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郗宛柔的胃疼得翻江倒海,她才是在作践自己。
“你和城武一样绝情!说不带走什么,自在地走。可是,能作到那么潇洒吗?全都是不理会别人心情的私自家伙。真要消失,就应该干干净净。当初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他?在一起的誓言说得字字真切,真是个会演戏的混蛋,不负责任地挥手作别。那是对得起自己良心的做法吗?知不知道,我会做鬼也不放过你,你为什么还要不辞而别,为什么说都不说一声就死了?我会恨你的,城武,你是最坏的家伙。”
她已经忘记了此时对话的对象是哪一位,完全不理会场合情景的限制。内心的绝望冲破阻拦,滔滔不绝的责备是血染后的成果。郗宛柔的眼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捂住脸的双手在感受泪入雨下的洗礼。
恨!爱的背后隐藏着奋不顾身的恨。卑鄙的家伙,连‘恨’的机会都事先不留给她。郗宛柔去恨谁?恨死去的人吗?他狡猾得甚至浇灭了她可悲的怒火,冷静让她无时无刻备受煎熬。郗宛柔连‘恨’的资本也不具有,被动得只能接受人生的折磨。
“这是我的家。”郗宛柔指着大门的门牌号,取出口袋里的钥匙。身后的张铛铛没有接应,站着呆呆地看着她而已。
“哦。”门打开了。郗宛柔亲切地他进入。“请进。”
房间整洁,布置也素雅安详,可以让人立马感受到温馨的气息。张铛铛扫视着她的客厅,却油然生出别一种寂寞。
“你先坐会。”郗宛柔从冰箱里取出了一些奄制过的白菜,然后去厨房倒了一杯大麦茶。拿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张铛铛面前。“这个先解酒吧。”
他不如以前那么开朗,连郗宛柔都觉得无话可说了。“那,我去做点吃的吧。你一定饿了,想吃些什么?”
“随便。”
“那,喝粥?能暖胃的。”张铛铛沉默,低着头,眼睛里看不见声气。“还是吃饭好了。”
在厨房间忙忙碌碌地打理锅碗勺,这是她为第二个男人在这间厨房做饭。人去镂空,惘然的思绪弥漫了混乱的失意。
“可以开饭了!”郗宛柔一冲出厨房,却惊讶地目见张铛铛拿着一个相片,表情有说不清的沮丧。他傻傻地杵在那里,想必是在回忆昔日的美好时光,可惜一切都变了。照片上是他们六人,站在山顶上的合照。那个时侯,每个人都幸福极了!
“哦,吃饭吧!”郗宛柔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试着放下那张照片。
“做了很多菜。”她随即呈现的微笑顿时布满了乌云,那是张城武爱吃的菜。“好吃吗?”
“恩。”
一开始的细口慢咽,渐渐进入狼吞虎咽的阶段。郗宛柔这才放下心,他饿了那么久,终于畅怀的接受食物了,意味着活下去的勇气依旧在。
“厨房里还有好多的饭,不够可以加的。你慢慢吃,小心噎着。”看到他憔悴的面容,疲劳的神情还有脏乱的衣服。张铛铛成了一个流浪汉,终日以酒灌醉自己的神经。他完全失去了自己。“你待会洗个澡吧!我去拿毛巾。”
“不用了。”他为什么要多留一刻在这里?他习惯了街角的黑暗。
“还是留下来吧!”郗宛柔勉强地挽留他。再一出门,她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张铛铛了。
“毛巾,洗头精,肥皂,牙刷和牙膏。”这些都没问题,温水也放满了。“还有换洗衣服怎么办?”
镜子里自己看不清楚,雾气结成的迷网有些潮湿。手指不由自主地在镜子上化出了一道彩虹,心里却找不到天空中的灿烂。突然,悲伤地想起了衣柜里还存放着一件张城武的睡衣。
“谢谢你。”张铛铛许久没进过正餐了,今天是开荤了。
“你把碗放在桌上。我已经把用的东西放在浴室了,还有一套睡衣你先将就着穿上。我待会就给你去买套衣服。”
“这。”张铛铛有些不好意思。
“水都放好了,你就别婆婆妈妈了。”
“那谢谢你。”
“哦。”郗宛柔叫住了他。“把外衣脱下来吧!”随后,她转过了身。张铛铛把外衣脱下扔在沙发上,然后进了浴室。
郗宛柔从包里拿出记事本,撕下其中一张纸,在上面匆匆写下留言的话。“我去商店买几件衣服。如果你洗完澡可以休息一下也可以看会电视,我会很快回来的。”在出门之前,她得把他衣服先放进洗衣机里处理。
‘啪!’一样东西打在她的拖鞋上,是从衣服里掉出来的。
“什么?”郗宛柔拾起了它。是一张揉捏得很旧了的照片。照片已经模模糊糊了,被泪水浸透了。仔细看,那照片上的人是麦霖。他一直带着这张照片,无论走多远。郗宛柔的鼻子一阵酸楚,忍着眼眶中的泪。她把照片放在纸条的旁边。
走在街上,思绪不知不觉地又开始逆转。那是见面的第三次,他在自以为是的执着后令麦霖产生一种不共戴天的愤恨。
“墙花,你们的老师来了吗?”麦霖纵目四望,没有陌生的身影徘徊此处。
“没呀!等了大半天了,现在离开课还差十分钟。出于礼貌也该早点到呀!”张叮叮也左盼右望。
“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啊?”
