看冰不冰?”她伸出手来,握住他宽大的手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饱含着依赖与温情。
皇甫凌云握着她纤细温暖的手指,再看到她这种眼神,不觉心中又是一动,一时竟有些意乱情迷起来。
紫儿柔声道:“怎么样,冰不冰啊?”
皇甫凌云暗自收敛心神,放开她的手,勉强笑笑道:“很温暖。”
紫儿又是一笑,笑容中似乎还带着一些神秘的意味,她站起身来,大声道:“都这么晚了,我真的该去睡了。”
第四章 绝色
第三日早晨,皇甫凌云一行四人在街道中信步而行。
谢小君郁闷难解,青儿安慰道:“你就放宽心等柳大爷的消息。扬州城好美,别想那些伤心事,看看风景吧。”
紫儿白了青儿一眼,冷冷道:“你倒是乐得清闲,却看不见人家是在强颜欢笑。”
青儿怒道:“你——”然而看看身边确是强作欢颜的谢小君,一时又不便反驳,唯有怒目而视。
皇甫凌云无奈苦笑,这几天来,两个小丫头已不知斗了多少次嘴,他真是劝不胜劝。
紫儿不理青儿,抬眼向前边看去,欢叫道:“公子,那边有一个湖,还有荷花,好美哟!”她又叫又跳,欢欣雀跃地向前面跑去。
果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大湖,初升的红日照着清澈的湖水,折射出美丽的光环,一大半的湖水已被田田的荷叶掩盖,湖中荷花盛开,清香顺风阵阵袭来。四人站立湖旁,都为这秀丽的景象所倾倒。
水声轻响,荷叶向两边分开,又听阵阵娇笑,一群采莲女泛轻舟而出,纤手轻摘莲蓬,一边娇声软语说个不停,随后又唱起歌来了。皇甫凌云凝神细听,只隐隐听得几句:“十里荷花九里红,中间一朵白松松……肚里一团清趣;外头包裹重重……只图口甜;哪知我心里苦?开花结子一场空;一场空……”
歌声婉转清幽,使人闻之心醉,皇甫凌云喃喃道:“开花结子一场空,一场空。”心想这些少女大都不识愁为何物,又如何能真正了解歌中的内涵。
少女的歌声渐渐远去,风声过处,却吹送来一阵阵的琴声,弹的正是方才那首歌的曲调。琴声清越而悠扬,而且弹琴人仿佛知道皇甫凌云的心意,并未在琴声中表达一味的轻快明朗,隐隐间似乎蕴含着忧郁凄清之意。
皇甫凌云举目而望,见不远处临湖的一个亭子里,一名白衣少女正在亭中抚琴,她身旁还站着一名妇人。两人皆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楚面目。
皇甫凌云心中决意要见识见识这位知己,便举步向亭子走去。
四人行到亭前,听到脚步声,那名妇人转过身来,向四人冷目而视,似乎在责怪他们的冒昧。看样子她似乎只是那少女身边的一名仆妇,但是面目凶恶,目光阴鸷。她向四人环视一遍,先是恶狠狠地将皇甫凌云瞪了一眼,忽然看到谢小君,脸色大变,目中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皇甫凌云暗道扫兴,但既已到来,不便回头,当下行礼道:“在下冒昧打扰,请勿见怪。”
仆妇冷冷不答,白衣少女坐在石凳之上,一方绿色的丝巾掩着一头如云的青丝,却掩不住她娟秀美好的背影。她仿佛没有听见皇甫凌云的说话,动也不动,琴声也不曾有丝毫停顿。
一时情形十分尴尬,紫儿大怒,哼了一声,正欲发作,一旁谢小君忽冲那白衣少女叫道:“秦姐姐,秦姐姐——”
琴声骤停,那少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