“据说我们是那个研究生,应该是个帅哥。你们那,还不清楚!”
麦霖看着墙花一副得意的样子,顿时不爽。“研究生就一定帅哥吗!”也没见这个学校的男生有多传奇的,不是书呆子就是老古板,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不堪入目。
“那个人是不是你们的?”郗宛柔暗示前方正大步走上来的那个人。
“地中海!”张叮叮目瞪口呆,结果在场的同学也都牙口无言,气氛凝集着沉重。
“哦!你们这个研究生的年纪真大啊!连发型也如此与众不同的。”虽然是讽刺墙花,但麦霖也骤然而生一丝悲哀。
汗颜~~!张叮叮无话可说,更不提反驳麦霖的幸在乐祸了,她大失所望得太失败。
“麦霖,我们走吧!”郗宛柔拉着她,一再催促。如果她得理不饶人的嘴再多说几句,可怜的叮叮就该跳楼了。
“好吧!”麦霖强忍着苦笑,离别时还不忘嘱咐墙花。“好好享受啊!”
“有点过分了。”
“哪里啊?”麦霖才不会承认咧!
“快点回去。”张铛铛都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这边!这边!”张铛铛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们了。
“怎么出来了?”
“喂!位子抢到了吗?要好位子!”麦霖的要求是很高的,非前排的位子不坐。当然这不代表她是个绝对好学生,偶尔开小差是避免不了的。
“早搞定了。”书包一占就是自己地盘了。以物代人,自古都盛行的投机取巧之法。
走进教室,放眼望去三个位子差距得太多了。再观察书包的摆法,麦霖不禁再度无奈。“你干吗坐我后面的!”
“保护你!”张铛铛乐意成为她的贴身保镖。
教室是一人一桌,感觉非常宽敞。特别是中间二排,相离空隙比一般大两倍。太慷慨学校赐予他们如此自在的教室空间,不过恰逢时机出现错误,麦霖遗憾这学校偏偏于这时假仁假义。
“你看他那样!连踢都踢不开,位子都那么排!”现在麦霖离郗宛柔远得十万八千里,反而和他前后并排,十分令她郁闷。
“不是挺好的。他这么看重你,你就要懂得珍惜!”幸好中间两排相隔甚远,所以身不由己的电灯泡终于可借此熄灯休息了。
“好什么好,我很难脱身的。”
“那就穿上他别脱了,其实他不错。”
“你别老土了!我不愿意掉死在一棵树上。”麦霖回头瞄了张铛铛一眼,继续说道。“何况我对他一丁点感觉都没有。我不能强迫自己做违背意愿的事情啊!”
“老子曾经劝告我们不要沉迷于美色。知足常乐!”谆谆教导不铭记于心会遭报应的。郗宛柔的话语刚刚落下,打玲声就爆发了,此起彼伏得几乎震耳欲雷。
回归原位,所有人都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鸭子使劲伸长着,场面波澜壮阔。而且他们的视线纷纷聚集在门口一刻不停闲。走廊传来的脚步声并不清晰,没有预想那样呈现空寂后的一鸣惊人,尚且嘈杂的氛围正在淹没任何蛛丝马迹的探索。
身抱‘试卷’全遮面,之后一个利索的跨步,修长的腿相互交替已经转移看观们试图一揭他面容的好奇。与身俱来的部分造就事先预告整体协调度的状况,大部分人一致认为不需要再作其他设想便大可放心相信那人具有相当高的完美度。
口水都欲滴无疑了,麦霖等待的心仿佛浑身一齐在跃动,汗毛细孔的忽而放大忽而缩小的疯狂加速心脏的承受能力。纵使她每每欣赏另类风景时都会迫不及待地自寻紧张,可即有养眼的回报,尚且核算付出的成本可纳入值得一栏。
“哦~~~~!”喧哗声的欢迎在每个人的心里产生异样的交错。大部分的女生感慨世间的男子还能比整过容的出挑,小部分男生则是埋怨自己的残缺不堪。而颤抖音调稍显低一档的两个声音此刻渺小得不具备抵抗的资格,吐现不了惊人的效果也是情理之中。
“张城武!”郗宛柔霎时木然,无意间眼孔自觉放大空间,在黑眸中折射难以寓言的巧合。
“吾吾吾,怎么会是他?”冷酷意味零度隔绝,这么独具风格的家伙明摆着很难接触。再出色的外貌也似夜井之月,可望不可及的。麦霖不由自主暗自浩叹世间的望眼欲穿太过令人心碎。“这葡萄真酸!”
“在座的文学底蕴各有差异,所以我希望先测试你们之后再做考量。”试卷快速分发传递,张城武的见面礼着实惟恐收之。
“诶,帅哥!你慢点世俗,起码先得介绍介绍你的个人简历啊!”轻浮的口气是作女们高傲的表现,肆意的起哄设想无形中促使张城武加深她们搔手弄姿的印象,从而轻易拿获他再顽固不化的一切。
“是啊!你姓什么?是未婚还已婚?”跟风的速度有多快,见此就可推而广之,风驰电掣决非一般。
“喜欢什么类型的!比如我呢?”后边的辣妹们大声高嚷,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毕竟喜于争艳夺芳的妖媚之人,不会放弃一点点重要的机会。就算再不合时宜,争夺胜利后的骄傲压倒一切。出色的男人注定沾花惹草,可是越放浪不羁的男人越是好斗的女人们追逐的猎物,仅仅是欲望的牺牲品,充其量不过云云。
当全心投入抢夺的比赛中,女人们忘了一点关键。男人终究是区别于弱者的高手,即便她们的兴致再高昂,男人的兴趣却停留在泛泛的阶段。那么,烟消云散的速度永远来不及掌控。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没有彻底了解对手的能力便贸然行使,成功的机率难近人意。
“请保持沉默!这里不是屠宰场。”面无表情而且毫不留情的回绝,一针见血似的精准回复立马打消了她们的欲念。“张城武,这是我的名字。没有多余的事,就请完成该做的事!”
“哦!什么!”他相貌堂堂却出口伤人,一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样子。在座美女们娇弱的心怎能经受他不惜花的粗鲁驳斥!
“浪费你的口舌等于虚度你的光阴。”张城武亲自把试卷交到她们手中,丝毫不关心她们方才的伤心欲绝。“你甘愿堕落也不要掠夺我的时间!”
立刻,全场鸦雀无声,个个领会到了新来的老班是何等厉害的角色。试卷很顺利地传递到了每个人手里,正反全是单项选择题。题目的难度看来不大,但是需要对过去的知识有相应的理解和统筹。假如是一旦通过考试就忘乎所以的人,这张一般程度的卷子也会使他们很头疼。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麦霖的汗水也无情地染湿她的白纸。斜眼瞄视,郗宛柔埋头苦干的勤奋相对此刻让麦霖油然生起妒忌之心。迟迟未落下一个选项的笔尖,在悲痛。可惜啊,为什么记忆力这么差劲!可悲啊,为什么新来的这位那么挑衅!
“真是撞邪了!都是什么题目啊!莎士比亚的出生年月,哪一个啊?”麦霖怀疑这个研究生同学是个彻底的书呆子,能把题目写得那么刁钻!
‘咳咳’!张铛铛不负众望,趁张城武偶然望出窗外时的空闲,妄口传答案于前面那位。只是,欲加好意,恐怕无圆!麦霖揪心万分痛苦,未能感应到张铛铛充满好意的小动作。
“虚假的文学是人类自身的悲哀。”张城武突然的出现恍如一阵风的飘梭,不经意便刻下了自己来过的标记。他不是呵斥也不加悲愤,感慨的是婉转的陈述,拯救文学是人类的使命不是人类装模做样下的历史。
张铛铛的心跳那么混乱,找不到稳定的平衡点。一时之间,慌张不知应付的借口哪里开始?戆坐着,体内自动在进行缓慢恰当的降低狂奔中的血压,很难平复但在努力。表情的尴尬随着情绪波动的起伏却始终僵硬,由此看来他暂时无法逃脱自找的黑洞。眼前一片漆黑,双唇在呖呖不安,不敢正视张城武严肃的面孔,心虚的人在脸红。
“希望你不要令文学感到失望!”转身离开,留给矛盾中人难解的困惑。在张城武的心里,文学即便有夸张与虚构,但真心对待的态度一旦偏差,文学的罗网将会成为一文不值的骗局。对他来说相信文字在精心编排后的真实是感受自身存在的喜悦,所以任何掺透敷衍的行为将扼杀灵魂的竞技。世界荒唐混乱,沉醉在静止的纸张上比迷离于浮动的现实里更能体会到活着的恍惚与死去的价值。
铃声在刺耳地嘲讽貌似镇定的人,偌大的教室剩下了不到几人的惨样。不负责的人挥手离去,不理会究竟卷子上将出现几个‘X’。麦霖焦急万分,但佯做冷静可已到了极限,再也忍受下去了。与其没有把握地瞎蒙,不如认定一个‘B’说不准还会带来意外的情况。
如同撞了一鼻子的灰,疾步欲结束这个糟糕的开学日。对面,郗宛柔期盼的眼神写满了对团圆的无比热情。
丢弃手中试卷的那一刻如释重负,轻松地连深深呼口气也来不及便对等待已久的人微笑,那是终于解放后才酿制而成的。
“等等。”他的命令让人惟恐不及。
“什么事?”麦霖的牙齿也在颤抖,眼神自然反射下不敢正视张城武。
“如果依你的水准交出这样的答案,除了是对文学不尊重,也是对我的鄙视。”
为什么他要说得那么激进,甚至用严重的词来指责她无奈的行为。麦霖的怒火一度压制后被点燃了。“鄙视?请你在用词的时候不要太随便!我哪里鄙视你了,别自以为是的认为你是老师,所以我们得把你当菩萨一样供着。真是,太大男子主义了!鄙视,那么对你来说呢?刚开课就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试题来整我们,是觉得看到我们难堪的样子很开心吗?你的自负不要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我们也不是你取乐的玩意。是人!是学生!明白吗?你是研究生,是代课的老师,不是为所欲为的神!”
张城武一副无所谓她激烈的反击语,冷漠的脸始终如一。就像隔绝外界的异类,就算周围的事物天翻地覆他一个人活着的处世态度固若金汤。
“但愿你口若悬河不是越俎代庖。”
“什么?”张城武傲慢得还很理所当然,麦霖焦头烂额对于他诡异的云山雾罩除了厌恶照旧是厌恶。
“你的责任是完成我的任务,我的任务只在于你完成的责任态度。至于你是如何看待我的为人以及因此发表意见,实属多管闲事。”
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他竟然视她为狗,而且还是从弯弯曲曲的肠子里发出的脏话。口蜜腹剑的人固然可恨,但口不遮掩的人更加气愤。麦霖想不通哪里来的无妄之灾,偏偏落在她的头上。上辈子作的孽哦!
争辩恰恰耽误了两秒钟的空隙,张城武的攻击神不知鬼不觉地又进一步,另外这次加上了‘武器’。
“这是?”郗宛柔诧愕地看着他的举动,却不知所云。
不可否认,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有移山倒海的魄力。折服得五体投地,甚至是黯然失声。
“抄写二遍然后交给我。”
“《罗密欧与朱丽叶》(精装版),你是指整本书?”麦霖怒火冲天,眼前衣冠楚楚貌似正人君子不过是一介小鸡肚肠的卑鄙之人。“你太过分了。”
“只有这样做你才会记住。”张城武解释道。
“是借机报复,小人!”麦霖愚笨到了以为为师者全都有孔夫子般的大义,所以落到了被人穿小鞋的悲惨下场。
“不是规定不能体罚吗!”郗宛柔问道。
原来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张城武方才注意到。他侧身对着她说:“这不是体罚。”
“就算不是体罚,总也是惩罚吧!怎么可以?”
“对不起,如果人类自觉的意识能够上升到尊重事实真相的阶段时,那么你说的惩罚将由此取消。”
他的理论说得很是道理,郗宛柔一时找不到对质的词语。凝视,两个人无言的相望,象穿越了几个世纪的等候,流露熟悉的深情。
那是多少世纪前发生的事情,昼夜相继更替的夜晚,昏暗的场面充斥着紊乱的呼吸、潮湿的记忆和恐慌的撕杀。红颜必须为爱付出生命,静静相守成为来世的寻找,始终跟随漫无目的地心碎。狂风中怒动的树林在咆哮痴人的罪恶,树叶的纷纷飞扬无情地洗刷罪人的虔诚,忽隐忽现的影子呈现迷糊的错觉。
“我不愿意被那些权位绑住自己。”他决定带着她一直奔跑,只想和她过简简单单的生活——即使